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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孤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不是很丑
说到这里,毛玉龙不由得眼角微红。
“我的伯父毛文龙在皮岛,带着逃来的二十几万辽东边民,前后只得朝廷发放不足四万两银子的军饷,岛上除了石头就是盐碱,根本就不能耕作,只能出战时候,那些出战的将士能分一个窝头,而百姓只能每日一顿稀粥。而就为了这一个窝头,无数将士便争抢上阵,拿着木棍身披麻衣,为牵制建奴对辽西的进攻,去面对天下无敌的后金死战,我不知道,到底是一个窝头值钱,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值钱。”然后掩面:“巡视皮岛,清点我伯父的蹬莱巡抚袁可立也曾经上书,言道皮岛我伯父毛文龙,为了得到朝廷承认其有兵员额,能获得朝廷给予军饷,拉出了他最强的兵在教场检阅清点,结果是——今逋饷愈多,饥寒逼体,多兵摆列武场,金风如箭,馁而病、僵而仆者且纷纷见告矣。每点一兵,有单衣者,有无袴者,有少鞋袜者,臣见之不觉潸然泪下。”
满含热泪的宋远山狠狠的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一时间震的杯盘乱响,引得路过的小二探头进来观望,看看没有什么事情,才小心的离去。
“这大明边军真的凄惨如此?东江镇真的饥馑如此?那些朝堂大佬都在干什么,都在做什么?”宋远山大怒嘶吼。
毛玉龙再次苦笑:“朝堂大佬?嘿嘿,一位东林君子大佬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边军无饷,就应该搜鼠罗雀,以报君恩。”
许杰大怒:“放屁,放屁,放屁,如此混账怎么能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让我们在九边浴血奋战的将士去挖老鼠,抓麻雀然后去和敌人死战,还说的如此大言不惭,那他去看看,去做做。东林,狗屁。”
毛玉龙长叹一声:“空谈,不正视现实,这就是他们的东林党啊。”然后坚定的道:“我羞于为伍。”这倒是毛玉龙的真心话,不是为迎合时局的违心之言。
宋远山颓然长叹:“我和玉龙小弟深有同感,不过外敌汹汹,边军困窘如此,大明,即将完啦。”
“大明的财政状况是有目共睹的,实在是枯竭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每每支出,全靠万岁拿出自己的内帑体己钱,但这终将不是一个办法,国家的硬度怎么能一直依靠皇上呢?家国部分,混为一谈,那还要这个国家做什么?”
两个人就纷纷不知何否。
“家国不分这是这个年代的普遍共识,国家叫大明,但这所有人的意识里,这个国家应该是姓朱,是老朱家的,其他所有的官员都是替老朱去打工。唯一不认同这个观点的只有一群人,那就是东林党人。
东林党人认为,国家是天下人的国家,是士大夫们的国家,你那个皇帝就算狗屁,所以,这个朝廷应该是掌握国家的根本。这一点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东林想把这朝政和皇帝争夺这个国家,要做什么众正盈朝,但他们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只披着一张嘴皮子,在那里夸夸其谈,凭着想象治理这个国家,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想要将大明朝彻底吹黄的节奏。就比如,他们也想解决大明财政危机,但他们想出的办法却是,自己以及自己代表的利益集团却不拿出一分一毫,将这笔巨大的财政开支,再摊派到全国各地百姓的身上,具邸报上说,一个清高的东林大员向皇上上书,要开征辽饷。”
许杰就深有同感的哀叹:“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已经让百姓难以承受,如果再加辽饷,不说收上去多少,北方那些贪官酷吏会变本加厉中饱私囊,逼迫百姓们揭竿而起,天下就要大乱了。”
毛玉龙就感叹:“好在天下还没乱,大明还没亡,这还是要感谢魏公公啊。在大明财尽民穷的时候,不怕背负骂名,饶恕了那些已经被搜刮的没有一点剩余的百姓,向仕宦富豪下手,收取各种捐税。总算每年还能给边军将士弄上一顿两顿的稀粥,如果没有魏公公的所为,那边军将士将皆饿死,天下祸乱分起,后金呼啸南下,那时候,还能有你我今日欢饮吗?”
宋许皆默然。
这到不是为魏忠贤gē gong song dé,事情的确如此,北方糜烂,财粮皆尽,南方虽然富庶,但南方在大明后期,已经无形中和北方形成了割裂。
在南方人的眼里,北方战乱,就应该北方人管,跟南方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像现在云贵土司奢安之乱,都闹了两年了,支应围剿官军的使费,也是南方人出的,这很有种各扫门前雪的意味。而也因为南方文风鼎盛,在朝廷做官的更多,所以站在朝堂上的,大多是南方人士出身。
既然在潜意识里有里南北之分,当然说话做事都站在南方的立场,尤其这些官员,身后哪个不是有着巨大的家族?这就出现了现在诡异的一面,万历三大征,只对北方而没有涉及南方的怪现象,结果就是,北方越来越穷苦,而负担却是越来越加重的怪现象。
这一顿饭,本来是许杰担心毛玉龙被景逸先生接见而会被阉党重视,会给毛玉龙带来灾祸的警告,最终却被毛玉龙循循善诱的带到了对魏忠贤的gē gong song dé,对东林的大加批判的这个沟里去了。
因为国事堪忧,大家也就没了再吃喝下去的心情,于是不久之后酒宴也就罢了,于是宋志豪结了账,三日悻悻回家。
但在出门的时候,毛玉龙明显的看到几个心不在焉的吃客,在自己走的时候,一直用目光看着自己,那神态简直复杂的不能再复杂。





明末孤臣 第131章 危机解除
告别了两个好友,毛玉龙心情轻松舒畅的回了家。
和娘道了安,揽住好问的小妹说一说今天的经历,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规律。然后放小妹和小黄继续在院子里东跑西颠。
娘就皱眉对毛玉龙道:“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原本是僻静的小巷,这来了几个货郎,也不远走,就在咱们门前东游西逛,莫不是哪路杆子看上了咱们家?毕竟你赢了宋家万两白银,得了镇守上千银子的事情,可是满苏州尽人皆知的,怕是被贼人惦记了。”
对于娘的警惕,毛玉龙淡然一笑,一边帮着娘生火一边宽慰道:“没的事情的,我是赢了宋家万两白银,倒是弄的满城尽人皆知,但我拿着这些银子救了乡邻,那也是轰动一时,咱们家等于没进没出,”
接过娘手中的水桶,给锅里添上水之后,继续跟娘道:“再说了,咱们家在这城中,即便哪个没志向的杆子看上了我们家这点钱,那他敢进城抢我们吗?那要攻城的,那是得不偿失的。”
听到儿子这样的解释之后,娘认为很是合理,也就放了心,于是就召唤小丫:“小丫,拿上十个大钱,到蹲在咱们家门口的那个货郎担子上,买点盐巴。”
小丫就欢快的答应,接了娘给的十文钱,一蹦一跳的带着小黄出去买盐巴了。
结果不大一会,小丫就跑了回来,告诉娘,门口的货郎已经没了,自己到大街上去买盐巴实在不敢,要哥哥陪着。
毛玉龙就笑了,自己在一壶居的一番带人入沟的谈话之后,还有东西厂,锦衣卫的密探跟着自己,那就出鬼了,他们也不是很闲的。
做为苏州的东嗯厂掌班,就是要监视整个苏州官场乃至百姓的动向,尤其在魏忠贤当了厂督之后,在这个风云诡异的时候,尤其要重视这东林起家的地方动向。因此对于所有的文人士子,都加以严格监督,生怕弄出什么不利厂督,坏了自己的前程事情出来。你可要知道,当时这个太监冯极可是花了大价钱才钻营出这个富庶之地的位置的,打了,那可是赔本的了。
东厂的职员并不是全部太监,太监能做什么?阴阳人的力气不行,性格不行,做抓扑的事情是干不来的。因此,东厂除了掌班领班等头头外,全部是移植锦衣卫,也就是皇帝亲军。所以,现在东厂虽然高高在上于锦衣卫,但还是和锦衣卫有着很深的勾连渊源的。
现在,坐在上头的便是东厂太监,钱塘掌班冯极,那个钱塘百户冯如就只有站着的份了。
“毛玉龙虽然年幼,但在这次考试里却力拔头筹得了解元,更是一篇《病梅馆记》而轰动江南士林,可谓后来者居上,而他又因推掉了平乱封赏,更让他在江南士林名声大噪。他的一举一动必须要严密监视。尤其今日一早,这小子还被东林的那个老狗接见,这事情更要看的紧些,不要辜负了九千九百岁的恩德。”冯极放下茶盏,阴冷的说着。
面对掌班太监,冯如立刻撅起屁股陪着小心回禀:“毛玉龙虽然小小年纪,但我们也绝对没有半点掉以轻心,还请厂公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内呢。”
冯极就阴冷一笑,满脸鄙夷:“就你的那些办法,不过是派人扮作货郎商贩蹲人家门口,即便是个瞎子也看出来是锦衣卫的,你们就这么没了长进吗?”
冯如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施礼:“厂公大人赎罪,还是属下做事不力,我现在就去调整安排。”然后对站在身后的一个总旗道:“你立刻换了那些愚蠢的混蛋,没的让人笑话。”
这时候,冯极看到大堂外面一个东厂的番子正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书进来,当时对冯如道:“你就省省吧,我的人已经有了结果了。”
冯如立刻一番恭维,然后看那个东厂的番子进来,将手中一叠厚厚的文书双手递上来,对着上司冯极道:“这是一壶春誊写的记录,毛玉龙与许杰和宋远山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记录在案,请掌班查阅。”
一壶春,就是东厂的一个秘密的窝点,尤其在这个时候,毛玉龙被东林魁首,阉党最大的敌人接见的第一时间,东厂立刻就有安排,所以,特意将毛玉龙引到一壶春特殊的雅间相谈。
这个雅间的隔壁就有书记通过安装在墙壁上的“铜听”将毛玉龙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记下,然后交给了现在的冯极。
冯极接过递上来的详细记录,丢下那两个锦衣卫不理,仔细的,一字不漏的看着,看着看着,不由得脸色露出了微笑,再看着看着,不由得长叹一声,最后将那叠记录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闭目沉思了很久,最终是一声长叹:“却没想到,在这偏远之地,却有厂督的知己啊。”
一提厂督,冯如立刻恭敬起身,束手站立,表情极度恭敬。
冯极睁开眼看了一眼极度恭敬的冯如道:“收了你的人马吧,然后我们联名将这个东西送到京城去给厂督过目,希望他老人家知道,天下有人能识君啊。”
然后将那叠文书记录递给冯如:“你看看吧,这才是市井底层对厂督对理解,那些东林,简直就是他妈的该死。”
能和东厂掌班一起署理一个文书,直接上达厂督魏忠贤,这是天大的荣耀,能够看到自己即将署理的文书,这是这位掌班的看顾,于是冯如就诚惶诚恐的接过来,仔细的,一字不落的将文书看完。
这一看,不由得冯如长出了一口气,做为苏州妖孽一般出现的毛玉龙,能对整个大明局势有如此见地,对厂督能有如此中肯的评论,冯如也就放心了,那个妖孽总算没给自己捅出篓子。
而从毛玉龙三人的密谈里可以看出,这个妖孽不但没给自己捅出篓子,弄出什么幺蛾子,正像掌班说的那样,这个家伙竟然还对东林充满了厌恶,对厂督充满了理解同情。
而一旦将这个真实的记录递上去,面对每日无数虚假的阿语奉承的厂督来说,就会如同一股清风,拂面而来,这是最好的阿谀奉承。同时冯极这么做,其实也是提携自己,给自己一个讨好厂督的机会。
当时冯如感激涕零的将记录双手奉还给冯极,感激的话只有用泪水来表示了。
冯极见了,笑着摇摇手:“算啦,算啦,不要这样,我们是本家,也是共过患难的,我不拉吧一下你谁拉吧你。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也不怕人笑话,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明末孤臣 第132章 忙碌的魏忠贤
北京皇城根巨大恢宏的九千九百岁的府邸外,依旧是彻夜车马喧嚣,门房管事依旧对那些求见的官员,哪怕是一品大员也不假以颜色,呼来喝去的,就当是一群猪狗。
实在是站的腰酸背痛,拉了一把长凳坐下,让手下端了一杯热茶驱赶寒气,然后埋怨的嘀咕:“难得千岁爷回来休沐一番,结果这帮家伙就如同烂苍蝇一般的盯上了,也不让千岁爷歇歇,真的是一群没眼力的混蛋啊。”
这时候一个跟班小心的将一个小包裹塞到门房管事的袖子里:“还不是千岁爷日理万机,大家实在是没有机会得见.难得的有着休沐的机会,大家也就只得辛苦千岁爷了,这不,我的一个表哥的侄子的外甥的干爹的年兄,也赶着来了,这都巴巴的等待千岁接见已经五天了,还请管事大人给通报一声。”
肆无忌惮的捏了下袖子里的东西,听声音,掂量分量,竟然是十两金条,当时管事就笑着啐了一口这个手下:“这七拐八拐的,也难得你还能记得这样的所谓亲戚。”
“都是实在亲戚,都是实在亲戚,离不得的。”这个属下就一脸媚笑着点头哈腰。
“得了不少吧。”管事就调侃着。
“不瞒管事,也是五十两银子的首尾。”
“好吧,看在你我兄弟,我不能挡你财路,那我进去通报一声。”说着将茶盏递给身边的小斯,站起来就往里走,看到那个属下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施礼,却笑着道:“但事情要是办成了,你告诉你那个什么什么亲戚,可别忘记了我们的好处。”
“当然,当然,那是当然。”那个属下立刻眉开眼笑的出去招呼那个大方的亲戚近前等候,这让排到街尾还打着弯的其他人,简直就羡慕的要死。
陪着皇帝后宫做工程木匠,还要和前朝打擂台的魏忠贤,这时候是一脸的疲惫,原本农民出身,特有的憨厚黑红的脸,现在更加黑了。
这时候正将一个茶碗狠狠的摔在了自己亲信,兵部尚书崔成秀的脑袋上,茶盏碎裂,好在崔成秀有官帽乌纱挡着,没有头破血流,不过也弄的狼狈不堪。
“你个没有用的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杨鹤虽然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但这样的人才,对我们大明有用,你干什么还要挡着他的升迁?赵唯一做辽东总兵?难道你保举的那个什么狗屁的赵为一,便能震住辽东将士,就能抵抗后金奴囚吗?党同伐异,党同伐异不是不行,但只要大明需要的能臣,我们还是要用的,否则谁为我们卖命,谁保证我们的平安?不过就是看紧一点罢了,难道这个大局你还不懂吗?”
看到魏忠贤暴怒,崔成秀战战兢兢的只是磕头,却不敢辩驳。
“还要帝师孙承宗,那也是压制的吗?要是压制了他,谁能为我们稳定半壁江山?”气呼呼喘息了一阵之后,魏忠贤恨铁不成钢的告诫道:“朝堂东林,那帮龌鹾混蛋,本来就是没有一用,只能给我们添乱,打倒是必须的,也没有什么损失。但那些能臣,我们还是要利用的,大明需要他们,我们也需要他们,知道吗?”
“是是是,儿子知道错了。”崔成秀连连叩头认错。
“知道错了就好,你明日就上折子请杨鹤和老孙头赴任,我批了盖印之后你立刻照办,至于你举荐的那个狗屁的赵唯一,我是知道他的底细的,不过是一个捞钱能手,百无一用。但看来你是得了他的好处的,我也就不过份,他在江西呆的苦了,那就调到南京兵部去,做个尚书,也算对的起他了。”
崔成秀就长出了一口气,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自己得了赵唯一的不少打点,虽然没让他如愿以偿的做上辽东总兵官,弄个南京二朝廷清贵的兵部尚书也算不错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时候管事的门房心腹进来,跪在地上给魏忠贤磕头之后请示:“南京礼部侍郎李芳林,请调四川盐茶使的事情,他正在门外侯见,请千岁恩典接见。”
南京二朝廷里的官,虽然和北京同样衙门同样的品级待遇,但其实就是一个清水衙门,根本就没有实权,到那里去的,几乎都是下放养老的,或者是边远之地跨门槛镀金的,这个侍郎甘心以三品侍郎的品级去做五品盐茶使,其中还不是为了捞取实惠。
魏忠贤看到亲信门房管事求情,就揉揉鼓胀的太阳穴道:“他有什么条件?”
这个门房看了一眼手中手本里的内容,回答道:“一旦他上任,就先自己垫付三十万两今年四川盐茶税收。”
对于这个数目,魏忠贤还是满意的。
四川盐茶全部掌控在世家大族的手中,按照规矩,这些世家大族是不向朝廷缴纳赋税的,但为了越来越窘迫的朝廷财政,魏忠贤不得不对他们开刀,派出太监收取他们的赋税,结果不但收效甚微,而且还招来朝廷上下四川籍的所有官员的一致反对。究其原因,那些关于对外表示不屑商贾的东林大佬,但他们的身后哪个不是代表着那些商贾大家的利益?为此每日就这个事情,魏忠贤就和外朝内阁打的官司无数。
听到一个家伙愿意去四川督促盐茶收税,而且还先垫付三十万银子的首尾,当时魏忠贤高兴起来了。
因为有了这三十万银子,就可以堵住现在叫嚣最大声的袁崇焕的嘴巴。
袁崇焕,在天启二年往京城觐见皇帝的时候,御史侯恂破格提拔袁崇焕在兵部任职。不久之后,广宁被后金军攻陷,于是朝廷商议,应该派人镇守山海关。袁崇焕得知后,随即一个人往关外查阅地形。回朝之后,袁崇焕上言称:“只要能给我足够的兵马钱粮,我一个人就可以镇守山海关。”朝中大臣也夸赞袁崇焕的才能,于是又破格拔袁崇焕为兵备佥事,督关外军,拨给帑金二十万,并让其招兵买马。
结果这东西去了山海关结果是时不时的失败,丢了几座重镇,但是每次指责他的时候,他都以朝廷拖欠了他钱粮为借口,推诿过失。
魏忠贤其实早就不待见他了,但现在除了他,还真没有人有这胆子镇守宁远第一线面对后金铁蹄,这不,前几日又上书朝廷,请发军饷钱粮五十万,这真是明朝第一大嘴巴,真敢狮子大开口。
这时候魏忠贤准备再拨给他二十万,看看他能有什么作为,若是再这么废物,即便原先深得自己信赖,也要将他踢出去了。




明末孤臣 第133章 效果初显
缺钱的时候,有人送钱,魏忠贤的心情好了点,于是淡然的吩咐:“那就让他进来,咱家见一见他,希望他不是一个废物。”
得到了魏忠贤的首肯,那个门房管事就一溜烟的跑出去召唤人。
带着肥胖的跟个猪一样的赵唯一,门房管事一面走一面淡淡的道:“我看在你家那个什么亲戚上,在千岁面前很是说了你一番好话的,看样你的差事八成能成,等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了我对你的关照。”
这样露骨的话,已经在这里不算是什么了,大家把窗户纸捅破了说,反倒省了大家猜来猜去的功夫。
赵唯一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允:“老哥哥的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我晚上就备一份厚礼去贵府上,还请不要嫌弃礼物粗鄙才好。”
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上一节的家伙称呼自己老哥哥,这个门房也不说什么,只要他识相给自己供奉就成了。
见到高高在上的魏忠贤,赵唯一立刻在门槛后面跪下磕头,连连称呼九千九百岁万安,那神情比见到皇帝还要恭顺,当然,皇帝还在后宫做木匠活,他想见也见不到的。
魏忠贤也没让他起身,只是淡淡的问到:“你自请去四川做盐茶使,你可懂得盐茶运作?”
赵唯一立刻恭敬的回答:“小的家里原本就是商贾出身,盐茶使就是将四川的盐茶贩卖到外地,再对其他贩运盐茶的商贾收税,这个小的懂。”
魏忠贤闻听,差点被一口茶水噎死,看看这个狗屁不懂,明显想要为家族垄断四川盐茶做首尾的家伙,实在是气愤的不行。这样的草包,这样的贪心家伙怎么能用?
但转而一想,他先垫付的三十万税金,想一想袁崇焕的大嘴,最终无奈的长叹一声,也懒得说什么了,只是淡淡的道:“你的三十万什么时候能交上来?”
赵唯一闻听大喜,立刻保正道:“银子已经随着属下走运河存在了馆驿里了,只要千岁需要,立刻就能奉上。”
对于这个家伙的办事效率,魏忠贤还是首肯的,于是无奈的挥挥手,下人立刻领着弓着腰的赵唯一到吏部领取文碟告身去了。
“能臣不愿为我所用,蠢才不得不用,哎——”魏忠贤不免长叹一声。
正这时候,一个番子急匆匆进来,跪下磕头之后,双手递上一份文书:“启禀曾祖父{干儿子的干儿子的干儿子}苏州来了份文书,是关于高攀龙的,还有一个是关于苏州秀才毛玉龙的,请曾祖父过目。”
魏忠贤就一皱眉,高攀龙和他的东林党,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死敌,自己已经开始准备对他们下手了。这时候有高攀龙的消息,倒是要看看,至于还有一个什么小秀才毛玉龙,那是谁?似乎曾经听说过,哦,是了,早些时候,杭州兵变的时候,曾经组织义勇参与平乱,当时浙江镇守还特意为他请封来的,因为浙江没有好处,更不想提拔一个士子上位,也就打发了一个副千总,结果那小子不识抬举,竟然推了,实在是可恶。
接过下人转递上来的文书,却看到一个文书上刻意的贴了一个红纸条,这是东厂内部的识别记号,意思说这个必须请魏忠贤亲自看阅的。
于是魏忠贤就将这个首先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师爷,魏忠贤不识字,所以文书之类的都要交给师爷读给他听。
那个师爷接过来,打开之后,恭恭敬敬的先冲魏忠贤的背影施礼,然后开始阅读这个文书。
这个文书先是汇报高攀龙如何接见这个杭州后起之秀的事,然后是关于毛玉龙和宋远山许杰三人在雅间对答的完全记录,没有任何删减,竟然也是一字不差。魏忠贤越听越吃惊,越听越伤感,最终不由得眼圈微红,为一个小小秀才能体谅自己的苦心而欣慰,这是自己每日听到的不切实际的gē gong song dé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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