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江泠
嫡女商妃
作者:花江泠
假高冷孤傲男主x精明腹黑女主真柔情撩人男主x温婉娇羞女主她本是富家嫡女,却被恶毒继母坑成举国鄙夷的弃家之女,性命垂危,名节不保,却被他所拯救。自此,弑庶妹,振商号,交皇贵,展才华。家族赋予她的身位,她自己夺取;家族带给她的仇恨,她百倍奉还!片段:“你容颜倾世,身份高贵,柳家小姐娴雅淑善又爱慕于你,也算是相配。”她把
楔子 我曾见侬 在岁细那头
杨春初柳的街市上,因着冬日里残存的雪水刚融了不久,新结的春粮春果才摆上摊子,今儿个的集市变得格外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走着一位年岁不过三十的妇人。一身简而不奢的素雅成色厚衫,却也掩盖不了妇人那张精秀清美的容颜,以及她身上散发的尊贵气度。妇人手里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小脸跟雪似的白皙透亮,正拿个藤竹编的小蝴蝶玩的不亦乐乎。
一路上,不时有人恭敬奉承地跟妇人打招呼,“林夫人好,带着小姐上集啊”,“林夫人的千金生的真是俊俏,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妇人微微一笑,一个个礼貌又有分寸地回应。小姑娘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对打招呼的人们一本正经地点着小脑袋。
这位林夫人牵着小姑娘,穿过喧嚣的人群,一路走到了城南香火最旺的闵音寺。
这时候正是春耕的好时节,又是个艳阳天气,来寺里烧香的人络绎不绝。寺庙门口迎人的年轻僧侣见了林夫人,连忙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后,熟络地问候道,“林夫人梵心虔诚,又来给佛家上香了。”
林夫人的浅笑里似乎添上几许无奈,“这到了换季,身子便不大好了,来烧几柱香念念经文,祈求身子能早些恢复。”
小僧敛目点头,“夫人圣心,我佛自会慈悲护佑的,”说罢,便伸臂请了林夫人和小姑娘进到庙中。
两人走到一尊供奉在上的观世音菩萨面前,一齐行了三跪叩的礼,小姑娘嘴里还念念有词,“保佑娘的病快些好,日后都能太平康健”。
行完礼,林夫人爱抚地摸了摸小女孩的挽着编花双髻的脑袋,“小依,娘再在这里诵诵经文,你便到我身后等等。无趣的话也可在寺里四处转转,但莫要跑远了。”
被唤作“小依”的姑娘乖巧的点了点头,随着母亲闭目后的轻轻吟诵之声,她在庙里迈着转悠起来。转悠了几圈便觉得乏困,想找个坐处歇歇脚。忽然,不知道从哪扑闪来了一只莹蓝莹蓝的小蝴蝶,在小依头上绕了几圈,停在了门槛上,小依刚想上前去抓住它,它就灵巧的从寺庙后门飞跑了。
小依一瞬间忘记了母亲的嘱托,迈着小脚步跟蝴蝶从后门跑了出去。
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日头已然西去,泛着橙红的夕光下,小依拖着快要跑断的两条腿,迷茫无助地行走在这处陌生的街道上——她既没有追上好看的小蝴蝶,也彻彻底底地迷了路。
这条街道僻静的出奇,一边是大门紧锁的高宅户院,一边是幽寂的护城河,她连想找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久,小依实在迈不开酸软的腿了,在一棵垂柳边蹲了下来,沮丧看着绿光浮动的河水,想起自己为了追那只蓝蝴蝶,没听母亲的嘱托乖乖等她,还把母亲亲手编的藤蝴蝶弄丢了……
小依越想越难过,最后干脆呜哇呜哇地大哭起来。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把脸哭花了多难看啊。”忽然,一阵柔和如风的声音在小依身后响了起来。
小依揉着泪眼模糊的脸颊,转身瞧过去,却瞧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一身月白如华的衣衫,呷着丝颇有兴味的笑,眉眼里却带着春风般的温和。
小依愣愣地看着眼前自带仙气儿的少年,再想想自己迷路又满脸是泪的窘态,一阵委屈再次涌上心来,挤着眼睛又呜咽出好几大滴泪来。
少年见小依这副样子,轻笑一声——哪有委屈受成了这样的他无奈地摇摇头,蹲下身子从袖口掏出一张绣了柳枝儿的白绢帕,慢慢轻轻地拭了小依眼角的泪珠子,再蘸了些随身携带的水囊里的水,把脸也给小依擦得干干净净。
小依睁着乌墨似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第一次离除了父亲外的男孩子这么近过,近得连他脸上的绒毛都看的清。她本来该本着大家闺秀的身份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可看着少年俊秀的脸,她连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最后,小依咕咕囔囔地憋出一句,“旁人的帕子上,都绣些奇艳曼丽的花朵,你的帕子上,怎么就绣着几枝绿突突的柳条呢”
少年的灼亮的眸光微微一黯,“这是我母后……这是娘去世前,爹送给娘的,‘柳’跟‘留’是谐音,爹希望娘能够留下,可她还是走了。”
那时候,小依还不能确切理解到去世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汇。看着少年好像有些悲伤的样子,她便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是跟父母走散了吗”少年把手帕收起来,看着眼前的小依问道。
小依点点头,“是啊,我本来跟我娘一起去闵音寺祈福的,娘在诵经,我自己跑出来,结果迷了路。”
话音刚落下,一只白净细嫩的手就伸到了小依面前,小依抬头看见少年已经站了起来,明明跟自己差不多高,这一刻他却显得格外高大。
夕阳的余晖在少年身上撒下一层金光,像是来上天派来拯救小依的金身将军。少年用温雅而坚定的声音说,“走,我带你去找你娘。”
终于,在夜晚的序幕拉开之前,少年
第一章 有情人未成眷属
十多年后,洛梵国,香簌城,林府。
深远后阁,透过绕梁清蕊的藤萝,细纱朦胧的垂幔,芳华十七的林禾依,正面色憔悴地坐在床榻边上,纤白的指间微微颤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为何…竟要这样对我……”皓齿咬着樱唇,声音呜咽而沙哑,她对着月空发出悲戚的质问。
月似镰刀,割得她肝肠寸断。
看向指间的信笺,泪水又一次涟涟淌下。
那笺上写着:
禾依亲启——
识卿多年,总角至今,视卿如妹,堪若血缘。望早觅良缘归婿,解吾一桩心事。
落笔,苏墨。
十日前,林家家主和主母召了她去正堂议事,说她已值婚龄,问可有属意的夫婿人选。她双颊泛红,娇羞回话,“待我写信问了苏公子,再通报父母。”
于是,她修书一封,寄给远在辉夜城当差的苏墨,信中挑明了自己少时便已埋种的青悠心绪,并问他,可愿许她一生良缘相伴。
信笺寄出,林禾依在庭院深深间,轻移的身影悦如莲花,满目满心都是企盼,她在等着那场如一夜春风来的绵长情意。相识了这么多年,她自觉与苏墨的感情早已非同寻常,不挑自明。
而后呢,等来的就是这样一封信,一封斩断了她数年来所有情思缘念的信。
“兄妹之情……”她的脸上,全是凄哀的笑。攥着信的指愈发收紧,原本平整洁白的信纸,被捻得不成样子。
自她的母亲去世时起,她从来没这般难受过。
彼时的一幕幕回忆,如同缠绵的柳絮,扫过她的脑海,萦萦绕绕,索连不绝。曾经,她觉得这些记忆的存在理所应当,便如她会嫁给苏墨般理所应当。如今,那些陈年往事却像隔了一重带了刺儿的纱,可望,却始终不可即。
子时的打更声响起,绵延悠长,响彻在黑夜里,而后万籁俱寂,像极了林禾依这份无疾而终的年少情意。
对着虚空呆滞良久,她忽得自嘲地笑起来,“呵,怪我,没有一丝自知之明,你视我为妹妹,我却恬不知耻地,要将你当作情郎。”
林禾依唏叹,阖眸,玉颊红瓣,泪两行。
她起身打开妆台抽屉中的一只银箧,将里面这些年来跟苏墨的信笺尽数取了出来,对着灼灼红烛,一封一封,全然焚了。
火光映在她绝美的脸上,夜风吹过,灰烬翻飞,继而消散在空中。给那对原本该是清濛柔亮的眸子,结了一重决绝的冰霜。
“苏墨,你日后,便不会再有我这个所谓的妹妹了。”
翌日,林禾依去正堂,见了林家二老。
三人分坐在藻饰华丽的林府正堂,林禾依的父亲,林家的主人林枫,拂了拂自己的尚且乌黑的须髯,语气里带着三分威严,七分温和地对她道,“小依,你可考虑好了要嫁给那苏公子”
林枫如今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操持家业的辛劳在他清俊的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几道皱纹,鬓发也落了几许霜华,只有下巴颏儿上的短须,不知怎的被保养的乌黑发亮,将他整个人衬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家主气魄。
旁边座上的林禾依看着林枫,将心底掀起的几分难过悄然掩埋,落袖起身,澄明的目光深处闪烁着几分幽华,拱手对着林枫恭敬而平静地回答道,“父亲,女儿已想好,苏公子去辉夜城当差多年,女儿同他许久未见,觉着并没有什么情分在了,要有——也不过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妹情分,并不适合结为秦晋。”
林枫苍眉微皱,“这样啊。无碍,小依,往事如烟,久了便散了。”
其实林枫昨夜便听人来报,林禾依在收到苏墨的书信后回房读看,而后便面色阴郁地支开了身边所有侍候的婢子,将自己关到屋里闭户不出。他想也知道,是苏墨那小子在信中出言伤着了女儿。林枫深知女儿自尊心强,心性也高,此时便也不把这事儿说破。
林禾依的眸光流转,似是体察了父亲的心意,接着回话道,“女儿明白。父亲,女儿的婚嫁大事,便凭父亲和母亲做主罢。”
这时,她的继母柳春琅放下了茶盏,那张年近四十但风韵犹存的脸上一番贵态,乌云似的高鬓上
第二章 绣球把命抛没了
半月后,香簌城中心的街道被人流围堵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都听说洛梵国第一大家族——林家的大小姐,今日要在寿衿楼上抛绣球,从一群王公贵族的公子爷中挑出个好夫婿。
于是,不论是壮士书生,还是官门公子,甚至是瘠户平民,都聚集到了寿衿楼下,想要一睹传闻中林小姐倾国倾城的芳容,再顺便看看,是哪个有福人能得了林家夫婿的位子。
在寿衿楼正下方,被围出了一圈挂着喜庆红绸的护栏,护栏内只允许受邀参加抛绣的公子们进入。守卫依次检验了拜帖的真伪才会放行。
而此时,正有一个衣冠绝绝的俊美男子,两手空空地站在守卫面前。
“让我进去。”男子清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守卫面露难色,“公子,为了防止平民混入,只有拿了拜帖才能进去的,您说拜帖丢了,这……”
这时,跟在男子后面随行的清冷女子凌声说道,“你是真的不长眼色么,仔细看看我们公子,像是平民么若是耽误了林家千金的良缘,你个小守卫担待地起么!”
那守卫本来胆子就小,这下听到会耽误大小姐的姻缘,就更急了。眼看着那男子貌似天人,衣着不凡,身后还有侍从跟随,想也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让他进去应当也不打紧。于是小守卫连忙赔着讪笑,“是,是,姑娘说的对,是我没有眼色,公子快进去吧。”
男子旋即甩袖走进护栏,那女子也紧随其后,声动唇不动,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主人,事情都办妥了。”
“好,等会儿伺机而动。”男子飘渺的眸光睥睨过周围那群跃跃欲试的各家公子,漠然回应道,然后两人隐匿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寒凉的微风卷起圆窗前夹杂着薄荷香的浣露青纱,寿衿楼外嘈杂喧闹;楼里,林禾依平湖秋月般的双眸正端望着镜中的自己——略施粉黛的她,在一袭红裙的映衬下,更显得清丽婉约,柔骨脱俗。
她的姿色虽然未至倾国,却具有一番令人伏拜的不凡气质,如沾露莲荷,如出水芙蓉,明明诞于世俗,却又超脱于世俗。
只是那双本该如莲如芙的眸子里,这时候却闪映着几许凝重。
一丝叹息从那张染了杏色的檀口浅唇中吐露而出——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她将通过一颗绣球决定相伴余生的男子,嫁作人妻。不久之后,她还将接管林家的巨大产业,统领起这个举国上下最大的家族商号。
父亲自她幼时便授她各类经商营销的策略手段,明争暗斗,心机交锋,多年来的熏陶,她早练就了一身的商业才华,为的就是成为父亲所期盼她成为的林家家主。
至于她身为女子却得父亲这般器重,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母亲出身朝野侍中的昭阳家族。至于她的继母柳春琅,身后并没有强力的家族支撑,因此她的儿子也便得不到继承林家家业的机会。
因要成为林家家主,因要统领林家商号,那么她所要嫁的男子,必须有一个显赫高贵的出身,必须日后能成为她得力的支撑。
她在前日便按次了解过今日来访的诸家公子,而其中,圣上在朝中亲自敕封的都水监之嫡子——王司恒,与她或许并不是很合适,但对她来说,却最具有利用价值。
所以,今日的绣球,她必要抛到王司恒手里。
正凝目想着,林禾依的贴身婢女——阿玲,忽然端着茶水走进了房间,沏了一盏,奉给林禾依,道,“小姐,这是夫人为您备的玫瑰花茶,想来能安抚您的心绪。”
林禾依头首微点,接过阿玲递来的温热茶水,轻啜了几口,然而玫瑰的清甜也并没有让她浮动飘转的心变得沉静。她把茶放回案上,望向青纱外碧蓝如水的天空——日即上三竿,喜时即至,不由也生出几分抛绣前的怅然。
阿玲似乎觉察到了主子的情绪,来到林禾依身边安抚道,“小姐,过日子不是过以前,是过以后。您就把把昔日的故人忘了吧,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哪愁嫁不得一个好郎君呢”
林禾依知道阿玲是在说苏墨。
她双目微阖,转而张开,淡淡笑笑,“过去的事我已经释怀了。阿玲,等我成亲后,也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也算安了九泉之下母亲的心。”
眼前的阿玲梳着普通丫鬟常梳的双髻,与普通丫鬟不同的是她髻上戴饰的一只丁香花结银步摇——那是林禾依亲生母亲赏赐给的,也昭示了她大小姐贴身侍女的身份。
阿玲是林禾依亲生母亲的幼侍,比林禾依只大了几岁。她性子虽然单纯朴实,像个小孩子,但一直对母亲忠心耿耿。自从母亲过世后,阿玲便真心实意地侍奉在林禾依身边,对这个大小姐唯命是从。
因此,林禾依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
哪知阿玲听了主子的话,却慌慌忙忙地了跪下来,乞求道,“奴婢是前夫人交代下来要照顾好小姐的,哪怕小姐成亲了,也请让奴婢跟随在小姐身边,奴婢誓死不离开小姐。”
看着阿玲这副忠心侍主的样子,林禾依也不便再揪着这个时间点为难她,轻笑一声应了下来,“也好。”
眼瞧着时辰马上要到了,她将案上那闪着华美光泽的蜀锦绣球拿到了手中,双手执着它缓步到了窗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那身绣有莲花花样的娆红长裙拖曳在地上,衬得她原本就清雅的气质,更加卓然出尘。
楼下不绝于耳的喧闹声渐渐宁息,只因那些男子们看到一朵红莲,绽放在淡淡青纱下。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人群中,一个衣着华贵又透露着风流纨绔之气的男子吟了句诗,随后响起一片谈论赞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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