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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恕善也犯了难,“难不成你我两人要将鸳鸯姑娘抬着走吗?可这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可行啊……”
“确实,可也不能我们俩出去,把鸳鸯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恕善也皱起了眉,“若是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就好了……对了!别的路,褚谷主!这里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可就太好了!您说的路在哪里?快些带我去吧!”说着,褚槐背起了鸳鸯,轻轻地推了推恕善的肩膀,他像是在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催促着恕善快些将自己与鸳鸯带出这个地方。
“平日里进出走的都是这条路,走惯了以后,差点就忘了地下室里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只是这路连着的是枯树林,还需要往回走一段路,才能回到府中。”
“那也好过在刚刚那里干瞪眼了。”
恕善带着褚槐快步走回了方才的那个地下室之中,四个角落的夜明珠在两人经过的瞬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恕善环视了地下室一周,看准了一个方位,将堆放在地上的拐罐子往边上移。
“您这是在干嘛?”
“门因为一直没在使用,所以就被这些罐子堵了上,若是不将它们移走,小生也找不到开关啊。”
罐子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恕善堆到了另一边,可奇怪的是他独独留下了一个,想要将它搬起来,双手却一顿,转而朝向了其它。
大约等到恕善的面前空出了一条能供两人并肩而行的道路之时,他这才停了下来,对向那个立在了道路正中间的罐子。
他将罐子的封口打开,伸手进去,不知在搅拌着什么,只见他从罐子里头拉出来了一条粗链子,在他放手的瞬间,又缩回了罐子之中。
石头间的摩擦声响起,一条漆黑的缝隙缓缓地在褚槐的面前张大,直到变成能过人的大小,这座石门才安静了下来。
黑暗在朝他们张开怀抱。
“我们走吧。”恕善拎起放在地上的油灯,率先走进了石门之中,油灯照亮了前进的路。在光亮消失之前,褚槐赶紧跟了上去。
走进这条暗道之中,一股压抑感瞬间朝着褚槐袭来,石顶就在离着鸳鸯头顶的不远处,似乎是若是自己长得再高一些,就会让鸳鸯不幸地撞到脑袋。
“褚谷主,您应该也挺不好受的吧?请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出去了。”
“这里为何要建得如此得矮。”褚槐的脖子一动也不敢动,总有一种错觉,只要稍稍一抬头,就会让脑袋上起个大包。
“当初建这条暗道的时候,是为了以防有一天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件,可以从这里逃到外面,若是再往上挖一些的话,那人在地下走路时的声音,就都会被上面的人听了去,被堵在了地下室中,可就遭了。”
“原来是这样。”
“好在这些年来寨子中都太平的很,这条暗道也一直没有用,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好在当初建了暗道,不然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了片刻之后,褚槐就渐渐地感觉到了,脚下的路似乎变成了上坡路,刚进暗道中的那种压抑感也在慢慢消失,头上的空隙总算是变得宽敞了许多。莫不是已经出了府邸?
恕善的声音也恰到时间地响了起来:“褚谷主,现在应该比方才好了许多吧?我们现在大约已经走到了枯树林的底下,大约再往前走走就可以到外界了。”
“不过这条路的尽头是何处?”
“说来惭愧,就是那日您误入的那个山洞里面,因为从别的出现,总是太过于奇怪了,而那个山洞,则是恕恶用来准备祭祀大典的,相对来说较为隐蔽了,也不会被其他人知晓这个地方,就连恕恶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个山洞之中还有一个通往家中的暗道。”
在黑暗中走路的时间,总是要比褚槐在树林之中瞎走的时间过得快了许多。一扇与地下室中相似的石门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恕善只是在石门的边上随便按了按,石门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恕善手中的油灯也应声熄灭,黑暗中缓缓地出现一道光亮,似乎是在跳跃,摇曳。
石门彻底地打开之时,两人对上了正躺在帷幕后石床上的恕恶错愕的视线。
投在洞顶的影子也紧跟着主人的动作僵在原地。
无数的疑惑充斥在恕恶的脑海中,因为震惊在许久以后的他才反应过来问出口自己的疑惑:
“哥?你......你们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地方怎......怎么会有一扇门?为......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四十二)
“恕恶?你怎么还在这里?祭坛收拾了吗?”恕善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在这个时间里见到恕恶待在石洞之中,按照他从前的性子,在收拾完祭坛以后,早该回家了才对。
“还没,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恕恶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冰冷,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从床上坐起。他的视线越过了恕善,落在了褚槐背上的鸳鸯,“那女的怎么了?”
“鸳鸯她因为七......”
“鸳鸯姑娘不过是因为累了而昏睡过去罢了。”恕善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挡住了恕恶看向鸳鸯那审视般的视线。
“只是这样?”恕恶往边上偏了偏,却不料恕善也跟着他的方向往边上偏。
“只是这样。”
“那行,既然这样我就先去收拾祭坛了,哥哥您最好在我回家之后,与我解释一下为何在我的山洞之中会出现这条暗道。”
“嗯,知道了。”
褚槐静静地看着恕恶绕过帷幕的背影走远,脚步声最终消失在山洞之中。
“恕大师,明明鸳鸯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七生蛊,为何还要瞒着他呢?”
“褚谷主您不知道恕恶的性格,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是很不满小生要将七生蛊赠与你们这件事,若是现在又让他知晓七生蛊已经在鸳鸯姑娘的身上,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令弟看上去并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啊?”
“您应该还记得不久之前恕恶花重金从店小二的手上买下鸳鸯姑娘的这件事吧?自从那次我们将鸳鸯姑娘救了出来以后,他就不知为何一直对鸳鸯姑娘抱有敌意。”
“大概是因为鸳鸯让他损失了一大笔钱?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满我们呢?”
“或许是因为褚谷主您看起来就是武功高强,报复起来不容易得手,所以才将所有的恨意转嫁到了当事人鸳鸯姑娘的身上吧?”
褚槐不由地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道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山洞,原本在地下室的时候并不觉得时间过得有多快,直到现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空已经黑了一大半,在飘过的薄云之后,是肉眼可见的明亮星辰在点缀夜空,而月亮,却不知是躲在了哪片黑暗之中。
风吹过树林,只有树叶间发出了簌簌声,在祭祀大典结束以后的夜晚,又恢复和往日一般的寂寥无声。
恕善带着褚槐走过祭坛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恕恶,就连祭坛上的装饰品还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恕恶去哪里了?怎么不在这里?”
“会不会是还在过来的路上?”
“小生带您走来的这条路本该是最为捷径的路,恕恶从前是不会走其他的路才对。”恕善并没有打算在祭坛的空地上多留,即使是想破头脑,也琢磨不明白恕恶究竟在想些什么,“先不管他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好,夜里还是有些凉意,可别让鸳鸯着凉了。”
褚槐紧紧地跟在恕善的身后,天色越来越黑,那照不进一点光芒的枯树林也愈发得看不清前进的路,若是离得远了,他甚至会看不清恕善走的是哪条路,最终与鸳鸯一同迷失在这片枯树林之中。
“褚谷主,这片枯树林一到晚上就特别得黑,您可一定要跟紧小生啊。”
“这是自然,不然我怕是到天亮也走不出这里了。”
“您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恕善权当褚槐是在开玩笑调节夜晚安静的氛围。
好在,两人并没有在枯树林里走很久,褚槐眼前就已经出现了光亮,那是在远处的大街上的灯火,透过了交错的枝丫。
光点在一圈一圈地扩大,一座熟悉的府邸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总算是出来了。”褚槐将背上的鸳鸯往上提了提,免得她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摔出去。
“褚谷主,快些进来吧!”
恕善推开了府邸的大门,却恰巧对上了绿长老探求的视线:“寨主,您怎么从外头进来了?老夫分明记得您与褚谷主一同进了书房才对啊。”
“鸳鸯姑娘昏迷了,小生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该如何将鸳鸯姑娘从那个仅供一人通过的走道中带出来。便走了地下室之中许久没用的暗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昏迷了?”在几日的相处之下,鸳鸯也与绿长老熟络了起来,所以在看到无力地垂在褚槐背上的鸳鸯时,也不禁担忧了起来。
“是因为受到了七生蛊的影响。”
“七生蛊?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竟真有这番的勇气去承受七生蛊的痛苦。”绿长老的表情转而变得钦佩了起来,在谕神寨当长老的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二次看见有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痛苦。
“七生蛊在鸳鸯姑娘的身上时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她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出现,就好像是直接被它认主了一般。”
“竟还有此等神奇的事?”
“绿长老,您先带褚谷主和鸳鸯姑娘去休息吧。”
“知道了,寨主。”
令褚槐奇怪的是,恕善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进府邸之中,而是转身走往了枯树林的方向,他刚想要喊住恕善,却见绿长老对他摇了摇头,“褚谷主,您还是快些带姑娘去休息吧。”
“可是恕大师他为何……”
“寨主自然是有他的事要做,您就先不必管他了,老是在门口这样站着也不成样子,赶紧进来吧。”
“那……行吧。”
听了绿长老的话,褚槐也便没有再问,背着鸳鸯走上了小楼,轻轻地将她在床上放下,接过绿长老递过来的热毛巾,替她擦了擦脸,随后为她盖好了被子,悄悄走出了门。
“褚谷主,您与姑娘两人来我们寨子中是为了七生蛊吧?”绿长老喊住了正要回自己房间的褚槐。
“是。”褚槐停住了刚想要关上门的手。
“现在拿到了七生蛊,你们就要离开了吧?”
“等鸳鸯醒来,我就带她回中原了。”
“是这样么,老夫知道了,回到中原后,您可得好好照顾姑娘。”说完,绿长老便自顾自地踩上栏杆,从二楼一跃而下。
“这是自然。”褚槐摸了摸脑袋,并不是特别理解绿长老为何要这么说,师父保护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四十三)
几日之后,表面上还是闲适安乐的谕神寨中隐隐泛起了骚动。
“喂,你听说了吗?祭司大人消失了!”
“祭司大人?不会是因为蛊神大人的身边缺人了,所以才把祭司大人给召唤回去了吧?”
“真不愧是祭司大人啊。能被蛊神大人如此地器重。”
虽说百姓是这般相传的,但是每个人的心中还是有微微的不安,若是祭司大人并不是被蛊神大人召唤回去了,那......
只是这些都是褚槐与鸳鸯从未知道过的事情。恕善特意叮嘱了每一个人,在两人离开之前,切勿要在两人的面前讨论这件事情。寨子保持着与从前无异的模样,不得有一点的慌乱不安。
鸳鸯在前一日的时候就已经苏醒,而褚槐因为担心鸳鸯,在这几日之中日日夜夜的守在她的床边,生怕她再出点什么事,那自己可就是怎么也脱不了责任了。
好在鸳鸯醒来以后,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看上去与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用恕善的话来说就是,她已经适应了七生蛊,和七生蛊一起同生共处。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中原?”这是鸳鸯醒来以后,看到自己还在这个已经住了许多日的房间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是问自己睡了多久,而是在关心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夏渊的身边。
“你若是身体没有什么别的不适,我们明天便可以启程。”
“那七生蛊的子蛊呢?”
“恕大师答应了我们会在我们走之前给我们,那么明日你应该就能见到。”
“那我便放心了。”
“你要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了。”鸳鸯摇了摇头,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我感觉着我应该已经躺了许久了,想下床活动一下。”
“嗯,确实还挺久,从你昏迷的那日开始算起,你已经睡了有整整七天了,我还担心,要是你醒不过来了改怎么办。”
“我这不是已经醒了吗?师父您就喜欢瞎操心。”
“我这分明就是在担心你!”
“是是是,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才昏迷了几天,就学会贫嘴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
不知是不是褚槐的错觉,他总觉得在鸳鸯的身上种下七生蛊以后,她就变得比从前开朗了许多,是因为离她心中的那个人又更近了一步吗?
“师父,您在想什么呢?”鸳鸯将背囊背起,走出房门,却见褚槐趴在栏杆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鸳鸯,你收拾好啦?”褚槐被那只在他的眼前晃呀晃的手喊回了神,转身看向站在了他身边的鸳鸯。
“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嗯,那我们走吧。”
鸳鸯跟着褚槐一同下了楼,两人走至府门之前,恕善已经站在了门外等着他们。绿长老与白长老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看着两人走近。
在恕善手中捧着的是一个檀木盒子。等到褚槐走到面前之时,才将这个盒子递了出去。
“褚谷主,这个是七生蛊的子蛊。”
“多谢。”褚槐朝着恕善鞠了一躬,将檀木盒子放进了背囊之中。
“子蛊的方法与母蛊相同,必须要从伤口上才能融进到血液之中,让持有母蛊之人,也就是鸳鸯姑娘亲自动手,才能起效果,不得让他人相助。”恕善说这话时,双眼一直看向褚槐,他在反反复复地叮嘱,只是希望褚槐千万不要一冲动就替鸳鸯姑娘动手。
在他对上褚槐的视线之时,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恕善舒展了眉头,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那就谢过恕大师了,您的恩惠,鸳鸯永生难忘。”
“小生便只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还请两位独自前行了。”
“如此便够,那我和鸳鸯就先离开了,恕大师您今后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去淮花谷拿便是。”
“多谢,那么褚谷主,我们下回就淮花谷再见了?”
“一定。”
褚槐朝恕善抱起拳,转身与鸳鸯一同朝热闹的大街上走。
今日的天并不似前几日那般的阳光灿烂,整个天空都是阴阴沉沉,乌云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随地就会落下一场暴雨一般。
只是这丝毫动摇不到寨子里百姓的生活,虽偶有行人,也是担心地抬起头望了望天色,随后行色匆匆地往自己的家中赶。看样子也是害怕会被突然的大雨打个正着。
“哟,小公子,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旁的店铺中传了出来,褚槐扭头一看,两人竟是已经走到了钱庄边上,而说话的这人正是那个模样发福的钱庄老板。
“原来是老板啊,许久不见了,我们这就要回中原了。”褚槐只是站在门口与钱庄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并不准备久留。
“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你们这么平安的模样,这可真是太好了,两位一路走好啊!”
“师父,这个老板是怎么一回事?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觉得我们能平安啊?”鸳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钱庄老板,怎么褚槐还就能与他打上招呼了?
“师父?您这么不说话了?”直到走出了寨子,鸳鸯也没有等到褚槐的回答,只得又问了一遍。
“方才在寨子中不好讲这件事,等到走远了一些,我再同你讲。”
“不过我们现在该怎么回去呢?”
“这你不必担心。”
褚槐才说完,远方就响起了小枝大喊的声音:“褚谷主!小姐!小枝来接你们了!”
小枝小小的身子坐在车板上,一手驾着马车,一手朝着两人的方向使劲地挥。
“小枝?师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您究竟什么时候告诉小枝的?”鸳鸯愣愣地站在原地,意识不过来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嗯......大约是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吧?”褚槐挠了挠脸,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的时间。
“那么早之前?”
“大概吧,我不太记得了......”
“褚谷主,小姐,快上车吧!”小枝驾着马车停在两人的面前,自己贼是一脸兴奋地车板上跳了下来,激动地说道,“小枝在褚谷主离开之前就接到了谷主的命令,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这附近徘徊,就等两位来了!今天总算是等到了!可真是太好了。”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四十四)
鸳鸯重新回到淮花谷的时候,后山上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四月天,从新芽中抽出的柳条在风中微微摇晃着。漫山都是嫩绿的颜色,与离开之时凛冬般的无力感相比,更添了一丝春的活力。
她站在山脚下,感受着春风吹拂在脸上,是那般得和煦。眼前的景色竟有一瞬间与梦中重叠,那时马上的那个挺拔背影,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是那么得温柔。她紧紧地握了握背囊中的木盒子,记着当时也是这样的气温与轻柔的微风。
最终回到淮花谷的只有鸳鸯一个人,虽然褚槐给了她可以进出淮花谷任何地方的权限,但是看着淮花谷中那些无论是见过还是没有见过的人,走过她的身边都会亲切地对她说一声“小姐好”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了自己一个人的呢?那个从前总会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无论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都会温柔地站在原地等着自己回来的人,又是什么时候去到了别人的身边?是那个人的温柔让自己沦陷,也是那个人亲手把自己推进了黑暗之中,却还在光明之中冷眼旁观。
“师父,您不和我一起去淮花谷吗?”马车还在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颠簸着,鸳鸯双手抵在膝盖之上,托着下巴,好奇地望着看向窗外的褚槐。
“嗯,我先去皇城。”
“您去皇城做什么?”
“……之后你就知道了。”褚槐与鸳鸯一同下了马车,却是站在了车板上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你回去先好好休息吧,等到了皇城以后,我就让小枝回来陪你。”
说完,他又重新走进了马车里,对着小枝说道:“我们走吧。”
鸳鸯看着小枝调整好了马车的方向,扬尘而去。
“小姐,您这是要回去吗?”一个与小枝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手拿着竹匾,见鸳鸯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山上发呆,便好奇地凑了上去。
“嗯,只是我并不知,师父让我住哪。”
“那就让我带小姐去吧!”那女孩一蹦一跳地走在鸳鸯的面前,时不时地就回过头来朝鸳鸯咧开嘴笑。
鸳鸯看着小女孩的笑脸,就好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也是这般有活力地走在夏渊的面前,那个时候的夏渊看到的也是这样的自己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姐叫我阿乐就行。”
“阿乐,你这是要带我去半山腰上的那个院子中吗?”
“呀!小姐您怎么知道?”
“这条路我似乎在不久之前还走过。”
“我知道了!小姐您之前应该在那里住过吧!那个院子里的石房曾经是老谷主经常看书的地方,有的时候待得晚了,老谷主就会在那里住下来,后来老谷主过世以后,那个房间就一直空了下来,直到最近,听闻小姐要住在淮花谷中,褚谷主才让我们赶紧把这里重新打扫一番。”
“怪不得我见屋子里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古籍文献,原来都是老谷主留下的啊。”
“老谷主生前就是个书痴,无论是医药书还是各个不同地域的文献,都是老谷主的最爱。”
走进那个巨大的花园,还是那些熟悉的奇花异草,在微风中招摇着花瓣枝叶,现在再看见这番景色,心境竟莫名发生了些变化。
“小姐,您先好好休息吧,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喊我吧!我耳朵可好了!您就算是很轻声地喊我,我都能听得到哦!”阿乐在门外朝鸳鸯挥了挥手,随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鸳鸯静静地坐在床边,用手掌感受着胸口的心跳声,这里的人......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
……
“小枝,到这里就够了,你先回去吧。”马车缓缓地驶到城门外,褚槐喊住了还想要继续将马车驾入皇城的小枝,“别让鸳鸯等久了。”
“可是......褚谷主,真的不用让小枝同您一道进去吗?”小枝担忧地回头望向车帘后,褚谷主这要是在皇城中找不到方向了该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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