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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孤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不是很丑
三儿就拿眼睛一横他,他立刻闭上了嘴,一脸的惊恐畏惧。
“给我滚,别再找我们麻烦,要是再找我们麻烦,我见一次打一次。”
听到三儿这威风凛凛的大吼,这些泼皮如蒙大赦,立刻一个个爬起来,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跑。
但静街虎跑出几丈远,突然转身,满眼怨毒的对着三儿父子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这事没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混混们找回面子必备的台词场面话,三儿也不当真,当时大声应战:“小爷烂命一条,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呢。”
那个静街虎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在几个手下的搀扶下,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外跑,生怕三儿追上来,再痛下杀手。
这时候,在通过人群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伸脚拌了他一下,立刻让他单腿不稳,再次弄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惹的无数百姓哄堂大笑。
静街虎狼狈的爬起来,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惹事,只是恨恨的嚷着:“你给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然后狼狈而去。
等静街虎逃的无影无踪,围在远处的百姓呼啦一声围了过来,纷纷对着三儿父子大喊:“小英雄,再舞上一段,再舞上一段。”
让老爹帮着毛玉龙包裹脑袋,三儿就立刻人来疯的小脸通红,将那没有半点美感的梢棒舞动起来,一时间让人感觉,那平时大家感觉不如看耍猴的招式,竟然有战阵杀敌的虎虎风声,原先矮小的三儿,也变成了一个在千军万马里往来冲杀的大将军。
一阵喊好之后,铜钱便如雨点一般的落到了场子里,竟然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地。
这些铜钱其实不是百姓打赏给三儿的把式,而是打赏他的为民出气的感谢。
人群散去,捂着脑袋的毛玉龙才再次来到了三儿的跟前,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没看出,你还有点真本事,了不起。”然后啧啧有声:“那平时我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还手?”
三儿就丢下梢棒,也没看满地的铜钱,搬开毛玉龙捂着脑袋的手,关切询问:“平时你欺负我,那是因为你是我哥,要不早打的你连你娘都不认识你,怎么样?还流血吗?还疼吗?快给我看看。”
毛玉龙就躲开三儿的脏手,自己不过是小伤,真的给这个脏手弄了感染,那会要了自己的命的,赶紧笑着道:“没什么的,不过是皮外伤,想当初,哥们也是练家子斗战士的。”
毛玉龙说自己想当初的事情,是说的他的前世,那时候,在大学闲的无聊,谁还没上街打过?
然后蹲下身,帮着老爹在地上捡那些铜钱。今天的收入,完全可以抵得上他们爷两个一个月的了。但看向老爹,没有因为今天特别多的收入而欢喜,反倒更加愁苦,并且边捡边咳声叹气。
毛玉龙笑着开解:“老爹心思我明白,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吗,这个静街虎是咱们这片的第二号混混,这件事情落了他的脸,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老爹不必太过担心,这事情,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老爹就长叹一声,看着欢天喜地不知道愁的儿子,不由愁苦道:“小秀才,这个静街虎的身后还有一个大哥,那是横行咱们这几条街十几年的主,咱们怎么能斗得过他们?我看这祸事算是避免不了了。”
三儿经过这一战,已经底气十足,立刻反驳他爹道:“爹,都是你老实,要是早就拿出我今天的斗志,这帮泼皮早就在咱们爷们面前服服帖帖了,何必每月还要交给他一百钱的份子,还要莫名奇妙的时不时的上什么礼钱?”
“年少无知,你怎么知道江湖险恶?”老爹就埋怨了一下儿子,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是走步看步了。
今日的收获的确丰厚,最终归拢起来,竟然有足足三百多钱,这快成了他们爷俩这几年半个月的收入了。
于是,老爹一脸沉闷,三儿一脸欢喜的收拾起家什,一行爷三个欢天喜地的回了家。





明末孤臣 第27章 卧虎藏龙
回到家,娘一看自己的儿子满脸鲜血,当时大惊,心疼的跟个什么似的。但一听说是帮着赵老爹才落的这样,当时就大度的开解一脸歉意的赵老爹和他媳妇:“都是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平常,肉皮子和着呢,一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因为这一次意外,韭黄油渣饺子是吃不成了,于是两家一合计,干脆合在一起来个白菜油渣饺子也是不错的选项。
人多好办事,两家六口人包饺子,那还不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等毛玉龙在家里洗了满脸的血迹,换了身衣服再出现在狭窄的廊檐下的时候,第一锅饺子已经上桌了。
看着热腾腾的饺子,小丫当然第一个冲上,用手就抓,当时烫的是哇哇大叫。
娘就一把拍了过去:“女孩子家,哪里有你上桌的份,赶紧的,一会等你大爷哥哥们吃完了,我们在厨房吃。
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的臭规矩,毛玉龙当然看不惯,于是就一把抱过来小丫,就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面笑着对付娘,一面给小丫夹了一个饺子,在碗里还夹开,等凉了一点,就喂给小丫吃。
对于儿子溺爱闺女到了过分的地步,娘心中一面欢喜,一面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今天收入好,在回来的时候,赵老爹破天荒的在杂货铺里沽了一点酒,毛玉龙明白这绝对不是赵老爹因为今天收入颇丰,欢喜庆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让他太过压抑,不过就是想借酒浇愁。
长叹一声,年轻人还不懂得老人的那种忧虑。
前几天的几场小雪,让南方的人冻成了狗,但雪后初晴的这几天,温暖的又如同回到了春天,坐在廊檐之下,热气腾腾的饺子,在拌上温过的黄酒,和煦的夕阳,没有了夏日的灼烈,暖洋洋的斜照在众人的脸上,其实这的确是一种享受。
“你也喝一些吧。”粗大的竹筒里,倒出浑浊的黄酒,温过的黄酒,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毛玉龙推拒了这个盛情,第一,虽然前世自己喝酒是海量,不过现在这个身板,的确是不能糟蹋。现在毛玉龙已经决定,将前世的所有陋习都一次摒弃掉,保持住自己强壮的身体才是必须,一个感冒就死人的年代,自己可绝对不敢有任何放纵。
第二一点,这点黄酒的确是不多,虽然街头的那个杂货铺的老板实在,没有缺斤少两,但是让两个人来喝,的确是不能让人尽兴。既然如此,就让赵老爹喝高兴吧。
其实赵老爹喝着温过的黄酒,根本就高兴不起来,而且是满脸的忧郁。
毛玉龙知道赵老爹的心思,在这个世界上,官府的欺压,已经让百姓喘不过气来,地痞流氓,破落户的欺压,更是随处可见,你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去对抗这些地痞流氓破落户,其结果已经就是显而易见的了,这在兄弟三儿动手的时候,毛玉龙就已经预见到了。
“老爹,没必要为未来不确定的灾难而苦恼,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现掂对。事情到了眼前,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两家的饭,虽然吃得热闹,但是在老爹媳妇的脸上,还有自己娘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浓浓的忧虑。唯一没事人一样的,就是这个三兄弟了,这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盆的油渣饺子,不过是转眼之间,还没等大家伸几下筷子,就被他吃得一光二净,而且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毛玉龙只能为他这个心宽体胖的兄弟,摇头祝福了。
“老爹,我今天才算真正弄明白,您的这套qiāng棒,根本就不是打把式卖艺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战阵厮杀,您能不能跟我说说?您的这套qiāng棒从何而来?”
也是为了岔开沉闷的话题,其实更想谈本溯源,因为今天三兄弟使出来的这套qiāng棒,让毛玉龙真正的感觉到了,那蕴含在其中的一股杀气。这必须要问清楚,只有这样,将来或许可能对自己会有帮助。
赵老爹就将酒壶放下,长叹了一口气,将拳头砸在桌子上,然后将胸背挺直,原先那个猥琐的老头,突然间变得伟岸起来,在他身上,焕发出了一种让人仰视的感觉。
“我,原先是宋将军麾下千总,追随宋大帅南征北战,杀倭寇无数。”
听到宋将军这一个名称,毛玉龙就肃然起敬了,因为在这杭州之地,宋将军,指的就是明末抗倭名将宋应昌。
宋应昌,明世宗嘉靖四十四年中进士,授绛州知州。历济南知府、福建布政使,进副都御史。巡抚山东,上《海防事宜》,预策倭患,进选将、练兵、积粟三策。官至兵部左侍郎,加右都御史。
明神宗万历二十年,日本侵略朝鲜,朝鲜告急,宋应昌以兵部左侍郎经略朝鲜、蓟辽等处军务,与总兵李如松率大军踏冰渡鸭绿江援朝。万历二十一年,击败日军,收复平壤、开城、黄梅、平畿、江源。派士卒于夜里烧毁龙山仓,倭兵粮饷断绝,率军进击至南原、晋州,迫使日军败退到熊川西生浦。时兵部尚书石星主撤兵议和,宋应昌因建议留兵协守,遂被召还。寻乞归。隐居西湖孤山,绝口不谈兵事。最终郁郁而病逝。
“沧峡清风岭,岹峣今复过。泉流千仞落,树杪白云多。节钺新承宠,疮痍旧若何。往来空传食,应愧此山阿。“毛玉龙不由得击节高唱这位大明对外胜利第一人的诗做,满腔慷慨。
听到毛玉龙高唱自己主帅的诗词,赵老爹也不由得慷慨激昂,击箸应和,一时间一老一小,唱的是酣畅淋漓。
几次唱和结束,毛玉龙再次问道:“老爹累累军功,为什么到了今天地步?”
赵老爹就挥挥手,脸上再一次露出无奈的痛苦:“当时我追随大帅,不过一个孩童,时过境迁,或者说是树倒猢狲散,谁还记得我们这些为国抗争的人?只能流落回故乡,苟活在世上。”
毛玉龙就黯然无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当家国有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呼唤英雄的出现。但一旦家国危难解脱,谁又会记得英雄的功绩?能不落井下石,能不百般玷污就已经是良心发现了。
刚刚的慷慨激昂,由于后面的几句话,就再次变得沉闷无比,爷两个就只能再次对酒无言。
“你也知道,你前面的两个哥哥,一个随我战死朝鲜,一个不幸夭折,只剩下你这个三兄弟,我不想教给他那些花把式,依旧交给他百战拼杀出来的真功夫,希望将来,国家有用他的时候,依旧能为国奋战,博得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就是这里,就在这里,赵老二,你给我出来。”正在爷两个说话的时候,院子外的窄巷里,有隆隆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阵又一阵肆无忌惮的叫嚣。




明末孤臣 第28章 惹祸上身
门外一阵大乱叫嚣,赵大娘和毛玉龙的娘脸色立刻就苍白起来,端在手里的饺子就掉在了地上。小丫也吓的哭嚎起来,小黄倒是有种忠心护主的感觉,奋力的冲到门口,冲着外面狂吠两声,然后一掉小屁股,直接跑到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再也不出来了。
这时候,三儿抄起了墙角里的梢棒,原先畏畏缩缩的赵老爹,也将桌上的酒碗一推,霍然站起,对着自己的儿子道:“如果能忍就忍,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我们和他们拼了,也不让他们骚扰了左邻右舍。”于是,也抄起了一条梢棒,昂然大步走向了院门。
毛玉龙立刻站起,抱住吓哭了的小妹,一脸笑嘻嘻淡然的道:“打就打了,但别出人命,剩下的事情,我会替老爹摆平。”
一个文弱的秀才这样的承诺,对于见惯了泼皮手段的赵老爹,只不过是认为他在安慰自己,当时拍拍毛玉龙的肩膀:“小秀才,且躲到屋子里去,看我父子退敌。”然后对着兴奋的儿子大吼道:“东面的交给你,西面的交给我,若让一个敢于伤害了街坊邻居的,今晚我便打断你的腿。”然后猛然拉开院门,梢棒一挥直接冲了出去。
“敢吓哭我的小妹,这绝对不行。”毛玉龙咬牙切齿的道,再看一眼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小黄:“吓我家的狗也不行,看我怎么玩死你。”
这次这片的地头蛇钱老大算是使出了全力了,纠集了自己所有能动的手下,合计有二百多人,誓要灭了敢于挑战自己威望的赵老爹全家。
二百多泼皮从东西两方面冲进了胡同,将两面死死的堵住,一瘸一拐的静街虎在东,钱老大气势汹汹的在西面走在前面。
两行人气势汹汹进入,立刻让整个街区小巷一阵鸡飞狗跳。大门的关闭声,孩子惊恐的哭闹声,父母呼喊躲避声充斥其间,只是转眼间便再次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百姓都惊恐的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看是谁家倒霉。
钱老大真的愤怒了,因为一个平时畏畏缩缩的老头,竟然落了自己家猫的脸,就等于落了自己的脸,不但落了自己的脸,而且还打了自己的狗——静街虎。这样嚣张的气焰必须灭掉,要不然自己就没法在这片呼风唤雨予取予求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赵家的这个祖宅,虽然破旧,但后面孙员外可是需要扩建,惦记上了的,也几次上门购买,结果赵家老头儿倔强,死活不卖。前几日正求到自己门上,开出了不菲的好处,这次,正好一并解决了。
看着远远坠在wài wéi的几个衙役,钱老大毫不顾及,他们就是自己请来,帮助自己善后的。到时候,自己不但要打杀了这赵家父子立威,而且还要倒打一耙,将赵家父子定个罪名,夺了赵家的这个房基。这种强买强卖的事长干,早就驾轻就熟了。地痞hēi shè hui吗,不这么做,那就是不务正业了不是。
“赵老狗,你给我滚出来,爷爷今天非砍死你不可。”钱老大站在赵老爹家门口大吼叫嚣。看到自己喊了两嗓子,赵家的大门竟然没有半点动静,当时大怒:“来啊,给我烧了这个王八窝。”
当地里正跑出来,对着钱老大打躬作揖:“钱大爷,钱大爷,赵老头怎么得罪您啦,我叫他出来给您赔不是,可您千万手下留情啊,一旦您烧了房子,那可就是火烧连营啊,那可就要了大家的命啦,钱大爷,钱——”
“给我滚一边去。”钱老大上去就是一脚,踹开里正:“给我烧——”
“哪个敢烧?”一声断喝,就好像凭空一个炸雷,赵老爹已经冲出了毛玉龙的家门,手握梢棒,威风凛凛的站在了当街。
三儿一个箭步紧随其后,挡住了静街虎的去路。那个静街虎一见三儿,当时浑身就一哆嗦,脚步就变得犹豫起来。不过想起身后上百兄弟,当时胆气再壮,拿着一把大刀对着三儿色厉内荏的大吼:“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赵老爹对上钱老大,将梢棒往地上一顿,大吼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要杀要烧,难道这天下就没了王法吗?”
钱老大就斜眼瞄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里正,嚣张的道:“王法?我呸,在这里,在这街面,我就是王法。”然后大声的对身后那些手下大吼:“给我弄死他们爷俩。”
双方二百多泼皮破落户立刻发一声呐喊,挥舞着棍棒嚎叫着冲了上来。
赵家父子大吼一声,如虎啸龙吟,手中梢棒挥出,如翻江倒海,没有花哨的架子,只有简单实用的战阵杀伐,每一棍出去,便是一声敌人的惨叫,每一棍下去,便是敌人的一声哀嚎。父子对面,便没有一和之敌。一招一步,所过之处,便是一地惨叫哀嚎的泼皮,二百多泼皮,竟然被父子两人逼得步步后退。
恶人自有更恶的对付,面对比自己更狠的角色,色厉内荏的泼皮破落户狐假虎威的气势,立刻便现出了贪生怕死的原形,
看到如虎的赵家父子,看到躺满一地惨叫哀嚎的兄弟,恐惧在泼皮们的队伍里开始升起,开始蔓延,原先的狐假虎威,开始变得胆小如鼠,泼皮的队伍里,原先斗狠猛冲的,也开始犹豫不前,咬牙苦战的少了,空口呐喊的多了,前进的少了,没了,惶恐后退的多了。
看到赵家父子如此凶猛,看到自己手下如此不堪一击,钱老大不由得暴跳如雷。这个场子绝对不能输,如果输掉了,那么自己就再也难在这城北一地称王立足,杀了赵家父子,必须杀了他们。于是也是练过的钱老大奋身冲上,冲着赵老爹就是一刀——
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小巷旁的院门里冲了出来,好巧不巧,正好冲到了钱老大的刀下,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血光飞溅里,那道人影翻身栽倒。
钱老大还没怎么滴呢,那个躺在地上的里正却惨叫一声:“小秀才——”
钱老大的刀就顿住了:“什么?小秀才?哪里来的小秀才?”这时候往地上望去,正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地上翻滚,而那个代表秀才身份的圆领长衫,带着两个小翅膀的秀才方巾已经染满鲜血。
钱老大当时脑袋就嗡的下子,直接当机了。




明末孤臣 第29章 栽脏陷害
钱老大是黑老大,当然不会是个糊涂人,他这下知道,自己闯祸了。
大明养士二百多年,虽然秀才不如狗,举人满街走。但秀才就是秀才,那是见到县尊都能平zuo jiāo谈,即便是犯罪,要责打他们,那也不是县令能打的,那要这个秀才的座师出面。也不能打屁股,那是羞辱斯文,而只能打手心的存在。自己怎么就伤了个秀才呢?这可是罪,真的是罪,而且还是大罪,如果州府认真起来,那就是死罪。
这下事情大发了。真的大发了。
不过这时候钱老大猛的想起,冲着扑上去查看伤情如何的里正,倒在地上的秀才大声辩解:“我的刀没有砍到他,你看看,我的刀上没有血。”
但这时候,那个里正哪里还有心去管他的刀上有没有血,这秀才可是府尊都看重的神童,可是这几条街的骄傲啊。这下,让这个泼皮给砍了,万一有个好歹,那自己也就逃不脱干系了。
赶紧抱起地上的小秀才,紧张的询问:“小秀才,你怎么样啦,伤在哪里啦?快给我看看。”
结果倒在里正怀里的毛玉龙颤抖着手,指着还在一脸迷茫的钱老大,颤巍巍有气无力的道:“你,你,你敢杀我——”然后,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而这时候,一阵女人的哭喊猛烈的传来,从门里再次冲出两老一小三个女人,发疯了一般扑向了倒在地上的小秀才,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摇晃着。
钱老大这时候已经不是蒙圈,而是彻底的傻了,浑身颤抖着辩解:“我没砍到你啊,我刀上没血啊,再说了,小秀才你不能血口喷人啊,即便我砍到你,我也不过是误伤,怎么是要杀你呢。”
这个罪名太大了,自己在这几条街上横行霸道,虽然每年每月都要向官府衙役缴纳份子钱,但即便是这样,这杀秀才的罪名一旦被这秀才咬死,那自己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钱老大可是心知肚明的,对于自己这些泼皮破落户,不过是那些衙役官员养的一批敛财的狗,真要是翻脸,不管自己有多大的实力,转眼间就会被官府弄的灰飞烟灭啊。
正在这时候,远远观望的几个衙役似乎听到了里正的嘶喊,当时压着腰刀冲了过来,对着那些泼皮一顿刀鞘:“闪开,闪开,没了王法吗?赶紧闪开。”于是也感觉大事不好的泼皮们,也没了往日的嚣张,乖乖的闪开道路。
那几个衙役跑到现场,钱老大立刻上前哀求:“王都头,我真的没杀这个秀才公啊。”
王都头平日没少吃了这个钱老大孝敬,尤其这钱塘县河府在一起,按照编制,衙门里的人手严重不足,平时这街巷治安收费,还是要依靠这些泼皮的。但今日这事情好像不妙。
于是连看都没看钱老大一眼,直接蹲在地上翻看毛玉龙伤势。
伤口真的在脑袋上,秀才方巾已经裂开,刀口很长,脑皮还是人身上血液流通最快的地方,只要一个小口子,那血就会止不住,这个刀口竟然有两指多长,那血就流的更多,多到触目惊心的地步,都将这小秀才半个身子染红了。
但仔细看了再看之后,这个都头心中纳闷,以他多年的经验,这刀伤如果在头皮上有两指多长,那按照脑袋的弧度来说,就已经深入头骨,可这刀伤却只是破皮,根本就没伤到骨头,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效果,那只能说这个伤口是小心的划开的。难道钱老大还有了这样的分寸绝学吗?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研究这事情的时候,必须立刻救人,控制局面。
对着里正大声吩咐:“赶紧将秀才公抱到屋里,赶紧派人去药堂请郎中。”里正立刻答应,和赵老爹一起,七手八脚的将毛玉龙往家里抬,然后吩咐已经吓傻了的三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药堂请郎中去啊。”
三儿这才缓过来,丢下梢棒,一溜烟的冲向了药堂。
吩咐完这些,王都头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吼:”还愣着敢什么,还不将凶犯钱老大和静街虎锁了,其他人等也都蹲下,等着处理。“然后走到钱老大身边,很是玩味的对他道:“我的钱老大,你跟谁过不去都成,干嘛跟个秀才,还是号称神童的秀才过不去?就你那混脑袋,怎么玩得过人家秀才的脑袋?这次你玩大了,对不起,不是兄弟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了了。”然后哗啦一声,也不管苦苦哀求辩解的钱老大,直接锁了。
大家将毛玉龙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屋子里,放到了床上,看到儿子面如白纸,气息奄奄昏迷不醒,当时娘直接哭晕过去了。
正在大家慌乱的时候,三儿背着大夫一溜烟的跑了进来:“大夫来了。”
大夫年纪不小,被三儿这一顿颠簸差点背过气去,但是,秀才公出事,哪里还敢喘气,第一之间就抓住了毛玉龙的手,准备给他把脉。
结果,毛玉龙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脸焦急的道:“赶紧救我娘。”
大夫就一愣,这不是伤势严重昏迷不醒吗,怎么他娘一晕,这个小秀才就立刻清醒了呢?不过既然这个清醒了,那个晕倒着,还是先抢救晕倒的吧,反正自己来就是抢救晕倒的,管是谁晕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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