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我去盛来,你们先吃着吧!”麻子脸姑娘复又起身走去了灶房,闻得里面汤汁浆水被舀的声音。
浅广站着示意程枫席地而坐开饭,程枫搓搓扁乎乎的肚子,不再多说地坐去,也不管手是脏还是洁净就捞起一个鸡腿开撕,即刻油腻了唇边。
“新鲜的,又加热了,这男童吃了好。”浅广颇感舒适地坐下不久,麻子脸姑娘便盛了一大碗的米糊出来,蒸蒸热气冒出,她贴心地放到了他跟前,道。
“多谢。”浅广右手拿过木勺就盛舀了半勺来,欣然地递移到了遥清临嘴边,麻子脸姑娘又出去了。
娇嫩的唇瓣碰到木勺,遥清临似乎知晓了是。吃的,当即就张开了嘴巴。
“哇―”遥清临不知为何地别过头大哭,浅广一时无措,急放回了木勺,两手拍哄着他,怎奈他越哭越大声。
酒香扑来,原来是麻子脸姑娘去到地窖择了自家酿制的酒来,前脚踏进门来便看闻了一切,抿唇道,“他是被烫到了吧,稍许后就会好的。”
浅广再看去冒热气的米糊,可谓是被一语点醒,心里起了自责,身侧坐来了麻子脸姑娘,他偏过头去,两相相撞,麻子脸姑娘急匆匆地别开了视线,却是伸出了手,“我比你好,还是我喂吧。”
“……”浅广迟了许多,对面吃得正香的程枫就着衣袖擦擦嘴边的油,笑道,“小叔,给女兄吧。”
“那……多谢了。”浅广面部抽动几下,想想后就交出了已经没哭的遥清临去,分外的不好意思。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30章 宁静的夜晚来临 3
麻子脸姑娘小心接过软绵绵的遥清临,一见到那肉嘟嘟的脸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熟练地盛起一勺米糊来,放到自个嘴边吹了几番才送到了遥清临嘴巴里。
浅广扒着饭看去,遥清临动着嘴巴,正手舞足蹈着,他不禁摇摇头。
“啊―!”虽是各自作为,可依旧其乐融融之时,程枫忽然大惊一声,引得另外两人看去。
似是知晓了自己无缘无故一声扰了大家的清净,程枫埋低了脑袋,“我才发现上衣破了一个大口子。”
浅广听了淡然投去了目光,程枫身前的葛布衣上确实是烂破了一个长条口子,可见些些白花花的肉,不过他还是强硬道,“将就穿着。”
“我给你补好便是,莫要担心。”麻子脸姑娘又埋首悉心地喂着遥清临,却给自己揽了一个“活”来。
“……”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程枫低声道了句多谢女兄后便同浅广一样兀自吃着饭。
饭后,麻子脸姑娘将案桌的一片狼藉麻溜地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见不出那上面原本该有多么的乱。
灶房一阵锅碗瓢盆作响后的一段时辰内,麻子脸姑娘拿来了针线给程枫缝合着破了的地方。
因为没有将衣裳脱下身来,程枫坐着纹丝不动,麻子脸姑娘倒是轻松了不少,说话也自然了许许多多,没了那种拘谨带来的颤音,“我家中只有一间多余的屋室了,我等会儿去给你们收拾一番,你们将就着过一宿吧!”
抱着熟睡的遥清临,浅广望去那穿针引线的双手毫不生疏地连合着破缝,除了感谢还是感谢之语,“能够留下已经很好,还多谢姑娘了。”
“……”麻子脸姑娘默答,屋内又没了声,直到咯吱一声,门扉由外而开,进来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浅广闻声而看,一瘦弱的老者拄着木拐杖,及颈的白胡须和很是显眼,老者似乎也看向了他,他便弯了弯身。
“桃子,他们是?”老者拿开了拐杖,就着放在了门扉之后,他看向了正在剪丝线的麻子脸姑娘。
桃子一一收将好了针线,闻声方知老者进了屋,急慌着站起迎候,她去到老者身旁搀扶他坐在案桌旁,道,“他们路过,顺而借留一夜。”
“这样啊……”老者喘了喘气,先先后后地看量了浅广和程枫,却是。怅惘了不少,忧然道,“该来的人没来,现在家中来了客,也算得不枉我们劳累几日。”
“爹……”桃子抓揪着老者的粗布衣裳,昏黄灯下那红润的面色难看了些,“他们。还是不愿吗?”
“嗯……”老者随意放在案桌上的手握得死死的,任谁看了都知其内心有些一言难尽的梗,他道,“你且先给客人收拾出一屋子来吧。”
“好,我先去了。”无奈一脸,桃子颓然不少地退出了堂屋。
桃子走后,老者便是不管外人是否在场地伏案喟然长叹一声,“唉!”
本就觉得异样的气氛忽就变得压抑,浅广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程枫趴在案桌上,闪了闪眸眼,放软了声腔道,“公公,您为何叹气啊?”
“唉……”连续一叹,老者无助地摆摆埋得低低的脑袋,久而未语,浅广瞪去了一眼求解的程枫。
屋中安静得可听见人的呼吸声,半柱香后,伏案而靠坐的老者抹了抹满是皱纹的脸,沙哑了嗓子婉婉而道,“桃子不小了,早过了适嫁年岁,可前几日有人上门提亲,我们高兴坏了,随即定了今日作为良辰吉日。没想到夫家今日临时反悔,他们听说桃子太丑,不愿意了呢,村里人现在都讽笑桃子,”
“怎会有这种人!”将心比心地听完老者所说,浅广愤然而道,遥清临抽动了身子是差些被惊醒了。
老者起了身来,虽未见得有多么神采奕奕,总是好了些,毕竟有人愿意站在他们这一边,可他还是颓丧道,“可说回来,桃子确实不怎样。”
“怎么会?我觉得姑娘挺好的,善良质朴,公公,您是姑娘的爹,不可否认自己女儿。”浅广这次放小了些音量,走近了案桌道。
“那又如何,还是无人娶她啊!”老者似乎得到了些安慰,眼底有那么一瞬间是荡开了笑意,但又闪速地消失了,平静得生起悲凉,“没人娶啊!都看不上!”
“……”好不容易活跃的氛围再一度死寂,程枫朝着浅广嘟了嘟嘴巴,可浅广早已出神,根本没理会他。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31章 宁静的夜晚来临 4
“唉,没人娶就罢了,看不上也罢了!”老者捶胸拍案,手和胸口是遭了些莫名的苦,他咳咳嗽嗽后撑起了单薄的身子起站,满腹心酸而叹。
老者湿热了昏花的老眼,歪倒斜拉着身子向堂屋的一道门而去,恰是要与浅广擦过,只是他还未走一步就听得铿锵有力之音道,“谁说没人娶!我娶!如此好的姑娘要去何处找!”
“……”程枫和老者皆是呆若木鸡地朝看去,反应过来的老者甚至掏了掏自己耳朵,盯看着挺拔站立原地的浅广,他的浓眉紧紧蹙在一起,双唇微抿,脸上尽是毅然决然,老者深深觉得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老者反问,失神老久的浅广这才收回了神,待到他回味自己话,悚然了他,他想说他只是开开玩笑,想以此安慰您,然而余光中却瞥见了门槛前的桃子,他纠结了……
桃子和老者等了几刻也没等到他的确认,老者如被扎心地重新跌坐,桃子眨了眨起水的眼眸,动了动齿舌,是难过又想一笑而过,她忍住哽咽道,“客兄,已收拾好了,你们快去歇息吧。”
“我……”浅广偏看去憋哭的桃子,对凝一眼,不再转视,几度思量后,他扬起了眼角,“我娶你!做我的妻,可好?”
犹如春风拂面般让人沉醉其中,桃子几不可信,她想她是在做梦吧,或许她真的认为这不过是黄粱一梦,他们凝视着彼此,一言不发。
心情本来已经跌到了谷底的老者听完,那是喜出望外,竟是失了言语。
程枫惊讶至极,脑袋上方全是惊叹号,他撸了撸小嘴,又舔了舔唇,弯头看去刚刚缝好的衣裳,忽就笑了,堂屋忽然让他感觉到了生平第一次的某种无法替代的温暖。
距此远过山山水水的一家医舍屋内,被白布包扎了好多的遥清闵安安静静地睡躺在床上,床沿坐着换了一身觞朝服饰的肃野羌,他高大威猛的身躯笼罩了遥清闵本应得到的光芒。
“羌兄,你说他为什么被那些人追杀呢?他看起来不过也就八九岁吧!”古那都和古那稣已经伏在唯一的案桌上睡了一觉,古那都醒来看见还未合眼的肃野羌,不知是笑还是如何,只得伸展了微酸的后背肩臂,探过眼神道,“我与那些人交手,虽然打不过我,但也不差!”
“等他醒了不就知道了?我看我们还是别急着回族,这男童若是醒来,不能带他一起回吧!”肃野羌出手碰了碰看起来被包扎得很紧的大脑袋,心有计划道,“这儿会不会太紧了?”
“那好吧!反正多待几日也好,我还蛮喜欢这觞朝的。”古那都揉了揉披背的头发,有些刚硬,不是很舒服。
肃野羌低颈给昏迷不醒的遥清闵掖了掖被褥,罢后背手走到了案桌边,瞧看一眼睡得像猪的古那稣,见得那口中竟是流出了口水,扶额坐下对古那都沉声道,“遥鹭已经去云关了,我觉得夷族是在自讨苦吃!”
“可不是!觞朝岂是好惹的!本来吧,我觉得我们一族近些年已经追赶上,可这一趟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了!”古那都斜眉冷对,再没了为救遥清闵而声东击西时的自大狂妄与轻快。
“嗯,日后再看,此次回族,定要劝首领不能开战!”肃野羌沉下了熟成的黄色大脸。
古那都同是未语,胸口出一起一放,重重地发自心底地叹了一声。
祝小凤在祝府自己房内眯开眼来时已是第三日的晨时,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来不久,有光透过棱窗播撒到了屋中,一点点到了床沿,到了她虚弱的身体上。
“长姑娘醒了!”夙夜守候在旁的女使见得那分开的眼皮,一时迟怠后就是欢欣鼓舞地在屋中大喊着,外面的御医一听就赶紧地去到了卧房内。
恰值洛昭寒也在外房静候,她安心地品了一盏快要冷却的茶水,算是润了润喉,她道,“总是醒了!”
“是啊,如此便可向她询问详细经过了。”陈清水立站在不远,时不时要探一探鹌鹑脑袋,好像比谁都着急。
洛昭寒低头拢着金黄的衣袖来打发时间,卧房忽地爆发出悲戚的声音,似在质问,“我妹妹呢!蓉儿呢!……蓉儿!”
声声句句入耳,洛昭寒心里又是一痛,不久后,御医擦汗着出来,恭礼道,“公主,祝长姑娘醒了,但是情绪波动大而导致伤口撕裂了些,尤其是知道了遥夫人已经不在后,不过臣已经处理好。”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32章 她的假情真泪水
御医谨慎道完,卧房内仍传出凄凄惨惨戚戚的诉泣女声,洛昭寒右手顶了顶左手掌心,最柔软处生出了一股怜惜,她扶案而起,“好,我且与陈朝士进里看望,你在此候着。”
“是。”
昂首绕过御医,洛昭寒与顺从得像只乖犬的陈清水先后进了卧房,男性的陈清水未能通过竹帘,避站于那儿。
洛昭寒挠过细黄竹帘,祝小凤由人按在床上而悲痛欲绝哭泣的模样一应落入眼中,“我的妹妹啊!蓉儿啊!怎会有这样的事。”
“逝者已去,长姑娘还应节哀顺变,配合司府查勘出始作俑者。”洛昭寒走近几步,女使见得她都退后了些去,唯有祝小凤贴身女使还摁着她不老实的双臂。
自醒来得知结果就开始哭哭啼啼的祝小凤耳根子清明着,心底讽刺地笑一笑,她佯做因为洛昭寒的话而受了莫大的刺激,刚是恢复了些淡淡血色的脸秒瞬白得瘆人,整个人不自然地抽搐起来,嘴唇呢喃什么,模蝴不清。
“长姑娘……”贴身女使见到此状虽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对于应对是一窍不通,只得喊吼着,“长姑娘,长姑娘!”
看此情形,洛昭寒晃晃脑袋来举手揉按太阳穴,她侧低了头来眯看而去,祝小凤珠泪纵横,红肿双眼中的湿泪一贯接一贯,似是流也流不完,她抖颤的身躯应和着神志不清的说辞,“蓉儿!蓉儿!……都是那群天杀的人!……他们一定会遭天谴的!……天爷不会放过他们的!”
“是我多想了吗?”洛昭寒翻了眼皮,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诚真辞切,让她有些怀疑着自己的怀疑,她端正了站姿,是要等祝小凤好些。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了,陈清水在竹帘的另一端听得耳朵都受罪,他简直用手来做耳塞,好以此隔绝女子的嘤嘤泣泣。
终于,里面的女使换了欢乐的声腔,陈清水这才有胆量重新竖起耳朵……
“长姑娘,您可算是好了,适才可吓人了。”贴身女使放开了禁锢神经薄弱的祝小凤,忧然道,“昭寒公主和司府人员在此,应是有话需要细问与您呢。”
“昭寒公主?”祝小凤一派不记得她就是受了洛昭寒话的刺激才有了刚才一幕的样子,她瘫软地睡在床上,两眼无光无神地看着紫纱帐,嗫嚅了几句,“昭寒公主……”
女使看着祝小凤径自自言自语,不由得丧气,洛昭寒也不例外,她还真怕祝小凤变得神经兮兮。
就在屋内一行人深感彷徨无措时,祝小凤的身子腾地坐了起来,犹如丧尸起坐,震到了洛昭寒和女使女奴们。
洛昭寒暗地拍拍上下起伏波动大的胸脯,她这一头还没松下心,祝小凤忽然像一只长颈鹿似地朝她伸长了脖子,沙哑不复好嗓音的她哭求道,“公主!蓉儿可是分外喜爱你啊!如今……”
她话至一半,许是想到了那日惨绝的经历,她竟又是止不住地爆出一股股泪来,哽咽着说完了后话,“如今她遭此一难,您可定要为她查明啊!我们出城说要看看风景,许能踏青,谁料到半道横来杀身之祸!那些人……个个身套黑衣,面戴黑套……武功极好…公主啊!……您一定要给我妹妹她查明啊……我的妹妹啊……”
最后,祝小凤情难自抑,顾不及什么脸面,更顾不及后背前身的伤口,俯身伏在床沿失声痛哭来。
应是伤口又撕裂了些,洛昭寒看见了薄衣上染出了血花,她咬了咬唇,淡漠道,“长姑娘死里逃生实乃大幸,既是如此便好生将养着,快些去给遥夫人上柱香吧!”
洛昭寒气馁地转身离开了,她没听见祝小凤的回答,只闻得更是戳人心窝子的痛泣。
陈清水跟从她出了卧房,又出外房,最后出到府外小道上,他搓着不平的下巴皮肤,遥叹道,“公主,祝长姑娘是唯一逃出来的人,她如今能说的也只是那群人是些武功好的黑衣人,听她之意,我们是无法在茫茫人海中寻到的!且不说他们如今也许藏得深深的!”
“谁告诉你她是唯一逃出来的人!不是还有遥家长少和二少吗?没有最终的确定,一切就还有希望呢!”一点接一点推翻自己认知的洛昭寒心里本就不是畅快,听得陈清水糟心的话更是来火,这便发向了陈清水。
陈清水当即就闭紧了牙关,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呀!现在几时了!”将近一盏茶功夫,陈清水都没敢说话,默自走在洛昭寒身后,直到洛昭寒猛地一下停住,跳转回来抓住他的衣袖,急问。
陈清水愣了一下,皱着额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再道,“辰时二刻了吧!”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33章 离别带来的惆怅
“什么!辰时了!”洛昭寒傻了眼,怔怔然杵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焉巴巴的。
陈清水费解,挠挠后脑勺,“公主是怎么了?”
有些尴尬朝陈清水而来,因为洛昭寒纹丝不动,金口未开,他忙不迭失地转偏着脑袋。
“不与你多说了!继续搜寻长少和二少!我先走了!”洛昭寒憨傻了半久,间或之后,她留下一句话,然后捋提起裙摆抛下陈清水飞奔离去了。
陈清水送望那火急火燎的小身影,满腹不解,而洛昭寒哪里还顾得及她公主的形象,小腿儿奋力前冲。
“呼……”洛昭寒到城门时,口喘大气,身上还更是热气腾腾,小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她红彤彤的小脸张望着行人寥寥的城门处,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人,失落感接踵而来。
腿软得厉害,洛昭寒便抱手蹲在了原地,好是可怜兮兮的模子,她径自遥看着敞开的城门之外的风景,伤心不已。
心底翻涌着难受,正是无处安放时,一个响亮又调侃的话语在她旁处发出来,“寒儿是来送我的?”
洛昭寒点了点将要湿润的眼睛,似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未敢循着声音看过去。
洛子靖见状,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存伤凉,“寒儿不理王兄吗?”
“……”又是一句带着不满的反问听到耳根子里,洛昭寒心下一惊,着实觉得好生虚无缥缈,但她还是转过了脑袋看去,这一看便让她欲哭无泪,也不知哪里恢复地体力,她刷地冲过去就环抱住了洛子靖还不是很结实的腰杆,“王兄,我还以为你都走了呢!”
“没呢,那日你说你要送我,我便想多等一会儿也无碍,不差那一小会儿。”洛子靖松开了她,大手捧起她嫩嘟嘟的脸来,宠溺道。
“王兄,此次远行,无诏不可回,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啊?”洛昭寒就手作绸帕来抹去了脸上不争气流下的泪珠,也才发现洛子靖已经换上了平民衣裳,赶而询问,“这样的衣裳穿着不好受吧!”
“……习惯了就会好的。”洛子靖扯了扯衣裳,他可不敢说自己皮肤上已经起了红印子,难受着,罢是坦然笑答,“何时能再见,我也不知,或许那个时候你已经成了婷婷玉女。”
“……不要!那要多久啊!”洛昭寒鼓着腮帮子,是对洛子靖的话十分不情愿。
洛子靖本想再逗一逗洛昭寒,但时不他与,马车车夫从远处赶来,低首硬着头皮提醒,“五公子,该是走了,先前已经耽搁了。”
偏头而听的洛子靖没有给予回答,只是复看去一副恋恋不舍样子的洛昭寒,想了想还是只能嘱咐叮咛,“寒儿,你现在太小,有些事就不要掺和了。你还要记住你是王族的公主,该学的便要好好学,平常莫让父王过多烦忧。”
“是,寒儿知道了。”若是平日里听到这些,洛昭寒定然是捂着两耳不愿听,一脸自大样,可今日她已泪眼朦胧,毕竟是最亲最有兄长感的人呢。
洛子靖欣慰地点点头,候搁小会儿来记住洛昭寒此时的模样后道,“好,那我走了,你快回宫去吧。”
洛昭寒不语相送,亲看着洛子靖转身离开上了马车,听闻着车夫驾的低吼,见着那日渐宽阔宽阔的后背慢慢淡出自己的视线,最终化为黑点,直至完全消失。
祝小凤在女使的照顾下喝了些养身的稀粥,心里的石头没有落地,她是难安着,见屋中女使女奴就觉得碍事,罢了,她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好生休息。”
“是。”贴身女使盛端着剩得极多的玉碗,与其他女奴一同默然揖礼告退。
房中空荡了来,祝小凤才得以顺口新鲜气,背部和胸前的痛感时时传遍经络,可她的唇角扯出了完美的幅度,她笑得迷人又可怕。
多久后,她自个摸索着起了床,忍痛着随意披搭了衣裳便蹒跚着去到了密室。
“东家,您没事儿吧?”绕了一圈,她才是到了黑衣人所在处,他们纷纷担心地看着她而问。
“没事儿,养养就好了,这几日你们也辛苦,就待在了这阴暗的地下密室。”祝小凤被搀扶着坐在了一处石墩上,她扫过众人已被杀气笼罩成形的脸颊,先扬后问,“如何了?找到他们了吗?要知道司府那边也在找!”
十多个黑衣人井然有条地排列而站,最前面的两个领头黑衣人后背起汗,听得出祝小凤因为受伤而迫于无奈地放低了声音。
虽然心中害怕,但也还得报备啊……右边的人垂首道,“回东家……两个都没找到,不论是尸体还是活人,脸一片衣裳渣子也没见着!”
“什么!”祝小凤脸色铁青,臀部微起,是因为脾气而欲要陡然站起,奈何身上的伤容不得她这么做,她拍腿重坐下,愤激道,“怎么会找不到呢!那……能确定遥清闵是确死无疑吗?”
“……我当时把他伤得很厉害,若是再击一下是必死的,但……”左边的黑衣人想起那日被声东击西后,追悔莫及,如今只得事后诸葛亮地委婉回答祝小凤了。
“……”祝小凤气息强大,不是她恢复得好,而是被气的,她重力揉按额首,良久后沉寂道,“再去找!一定要在他们之前!若是有风吹草动便给我杀了!实在找不到,你们想法给我弄来两个尸体,你们可懂?”
“是,东家!”黑衣人齐齐回答,祝小凤默不吭声,如同默许,这之后她复多说了几言,便步履维艰地出密室了,余下十几个几日不见阳光的黑衣人商议着接下来的事儿。
远得不可及的医舍内,古那都坐来斜靠案桌边,静看肃野羌舀盛药水给还是昏沉状态的遥清闵,作为兄弟,他不忘打趣地说,“肃野羌,你对这男童也是照顾得周到。”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34章 记忆被卡在过去
肃野羌专心致志地把药水往遥清闵口里送,根本没搭理多话的古那都,反倒是端饭进来的古那稣解救了自家兄长,“人都已经救了,不可能不照顾吧!不过这都几日了,他还没醒呢!”
“呵,我看是醒不过来了!我可要先吃饭了!”古那都烦眼了一记古那稣,好比在说你说什么话?谁让你说话了!可是见着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又笑脸相迎了。
“吧唧吧唧”吃了几口,古那都就重重放下了筷子,因为含着菜,他的话含糊不明,“我想吃羊肉!想吃面饼!等我们回族,我定要好好吃上一顿!”
“呵,这觞朝的你还吃不惯了?”肃野羌喂完药,舒心不少,坐到案桌边拿起碗筷来,刚是吃完第一口就听到了古那都的一番牢骚,便打趣道,“以前你不是很想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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