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商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江泠
忽然间,他揽着她的手臂兀地用力,直接将她凑到自己下颏旁,俯身在她耳边道语味暧昧而道,“你与我相识不过两月,又怎知我以前不是风流成性,最喜四处寻花问柳呢”
金果一瞪,越来越圆。
然后,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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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上传晚了宝宝们千万不要炸tvt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威趁机夺暗卫
雪清婉那两道羞恼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身旁隔了半丈的男子。
“说过了,开玩笑的。”许淮闻扫过她眸中的怒意,微微拂拂袖上杂尘,漫不经心道。
拂袖子
她眉头一挑,怒意更盛是嫌揽她太久,染脏了他的袖子
开玩笑他对她,东一句暧昧之语,西一个“非礼”之举,如此娴熟到信手拈来的行为,仔细想想,他这副高贵脱俗的姿态,指不定就是装出来的背地里,可能真是个整日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
望着那对眸子里肆意膨胀的怒气,许淮闻揉了揉皱着的眉头,很是后悔自己出言不慎,惹到了这位“瘟神”,怒气一胀就直接将他推了半丈远。
雪清婉现在只觉得自己越看他那张脸,心里越气,便别过头去,望起雪来,心里的灼怒才消散了几分。他趁着这个机会,放轻脚步挪动到她的身后,语气里带着几分柔情,轻声道,“清婉,莫气,我给你银子。”
一缕缕盘束浮香的浓墨鬓发前,传来淡淡的声音,似乎依然夹杂着几丝不悦与怒气。
“五百两。”
五百两不多不多,只是银子,他给得起。
这时候,许淮闻心中泛上一抹喜意,深感清婉之善解人意,宽泛待他,与旁人不同。
“好,五百两。”他含着欣慰的浅笑,长袖一摆轻缓地抬起手,想要放在她肩上。
“黄金。”
他的手还没挨到她的衣裳,在半空中微微停滞了一下。
五百两黄金
罢了罢了,只是跟宫浅岚一样的待遇,先向东璃澈借五百两给她。
破财消灾,能缓解咱们清婉小姐的怒意就好。
他在半空中手接着朝上移。
“外加两个暗卫。”
他的手又停滞住,漆黑的眸光缓缓闪动,似乎有些不舍,但很快便敛了去。
两个暗卫
好说好说,比起清婉小姐的欢喜,这都不算什么。
手继续向上,刚高过她的肩膀,准备放下去时,她便忽地转过了身来。
许淮闻的手连她的衣裳都没挨到,望着忽然转过来的雪清婉,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那眸子里的怒气儿分明已经消失了,绛红的嘴角还扬着一抹清艳的笑意
这笑意,比起方才的怒气,更让他不寒而栗。
想通了装的趁机坑他
他面上温和的笑猛地凝滞住,脸色霎时间暗下去,声音陡然变得冷硬起来。
“二选一。”
雪清婉好像丝毫不介意似的,唇角的笑意依旧如同濯水之莲,艳而不妖,“两个暗卫。”
他的心里一阵疼痛。
一句玩笑戏言,换两个影族顶级暗卫,怎么算,都是他亏了啊
眼前女子的笑意愈发浓烈,紫裳玉臂主动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淮闻果真胸怀宽广,不拘小节。这下,清婉信你是清白的了。”
明明知道她在坑他,还让她二选一,许淮闻真是无比善良的人,又怎么会寻花问柳呢雪清婉暗想。
感受着肩上柔软温暖的纤手触感,许淮闻仙姿无双的俊雅面上,那种欲哭无泪的僵硬表情,二者组合在一起,属实有些奇妙的韵味。
良久,许淮闻开了口,声音跟面部表情一样僵冷,“影族暗卫各个身兼要职,我给你挑两个巡守在边城的罢。”
谁知清婉唇露一邪魅之笑,靠近他的胸口,似是撒娇般轻柔呓语道,“不,清婉要洛梵国皇城的那俩,就你说的那对孪生兄弟,影风、影云。”
这个娇撒的,就如同暗影行伏的鬼魅,缠在他身上,越缠越紧,在不经意间就准备将他的血肉彻底榨干。
影风、影云影族庶系中最优质的两名暗卫,被他常年派驻在洛梵国皇城,一是负责他与东璃澈间的通讯,而是负责监察洛梵朝臣动向,避免有对伽蓝国不利的因素产生。
何等重要
“清婉能不能,换两个人。”
他悔恨万分,为何之前要向她提起这二人
“不能”,雪清婉含着笑,眸光熠彩纷然,“影族人才济济,淮闻再调两个去皇城便是。”
经先前昭阳陇一案,她便看中了这二人的本领和办事效率。古元工厂那边儿,缺两个办事的,总让莫秋来回奔波实在不便,正巧,就他俩了。
看着雪清婉脸上,映着月光与灯火的俏美莹眸,许淮闻只觉得,方才宴罢,自己不该暗地嘲笑宫浅岚。因为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就该点到自己身上了。
承朔苑。
廊檐下的案上摆着磨好的砚,铺开的宣纸,一支硬毫、一支软毫。
“王爷这是做什么”
花淳安怔怔地看着男子将这些物件在自己面前摆放整齐,眼角的泪渍趁着他未来时,已用绣帕拭干,眼眶周围只剩了点浅浅的红。
将物件摆好后,东璃澈起身走到她身畔落座,面上带了一抹和煦的浅笑,柔情万般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公主莫怪,本王方才之语,并无旁意,只是将公主视若知己,吐露多年心声。只请公主作字以视,若公主并非那名女子,本王也好安了心,日后好生对待公主。”
她抬起眸子,注视着那温柔似水的一双蓝眸,心中原本因失了情而生的哀怅淡了些许。她本以为东璃澈对她说那些话,是为了告诫她远离他。却未曾想,会是这般含义,是信任她的表现。
他这样说,她便愿意信。
只是,她看不到,那袭蓝眸深处,卷动潜藏的暗涛汹涌。
花淳安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东璃澈递来的沾了墨的软毫,轻声启齿问道,“王爷,您让淳安写什么”
东璃澈依然带着那抹和煦的柔笑,“淳安,可否写下一眼一生书难舍”
她怔在那里。
下一秒,雷霆万钧。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东璃澈,手中软毫尖部,一滴重墨殷在宣纸上,仿佛一朵黑色的昙花。
见她这般表现,东璃澈的蓝眸同样一怔,柔和的眉兀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
她收回目光,动作有些凝滞地动起笔来,心中惊疑万分。
一眼一生书难舍这是她九年前在那把折扇上写的话,难道东璃澈至今未忘
她的指法有些颤动,轻轻落笔,写完最后一画,而后看向东璃澈。
心,狂跳不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宣纸上清妍细丽的七个字,一排诗,浓黑的墨影被垂坠的灯火所点亮。
东璃澈脑子里盘算编纂的关于等会怎么忽悠见到过她的字迹,以及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她的一套凄美圆满故事,如晨曦透过烟雾般,被这一行字全然打散,散的只剩下无声震颤的指尖,以及难以置信的幡然。
“那折扇,是你九年前放在本王包袱里的”
这对蓝眸深处的深沉海浪悄然翻覆,余留下的是真正的、能透到内心深处的欣喜。
花淳安终于明白,东璃澈口中牵肠挂肚整整九年的字迹,是出于永昼国宫中一个小女孩之手,是出于年少时便对他芳心暗许的她之手。
姣美的脸上,悲意如春日的冰一般,尽数消散。声音带着些激动的颤抖,“九年前,王爷出使永昼皇宫,临走前,淳安确实偷偷将一把折扇放在了王爷的包袱中,以寄吾心意。”
原本,花淳安这辈子都不准备把这事儿说出来的。九年前她亲手悉心制成了一把锦扇,里面背负少女倾悦又欲说还休的心思,偷偷往异国王爷包袱里塞的这种有失礼节的行径每一条说出来,都让她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随本王来。”
东璃澈不由分说地牵过花淳安的手腕,拉着她朝卧房走去。她的心猛然间如那双手指尖传来的暖意,炙热盎然。
房门一推开,花淳安屋内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顿时生了羞臊之意上次她扮成小贼偷偷来这儿,就是为了来探探自己那把折扇东璃澈还带在身上没有。
来到床边儿,东璃澈俯下身子打开一处隐蔽的低角小柜,从里面取出方才那个上锁的银盒子摆在桌上,从袖口取出钥匙打开了它。
月光灯光的交汇下,一把月白色银缕锦缎制成的竹扇静静躺在盒中。
九年之久,折扇没有丝毫破损老旧的样子,崭亮如新,可见东璃澈将它保存地多好。
站在旁边的花淳安在他的示意下,微颤着手,从盒子中取出这把九年前的旧物,一折一折地徐徐展开来。
锦扇面上,是一行熟悉的字迹,虽然比起她现在的字来说略显稚嫩,但从笔锋笔画中很轻易就能看出是她字的原型。但是在这行字迹下面,却是一行她更加熟悉的字迹,永昼宫中,不知道她私自珍藏了多少这字主人的书法作品。
“此生惟愿与卿携”
泪水,不争气地从两颊粉瓣上汩汩而下。只是这次泪中含得不是哀凉凄苦,是万般的欣悦。她望向东璃澈,手捂着自己的嘴,美眸如水,想说话却哽咽了回去。
斜映的暗暗灯火之下,东璃澈与她相互对视,唇角轻泛上一抹温柔至极的笑,示意她不用说话,接着,伸出双臂紧紧拥住了她。
像拥住久寻而得的最重要的珍宝。
找到了,九年,他终于找到了她。
他的怀很暖,丝毫没有在冬雪缤飞中待过的寒凉。花淳安棕眸晔晔,心里如同千万条长河涌过,喜悦和感动的心绪灌满了清水长渠。接着,她闭上了双眼这肩身上传来的温热,是夜来香吹拂后带来的美梦吧
无心插柳,柳成荫。插柳之人,得到了柳之繁茂荫蔽。
“澈等了你九年,觅了你九年,却不想,眼前人是心上人。澈不会再让你走失,再也不会”
向来尊贵磁性的音色,在说这句话时是那般温柔诚挚,生怕苦寻的香氛化作一片春风吹走的花瓣再次消散,甚至自称为“澈”。
万物静止,时间凝堵。
粉裳霓影将头埋在他的肩胸前,嘴角浮上一抹如同新酿栆蜜般的甜甜笑意,声音轻轻的,也怕吵醒了这场美梦。
“多谢王爷厚爱,若王爷愿,淳安便一直在王爷身边儿待着,哪都不去。”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个月来的相处陪伴,九年来的苦苦追寻,重新折整,一并汇集到眼前这名善良纯粹、娇丽可人的公主身上。九年前的玲珑心事,妍丽字迹,又在这名多年来诡谲多变、心机深沉的皇子的心上,化作一颗深红铭刻的朱砂痣,成为永恒的温柔。
“淳安。”
“嗯”
“你皇兄可有提过你的婚事”
闻言,花淳安的心颤了颤,道,“不瞒王爷,淳安随皇兄来洛梵,有一重原因,便是”,目光轻抬,看向他低垂的蓝眸,喉中微微一紧,“是与王爷联姻。”
皇兄告诫过她,暂时不要将联姻一事告知东璃澈,探明了东璃澈的意思再说。现下东璃澈意思明确了,她应该,应该能说了吧
她眨眨眼睛,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有没有问题。
正想着,头顶传来了声音。
“那淳安,可愿嫁本王”
眼前那柔光潋滟的蓝眸,像两块碧透的琉璃,花淳安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仿佛一朵硕大的幸运之花在她的世界里绽放开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上天如此仁慈,先告诉了她多年来的思望不是一厢情愿,告诉她深爱的人一直记挂着她,现在这个人又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愿意一百万个愿意这下她不用羡慕清婉有许某宠着了
伏在他肩上,她轻轻点头,声音动听地像琵琶击玉,又带着一丝颤抖。
“淳安愿意。”
东璃澈尊雅的唇角,露出一抹满意之笑。
这下他不用再愤慨许淮闻重色轻友了。
琼华苑,东北角。
“清婉只说听过打哈欠会传染,却不曾听过,打喷嚏也是会传染的。”雪清婉揉了揉被冻地有些泛红的鼻头,皱皱眉道。
方才两人两声“阿嚏”传了老远,到这会儿那回音才荡过来。
许淮闻面无表情默默然,单手随意揽着雪清婉,目光里盘旋的阴雾久久不散。
看他郁闷,雪清婉清眸微收,觉得她或许大概可能应该说不定真的有些过分了,得想法子调解调解许淮闻的情绪。侧头刚好瞥见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灵光一闪,望着雪景掐了掐嗓子吟诵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她偏过头来,转着眸子看身旁男子的反应。
“第一,我不是酒家卖酒人。第二,我不是女子。清婉说这不找边际的话,要么,是在自夸;要么,就是想自荐枕席。”
依旧一张清冷漠然的脸,只不过说到“自荐枕席”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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