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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尉迟良揖手,正色道:“在下尉迟良,负责押送莫氏三姑娘回家乡。”
坐在马背上的闫礼心中冷笑:这群说谎不变脸色的浑人们,据父亲所说莫妍秀早在诸葛弈乔迁宴那日回来,后来失踪了闹得八大氏族的老爷们派出许多探子寻找。如今这莽夫竟扯谎说他们奉命押送莫妍秀回家乡,当他是三岁的孩童好诓骗吗?定是诸葛弈编排出来的谎话。
闫礼翻身下马,朝尉迟良揖礼道:“晚辈乃莫三姑娘的夫婿,今儿才知她偷逃离家去了西北。未曾想被尉迟公子所救,派各位大哥辛苦送回家乡。晚辈在此拜谢!”
“哦,你就是莫三姑娘的夫婿啊。”
尉迟良打量俊朗的少年,觉得少年一身竹青长袍挺合时宜的。眼中透着几分阴狠,却缺少容人之雅量。心想他家的小侯爷和这种人抢媳妇有点眼瞎呢,回去该禀告老侯爷多多管教管教,别什么人的媳妇都抢。
话不投机半句多,尉迟良懒得多费口舌,吩咐属下将莫妍秀押来交给闫礼,道一声“保重”便率众离去,一点没给闫礼留面子。
看着商队渐渐远离,闫礼阴狠狠瞪向莫妍秀,扬手一巴掌“啪”掴在她的脸上,啐口唾沫。
“贱人,看我回去不打死你的。”
“呼!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呵呵!”
挨了一巴掌也不觉得疼,莫妍秀全身绵软无力,被两个小厮架着才能站得住。
闫礼烦躁地挥手,翻身上马,说:“笑什么笑,给我带回闫氏田庄。”
“是。”
四个小厮把莫妍秀用麻绳捆绑,当成麻袋一样往马背上一丢便喝着马儿跑了,哪管莫妍秀被颠得头昏眼花、嗷嗷干呕。
闫氏田庄,这儿曾是莫妍秀最痛恨的牢笼。自从“嫁”入闫氏之后,她被闫夫人送来这里囚禁。那些黑暗的日子,她用糟蹋别人的命来取乐,也一点点把自己逼成疯子。
再次被囚禁在这个小院子里,莫妍秀反而平静了。她呆坐在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里,想着她被尉迟归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后,因腹中孕育尉迟归的孩子才被送去一个没有名字的村子,过着失去自由的孤寂生活。
“墨梅,你应该回去了吧?”
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侍婢墨梅,其实待她很好。生下孩子后,尉迟归吩咐墨梅陪伴莫妍秀返回家乡,只是莫妍秀宁愿流浪也不肯回家。
墨梅没有强硬的逼她回家,而是陪着她流浪,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直到乌芊芊的死,栗海棠找上门来,墨梅变了,她才会毁了墨梅的脸,代替她去给诸葛弈送礼。
“莫妍秀,我的好妻子,你有闲功夫念着别人,怎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呢。”
闫礼掀帘进来,笑眯眯打量邋遢的莫妍秀。当初莫妍秀的姿色在八大氏族的姑娘们之中算上等,如今变成最低等。
“闫礼,我的夫君。”
“你给别人生了孩子,还有脸叫我‘夫君’?呵呵,闭上你的狗嘴,爷听着恶心!”
闫礼厌恶的白一眼莫妍秀,来到莫妍秀身旁蹲下来,握在手里的棍子戳戳她的肚子,嘲讽道:“孩子呢?你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怀着我闫氏族的嫡子,现在孩子在哪儿,啊?”
莫妍秀目光冰冷,看闫礼犹如仇人。她吞下口里腥甜的血,说:“孩子不是你的,是尉迟归的。”
“哦——!用尉迟归的孩子来骗我,你胆子不小嘛。”
闫礼笑如春风、眼含温柔,单手将她抱坐起来倚靠在他的怀里,低语:“你既然活着回来,又落到我的手里,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闫礼,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是莫氏南府的姑娘,你若杀了我,莫氏族不会放过你的。”
莫妍秀打心底泛寒,她知道闫礼的脾性,也曾亲眼见他如何残害可怜的丫鬟和老嫫嫫们。
那些犯小错的丫鬟和老嫫嫫只需挨几板子惩罚足矣,可闫礼那些花样百出的刑罚折磨得丫鬟和老嫫嫫不成人样子。
“来人,莫三姑娘口渴了。”
闫礼欣赏莫妍秀惨白的脸色,竟比上等雪绢还要莹白漂亮。他最喜欢白色,尤其女人们恐惧时的小白脸儿。
老嫫嫫端着一碗苦味的药汤进来,跪下来等待闫礼吩咐。
“拿来,我要亲自喂莫三姑娘喝汤。”
“闫礼,这是什么汤?”
“你口渴了,当然是解渴的汤。”
闫礼扳住莫妍秀的颌骨,将一碗滚烫的药汤狠狠灌进莫妍秀的嘴巴里。
“唔!唔!唔!”
烫!
好烫!
莫妍秀痛苦呜咽,用力摇头挣脱着。但她的下巴被大手钳住,颌骨被用力按住迫使嘴巴大张。她能感觉到喉咙被滚烫药汤灼伤的疼,药汤冲过喉咙一路流过心脏抵达胃里,那灼烧的疼便从喉咙一直到胃里。
“莫妍秀,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呵呵!”
闫礼放开她缓缓站起来,举起空碗奋力一砸,瓷屑飞溅,一片小瓷屑割伤了莫妍秀的脸颊。
“闫礼,闫大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成为你手里的一把刀,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莫妍秀做最后的努力,希望闫礼能给她一丝生的希望。





术尽荣华 第883章 命太昂贵别糟蹋
当闫礼终于满意的大笑着离开,莫妍秀才颓然瘫躺在地,闭上眼睛长长舒气。
“起来!”
一声冰冷命令从屋顶传来,吓得她睁大眼睛。
从结满蜘蛛网的梁上飘落一黑一白两位少年,不待莫妍秀发声就被一块恶臭的布塞住嘴巴。
二人用眼神商量,谁也不愿触碰褴褛的莫妍秀。即使蒙着遮面布,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莫妍秀戒备地盯着二人,微微扭动身体朝门口挪动。她听到身后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定是闫礼派来看守她的老婆子们。
“唔!唔唔!”
希望仅有一门之隔,只要她滚出去就能得救,而这两个来路不明的“黑白无常鬼”也会被抓到交给闫礼。
“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这点事也办不好,留你们何用?滚回暗阁去,报我的名儿。”
千夜推门而入,看到自己亲自从暗阁带出来的两个小兄弟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他看两个孩子还算机灵,在暗阁大管事的面前立下军令状,定会让这两个小兄弟成为小主子身边最出色的暗卫。现在,他觉得脸疼、牙疼、哪哪儿都疼。
穿白衣的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辨白:“千统领,不是我们办事不力,实在她……太脏了。”
穿黑衣的少年忙点头,耿直地说:“对,她太脏了,我们嫌弃。”
千夜乐了,这两个小鬼正事干不懂,给自己找由头开脱挺明白的。他看看蜷缩在脚边儿的女人,一身褴褛破袄又脏又臭,确实让人不愿触碰。
莫妍秀朝着千夜“唔唔”叫,她认得这个年轻男子,是栗海棠的护卫,似乎也听命于诸葛弈。
千夜让两个少年离开,一手抓住莫妍秀拖向院子。
冬阳明媚,晴空万里不见一片云。院子里种满蔷薇,却无人照管而变成枯枝。厚厚积雪未见融化,仅有一条通往院门的小甬路扫得干净。
栗海棠裹着墨狐大氅站在院中央,微闭杏眸享受冬阳的暖。
“小主子。”
千夜拖着莫妍秀出来往雪地里一丢,毫不怜香惜玉。
栗海棠睁开眼,打量莫妍秀邋遢的样子,想到冻死在破屋子的乌芊芊。她走来,伸手抓开塞住莫妍秀嘴巴的臭布。
“栗海棠,你来做什么?诸葛子伯答应放了我,你想违逆他的意思来杀我吗?你不怕他发怒?”
莫妍秀傲气地昂起头,她可以向诸葛弈哀求、可以向闫礼哀求、可以向任何人哀求,唯独栗海棠不行。
这个出身穷苦的贱人怎能与她相比?她是莫氏南府出身高贵的姑娘,即便庶出亦是金枝玉叶,宠惯长大的女儿。这贱人算什么东西?生于贫家,身为卑贱。如今成为奉先女又如何?不过是八大氏族献给先祖们的活祭品罢了。
莫妍秀眼中的鄙夷已无法刺痛栗海棠,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历经过生死的她拥有一颗强大又倔强的心,最锋利的刀剑亦伤不到的。
“人活一世,命太昂贵,别糟蹋。”
栗海棠让千夜去搬两张椅子来,她要和莫妍秀一起晒太阳、聊往事。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杀便动手吧。”
“莫妍秀,你被闫礼喂了绝子汤,一生囚禁于此孤独终老,难道一点不害怕吗?”
“怕呀。有用吗?”
莫妍秀自嘲一笑,任千夜将她拖到椅子坐好。她打量栗海棠的墨狐大氅,这男衣的样式不难猜出是谁的。
“你是奉先女,你的身子要献祭的。”
“我知道。”
栗海棠挪挪椅子,挨着莫妍秀坐了。尽管莫妍秀身上传来恶臭的气味,她未露出嫌弃的神情,连漂亮的秀眉亦未皱一下。
莫妍秀望向湛蓝天空中的冬日,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她终日流浪、东躲西藏,已很久没这般悠闲了。
“栗海棠,你为什么不杀我?我给你下的毒很烈很重,足够折磨一百个壮汉的。我没想到诸葛子伯会对你付出真情,不惜抛开一切的救你。”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此一生还不完的。”栗海棠惆怅轻叹,斜倚着椅背打量莫妍秀,好奇问:“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不惜糟蹋自己的命,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谁?”
莫妍秀被问得怔愣。
栗海棠嘟嘟樱唇,说:“诸葛子伯。”
莫妍秀恍然,悠悠长叹,淡淡悲伤。
“爱呀。爱得深切,爱得卑微,爱得宁愿失去所有也要得到他的一丝温情。”
五年前的一见钟情,五年后的恨之入骨,她不知自己失去所有换来的这个结果到底值不值得。
手抚上平坦的腹,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弱小的生命。如栗海棠所说,命太昂贵不该糟蹋。
“栗海棠,你恨我吗?”
“恨过。”
“恨……过?”
“是。”
栗海棠抬手遮挡刺目的阳光,淡淡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何下毒谋害我,也不明白你心里结了什么怨什么仇,更不明白你处处针对我到底想得到什么。直到今天,我仍然不明白你到底要毁掉多少人才罢休呢。”
莫妍秀眨眨湿润的眼,嗤笑道:“毁掉所有。”
“不,你只能毁掉自己。”
栗海棠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睥视莫妍秀,说:“莫三姑娘,命太昂贵别糟蹋,你毁不掉任何人的。”
说完,栗海棠唤千夜一起离开,徒留莫妍秀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莫妍秀失神地看着娇小身影和高大身影相继消失在院门外,她想嚎啕大哭一场,把堵在心口的怨、恨、怒、痴全部发泄。
“栗海棠,我即便死了也要拉着所有人下地狱,谁都别想逃,包括你。”
闭上眼任泪水肆意泻流,莫妍秀知道自己再难成为栗海棠眼中的那个“敌人”,一年光阴足以改变许多,在她流浪的时候,栗海棠已百炼成钢。
“少夫人,你该回去了。”
“谁?”
莫妍秀睁开惊恐的眼睛,看到一个全身铠甲的男人。她警惕地问:“你是谁?”
“闫大公子派我来保护少夫人。”
铠甲的男人阴森冷笑,一把抱起莫妍秀大步进到空荡荡的屋子。




术尽荣华 第884章 闫礼从没善良过
和千夜一路畅通无阻走出闫氏田庄,栗海棠觉得太过顺利反而可疑。
当马车驶离闫氏田庄大约十里之后,如她所料果然有人拦路。而拦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闫礼。
赶车的千夜见前方拦路的俊朗公子,纠结着该喝令马儿冲过去,还是停下来和拦路的混蛋打一架?
“做你想做的事情,别犹豫。”
坐在马车里看棋谱的栗海棠没由来的说出这一句话,点醒纠结中的千夜。
“是。”
千夜冷笑一声,扬起鞭子抽在马儿强健的臀上,大喝一声:“驾!”
马儿嘶鸣着,奋力冲向拦路的俊朗少年。那健壮的四只马蹄子踏起雪泥飞溅,和两个车轮混在一起在雪路留下漂亮又繁杂的痕迹。
“啊——!停下!给我停下!”
骑马拦路的闫礼大惊失色,想从马背跳下去,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铁蹬子扣住。受惊的马儿前腿跃起,一个挺身朝着雪路旁的杂草丛跑去。
“啊——!救命!救命!啊——救命!”
被马拖进杂草丛的闫礼绝望大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世英明竟会惨被马儿拖死?这后世子孙如何评定他的死因呢?
千夜喝停自家的马儿,站在车上眺望杂草丛里惊慌奔驰的马,听到杂草丛传来闫礼大呼救命的悲喊。
车帘掀开,栗海棠寻声望去,无奈叹道:“闫礼从不是个善良的人。刚刚离开闫氏田庄一路畅行我就觉得有诡,谁知道闫大公子在这儿等着拦咱们呢。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千夜勾勾嘴角,问:“救吗?”
栗海棠冷瞟一眼,放开帘子,继续研究棋谱。她今晚要和师父对弈三百回合,连赢十局能实现一个愿望
“别让他死了就行。”
“好。”
千夜吹口哨唤出一黑一白两位少年,指向杂草丛奔逃的马儿,“马惊了,别让那人死了便成。”
“马呢?留不留?”
“不留。”
“是。”
一黑一白的两位少年施展燕子功,轻飞草浪、踏风而行。片刻间已落在几十丈之外,黑衣少年轻松跃上马背,拉紧缰绳迫使马儿调转方向;白衣少年身轻如燕,伴在被拖行个半死的闫礼身边,等待他将死未死之时再割断铁蹬的皮带。
“救……救……救……我……救……”
“嗯,等你半死的时候,我会救的。”
白衣少年时急时慢的伴在身旁,闫礼没被拖死也气得半死了。他不知道这两个少年是哪里来的,唯一确定他们不是诸葛弈的人。
“钱……钱……我给……要多少……给多少……救……救……我……”
“要你给我们钱啊?可以呀,你能给多少?”
骑在马背上的黑衣少年露出贪婪的表情。
闫礼大口喘气,脑袋里混乱成一团麻,两眼翻白、眼前模糊。他强忍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气息微弱地说:“很多,很多。”
“好。我们可以救你,但是你要签契子。”
白衣少年递眼色给黑衣少年,说:“把契子念给他听,让他按手印。”
“好。”
黑衣少年爽快的从衣襟里取出一张债契,大声念道:“今,吾因遭遇危险,幸得二位恩人出手相救。吾愿馈赠每人十万两银子,以报答救命之恩。签此债契,誓不言悔。立契人……嗯,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是闫氏族的公子。”
“哦,闫礼大公子。”
黑衣少年取出一支毛笔,舔舔笔头在“立契人”后写上“闫氏族大公子闫礼”几个字。
“闫礼大公子,你按下手印,我们才能救你。”
白衣少年一个燕子翻身坐上马脖子,抢来债契,又翻身跃下返回闫礼身边。
闫礼已神智混乱,只记得他求着两个人在救自己活命。不管付出多少钱都可以,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好……好……我……我签……签……”
“按手印就行。”
白衣少年嘿嘿笑,一手拿着债契,一手握bi shou划破闫礼的双手掌。
“啊——!”
闫礼痛苦大叫,半昏半醒之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停下来,两只手被钳制着按手印。
白衣少年拍拍衣服上的杂草刺儿,拿起债契看了又看,笑眯眯地说:“好啦,咱们救他一命,赚来二十万两银子。哈哈哈,回头买些好吃的给小主子,还有千夜大哥。”
黑衣少年掏出bi shou往马儿的喉咙一刺,马儿呼鸣一声颓然倒地。他轻松飞跃落地,拖起昏死的闫礼往杂草丛外面的雪路上去。
“走吧,回去复命。”
拿到债契仍不安心,白衣少年追在黑衣少年的身后,问:“二十万两银子要不要?”
黑衣少年挑眉,反问:“为何不要?你不缺钱吗?”
“缺啊!”白衣少年一脸纯真。看看昏死的闫礼,担忧地问:“万一他不认账呢?”
黑衣少年嗤之以鼻,说:“他敢不给,小主子会帮咱们去讨债的。”
“好吧。小主子威武,小主子胆大,小主子会分一半的钱。”
白衣少年想到栗海棠那贪财的脾性,更担心这二十万两银子呢。
一黑一白的两位少年合力拖着昏死的闫礼走出杂草丛,看到千夜双臂环抱站在马车前耐心等待着,他们有些尴尬。
“回来了?”
“千夜大哥,他签下的契子。”
白衣少年讨好地献上债契,心里不知疼得流掉多少血和泪呢。
千夜冷睇二人,转身回马车边,说:“小主子,他们讹了闫大公子一笔钱,债契在这儿。”
“闫礼是个喜欢死不认账的人,他们有本事签来债契,就凭本事去讨钱吧。我不管,也不想分一杯羹。”
栗海棠放下棋谱,掀帘子打量一黑一白的两个少年,和躺在地上昏死的闫礼。
“他们是债主,就让他们送闫礼回去吧。顺便向闫族长讨债,没讨回来不准吃饭。”
“是。”
债契还给白衣少年,千夜阴森森一笑,打量二人,“听到小主子的吩咐没有?你们送闫大公子回闫氏中zhèng fu吧。记得向闫族长讨债,讨不到就别回来了。”
“啊?去向闫族长讨债?闫族长会给我们吗?”
白衣少年傻了,看看同伴,又看看昏死的闫礼。他怎么有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黑衣少年恍然明白千夜的意思,拉着白衣少年说:“走吧,咱们送闫大公子回家去。”
“好。”
白衣少年不疑有诈,乖乖跟着黑衣少年抬起闫礼,重新钻入杂草丛。他们的马儿就留在不远处的杂草丛里,骑马去闫氏族村应该半日就到了。




术尽荣华 第885章 讨债讨到花间楼
闫氏中zhèng fu。
黄昏时分又飘起雪花,厚厚积雪的大门口一群小厮挥汗如雨,清扫积雪堆到一处民宅的后墙下。
“哒哒哒……哒哒哒……”
由远传来急促马蹄声,令小厮们好奇张望。仅一眼便认出马儿背上像麻袋一样的昏厥少年,正是他们家的大公子。
“大公子这是怎么了?”
一个稍年长的小厮丢下扫帚急跑过去,伸手要扶昏厥的闫礼下来,却被黑衣少年阻止。
“去禀告闫族长,讨债的来了。”
“啊?族长老爷不在家。”
小厮挠头,不知该放着昏迷的闫礼不管,还是大喊一声招呼同伴们把这二人围住。
白衣少年驭马上前,问:“闫族长在哪儿?”
“在镇子里。”
小厮呆呆地答。
“哦。”白衣少年瞟一眼高庭阔宅的闫氏中zhèng fu,对黑衣少年说:“留在这儿有什么趣儿,不如去镇子里见见。”
“好,去见见。”
黑衣少年调转马头,打马狂奔。
白衣少年打量小厮冷冷一笑,大喝“驾”策马狂奔,追随黑衣少年离去。
稍年长的小厮擦擦额上的冷汗,在同伴们围上来之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老管家,大公子被绑票啦,快快禀告族长老爷。”
“慌什么。”
老管家悠哉地踱着步子从大门后走出,望了眼二少年策马离去的背影,嘲讽道:“大公子被绑票,隔壁的二老爷才是最焦心的。去,告诉夫人。”
“夫人?”
小厮呆问。
老管家踹一脚小厮,斥道:“少问,多做。愣着作甚?还不快滚去禀告夫人?万一大公子被撕票,你脖子上的脑袋还想不想要啦?”
“是是是,小人去禀告。”
小厮慌慌张张跑进府里,去后宅的主院禀告闫夫人。
老管家喝斥小厮们别偷懒,把门前的雪扫净了,免得夜里闫族长回来时摔跤。小厮们唯唯诺诺地应和,无人敢高声。
且说一黑一白的二少年骑马赶到瓷裕镇,正巧在北城门即将关闭之际。守城门的守卫见一黑一白的少年骑马,马上搭个昏迷的人不知是谁。
“站住!”
一个守卫上前查看,见昏迷的人竟是闫礼,警惕地握紧长矛指向黑衣少年,大声喝问:“你们是何方人士?来此瓷裕镇作甚?此人又是谁?”
黑衣少年懒懒地睨了守卫,回头对白衣少年不耐烦地说:“快拿出来呀。好烦!”
“嘿嘿,我不烦呀。”白衣少年曲臂伏在马儿脖子上,调侃:“瓷裕镇是个小地方,守城门能赚到多少钱?一年的奉禄够全家人吃香喝辣吗?”
“你胡说什么?为守一方百姓安居,我们岂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快说,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打晕闫大公子?”
守卫不受利诱,长矛转向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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