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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真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意赅
祁渊张了张口,讷讷的问道:“德国骨科?”
“……”苏平一噎,瞪了他一眼,骂道:“想啥呢?什么德国骨科?没你说的那么龌龊!”
祁渊一听,缩了缩脖子。
荀牧则若有所思,问道:“你要说的,是‘扶弟魔’吧?”
“嗯?你怎么知道?”苏平一愣,接着点点头:“按照聂宣朋友的说法,她是个典型的扶弟魔。”
“不奇怪,”荀牧耸耸肩:“许多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当姐姐的,都很容易演变为扶弟魔。尤其,聂海平日里还相当维护聂宣,加上聂宣三天两头就和他联系,嘘寒问暖,给吃给钱,太明显了。”
“倒也是。”苏平轻轻点头,跟着说:“听聂宣朋友讲,她也不是没找过对象,但都很快就吹了,他们受不了她对自家弟弟的态度,担心结婚后,整个家当都会被她搬走。
为此,她这些朋友蛮不岔的,也劝过她,她弟有手有脚,没必要这样伺候着,但聂宣却不以为意。”
荀牧嗯一声,问:“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么?”
“有,关系大了去了。”苏平说道:“归根结底就俩字——压力。
昨晚,咱们知道聂宣出了几十万,给家里起房子,买家具,但有一点聂海没说,或者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聂宣她妈妈明确说过,这套房,她没份,等他们死后,要留给聂海。”
“哈?”祁渊忍不住了,不岔的说道:“还有这事?我去,太过分了吧?这……简直不要脸啊!”
“聂宣她朋友也是这么说的。”苏平浓眉一挑:“而且,不同于往常对弟弟不计成本,堪比第二个妈的奉献,这回,就连聂宣本人也十分不岔。
按照她在群里的吐槽来看,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闹得很凶,甚至在群里放话说,要再找机会和爸妈谈谈,如果谈不拢,不惜找律师打官司。
我想,不管聂宣是死于自杀还是他杀,这个事件,应该是相当重要的导火索才是。”
荀牧沉吟片刻,问道:“时间呢?这事儿发生在什么时候?”
“三月二十八号,”苏平说:“时间上,和她死亡时间相当接近,此后不久,她父母就回了老家,跟着又转向西南那边去旅游了。”
“是很接近,”荀牧若有所思:“和家里闹翻,自杀,沉尸大铲湾,她父母对聂海的谎言……”





不合理真相 第47章 撇清关系
“将现有线索串联,并作出大胆假设,不难推算出一条大致脉络……”
车上,祁渊独自坐在后排,捏着下巴思忖起来:
“聂宣因房子的事与父母闹别扭,常年挤压的矛盾一朝爆发,导致她产生了轻生的想法,便在四月七号晚上,于浴缸中割腕、抹喉。
几天之后,聂宣父母回家,发现她尸体浸泡在浴缸中,且已高度腐败形成巨人观,就将她的尸体用棉被裹起来,绑在杠铃上,沉入大铲湾。
但还是那个问题——动机。
聂宣父母,按理说并不具备抛尸的动机,正常人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即报警才对。
难不成,抛尸人并非聂宣父母?
不妨换个思路想想,或许,聂宣虽然起了自杀的想法,却没有相对应的胆量,所以央求他人,甚至花钱请他人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案例,以往也并非没有。
凶手杀人之后,一走了之。过了几天又不放心,赶忙回到现场,发现聂宣尸体已腐烂,立即清理现场,抛尸。
这样一来,倒能解释好几个疑点,可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如果聂宣父母与本案毫无关系,那他们何必撒谎骗聂海,说聂宣出国留学了,紧跟着又以去看望聂宣为由跑到国外?
不管哪种可能,都有难以解释的矛盾点。难不成……聂海在撒谎?那是否意味着,是他杀害了聂宣,又将她尸体沉入大铲湾?甚至于,就连他父母都可能遭遇了不测……
不,应该不会,按他的说法,四月初他才刚结束实习,在学校里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就和我一样,应该不具备作案条件,而且这个不在场证明也很好验证或证否。
那……考虑到他与他姐姐的感情,有没有这种可能,他得知自己姐姐被父母‘逼死’后,怀恨在心,对父母下了手,然后编造出这么个谎言?”
“小祁,小祁!”
“啊?”祁渊飘散到天边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
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荀牧有些无奈,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想案子,”他咽口唾沫,接着左右瞅瞅,问道:“到地方了吗?”
“嗯。”荀牧轻轻点头,说:“到聂宣供职的培训班了……你想到了啥?不妨说说看,我们一起参谋参谋。”
“呃,算了,只是瞎猜,毫无根据。”祁渊摆摆手。
“怕什么,说错了也没人骂你。”苏平关好车窗,拔下车钥匙,淡淡的说道:“讲讲。”
祁渊拗不过他俩,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后,他俩却只对视一眼,尔后一眼不发,反倒搞的祁渊有些心痒,忍不住问道:“苏队,荀队,你们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目前任何可能都存在,”荀牧想了想,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不太靠谱的可能一一排除,确认方向,最后破解真相。”
祁渊张了张嘴。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可没办法,他是领导,祁渊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行了,先不说这些,”苏平下车,说:“下来吧,咱们先问问这家培训机构的负责人,还有聂宣的同事。”
……
“小宣啊,我有印象,挺勤快一姑娘,教学质量也高,家长对她评价很不错的,不少家长领着孩子过来,指名道姓要她教呢……
什么?她死了?不可能吧?多好的姑娘,怎么就被害了?
……不知道啊,她一向和和气气的,从没见她和谁闹过红脸……
哎,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这样的培训机构,老师流动性本来就很大,一声不吭就辞职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我打过电话给她,说关机,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报警说她失踪吧?咱们培训班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有十好几个老师,照你们的意思,我得天天追他们屁股后边转呗?”
……
“宣姐?我知道她,她是咱们班历史辅导组的组长,很厉害的,人也特别好,很有耐心……
什么?她被害了?
呃,警官,抱歉,我和她其实也不是特别熟,只是普通同事而已,她的情况我真不知道……
哎,我哪清楚她失踪了呀,刚不说了嘛,我和她不熟,就见面了打个招呼而已,顶多再请教下教学大纲怎么做而已。
我还以为她辞职了呢,真没意识到她失踪了。”
……
“聂宣?嗯,有点印象……什么?她死了?抱歉,可能我记错了,我不知道这个人。”
……
一上午时间,三人堪堪把培训班的负责人、财务和教师问询过一遍,可惜收获寥寥。
“聂宣的失踪,并非所有人都没意识到不对。”荀牧皱眉说:“可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每一人往深处想,更没人报警。”
“啪嗒!”苏平点上烟,轻声说:“某个同事忽然离开,即使有人察觉到不对劲,也不会往‘失踪’这方面想。
除非关系顶好,可能会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就算电话始终无法拨通,也不见得就会联想到失踪这一块上。再有大伙儿没事普遍不大乐意和我们打交道的心理,不报警很正常。”
“唉,”祁渊感慨道:“好多人一听到聂宣遇害,立马就急着撇清关系,先说认识的改口称不熟,有点印象的更是直接说不记得这个人了……”
“呵,”苏平冷笑两声:“担心惹上麻烦罢了,多办几桩案子,你就会发现这种情况特别常见。”
“人情淡漠啊。”祁渊摇摇头。
“也不全是。”荀牧耸耸肩:“因为早些年少数蛀虫的影响,很多人对咱们可没好印象,这才导致咱们在他们心中成了麻烦的代名词。”
“这样啊,”祁渊若有所思,跟着又摇摇头,说回正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苏平吐出口烟雾,说:“联系聂宣父母。”
“啊?”祁渊一怔:“不怕打草惊蛇吗?他们还在国外哎,万一发现自己被盯上,干脆在外边销声匿迹,再也不回来了咋办?”




不合理真相 第48章 惧
苏平斜了他一眼,撇撇嘴,似乎懒得解释。
他只能用迷茫的小眼神又看向荀牧。
荀牧轻笑两声,他倒是比苏平温和多了,耐心说道:“不存在的,技术队的同事昨晚查过,他们前不久确实出国旅游去了,能查到这方面的签证与出境记录。
但他们办的仅仅只是旅游签证,有效期九十天,停留时间一个月,受限制其实相当大。这会儿,已经即将到期了。
就算他们有心留在国外,有效期限一到,也只能乖乖回来。如果非法留置的话,只会被强制遣返。”
祁渊听到这解释,却还是不放心,皱眉说:“可,他们毕竟还待在国外,要是趁着这段时间获得长期甚至永久居住权限,怎么办?”
“难,”荀牧抿抿嘴,摇头说:“他们虽然多少有些积蓄,但一栋房子,再加上为期一月的境外游,想来也早已把他们的那点积蓄给消耗光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可没有在短时间内买通关系,获得长期居住权限的经济实力。
当然,小心稳妥是对的,可要知道,他们按理说,并没有杀害聂宣,犯的事儿最多构成侮辱尸体罪,亦或者包庇罪。
后者可能性并不大,前者量刑不算重,他们夫妻俩为此躲到国外还情有可原,但要为此付出大代价,长期乃至永久待境外,从此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就不大可能了。
相信,只要和他们陈述清楚利害关系,他们自然会回来。毕竟他们犯的都不算大事儿,只要愿意配合咱们调查,很可能争取到从宽处理,免罪不可能,判三缓三还是能争取争取的。”
“呼!”苏平掐灭烟头,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垃圾桶,只好掏出张面巾纸把烟头包着放口袋里,同时说:“行了,别扯那么多了,收队吧。
老荀,你通知技术队想办法联系上聂宣父母……嗯,现在先别急着联系,等我们回去再讲。到时候你和他们夫妻俩好好说道说道。”
荀牧点点头,挥手说:“上车。”
……
翌日中午,祁渊刚吃完饭,就碰上了荀牧。
“荀队!”他赶紧打声招呼。
“嗯哼,吃饱啦?”荀牧轻笑道:“陪我走走?”
祁渊挠挠后脑,机械的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气氛一度相当尴尬。
祁渊有些受不住这个氛围,几次开口,欲言又止,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我发现,”终于,荀牧出声了:“你很不善于应对‘沉默’这种情况,这可不行。”
“嗯……”他应一声,低下头去,轻声的说:“确实,大小就处理不好这种情况,只能尬聊。”
“不够自信。”荀牧掏出烟,散给他一根,自己也点上,用力抽了口,跟着轻轻一图,伸手抓散眼前的烟雾,同时说:“你心里有包袱,放不开。”
祁渊鼻孔也喷出两道烟,过了一小会儿,才抬手将烟放在嘴边,轻声说:“是啊,放不开。
我还记得,荀队你们先前和我说的事项,可知道是一回事儿,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很多时候,明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但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
“很多新人都这样。”荀牧嘴角微扬,说:“正式工作之前,你们大多数都并不具备和陌生人深入打交道的经验,更别说,咱们与他人接触,或多或少都带点对抗性质。
至于毕业前的实习……据我所知,实习生由于并不具备执法权,加上没有经验,能做的事其实比辅警还少,都是干点文书记录、手续办理之类的工作,同样无法积累太多经验。
这样一来,你们这方面的能力,当然就得不到锻炼了。所以,新人或长或短,都得有段适应期,这一期间,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具体到你,主要就表现在审讯和问询这块,又能分为两个方面,一,经验不足,以及与我们默契不够,导致的不时问出些不恰当、想当然的话;二,就是刚刚的问题,恐惧沉默所带来的尴尬。”
“恐惧?是了,这个词很贴切,”祁渊轻叹口气,老实承认:“是啊。我对陌生人,没多少话,偏偏觉得这样很尬……”
“但沉默本身,不见得是坏事,许多时候,我们甚至要刻意制造沉默,以此给被询问、被讯问人施加压力。”荀牧说:
“但有个前提,你要记住,主动权在你手中,你不能比对方还紧张,还尴尬,那样工作就没法做了。
至于尬,以及没多少话,其实也不难解决……这么说吧,小松爱笑,你知道吧?”
“知道。”祁渊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松哥招牌式笑容,点头说:“听说队里前辈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金毛。”
“学他笑。”荀牧掐灭烟头,说:“我们的工作,第一印象很重要,也就是所谓的气质管理,而这个,并不需要你真正改变自己的气质,其实是有捷径可以走的。
最简单两条路,要么学老苏,黑着脸,让对方一看就觉得严肃,乱七八糟的心思就扫了许多,主动权自然牢牢被他抓着;
要么学小松,温温和和的,同样很有感染力,悄无声息的就能取得他人信任与好感,再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再不然唠唠家常,也能挖掘到不少线索,毕竟多数人其实都有倾诉需求。
这两个办法,只需要你学会控制好微表情,就能勉强入门了。虽然本质上肯定还有区别,但寻常人很难看出来。至于看得出来的,等你能独自接触他们的时候,想来也早就出师了。”
祁渊若有所思:“荀队看着也相当阳光开朗,很有感染力,是出自真心,还是伪装?”
这话,他没敢问出口。
一路说,一路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停车坪。
等祁渊回过神来的时候,荀牧已经拉开了警车门,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祁渊有点愣,忍不住问道:“荀队,这是要去哪儿?”
“机场啊,”荀牧一招手,说:“聂宣父母马上落地了,咱们提前去机场等着,把人接回来。上车!”




不合理真相 第49章 茫然
t3国际机场,国际到达层。
祁渊抬手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耐烦,说:“荀队,不说他们一点半到吗?这都两点多了,算上取行李的尸检,怎么着都该出来了吧?他们会不会是悄悄溜了?”
“如果要溜,还回来干嘛。”荀牧微笑着摇摇头,说:“再说了,国际航班班次本就比国内少,这又只有个出入口,能跑哪去?”
“那他们怎么还没出来?”祁渊纳闷的问道。
荀牧再次摇头,说:“国际航班落地的流程,比国内航班复杂的多,到达后需要先经过卫生检疫、边防检查,然后才是提取行李,接着要对行李进行海关检查、动植物检疫。
这些流程跑完了之后,才能出站,前前后后,耽误个个把小时还是蛮正常的,耐心等会儿吧。”
“哦……”祁渊应一声,却耐不下性子来,一直左顾右盼,又时不时的掏出手机看几眼照片,把照片上的面孔烙进脑海里头,以便在目标出现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又等了足足二十分钟,荀牧忽然站起身。
祁渊一愣,跟着站起来,看了良久,却依旧没看到目标,奇怪的问:“荀队,人来了?在哪呢?”
荀牧摇头:“没有,但出站口人数忽然多了些,应该是目标航班的乘客开始出站……出来了!”
说着,他立马带着祁渊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一对中年夫妇面前敬了个礼,轻声问:“请问,是聂勤山先生,蒋园女士吗?”
两夫妻脚步一顿,对视一眼,跟着,男人便迟疑的问:“警察同志?”
荀牧点头:“我叫荀牧,刑侦支队民警,昨天晚上,和你们电话联系过的。这儿不太适合说话,二位,不知是否方便,跟我们去支队一趟呢?”
“这……”蒋园满脸都写着抗拒,犹犹豫豫的说:“我们东西比较多,能不能先回去放下行李什么的……”
荀牧没回答,看向祁渊。
祁渊了然,知道荀牧在给自己锻炼的机会。
再一想,荀牧就在边上,就算自己没兜住,出了乱子,想来他也可以收拾干净,大不了就是挨个投诉而已。
于是,他头一铁,直接生硬的说:“蒋女士,抱歉,咱们不是在与你们商量,而是对你们进行依法传唤……”
荀牧嘴一抽。
果不其然,蒋园听到这话,双眉立马倒竖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嘴一张就要发作。
“哎哎哎!”好在,聂勤山立马捂住了她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别嚷嚷,这里人多,丢脸!”
跟着,他又扯动嘴角,堆出个勉强至极的笑容,讨好的说:“警官,抱歉抱歉,我老婆她不是这个意思……呃,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
“蒋园,女性,四十八岁,齐耳短发,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体态丰腴,面庞圆润,脾气暴躁、冲动,有些‘辣’,但也可能是恼羞成怒,以向外宣泄情绪的方式掩盖心虚。”
警车上,祁渊端着手机,快速记录着信息:
“聂勤山,男性,五十一岁,寸头,身高一米七五上下,营养水平中等,上肢很粗,下肢相对正常,看上去有些不大协调,平日里应该很注重,也只注重手臂肌群的锻炼。为人老实木讷,重面子,有一定公德心,不愿在公共场合丢人。”
路口碰到红灯,荀牧将车一停,眼珠子歪了歪,就瞅见祁渊的笔记,嘴角不由扬起来许多。
别的不提,就祁渊这份态度,就挺值得称道的。
当然,看别人手机这种事不太礼貌,荀牧也只是瞥了眼而已,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具体内容根本没见着,不知道他写的什么。
他又看向内后视镜。
聂勤山夫妇,在后排的动作惊人一致,可以说不愧是夫妻了。
除了一人看左车窗,一人看右车窗外,他俩腿都张的老开,腰往前弯,手肘靠在大腿上,十指交叉紧握。
也都在抖脚,肩膀也跟着脚一颤一颤。
哦,还有几点不同,他们一个抖左脚,一个抖右脚……
而且,蒋园动作更多一些,时不时直起身摸摸后颈,转转脑袋,扯扯衣领子之类的,根本静不下来。
看他们这如坐针毡的模样,荀牧心中了然。
祁渊也暗暗看了两眼,在手机上补充记录。
看上去,蒋园也远没有她表现的那样强势,坐在车里,同样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一路无话,很快回到支队,荀牧帮他们把后备箱的行李拿出来后,便当先走在前头带路,带他们进入支队。
来到直属一大队——重案大队——大办公室,这对夫妻同时咽了口唾沫,抓着拉杆的手都用力了不少,指节发白。
“蒋女士……”
“啊?哎!在,怎么了?”蒋园一惊一乍的,连连眨眼睛,一手握拳捂在心口。
荀牧伸手一指,说:“蒋女士,你在这休息会儿吧,随意做,行李也可以随意放。我们先跟你丈夫聊聊。”
又叫来名刑警,轻声说:“麻烦帮我照顾下蒋女士,倒杯茶水什么的。”
“好,”刑警连连点头,又问:“要不要通知苏队过来?”
“先不了,他这会儿忙着呢,在追聂宣朋友这条线索,晚上开会都不见得能抽出空。”荀牧摆手。
见自己就这么被安排了,蒋园忍不住张开嘴,却又半天吱不出声。
看着眼前一票刑警,她已经心虚到连撒泼骂街的胆量都没有了,只能茫然无助的看向聂勤山。
聂勤山也慌得一批,根本没留意到她的眼神,只唯唯诺诺的看着荀牧,嘴唇都在哆嗦。
“聂先生,”荀牧手一引,说:“请跟我来,这边走。”
“好……好。”他连连点头,机械的跟上荀牧和祁渊的脚步。
直到走进问询室,祁渊给他倒了杯水,递了根烟,他这才轻松了不少,眼睛也终于有了点神采,不像刚刚,完全一副茫然、懵逼的模样。
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又接收到荀牧暗示,祁渊决心开门见山:“聂宣的尸体,是你抛进大铲湾的吧?”




不合理真相 第50章 错愕
“咳……咳咳……”
聂勤山刚抽进口烟,一下子全咳出来了。
跟着,他又伸手挥散烟雾,脸上说不出的紧张和尴尬。
祁渊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他。
“荀队说的没错,沉默导致的尴尬,未必是坏事,利用好了,能作为一柄利器,牢牢的压制住嫌疑人。”祁渊寻思着:
“尤其嫌疑人性格比较老实,又有些好面子,偏偏处于下风,主导权在我手里的时候。
想避免沉默,克服尴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就这个性格,短时间里不好改变,那就只能想办法利用这份尴尬,牢牢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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