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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怎么了?是梦到可怕的事了?”肃野羌扶将起心神儿还没稳定的肃野烈坐好,见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脯,他还是坐下了猜问。
被这么一问,肃野烈瞬间便耷垂了肩膀,微微瑟抖,道,“没,看到一个背影,应该是个小妹,我想看她的样子,但却看到了地狱般的黑漩涡!”
“……”肃野羌闻而一惊,是思及到了他首领麦哈达所说的话,他还是温文尔雅地试探问,“可是想起了往事?莫非那个妹妹与你过往有关?”
“我也不知,但我什么也都没想起。”肃野烈低落了不少,虽道过往云烟,可真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一刻,又觉人神皆空,越发想要探求,如此,他的头痛又犯了,他伸手去按了按额脑。
“既是如此,那便先放在一边,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个事儿!”肃野羌出手握住肃野烈的手来远离脑袋,也不知是他的手太大,还是肃野烈的太小,他可以完全将其包裹在手心。
肃野羌觉得有那么一刻地迷离与不真实,一会儿后看到肃野烈懵懂的眼神,他还是无事来言归正传了道,“你如今是我堂堂正正的义子,我乃这戎族之将,我的子女,就算不能驰骋疆场,也需学会防身,如此当是不失我戎族男儿本色,不失我肃野一族的气概!”
“所以爹想说什么?是要我做什么吗?”肃野烈洗耳倾听着,罢了眼珠子转转好几圈道。
“我要你做的就是随我学会用大刀制人之命,”肃野羌忽地站起,挺立其身,澎湃心胸平视前方浩浩之原道。
肃野烈看着随风列列吹起的裳布,因为肃野羌的覆盖笼罩,他整个人都显得无光,身在黑暗中,晌久他才仰起脖颈看去伟岸的男子,怯懦了些道,“好,听爹的,但……我若是学不会呢。”
“有我在,你就不会学不会!”草原一派绿色盎然之景充斥了眼眸,又见得随风摇动的草浪,居高临下的肃野羌笑意连生,闻得肃野烈肯定回答,他更是自信横生,当即道,“何况还有古那都和古那稣在!”
“呵呵……那我岂不是惨了!”肃野烈抽搐了嘴角,又扯了扯眼角,心中颇是酸苦,他感觉他已经预料到了被人骂来骂去的日子了。
这之后,肃野烈便与肃野羌驾马回到了帐院,还没到就远远见到了院门前抱手而候的古那都和古那稣。
肃野烈暗自发笑,因为古那都那凶神恶煞的面容配上那抖动大腿和环胸抱手的姿势着实能恫吓到人。
可古那稣虽有一身健体,可那张儒雅的面容与下身傲慢之样配在一起确实有点不堪入目。
“回来了?”肃野烈一下马走向他们,古那都就一脸怪笑地看着他。
肃野烈还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坏把戏等候着他的时候,就见得转换了戾色的古那都从身后划出了一道亮闪闪的精光,“大刀已经备好了!”
也不知是为何,肃野烈本能地往后躲闪一刻,几步退去,古那都手中的大刀没能落在他的肩上……
“哈!你还知道啊!”古那都瞧瞧落空悬在半空的大刀,他不过是想试一试肃野烈的反应,不想结果让他十分满意,他很乐意地教授眼前的小男孩,“日后教你应该是不愁了!”
古那稣也笑着点头,肃野烈身后将马交给马奴的肃野羌无一例外地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多年习武的经验让他看出了肃野烈矫健的身手与超出常人之速的反应。
复看了看被牵走的马匹,肃野羌眼里多了些复杂的情愫,心中猜测不已,“难道真的只是天赋?”
一直在旁怡然自得的古那稣大步走到了肃野烈面前,皱起了两眼低看肃野烈,然后两只有力的大掌出奇地去掐拿着肃野烈看上去孱弱的肩臂身子,不久后,他的眉眼舒开尽是笑的涟漪。
他最后拍了拍疑惑的肃野烈,哈哈大笑道,“不错!看你小身板,骨骼还不错嘛!与我所想差得甚远!”
“嘿嘿嘿~”这话分明就是赞赏的,肃野烈咧嘴赔笑,抖了抖有些发疼却灵活又不乏结实的肩臂肘膀。
肃野羌慢步而来夺过古那都手中的大刀,左瞧瞧又看看,罢了看向时刻做好准备样儿的肃野烈,不语地转身走向了旁处,“随我来!”
古那都和古那稣对看一眼,互相对肃野烈摊摊手摆摆头,三人结伴而去,时时感到肃野羌带留的风。
肃野烈跟从其后,常常瞄着那长柄大刀,看起来很是崭新锋利,应是专门为他备置的。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0章 逃不过岁月流转 1
他越是用心去看,有时候会被大刀折射的阳光刺到眼眸,可他越是有心,甚至开始期望能够早些挥舞起来……手痒痒的,他握了握。
“看好!”好是在离帐院偏远处的平坦草地上停下走了好一段时间的脚来,肃野烈不易地转移了心思去欣赏着周边的风景,肃野羌便巧合地粗声粗气道。
“是!”肃野烈心头乐得欢,蹦哒着上前去,不久便觉眼前的高大之人化作疾风,刷刷地有序舞动着手中的大刀,如浮光掠影地展现在他的瞳孔中,并一一被他记入了脑海,深深不忘,有风吹来,也没能吹散他的思绪与集中的精神……
辗转一年岁月,“逝”人不在,岁月依然蹉跎而过,宫墙围围之中,洛昭寒在殿内学习礼教已足了一上午,好是不易地等到教仪嬷嬷离开,她这便垮下小身板,投看去守候在旁的箫儿,“箫儿,给我些水。”
“是。”箫儿眼见洛昭寒饥渴难耐,废话不多说地就要去倒盏水来。
温度合宜的水到口中,几番度润,真是甘冽,洛昭寒欣悦地闭眼享受,罢了还出水盏,伸了伸懒腰问,“要你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回公主,近日确实有不少的人把各方姑娘推介给遥侯,但遥侯都不受呢,好是无心续弦。”箫儿探看入口处,似是检查是否有人在偷听,罢了才轻声轻语对道,“祝长姑娘这一年也是没闲着,春去秋来地,都是她帮衬着遥侯,倒是惹了些闲话出来。”
“呵,她倒是舍得她的贞洁?”洛昭寒轻扬了下颚哼声道,满嘴的不以为意,又沉重了几许道,“遥侯是还没忘记先夫人吧!”
“许是的。”箫儿秉手立于一旁,低头应和着洛昭寒,她不可多说什么,终究是个不欢快的话题。
鳞次栉比的府屋在身前身后一成未变,时常见得出墙来的红杏,在落日夕辉中绽出它们的美,马蹄声声溅落不宽不窄的路道,削瘦几分的遥鹭驾于其上,无心而赏。
一路直回遥府,依旧空荡如年前,遥鹭心平气和地下马进府去,处理事务不知不觉地就已过了一日,他这时正饥肠辘辘。
“饭菜备好了吗?”去府祠处待了一许出来,遥鹭转而提起些神来问着随从男管事。
“回侯爷,膳房没备,可祝长姑娘带了丰盛的饭菜,正在正院候着你呢。”男管事的背拱得弯曲了,像是一道拱门呢,也不知是年年一过还是没底气。
“……这样啊。”遥鹭眉心微蹙。
遥鹭简略几字,男管事也是听出了其中的犹豫不定以及多多思虑。
这一年他可是见到了女子不顾声洁地照顾着自家侯爷,如此他不免发自内心地婉叹道,“侯爷若是不想,老奴便去恭送长姑娘。”
“行,你且去吧。”遥鹭打住了去正院前堂的步伐,反是转步要绕回到自己卧房,边走边道,“等会儿让膳房备些吃食来,顺而带些酒。”
“是。”男管事听完,原地不动地看视披着黄金赤红的身影在廊道上转角消失眼中。
男管事左右摆头,心里不住叹息地行到正院前堂处时,祝小凤正就坐于偏房案前,白色纱幔轻飘,那一抹淡青也不是很明显,可灯光下的身影又是通透入眼。
“是妹夫回来了吗?”脚步声传来,就着案桌打瞌睡的祝小凤睁开眼,免不了被仆人轻手轻脚来掌起的灯火给耀了一刻,紧着就起身去拨开了纱幔问。
无疑地见到来人不过是个老迈的男管事,心中失落不少,仿佛算计落空似的,祝小凤敛收着怒性子,腼腆道,“侯爷可回了?”
“长姑娘,侯爷说他太累了,今日便早早回房安睡了。”男管事在来的路上左想右想也没能寻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借口,最后到了跟前还是随便编了一个听似最合理的,这说完,他心里还打着鼓呢。
“可他用饭了吗?”虽是完全听明白了管事人委婉的话语,但是祝小凤好像并没打算即刻就识趣地离开,反是偷而回看了一眼桌上刚熨过的酒,满满一罐呢,见得眼底划过一道光,她摊心耿直道,“长夜漫漫,他若是饿着肚子,也是难以好生休憩的。”
“……这……老奴也不知,但见侯爷回时并不像是用过。”男管事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听这话就知祝小凤是不打算轻易离开了,他自觉祝小凤是为了他家侯爷好,便是没再理直气壮来了,犹似给出了机会。
“那怎么行!你去膳房将热着的饭菜端来给我,我给妹夫送去!”祝小凤红得滴血的唇角上翘,眉眼中蕴藏的尽是心算,她移步去端怀案上的一罐酒道,“妹夫不是一直喜爱祝府的酒吗?我今日又特意带了一罐来呢。”
男管事埋首几许沉默,在心里最深处反反复复纠结后,他才颤声道,“好,老奴这就去,可侯爷他……好似不是……很乐意。”
“你且去就是了。”祝小凤眼皮耷拉一刻,随之又向上翻了上来,她且敛去冷气道。
“是。”因着是面向其背,男管事没能看见祝小凤翻眼的样子,他只当祝小凤是不怕热脸贴冷屁股,一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便不复多言地退下。
提领着食盒与酒罐,祝小凤便趋动着越发苗条的高挑身子,总是孤自到了遥鹭卧房之外,房门从里对外锁得严丝合缝,见不得任何里方。
她站于门前,低看了那曾经怎么也跨不过的门槛,隐然一笑,接着又隐没在了婉柔的问候话中,“妹夫,我闻你没有用饭,又听你说累,便是给你送来了。你且来开门?”
精疲力尽的遥鹭在卧房内室中,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了软软的被褥上,即使肚子正饿着,他也觉着舒服,可是他还没舒适到多久,房门外就响起了柔细的女音,他一时蹙额,身体疲竟是累得不想去开门。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1章 逃不过岁月流转 2
“妹夫?”遥鹭像个仰面的巴鱼爪在床上不见得动弹,祝小凤在门外等了好些时候也没闻得什么动静,便又敲落纤手于门扉,道,“妹夫?这有些酒菜,你再累也不能空腹一夜啊,那样多难受,对自己也不好。”
床上始终没动的遥鹭听得一串串温柔似水的女声,就像连环炮贯彻耳际,直达孱弱的心底,他覆手按额,似是苦恼边缘与他相连。
久晌后,他眯眼想就此不管之时,外边传来失落的女音,“妹夫,我将饭菜留于此地,我且先回府了。”
善于心计的祝小凤扬起脸,里面虽然没给出任何的回应,可她能确信遥鹭会出来,低腰轻放下食盒,她便立于原地不动。
房中的遥鹭听完此话,眼皮以闪电掠过的速度分离开,双眸映着淡白纱幔与星星火火,他仓皇而起了床,几步就出了内室。
嘎吱一声,是门被轻掩而开,屋前小院中是祝小凤离去的背影,顷刻倒入眼中,遥鹭一时语塞在喉中,低而就见到那满满的食盒,旁处还有一罐酒。
他看得皱起了脸,眼角的细皱越发的多而显露,再度看去点点远离的影子,他忽就呼道,“女兄!”
祝小凤信步小碎步离开,她静静听着身后的声响,知道门已打开,她心乐了好几许,且还要等着遥鹭这一喊,心头砰砰而跳个不停,她折手抚了抚胸口后才一脸泰然地转回身去。
她没有走多远,借着屋内的灯火也能大致看清彼此。
祝小凤转正了身子,对遥鹭呆头呆脑不语的样子很是不满,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她弯了娇红的唇问,“妹夫还是出来了,既是如此,便快拿进去趁热乎吃了吧。”
“……听奴人说女兄在此等候了多时,想女兄也没吃呢吧。”遥鹭个子高,重重弯了身子才将食盒和酒提在手中,里面的重量着实是让他诧异,猜请道。
“那多不好,这些是为你准备的,且不说……”祝小凤笑得娇艳,却又别扭道,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遥鹭浑然不觉祝小凤想说的是什么,投去费然不解的目光,祝小凤坦露地绞了绞青袖中的手,拘谨了几分道,“男女共处一室可是不好。”
此话就像是曲曲折折的小路中突然出现的直道,遥鹭幡然了悟,不由得暗叹自己没想得周到。
祝小凤将他的任何表情,就连细微的动作都收纳眼中,她慢慢表现出难为情,捂了捂空荡无物的小腹。
遥鹭在原处思量一度,看起来很认同祝小凤的说法,不再多言了好些时候,但忽见她捂肚子的动作,又转念一想,罢了他摆首而笑道,“话虽如此,可女兄与我皆是清白,何惧他言?女兄饿了吧,请进吧!”
“……”祝小凤心中狂欢不止,只是在某些时候她已经成了心口不一,何况是在这种时候,她显得迟疑了不少,初起的月光照洒而来,她多么纯洁可人啊。
遥鹭嘴唇内翻着,许久后,眼中的人影才向他走了过来,他听见女音说,“是啊。”
他随跟在祝小凤身后,邀其进了偏房,撩开竹帘就同坐了一案桌处,祝小凤很自然地将饭菜一一取出,白热气瞬间缭绕在了案桌上空,清香扑鼻。
遥鹭看去一案桌的菜肴,各式各样,委实是丰盛不已,比起这些荤素搭配得极好的菜,他更对那罐酒有着更浓烈的兴趣。
他对酒的虎视眈眈落入祝小凤细长的眼中,如花落入水中般漾起了点点水花,她取出酒盏来,抱过那罐封顶的酒来,“吧嚓”一声拔除了罐口的塞物。
“哗啦啦”地,遥鹭满眼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由酒罐倒入酒盏中的浓香烈酒,其味早已沁入他心脾,宛如麻醉了他一般,好似一身都得以轻松。
“这酒是我们府内自己酿的,你且尝一尝,不可多饮,它烈着呢,前些日子便有人偷喝,结果三盏就倒。”酒满一盏,祝小凤拾起递给旁侧而坐的遥鹭,提醒着道。
“还有这事儿!这酒真有那么烈?”遥鹭着手接交过那酒盏,不经意间摩擦到了细嫩的肤质,他由得心中一阵颤栗,脑海里一点点浮现出了祝小蓉的模样,他甩甩头便苦涩一笑地仰头而饮。
一盏不间停地落入腹中,喉咙处从伊始的烈灼到随后的渐趋适应与依恋,仅是此一盏就已让他似从现实中解脱般地飘入云端,他呵呵而笑。
落盏到案桌上,他举筷夹了几块菜来咀嚼,熟悉又间杂陌生的味道在口中绵延不断,“女兄,再倒!”
“你确定?”祝小凤放下假意吃饭菜的竹筷,抱过酒罐来,有意引诱激发道,“我看妹夫还是算了,这酒不可多喝!”
“我让倒便倒!怎我还会怕一罐酒了吗!”明明没有醉,可遥鹭宁愿自己早已醉于梦中,祝小凤听着关心的语恰到好处地激怒了他,他转脸对祝小凤拍案而道,“给我倒!”
“那行,你自己拿捏。”祝小凤委屈了一脸,不再多言,耸着肩膀复给遥鹭斟满了一盏。
她根本就没有吃菜的兴致,时不时要夹一块来消磨时候,多数时候,她都给遥鹭斟酒去了,一盏又过一盏。
月亮姑娘从云中露出又藏起来,藏来又露出,大地在她的润泽之下进入梦乡,静谧无比。
案桌上的菜肴还剩得许多,可一罐满当的酒渐渐成空,已然空得见底,遥鹭喝得酩酊大醉,双颊像极了煮透的熟虾。
如坠云雾的他拖着晕晕乎乎而不醒事的脑袋在案桌上趴着不动,若非闻得那均匀又显粗重的呼吸声,旁人见了定会觉得是个死人了。
见到臆想中的情况在面前顺顺利利上演,祝小凤得意逞逞。
她看去遥鹭面对她的刚俊一脸,只是在这种时候,她才敢大大方方地描摹着他的五官。
撑起婀娜身子来而到遥鹭右侧,她俯身轻唤,“妹夫?”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52章 逃不过的岁月流转 4
“是啊!叔娘,你别不信呢!”程枫在身后案桌处抱着睡得可劲儿香的浅离尘,见到刚才少儿不宜的画面,脸颊上染满了桃花绯红,咳咳道,也算是给浅广提一个醒儿。
这么显而易见的指示,浅广作为长者,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淡淡的尴尬,不过他很好的充耳不闻道,“是啊,就唤柔葭,愿她就算身为女儿身,没有男子刚强之表,但更愿她似作蒹葭,柔韧皆具。”
“柔葭,浅柔葭,好听呢。”自己在意的人能够对女儿心生欢喜,桃子别提多高兴了,只因都是她的心之所系,此刻她伸手描仿着婴孩美妙的五官,点头又好似在逗弄着睡梦中的她,,“葭儿,葭儿,你就是葭儿了哦!”
程枫一个人席地而坐,两只细手臂努力多多撑托完全失重倒下的浅离尘,但也觉得那胳膊像是罐里发酵的酸菜,正是酸爽不已,他看向对新添小人而浓情蜜意的两个长者,呼道,“叔,尘弟睡了……我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浅广一股脑的都是新生的浅柔葭,打心眼地将全部精神灌输在了她身上,一时竟是忘了此时已经夜半三更,该睡的时候了。
他这才抽回挑弄婴孩粉嫩如水的脸颊的粗砺大掌来,望去案桌处,果见得浅离尘憨憨而睡。
深感幸福地笑笑,浅广便离开床位去打横抱起了浅离尘,他动了动,浅广也抖了抖手,哈哈小笑道,“阿尘这一年可是长得好了。”
“那是自然的,叔待他可是好极了,我都羡慕呢。”程枫也起了身,因为瞌睡来袭,他不免捶手打了打哈欠,听到浅广用心放低的声腔,哼了一声回道。
瞧看程枫那犹为高挺的鼻子更是让塌鼻子羡慕的蹬鼻子上脸样儿,浅广就使了眼神去向左看看来右观察的桃子,嘿嘿道,“诶呀,阿枫这是介怀了?”
桃子未有第一时刻反应出来,程枫可是小机灵,立马就恢复了神情,只是还是拉长了些脸,道,“谁介怀了!……我乐意的,他是小弟,我让着是应该的!叔还是快些带我们回房吧!我可想睡了!”
“好,回房去!”如像一阵风铃迎风叮铃铃的笑语欢声罢,浅广领着两个男童去往他们共同的房间,桃子在床上侧撑起了身子看过那高低不一的模子,静悄悄的空气中充盈的都是甜满。
扶蕖摸黑与几位好心帮忙之人回到家,进到院内才惊奇地发现屋内通亮着,心里暖暖的,她迅速进了堂屋,果真是见得等候得睁一眼闭一眼的洛子靖和柳忠,“你们怎么还没去睡呢?”
“小阿广家的事,我怎么能睡得安稳,如何了?”破天荒的一道女声在沉静的屋内响起,柳忠和洛子靖纷然起身而去,柳忠兴致勃勃问。
“是个姑娘呢,可乖了……真是好福气。”扶蕖疲乏脸上尽是单纯的羡慕之色,迟暮之年,她尚未有过一子一女,每每午夜之客,总是想着就发抖。
扶蕖暗沉下去的脸色让屋内高昂的氛围顿时就冷却成空,洛子靖动动唇却不知说何,最后也只得简洁了道,“……娘,你既是回来了,我这就去端来洗脸洗脚水,您和爹回卧房等着,再是好好洗洗,然后舒心地睡上一觉才是!”
“好嘞。”洛子靖已越发显得宽厚的嗓音一下就将扶蕖从这种神识中拉回,知足常乐的她看见洛子靖这个义子便觉开心。
沧桑布满黄条条皱纹的脸笑起来,虽有层层纹路,却也掩盖不了她自然的美,那是来自平民间的小快乐,洛子靖看进心坎儿里,有些发疼发酸,他轻轻地点点头便转身去了灶房。
灶房里有了水倾入破旧陶盆的声音,柳忠与扶蕖相携就要转而入卧房去,他们蹒跚而走,柳忠捋了捋胡须道,“子靖对你我的好可是无可厚非的啊!”
“可不是,有此一子,此生也算得无憾。”扶蕖终是年轻几岁,她始终扶搀着年年日渐消颓的柳忠,脸上的笑容就没再消失过。
洛子靖没能听到他们真诚的对话,他念想着扶蕖之前的羡慕之辞,他手中持有木瓢,一瓢又一瓢的沸腾之水从大锅中转移到日久年深的陶盆中,见不得何种颜色,唯有清亮与白热气。
出神间隙,陶盆已经将要溢满,洛子靖适时地打住,这就放下木瓢,看了看比往日更多量的陶盆,便是搓搓手来就掌住陶盆两腮边,然后就是转身出灶房去。
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然而分神太久终是会惹来不好的结果……
“砰――!”
足下一根粗圆的干柴恰巧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成功不带败点地将他绊倒,他连带着盛有热水的陶盆皆是向前扑去。
“啊――”整人扑倒地一刻,迟钝的痛感穿遍身体,尤其是膝盖以上至腹部,洛子靖是彻彻底底地醒过来了,吃痛一呼。
手掌也有剧感,更让他起疑的是右手湿答答的灼烧感,他管不及那么多地放眼看去,本来装满热水的陶盆瞬间化为乌有,洒落的水还四流染湿了些许干柴,挫败感顷刻间侵袭了他……
“子靖,怎么了?”听到不小的声响而赶来的扶蕖和柳忠气呼呼地站在灶房门处,扶蕖焦急而问。
但见洛子靖伏趴在地,低埋着刚毅俊凡之脸,好似有多大的阴霾在他周边。
没得到回应,扶蕖和柳忠仔仔细细扫过一眼房内情形便已懂了,只是他们不懂洛子靖突然的转变。
扶蕖慢步而去,艰难地蹲身到了洛子靖身旁,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她不知能说何,只是凭借本能地伸手去想要扶起他,“子靖,快起来,来。”
陷入自我批判的洛子靖把头埋得更低了,一言不发,好似他早已与世隔绝,直到扶蕖第二次对他施以“援手”,他才找回了点魂来,盈热的眼眶看去那苍老的脸,甚是无奈,他这便重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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