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嗯......大概是因为太晚了?”
“可这祭祀大典可是他们最重要的日子啊,就算再晚,也不太可能没有一个人吧?”
褚槐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日装过的那个黑影,“也不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吧,我当时好像是有撞到过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急着出去的样子。”
“会不会是像您一样迷路了的人?”鸳鸯忽然想起褚槐就是个时常会走错路的人,不禁一阵发笑。
“我那是叫迷路吗?我不过是容易忘记自己走过的路罢了。”
“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鸳鸯笑得眉眼弯弯,竟让褚槐看呆了一瞬间。
总算是笑够了的鸳鸯,却见褚槐一直没有说话,朝着自己的方向看,那模样看上去就如同呆滞了一般。
“师父?”鸳鸯笑着在褚槐的眼前晃了晃手,“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褚槐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只玉手吓了一跳,很快地回过神来,“你听,树林深处的声音。”
“嗯?有什么声音?”鸳鸯平静下自己的身心,侧耳去听褚槐所指方向的声音,但是无论她怎么使劲,都听不到他说的任何声音。
“很多人在说话的声音,还有乐器在弹奏的声音。”
“师父您幻听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鸳鸯往前走了走,却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应该是祭祀大典的声音吧。我们快去看看吧!”
“诶?可是师父,您到底是怎么听见的?我怎么听不到你说的声音?”
“看来以后得让你习习武了,这都听不见怪不得会被bǎng jià!”
“可师父您武功那么高强,怎么还是让我被别人bǎng jià了?”
褚槐顿时语塞,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好啦,师父我开玩笑的,我们快走吧。”鸳鸯看着褚槐愈发有要陷入自责之中的趋势以后,赶忙跳开了话题,率先往前走去。
“可是,鸳鸯啊,我怎么听着声音是从那边来的?”褚槐皱了皱眉,喊住鸳鸯,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师父,我才不相信您的方向感呢,您还是跟着我走吧。”鸳鸯嫌弃地看了看褚槐,不理会他所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好吧。
褚槐本想坚持一次自己的方向,但是因为担心鸳鸯再遇到什么危险,结果还是跟了上去。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三十五)
再林子深处走了一点,鸳鸯总算是听见了褚槐方才所说的人声与乐声。
一下一下敲击的鼓点听起来格外地有节奏,竟让人有了一种想要跟着鼓声一起舞动起来的冲动。
“师父!我终于听见了!您没骗我!”
“我什么到底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竟然让你如此得不相信我说的话。”褚槐故作出一副沮丧的模样。
而鸳鸯根本没有注意到褚槐脸上的表情,她的眼睛往上看了看,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他的这句话,“比如说带着我一起迷路的时候?”
“好了,行了,我们也别磨叽了,你没有发现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吗?就连跟个人都能让我们跟丢。”
环顾四周,确实就如褚槐所说的一般,只有成片的枯树林,原本还偶尔可以见到不远处走过几个人,而就在此刻,除了彼此,便再无他人。
“师父!走这边!不要往那边走啊!”鸳鸯将双手呈现了喇叭状,朝自顾自走向偏处的褚槐大声喊着。
褚槐不解地回过头,“为什么不走这边?”
“这边是我们过来时的路啊!您忘了吗?况且您听这声音是从这一边传来的!”
“是这样吗?”为什么我记得是往这个方向走?这里不都是长了一个样吗?
褚槐半信半疑地转过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鸳鸯走,而鸳鸯的声音很快又响起:“师父您之前是说您住在楼兰中吗?”
“是啊,怎么了?”褚槐迈起长腿,很快就追上了鸳鸯,只是不大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
“您这样让我有点难以想象您是如何从楼兰到皇城找到我的,又是如何将我带到淮花谷的。”
“楼兰到皇城?当时我记得好像是那个还是大皇子的夏沂带我去的。”
“夏沂?”鸳鸯已经有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徒增了些陌生,“那岂不是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您就已经到中原了?”
“确实,只不过他当时实在是走得太过于拼命,竟是日夜兼程地赶路,我跟得属实是有些累了。”
“那您那之后一直住在哪里呢?”
“无谅的医馆之中。”
“是花神医吗?花谷医馆?”
“对,好在他一直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才让我安安稳稳地在那里住了下来。”说到这里的时候,褚槐露出了一种沾沾自喜的表情,“无谅他是个武学白痴。”
“从夏沂刺杀先皇那件事开始,我记得到您找上我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您竟然一直在医馆之中?”鸳鸯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对啊,不过后来无谅他就不住在医馆了。”
“不过您为何要这么麻烦地悄悄住在他那里?与他说一声不是会来得更容易一些?你们不是师出同门吗?”
“我们并不是师出同门,他并不是老谷主的徒弟。”褚槐摇了摇头,情绪不再是方才的那般喜悦,“况且在很多年前,我就和他吵架了,一直没有和好,就连之前在楼兰见过面的时候,也装作彼此不认识的样子。”
“这又是为何?”
“一言难尽啊。”
褚槐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记起这件事,鸳鸯也没有再多问。好在走到了现在,总算是能勉强看清隐藏在枯木之中的祭坛,以及在周围围成了一大圈黑压压的人群。
“师父您快看!那里有好多人,应该祭坛就在前面了吧?”
“不过这人是不是也有些多了吧?”褚槐看到不断地还有人正在往祭坛附近聚集,“我们过去还能看得到吗?”
“之前不是有听说,祭祀大典这一天的时候,会有许多别的寨子中的人来到这里吗,这人数自然是会很多了。”
“可这人真的是有些过于多了,就连是江湖上的武林大会,也聚不到这么多人吧?”
“师父您也别感叹了,我们快些过去,再晚些也许人就会更多了!”鸳鸯拉起褚槐的袖子,往祭坛的方向跑去。
褚槐望着自己被拉紧了的衣袖有些出神,踉跄地被鸳鸯扯着往前走。鸳鸯在感觉到手上往后拉扯的力量越来越大了以后,就连自己往前走的速度也变得带的变慢了许多。她果断地松开了褚槐的衣袖,自己往前跑去。
“鸳鸯,你别跑太快!”褚槐被她突然的松手弄得有些重心不稳,往后退了退,才堪堪地站稳。
“师父您倒是走快点,祭祀大典都该结束了。”
“这才刚开始,怎么就要结束了?”
鸳鸯总算是穿过了片枯树林,走到了空地上,她站在人群的最后,踮脚想要往祭坛看去,却怎么也越不过前面人的头顶。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鸳鸯想要从前面人之间的缝隙中挤到前面去,无论她怎么用力,还是被人挤人组合成的肉墙给撞了回来。站在她前面的那个大汉来回过头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从他的鼻孔中冲出一声粗气,似乎是不满鸳鸯明明已经那么拥挤了,却还要不停地往前挤。
“鸳鸯!别乱走!”手腕突然地被抓住,直吓得鸳鸯浑身一抖。
她转头向后看去,在看见是越过了后面来的rén liu而抓住她的手的褚槐后,这才放心了下来,原来并不是什么歹徒啊。
“师父,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白来了。”
褚槐总算是挤到了鸳鸯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的个子,又看了看那只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拼命挣扎的公鸡,沉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鸳鸯,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会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你看不见完全是因为你长得不高,而我却能看得到。”
鸳鸯一听,果然是有些生气了,她愤愤地往褚槐的脚背踩了踩:“师父您别欺人太甚了!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长得到那么高?”
“疼啊,鸳鸯,你就是这么对待伤者的吗?能不能有点医人之心?”褚槐抱着脚,从原地弹跳了起来,只是好巧不巧,因为周身的环境太过于狭隘,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身旁的人。
“抱歉啊。”褚槐朝着面前这个被他撞到的男人双手合十。
那男人转过头来的瞬间,鸳鸯就认出,这便是方才那个被她挤到的大汉。男人满脸的凶神恶煞,他看起来并没有听到褚槐的道歉声,也许是因为人多的嘈杂声,也许是因为他的听力并不是那么得好。
他张嘴就是对两人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在空气之中肆意乱飞,在他终于说尽兴了以后,这才将头扭了回去。
只留了鸳鸯与褚槐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这人在说些什么呢......
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三十六)
夕阳缓缓地移往西边,鼓点声渐轻,祭祀大典即将落幕,人潮散去。
大约是因为谕神寨时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又重现了七生蛊。原本还围在祭坛边上的人不断地从两人的身边走过时,表情皆是安逸平和,也未曾出现过,恕善所担心的被外族诛灭,挡在鸳鸯面前的也总算是退得差不多,祭坛的全貌露在了她的面前。这时的她,终于能够看清方才怎么踮脚都看不见的景色。
恕善的头发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梳进了高帽之中,而是散了下来,在发尾的地方,用一根红绳松松地束了起来。他身着一件纯白大褂,背影沉稳地将那根法杖拄在地上,那高过头顶的铃铛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那一刻,恍若隔世。
祭坛的四周,被围上了一圈木质的栏杆,并不是很粗的红白长纱缠绕在了一起,点缀着单调的矮栏杆。只有在靠近鸳鸯的方向,留出了一条供人行走的台阶。
十字架上的那只大公鸡不知去向了何处,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扑灵的鸡,瞬间没有了踪影。
恕善两兄弟站立在祭坛的正中央,衣摆飘飘,仿若天仙下凡一般。
“恕大师,今日的您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啊!”褚槐走近祭坛,眼里是藏不住的赞叹,恕善整个人的身形像是更加得高大伟岸了一般。
“让褚谷主见笑了。”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恕善的脸上挂着微笑,虽然气温已经回升,但是这风吹在身上还是一阵凉意,即使是在这番凉爽的日子之中,恕善的额间还是泛起了层层汗珠,“没想到你们真的过来看了,小生还以为因为褚谷主的伤势,鸳鸯姑娘会不允许谷主出门,没想到是小生想多了,你们能来,是小生的三生荣幸啊!”
“哪有恕大师说得那么夸张,只是,恕大师方才确实是惊艳到了我啊!”
“师父,您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跟我讲讲吧!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褚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鸳鸯,她的表情着急,看着模样,确乎是对刚刚的祭祀大典万分得好奇,因为被前面那个西域大汉遮住了视线的缘故,从开始到结束的这段时间中,她一直都是一副不是特别开心的模样。
“很好看。”忽然褚槐的心中升起一个有趣的念头,一丝玩味爬上了他的眼眸,说出了就像无用的废话,“很热闹。”
“师父?”鸳鸯诧异地看着褚槐,“我怎么觉得您在敷衍我?”
“嗯,对,我就是在敷衍你。因为那副景色,很是神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感觉。”
“师父您这说了又与没说有什么区别?就算我没有看见,也知道它是神圣的。”
“鸳鸯姑娘,您若是想看的话,以后可以再来我们这里,小生可以带您到最前面的位置看。”
“这样不太好吧……”鸳鸯露出了为难的脸色,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褚槐,而褚槐确实看向了别处,似乎并没有很注意听两人的对话。
恕善了然了鸳鸯的想法,“若是鸳鸯姑娘不愿意独自前来的话,也可以与褚谷主一同前来,又或者是姑娘您的心上人,小生也是会随时欢迎你们的。”
“那就提前谢过恕大师了。”鸳鸯朝着恕善行了一礼,她在心中暗暗地下定决心,等以后回到夏渊的身边以后,一定要带他一起来见一见这里的祭祀大典。
“对了,鸳鸯姑娘。”恕善从身旁站着的恕恶的手中拿过一个木箱子,递到鸳鸯的面前,“这个给您。”
“这个是?”鸳鸯疑惑地看着恕善手中的箱子,并不是很明白,他为何要无缘无故地给自己这个东西。
“七生蛊,之前就答应了要送给你们。”
“哥哥?”恕恶一听恕善要将好不容易才炼成的七生蛊赠与他人,是满脸的不敢相信,“您疯了吗?我们花了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才完成的,您这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不过是个七生蛊而已,恕恶你又为何如此斤斤计较?”
“您......您真是不可理喻!”恕恶冷下了脸,甩袖就往树林深处走,“我先回去了,不过我可是很乐意旁观谕神寨在您的手中没落下去。”
“恕恶,你少丢人现眼了。”恕善看向恕恶时,表情是那样的阴沉,但是却在转向两人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往的微笑,“抱歉啊两人,恕恶不懂事,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鸳鸯的脸上浮现了担忧:“令弟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七生蛊本就是象征了你们谕神寨的命运,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这么轻易地就送给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无碍,有过一次的经验以后,之后再炼成七生蛊的可能性会比之前打很多。”
“可这一次不是因为碰巧才......”
“即使是碰巧,也让小生大约地了解到了想要炼成七生蛊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是什么。”
“该不会是......”
鸳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恕善打断,“鸳鸯姑娘,您也莫要过问了,等回到府中的时候,小生便教您该如何去使用七生蛊吧。虽然小生从未在人的身上尝试过,但是有老寨主传下来的文献,小生觉得,应该是和别的蛊差不多的方式吧。”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些回去试试吧!”鸳鸯听到此,瞬间把方才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怀疑给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了激动与跃跃欲试,终于!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
“那......褚谷主?我们回去吧?”
“嗯,你们走前面。”褚槐淡淡地回道。他背过了手,故意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样。
恕善看着褚槐并没有要跟上来的模样,刚要开口,却被鸳鸯拦了下来,她看向褚槐的神色中带了一丝狡黠,“恕大师,您先别管师父了,他不过是不识路罢了,他过会儿便会自己跟上来的。”
听得褚槐望向远处的身影一僵,鸳鸯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给说出来了呢?大家心知肚明难道不好吗?
“也是。”恕善忽然想起那天夜里的褚槐竟直接绕过了祭坛旁的木屋,找到那个山洞里。原本还想着是因为天色太黑,他看不到路的方向,现在想来,竟是他原本就不识路,真是人不可面相啊。
双世债 冤冤相报何时了(三十七)
恕善为两人打开了书房的门,铺面而来的是一阵檀木的清香味,他跟在两人的身后走进书房之中,脱下身上的纯白大褂,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这还是鸳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除了炼房之外的地方,书房很大,仅仅是肉眼可见的藏书量,就足以令她惊叹。
“恕……恕大师,我可以看一看这个吗?”当鸳鸯看清书上的文字以后,眼睛已经完全地在这本书上挪不开了,这可不就是在偌大的中原之中,都找不到一册的稀有文献吗?自己寻了很久,也差人寻了很多地方,都没能找得到,没想到居然能如此机缘巧合地在他人的书房之中见着。
“自然,这里的书,你都能随意地翻阅。”
“多谢恕大师。”
在得到了应允之后的鸳鸯,迫不及待地将书从书柜之中拿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将书捧在手中,如视珍宝一般,轻轻地翻开书页,即使它只是一本破碎到即将要散落一地的旧籍。
而恕善则是在一旁招呼着褚槐坐下,很快就有人为他们送进来了热茶,恕善斟了一盏茶,放在了褚槐的面前。
褚槐轻摇茶盖,端起茶微抿了一口,味香瞬间在他的齿舌见炸开。
“好茶啊。”
“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茶叶泡制而成的,一直想让您尝尝。说起来,小生本来还在担心您会不会喝不习惯,不过现在看来,褚谷主您喜欢便好。”
“这般清香的茶,是我在楼兰或是在中原的时候都不曾尝到过的味道。只用一口,就足够让人念念不忘了。”
恕善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也同褚槐一同举起了茶盏,“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恕大师您打算何时将七生蛊教给鸳鸯?”几盏茶过后,褚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看还坐在书桌前认真翻阅着古籍的鸳鸯,是那样的安静而又美好。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那还是要看鸳鸯姑娘何时想学吧。”
恕善将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木箱子打开,轻轻地将箱子里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放在褚槐的面前。
“这就是七生蛊?”
“嗯,就在这个罐子之中。”
“鸳鸯还真是的,明明最想要七生蛊的是她,结果现在被你这里的书迷得走不动路的也是她。”褚槐哭笑不得地看着鸳鸯,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看过来的视线。
“既然祭祀大典都结束了,七生蛊已经炼成,也不急于这一时,您就随鸳鸯姑娘去吧。”
“也是,我究竟在替她着急个什么劲呢。”褚槐又重新举起茶杯,看向恕善,“来!恕大师,我们继续喝茶吧!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就当褚槐与恕善两人还在高声论谈的时候,这边的鸳鸯却是沉浸在了这本古书之中,一时间忘乎了自我,以为是在将军府的书房之中,竟顺手拿起了书桌上的笔,蘸了蘸墨,在书上写起了注释。
直到她翻过了几页以后,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不再是那么明亮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将军府之中,而手中这本被写得乱七八糟的书,也不是从自家的书架上拿下来的。
若不是因为窗外的景色不同,鸳鸯完全就会将这个地方是曾经的自己待了那么久的那个书房。
“遭了!”鸳鸯看着书上还未干透的墨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鸳鸯?”褚槐听见了她的惊呼后,瞬间结束了与恕善的对话,走到了鸳鸯的身边。
“师父,我一个不小心在这本这么珍贵的古籍上写上了注释,这可是恕大师的书啊!我该怎么办?”
“无碍,鸳鸯姑娘不必自责,姑娘若是喜欢这本书,就送给您吧。”恕善也站起了身,走了过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
“鸳鸯姑娘只管收下就好,书赠有缘人,小生觉得,姑娘您那么喜爱书,便是这本书的有缘人,再加上,小生从前有看过这本书,只是很可惜,当时的小生,并不知道这本书上讲了些什么,直到现在也不是特别明白,这本书也便一直被闲置在了这里,姑娘若是不收下的话,这本书就要在小生这里失去了它的价值。”
鸳鸯将书抱进了怀中,睁大了眼,看着恕善,“真的……可以吗?”
“这是自然。”
“那鸳鸯便谢过恕大师了。”鸳鸯慌忙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恕善不停地行礼。
“对了,还有这本。”恕善,转身在书架上照着什么,他的双眼瞟过书架上的角角落落,仔细地看过每一本书的书名,以及每本书的样式,最终,他将视线落在了最高一层书架左边的角落之中。
那里放着一本乍一看并不是很起眼的书册,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就算是丢在大街上也不一定不会有人捡起来的模样。
恕善伸手就将这本书拿了下来,暗紫色的封面已经被他翻烂,根本看不清在那上面写了什么字。
“这是什么书?”鸳鸯好奇地接过这本书,随意地翻了翻,却发现上面全是一些她并不认识的字,光是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本书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整整一本书上写的都是关于七生蛊的制作方法以及如何才能让母蛊与子蛊产生共鸣。”
“可……这上面写的文字,我好像看得不是很懂。”
“这是我们谕神寨独有的文字,鸳鸯姑娘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之后小生会用您听得懂的中原话同您翻译一遍的。”
“那就有劳恕大师了。”鸳鸯想要将这本暗紫色的书递还给恕善,可谁知,却被恕善推进了她的怀中。
“鸳鸯姑娘,这本书您先拿着吧。”
“好……只是……有一个问题,我不知当不当问。”
“您问便是。”
“恕大师您……何时才能教我如何操控七生蛊?”
“这个啊……”恕善笑得更开怀了一些,“原本刚进书房之时,小生就想带你们到地下室之中种下七生蛊,可谁料,姑娘您竟然看上了小生书柜中的这本书,就这样坐了下来看起了书,小生与褚谷主也不好打扰您,就在一旁等您。”
鸳鸯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瞬间红了起来:“原……原来是这样,让你们久等了,是我看书太过于入迷了。”
“无碍无碍,姑娘若是现在想去,那小生便为你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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