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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哎,别发火呀。今日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是朋友啦。”
白衣少年笑眯眯坐直,从衣襟里摸出一块令牌抛给守卫,说:“看不清就去寻个灯烛,千万别吓着自己便好。”
“废话真多。”
黑衣少年鄙夷。
白衣少年狡黠一笑,看着守卫和同伴们聚在一起“围观”令牌。
寒冬风雪狂暴,火折子的光照亮掌心大小的令牌,上面的阴刻字迹清晰,九龙团珠是他们一辈子不得见的纹饰。
“这……这是……九龙令?”
守城门的守卫中有一位中年守卫,他虽没亲眼见过九龙令,却隐约听过许多关于九龙令的由来和特征。这块掌心大小的九龙团珠纹饰鎏金令牌精美绝伦,怎么看都像真的。
“传言九龙令乃当今皇帝赐予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持令者可入皇城亲见皇帝,持令者可斩杀贪官污吏,持令者可诛灭为富不仁。”
白衣少年娓娓道来,如他所愿,这些守卫们顿时脸色大变,那中年守卫托在掌心的九龙令犹如泰山般沉重。
“小人唐突!请二位大人恕罪!”
中年守卫颤抖双手捧起九龙令,跪下来谢罪。
白衣少年畅怀大笑,伸手向中年守卫,说:“不知者不罪。此事莫要声张,九龙令还来便好。你们只当今夜无人来访,也没见到闫大公子。”
“是是是,我们准时关城门,未曾见过任何人进来镇子。”中年守卫跪着上前,高举双手捧着九龙令。
白衣少年取回九龙令,对黑衣少年说:“走吧,去花间楼。”
“无言公子正磨刀等着咱们呢。”
黑衣少年打趣,喝令马儿朝着瓷裕镇最繁华的街市奔驰而去。
白衣少年嘿嘿一乐,“磨刀等着我吗?看来无言公子不过如此嘛。他想宰了我,先打赢再论其他。”
“恭送二位大人。”
中年守卫拱手行礼,身后的年轻守卫们也依样拱手行礼。好奇这二位少年到底是何人竟连他们的师父都吓成熊样儿。
瓷裕镇最繁华的街市中心有一座琉璃楼,琴阮琵琶掩箫笛,南曲北乐舞霓裳。夜夜笙歌、舞姬妖娆,整座花间楼像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一黑一白的二少年拖着昏迷的闫礼进入楼来,一眼便认出二楼雕栏后坐在美姬之中的闫族长。
白衣少年欲上楼,被黑衣少年按住肩,低声道:“别急,等无言公子出来。”
白衣少年不满地说:“咱们找闫族长讨债,关无言公子何干?难道无言公子会替闫族长还钱吗?”
“哈哈哈,非也!非也!”
从另一侧的珠帘后走出一个容貌柔美的公子,一席竹月色纱袍飘逸烟缈、美若仙人。
白衣少年看呆了,心道闻名江湖的无言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传言江湖中有许多侠女倾慕,每年为争夺与无言公子独守一夜的擂台不知牺牲多少红颜侠女的命。
无言公子徐步而来,打量衣着一黑一白的二少年。稚气未脱但生得极好,第一眼便知他们成年后定是风流不羁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二位公子来花间楼,不知意欲何为?若听曲赏舞,我欢迎之至;若来闹事,恐怕我恕难从命了。”
白衣少年从怀里掏出债契,指着躺在地上昏迷的闫礼,说:“无言公子见谅,我们是来讨债的。这是债契,请无言公子过目。”
“好。”
无言公子展开折扇接来债契,冷瞟躲在二楼雕栏后的闫族长,暗骂: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老的蠢、小的更蠢。





术尽荣华 第886章 莫族长深夜来访
离花间楼不远的五味居,三楼雅室里酒香醇厚、茶香清新,一内一外的两间室被烟纱帘隔着。
栗海棠懒懒地歪靠在美人榻,手里拿着一本棋谱阅看。旁边的榻上,元俏和乌银铃在棋盘上厮杀,二人棋逢对手输赢各半、多为平局。
青萝从外间端来一盘奶酥酪,说:“刚刚千夜来禀,说小黑和小白带着闫大公子闯去花间楼,被无言公子拦下了。”
“闫族长呢?不会又躲在无言公子的屁股后面吧?”栗海棠嘲讽,拿棋谱换奶酥酪。
青萝笑说:“大姑娘料事如神,闫族长可不是躲起来了。千夜急着回来禀告,没看清无言公子的脸色,真真可惜了。”
“无言公子叫里一定骂闫族长蠢呢。”栗海棠伸出纤纤玉手,傲气地说:“我用手指头也能猜得到。呵呵,无言公子选谁当棋子不好,偏偏选中闫族长?”
元俏讪讪道:“闫族长无儿无女,又喜好男色,凭无言公子的美艳动人定能收服闫族长于股掌之下。”
栗海棠呲牙,警告:“闭嘴!小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到无言公子的耳朵里,你的小五叔也保不住你。”
“小五叔忙着追容玖大姑姑,哪有心思管我呢。无言公子才不会与我一个小丫头片子斤斤计较呢。”元俏执黑子于棋盘,得意大笑,说:“我赢了!”
“无言公子当然不会理睬一个小丫头片子。”
栗海棠吃完奶酥酪,空碗还给青萝。想到乌芊芊的死,还有喜欢吃奶酥酪的莫妍秀,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谁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命数呢。
“海棠,出来坐坐。”
外间,诸葛弈唤她。
栗海棠穿了棉褙子,掀烟纱帘子来到外间,意外看到莫族长。
“咦?你怎会在这儿?”
莫族长起身揖礼,“拜见奉先女。”
“呵呵,这儿又没有外人,莫族长称呼我的名字吧。”栗海棠来到诸葛弈身边坐了,接过翎十八递来的茶杯。
诸葛弈宠溺浅笑,对莫族长说:“没有八大氏族的人在,莫族长不必客气。她喜欢随意些,莫族长别拘谨。”
“是。”
莫族长心中忐忑,呷口茶水润润喉咙,对诸葛弈说:“我来时有二位少年带着九龙令闯入镇子,他们绑了闫礼去花间楼讨债。据我所知,闫族长此刻正在花间楼,不知二位少年要讨什么债?会不会牵连八大氏族?”
“莫族长在害怕?”
栗海棠曜黑杏眼轻蔑一瞥,拿筷子夹起一块香酥鸭优雅地吃起来。
莫族长皱眉,不安地说:“你不知道内情就别说话。”
“九龙令是我给他们的。”
栗海棠漫不经心地说,惊得莫族长直接摔下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遭雷劈后的呆滞眼神死死盯着她。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九龙令,我给的。”
栗海棠放下筷子,坐得端端正正。她的平静,让大惊失色的莫族长几乎昏死过去再不用醒来。
狂跳的心脏快要从嘴巴里吐出来,莫族长双手捂着左胸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你说的话……真的?”
“信则真、不信则假。”
栗海棠懒得费口舌,重新拿起筷子夹香酥鸭吃。早知道莫族长是没胆子的怂货,她连这只老狐狸也算计好啦。
翎十八摇奈苦笑,伸手扶起莫族长坐回来,为他斟一杯酒。
“莫族长不必太过震惊,九龙令是阿弈给小妹的。她又没见过活死人,怎会拿到九龙令呢?”
“谁说我没见过活死人。”
栗海棠不满反驳,把盘子里最后一块香酥鸭夹到自己的盘子里。哼!敢说她没见识,鸭子全吃掉。
翎十八失笑道:“好好好,你见过,见过。”
“本来就见过嘛。”
栗海棠叫嚣,狠狠地咬断香酥鸭的翅膀,问莫族长:“你大夜里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莫族长看看她的不雅吃相,说:“看你不守规矩,子时已过仍不回家去。”
“我今晚留在秦氏庄子,若回家了不露馅吗?”
栗海棠丢下两断骨头,拿帕子擦净手指,说:“莫妍秀被闫礼带回闫氏田庄软禁,我已看过她啦,尚可。”
“听说闫礼喂她喝了绝子汤?”
莫族长担忧地问。
栗海棠笑道:“不愧是莫族长呀,耳目众多,连闫氏族也逃不过你的掌控。”
“她还能活多久?”
“看闫大公子的心情,看她还有多少利用价值,看她是否想绝地反击,看她有多少谋算,万事皆在她的一念之间,你、我、闫族长、闫礼都无法掌控她的心思。”
栗海棠很坦白,让莫族长明白莫妍秀已超脱他们的掌控。一念天,她活,他们亡;一念地,她死,他们活。
莫族长沉默许久,眼神炯炯,对诸葛弈说:“子伯贤侄,我愿意与你们合作。”
“好。”
意料之中的结果,诸葛弈毫无波澜。
莫族长起身揖礼告辞,翎十八唤老掌柜送他走后院门离开,免得被各府的探子们监视。
第一次走五味居后门,莫族长终于知道诸葛弈买下那座大宅子的钱到底从何而来。一座五味居,十年赚得的银子足够买下半座瓷裕镇。
莫族长走后,栗海棠唤出元俏和乌银铃、青萝,让她们陪她返回新宅子去,免得莫族长半路反悔借由她不遵规矩惹是生非。
元俏说栗海棠太小心,乌银铃极同意栗海棠的谨慎。
乘一驾普通的马车返回东巷子的奁匣阁新宅子,初入宅子便被千夜拦住,杨嫫嫫急匆匆从后宅赶来。
“大姑娘,闫氏中zhèng fu出事了。”
“闫族长不是躲在花间楼吗?”
栗海棠随意搭话,慢悠悠往后宅走。
杨嫫嫫看向千夜,千夜摇摇头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闫夫人和三清道人被撞见啦?”
“大姑娘聪明,一猜便中。”
杨嫫嫫大喜,刚刚犹豫不决该如何解释闫氏正中府的事情,毕竟海棠还是个女孩子,实不该将后宅之内的污秽事向她说。
栗海棠悠然长叹,“我年纪小,可知道的东西不少呢。豪门后宅里的阴险狡诈,毒辣招数,我几时躲过去的?不该懂的事,我一个不缺的懂了。”
“大姑娘要管吗?”
“不管,没力气。”
栗海棠挥挥手,这闫氏族大乱的棋局开场了,不知她在棋局之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术尽荣华 第887章 闫氏族即将大乱
闫族长没想到会糊涂到欠债二十万两银子,而且被两个债主追到花间楼来向他讨债。大庭广众之下,怒火冲天的闫族长已顾不得老脸和声誉,对着昏迷不醒的闫礼一通暴揍。
无言公子无意阻止,只对一黑一白的二少年感到好奇。围绕二少年慢慢踱步,记忆中不曾听闻江湖中有喜穿黑白衣的少年侠士。
“敢问二位是何方神圣?”
“久闻无言公子大名,我兄弟二人深为敬佩。倘若换作别时,定会带厚礼登门拜见,今日受人所托前来寻闫族长讨债,望无言公子恕罪。”
黑衣少年态度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尤其“受人所托”四个字语气稍重,引起无言公子的兴趣。
无言公子上调嗓音“哦”一声,后退半步,邀请二少年到上楼雅室用茶。
黑衣少年看向暴揍儿子的闫族长,说:“无言公子见谅,今晚我兄弟二人若不带走二十万两银子,只怕看不到明早的旭日东升呢。”
无言公子作揖,笑道:“不知二位小兄弟受何人所托,那债主竟如此霸道?在下混江湖小有名气,若能在债主面前说上一二句话,二位小兄弟尽管到雅室歇歇。”
黑衣少年暗骂这厮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混江湖有名气的人如过江之鲫,但能和活死人“说上一二句话”的人恐怕只有魑魅魍魉。
白衣少年轻蔑冷嗤,拿债契走向撕打在一起的闫氏父子。众目睽睽之下,长剑出,鲜血飞溅,两声凄痛唬得人们畏缩退后。
闫族长捂着血淋淋的胳膊,气愤瞪着白衣少年。
终于清醒的闫礼揉揉青紫红肿的脸,幽怨质问:“父亲,你为何打我?我做错了何事惹你这般大怒?”
闫族长气得一脚踹过去,指着白衣少年手里的那张债契,问:“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上面写的什么?”
闫礼看向白衣少年,呆怔一瞬便想起自己被马拖进杂草丛里险些丢命,是穿着一黑一白的二少年救了他。
“闫大公子,这债契是你签的,你不会不认吧?”
白衣少年将债契展于闫礼前。
闫礼看完债契的内容,被二十万两银子的谢礼吓唬到,待看到立契人的姓名却不是他的亲笔字迹。
“父亲,这不是我签下的,那立契人的姓名非我的笔迹。”
闫礼急忙爬向闫族长身边寻求庇护,只要他不承认债契,这二位少年能拿着刀子逼他承认吗?
白衣少年摇头叹气,诚肯劝说:“闫大公子,我劝你识时务些。当初你险被马拖死,大哭求着我们救你的时候,你可是答应给二十万两银子的。现在平安无事便抵死不认,会不会太无耻了些?”
“呵,债契是你们写的,字亦是你们签的,我从头至尾没碰过笔。”
闫礼抱定打死不认的心思。这花间楼是无言公子的地盘,真要闹腾起来怎容得他们?无言公子的背后是青州的花间楼主庄南华,是排名第二的大商,是江湖赫赫的霸主。
白衣少年默默盯看闫礼好一会儿,竖起大拇指,“闫大公子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佩服!佩服!”
“你什么意思?”
“呵呵,希望闫大公子一直无畏下去。”
白衣少年讪讪,将债契移向闫族长,说:“闫族长肯认下这债契吗?”
闫族长嗤笑:“哼!两个混江湖的轻狂小儿,再敢耍这等低劣的花招儿来诓骗,我定要你们死在这儿!”
“哈哈,闫族长好大的口气呀。”
白衣少年顿觉闫氏父子的脑袋即将不保呀。活了十五年,终于见识到一对胆大包天的父子。
黑衣少年默默走前一步,无言公子立即伸手拦住。
“哎?你们要讨债,滚出花间楼去。这儿,是我的地盘。”
“无言公子少管闲事儿,我们奉命行事。”
黑衣少年改了口风,从受人所托到奉命行事,那天差地别的意思让无言公子心思微动,怀疑二位少年的身份。
“不知闫族长可识得这块令牌?”
黑衣少年拿出九龙令。
闫族长看得一头雾水,眼神询问无言公子。
四周的人们好奇地聚拢过来,仍保持安全距离。
无言公子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抢来九龙团珠纹的令牌,仔仔细细查验过,双手捧高,恭敬地还回黑衣少年。
“二位少年,请移步上楼的雅室。放手,闫氏父子不会逃走。”
“如此甚好。”
黑衣少年收回九龙令,拍拍白衣少年,意味深长地说:“有无言公子作保人,二十万两银子飞不掉。”
“呵,我希望飞了。到时候,咱俩搬空闫氏的十几座宅子,凑出二十万两银子带回去交差。”
白衣少年乖乖跟在黑衣少年身后,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攀楼飞梁、一会儿揽着美丽的舞姬在半空吊绸荡秋千。
黑衣少年淡定地登上楼梯,宠溺地看着像只撒欢儿小猴子的白衣少年。
一黑一白的二少年消失在二楼的雅室门口,一楼大堂里的宾客们将无言公子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询问少年们的底细。
无言公子脸色郁郁,拉着闫族长到花间楼后院的角落里,说:“你速速去凑足二十万两银子,天亮之前必须送他们离开,否则闫氏族大难临头。”
闫族长吓得心慌,问:“他们是谁?那令牌……”
“九龙令,当今皇帝赐给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的令牌。”无言公子怅叹,皱眉无奈道:“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他呢?于他而言,二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可不给就是死啊。”
“逆子!”
对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略有耳闻,闫族长恨恨咬牙,一股怒火涌上头,他冲回花间楼中抓起一脸蒙的闫礼又是一顿暴揍。
“逆子,你知道惹上什么人吗?闫氏族要毁在你的手里了,我先打死你再去负荆请罪。”
闫族长一手抓着闫礼的衣领,一手捞起酒坛子砸向他的脑袋。
“别砸!他终究是你的儿子。”
无言公子抢下酒坛,看到不知为何被打的闫礼一脸蒙,也是恨得牙痒痒呢。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这个逆子,不如死了算啦!”
闫族长蹲在地上捂脸大哭,像个可怜的孩子。
围观的宾客们好多与闫族长是旧相识,虽不知黑白衣裳的二位少年是何方神圣,但见无言公子望而生畏的态度可见二位少年非凡夫俗子。
闫礼仍不知自己惹到怎样厉害的人物,问无言公子:“那二人是谁?父亲为何这般?”
“先回去凑银子吧。”
无言公子长叹,扶起闫族长,想安慰几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唤来二个护卫送闫氏父子回家去凑银子。




术尽荣华 第888章 闫礼献计获夸赞
花间楼发生的事传的很快,半个时辰后八大氏族的掌权老爷们皆知晓,后宅里的夫人们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门路,一个时辰后知晓此事。
这一夜无人眠,所有人都在猜想天下第一大商的活死人如今在何处?
依探子们传来的消息,闫礼是距闫氏田庄外十里的大路被黑白衣裳的二位少年救下,那么第一大商活死人会在瓷裕镇吗?还是改道去了燕峡镇?或是秦氏庄子?
传闻,活死人和秦五爷、翎爷是挚友,此次神龙现身或许为见友而来。
各路探子齐聚闫氏中zhèng fu的外面,等待闫氏中zhèng fu搬出一箱又一箱的银子,送回花间楼给二位少年清点。
此时,闫族长躺在前院的雪地里让自己清醒清醒。一路回来,他已气昏几次,又被闫礼掐人中弄醒。
闫礼仅穿单薄的中衣跪在旁边,回忆他遇险、被救、签债契等等,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呢。
“栗海棠!”
“谁?”
闫礼跪爬到闫族长面前,激动地说:“父亲,是栗海棠派来的人诓骗咱们的。那九龙令是假的,定是秦五爷、翎爷伪造的。父亲,是她,定是她的阴谋诡计。”
闫族长心脏漏跳一拍,抓住闫礼的衣襟,“你确认是她?万一错了,不仅闫氏族毁了,我和你也会没命的!”
“请父亲信我。今儿栗海棠来田庄见莫妍秀,后来她乘马车走得那条大路。正巧路上无人,我便骑马拦住她想问问莫妍秀的孩子之事,谁知她吩咐那冷面护卫驾马车冲撞向我,我怕了想跳下马背,谁知脚卡在铁蹬子里。我的马受惊奔进草丛里,后来被那二人救了,逼着认下债契。”
闫礼边回忆边说,闫族长听完长舒气,算是消掉一半怒火。
“看来是栗海棠设下的陷阱。走,我们回镇子找她评理去。”
“父亲且慢。”闫礼拦住欲走的闫族长,低声说:“既然那二位少年是她派来的,不如将计就计引无言公子怀疑她。”
“无言公子怀疑有何用?他又不是活死人。”
“父亲糊涂了。无言公子背靠青州花间楼庄南华,若栗海棠派来的人打着活死人的旗号诓骗,你猜无言公子会不会禀告花间楼主呢?”
闫礼阴恻恻的笑,早晚栗海棠会死在他的手里,就像上一位莫氏奉先女莫心兰。
闫族长敛眸细思,越想越觉得闫礼说得不错。
“好,去清点二十万两银子,我到要看看他们会运到谁的家里。”
“父亲又糊涂了,清点银子做什么,送几大箱子的砖头足矣。正巧诸葛子伯的新宅子才修葺一新,不知哪里又缺少砖头添补呢。”
闫礼站起来,扶着闫族长进到正房去歇歇。老管家端热茶来,他忙亲手奉茶。
闫族长喝口茶,不解地问:“你怎知背后主使的人是诸葛子伯?那九龙令乃是皇帝赐给天下第一大商的,他有几个胆子敢伪造九龙令?”
闫礼站在闫族长身边,笑问:“父亲可记得栗族长曾说诸葛子伯的大靠山并非翎爷和秦五爷,而是……”
“栗族长一个蠢货,他的话岂能信?你休听他胡言乱语,若诸葛子伯是天下第一大商的属下,翎爷敢用?”
“父亲可向无言公子打听打听,秦五爷和翎爷也仰仗天下第一大商。”
闫礼言之凿凿,可见他定暗中调查之后才敢说出来的。
“呵呵,你这臭小子越来越有长进,再多多历练几年足可接替我喽。”
闫族长一展笑颜,之前视如仇敌,现在夸赞不停。
闫礼鞠躬揖礼,不敢应话。这接任族长的事就像一根刺,高兴时它扎得多深都不疼,仇敌时它扎得多浅也是恨。
闫族长将此事交给闫礼去办,他要解决后宅的糟心事儿。
刚刚回府,老管家已禀告,闫族长因恼火闫礼闯下大祸之事没心思顾及后宅的狗男女。现在外面的交给闫礼去办,他便去见见那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闫氏中zhèng fu的前院和后宅被两面高墙和一条夹道分隔,平日后宅里的妇人和姑娘们终日困守在后宅。
那条夹道的黑漆大门唯有节日和祭礼时被打开,她们可由此门出入。除了闫氏族长夫人可到前院,任何女子皆止步于夹道。
今日,寂静的夹道里徘徊女子的哭声,幽幽怨怨、悲悲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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