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闫礼,你够闹了没有?”
栗海棠跑进前院,看到被毁得破败残垣的院子,还有散落各个角落的摆饰碎片。好几块瓷片是她送给诸葛弈的乔迁贺礼青花仕女图双耳瓶的,那瓶子她寻觅很久。
欲送老管家阿伯下九泉的闫礼见栗海棠闯进来,火气不减反增。他阴恻恻的笑,握住大刀的双手没有一丝颤抖。
“诸葛子伯,你这胆小鬼,不敢出来了吧?呵呵,躲在小jiàn rén的裙下苟且偷安,你可真有出息啊。”
大刀带着风声挥下,刀尖未及阿伯的耳廓之前被一颗石子打偏方向,锋利刀刃直砍入一只肉腿,听得“噗”钝闷声。
闫礼呆愕一瞬,顿觉双腿变得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慢慢低头,入眼的是大刀割进他的双腿里,潋滟的鲜血染红银白的大刀。
“来人,绑了他!”
栗海棠一声喝令,十几个暗卫如天神降临,从宅院的四面八方飞出来,齐齐落在闫礼周围。
“栗海棠,你敢!”
“闫礼,别激怒我,那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栗海棠扶起阿伯,为他擦掉脸上沾到的血滴。看到阿伯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她气得指挥那些暗卫。
“给我活捉了他,我要绑他去游街示众!敢伤我家阿伯,我要他这辈子不敢出门逛大街。哼!”
“栗海棠,小jiàn rén,你敢绑我去游街,我现在就杀了你!”
闫礼拔出大刀横扫向聚过来的暗卫们。他越是奋力抵抗,腿上的血流越汹涌。与暗卫们缠斗不过十几下,就没了力气地跌坐在地上。
暗卫们见势一拥而上。有人压住依然不愿被擒的闫礼,有人去拿绑住阿伯的绳子,有人护在海棠身边。
“小主子,闫大公子带来的十人已全部擒获,该如何处置?”
一个暗卫走来,抱拳行礼。
栗海棠打量这暗卫,似乎不是她的,也不是诸葛弈的。那么是谁的?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小主子,我……”
暗卫见势不妙拔腿想逃,却发现他的身边已有四个人围堵,且四人的功夫远在他之上。
栗海棠对暗卫自作聪明的做法嗤之以鼻,她拨出bi shou在暗卫的腿上“噗”刺一下,好言相劝:“小兄弟,想当漏网之鱼要先学会滥竽充数。瞧你偷来的这身湿衣服,大冬天的不冷吗?”
“奉先女开恩!”
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惨不忍睹。当然,与他同来的十个小厮也一样凄惨。
栗海棠吩咐暗卫们将抓住的十个小厮带来前院,又派人骑马去闫氏中zhèng fu请闫族长。
被绑的闫礼一听要请父亲来,顿时慌了神儿。他忿忿的对她吼:“栗海棠,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栗海棠洋洋得意,蔑视的斜睨暴怒中的闫礼。
“瓷裕镇好久没有热闹瞧啦,偏巧闫大公子亲自送上门,我怎好意思违了你的心愿呢?哈哈哈哈!”
“栗海棠,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闫礼被两个暗卫押走,仍梗直脖子叫嚣。
栗海棠摆摆小手,送他……
“呵呵!”





术尽荣华 第935章 全镇最美一枝花
前院被砸,毁得只剩下完好无损的房子。
栗海棠唤小账房的先生过来将毁坏的东西全部记录在册,还有宅子里的花草树木也一并记录。
“来人,扶阿伯去治伤。伤不好,不准他动弹。”
“大姑娘真爱管闲事。”
乌银铃打趣海棠,扶她走到闫礼前,浅笑揶揄:“闫大公子没想到败在大姑娘的手下吧?堂堂闫氏族的大公子,未来会成为族长的人,败给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手里真是不甘心呀。哎!我都替闫大公子脸红。”
“闭嘴!你这贱丫头竟敢侮辱我?你又好到哪儿呢,一个养在外面的野种,谁知乌三爷替谁白养了女人呢。”
闫礼已是待宰的羊,但他输人不输阵,言语上绝不能吃亏。这两个卑贱丫头敢瞧不起他,就要付出代价。无奈他现在身不由己,等父亲得到消息派人来救他,定要她们受皮肉之苦。
乌银铃平生最恨别人说她是野种,更恨别人说她不是乌三爷的亲女儿。她知道亲娘和爹爹是真心相爱的,爹爹曾数次提出接她们母女入乌氏西府。亲娘虽出身低微,却最有骨气的。宁愿没名分的作外宅娘子,也不愿搬进乌氏西府受人侮辱。
闫礼的嘲讽深深刺痛了乌银铃骄傲又倔强的心。她管不得他是谁、是什么身份,撇开海棠走过去,抬脚狠狠踩在闫礼受伤的大腿上。
“啊——!死丫头,快把你的脏脚移开!”
疼得险些一口气窒闷得昏厥的闫礼朝着银铃咆哮,他要杀了这该死的女人。
“呵呵,我的脏脚专踩jiàn rén。你这嘴贱的混蛋,疼死也活该!”乌银铃阴恻恻的笑,抬起脚朝另一条大腿的伤口狠狠地踩、踩、踩。洋洋得意地问:“嘴贱的下场就是疼死你!疼死你!疼、死、你!”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杀、杀了——你——!”
闫礼疼得两眼翻白,仍阻挡不了他愤怒的咆哮。
栗海棠捂着耳朵看热闹,实在不忍听闫礼那杀猪般的吼叫。不过乌银铃的“踩功”不错,很值得她学习学习。
她走来拉着乌银铃,送一块香帕让银铃擦擦汗,说:“鲜血流得很多,伤口没被踩烂,脚力控制得恰到好处,看来农活没少忙活呀。”
“那是。等空闲了,我教你。”
乌银铃喘口大气,很满意闫礼的两条大腿鲜血淋淋。指着昏迷的闫礼,问:“要如何处置他?等诸葛公子回来吗?”
栗海棠摇头,望望天中的太阳渐渐西移,说:“闹腾快一个时辰了,若师父想管早该回来啦。看来他知道我来管闲事,躲在暗处乐得逍遥呢。当人家徒弟哟命真苦!”
伸出金莲小脚踢踢昏迷的闫礼,她问:“银铃啊,你说闫族长赶来之前,咱们先拿他逗逗乐子,如何呀?”
乌银铃点头如捣蒜,连连称赞:“大姑娘的主意好,好久没有人能逗乐子啦,今儿定要拿他好好戏耍戏耍。”
“栗海棠,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闫礼刹时睁大眼睛恼羞成怒的大吼,他刚刚听到什么可怕的事?要拿他逗乐子?这俩不知死活的贱丫头。
栗海棠打量打量闫礼的身形,说:“把他扮成老嫫嫫的样子拉出去游街怎么样?恰巧李嫫嫫有件做大的衣裳,正好给他穿。”
乌银铃捂嘴偷笑,对海棠竖起大拇指。
“栗海棠,你敢!”
闫礼怒吼,用力挣脱着绳子。
栗海棠轻蔑反问:“有什么不敢的。来人,去取李嫫嫫的衣裳给闫大公子装扮,务必漂漂亮亮、千娇百媚、倾城倾国。”
“士可杀不可辱!”
闫礼宁愿死也不会顺从的,他一世英明绝不能毁在栗海棠的手里。否则,他继位闫氏族长之后会受人诟病而无法立足。
栗海棠才不管闫礼的未来如何,现在她只想让他知道毁了诸葛府就该付出代价。
尽管闫礼奋力反抗,无奈双拳难敌四手。终究被套上一身粗布袄裙,扮成老嫫嫫的样子。
诸葛府的大门外停一辆牛车,老黄牛喘着粗气,白烟从它的大鼻孔里喷出来。
“栗海棠,我认输!认输!”
“晚了!”
“栗海棠,我赔罪!我下跪赔罪!”
“晚了!”
“栗海棠,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啦!”
“不可能!”
……
闫礼几近崩溃的哀求着,他不要被游街,更不要扮成这副鬼样子去游街。
栗海棠手里拿着一块木板,等到闫礼被绑在牛车上,她将木板放在他的面前,对大门里催促:“银铃快些的,牛车要走啦。”
“来啦来啦。”
乌银铃去取来笔墨,将沾墨的笔交给她。
栗海棠一脚踏在牛车上,字迹草草的写下“全镇最美一枝花”七个大字,笑问:“闫大公子可满意呀?全镇数你最美啦,你是天下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呸!今日之辱,来日必定奉还,咱们走着瞧!”
闫礼骂得很过瘾,骂完又后悔了。
栗海棠拿破布塞住他的嘴巴,摆摆手,送他……
“呵呵!”
闫礼内心哀嚎。呵呵你个鬼啊,呵呵你快点死啊,呵呵你被诸葛弈抛弃,呵呵你哭一辈子……
栗海棠唤上乌银铃一起回家去更衣,乘马车跟在牛车后面看热闹,然后去瓷源堂等着闫族长来“兴师问罪”。
乌银铃觉得闫族长不会来,栗海棠说闫族长会来。xiao jie妹为此打赌,是输是赢尚不知。不过“全镇最美一枝花”的闫大公子游街,这热闹千万不能错过。万一谁家瞎眼的纨绔公子一见钟情呢,那乐子足够她们笑三年的。
牛车在繁华喧闹的街市上缓缓前行,车板上坐着被捆成龙舟粽子样儿的闫礼。身上穿着老嫫嫫的粗布袄裙,脸上擦得红白青紫,乍一看以为是谁家的疯婆娘跑出来呢。
闫礼又羞又怒,瞪着围来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他恨死栗海棠那贱丫头了,绝不能放过她,还有乌银铃,还有诸葛府的人。
“全镇最美一枝花?呵呵。”
无言公子的嘲笑声从头上传来,绑在牛车的闫礼仰头看。五味居三楼雅室的窗前,他和诸葛弈临窗赏景。
闫礼皱眉,暗道无言公子几时和诸葛弈走得这么近了?无言公子不是父亲的挚友吗?




术尽荣华 第936章 家有败儿父为耻
五味居,三楼雅间。
诸葛弈和无言公子临窗观望,繁华集市牛车缓行,围观百姓们对牛车上被绑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无言公子留意牛车后面的马车,似乎是秦五爷送给海棠的马车。
马车看似普通,实则稀罕贵重。马车的骨架是精铁造的,轻且坚固。车壁用两层楠木内夹铁丝网,箭矢亦穿不透。车厢四角挂着漂亮的金线缨络,坠着镂空雕“棠”字的白玉牌。车帘用的银线绣纹,四季花卉的纹饰随她的心情来更换。
再看牛车上四肢kun bǎng的闫礼,胭脂涂得看不清他的脸,身上的粗布袄裙又破又旧。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儿熏得围观的人们用衣袖捂住口鼻。
“你教的?”
“她顽皮的很,这折磨人的法子不知脑袋里存了多少。你若喜欢也去招惹招惹,保准比闫大公子美得别出新裁。”
诸葛弈眼神宠溺,调侃无言公子的语气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无言公子大笑,感叹:“依你之见,我和闫大公子一样愚蠢吗?今日游街示众,这位眼高于顶的闫大公子恐怕再无继承族长之位的资格。看来送竹姬给闫族长这步棋走的太对了,他真该登门跪谢。”
诸葛弈斜瞥无言公子,指向牛车行驶的方向。
“要不要去瓷源堂的看看热闹?”
“不去。”无言公子摇头,转身坐到桌边喝茶,厌恶地皱皱鼻梁,说:“那地方太晦气,需敬而远之。我和八大氏族的人无冤无仇,他们的死活关我何事?我留在瓷裕镇,一来遵主子的令,二来趁你与八大氏族斗得风生水起,我正巧分一杯羹。”
坐到他的对桌,诸葛弈冷冷地问:“你猜到几成?”
无言公子竖起三指,傲气地说:“主子说你行事诡异,我能猜准三分已是难得。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绕弯子与他们恶斗?联手翎爷和秦五爷直接毁了八大氏族轻而易举,何必玩这套此消彼长的游戏,连我家的主子也牵扯进来。有时候,我真好奇你到底是谁?”
“等你回到青州去向庄楼主请教吧。至于我是谁,等你快死的时候再来问我。”
诸葛弈喝尽杯里的茶,起身去内间取来一个锦盒。
无言公子好奇,指指盒子:“送给谁的?”
诸葛弈将锦盒托在手里,说:“傻丫头闹腾够了,人也得罪光了,为人师总要担负教导无方的责任。这锦盒里的东西算是对闫族长的赔礼。”
“哈哈哈,没想到你为了海棠姑娘能委屈自己,真真大开眼界呀!哈哈哈!”
诸葛弈不屑与他斗嘴,托着锦盒潇洒离去。
待诸葛弈走后,闫族长从二楼雅间上来,推开门见无言公子悠哉喝茶,不禁抱怨。
“你还真是凉薄,乐的在这儿喝茶,也不来帮帮我。”
“闫族长教子无方,还不准我看热闹乐呵乐呵?”无言公子为闫族长斟一杯茶,说:“多好的借口送上门来,灭了三清道人的邪念。你要抓住难得的机遇以除后患,先灭了老的、再对小的动手。”
闫族长苦笑,说:“你哪里知道老二的脾性。从小到大,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礼儿完全继承他的脾性,越来越管不住喽。”
“三清道人真如闫族长所说的那样执拗,恐怕早已变成一堆白骨了。”无言公子为自己倒杯酒,为闫族长倒杯茶,“我认识的闫族长可不是善类。”
“哎?为何你能喝酒,我却喝茶?”
闫族长不高兴了,伸手想抢酒壶。他在无言公子面前半真半假,隐约之中他很畏惧无言公子,纵使他的年纪足够做无言公子的爹。
无言公子提着酒壶躲开,说:“这杯茶喝完,定有人来唤你去瓷源堂。你呀清醒些,别错过诸葛子伯送的大礼。”
“大礼?”
闫族长呆住。
无言公子指指门口,“找你的人,来了!”
闫族长半信半疑,扭头看向门口,果然听到门外有匆匆脚步声。
门“吱呀”推开,小厮揖礼禀告:“族长老爷请移步瓷源堂。奉先女派人来传话,族长老爷不去教训儿子,她便替你教训。”
“这不孝子。”
闫族长嘴里恨恨地骂,脚步却不迟疑,忘记和无言公子道别便匆匆去了。
无言公子独斟独饮,想着闫氏族一片黑暗的未来。不得不佩服诸葛弈的谋略,绕弯子斗垮八大氏族确实很有趣。
闫族长的马车飞驰向瓷源堂,闫族长以为替闫礼赔罪说说好话便成了,谁知他踏入瓷源堂的东边小偏院时,三清道人已在院子里。
“你怎么来了?”
“奉先女请贫道来的。”
面对闫族长的不悦,三清道人很平静。
乌银铃从房里出来,请二人进去见栗海棠和诸葛弈。
房子中堂,闫礼半躺在一张长凳上,两条鲜血淋淋的大腿已敷了止血药。看到闫族长和三清道人进来,他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见亲儿被这般对待,三清道人心疼的湿了眼睛,上前扶起儿子搂入怀里,愤怒地瞪向栗海棠。
“你到底想怎样?”
栗海棠唤乌银铃去取来册子拿给闫族长看,说:“这是闫大公子砸毁诸葛府、打伤老管家及家仆的详尽记录,后面毁坏物品的价格经查账后记入。请闫族长阅看。”
闫族长直接交给三清道人,说:“慈父多败儿。自你回来后宠惯得他无法无天,这烂摊子交由你来收拾吧。”
三清道人气恼,抓来册子砸到闫族长身上,反驳:“家有败子父为耻。当初你强夺我儿子该悉心教养,如今他这般无礼取闹、胡作非为,难道你不该反思吗?”
“你怪我养坏了他便领走吧,这等不孝子没了也罢。”闫族长一甩袖子,转身扬长而去。
三清道人傻了,抱着哼唧唧装可怜的闫礼是放下呢?还是继续护着?
看得正在兴头儿的栗海棠眨眨杏眼,一脸同情地说:“花老道,你怎不追出去呀?闫族长养残你的亲儿子,你该向他讨补偿银子。”
“你真不闲事儿大呀。我会傻的跳入你的陷阱吗?”
三清道人嗤之以鼻,有些吃力地抱起哼唧唧的闫礼,对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弈说:“这笔账,我日后再与你算。”
诸葛弈笑容温润,龙眸阴寒,低沉嗓音暗含几分威胁:“这笔账确实要算一算。”
三清道人心系亲儿的安危,没听出诸葛弈语气中的危险。他若能细心些、静心些,定能发现诸葛弈已动了杀念。可惜他太关心闫礼的伤势,错过了一次躲避危险的机会。
诸葛弈静静地看着三清道人抱走闫礼,在父子俩踏出瓷源堂大门的那一刻,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无所有。




术尽荣华 第937章 莫家有子初长成
闫族长跑得没影儿,三清道人抱走受伤的闫礼。他们来匆匆去也匆匆,看似各有个的理由,其实都打的一个主意:逃债。
诸葛弈将记录毁坏物什的册子往屋顶一丢,果见一黑影从屋梁飘向门口,刹时间不见踪影。
栗海棠倚在他的背后,意犹未尽地望着瓷源堂的大门口,问:“师父,就这样放他们走啦?”
“不然呢?抓他们回来鞭抽棍打,然后罚跪三日夜。”
诸葛弈拉着她坐来身边,叮嘱:“再过三日,莫二爷从漠北归来。你要行事小心些,对莫妘秀不要太亲近。”
“那莫晟泓呢?听闻师父和他合开一间皮货铺子,生意嘛日进斗金呢。”
栗海棠搓搓小手,贪财的小模样逗笑了他。
诸葛弈捏捏她的白皙脸蛋,附在她耳边呢喃:“银子已送去寒夜谷,藏在你的小金库里,可还满意?”
“嗯嗯,太满意啦。哈哈哈哈!”
栗海棠抱住诸葛弈的脖子,在俊美绝世的脸上狠狠亲一口。她就知道师父不会吃独食,定会分一杯羹给她的。
得了小美人香吻的奖赏,诸葛弈盘算着再开几间铺子讨她欢喜。至于拉谁来作幌子,他要谋划谋划。
“走,带你去皮货铺子逛逛。”
“好。”
早想去看看莫晟泓开的皮货铺子,听闻售卖的一种毛皮风挡很新奇,喜欢骑马的公子们不惜重金买办多个,连赶马车的小厮们也愿意出钱买件便宜的。
听诸葛弈闲聊似的介绍皮货铺子的生意,栗海棠无法想莫晟泓那般纨绔公子竟懂得奇货可居的生意论。
马车停在皮货铺子门前的河岸边,诸葛弈和栗海棠齐下车,意外看见莫二爷的马车恰从另一个方向驶来。
栗海棠小声问:“师父怎么办?我们回马车去躲着?”
“你回马车里等着,我打个招呼。”
诸葛弈抱海棠上车,大步走向缓慢驶来的马车。
铺子里闻讯出来的莫晟泓一见诸葛弈,又见远远驶来的马车,脑袋里有些蒙。他接到父亲传来的消息是三天后回家,怎今天就回来啦?
“子伯兄,我不知父亲会今日归家。”
“无妨。”
诸葛弈拍拍莫晟泓的胳膊,与他并肩而立,悠悠道:“他们是大风大浪里闯出来的,我们这点雕虫小计哪里能瞒得过他们的眼?别看莫二爷离得天高皇帝远,你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别说一间皮货铺子,即便整座莫氏南府的生意亦在他的股掌之中。”
莫晟泓相信诸葛弈的话,他在经营自家铺子的时候常有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尤其与诸葛弈合开这间皮货铺子之后,每次查账簿的时候那感觉更甚。
马车终于停下,车帘掀起,莫二爷迫不及待地下车。
诸葛弈作揖问安:“晚侄拜见莫二爷,你一路辛苦。”
莫二爷欣赏的目光打量诸葛弈,作揖还礼,笑道:“子伯贤侄多礼了。近来身体可好?”
“尚可。劳你记挂。”
诸葛弈再次揖礼,后退半步歉意道:“莫二爷恕罪,我有些小事需回府去料理。晚侄告退!”
“好,你且去忙吧。明儿来我府上,我带回漠北的羔羊肉,烤着吃最为鲜嫩美味。你和奉先女定来府上尝尝,我亲手烤制。”
“是,晚侄定会邀奉先女一同去南府叨扰莫二爷和莫二夫人。”
莫二爷细细叮嘱,诸葛弈谦逊应和。
莫晟泓看着虚伪的二人,感慨自己果然太年轻了。
诸葛弈辞别莫二爷后,登上马车离去。
莫二爷站在寒风中望着马车渐渐淹没在人潮之中,对身旁的莫晟泓说:“儿子,你这步棋走得对,比你爹强。”
“父亲谬赞,儿子不敢当。”
从小到大未得到父亲一句夸讲,莫晟泓已习惯严苛的父亲。父亲突然改biàn tài度让他一时无法适应。或许失去最宠爱的女儿,父亲才会关心他的。
莫晟泓不敢奢望父亲的疼爱,他只求不苛责便好。
“父亲一路辛劳,请到铺子后院的小厢房里歇息歇息吧。”
“好。”
莫二爷越看越觉得儿子很不错,也懊悔自己对儿子的凉薄。他该倾注更多的心血来教导儿子,就像大哥悉心教导嫡长子晟钧。
莫晟泓领着莫二爷从铺子大堂直奔后院,后院虽小但收拾得很干净。一间东厢房是他的居所,一间西厢房留给掌柜、店小二和账房先生。
领着莫二爷来到东厢房,内外两间狭窄的屋子有临窗的土炕、有一桌四椅、有炕柜一对、有茶具一套。
朴素的屋子、朴素的家具让莫二爷心酸。他坐在土炕上摸摸略温的皮褥子,接过儿子倒来的热茶。
“泓儿,你平日就住在这儿?”
“是。父亲不在,儿子不敢懈怠。”
莫晟躬身垂首不敢与莫二爷对视,在父亲面前仍是拘束的。
1...2892902912922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