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3章 逃不过的岁月流转 5
“娘,”他微微地俯着腰伸出手去欲要拉起蹲在地上的扶蕖,可右手的灼烧感强烈得不能再强烈,他的动作在半空悬停。
柳忠和扶蕖也感到了丝反常,柳忠已来扶站起了扶蕖,双双看去洛子靖摊开的右手,只见得红肿了一大片,还起了白泡,洛子靖脸色惶恐,皱眉不解,只感到灼疼一阵阵而来。
“诶呀,这是被烫到了,之前没发现,没到冷水里浸泡,这……”柳忠先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急急切切地顿手跺脚道,“这家里可有药物可敷的?”
“……好像有,我去找来!子靖,你别急,先泡一泡冷水。”扶蕖一听,脸色大变,她慌张起来,即刻拿起木瓢舀了冷水来递给木痴的洛子靖,说罢她便出了灶房。
洛子靖不知不觉地将烫狠的右手浸过冷水,确实是好受了许多,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堂屋中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他想是扶蕖正在弄草药。
心里一紧,他又看去对面的柳忠,见得他始终盯看着水中的右手,面色不安,柳家好像被弄得鸡飞狗跳的状态,洛子靖心里落寞到了极致。
半久了,洛子靖和柳忠相依回到了堂屋,案桌前的扶蕖已经将草药盅得烂出水,干净的麻布条也搁置在了一旁。
同是坐于案桌旁的洛子靖傻傻地看着扶蕖慌慌张张地拈来草药于麻布条上,然后轻轻地覆在了他手掌心,贴合度很高,既是不紧也不觉着松,罢了她左看右检查的好几遍,才从容不迫了些道,“敷了就会好些,我们明天再换。”
“辛苦娘了,本是想要爹娘舒适些,没想反是惹了麻烦……都一年了,我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洛子靖抓揪着自己的衣布,自惭形愧地凝噎道,他内疚得再度在扶蕖面前低下了头。
他身后的柳忠与扶蕖相看一眼,饱含了心疼,扶蕖老眼中暗流涌动,她慢慢将驮老的身子移离得洛子靖更近了些,皱巴巴的手抚摸去他还稍显嫩滑的脸部,笑靥道,“子靖,我和你爹都认为你很好的,为什么你要因为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来否定自己?”
“爹,娘……”洛子靖微拱了颈部,侧转了身子前后两看,圆圆的大眼睛全然倒映着扶蕖宽和的微笑,他无语以道,都已付诸最后的跌抱。
扶蕖反手于他背上,像极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安抚与宠溺。
属于月亮姑娘的舞台渐渐转移,她的金乌哥哥从另一边赶来,他们短暂的见过面后就再度各奔东西了。
遥府内已没了大多灯火影儿,唯有几处暗角还留存几许,奴仆皆已起床做活,府院内噪声而起。
洁净纱幔掩下,撕裂成片的衣物四散而落,一夜已过,尚能感受到那丝余温,平躺而睡的遥鹭眉心动了动,头有心疼,他伸手来按了按。
手掌额眉,两双眼皮一点点分开,入眼不过就是平日见到的纱幔,只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眉心一缩,他僵硬地向床内转过脸去。
那张美丽的脸蛋和洁白的肩臂肌肤在紧缩的瞳孔中放大又放大,可见得那脖颈肩臂上青青紫紫的……
遥鹭几不可信,他不可否认昨夜梦到了与过世的夫人翻云覆雨许久,怎料梦非梦,而是他于现实认错了人。
梦醒一刻,遥鹭心里就像是落了什么,一心飘荡而无处安放,又像是有硬物堵着,一心梗塞而难以呼吸。
活像现实版丧尸地,遥鹭像个机械怪物似地坐起了身来,入眼的除却覆在身上的被褥便是那些被他撕成片的衣物,羞耻和惶然席卷了他的大脑,他忽就拱背而双手捂脸垂脑,他想若这是个梦才好呢,快些醒吧!
“嗯~”就在这左支右绌之时,枕旁的祝小凤动了动身子,轻喃一语,浑身的酸软叫她将昨夜的缱绻如放电影般在她脑海中回过,她难以抑制地偷偷开心着。
在几番睡与不睡的纠结下,祝小凤也眯张了细长不小的亮眼,就见到遥鹭那般困恼的模样,心中微凉,她淡淡启唇,“还不去上早朝?”
她醒来,极力要求自己沉思却难以做到的遥鹭都不知,若非她一句话,遥鹭怕是要这样再过几个时辰都是个未知数。
他机械似地抬起脖颈转脸看去,祝小凤正平躺在那儿,看起来多么平静,超乎了常人之态,可怎也掩盖不了她点点散发而来的凄凉。
最深的低落不过封闭自己,遥鹭看清了祝小凤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他脸皱得紧巴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不停地道歉求原谅,“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是我错了!”
“不该做的都做了,说这些又有何用?”盈热如烫水,晶莹如珠的泪花爆出眼眶淌过脸颊,就要流经耳廓,祝小凤含泪而笑道,却也难以调解此时难堪的氛围,“时候不早了,你且去宫中吧……我,你就别管了。”
理所必然地,遥鹭被祝小凤漫不经心的话语惊恐许多,他瞪大了眸子,认认真真地正眼而看转过脸的她,身上如背千万座高耸之山。
“我……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吞吞吐吐几个轮回,遥鹭又侧过了暗黑的脸,有气无力道,似是很累吧。
如此一番,纱幔之内再无响声,直到半柱香后起了沙沙作响之音。
原是心中欢愉的祝小凤好像是待得百无聊赖,眼骨碌暗暗一转,这便撑起自个儿的身子,还没几下她便感到了从未经历过的痛感,忍不住地咬牙闷声。
闻声,沦陷无限忧愁的遥鹭抽回思绪看过去,即见祝小凤均匀别致的上身裸体,两眼一缩,他迅捷地背过身,余光中是那些碎烂衣物,“我去给你备件衣物来。”
“好。”祝小凤假意提过被褥以此遮羞,心里却在腹诽着,“都是见过的了,还怕什么?昨夜与我厮磨时怎不这般呢?”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4章 烦心扰扰续弦记 1
穿好衣裳,遥鹭就不知去何处寻了一件崭新的女子衣物,送来给了祝小凤,不多时,两相皆已整装完毕。
“这是洗脸水,你且将就吧。”去外房唤了奴仆送来洗脸水,遥鹭亲自端进了卧房,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儿。
祝小凤不语地抖颤着双腿从镜桌前行到了放置水盆的案桌边,而遥鹭则是有意地避开了她,直指床前,三两下地将床上收拾整整齐齐,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刺眼又扎心的落红一许与留下的斑斑痕迹。
心里皆是对自己的斥责与无尽的懊悔苦恼,他干脆一把放下白色纱幔,揉皱了眉点。
“去早朝吧,快要赶不及了。”将所有收进眼底的祝小凤心中愤恨,面上,她还是一派落落大方之样,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显得泰然自若道。
遥鹭回看一眼,他的眉头始终没有半丝缓和,良久后他才点头,与祝小凤擦身而过,不复回顾。
祝小凤立于卧房原处,听得门开而又合上的声音,闻得稳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后,她才露出了阴谲的扭曲笑容,“总是到了今日!”
犹似在过地狱的酷刑,行尸走肉地过了早朝,遥鹭站在宫门前看着那些欢笑结伴而归的同朝朝士,竟是觉得自己孤独无比,甚至不知该前往何方,尽管阳光洒下金光,尽管马夫就在那儿等着他。
“遥弟,”厉昂其后一路追从着与平日难成对照的遥鹭,这进宫入殿便发现其神魂不在躯体似的。
他倒是想不明白了,祝小蓉逝去一年,他也将悲痛隐于心底深处,不易被人察觉,怎就今日忽又变了个儿样来。
厉昂的叫唤并没能止停遥鹭踏出的脚步,这般“冷漠”让得厉昂半脸黑线,迈出有力的双腿,嘿咻几下就能与遥鹭并肩了。
结果他一看而去,遥鹭双眼空洞无神,面无表情,这可把他的怨气全给吞没,只余一道温声关切,“遥弟这是怎么了?你可还好?”
“……”遥鹭孑然一身地一路向前去,浑然不觉厉昂的到来,直是厉昂的声音慢慢穿过耳膜,他方有了些勉强的笑,“无碍,都是些家事,我自己能处理。”
“家事?那我还真不知道说何了,只是啊,这可是要好好处理才行啊!”厉昂闻说,全然他能感同身受般,亦然不似适才。
“呵呵,我记得贵夫人近日将是临盆才对,我可还没记岔?”遥鹭一身沉重,习惯了自己忍吞,他并不想要多说于己,看着厉昂虽半脸愁容,半脸却迎春而扬,细想而道。
“诶呀!”厉昂好似被戳中了脊梁骨似地拱背逮住了笑意盎然的遥鹭,在他跟前压声道,“你可没记岔,昨夜临盆了,是个姑娘,可我又怕那些多嘴之人,便没有大度宣扬!”
“怕什么!姑娘也很好,休要听人闲话!”两人停在遥府马匹前,遥鹭望去渐行渐远,越走越散的人群,额间皱纹顿生道。
厉昂深呼一气,瞬间就沧桑了一张日日出老的脸,“话虽如此,还是顾及着好。”
简短的对话后,称兄道弟的两人就此各回各府了,遥鹭始终没有显山露水,反是厉昂在他耳边说个不停,真是让他感到了短暂的轻快。
当然,这抹来之不易的松愉就在遥府前荡为虚有,就像是从来不曾拥有过,遥鹭的脸色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黑沉,门侍和管事人谁也不敢多嘴多舌,他们想若是可以尝一尝,那定要比苦瓜苦上千百倍。
“侯爷,”管事人照旧在府门处恭迎,虚汗像是雨后的春笋,不断歇地冒出来,他重而揖礼道,“侯爷,有媒娘在正院前堂等候,还带了姑娘来呢。”
“媒娘?还带姑娘?”遥鹭走得顺风带感,即便是有烦心事压在身上也没能让他的步伐沉得抬不起,怎料管事人一句话就让他滞留不前,他不悦了几分道,“这些个人真是无事可做!”
闻得身前身旁刮过一阵风,管事人的虚汗也像是被那风带走了般,他稍感轻松地跟上,年老的心里吐槽着“都是女大当嫁,男大当婚,如今侯爷您这侯府也没个女主主持后院,那些个人不想来此一搏才是怪事儿呢!”
吐槽归吐槽,一码事归一码事,他还是得站在他家侯爷一方,这就没掉路,正院前堂也很快便到了。
他们还没走过蜿蜒的廊道,就在拐角那一刻便是见到了堂内走来走去的媒娘,透过花树,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遥鹭心中就是一阵翻涌打呕。
那媒娘很是着急一样,在堂内几番扭腰踱步,然后进了偏房去,遥鹭讽笑地加快了脚步。
壮实的大腿恰是迈进前堂门槛,竹帘之后就应景地传出了两个女子的娇声,遥鹭猛然打住看去。
“姑,那个侯爷怎么还没来?这等了多久了呀!”背对遥鹭而坐的两个女子,显得白嫩的姑娘娇嗔念道,显得不耐烦许多。
“唉呀,你别急!等这一时,为自己日后坐享荣华富贵那是万万值得的!”年级稍大的媒娘拍打着听来不成事儿的白嫩姑娘的小手道。
在竹帘另一边倾听的遥鹭拉长了脸,管事人则是冷汗直出,里面的人还没发现他们……
又是那个白嫩的姑娘,她摆弄着风姿之身,嗔怪道,“荣华富贵?我看未必,那先夫人不是红颜早逝,还连带着两个孩童呢!你看他们享到了吗?要我说啊!那遥侯也真是没本事,连自己的夫人都护不好!”
“你别那么说!那遥侯当时不是不在吗!”媒娘的话听起来是着了急,应该也怕隔墙有耳,她捂住了姑娘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唇口。
“我说的是实话!”谁知那姑娘竟是拍打去了媒娘的手,当即起身而站,居高临下凌然道,“要我说是他活该!是他命不好!克妻又克子,才引来了接二连三的祸事!我要是真来此!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5章 烦心扰扰续弦记 2
遥鹭杵在门槛一小地,早已黑压压了脸,抖动幅度颇大的胸脯彰显着此刻他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几刻血红了双眸,他却出人意料地没进偏房撒火,而是拂裳而大步流星离去。
管事人支在原地,看看偏房,又瞧瞧远去的遥鹭,最终还是跟上了风的代言人,他走在遥鹭身后,都能感到刮来脸上的阵阵疼感,皮肤似是要皲裂。
“侯爷,您……”管事人吞咽了不少的唾沫星子才弱声而问,“您要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他们又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我能怎么做?赶她们出府便是!”遥鹭直步就要回到卧房去,压制了一早的消极心绪几乎是在这一时候达到了爆发的高潮,他暗青的脸因为说话而气急得血红般。
“是!老奴这就去!”管事人慢下脚步,恭礼是要转回步子道。
“等等!”管事人转身没走两步,身后的遥鹭就咔擦止住了步伐而旋身来,似有稍息的停留才敛去了强盛的怒气,尽力寻常而问,“女兄呢?”
“……”管事人因为这俩字被噎得不行,他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上一秒还处于怒气腾腾的风口浪尖,下一秒就已是心平气和的平心静气,且是前后完全不搭边,他点下颚而哽了哽喉咙道,“祝长姑娘没来呢。”
心中微有惊诧,遥鹭未有显现,点点头示意管事人离去,这后便继而折步回卧房。
他边走边想着祝小凤应该是从后门离开,回了祝府才是,如此他心头更是压上了重石。
房门打开,里面的窗户都还虚张着,经由一早的透风,残留的羞人之味早已散去无踪,遥鹭面上像是如往日一般松了不少,他直步而去内室,里面一切都被打理如初了。
从不热闹的祝府一派往日之样,奴仆还是诸自做着分内之事,谁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唯有回到卧房休息的祝小凤满面春光,小休了一上午,从新启半年不到的密道而进的黑衣人扰醒了她。
“昨夜的酒调制得很好,恰到好处!该是加倍赏你!”坐于镜前,因着没有任何女使,祝小凤不得不自个挂上青绿流苏耳坠,与她素爱的青衣显得搭配极了,眼光瞟向镜中低头的黑衣人,语露欢喜,“那两个人可是去了侯府?”
“东家如意便好,择去的人已从侯府被赶了出来,想是妥当了。”黑衣人心里舒坦着,谁让面前的女人也心情好呢,上面好了,他这低下之人的日子自也过得好些了。
“嗯,还需等到他来了才是当真妥当了。”祝小凤侧低脑袋,着纤纤素手拨弄着脖颈肩垂于青衣上的一缕青丝,悠哉道,“一年了,还是没寻到那两个的下落?”
由着之前的心气儿,黑衣人悄然抬高了点头,可见祝小凤撩人的侧颜与身姿,但他明显感觉到了祝小凤红润脸色的微变,当即埋下了头,回道,“没,小的们办事不力,让东家操心了!”
“呵,无碍,这都一年过了,若是还活着,怎不回来呢?何况还有一个不过就是个什么也不知的小毛孩,连话都不会说,路都不会走呢!”祝小凤艳红的唇瓣高度扬翘,如同她的媚眼细眉,缕缕丝发在额旁稍落,着实是美,她侧转了身子面对黑衣人,“抬起头来……”
娇滴滴的不容抗拒之声响起,黑衣人战栗一分,等是心如止水后才照做了,祝小凤自抚着白脸,言欢而问,“我可美?”
“东家自是最美!”黑衣人的视线未有在那惹他犯罪又畏惧的脸上多加停留,说完便又垂下了头。
“呵呵呵呵~这话听似恭维,倒也舒心呢。”祝小凤扬拂单手窄袖,复又背过了黑衣人,“你且退去吧!”
“是。”黑衣人草草而退,身心都是悲喜交加。
屋里又没了人,祝小凤继续对着铜镜照来照去,自恋得她觉得自个越看越美,过时不久,门处传来两个人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长姑娘,遥侯来了。”
闻此,祝小凤对己勾魂一笑,却又在刹那间深敛不露,反是哀哉不已,“知道了,请他到偏房吧!”
“是。”单字回应后,门随声而开,脚步声声起而去向了偏房的方位。
不多久,祝小凤也撑手而起,颓靡一身而出内室转去了偏房,拉开竹帘,见得贴身女使正在给遥鹭沏茶,遥鹭看上去也没有精神奕奕之感。
“我今早还未吃什么下腹,你去膳房为我备些吧,全当午膳了。”祝小凤袅娜多姿地行步而到案桌坐下,正是无精打采的遥鹭对面,她打发着女使出去,“妹夫既来了,便与他的一同备了吧!”
“是。”女使并未多思,也不会多想,乖巧地放下茶壶便退出了偏房。,出了卧房,顺而掩上了门。
女使一走,偏房就余了两个少言寡语的人,一男一女,看上去不显违和,可心中免不了生出丝尴尬。
“既来了,怎不说话?”有了昨儿一夜的亲密接触,祝小凤更为大胆地朝看着遥鹭,分外不避闲,她一如晨时那般镇定。
“我……”遥鹭端来杯盏,低而品尝着适口的茶水,一不小心便是碰到祝小凤袒露的目光,一心想要躲闪,可终是迎目而上,四眼相对,他却又难以启口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慢慢掖掖之样,看得祝小凤心里打鼓又大呼,还是没摸清遥鹭的心思,或是一句补偿就了事,或是……如她所愿。
心中难以平静,脸上却不能方寸大乱,祝小凤假意地无所谓道,“你要说的无非就是昨夜之事……虽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也需说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过失,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是我没能阻止,因而你也不必把所有都揽到自个身上!”
叽里咕噜地无力说完,祝小凤装模作样装到底,罢了便是垂下白里透红的脸。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6章 烦心扰扰续弦记 3
着实有理有据的一通话,再露现此刻女子弱助之样,活像是她一个人承受了巨多,而是更显大度,祝小凤暗地喜庆。
“莫论女兄如何为我辩解,此事最大的过错莫过于我。”遥鹭不失其本色,于此时的他而言,便是与九泉之下的祝小蓉一模一样,是对眼前藏露不显的女子十足信任,他担当大义道,“……既是到了如今这般,我自当担责。”
“你……”遥鹭委婉含蓄未道完的话语无疑是给了祝小凤一针强心剂,匿于案桌沿下的白手因为兴奋的情愫而轻颤,她抬动了僵硬的脖颈,依然低顺,道,“你这话何意?莫不是给我些许宅地以作补偿?”
遥鹭顿首没有立即给予答复,祝小凤又唱起了戏,任人看来皆觉她是在问天问地自嘲,“……如此也好呢,余生也大抵清净。”
“我并非此意。”祝小凤自怨自艾的可怜之样印入遥鹭乌黑的瞳中,心里微泛寻人可有的怜悯,余数的莫就是祝小蓉之故而生起的丝丝心疼,案桌上的手不觉地紧握成拳,他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女兄不嫌弃,那便做我夫人吧,只是不似蓉儿盛装正门入,我想女兄已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都说得如此通彻了,我若还不明白,岂不成了傻子一个?”看那遥鹭别着视线一字一语吞吐而出,好是不好意思,祝小凤听得乐不可支,奈何她还需隐忍道,“只是,你可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面前的女子并未拒绝,遥鹭心里反是大大地宽了一头,终究是牵涉得深广,他认真道。
“蓉儿走后,有不少人想做月老牵线,想让我续弦,我心尚有蓉儿,便是一推再推。今日这档子事想是天意难违吧,你与蓉儿乃是姊妹,想是最合适不过了,蓉儿心中也不会有何疙瘩!我侯府虽奴仆不少,但后院已经缺了夫人作主。”
遥鹭真心实意一一而道,说得句句恳切与无奈,道完他也是重重埋下了脑袋来喟叹一声,“不知可否?”
心中泛痛,祝小凤出手抚了抚痛到呼吸不畅的胸口,那钻心子的感觉在十年前出现过后便没再出现过,她含泪地看向疲糜的遥鹭而道,“有何不可?只要你愿意,我便随之,不论因何为谁!”
此句窜入耳根,遥鹭未专抬首昂目,就此与她相对而坐,静享此时此刻略显休闲无扰的时光,倒是真的很和谐呢。
洛昭寒得知此事时已是半月后,那日和风细暖,她正在偏殿练舞,箫儿忽地大喘气跑进殿来呼道,“公主!公主!奴婢适才听闻了一个关于遥侯的小道消息。”
橙色舞裳渐渐由圆化为一点,洛昭寒收回空中舞动的细手,平抬了小脑袋,胸脯因为练了舞而颇有律动地上下蛰动,“说来听听。”
“是遥侯续弦一事,遥侯已纳祝长姑娘入府了,就在昨日,现在好些人都知道了呢。”箫儿上前好些步子,是要离得洛昭寒更近一些来,这才声小如已噤声,“奴婢还听闻虽是纳入,但遥侯还以夫人之位相待。”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洛昭寒破天荒的一嗓子大问号,“什么?”
“是真的,可是伤了一众的心呢。”对上洛昭寒皱紧的眉头,又见得那双被斜发遮了半许的深以为不可信的杏眼,箫儿肯定道。
洛昭寒滞顿多久,罢了她甩甩舞衣已修,淡淡的赤色起风而飘,她突地盘腿就地而坐,“真是没想到啊,怎会这样呢?”
“公主,这是很正常的。”洛昭寒无意一坐,箫儿这便随着蹲身,微微地歪了歪头想道,“公主恕箫儿话多,可还请公主想,那已故的遥夫人与祝长姑娘乃是血脉同承的姊妹,遥侯择她也是常理。何况当初两位祝老尚在人世时,所定的便是祝府两位姑娘并嫁遥侯,奈何遥侯只择了祝二姑娘。”
“还有这事儿?”洛昭寒忍着焦躁的性子听箫儿将话说完,直到箫儿闭上唇齿,洛昭寒还觉一阵恍惚,她挤眉而问,“我怎从未听说过?”
“那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吧,闹得城中沸沸扬扬。可公主如此尊贵之人,那些琐事又怎会知晓呢,且不说公主当时还尚不知所居何处呢。”箫儿摇摇头,回忆起当时风头正盛的事儿还真是觉得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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