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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那之后不久才寻到了两少的尸体,由祝长姑娘带回来,并安葬了。司府查至今日也未寻到那些个黑衣人,只知是上回纵火被抓之人的兄友……”
话落语毕,房内深陷进寂寥的深渊,管事人偷偷朝前方瞄去,才惊觉遥鹭两眼隐忍着爆出的泪花,凉唇抿成了一条缝儿,案桌上的手成拳紧邦邦的,他想若是那些个黑衣人在此,一定会被侯爷送进十八层地狱的。
“你退下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管事人呼吸都变得沉重时,愁着腰背酸疼的他闻得喑哑无度的嗓音,他一时不悲不喜,就是默而退离出去了。
时至子夜,管事人披着外衣出到来时,还见得主院卧房灯火阑珊,有人影坐而不动。
“嘶~”半日之刻,洛子靖在全身的酸痛中睁开了惺忪圆眼,见得不太熟悉适应的茅屋房顶,方又想到自个现在正在一个平民的家里。
脑里的这根弦一接上,他便腾然坐起,顾不得身体的知觉,几下下穿好了粗衣葛布来,最后套上了木屐就簸着腿出了自己那布设简陋的房间。
开门清新的空气而来,这让他很舒服,穿过家中前院,他到了院左的堂屋,却什么人也没见到,只看到案桌上的碗里尚放有两个没热气的窝窝头,他拍脑惭愧不已。
随手拿了个窝窝头,洛子靖便一边往田土之方走去,一边啃食着味道不入王族口味的窝窝头,他艰难地将其咽下去,嗓子都叫不安逸,可肚子不容许他造次。
来至田间,见得不次辛苦而孜孜不倦来耕作的人,洛子靖忙把最后一口给吞下去,这就跳到土中去,一跳便觉酸胀的腿部颤抖了一下,他皱了皱浓粗的平眉。
“子靖啊,你怎来了,该是多歇会儿。”不远点播种子的柳忠老伴儿,扶蕖无意见到他的身形,即刻就放下了竹篮赶了过来扶住拱背的他。
“没事儿,娘,你们怎么不叫我呢?”暗自咬紧牙关,洛子靖挺直了后背,站稳了身板,他的个子与年老萎缩的扶蕖差不多,满是皱纹的脸映入眼中,他很是心酸。
“唉,你昨日来便帮着你爹做了一天的活儿,你肯定很累的,我们想让你多休息,便没叫你嘞。”虽然来播种了好一会儿,扶蕖已觉有些累了,可一见到洛子靖,她便又有了精神。
没有儿子女儿的她如今空得一个小义子,她怎能不欢喜,掉落得没剩几颗的牙齿露在泥土芳香浓重的空气中标明着所有。
涓涓暖流淌过心来,洛子靖无以回应,只得替扶蕖与柳忠点播剩下的种子,让她去旁处歇息。
他与柳忠时时弓身做活,时时面对笑谈,可谓有滋有味,简直了是亲生父子,多久后,在太阳之下干活的他们也觉口中干涩,便是放下手中的活到了土的边界歇息。
“快喝些水。”扶蕖已经给他们倒好了满满当当的水,一一递给了他们,洛子靖端过就低头咕噜噜喝得一干二净,半滴不留。
“阿爷!”柳忠喝得开心,就用了有些泥沙的衣袖擦了擦嘴角,路道上忽有人前来唤他,他晃着脑袋看,是浅广和柳石子。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46章 她来择草定耕作
道上的浅广和柳石子见柳忠偏了头过来,他们互看一眼,其间皆是烦恶。
身宽体肥的柳石子大脸一斜,随之高傲的哼了一声就跳到了天梯中去,泥土硬是凹去了两个大脚印,浅广眉角扯了几下,也跟着去了。
“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柳忠已经重新站起,实在是太累,他就着拱腰而问面前各揣火气的二人。
“忠叔啊,你可得为我作主!他―!”柳石子扭动着肥大的身躯堂而皇之地挤开了洛子靖,分外显得亲昵地将柳忠瘦薄的手臂挽住,指着拉长脸的浅广就斥声道。
“浅广他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我用他的土不怎么样吧!那好歹是比让土荒废好呀!我还上交王贵呢!谁知道他这回来了,就要让我立即交还给她!这叫什么事儿嘛!”
柳石子成年的模样,小孩子打闹的声音响在耳边,洛子靖听得起了鸡皮疙瘩,他自个抱扫了手臂,离他远了些,反倒是站到了浅广身边去。
“是你?”本着要与柳石子争辩一番的浅广刚要说话驳回柳石子,就见得摇头摆首的洛子靖走来,细看之下惊道。
洛子靖送去眼光,也就是须臾片刻的事儿就把浅广认了出来,柳石子又孩童气又娘的声腔给他造成的困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惊喜,“您还记得我?”
“大恩人,怎么能不记得?”洛子靖的个子在同龄人中算得高了,只是浅广终究是比他大了岁数不止一个轮回,浅广稍稍地低下身子,感谢之语连绵而来,“前夜真的多谢你了,若非是你,犬子便要命丧狼口了,多谢多谢!”
“勿谢了,不过你和他来找我爹是什么事啊?”洛子靖僵直地转看去不悦的柳石子,嫌弃地撂了一眼就回看浅广,问着。
浅广一听这话,看看静等答案的洛子靖,又看看傻懵又似看懂了的柳忠,心里那是万马奔腾而过,北风呼啸,昨个儿就听说他阿爷多了一个能干的义子,不想竟是自己恩人,还真是无巧不成拙。
浅广愣了半天也没道出个子儿,柳石子看得乐开怀,扶蕖扯了扯不知说何的柳忠,柳忠才轻声咳道,“小阿广,是有什么事吗?”
“……”诧异之余,浅广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复又直面身材“气势磅礴”的柳石子,紧促道,“阿爷,您应该知道山东南那边的土是我家的,历来由我家做,直到我走前都还是!我走了,柳石子做,我没意见,可我回来了,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可他不愿啊!”
局外的三人听完两个人的说辞算是把事儿给理清了,无非就是田土耕作权,柳忠埋头而思,扶蕖则自个去播种了,洛子靖还想再听听,但他又不想显得他多么在乎这件事,于是乎,他眼神四飘……
飘来飘去都是田土与平民劳作的影子,直到几刻后一袭白衣驾马而来的模子适时地闯进眼帘,他愕然打住看去,一面之缘,他还是将她认出,平静得如水面的心微微地扬起了水花。
风梨花昂头挺胸坐在马背上,高凸不已,四下而看,不难看见了右侧身处田土的洛子靖,他在向她微笑而请,风梨花淡漠一脸,手上却是拉紧了缰绳,身下的马儿停步,她这就下了马。
“你不是侯爷远亲吗?侯爷说你回故里了,怎么会在这里?”风梨花提着裳布,几步而到洛子靖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量看了一眼此时的洛子靖,与之前而比当真是可以用落魄二字形容,她一如之前的冷淡与自傲道。
“这个一言难尽,反正我现在不会离开这里,还多了一个爹。”身后传来三个大男子议事的争吵声,叹息声,洛子靖故而压低了声音道。
“……”他以为风梨花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风梨花视线绕过他,直指后面看起来是争锋相对来唇枪舌战的两个人,三言两语后,她便全部都听懂了。
低眼扫过被打理过的田土,难以见得有青绿的草,但终归还是寻到了四根好的,风梨花迅速地俯而拾起,在左手中给并齐了草尖,见得本就长短不一的青草根参差不齐,是左二的那根超长了些.。
浅广和柳石子争吵不止,年岁过大的柳忠直叫头疼,他已经插不上话了,一筹莫展之时,清亮透彻的女音穿过来,他们纷然看过去。
只见风梨花正经一脸,右手举握着几根青草,唇齿相启,“天地本为相依,天命不可违,既是在此辩论,不如由我这个巫祝之女代天来替你们划分,由这位老者和他做见证,你们自己做选择。”
“什么意思?”几乎是同一时刻,浅广和柳石子爆口道。
“我手里的青草只有一株是最长的,其余的都一样,你们同时择一株拿走,短的便舍这土给长的,如何?”风梨花看了看手中的四株青草,脸上起了梨涡道。
洛子靖细细而看,总觉得那笑太过深不可测,一言不发地静观其后之态。
柳忠老眼看去,拍手道,“好好好!如此甚好!你们左右不服我所说的,那就听天命!”
“行!”浅广撑大了眼睛,长脸又成了方脸,是不宁心绪起伏得平然了些,他瞅去右边,目视青草的柳石子点头认可。
风梨花见着两个心胸波动极大的二人,又将手往前上移了移,浅广与柳石子这才闭眼着手各拿了一根草去。
“哇呜~”
两个人诸自眯开了眼看手中的青草,然后一道惊破苍穹的哭声就快冲破周围人的耳膜,原来是得了短草的柳石子仿若是个被人抢了糖的熊孩子,仰天大诉,“哇呜,天爷诶,您咋就不成全我嘞!哇唔……”
与之截然相反的自是得了长草的浅广,他现在可是正如吃了甜蜜饯儿的人,甜到了心窝子,就那么抱着青草笑得幸福极了,“太好了!”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47章 友人多多皆相劝
“结果都知道了,该怎么做不用我这个巫祝之女说了吧!”风梨花垂下手臂来,不悲不喜道,更是刻意地将巫祝之女几字咬得重切了不少。
无人多嘴多舌,无人表示抗议,风梨花吁叹一口气就转身离去,洛子靖紧而跟之,视线定落在风梨花一直没张开的右手拳头上。
待到走出田土,风梨花跺了跺满底都是泥土的脚鞋,泥土在地上四溅而来。
“风姑娘……”洛子靖随到,目光所到之处依然是那只手,余下的两根草都被捏得焉巴巴了,他启唇复又不紧不慢地改口道,“女兄,女兄能告诉我,目睹为实吗?”
“……”鞋子觉得少了些泥土,风梨花又垂首看弄脏的裳布,也就是掸了掸接近上衣些的裳布,听完洛子靖的明知故问便举目回看之,将右手摊开罢,“你既是猜到了,何必来问我?长短又如何?所见不为实又如何?那田土本该归于何人便是何人!”
看着细嫩手掌中三根长短差别到十万八千里的青草,洛子靖勾起了有些干烈的唇瓣,手掌重而合上,他才笑问,“风……女兄怎么来此了?”
“那日听闻这儿可以追猎,我便来了,侯爷也来,但还要些时候。”风梨花将着青草搁置进衣袖中,再而便又翻身上马了,一个正眼也没给马下的洛子靖,还就此拉了缰绳驾马而去。
洛子靖立于原地任由马儿扬起的尘灰凌乱了他,不自目送白衣身影,禁不得地笑展了唇儿。
于遥鹭讲,赞功记赏的早朝才是落下帷幕,众多朝臣皆是隐没了愁思段绪,拱手庆贺,一如个把月前的遥府二少周岁宴席一般,只暗暗嗟笑此时非彼时,人去府空。
厉昂总是跟着遥鹭,打早朝进宫时,就已见到他那副堕落不振之样见到他灰白的脸色,厉昂想他应该一宿未眠,但将心比心,谁在这个情况下还能安心地黄粱一梦呢?
这般与遥鹭同出宫门去,厉昂还是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横跨到他跟前,索性拿出真性情道,“遥弟,既是到了今日,为兄的也不知能说何,唯愿你能坦然接受面对。”
“……我自知。”行到山前忽无路,遥鹭醒神,这才与焦灼的厉昂撞上了目光,困顿其中难以自拔的他忧闷难消,“但还请给我些日子。”
厉昂首肯,面前的大男子身陷囹圄一夜,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足以让人卸下包袱,遥鹭拖拉着本就实厚的肩膀与厉昂反面擦过,不复回顾。
今日不同往昔,遥鹭未有骑马,而是管事人与马车车夫亲自来送接,见到他慵懒无力走出,管事人当即就上前接搀。
“唉,你说好好的一个将侯,怎会有这般际遇?真是天命难逆!”
“那可不是!”有同行在侧的大臣见到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谓世所罕见的一幕都忍不住地喋喋耳语着。
形神具散般的遥鹭坐上马车,好似什么也没听见的耳朵动了动,他不仅听见了,还把一字一句都听见了残破的心墙,就此心如刀绞。
车夫似而也无法充耳不闻,与管事人在前处驾得棕色马匹快快离去,熟悉又陌生的遥府随即座落眼前,遥鹭竟然生出了畏惧。
“妹夫回来了!”心生一记退缩,龟缩不前的遥鹭呆呆坐于马车上,车夫和管事人皆不敢多语,乖乖地在旁等候,一直到细小的干哑之音从府门处而来。
遥鹭提起了些许精神望眼而去,恰是一身淡青的祝小凤,乍然一看,她倒是过得顺心舒适,淡淡地描摹,他也见得她脂粉之下的疲惫与辛楚。
“女兄怎来了?”遥鹭终是迫使自己下了马车,缓步而行到府门前,与祝小凤搭上话。
曾经仪表堂堂的魁梧大汗变得如今这副魂不守舍的游离之样,有家似是不敢回,祝小凤心绪错综复杂,她借着逝者名义以表关怀,“我思量妹夫一时难以自顾,便想着替妹妹来看看,不料还真的是如此,听闻昨夜妹夫归来便整夜未眠,如此怎可是好?”
“女兄有心了,我……我想先进府去陪陪夫人和闵儿,还有临儿。”说来说去地今日遇到的朋友皆是少不了这番措辞,遥鹭听得免疫,甚至有些反感,他克制着心中随时爆发的迁怒道。
罢了他就要漠视祝小凤的关心而进府去,可祝小凤却好似听不白那话里有话的语言,牢靠地上前做拦,“妹妹已走,妹夫整日这个样子,她在九泉之下会安宁吗?”
“那又如何!我便是要她不得安宁,然后……”昨夜归来便极力隐忍的遥鹭在早朝上还能一如往常,如今被祝小凤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激得神经崩溃,他对着祝小凤怒吼道,却又忽然被戳到了心痛处般,整个人又似被抽空了样干瘪道,“然后她就可以来寻到我!这样……起码她还在我身边……”
“疯了!”祝小凤心里爆出两个字,随即消逝无踪,青了一脸的她撒手拂袖而去,走了几步还是叹止道,“妹夫现在还应当好好吃饭,好好休憩,因为你不仅仅是妹妹的良人,更是觞朝的遥侯,名震四方的威仪大将军!也请你试想,倘若当初你是这样的人,妹妹还能心系于你吗!”
刚强的话画上句号,祝小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遥鹭胸口荡伏闷痛,他杵在府门,在安静中才又渐入了心平气和的境界,耳畔里一遍遍的都是刚才祝小凤的言语,挥之不去。
管事人恭送走祝小凤,小小的老眼认真地瞄了瞄遥鹭黑青得反照太阳光的脸,看得着实不止一丁点的瘆人,他抖了抖身子来静而候着,马车已由车夫牵走,此时他开始羡慕起低下些的车夫,因为他和这些个门待此时不是活受罪吗?
待到见其消减了些,他才上了石阶,卑恭而道,“侯爷,祝长姑娘话虽然急了些,可……”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48章 吃喝难于上青天
“进府吧!”出其不意地,遥鹭一一收敛愠怒,不说有多么和颜悦色,但也极致平和,他中断了管事人规劝的话语,道,“我有些饿了,让膳房做些吃的送到我房里,我先去看看他们。”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管事人不吃惊都是见鬼了,知道拿捏举足轻重,他自是不再提及祝小凤任何。
人声空消,马车叮当前行,沐浴在蓝天白云之下,祝小凤凭栏养神。
慢走急步的贴身女使随侍左右,满腹大大的问号撑堵了半路逾多,终是肥了胆儿,启齿问,“长姑娘,遥侯此时满心眼的都是过世的遥夫人,您刚才所说,不是正好戳了他的痛处吗?就那么几句话,遥侯都对你有了怒意呢。”
“你懂什么?”美满的幻境与现实擦出灿烂的火花,然却被贴身女使傻呼的话给惊破,四散炸裂,白日做梦的祝小凤曲手揉了揉浓皱的眉额,“这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怕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妹妹不在了,妹夫日日如此,妹妹如何安心?我受点委屈也就罢了,莫再多提了。”
“是。”贴身女使沉点了下颚,不复多言,但觉马车上的人眼光凌厉了些。
“花花巧语,借了你的名义让他心存愧疚,呵!何愁日后……且是来日方长。”这些话,祝小凤深藏于心,狰狞而思。
获得田土耕作权的浅广身心愉悦,大摇大摆地走回了茅屋家里,串串让他打呕的菜香迎面而来,他赶紧地进了堂屋,又见日渐憔悴的桃子正从灶房内端出些热过的剩菜剩饭来。
“怎么不见阿尘和阿枫?”浅广将堂屋和灶房看了个遍,除却简单得偏陋的陈设布置,屋内多余的人和物都没有看到,还真是有些冷,所谓鬼都能打死人也大抵这般,故而他问,“中午又吃这些?”
“……”跪地摆碗筷的桃子从忙慌中抬起头侧看去满脸嫌弃的浅广,抿唇看了一眼残羹剩渣,颓肩道,“阿尘睡着呢,阿枫去拾些干柴回来了,家里只有这些了。”
“唉,无碍!”见到桃子这样垂头丧气,浅广默默抽了自己一大把巴掌,抛却了不满,信心满满道,“田土已经归我们了,会好起来的。”
“真的?”桃子一下子就转头来看,闻见得浅广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小样儿,一时间难以相信。
“自是了,我适才才去看了看呢。”浅广拍着胸脯,对桃子那伸长脖颈来问的反应是了然于胸,他走将而去靠案而坐,极力一吸熟悉得不想再闻的菜味,哈哈道,“阿枫什么时候回来?我可都饿了!”
“有了田土便好呢!”得之肯定,桃子便是确信无疑了,她绞手嘀咕,罢了看了看馋嘴的浅广,轻笑道,“这……良人若饿了便是先吃呢,就是给阿枫留一些便好。”
“那怎么可以!”浅广欲说何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门外一声小男子的呵令给终止,原是程枫从外面回来了。
程枫刚到院里就是将堂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当即就冲进了屋内,高昂着尖下巴道,“小叔最大不假,可是我也没闲着呢!”
夫妻俩双双而看去,见到程枫单薄的后背正背了好几捆干柴,若是在路边行走,怕是见不到他的脑袋了,浅广心里狠狠一抽,对他招手就道,“小叔没吃,阿枫快去放下,来一起吃,好不好?”
“好!”程枫一听,全然没了刚才小气冲冲的样儿,瞧那欢快的跳跃步伐,他捂着咕咕直响的肚子进到灶房去了。
浅广和桃子在案桌处坐好,闻得了几声沙沙咚咚的物体落地摩擦声后,视线里便出现了程枫磨拳擦掌而来,屁股一坐,就着手端起了一碗看起来鲜味无比的汤来。
“别,”他端来就闻到了一股飘香四溢的鱼香,深得他心,碗沿就要碰到嘴巴了,却是被桃子一声令下而中止,他狐疑地探过去。
一眼看穿,深谙程枫对那碗鲜香可口的鱼汤充盈着吞下去的渴望,又是那般如饥似渴,桃子难为了脸色,却又掘强如初地端过了碗来道,“阿枫,这汤是留给阿尘的……”
下面的话都给桃子留在了肚里,语后她就低下了头,不知如何面对。
话已说明,程枫虽小可也懂了,他伸舌来舔舔双唇,好似上面有着鱼汤的汁水。
看过这一切的浅广心里最为不是滋味,心里堵上了一堵不知为何名的城墙,他着手握筷夹了一块不打眼的鸡肉丁到程枫碗中,寡言少语,“阿枫,吃这个,以后就好了。”
“嗯!”程枫低望着碗里还没有小手指甲大的鸡肉丁,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这已经是菜里为数不多的又大又是肉的了,他将其含在口中,好是不想早早咽下去。
同处一片天际下,身在陌生的草原之地已经好些日子了,肃野烈依然觉得有丝不适应,但他却心仪此种之地,是那风吹草低现牛羊。
每日正阳高挂,他便喜欢到小山坡的嫩软草上展手平躺,顺而仰望湛蓝的无边天空,享受着时来的春风。
天上的云随着时辰,随着风向,随着心神变化无穷,肃野烈看得惬意,今日看了许久,眼睛有些许酸疼,头脑有些午后慵懒的晕眩,不复昔日锐利的鹰眸鹰眸不自觉地翩然合上。
唏嘘小风从右而来,有着点滴的牧羊声从遥远的地方随来,肃野烈渐入混沌梦境,也许是他什么前尘往事皆不记,也许他现在头脑简单,成日什么也不想,他连在梦中都觉孤独无比,白茫茫的迷雾围绕着他,什么也看不清。
信步趋于灵异般的梦中,明明虚无缥缈,却又能行于其中,好真是行于云雾缭绕之间,换来想想,他觉得是挺美妙的。
不知是有多久,他总觉在原地踏步,他停下了不知疲乏的脚步,此时前方忽有赤色背影出现。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49章 混沌一梦的惊醒
那矮小的披发赤影在纯白的雾中凸现,瞬间地就足以吸引了肃野烈,眼里皆为赤橙。
好似有什么被牵动,他竟不自知地往着那边靠去,披发赤橙背影没有离开,也没有转过头来,就如一头木桩子在那里。
肃野烈移步而到其身后,犹决了一番道,“你是谁?”
回应肃野烈的是遍遍属于他的回声,待此消磨又是沉寂,他有些恼怒,抠了抠脑袋,直步绕过去到了那披发赤橙背影之前去,他以为他可以看得真切了,却万万没有想到险些魂飞魄散。
当他俯看去赤橙之影的面部时,入眼的是黑色的空洞,五官皆无,看上去就如同是个旋风的黑洞……
肃野烈心里抖地停止了一息的心跳,吓得往后面退了好多步,心慌之际,他忽闻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听那粗犷成熟的男音,应该是肃野羌才对。
无事寻来的肃野羌蹲在入眠的肃野烈旁处好一会儿,见得肃野烈满头虚汗,自是认为他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便心好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呼唤于他,“醒醒,小烈?小烈?”
“!”梦中一场无名大火燃烧在周边后,肃野烈骤地睁瞪了眼睛,是非常涣散无光的,从梦中惊过的他迟了好几许地想起梦中的呼声,这才微微侧过了头,果真是肃野羌,他稍感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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