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眉目横斜,黑衣人互相而视,陡然间,有一个黑衣人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与遥清闵作伴。
“走!”黑衣人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微低背腰,则步履摸索着试探循声踩踏去。
绕走不久,一披头散发的异族模样的男子荡进了了他们眼底。
男子双手环胸,健硕的身材看起来着实有料,络腮胡子让他显得老成了些,长嘴巴叼了一细跟枯草,轻蔑感十足。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5章 出城后的大事故 3
待是黑衣人到了眼前,他又呸地把枯草当成唾沫给吐了,道,“哈,你们果真是来了!”
“你是谁!”黑衣人们对男子的傲慢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恼怒,领头黑衣人霍霍着大斧头,仿佛想要给男子一些威胁感。
“我是谁,你们……”男子低额,一缕乌发从而洒落,他一手叉腰,一手撩起额前发丝来抬头道,“管不了!你们只要知道我看见了经过!”
“你个找死的!”一黑衣人应该是被男子这句话激怒了,破口大骂,几字后就挥舞大刀冲向了对面的男子!
闻得轻佻一声笑,罢了草丛里又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凄惨的求饶声。
与此同时,河中有一木舟正靠着草丛的掩藏而逐步驱近河岸边;舟已抵岸,奄奄一息的遥清闵浮现眼前,划桨男子不由得摸摸上唇短胡须来叹一声,“这群人怎对一个孩童下手!”
舟上另一青年男子匍于舟的前方,舟还未靠岸,他高长硕大的身子就已跃上岸了,匆然小步伐去蹲在遥清闵身旁的他着手到遥清闵人中上,尚能觉一缕一丝淡淡的气息。
白雾从口中吐散,男子探看周围,确认无人后就打横抱起了毫无知觉的遥清闵,几步而并重回到木舟上,划桨男子很配合地又把木舟退回到了河中……
可怜了草丛中那五名被打得落花流水,伏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黑衣男人,异族男子拍拍手,又理理衣裳,未留一言地离开了。
身着异族服饰的男子穿梭草间,很快地回到了登岸地,木舟和另外两名男子来得及时,他一个跨越便上了木舟,手心的痛快感让他心情不是一星半点的激动,“这群人太没种了!”
“别说话了,先来帮我搭救这个男童!”救下遥清闵的男子一直关注着遥清闵,对他的伤势不持过好的态度,心情也烦躁了些,他的目光投向了划桨男子道,“古那都,你带药了吗?”
古那都转转眼骨碌,诚然,他在脑海整理着……几刻后,木舟停下,古那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的密封竹筒子来递给了前面的男子,“肃野羌,这只是止血的,我们还是要快些到个村落,让大夫给看看才行,至少要拿些药。”
“好,没问题!快走吧!”肃野烈捋袖道,好像很是着急,也难怪呢,毕竟是人命关天,他撕开血淋淋伤口周边的血衣,仍觉忙不过来,抬眸看着最前方逍遥自在玩水的人,“古那稣!帮忙!”
古那稣瞅了一眼血色全无,血染半身的遥清闵,了当的嫌弃道,“我不想,你自己不行吗?”
肃野羌的脸登时就绿了,冲着古那稣吼吼,“废什么话!”果不其然,此话之后,古那稣如是夹着尾巴的狗,乖乖助力。
马车上,祝小蓉拥怀还未呀呀学语的的遥清临,不知已经任由马匹跑了多久,她只觉骨头将要散架,更让她揪心的是徒步都能追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皆是持有器物,他们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前身,以此加快着脚上的速度,可终究是有一段足长的距离,领头黑衣人已觉体力在一点点消耗。
马匹没有任何休止的意思,领头黑衣人心中半凉,忽而就拉起了放好三根箭来的弓,脚下未断,手上也瞄准着马车上的祝小蓉。
祝小蓉胆战心惊地度量着黑衣男人的一切动作,当看到那将拉弓姿势后,她秀眉紧拧,扑通扑通的是心速的加快。
唇瓣轻动,祝小蓉不管不顾地背过身,以最迅捷的速度拉扯下了素色腰带,再是取出襁褓中的小儿,将他与马车上的槛栏一并捆绑。
“驾!”做完那一切,祝小蓉出手拍打着马匹,希冀着它可以跑得更快一些,更远一些,哪怕是一点点。
“嗖―”是利箭出弓于空气中穿过摩擦的细小声音,常人一般难以听到,只能够看到那夺人性命的飞箭。
“嗯―”一箭穿心而过,祝小蓉瞬间无力地跪倒在马车上,呼吸愈发困难的她含泪看了身前被护的遥清临最后一眼,晶珠滑过脸颊,啪啪落打在他稚嫩脸上,或许太过灼烫,他哭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啪―”追击的黑衣人蓦然止步,因为他们看到祝小蓉拥着“遥清临”从马车上侧滚了下来,没再任何的动弹。
“呵,我们去收尸交差吧!”领头黑衣人自是洋溢着无比的喜悦,收起了收人性命的弓箭,松快许多来挥手道。
“好!”余下几个黑衣人一字赞同。
马匹受惊又被祝小蓉拍了好几下,如今一往无前而去,然是少去了后面追着不放的黑衣人。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6章 出城后的大事故 4
几个黑衣人兴高采烈到了祝小蓉尸体旁,领头黑衣人亲自蹲身来取过襁褓,却是黑煞了一张脸!――因为襁褓空荡无人。
“怎么会这样!那男童在马车上!”
“快追!!”
驰骋在蔓长了高枯草地许久,外有伤口暴露,马儿没过多久便觉吃力了来,消磨甚重后趋于一前一后四蹄缓踏。
“怎么会有无人驱赶的马车?”前方行程归故里中的浅广领着程枫,闻得噔声而休止来回看去,见双马马车停滞后路不远,细琢看来有些惑然。
“哇―”与车栏捆在一处的遥清临猛然轩然而泣,其声干涩有力,像是哭了许久。
“……”浅广抱有一丝不多管闲事之心,本是想要就此离开,忽地被那哭声震慑到,心里起了褶皱。
他深沉的目光盯着一动不动的马车,耳根子所进全然是那动人心扉的哭声。
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做出了一个举动,他掰开了身旁一样不解的程枫的小手,就此拢了拢右肩上的沉重包袱,鞋脚步步踏近安然又反常的马车。
走近看罢,一只马虚弱不堪,是受伤之故,浅广眉眼含痛,遥清临断断续续的哭声最是吸引了他,他去到后面一见得哭得稀里哗啦的遥清临,心里就是骤然紧缩,刺痛无比……
“乖,别哭了,别哭了……”或许是源自本心的善良,或许是源自往昔的罪恶,浅广根本无所顾忌地就将遥清临抱来哄着,那模样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也不知是不是在惊吓后急需一个人的安慰,需要着一个人结实的怀抱而已,顷刻间,遥清临便止住了嘴巴,又似觉得饿了,他小嘴便是含着小手指来咀嚼,活是没再闹腾了。
浅广浅浅一笑,并不完美的眉眼里是极致的温柔,着手给遥清临擦去了脸上的起堆的泪渍,他便示招手意着程枫,“过来!”
程枫一见,几步就跑来,“小叔,做何?”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你来抱一会儿,小叔把那好马卸除后面的累赘,我们就骑马而去!”浅广简洁扼要道,顺势就将遥清临递交给了同是孩童的程枫。
好在遥清临不过是个襁褓小儿,程枫还是能够完美应对,而浅广则开始将那匹好马与后面的车座分离。
他的动作极快,似有人在胁迫,他三两下便分离完成,拉住好马绕到程枫跟前来,不论安全与否地把缰绳套在脖颈上后一把将程枫抱来坐上了马背上,马儿倒是乖顺,没有过多反抗。
“驾!”程枫稳当坐好后,浅广也一跃上了马,手脚配合着,一声呵令,马儿便再次向前奔驰而去,扬起一片尘灰。
“砰―”是领头黑衣人踢散地上车栏的音响,领头黑衣人见着眼前残败的景象,再看前方已无半点人影,尘埃都已落定,烦扰不堪!
借口去远处如厕的祝小凤悠哉悠哉地回到了原地,脸上,身上涂满了粗泥的她享受地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与飞溅的血液。
嘴角露出诡谲的笑意,祝小凤扬颚环胸而站,几刻后取出骨哨来,轻然吹响在这幽幽大地。
分路而行的黑衣人皆闻哨声,难顾其他,径自带着“收获”回到了原处。
祝小凤拂袖一一看去,少数黑衣人鼻青脸肿,应该是遭到了劲敌而被狠狠揍了一番,还有些倒是无碍。
然而尸体只有祝小蓉的,这让祝小凤的鬼笑烟消云散,只剩暴戾地质问,“怎么只有她!还有呢!”
“东家!小的们办事不力,那小孩童被人救走了,我们以为是和她一起摔下马车的,不想他还在马车上,我们追去为时已晚!”
祝小凤听得全身发毛,阴狠的视线看向另一边伤得不重不轻的黑衣人,“你们呢!”
“大孩童应该是死了,但是尸体不知所踪了!”
语罢,两路黑衣人皆是各自沉住脑袋,谁也不敢把与祝小凤对视,他们感触着祝小凤从骨子里散发的阴气。
天上和煦的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洒在他们身上,他们却冷得打颤。
祝小凤两侧的手握得紧紧巴巴的,她闭眼又睁眼地看去祝小蓉未有瞑目的尸体,毫无感情道,“拿刀剑给我狠狠刺来!越重越好!再按原计划做!余下的,去寻遥清闵的尸体,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是!”两路领头黑衣人各持刀剑站于祝小凤身前身后,前前后后地,两人协调有致地杀去……
“啊―”剑深深穿进肉骨里,背部传来撕心的痛,祝小凤扑然伏地,伤口疼得她身体抽搐,密汗叠出,她干脆背倒在地,仰天而笑,再是偏执地看向另一个领头黑衣人……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7章 出城后的大事故 5
“呀―!”沾血血迹犹在的斧头是那么锋利,举起那一瞬便与耀眼的高阳形成一道亮烁的光直射人眼,祝小蓉偏头闭目,与之而来的是斧头砍来的苦痛,这一次她咬牙挺过而未发一言。
“东家,您可真是无碍?”两个领头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扶将着身前身后都是鲜血淋淋而又遭乱的祝小凤,平日的他们可是不敢轻易靠近,可局势如此,他们不敢疏忽。
“无碍!按我说的做好!我先回城报信!”并非平易近人的祝小凤冷脸甩开了他们,忍痛道。
“是!”好心被狗咬,黑衣人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顺从地将大路让出,祝小凤得瑟着一颗心脏,手捂前身不浅的流血伤口,汗流浃背地坐上马车驾马往回赶去。
头脑渐成昏迷之态,眼前晕乎不已,汗血混合湿透了衣衫,看起来很是悲惨,可天爷明白着祝小凤发自内心的狂喜,因为眼中钉肉中刺被她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虽然自己的代价也不算小。
马车颠颠抖抖,终是到了城中司府前,祝小凤透支得过度,几近挂哉,她干枯无红的唇瓣上下撬动,血染的双手不断向司府门侍伸招着,宛若在无力地呐喊着救命。
司府门侍照常看守着府门,无所事事之际,贵族马车出现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三两个皆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马车,祝小凤不打眼的动作也被他们尽收眼底,那把他们吓得腿软几分。
一门侍应是见过更大的场面,持剑就跨步下府阶去,仍旧险些摔个狗吃屎,他几步就到了马车处,眼底全是朱红的蔓延,哽了哽喉咙的唾沫,他几不敢相信地问着,“您是何人?怎么了这是?”
“我……快!快去城东!我妹妹!遥侯夫人遭难了!快去救她!”来人正合祝小凤的意,她跨过车栏,她一把抓紧了门侍有力的手臂,气息薄弱,乞求道,话一说完,她便栽倒了一旁,不省人事。
“什么!遥侯夫人!诶!姑娘!快来人啊!来人啊!”门侍在掂着脚看全了祝小凤瘫下去的身子,恐慌万分,听了她的话来,脑子里尽是一团乱麻,慢了半拍的他细细咀嚼……
洛昭寒慢哉地从诚王府出来,双脚未见得好,脸上也无太多光彩,她整个人显得颓靡地行在路道上。
“快!快!”
前路一岔口发出急促的催音,洛昭寒打住脚步朝看去,一大片乌麻麻的司府服饰落入眼底。
鲜少见得这么大规格的司府人员紧张出入路道,带路的身着青紫之衣,应该是个年轻朝士。
洛昭寒生起日常的好奇心,脚趾在鞋里抓了抓地,感觉还好,她便小步跑去跟上了那个领路的青紫衣人,“朝士,发生何事了?”
“你个小孩童,管这么多做何!快走开!”青紫衣人走路带风,并未受到洛昭寒的影响。
他淡眉紧扣,大鼻孔频繁地出着气,一看就知并非好事,不过劳驾司府出动,想想也不是什么好的,洛昭寒点点头来绕到了青紫衣人跟前去,凌然一身站立其前。
青紫衣人一时被拦,若非他及时打住,早就摔了去,他正是不悦之际,闻见得女童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玦来气势凛人道,“你们先走!本公主有话与他说!”
“是!”乌黑加身的司府人员惊讶之余赶快远离了他们。
“小臣这狗眼!居然没看出您是……”“啪”的一声响,是那青紫衣人自扇耳光,他苦苦地拉长了一张猴脸,瞪大了细小的眼睛,自责愧疚揖礼道,“见过公主!”
“免了!你且先说说你是何人,这是要去何处做何!”洛昭寒垂下手臂收将好玉玦,得空还想着今日是带对了,她昂头多看了一眼愁苦脸的人。
“回公主,小的不过就是在有司混口饭吃,贱姓陈,陈清水。这是要去城东,是遥侯的夫人出事了!”陈清水想起危在旦夕的祝小凤昏厥前所说,心里还没一点儿谱的他又遇到了王族人士,他显然是焦急了不少。
“遥侯夫人!”陈清水像是放鞭炮地说了一啪啦,洛昭寒听得最真,最为在意的也就是那四字,不知为何地生起不祥之感,“带路!”
“是……”
洛昭寒和陈清水后些到的时候,司府人员已将近十具尸体摆列得整整齐齐,他们中大多是中箭身亡,少有的被刀斧剑最后送去了黄泉路。
洛昭寒一眼望去血腥之地,墨发玉坠绸衣在里面最是显著,她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地走到了那具死尸前,甜婉的容貌放大在了瞳孔中。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8章 宁静的夜晚来临 1
皎洁如月般的面庞上镶嵌的两颗璀璨的星光明眸未能合上,嘴角泛着丝丝红丝挂流,最为炫目。
与之相反的是她凌乱无度的青丝,想是被人抓揪了不知多少,一定是很痛的,洛昭寒想。
祝小蓉那丰腴瘦度得体的身体也让人看了伤心,上等绸衣被人撕成了片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清晰得刺目的鞭痕赤裸裸暴露在暖和的空气中。
“确认了吗?”陈清水在死尸周围走来走去,最终也将脚步和重点放在了祝小蓉处,他对着一位司府人员问。
“确实是遥夫人。”洛昭寒抢先了一步给出了答案,没有飘转她灼灼目光,沉悼道,“前些日子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永远走了,遥侯云关一行才是起程,若他知晓了,定是悲恸不已,长少和二少呢。”
陈清水眯缝的眼睛很快识出洛昭寒与祝小蓉关系不可用一般来形容,虽未听得什么谣传,但他还是动情地迎合着。
“是啊,真是没想到……没见到长少和二少,在右侧河段附近发现了些许血渍,有一辆马车在前方远处发现,也被破损,私以为两少都已遇难,但我们会竭力寻找的。祝长姑娘也伤得严重,能否安然无恙还看天爷了。”陈清水一五一十地将已知的告诉着洛昭寒,他一说完就感觉到洛昭寒眼神变得凌厉了些。
“对了,公主,在他们的尸体上有一张凶手留下的布块,上面用着血写了几个字。”
在旁听候的司府人员善于察言观色,一听这话就主动地递过了收好的血字布帕,陈清水取过呈给洛昭寒。
眼眶盈泪满珠,洛昭寒抽了抽鼻子,她怕自己难以抑制,再让小小朝士府员看去了笑话,仰天一抹后,她转而接过了血字布帕,在手腕处点点铺开,可见的猩红的数字:杀我小弟,曝其尸,为兄替其索命。
“通过这血字布帕,我们不得不怀疑这是数日前那个纵火罪人同伴做的事。”陈清水再看去诸多尸体,摇头叹道。
“先查过再做定论吧!此外!务必要寻到两少!死了要把他们尸体带回来!活了更要带回来!”洛昭寒朝上旁抛扔回了血字布帕,好是陈清水接住了,她走向祝小蓉尸处。
沉视良久,她才蹲下身板,极慢地伸去了手掌覆上了曾美丽动人的眼眸,再起开时,它们才永远闭上了。
祝小蓉在城东遇难一事一下午便传遍各大王族贵氏,轰动朝野,洛鸿禹当即下诏彻查追捕疑犯,凡可能者绝不姑息。
入夜,空气转凉,箫儿从祝府归到宫殿中,其他女奴已将灯火掌好,可谓是灯火通明。
她轻手轻脚地进入卧房去,见得洛昭寒失魂落魄地坐在镜前自照,她心忧地询问,“公主,可用膳了?”
“祝长姑娘可醒来?”洛昭寒放开了手中的埙,偏头不答反是面无表情地问,“遥家大少和二少可寻到了?”
“回公主,祝长姑娘还未醒来,御医说今夜明日怕是凶多吉少。长少和二少也未有任何的消息。”箫儿揖礼禀告得明白清楚,也是最伤人,她终究劝道,“公主,您累了一日,不如好生沐洗一番,再好好睡上一夜,或许明日会好的。”
“或许吧……去备水吧!”
轻描淡写的允答,箫儿还是高兴坏了,急着就去备水,生怕洛昭寒会反悔,卧房中就余下洛昭寒一人与烛灯作伴黯然神伤。
乡间小路上,弃马的浅广抱着遥清临与程枫向着回故里的方位走着,只是遥清临闹腾个不停,着实让听者心烦意乱,程枫甩甩脑袋道,“小叔,他就哭个不停,这可如何是好?”
浅广也因此躁乱着,可到底是喜爱占了大多,成熟稳重的他时时哄着遥清临,见得黑压压的前方有丁点火光,动力十足道,“他定是饿了,我们走快些,前面应该会有村落,我们去借些米汤给他喝。”
“好!”同样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程枫右手偷偷捂着自己快又要咕咕叫的肚子,乐呵地快了步子。
披星戴月行过短短一段田间小路,足抵之地看去一座座通明的茅屋错综复杂正坐落在眼球中,饭熟菜香味萦绕鼻梁。
“咕咕~”程枫羞红了稚脸,浅广侧看去而生酸楚,“饿了怎不与小叔说呢?还有些干粮呢……我们去寻一家吧。”
“好,”程枫眼睛瞟向了浅广臂膀间,他是在看有烙饼的包袱,他敛了敛睡凤明眸,他深知路还长着,如何能将就他这如虎狼的胃口。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9章 宁静的夜晚来临 2
浅广不知小小的程枫会思及这般多,只是走向了左侧最近的一间茅草屋,因着院落在后方,他想可以方便些。
门扉关着,但里面有些许知足常乐的欢嘻声,浅广单手环着哭得无力的遥清临,敲叩木门,“扣扣扣!”
能闻得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浅广小度动着脚步而动晃着臂肘子,遥清临闭上了嘴巴,“嘎吱”一声,门由内而开,一位驼背老妪迎来,“你们是……”
“老婆婆,我们路经此处,夜深露重,孩儿腹中饥渴,不知可否施舍些汤水饭菜?”浅广从未如此低下请求过,门开的一瞬间,他还有点懵傻,随即边想边道,语落尚是提着心。
程枫对上老妪满满泪水的眼睛,自不是可怜他们,想是平日里被熏得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老妪看了他又看程枫,最后又看遥清临,浅广虚汗溢出,终是听得老妪歉声道,“对不住了,家中也难着,分不了多的羹粥,你们还是去别家吧。”
老妪没给浅广多说话的余地,一语不发地关紧了木门,心子都凉了半截的浅广看去耸耸肩程枫,无奈道,“我们去别处吧!”
程枫不吭声地点头认同,浅广强颜欢笑,这就回转了疲乏一日的身体,就是那一回身,一张麻子脸赫然出现在了他眼前,惊了他和望上去的程枫好一头。
好在他及时稳住了心神,尴尬地扬了扬唇角,没说话,打量着麻子脸,她是一位平民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黑发轻束,身姿婀娜,标志的五官,若没有瑕疵斑斑,她也是个美人。
“我家中有着多余的饭菜。”麻子脸姑娘未与浅广相看,只是她身前搅动的手暗示着她内心的紧张,颤颤发抖的声调一语而止。
美妙的音腔传进耳朵,浅广有那么些恍神,果然是人不能貌相,待是回味了麻子脸姑娘前后都不着调的话,眉眼扯了扯,他问,“姑娘之意是你可以施舍给我们?”
“家中多着呢。”麻子脸姑娘稍显局促不安,许是少与外人接触,她说的话每次都有些突兀似的。
浅广点点头,竟是不知说何,下一秒,麻子脸姑娘就已不语地偏转了脚步,浅广和摊手耸肩的程枫锁着眉心对视,罢了才跟上去。
麻子脸姑娘的家舍并不远,就在旁处几许,她一路带领着,未曾再说过半句话。
进了前院小花圃,他们行到堂屋,一案桌的鸡鸭鱼肉就展现在了面前,程枫的肚子着实是难以忍受的咕咕大叫,就连吃了两顿干粮的浅广也是吞了吞唾沫。
“这些,你们都可以吃,要是要喝酒,我便去端。”麻子脸姑娘去到灶房取来了两副碗筷,又端来一大陶盆的饭来,轻轻地给放置到了快要放不下的案桌上。
浅广细看一眼案桌上所放,感激之情是溢于言表,“不,不用了,就这些已经很好了,多谢姑娘,不知可有米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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