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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再然后,你们可以不断抛出话题,比如弥尔塞的未婚妻尼丽和博思泰特斯的姘头为胜负之事撕逼吵闹,大打出手。这种种热门话题先炒作一个礼拜,随后,借着热度,暗中派出人员,创立两位选手的粉丝团,用邪教洗脑般的方法让这些粉丝死心塌地,为两位选手掏空家里的一切。
根据如此妙计,在短短一周之内,我保证你们可以赚得十亿银元,这还是至少的,还不算政府能获得的税....”
我唾沫横飞地传销我这绝佳妙计,拉米亚趁我不备,一拳砸晕了我,将我拖出了包厢。她的攻击可以无视我的护甲魔抗造成暴击,真是全无道理,由此也可见此书的不平衡与不严谨。





燃烬之余 五十二 山巅灯火
在昏迷中,我又开始窥探他人的记忆。
我窥见了博思泰特斯,这强大的海神,被称作波塞冬的男人,他的思绪,他的记忆,他的一生。
年幼的博思泰特斯走下楼梯,停在大屋的窗口,望着地下城,煤灰又一次从天而降,落在屋顶、地面和树上,一切本就黝黑,现在更糟了。
这就像是古代书上的雪,可博思泰特斯明白雪是白的,而煤灰是黑的。雪会化成水,而煤灰不会自行消失。
每年都会这样,巨大的煤渣管道在某处出现堵塞,于是煤灰泄露,剑盾会会修复这漏洞,这也造成了地下城独有的煤灰天气。
在本撒那样的大城市,不会有这现象。但在“煤之闸”——他居住的镇子上空,剑盾会不可能维护很好。
他的父亲和母亲一大早就在吵架。
父亲喊道:“你应该感恩,贱人!若不是我带着你私奔,你早就和你的家族一起遭殃了。”
母亲哭喊道:“我宁愿和他们一起去死,你这杂种,你这拈花惹草的杂种!”
煤之闸是个混乱的城市,这儿的人大部分是奴隶,父亲是个伯爵,祖祖代代是这镇上的大户人家,他与母亲是在骑士学院认识的,两人热恋,海尔辛家不同意。他带着她私奔,逃过了海尔辛家族的追杀,回到煤之闸。
海尔辛家是武力至上的一族,父母度过了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随后,海尔辛家族出了事,他们终于安全了。
但安全并不等于幸福。
被恐惧支配了太久的父亲突然间变了样,他逐渐变得脾气暴躁,在外面勾勾搭搭,与村里那些年轻的奴隶鬼混。母亲得知祖父母与兄弟姐妹的悲惨遭遇,终日唉声叹气、闷闷不乐,这让父亲对她更加厌倦,他开始恶声恶气地对她说话,而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骂回去。
没人知道母亲的来历,除了家里的佣人,可她们都是好心肠,不会对外人乱讲。
吵完架之后,父亲离开,母亲找到博思泰特斯。
她说:“我可怜的孩子。”然后抱着博思泰特斯,抱头痛哭。
哭完之后,她会说:“拿起你的剑,到院子里来。”
四处仍是煤灰的味道,空气中仍弥漫着灰尘。母亲大声咳嗽,一时喘不上气儿,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教博思泰特斯剑术。
她很严厉,一丝不苟,任何一个动作都必须完成的精准无误,完美无缺才行。如果博思完成的不好,她打他,骂他,用痛苦与耻辱让小博思记住。
博思泰特斯记得那天,母亲打自己的时候,一边打,一边咳,她下手很重,表情很凶,同时还骂:“我真是个贱人!为什么会和这杂种来到这鬼地方?我贱,我养的种也是贱的,而且这个贱种还流着那个杂种的血!天哪!天哪!”
博思知道她又喝醉了。
可她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她的咳嗽越来越重,越来越厉害。
终于,博思泰特斯看见母亲躺在地上,不再咳嗽,一动不动,血从鼻子和嘴里朝外流。
她对小博思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永远....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海尔辛。”
小博思颤抖着,看着天上,管道又漏了,煤灰从天而降,化作黑色的雪,化作黑色的雾,覆盖了他所知的万物。
....
母亲的葬礼上,小博思看见了父亲的亲戚们,他们嘴上说:“真是遗憾。”“哦,甘博,我心都碎了。”表情一个比一个难过。可博思泰特斯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会说:“早知道这来历不明的女人活不久。”“死了也好,甘博可以再娶一个,毕竟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带来。”“他可以和隔壁镇上的黛娃小姐成婚,她的父亲也是个伯爵,有权有势。”
等亲友全走了之后,小博思见到父亲伏在母亲的坟墓上泣不成声。
那个黛娃小姐——伯爵的女儿——很漂亮,很年轻,但对小博思表现出了女人对任何敌人所能展现的最大敌意与刻薄。当父亲不在时,她会用种种尖锐难听的话讽刺小博思,让他做苦活累活,甚至纵容她的兄弟在学堂上羞辱博思泰特斯。
博思泰特斯可以反抗,他已经学会了念刃,但母亲的遗言阻止博思泰特斯动用武力。
“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海尔辛。”
他们试图让博思泰特斯堕落,让他父亲厌恶他,从而剥夺小博思的继承权。他们找了个很漂亮的女学生,诱惑博思泰特斯,让他不思进取,让他渴望她的身体,却永远得不到——除非他肯沉迷于酒精,沉迷于药物。
博思泰特斯很轻易地上当了,当他喝的烂醉之后,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个女生,这让他进一步沉迷。
他们开始劝博思泰特斯用一种从魔都走私来的药——贪婪,它很贵,而且让人欲罢不能。
博思泰特斯本会彻底沦为一个瘾君子,但那一天,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
这人很奇怪,他穿得如此显眼,站在所有人面前,可除了博思泰特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很久以后,博思泰特斯知道,这是一种极罕见的念刃。
红衣男人喂博思泰特斯吃了另一种药,那种药让他摆脱了醉酒,摆脱了药瘾。他还带博思泰特斯去看了真相,当博思泰特斯看见他深爱的姑娘与黛娃的几个弟弟躺在一个被窝里时,他哭了。
红衣男人说:“这些白痴也是可怜虫,他们吸了太多的煤灰,肺里有病,能活过五十岁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可就他们这样,也不忘了摧毁他人的人生。
你有两种选择。第一,走上去,把他们全都杀死,自己锒铛入狱,前程尽毁。第二,忍耐,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并以此为契机,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博思泰特斯扭头就走。
红衣男人带着博思泰特斯来到煤山之巅,他们望着更高处,那输煤管道的洞口,远在三公里高的山上,除了维修工人,没人到过那里,而且那些维修工人是乘坐烧煤车上去的。
红衣男人说:“我们爬到那边,看看管道。”
博思泰特斯颤抖着摇头。
“你害怕了?”
“我母亲是被煤灰呛死的。”
红衣男人笑道:“啊,真是完美的寓意,真是极致的巧合。这世界如此黑暗,如此血腥,连雪都成了黑色的了。孩子,这就是海尔辛家族的宿命,我们猎杀黑暗中异物,以他们的血洗净自身的罪恶,直至我们也成为异物。”
博思泰特斯想起母亲的遗言,警惕起来,问:“你是....是海尔辛?”
“曾是。”
红衣男人并不像博思泰特斯想象的那样了得,至少他们爬得很辛苦,不过有几次小博思遇险,却被红衣男人所救。
当他们来到管道所在的洞穴中,居高临下,望向地下城,小博思问:“海尔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红衣男人回答:“本质上,我已经不是海尔辛,你可以把我当做一种‘地煞’。剑盾会中有封印高阶恶魔的以太抑制器,即使是我,即使是叶格丽,也不愿在这抑制器中冒险。”
小博思问:“叶格丽是谁?”
红衣男人:“我的主人和上司。”
小博思:“她比你更强吗?”
红衣男人微笑道:“没有人比我更强,但由于契约,我必须听她的话。”他不再为这话题浪费时间,而是指着远处,说:“这是整个地下城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地面的地方。从这里,你可以一直望见本撒与皇城的灯火。”
即使如此,小博思也觉得这一切丑陋而畸形,像是个人造的怪胎,人们并未意识到这怪胎的怪异,仍不断地将它改造得更加古怪。在这荒谬的世界,唯有巨大的怪胎才能活得下去。而正是这许许多多巨大的怪胎,形成了这荒谬的世界。
红衣男人问:“你怎么想?博思泰特斯?”
小博思说:“你救了我,不然我已经是一个醉鬼,一个废物了。我想,我当时就像整个地下城,整个剑盾会一样,我不正常,不对劲,然而我生存的地方也不正常,不对劲。我想...如果你能拯救我,我是不是应该也能拯救这里?”
红衣男人说:“你病得不重,所以能治,而且我拯救的只有你一个人。某些疾病,一旦蔓延到整个人体,整个...世界,你知道该怎么救吗?”
博思泰特斯凝视红衣男人的脸,默默摇头。
红衣男人说:“你的身体会持续升温,升到四十摄氏度,甚至更高,将那些毒素烧死。”
“可如果...烧得太厉害,身体会受不了,会被烧死,就像...我妈妈那样。”
红衣男人说:“是啊,那也是一种法子。如果病入膏肓,不如来一场浩劫,将一切毁灭,推倒重来。”
博思泰特斯霎时觉得山下的一切都很渺小,很脆弱,只要他手往下一拍,啪地一声,就能把什么都压扁,什么都烧毁。
这无疑是他的错觉,可他觉得只要这红衣男人在他身边,他就能办得到。
红衣男人说:“我会教你念刃,算是家族的传承。你有那样的天赋,海尔辛家世世代代总会出现像我们这样的怪人,比剑盾会所有人都高上一筹,却比所有人都离经叛道。范·海尔辛、我、霍克....还有你。我们的血脉不会断绝,我们终将会在这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燃烬之余 五十三 决赛争锋
当我张大嘴,像个老年痴呆一样转醒时,他们告诉我决赛即将开始了。
我依旧对梦境的记忆一无所知,这让我很苦恼,仿佛错过了两个亿的金元。
内夫说:“双方入场了,我从未见人们如此疯狂。”
波德莱尔笑道:“得防着点儿,这些平民都没半点自觉,很容易伤着自己。”
诺曼说:“说得你好像真在乎似的。”
波德莱尔嗤笑一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弄脏了斗技场。”
我说:“我得去看台!这里太过平淡,很抱歉。”
波德莱尔起身说:“请允许我与你同行,剑圣,因为我很想听听你的真知灼见。”
于是,在场的隐士都决定跑到看台上看比赛。
守卫在前开道,驱逐平民,不久清出一片场地,这真是奇迹般的壮举,因为我有时觉得这场间连一只老鼠都塞不下了。
波德莱尔:“看哪,西恩!”
那个秃头的、脸上有法印的隐士取代了韦斯特,韦斯特则到了一旁的高台上旁观,谁要看这又老又瘪的老吸血鬼?我只想看衣着清凉的大美女。
西恩喊道:“请安静,这声音吵得让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老吸血鬼在说什么呢?他是血族,怎会得心脏病?
人们闻言,声嚣减弱,西恩左右看了看,笑道:“不过转念一想,我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隐士又有空缺,我们就能再欣赏一次如此精彩的盛况,所以,用你们最大的嗓门欢呼吧!为我们的国王!为我们即将产生的新公爵!”
观众们大喜,喊声骤增,我仿佛被置身于一个不断爆炸的火药工厂里。这老血族言语风趣得很,确实比韦斯特有趣得多,只是他能不能把韦斯特带在身边?我们可以一边看养眼美女,一边听他骚话连篇。
西恩说:“决赛的两位勇士,玉剑弥尔塞与海神博思泰特斯,他们在挺进决赛的过程中展现出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念刃,了不起,了不起。他们负伤前行,不曾后退,勇气令人钦佩无极。关于决赛,我不必赘言,还请观战就是!现在,我宣布,决赛!开始!”
他短短几句话,已令人情绪高涨,热血沸腾,观众们激动得像是发情的猴子,上蹿下跳地停不下来。
弥尔塞换了金色与绿玉拼色的铠甲,手持紫黑色的三生神恩,这装束完美契合他玉剑的称号,但他脸上布满伤痕和淤青,身上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全凭意志撑着,能出场已让我意外之至了。
博思泰特斯换了蓝甲与大盾,每一个见识过他“天堂城墙”念刃的人都知道,他凭借如此装备,几乎难以逾越。我只是希望这老头的伤比弥尔塞更重,打到一半,新伤旧病一并发作,我们就能把他送医院,随后欢庆胜利。
尼丽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望着未婚夫,满眼担忧。我不知道她关心的是弥尔塞的安危,还是因这场比赛关系到的利益太大,涉及的层面太多,所以惴惴不安?
博思泰特斯说道:“年轻的朋友,放弃吧,你和我背负的事物截然不同!我不想杀你!”
弥尔塞答道:“我宁愿战死沙场。”
博思泰特斯叹道:“不必急于下定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过是骗小孩的说辞。只要活着,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心想:“九隐士空缺的机会,只怕五十年才有一次。”
尼丽喊道:“弥尔塞!拼了!别让他有防御的空隙!”
她根本屁都不懂,弥尔塞面对的可是博思泰特斯!
弥尔塞缓步走向博思泰特斯,这么做是对的,弥尔塞掌握的念刃之力不及阿德曼,后者在博思泰特斯的念刃面前吃尽苦头,却又指明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近身搏斗,设法夺走博思泰特斯的盾牌。
博思泰特斯说道:“痴心妄想!”他朝前一刺,一道念刃掀起狂风。西恩喊道:“一千八百五十!好家伙!”
弥尔塞竖剑一挡,声如丧钟,将这念刃拦下,他朝后滑了三米,双脚站稳。
博思泰特斯的念刃已远超过测试时的数值,但弥尔塞进步极大,已能从容面对。
博思泰特斯笑道:“你天赋超凡,未来我会重用你的,孩子。”
弥尔塞说:“不必!”这一次,他加速朝博思泰特斯奔去。
博思泰特斯再刺出念刃,弥尔塞早在他出剑的刹那改变了方向,博思泰特斯念刃刺空,弥尔塞离博思泰特斯不足一米。博思泰特斯发动天国城墙,同时左手剑在旁探出,宛如灵蛇出洞,弥尔塞连斩数下,被博思泰特斯化解。
博思泰特斯的剑术神妙,连阿德曼那匪夷所思的妙招都一时无可奈何,在这敌手面前,弥尔塞还太嫩,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敌人料到,非但无功,还险些伤了自己。
我急道:“他知道你想抢盾牌,放弃吧,小心中他的陷阱!”
弥尔塞横着挥剑,将博思泰特斯的刺击打偏,随后深吸一口气,长剑高举过头顶。我心中大惊——他想用击败多诺万的重劈,可这招破绽太大了!
博思泰特斯盾牌向前一撞,弥尔塞脸上挨了一下,鼻子骨折,嘴角开裂,站立不稳。博思泰特斯眉头紧锁,眼神却十分坚决,剑斩弥尔塞右臂,他不打算杀弥尔塞,这一击足以让弥尔塞丧失战斗力。
突然间,一道阴影飞起,缠住博思泰特斯的盾牌,这阴影力量极大,只听骨骼清脆的一响,博思泰特斯低哼,手臂折了,盾牌掉落在地。
观众们大喊:“是黑棺剑圣的绝技!”经过这几天比赛,他们对选手的比赛资料与数据已了然于心,一见阴影,立刻就认了出来。
我哈哈大笑,尼丽也露出欣慰的笑容,现在局势明朗,博思泰特斯并没有治愈手段,他少了盾牌,断了右手,弥尔塞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弥尔塞一剑直刺博思泰特斯胸口,博思泰特斯蓦然高呼,身上铠甲散开,这也是上一场用过的念刃——用铠甲为盾,释放天国城墙。
如果弥尔塞得意忘形,急于求成,他会被天国城墙撞中,非死即伤,可弥尔塞没有,他始终很冷静,他朝后跳,长剑连连格挡,未受波及。
博思泰特斯剑斩影子,被那影子躲入阴影中,他咬紧牙关,身上雾气氤氲,形成屏障,这念刃他也曾用来对付阿德曼,雾气宛如煤灰掀起的烟尘,笼罩了他,伤害他自己的同时,也令对手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博思泰特斯喊道:“你的阴影是什么?它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你召唤了恶魔吗?”
弥尔塞将三生神恩绕了一圈,稍稍增强体质,随后冲入薄雾中。他拥有暗影视觉,即使在雾中也看得清对手,三生神恩支撑着他,治愈毒雾的剧毒。他冲向对手受伤的一侧,博思泰特斯挥出重击,被弥尔塞轻易闪避。
诺曼说:“胜负已分了,一只手赢不了两只手,更何况弥尔塞在战斗中飞速成长。”
这时,我在薄雾中见到了一丝电光,这电光让我大惊失色,大喊:“躲开!弥尔塞!”
片刻之后,博思泰特斯发动了灭绝,火焰与电流如风暴,如巨浪,如飓风,如山崩一般,瞬间充斥了薄雾的范围。近处的观众受其影响,口鼻流血,痛苦万分,纷纷抱着脑袋,缩着身躯。
这薄雾只是诱饵,让弥尔塞认定自己能硬撑,但博思泰特斯真正的目的是让弥尔塞完全承受灭绝的伤害。
这是海尔辛大师所教的绝技,应该是海尔辛家族失传的念刃!博思泰特斯会海尔辛家族的念刃!
弥尔塞从火焰风暴中摔出,他的铁莲救了他一命,可他张开嘴,一大口血流在地上,他的皮肤被烧得通红,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尼丽泪水夺眶而出,叫道:“弥尔塞!别输!快与他拼了!”
这混账女人,她不应该先让弥尔塞保命吗?
博思泰特斯走出火海,他脸上的皱纹在火光照耀下,光影交错,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
弥尔塞想遁入阴影,博思泰特斯一声断喝,弥尔塞竟无法这么做。这又是什么念刃?他阻止弥尔塞发动暗影之法?
博思泰特斯说道:“念刃是为了封魔而诞生的,用这招,我能剥夺你的邪能伎俩!”
我心急不已,这时,我见到看台对面有一个表情关切的老女人,还有一个像是无人问津、人生不顺的中年妇女,两人双手紧握,她们对博思泰特斯的表现十分兴奋。
那个中年妇女喊道:“爹地!加油!战胜那个小白脸!”
博思泰特斯纵然全神贯注,仍不禁望向她们。
好机会!是好机会啊!
我趁别人不注意,溜到那对母女身后,拔出一柄匕首,对这博思泰特斯舔刀刃。
我在威胁他,当然,我不会真那么卑鄙,对他的这个芳华已逝的剩女女儿以及他这个好像已经离婚很久的老婆做什么不人道的事,可只要他以为我会痛下杀手,他就不得不当场认输。
我把匕首舔了好几遍,舔的我舌头都干了。旁边一个小孩问:“叔叔,你这匕首是不是糖做的,很好吃吗?”另一个大人说:“别瞎说,这人是个白痴。离他远一点。”
我恼羞成怒,然而博思泰特斯这没人性的渣男恶父明明目睹,却无动于衷,他掐住弥尔塞的咽喉,将他硬生生勒晕了过去。




燃烬之余 五十四 婚姻大事
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仿佛坐着过山车,从高空中俯冲而下,又仿佛坐看养女一点点长成美人儿的父亲,眼睁睁瞧见她爱上了一个死肥宅。
我喊道:“住手,不许杀人!”
博思泰特斯自然不打算杀弥尔塞,我希望这一指控能搅乱局势,让裁判认为他想要致人死地。谋杀未遂算犯规吗?我不记得了,但我得搅黄这场比赛。
我前面的那对母女回头斜视于我,眼神高傲而厌恶,好似看着一头令人讨厌的败犬。
博思泰特斯松开了手,弥尔塞因缺氧昏迷。公爵西恩说:“恭喜博思泰特斯·文森特侯爵,不,再过不久,你就是公爵了。你完全具备如此实力,我要在此诚挚地欢迎你。”
博思泰特斯答道:“我深感荣幸,公爵大人。”
我冲进场,嚷:“我抗议!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西恩回答:“念在你是贵客的份上,剑圣,你觉得哪儿不公?”
我说:“弥尔塞在上一场比赛中受了重伤,还没复原就匆匆复出,这不就是不公吗?”
西恩说:“博思泰特斯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他们都经历了残酷的战斗,个人伤情轻重全看个人身手如何。”
我又说:“选手休息室的空调被做了手脚,弥尔塞的空调太冷了些,导致他感冒头疼。”
西恩说:“如果有异常,比赛前就该提出来,现在提未免让人觉得你输不起。”
我:“对了!上一次我们找到证据,有人要向选手的饭食里下泻药!我怀疑弥尔塞中了毒,状态不佳....”
西恩说:“关于那事,我也略有耳闻,我们已经取了那袋子上的指纹,正在与可疑人士比对,咦,剑圣,你怎么了流那么多汗?”
我一抹汗,露出优雅而坦率的微笑,说:“不,没什么,我忽然觉得你们无需彻查,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用宽广豁达的心态,去饶恕世人的罪恶,去迎接更美好的未来。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西恩笑道:“那就好。”
我见博思泰特斯的任职已成定局,无法阻止,只得将弥尔塞横抱,走向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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