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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贾兰停步笑道:“在我遇到的敌人中,你不是第一个采取消耗对策的人。你的勇气呢?你的力量呢?你的意志呢?你的尊严呢?你为了胜利,真的愿意放弃这一切?”
弥尔塞答道:“不,但放弃部分又何妨?”
“很好,我们是一类人,我曾经为杀恶魔,藏身于淤泥中。我曾经为逃避地狱猎犬,用尿液涂满自己全身。长着小白脸的小子,我们都是明白人。我用我的屠杀建立了恐怖的名声,让敌人在我面前瑟瑟发抖,不战自败。但你显然有恃无恐,对不对?”
弥尔塞反问:“有恃无恐?”
贾兰说:“比武的规矩让我无法杀你,我甚至不能割裂你这张脸,不能挖去你所有的指甲,不能阉掉你,不能将你零碎地切开....”
弥尔塞凝视屠夫,说:“你让我想起了瑟斯卡伯爵。”
“是的,瑟斯卡,这老家伙,也是我的老朋友。啊,小子,你不知我有多怀念我和他在一起,动手将那些恶魔与罪犯干得嗷嗷直叫,他是个很懂得享受的兄弟。”
弥尔塞厉声呵斥道:“懂得享受?那是丧心病狂、卑鄙无耻的勾当!”
贾兰:“我这位老兄弟不明不白地死了,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听说你和他在一起行动,这里头可疑的很,小子。”
弥尔塞答道:“这与胜负无关。”
贾兰笑道:“是啊,这与胜负狗屁关系都没有,我只是看你不顺眼,小子!”
突然间,屠夫冲向弥尔塞,他脚踏地得如此用力,地面陷了下去,他用惊人的速度靠近,远远超过测试之时,当他身在半空,陡然大叫着朝弥尔塞斩出了他那威力强悍的念刃。
弥尔塞及时用三生神恩挡住,但听得咔嚓声响,弥尔塞向后摔出,我大惊失色,心想:“他断了骨头!双臂都断了!”
贾兰一脚踏住弥尔塞,用力往下踩,他将他的怪力用在腿上,这一踩足以令铠甲变形,压扁内脏,他笑道:“我只是单纯想让你下半辈子躺在轮椅上,小子!”
弥尔塞嘴里喷出一口血,我急道:“谁谁谁!快制止这屠夫!”
拉米亚说:“他不敢杀了弥尔塞!”
我心想:“可万一弥尔塞输了,我上哪儿找下一个兄弟当公爵?”
贾兰将巨剑对准弥尔塞胸口,笑道:“均衡?快速?灵巧?我告诉你,小子,唯有绝对的力量才是绝对的赢家。”
就在此时,弥尔塞蓦然挥剑,那剑气发出尖锐的鸣响,划破空气,激起白雾茫茫。贾兰“啊”地惨叫,铠甲被穿了个洞,前胸后背也同时被击穿,他口中鲜血如潮,摇晃几下,朝后躺倒。
这一剑凌厉得无法阻挡,也远胜过测量时的念刃。
贾兰掩住骇人的伤势,惨声道:“你....你为什么能....你的手...”
弥尔塞说:“三生神恩能治愈伤势,屠夫,你这类疯子容易得意忘形,也容易把所有人当做待宰的羔羊,但实情并非如此。”
贾兰伤势过重,裁判很轻易地判定他输了。





燃烬之余 三十五 灵猫猎犬
弥尔塞昂首步下擂台,观众们持续为他鼓掌,同时惊讶地呼喊声长久不歇。但我身后也有人说:“要不是三生神恩,他已经被屠夫宰了。”
一人回答:“宰是宰不了的,比赛不允许死人。”
“他的剑,全是他的剑,那剑又锋利,又能治伤,简直是作弊一样。”
我冷笑一声,想回头反驳,但我是何等身份?岂能与这些渺小的蚂蚁做口舌之争?不,我不能这么做,有些时候,无视是最好的反击,大海会在乎一滴肮脏的水吗?不,不会,我就是大海,而这吐脏水的又何足道哉。
我当然将会不以为意,一笑置之。仔细想想,这人侮辱的又不是我,只是我的兄长。哦,朗基努斯,你是多么的宽宏大量,怎能在意这满嘴喷粪的家伙?你甚至不该多想,把这念头从脑海中彻底逐走...
我又想了想,越想越怒。
他妈的,我朗基努斯的兄长又岂能是你这小人能污蔑的?
更何况老子就坐在他前面,打人不打脸,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顷刻间,我气往上冲,七窍生烟。我回头尖酸刻薄地说:“哎呦喂,这里有人吃醋了吗?好酸,酸得我光闻着味儿就牙疼。”
那人朝我怒目而视,可看清是我,又咬牙闭上了嘴。拉米亚拧我大腿,嗔道:“给我好好看比赛!”
女主持韦斯特情绪激动地喊道:“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场大战,屠夫力量卓绝,爆发力也让人大吃一惊,可弥尔塞的胜利实至名归!漂亮,漂亮!两位都是剑盾会引以为荣的战士!”
不少人喊:“他作弊,他滥用神器!”
大赛组织者见反对者不少,声浪高涨,于是召集裁判商议了一会儿,我跳下看台,跑向裁判席,站在一旁不发一语,但只是闭口斜睨,施加无形的压力。
我,既是核弹,既是威慑,即使我缄口不言,他们受迫于我,绝无法夺走弥尔塞胜利的果实。
我只是拔出我的鱼刺枪,用枪尖给自己剔牙。
裁判们看了我许久,美女韦斯特说:“公爵,你怎么把自己嘴挑破了?都流血了。”
我说:“这就是忤逆我的代价。”
我略一停顿,又说:“血的代价。”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觉得我的威胁不切实际,无关紧要。的确,换做是我,也不会把一个用长枪剔牙还剔出血的人当一回事的。
我的心情很低落,被人当做白痴的感觉糟透了。
终于,内夫拿起话筒,高声说道:“弥尔塞伯爵并未违规,使用宝剑也是剑盾会训练的一部分!而且,他的试炼成绩有目共睹,他本身也具备获胜的实力!因此,我宣布,弥尔塞伯爵晋级下一轮!”
九隐士的声望崇高,如此一来,反对声锐减。
我哈哈一笑,轻轻拍手。波德莱尔说:“公爵,我们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做此判断。”
我点头道:“我知道,我都懂,官方的否认嘛。”说着连连朝他们眨眼,惹得诺曼朝我瞪眼看我。
韦斯特重新上台,叫道:“下一场比赛很快开始,一方的对手,是我们剑盾会故事中的传奇英雄,英勇无畏的阿德曼伯爵!他的事迹,出现在那些故事书中,出现在吟游诗人的歌谣中,出现在戏剧舞台上,出现在广播电台里,我们都知道,他一直游荡于最危险的恶魔巢穴,发掘古代遗留的种种神迹!
有请神~箭~头~阿德曼·艾恩!!”
每个人都在为阿德曼叫好,一些激动过度的家伙甚至喊哑了嗓子,无聊,真是无聊,也就是我不贪慕虚荣,否则我一下场,这斗技场不得被整个儿掀翻吗?
切,我根本不在乎。
这种事我见的多了。
世人趋炎附势、愚昧盲从,见到个莫名其妙的偶像高兴得比见了爹娘还来劲儿,这种丑态,我当然是不屑一顾的。
我只是觉得这欢呼声有点大,有点吵,有些女孩儿甚至把衣物脱了,露出一对硕大的车灯对着下方摇晃。
我好嫉妒,嫉妒得要命!
拉米亚紧握住我的手,责问道:“你拔剑做什么?”
我:“下去露一手!”
拉米亚怒道:“不许!给我老实待着!”
我转过头,见阿德曼已经站在下方,淡然笑着,面对着山崩地裂般的支持声。
韦斯特又说:“阿德曼的对手,则是一位侯爵!他,是一位成名已久,行事低调,几乎隐居的强者,他功勋卓著,为剑盾会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剑术名家和栋梁之才。他,就是‘钢爪’卢波!”
卢波侯爵是个五十岁的男人,他头发白黑白半,脸上并无胡须,一双严厉而刻薄的双眼,脸庞刚毅,穿着轻甲与布裤,腰间一条红色系带随着他走动飘扬。
阿德曼说:“侯爵,久仰了,我曾经有许多战友,都对你景仰不已。”
卢波开口叹道:“作为剑盾会的老人,我的心情很矛盾。”
阿德曼问:“为何矛盾?”
卢波:“在这苦难的年代,我们剑盾会需要虚构的人物,需要鼓舞人心的故事,需要给那些年轻人精神的寄托,需要告诉他们——我们剑盾会的英雄能在任何困难面前游刃有余,能将他们从任何苦难中拯救出来。”
“然后呢?”
卢波看着阿德曼,眼神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嫉妒之色,说道:“你就是这宣传攻势的产物,你或许真有那么一次或两次冒险,去了很远很古老的地方,带回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也许,你还真有那么两下子,因为你的测试数据很不错。年轻人们都很喜欢你,大伙儿都盼着你能一步登天,成为公爵。”
阿德曼笑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他们把我的故事夸大了。”
卢波:“所以,我不希望你落败,不忍心让他们的幻想破灭。”
阿德曼说:“可是....”恰好这时候,卢波也说了一句“可是”。
阿德曼说:“看吧,这种长篇大论总是会有转折。”扩音器将两人对话传开,观众们哄堂大笑。我不禁对阿德曼此人刮目相看,他态度悠闲,随性洒脱,仿佛真不把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放在心上。
这似是一句嘲讽,卢波神情恼羞,满脸敌意,他喝道:“我决不能容许你这欺名盗世之徒,在我心爱的剑盾会、心爱的国度中大行其道!我决不能容许我的那些学生崇拜一个虚妄的假象!因此,我将在这儿亲手将你扼杀!我会让你知道,深藏不露者才最为可怕,最有机会获胜!”
他并未拔剑,而是露出一对钢爪手套,这钢爪极其锐利,闪着星星点点的寒光。他双手交叉,蓦然劈出念刃,那念刃化作十道尖利的切割力道,破空向前。
阿德曼拔剑一挥,将这隔空而来的利爪念刃格开,但仍被击中数下,他的念刃护盾露出破口,铠甲上留下痕迹。韦斯特叫道:“天哪,这一击的威力....每一根手指都达到了一千!”
卢波在地上弹跳,动作灵活飞快,他也许不擅长冲刺,可这精妙的身法很是难测,似是一只飞天遁地的灵猫。
他时不时发出钢爪念刃,那念刃分散而至,范围极大,像是十杆散弹枪不停地开火,这招威力远不及贾兰的重炮,可却能从各个角度,毫无间断地攻击,不像贾兰那样直来直去得易于闪躲,而且卢波瞄准的,总是阿德曼防御最薄弱处。
但阿德曼接连出剑,他经验丰富至极,剑法轻快而准确,任凭卢波绕着他神出鬼没地出招,总能够以恰当的力量,化解卢波的利爪。
卢波喊道:“你以为自己很快很强吗?但再快再强,也敌不过隐秘的刺客!笨重的骑士,在我面前只是待宰的羔羊!”
刹那间,卢波隐形了。
我早就听说过剑盾会有特制的隐形铠甲,赠予精英的哨兵和高效的刺客,我也曾亲眼目睹这些精兵行动。这铠甲的隐形效果不逊于我的阿蒙之水,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变得透明,常人未经过训练的双眼也很难找到这目标。
阿德曼仍傻站着,摆出防御架势。卢波本就灵敏快速,现在更是行踪诡谲,找不到半点形迹。他的爪击往往像是从空无一人处发出,变得愈发难防。阿德曼仍旧施展他的快剑,偶然间,利爪透过,击中阿德曼,令鲜血飞上了半空。
观众们都为阿德曼着急。
卢波的笑声响彻斗技场:“速度、耐力、力量,这些只是基础,我精通各种战术,研究过如何战胜更强的敌人!阿德曼,我剑盾会虚构的英雄,你习惯了与恶魔们纠缠,即使拥有神速,也懒得采取迂回策略消耗对手,是不是?这就是你的败因!”
他的声音并非发自一处,这人有奇妙的法子,让他的声音从别处响起,反而混淆了他的方位。
突然间,阿德曼静止不动,他不再警惕地转动身躯,也懒得挪动脚步,他的姿势懒散,懒洋洋地握着剑,不知对准何处。
但当卢波下一次攻击时,阿德曼一剑破空,大片血液染红了卢波,卢波倒在血泊中,痛苦地翻滚着。
阿德曼说:“你是在给我刮痧吗?我对付恶魔只需一剑,对付你,也只要击中一次。”
卢波惨然道:“你....怎么....知道我....”
阿德曼还剑入鞘,说:“你每隔三秒一次爪击,不是来自我的左侧后方,就是来自我的右侧后方,或者是正后方,而且你规律得比时钟更准,宗师,我甚至以为你是在故意让我逮住你。”




燃烬之余 三十六 与时俱进
我不得不承认阿德曼剑法高超,他的念刃凌厉而突然,杀人于无形之间。而且他并未展现他学会的进阶念刃,这让他更难以防范,令人无法针对。
韦斯特恭喜阿德曼一番,这让观众们更是笑歪了嘴,乐开了花。他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因为这场胜利,他们对他实力的期待值更是水涨船高。
我看不穿阿德曼此人,不由为弥尔塞捏一把汗。我问:“下一场弥尔塞救要对付阿德曼了?”
拉米亚:“不,这顺序是打乱的。这一场过后,他们可能再随机抽签。”
我不禁一惊,急道“这里头肯定有内幕!他们在捣鬼,让他们想要的人顺顺利利地一路过关。”
拉米亚叹道:“这是剑盾会的事,我们也不能干预。”
接下来上场的,是老骑士库尔赛,他留着乱糟糟的头发,一丛花白胡子直垂到胸口,他把胡子打成结,十分花哨,而他的铠甲上画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此人的处事风格由此显而易见。
他的对手叫梅木,是一位女伯爵,她也已将近四十年纪,一张长脸上化着浓妆,试图让岁月少带走些她曾经的美貌。
库尔赛笑道:“梅木,我的姑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
梅木怒道:“老混蛋!”
库尔赛:“啧啧啧,你这又是何必?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即使阴差阳错地分开,可彼此都不应该怨恨对方。”
梅木说:“败类!败类!出轨的是你,你这人渣花心萝卜!”
库尔赛:“难道,我不曾将我所会的剑法倾囊相授?难道,我不曾悉心教导你,让你的潜力尽数兑现?难道,我不曾让你拥有快乐的时光?为救助你的苦难而倾尽全力?”
梅木:“美好个屁!我恨你!在知道你参赛之后,我已经想好了破解你招式的办法!老渣男!我要剁了你那根罪恶的玩意儿!”
库尔赛笑道:“那玩意儿曾让你发出美妙悦耳的叫声,那玩意儿曾品尝过你的青春,再说了,你的那里是如此的紧,我至今回味仍记忆犹新....”
梅木暴怒,拔剑冲向库尔赛,她左右舞剑,两道念刃直冲库尔赛而去。库尔斯笑着躲向两旁,梅木使出类似游樱的念刃,手脚加倍迅疾,但库尔赛丝毫不想还手,而是一味地闪避,瞧他神情,自然是绰绰有余。
陡然间,梅木跃在空中,倒翻个圈,念刃化作一道圆弧,削向库尔赛。我看出这一招颇为不凡,非但出其不意,而且锐不可挡,恰好让库尔赛避无可避。她对库尔斯的一举一动很熟悉,这一剑经过极精准的计算,只怕练习过无数次。
韦斯特叫道:“哇!一千五百的念刃之力!”
这是进阶的念刃,就像海尔辛大师教给我的激流、无痕,其威力远远超过基础念刃。
话音未落,库尔赛横剑在手,使出铁莲,理论而言,进阶念刃对基础念刃拥有碾压般的优势,然而库尔赛的铁莲像铜墙铁壁,令梅木那一招毫无寸功。
梅木怒道:“不!”忽然在空中再度旋转,又一道弧光笼罩库尔赛,但她已是强弩之末,库尔赛向前一跃,突入她的圈内,令她无法出手。库尔赛在她脸上轻轻一触,笑道:“我的美人儿,我怎么忍心伤害你?”
这让梅木陷入了昏迷,他定然使用了其他念刃。
库尔赛落地时,横抱着梅木,他说道:“我的老情人儿,你苦苦针对我,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并非努力所能弥补。”
韦斯特显然对库尔赛的为人破看不惯,只淡淡说道:“库尔赛侯爵,恭喜你获胜。”
库尔赛说:“我亲爱的韦斯特小姐,你还是单身吗?”
韦斯特说道:“快下场!比赛不等人!”
库尔赛微笑道:“我只是感到悲哀,你们为这公爵之名而如此严肃,又是何故?”
韦斯特答道:“你如果不想成为公爵,为什么不立即认输?”
库尔赛:“我只是在享受比武的乐趣,小美人儿,我一生中参加过的比武,只怕比你洗澡的次数更多。话说回来,小美人儿,你想和我约会吗?”
韦斯特瞪大眼睛,不再理睬库尔赛,库尔赛哈哈大笑,抱着梅木扬长而去。
韦斯特回过神,高声说道:“我们在下一场比赛中,将要见到的是一位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骑士楷模,博思泰特斯侯爵!”说到这里,她停了两秒钟,似乎在暗指库尔赛的人老德薄。
她又说:“这许多年,他为剑盾会立下的汗马功劳数不胜数,人人都铭记于心!如今,是时候让他更进一步,在更高处为剑盾会谋求利益了!
他的对手,则是凯伊侯爵。这位侯爵是我们熟知的富豪巨贾之子。他虽然含着金钥匙出生,可却始终不曾疏于锻炼。他的晋升之路同样充满艰辛与伤痛!他的实力同样有目共睹!”
博思泰特斯,他在资格审核时的表现出类拔萃,几乎与阿德曼不相上下。他留着整齐的大背头,脸上胡须修理得甚是整齐,穿着庄重的黑色铠甲,在场上凝神等待着。
凯伊留着八字胡,大约四十五岁年纪,他那身剑盾会铠甲一看就非比寻常,它比寻常铠甲厚了大约一厘米,用异常精巧的工艺在铠甲表面留下美丽奇异的雕纹,铠甲的肩部、手套的样式和色彩很出挑,像是小型的龙翼、龙爪一般。当他转身面对满场观众时,我看见他铠甲背后有助推装置。
他根本就是开着高达。
我问:“这不算作弊?这铠甲根本就是用钱堆出来的。”
内夫说:“剑盾会的一切装备都是魔法与高科技的产物,如果使用金钱能击败敌人,那金钱就是我们最可靠的盟友。”
凯伊催动铠甲,铠甲发出跑车般的轰鸣,冲向博思泰特斯,冲锋的同时,他手中掣出两柄大刀,刀锋异常明亮。
我觉得他这一撞就能把一头牛撞死。
突然间,凯伊的大刀刀头脱落,变成了两柄短枪,砰砰声中,枪口火舌吞吐,数十枚弹片射出。
我看傻了眼:“这刀是枪?”
博思泰特斯长剑一转,挡住这威力更胜散弹枪的突袭。凯伊的“跑车”绕到老骑士背后,又发冷枪。
拉米亚笑道:“剑盾会也有脑筋灵活的人物,他们早该放弃落后的刀剑啦。”




燃烬之余 三十七 野性呼唤
博思泰特斯怒道:“无耻软弱的家伙!”上前朝凯伊就是一剑,凯伊的跑车早已溜远了。他回过身,抽空朝博思泰特斯开枪,一边叫道:“就像内夫公爵所说的,靠装备没什么不妥!”
韦斯特说道:“凯伊侯爵的头脑很灵活,但剑盾会长久以来,都贯彻以剑和铠甲....”
凯伊轰轰地不停射击,同时,他朝韦斯特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用的还是刀,只不过这刀经过了改装....”
观众朝此人比出手势,有的大拇指向上,有的大拇指向下,或赞同,或反对。
我说:“剑盾会的铠甲是专门防御子弹的,他这样开枪,一年都不会有效果。”
拉米亚说:“但只要射中脸面一下就够了,他所要做的就是不断朝脑门开枪。”
博思泰特斯横劈,剑风急掠而过,凯伊的铠甲向下喷火,他“腾”地飞起老高,在空中发出散弹。博思泰特斯竖起长剑,用铁莲之类的念刃护体,子弹叮叮当当地落地。
我说:“他要改装就改装得彻底一点,喷火放电都要有,这凯伊还是棋差一招....”
话音未落,凯伊铠甲的肩部升起两个炮台,一声炸响,两枚导弹飞出。博思泰特斯“啊”地一声,导弹爆炸,火焰将他吞没。
拉米亚说:“他改装得很彻底啦。”
韦斯特大喊:“真是让人无语,我从未见过这么卑鄙的战法!这么难看的比武!凯伊侯爵的铠甲里居然是导弹!”
凯伊又说:“纵然它里面有许多机关,可它仍然是铠甲!就像九隐士中的铠甲那样充满魔力,我这里头是科学的力量。”
我和拉米亚觉得他这话没错,但其他看客显然不同意,发出“boooo”的嘘声。
博思泰特斯踏出烈火,脸上分布焦痕,他大声道:“剑盾会的传统本就如此,历经数千年未变。我们为这传统流过血,洒过泪,历经古代科技的剧变,仍维持原样!你这软骨头的、没脑子的小子根本不明白其中的价值!”
凯伊朝对手扔出两颗手雷,手雷炸裂,博思泰特斯后跃躲避。凯伊肩上吐火,双手手套放电,喊道:“没脑子的人办得到这一点吗?”
眼看这雷电火焰让博思泰特斯无法避开,忽然,博思泰特斯大喊道:“停下!”
这声音一出,凯伊也大叫起来,他的铠甲上电流滋滋作响,一瞬间停止运行。凯伊骇然道:“这怎么了?”他身躯扭动,但这铠甲中的电路似乎坏了,丝毫动弹不得。
观众们见到这变故,倍感雀跃,纷纷喊道:“这是念刃的胜利!”拉米亚望向我,问:“发生了什么?”
我说:“好像是灭绝念刃,这老侯爵发出的念刃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电流,让凯伊的铠甲...那个....过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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