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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可经过栗君武私造赝品彩瓷抢先在瓷裕镇集市贩卖,谁也不确定江南大商们是否会反悔,切断与栗二爷谈好的生意。
这个不确定让栗二爷感到恼火,他先急到栗二老太爷私宅去施压,不准栗君武继续贩卖那些粗劣的彩瓷盆子,又来奁匣阁新宅子向诸葛弈和栗海棠警告不准再挑唆任何人来破坏他的生意。
诸葛弈那句恭维的话太虚伪,明知道栗二爷揽下栗君武犯的错,却偏偏记在栗二爷的功劳簿上。
栗海棠好奇诸葛弈为何顺应栗二爷的意思,为何不揭穿栗二爷“揽功”的假意。
诸葛弈投给她一个静待好戏的眼神,唤来青萝再给她换一身贵公子的打扮,带她去五味居赴约。
栗海棠以为诸葛弈要带她去品尝新招牌粉蒸梅肉,谁知马车绕到后院直入院内。他带她走暗楼梯,不往上却向下走,直入五味居的密道绕过几个弯,竟来到五味居邻旁的客栈。
“庆福客栈。”
密道出口的铁门挂着一个小木牌,写着出口所在的名字。栗海棠轻声念完,发现她走过的许多弯路四通八达,难道还通往更多的客栈、食肆?
“师父,庆福客栈不是乌二爷的私产呢?怎会和五味居的密道相连呢?”
“有些人不能只看明面。”
屈指在铁门上敲三下,铁门那边也回应三下。诸葛弈握紧海棠的小手,等待铁门打开。
哗啦!
铁门应声而开,潇洒的乌四爷笑脸面迎,作揖道:“我已久候多时。”
诸葛弈鞠躬揖礼,“拜见乌四爷。”
栗海棠盈盈一拜万福。
“乌四爷大安。”
“拜见奉先女。”乌四爷揖礼,对她忽然出现颇为惊讶。但他不会询问诸葛弈,淡定地招呼他们进来:“子伯贤侄,请!”
“乌四爷请。”
诸葛弈重新握紧bái nèn小手,在乌四爷面前毫不防备。
栗海棠也坦然被他牵着小手,随乌四爷一同进到客栈后院的一处隐蔽小房。
即使看到也不作疑问,乌四爷对他们之间的情愫哪有看不出来的?他生在大家族,年少男女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是最美好、最纯真、最让人不忍惊扰的。他亦是过来人,怎会不懂呢。
“来,先喝杯茶。我猜栗二爷很快便会来了,那几位江南大商已盘桓数日。今儿集市贩卖的粗劣彩瓷虽不屑大肆采购,但他们正商量压低价格呢。栗二爷想要狠赚一笔,恐怕愿望要落空喽。”
“乌四爷认识那些江南大商?”
栗海棠惊讶,没想到风流不羁的乌四爷竟是个隐藏高手?
“不认识。他们就住客栈里,正巧我的客房与他们一墙之隔。”
乌四爷尬笑两声,把自己偷听来的消息很爽直的转告给他们,没有半点偷听窥视的羞耻感。
栗海棠大为惊叹,没想到你是这般厚颜无耻的乌氏四老爷。不过她也喜欢偷听,以前她常爬去无心院墨语轩的屋顶,偷听诸葛弈、翎爷和秦五爷的闲聊,为此常被诸葛弈打屁股惩罚呢。
“嘘!”
诸葛弈警觉起身去关门,站在窗子旁窥视院子里的动静。
乌四爷食指指向西墙,默默提醒海棠坐到西墙下的美人榻去。
栗海棠轻踮三寸金莲溜到美人榻坐了,猜测这堵墙的另一边更是江南大商们居住的客房。
果不其然,院子里传来栗二爷爽朗的笑声,还有几位南方口音的老爷们争相恭维,惹得栗二爷笑声更欢愉。
“栗二爷,我们带来江南最好的茶叶,请来品鉴品鉴。”
“好,好。哈哈哈,请!”
为首的江南大商姓林,与栗二爷虽不深交,却也做过几次生意。此次领着同乡商友来采购彩瓷,正是受到栗二爷的密信邀约。
栗二爷随江南大商们进了客房,笑说:“此次林大哥与各位朋友来得突然,我又忙于烧制彩瓷之事,还要管治整个栗氏族,实在分身乏术。未能招待好各位朋友,在下深表愧意。待下次各位朋友来玩,定要我尽地主之仪邀请各位到寒舍小聚。”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抢先道:“栗二爷客气啦,我们来此正为彩瓷器。今早我们逛逛集市,见到许多小摊上贩卖粗劣的彩瓷盆子。不知与栗二爷精心烧制的彩瓷器有无干系呢?”
栗二爷料定这些大商们会如此问,试图借劣质彩瓷之故来压低他的彩瓷价格,幸好他来之前早有准备。
林大商讪讪道:“栗二爷,我们江南也有以瓷为名的镇子。数代经营御贡官窑,烧制彩瓷更是一绝。你想我们大肆采购,恐怕要拿出令我们信服的彩瓷器才行。”
栗二爷笑而不语,从怀里摸出一个绣纹漂亮的荷包,取出一把有趣的彩瓷玩意儿,一一分发给江南大商们。
“这些小玩意儿是送给各位家中稚子的,望笑纳。”
“多谢。”
中年男人拿到手一瞧,六枚彩瓷花生玲珑小巧、惟妙惟肖,有个裂开口的能看到饱满的花生仁,尖头上有芝麻粒大小的嫩芽儿。
“哈哈哈,有趣儿!有趣儿!”
林大商颇为喜欢,对栗二爷说:“这稚子把玩儿的小东西能烧制得如此精美别致,看来栗二爷烧制的那些彩瓷器也不会粗劣。”
栗二爷淡淡浅笑,说:“比起集市上贩卖给百姓的粗劣彩瓷,我那彩瓷器若送到皇城的内廷衙门也不遑多让的。”
林大商看看手掌里的六颗彩瓷花生,与几位同乡大商交换个眼色,问栗二爷:“不知你手里的彩瓷器以何价贩卖?”
栗二爷微微一笑,握住林大商的手,再盖上一块帕子。
几位江南大商聚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鼓起的帕子,猜测帕子之下的两只手在做着怎样的讨价还讨。
半盏茶之后,林大商脸色略沉,说:“栗二爷,你出的价太商,我做不得主。”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一日的时间商量,明日摆宴五味居恭迎各位。”
栗二爷收回帕子,与众大商们揖礼道辞。
林大商只派身边的小厮恭送栗二爷离开,待客房的门一关,众位大商们迫不及待地围上来争相询问。
“谈得如何?多少价?”
林大商脸色黑沉沉的,说:“比咱们江南的瓷器贵上三倍价钱。哼!原来他烧制精品彩瓷之时,也烧制粗劣的彩瓷。引咱们嫌弃粗劣瓷器而采购精品瓷器,抬高价格以获得暴利。他打得如意算盘真是好呢。”
“那怎么办?我瞧着他烧制的彩瓷确实不俗,若采购回去卖给官窑大商们,我们也能赚不少钱呢。”
中年男人已算好从中获利多少。
林大商微微皱眉盘算自己能从中赚到多少钱,可同乡大商们已等不急了。
“快决定吧!”
“对,林大哥快决定吧。”
“再等等,让我好好想想。”
林大商独自离开客房,回自己的客房去拨算盘。





术尽荣华 第864章 言而无信真小人
前一日在庆福客栈听偷完,犹觉不够。第二天,天未亮时栗海棠便起床梳妆,急匆匆去五味居找诸葛弈了。
新宅子邻旁的大宅子虽修葺完了,却没采办家具等物,诸葛弈无法搬入居住,只好继续住在五味居。
幸好他早有准备,让老掌柜把栗二爷宴请江南大商们的雅室安派在三楼。待海棠来时可从后院的暗楼梯直接上来,不必招摇过市的走前铺子大堂。
小姑娘披星戴月的赶来时,才起床洗漱的诸葛弈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竟然这么早看到她。
栗海棠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忸怩地站在房门口不敢进。
诸葛弈拧干棉巾搭在盆架上,瞟一眼小脸绯红的小姑娘。
“不冷吗?”
“冷。”
栗海棠可怜兮兮的眨眨杏眼,咬住漂亮的樱唇一副欲哭的可爱模样。师父最宠她啦,肯定不忍心赶她走。师父快看这里,徒儿知错啦。
诸葛弈拿起外袄穿好,见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倚门而立,忍不住提高几分嗓音。
“冷还不进来,难道要我去抱你?”
“哦。好。”
有一瞬恍惚觉得他在生气,栗海棠虽不认为自己心急是错,但惹师父不高兴是大大的错。师父不高兴,她能找谁陪着去偷听呢?
“师父,我先去找老掌柜。”
“找他作甚?”
“给师父端来早膳呀。师父一定饿了,我快去快回。”
栗海棠一溜烟儿跑去找老掌柜。在受惩罚之前做些弥补应该能让师父消消火气,最好免了打屁股的惩罚。
“唉!我今年都十一岁啦,他怎么还打屁股呢。真愁人呀。”
“小主子惹主人不高兴?”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老掌柜一脸八婆的兴奋表情,让栗海棠无数次将老掌柜和李嫫嫫的脸重叠。好吧,李嫫嫫是奁匣阁里公认的八婆,最喜欢闲聊各家的臭事。
老掌柜见海棠沉默不语,认为自己猜对了。忙安慰她:“小主子别担心,主人宠着你呢。只要你亲手烹茶讨主人高兴,定能逃过惩罚。”
“多谢老掌柜,我一时紧张竟忘记师父爱茶。”栗海棠拍拍额头,急匆匆跑回三楼最隐蔽的一间雅室,正是诸葛弈的暂居之所。
这间雅室的门藏在另一间雅室的柜子里,柜子的后板与置物格板是一体的,旋转时便可出入隐蔽的雅室。
栗海棠跑回来时,见诸葛弈已烹好茶,坐在桌旁等待她端来的早膳。
“师父,我忘了早膳。”
“站住。”
唤住海棠,诸葛弈吩咐暗卫去通知老掌柜送早膳来。
栗海棠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边,像个认错的孩子似的,“师父,我知道错了。”
“早膳来了,我们边吃边听。”
“听什么?”
“栗二爷已派人来禀,一刻钟后便来宴请江南大商。想来,他要瞒着八大氏族的人们狠赚一笔。”
诸葛弈将一杯热茶放到她的面前,见老掌柜领店小二来送早膳,说:“栗二爷来了便请到外面的雅室。”
“是。栗二爷的马车已停在门外,那位林大商也来了。”
老掌柜慈眉善目,却让海棠感到畏惧。
“出去吧。”
诸葛弈挥手喝退老掌柜和店小二,对海棠说:“你不必怕他。他和懒婆婆一样是我救下的人,可以信任。”
“是。”
栗海棠吞吞口水,捧起热茶小口浅饮。她一直以为老掌柜是翎爷的仆人,没想到竟是师父的。
师徒俩安安静静地用早膳,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待此时,隔壁的雅室终于有了声响。最先进门的是栗二爷,还听到老掌柜的几句闲聊。
栗二爷见老掌柜还喋喋不休的寒喧,烦躁地说:“先备壶好茶来,待我宴请的贵客们来了再上菜。”
“是。小人告退。”
老掌柜揖礼,唤店小二去端上等的好茶来。他阖上移门,下去一楼招待客人们。
雅室里,栗二爷和林大商隔桌而坐,各怀心思。
待店小二送来茶水又出去,林大商才忍不住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算盘,边拨弄金珠子边说:“栗二爷没忘记与我的约定吧?若我帮你做成这几笔大生意,你给我总价三成的漂没银子。”(注:漂没,回扣的意思)
栗二爷为自己倒杯香茶,说:“不,只有两成。”
“两成?”
林大商冷笑,将巴掌大小的金算盘放到栗二爷面前,义愤填膺道:“做生意以诚信为道义。我相信栗二爷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以前身在江湖亦讲道义,如今改邪归正做起商人更要诚信为上。”
“林大商别发火呀,你能领同乡大商过来采买瓷器,我自当奉上漂没。不过据我所知,你与他们也有约定。生意若成,你从中获取一成漂没银子;生意若不成,你来瓷裕的诸多费用皆由他们分担,你没损失一毫一厘。”
“栗二爷,我与他们有怎样的约定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你这般言无而信乃小人行径,如何让人放心与你做生意?”
林大商气得站起来,双拳砸在桌上发泄心中忿忿。
栗二爷不疾不徐,浅声诘问:“林大商的同乡挚友们就是言而有信的大丈夫吗?他们会如当初所言,给你一成漂没银子?”
见栗二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林大商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实不相瞒。昨夜你的几位同乡大商不知受谁的指引,竟寻到我的私宅来作客。他们颇有诚意,在看过上等品级的彩瓷之后立即与我签下契约,并交了万两定金。”
“他们怎么会……”
林大商傻了,千算万算皆落空。他做梦也想不到栗二爷和他的同乡大商们竟私下交易,全然无视与他的承诺。
栗二爷放下茶杯,见林大商神情呆滞,不介意再多说几句。
“那几位大商很是爽快,性子又急。今晨天未亮时,他们买下的彩瓷器已装箱运往京郊的大运河码头。而他们吃过今日的践行宴,便赶回家去清点余银,派钱庄的镖师运来瓷裕镇。”
“够了!”
林大商怒吼,瞪大赤红的眼睛,盈满仇恨地盯着栗二爷。决绝的话自齿间挤出,是他被利用被戏耍之后发出的怒吼。
“从今以后,只要是你栗家的生意,我江南林家世世代代不与你们往来。我不再认你做兄弟,也没有你这样背信弃义的兄弟。怪我当年瞎了眼,竟救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狡诈小人。”
林大商一拳砸碎桌上的茶壶,头也不回的决绝离去。
移门推开,跟着林大商前来的同乡大商们一个个尴尬地站在门外,有几个欲开口解释又没骨气的垂头不作声。
“哼!一群小人,滚开!”
林大商喝开同乡大商们,大步离开这令他伤心的地方。从此以后,他发誓再不来瓷裕镇做生意,也再不与瓷裕镇的人做生意。




术尽荣华 第865章 鹿死谁手皆由命
栗二爷的彩瓷器买了十倍价钱的消息不径而走,传遍整个瓷裕镇,且震惊了八大氏族的权贵老爷们。
一时之间,繁华街市的小摊上贩卖的粗劣彩瓷盆子被各府派来的老婆子们qiǎng gou一空,甚至有两个老婆子为争抢一个彩瓷盆子而大打出手。
生意大获暴利,栗二爷心满意足地清点握在手里的数十张万两银子的宝钞。虽然得罪了曾经救他有恩的林大商,但他识得更多的大商,还怕江南的商路打不通吗?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得罪一个林大商,收获十多个江南大商,还赚到十几万两银子,不错不错!”
“恭喜二哥,看来用不了多久,族长大哥要退位让贤了。”栗四爷从屏风后走出,恭恭敬敬向栗二爷道喜。
栗二爷收好一叠宝钞,吩咐老管家端茶来。
“四弟几时回来的?家里的人可好?”
“多谢二哥挂念,家里人都好。”
栗四爷不请自来,挑了离栗二爷最近一把椅子坐下。手里把玩着一对琥珀玲珑球曾是老族长赐给他的宝贝。
栗二爷冷瞟那对琥珀玲珑球,说:“父亲赏你的东西不少,怎偏偏拿来这两个玩意儿?”
栗四爷看看掌心里的两个玲珑球,笑道:“都说父亲偏心我,什么好东西先由着我挑,之后让二哥选、三哥选,余下无人要的给大哥。这琥珀玲珑球原先没入了我的眼,大哥喜欢得紧。母亲说大哥每次到手的东西皆是弟弟们嫌弃的,父亲深感愧疚,便将这对琥珀玲珑球悄悄送给大哥,大哥很是高兴,珍藏起来不准任何人碰。”
栗二爷默不作声,如今他与兄弟们闹得不可开交,回忆往事会令他失去斗志。但他又好奇这对琥珀玲珑球是如何从大哥手里变到四弟的手里。
栗四爷一手一个玲珑球,感叹:“大哥对父亲有恨,怪父亲偏心我们、怪父亲苛责他太多、怪父亲逼他娶了楚家的女儿、怪父亲棒打鸳鸯将燕氏女嫁给二哥你。大哥心中有恨,一直恨到母亲病逝。”
“母亲在我南府度过余生,死在我的府上,他有什么脸来恨父母?他心中有恨,难道我的心无恨?父亲逝去,他是怎样对待母亲的?”
栗二爷忿忿难平,眼圈赤红泛泪光。想到母亲缠卧病榻之时思念长子,时常梦中念叨长子的小名,他的恨意更浓。
“身为长子,他为生养自己的双亲又做过什么?他一年只在母亲的寿诞,和逢年佳节时来南府探望母亲。母亲仙逝后,他装腔作势的禁闭在金佛堂为母亲抄经超度,实则躲在里面霸占良家女儿为妾。”
栗二爷含泪控诉,积压心底多年的恨意一涌而来,让他更坚定抢夺族长之位的信念。
栗四爷略沉默,起身将琥珀玲珑球放到栗二爷的手里,“二哥,你想要什么就去抢吧。不过我有个请求,用这个来换可以吗?”
栗二爷低头看看两颗琥珀玲珑球,又抬头平淡地看向四弟,“你想换什么?”
“换一条命。”
栗四爷语气很坚定也很沉重,他不知道栗二爷是否听懂他的意思,猜不准栗二爷是否会答应他的请求。和一条命相比,两个琥珀玲珑球根本不值钱,但他想试试。
栗二爷深吸气。这个与他们相差太多的弟弟是他亲手带在身边教导的,兄弟四人之间数他和老四的感情笃深。如今四兄弟闹到这等地步,他料定四弟会站在自己这边。
等待是一种煎熬。若这种煎熬能得到一个他最希望的答案,栗四爷觉得不枉此行。
倘若以前,他可以信心满满地要求任何事,因为他喜欢二哥宠惯着他;可经过栗二爷诈死、duo quán、与兄弟反目之后,他也无法确信自己在二哥的心中是否如以前。
栗二爷把玩着两颗玲珑球,沉思片刻。
“老四,若我败了,你会如这般去求他吗?求他留我一条命。”
“二哥不会败。”
栗四爷坚定地说,换来栗二爷意味深长的一记眼神。
“好吧,我答应你便是。”
“多谢二哥。”
栗四爷释然一笑,揖礼道别。
栗二爷将琥珀玲珑球还给栗四爷,叮嘱他不准再送给别人。这东西是曾祖父的遗物,后来传到父亲的手里。如今栗四爷是它们的主人,也该世代传下去。
栗四爷恭敬收回玲珑球又揖礼相辞,扬长而去。
栗二爷站在房门外的月台上,凝望栗四爷潇洒离去的背影。
“二老爷,你果真不对族长下手吗?”
迟迟不端来茶水的老管家忽然出现,只端来一杯热茶。
栗二爷轻叹:“八大氏族的权位之争历来如此,鹿死谁手皆由命,我和他终究只能一人活。”
“那二老爷还答应四老爷。”
老管家不明白四爷是二爷从小带在身边教导的,应是知心的人。可四爷替大爷求情,似乎有偏向大爷之嫌。
栗二爷没说什么,吩咐老管家备马车,他去更衣。
老管家不敢问他去哪儿,默默去传令马厩备车,然后清点随行的护卫。
马车备好,栗二爷大步走出家门,临上车前将一封信交给老管家。
“派人把这信送去三爷的府上,务必亲手交给三爷过目。”
“是。”
老管家双手捧信,凝望马车渐渐驶离。他不敢问栗二爷去哪儿,却隐约猜到栗二爷的去向。
“过来。”
唤来一个小厮,老管家叮嘱小厮必亲见栗三爷,且仅有栗三爷时才拿出信。
小厮机灵,一一应下老管家的吩咐。骑马朝着镇子的东城门行去。栗三爷被栗二爷逼迫搬到镇外的田庄去住,只留下家中女眷。
栗二爷的马车也出了镇子,走镇北的石牌坊,过瓷河的小拱桥走北郊的大路朝着栗氏族村行去。
马车缓缓行驶两个时辰,赶在黄昏之前来到栗氏族村的村口。
赶车小厮喝停马儿,隔着帘子禀告:“二老爷,前方有一驾马车似乎是栗氏中zhèng fu的。”
“看清楚是谁的马车。”
栗二爷岿然不动,耐心等待小厮再禀。
小厮仔细观察迎面而来的马车,眼尖的发现一只戴着玉镯子的手伸出来,不知帘子里的人在与赶车的老仆吩咐着什么。
赶车老仆唯唯诺诺地应着,挥动鞭子喝令马儿快些跑。
小厮压低嗓音禀告:“似乎是族长夫人的马车,里面坐着一位戴玉镯的婢女,似乎很急迫的样子。”
栗二爷眯眼睛冷静思考,待那驾马车狂奔而过之后,他恍然大悟,立即下令:“快!去栗氏中zhèng fu。”
“是。”
小厮挥起鞭子抽打马儿,大喝一声“驾”。
马儿如箭冲向前方,车后荡起一阵黄烟。




术尽荣华 第866章 又生一个女娃娃
当栗二爷的马车急驰到栗氏中zhèng fu的大门外,栗二爷不顾老管家进府禀报直闯入府。来到前院正房,意外见到悠闲品茶的诸葛弈和栗海棠。
“哎?栗二爷怎会来栗氏中zhèng fu,难道你也接到消息啦?”
栗海棠大吃一惊,看栗二爷这气喘吁吁的急躁样子,不禁好奇栗二爷善心大发?
栗二爷收敛气息,问诸葛弈:“你们怎会在这儿?”
诸葛弈专心品茶不作答。
栗二爷咬紧牙关,向海棠质问:“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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