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话说南边儿的柴田胜家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前段时间后勤补给连续被劫,到了今天还是依然运送不畅。听说除了李舜臣的水师,大明朝的水军反倒是这次海战的主力。
而主力中的主力,竟然就是当初帮助自己打赢了贱岳合战、却远走西洋的那个姓孙的小子!如今他从西洋携大胜归来,看意思是威风今非昔比了!
可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如今和孙启蓝已经是敌非友,再谈当年的老交情未免太傻,可是眼下靠人接济的局势该怎么破呢?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手下报来一条消息,一条对他来说绝好的消息!
羽柴秀吉那猴子在北边儿据说吃了大亏,连平壤都丢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据说一向稳重的猴子都坐不住了,叫嚣着要和北边儿大明朝的军队决一死战!
据说最近羽柴秀吉在进行大动员,尤其是王京附近,已经聚集了将近十万兵力!听说是准备北上平壤、一举夺回这座北都一雪前耻!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的机会岂不是来了?柴田胜家心道:在这鸟不拉屎的汉城,自己一伙人几乎快要饿死了!只要羽柴秀吉真的提大兵北上,自己就一举去袭击了王京!
到了那时,平壤、王京、汉城,三都自己已经占了两都,就算羽柴秀吉真的夺回了平壤又如何?还不是要给自己当垫脚石!
想到这里,柴田胜家只觉得自己全省的血液都沸腾了!他尽管已经六十多岁,但是因为常年征战,身子骨还是相当硬朗的,这次亲征高丽,也算是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最后一次远征吧!
与处于王京一线的羽柴秀吉军势一样,盘踞在汉城、釜山一线的柴田胜家军也调动起来!他们将有限的补给全部聚集到汉城一线,精锐的士卒也聚集过来,只等一个好的契机,就准备大举北上、拿下王京!
可是这一等,直等到农历的元宵节都过了,眼巴巴的看着就要到二月了,这羽柴秀吉军还是在集结、在集结。这帮家伙在等什么?
柴田胜家不由的问自己,也问手下,可是却一直不得要领。
柴田胜家有几次着急的恨不得冲上去抓住羽柴秀吉的领子,逼问他到底在等什么?要打就打,还在这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到底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武士啊!
可是这终归不可能实现。就在二月二这一天,柴田胜家连续收到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大明朝的军队粮草不济,似乎在各地收粮,但是效果非常有限。
第二个,羽柴秀吉军抓住这个机会大举北上,王京城里只剩下不足三千人守城!
三千人!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天予不取,乃是逆天!这样的事情柴田胜家是断不会干的!
于是在收到羽柴秀吉军北上的消息当天,柴田胜家便集合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南面直插王京而去!
此时的高丽平原上,正在发生着近期以来最大规模的兵力调动!背面的两支即将接火,而中间偏南的都市也将要沦陷。
历史的车轮再次被高速搅动起来!
至于谁胜谁败,我不知道——毕竟,这已经完全不是我所熟知的那段历史......
大明海殇 465.王京演大戏
高丽三都,这个是自古便有之。手机端 在李氏王朝时期的三都,指的是汉城、平壤和开城。
高丽国小民寡,这也是能选出的仅有的三座大城市,格外受到重视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今,平壤已经被大明朝带着小弟高丽一起夺回,汉城在柴田胜家手中,夹在中间的王京开城就毫不意外的成了烫手山芋,羽柴秀吉捧在手里也是惴惴不安。
在接到我的传话之后,秀吉很敏锐的把握到我在结盟方面的诚意,并立即做出反应,准备把王京这个不确定因素转化为,羽柴秀吉是准备接受我的建议,把账面上的一些高风险资产推出去,看似吃亏,实则大赚,把风险让渡给自己的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小西行长是个聪明人,虽然成不了帅才,但是在局部上还是很有一套的。所以这次的“甩锅”行动秀吉毫不犹豫的就交给了他,自己则带着心腹和主力先一步向东北撤退,稳守退路。
一时间,高丽这块不大的土地之上风起云涌,时空的巨轮被无形的手推动着、吱吱嘎嘎的转动起来!
小西行长、加藤清正、毛利辉元组成的反击力量很快从王京北上,气势汹汹的杀奔平壤方向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让平壤城的李如松心惊肉跳,夜以继日的加固城楼、查找漏洞,探马一波又一波派出去,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小西行长这支“复仇之师”!
同时,李如松还一连几封急件送到我这里,要求我火速援助于他。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回书于他,我将采取有效方法援助于他,保证平壤城安全无虞。
我的回复信誓旦旦,李如松听的心有戚戚,他不知道我的信心从哪来的,居然敢这样拍胸脯、说满话,反倒弄得他胡思乱想不已。
而我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他更加心惊肉跳——我没有派兵直接帮他,而是集合兵力、一股脑杀向了后方空虚的王京城!
围魏救赵!这是李如松第一个念头。
飞蛾扑火!这是李如松第二个念头。
两肋插刀!这是李如松第三个念头。
三个念头,让李如松热泪盈眶,在他眼里我几乎是为了他去鸡蛋碰石头,当然,他也希望有奇迹能发生。
其实事情哪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呢?就像很多中药需要个药引子,但药引子又不直接发挥药效,完全是一个道理。
我现在要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药引子的角色——真刀真枪的事情自有主演去干,我一群演才不操那份闲心那!
就这样,我这“围魏救赵”的大军轰轰烈烈的赶往王京开城,结果到了那儿一看,城里剩下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兄弟岛津义久和岛津家久。
这一见面,我们双方都觉得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这不是逼着我们联手秀演技么?这要演不好不是愧对于导演的良苦用心吗?
开打之前,我跟叶思忠还专门跟岛津两兄弟喝了场酒,闹的叶思忠都感叹不已,说仗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不得不服,不得不服!
吃完饭,酒足饭饱,那就开打吧!于是估计是军事史上最荒诞的国都攻防战就这样展开了……
作为交战双方,大家的目标一致,想法一致,那是多么和谐的一件事情?
怎么说呢?战场上大炮轰响,杀声震天,王京城头到处都是火花飞溅、碎屑乱飞!
但是有心人会发现,不管是城上还是城下,凡是炮火覆盖的地方,一定是没有人在的地方!寂寥的炮弹就像找不到家的孩子,孤独的在野外嘶哑着嗓子呐喊着!
可是谁又会在乎呢?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把王京受到攻击的消息散布出去,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至于别人怎么想,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一下今天会不会下雨下雪!
两天下来,偌大的王京城被打的灰头土脸,伤亡情况像雪花片儿似的传出来,传向前方的小西行长的集结地,也自然会流向柴田胜家那里。
小西行长每次的回复都差不多,都是让岛津义久拿出武士精神,务必要把敌人牢牢拖在王京周围,等待前方大军的胜利班师。
这中间我还批评了岛津义久的做法几次,每次的信息都写的那么严重,接下来岂不是没有了再提升的余地?
而且,每天战损那么大,城里城外的却不见掩埋尸体,这科学吗?不要侮辱观众的智商好吗?
就不会看看我们?每天吃剩用完的东西都要集中起来烧一烧,烧的战场边缘烟雾缭绕,一看就特别有氛围!哪像城里面搞得,哭的倒像是那么回事儿,你倒是掉几滴眼泪啊!
造假也是一门学问好吗?对自己的角色负责好吗?
听到我的批评,岛津义久那是一个劲儿点头哈腰表示虚心接受,也委婉的提出由于这项业务还不太熟悉,难免有纰漏。更是态度坚决的表示,他们兄弟俩一定知耻而后勇,认真学习先进经验,努力改正之前表现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又打了三天,城里的演技直如坐火箭般追了上来,并且还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城墙头上,各种猪牛羊马狗血不要钱似的泼了出来,洒在城头上被风吹的干透,黑乎乎的看起来好不吓人!
每天夜里替阵亡战友招魂的安魂曲悠悠传来,我在城外听着都有些毛骨悚然。有几次半夜被吵醒,听着那诡异的调子都睡不着,只能干干的挨到天明!
这真是交会学生、饿死师父,再这么下去支柱产业要被动摇了!
于是城外的表演再次展开,探马走马灯似的在战区与码头之间奔走,一批批的兵源被派往一线——原理也很简单,夜里让骑兵回到船上休息,白天再开到前线!
一来二去,攻城的大明军已经超过五万,但实际的力量仍然是那雷打不动的四五千人!
城头上的岛津义久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大明朝不愧是天朝上国,就连作假都作的这么专业!
若不是早知道这是个剧本,只怕城上的人保不齐就信了!
就这样,正月里的王京打的烟花四射,待在远远后方的柴田胜家当真是急得百爪挠心!
他既担心城里的“友军”太怂,造不成太大损伤就让大明朝的军队成功拿下,又怕这些负隅顽抗的“友军”太勇,一下把大明军打跑了,自己没有了北上的口实!
这是一种怎样的纠结?这是一种何等的煎熬?多少次柴田胜家都想向城里的“友军”伸出援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可是却又屡次把举起的刀子放下,他也怕引起误会、对方彻底断了自己的供给!
在我们交火的这段时间里,柴田胜家就像一个等待考试结果的孩子,紧张的盯着成绩公示栏。
等来等去,终于等来了他最想要的答案!
大明军和羽柴秀吉军的留守军势鏖战半月,终于攻下了王京东门!羽柴军誓死抵抗,仅仅东门城楼就曾数易其主,双方在城门处打的极为焦灼!
但是最终,大明军在付出了上万具尸体的代价之后,终于极其惨烈的拿下了残破不堪的王京主城!
在柴田胜家收到的消息里,大明军此次攻城战的损失远远大于通报数据,作为援助高丽的主力部队——骑兵部队,仅此一战就损失了近三分之二!
至于火器、补给之类的东西,一仗打完、损失大半,再没有了大规模进攻或防守的能力。
听说柴田胜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举着军扇、哈哈大笑着连说三声“好!”而后立即升帐军议、研究进攻王京的计划和策略。
这一次的军议十分离奇,整个柴田胜家的内部彻底分裂成了两个派别!
以柴田胜家亲属为首的派系坚决同意家主的建议,准备强攻王京;但是以伊达政宗、泷川一益为首的谨慎派却不这么乐观,认为其中必有蹊跷,绝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在汉城城主府的会议厅里,两派吵的不可开交,好几次柴田胜家自己都听不下去,只能放着让他们吵,自己却到郊外去骑马散心,躲开那烦人的军议。
毕竟是年龄大了啊!柴田胜家心里忽然有些凄凉,想当年,自己横刀立马,在整个中部地方纵横捭阖,何曾像这样谨小慎微过?
如今这样的阵仗,在十年前可能自己一咬牙、立马就出兵打了,哪里会像今天这样、挣扎纠结这么久!
信长公!在下有愧于你的教诲啊!你五十岁便壮烈而死,留下一世威名,却不必再像在下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前了吧!
柴田胜家独自叹息着。
然而就在当天,他们便收到另一个“好消息”——前方反攻大明军的小西长行部向东北方向溃逃,已经彻底放弃了对王京的反攻和控制能力!
如此一来,伊达政宗和泷川一益尽管还有疑虑,却再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瞅着主战派兴高采烈的吆喝着通过了全力攻打王京的决议。
第二天一早,早以磨刀霍霍的柴田胜家军几乎倾巢出动、杀奔我所在的王京!
这一来,兵力绝对超过了十万,这可不是岛津义久那样的演员,而是实打实跑来攻城打仗的!
在他们出城五十里时,探马就把情报准确的放在我的桌上,面对情报,叶思忠皱眉不语。
我见他这副模样,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于是便微笑着问他:“老兄,你在担心什么?”
叶思忠踌躇片刻,方才皱眉答道:“启蓝,你我这样演戏,放走了羽柴秀吉的主力、引来了柴田胜家大军,岂不是把李如松他们推上了被两面夹攻的局面?”
说着,他紧紧拽住我的袖子追问道:“你给我的实话,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若不是我知晓你的为人,只怕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存有投敌卖国之心了!”
听了叶思忠的话,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果然是我熟悉的叶思忠,如假包换!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正色对他道:
“老兄,大行不拘小节,大礼不逞小让,你且莫着急,容小弟细细道来!”
大明海殇
大明海殇
大明海殇 466.破敌之计划
叶思忠听的认真,我说的也详细,对他没有什么好保密的——我的计划要利用所有人,却唯独不包括叶思忠这位老兄弟。
如今的形势下,单纯依靠大明朝的能力想击败东瀛人难上加难,有效的借重于敌方的矛盾将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而我的计划就是拉一打一,尽可能撕裂敌军之间的矛盾,最终达到敌军相攻共杀的目的。
计划的第一环,就是将原本藏在后面的敌军引上来,让几方在王京“会师”。
这就需要技术了,毕竟敌军不是你想来、想来就能来,更多的还是需要有效的调动和刺激他们,最终让他们不得不来!
掐住柴田胜家脖颈的,就是我们一直在海陆上打压的后勤,现在在三方当中——很抱歉我并没有把高丽也算作一方——最耗得起的无疑是大明,羽柴秀吉在我的网开一面之下也活的有滋有味,最起码进可攻、退可守。
但是柴田军则不然,他们现在的基本生活都要仰人鼻息,因此对各种各样的信息也是格外敏感,具有最强的攻击性和破坏性也是应有之意。
因此,我的目的就是要打破羽柴军和柴田军之间的这种均势,在他们之间裂开一条深刻的伤痕并让他无法弥合!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大明朝的军队应当担负什么角色,很简单,我要他们成为指挥棒、催化剂和定海神针!
至于为此而死去的人……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打仗,总得死人,其区别无非是死的人多与少,以及战略战术目的是否达到、达到了多少,仅此而已。
说白了,就是价值交换,就是投资收益比。无论是城池的得失、兵源的死活、物资的多寡,甚至包括我们自身,都不过是战争这盘大棋和赌赛中的筹码罢了。
听了我的想法,叶思忠久久的沉默着。有道是慈不掌兵,每个优秀的带病人都会置生死于度外,这既包括别人的生死,也包括自己的生死。
但是他依然对我这样将战争和生死看做是投资感到难以接受。毕竟身边每倒下一名战友,那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感情和友谊。当你眼睁睁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直至咽气,自己却无可奈何,那么便很难在心中保持那种平静与冷静。
可是在当前的情况之下,我所说的几乎是唯一的办法,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在思考了半晌之后,叶思忠颓然的认可了我的思路,尽管他依然对拿同僚做筹码的方式不太认可,但却认同了我的作战计划。
毕竟,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统一了思想,我们首先要面对的便是眼下之敌——从南方不断逼近的柴田胜家军势,几乎二十五倍于我方的敌军!
“这一仗怎么打?”叶思忠一句问话,也正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这一仗我们必须输,而且必须输得漂亮!
输得漂亮,这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但却成了我们必须面对和完成的问题。
我看着叶思忠,微笑问道:“老兄,换了你是柴田胜家,你会怎么打?”
叶思忠回答的很慢,看得出他在努力思考:“二十倍于当面之敌,若是求速战,则围三缺一、全力攻之!若是欲徐徐图之,则四面围定、断其粮水,日夜佯做攻之,则不日敌军必不战自溃!”
说完他又一拍桌子:“可是眼下,柴田军军势严整,我军在其看来已成疲兵,兵力又不值一提!加之柴田军被断了粮道,羽柴秀吉又能给他们多少?所以其必意在速战、急欲打通走廊才是!”
我点头哈哈大笑:“老兄你说的正是!敌军势大,必不将我们这几千军士放在眼里!因此,我们当下最易成功的战法便是……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主动出击?”叶思忠惊讶的合不拢嘴:“当面之敌远超十万,我军不过四千之数,便是加上你的水手,也不过五千有余!这样出击……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怪笑着揶揄道:“哦!老兄你这是怕了?”
叶思忠气的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眉毛倒竖嚷道:“你这兔崽子!我在戚都督帐下南征北战之时,你还在胶州湾的渔村里摸鱼!说这些混账话!你只说,到底意欲何为?”
我见他如此气恼,顿觉十分好笑,轻轻拍着他的胳膊道:“老兄稍安勿躁,且容小弟细说!”
叶思忠气鼓鼓的一把打掉我的手,不悦催促道:“有话快说!若是说的不好便军法从事!”
我知道他在说笑,却依旧做出胆战心惊的样子道:“大人虎威!在下战战兢兢,话不敢出!”
叶思忠见我这会儿还在开玩笑,便举起佩剑,用剑鞘在我腿上敲打两下,态度疑惑道:“你竟然如此镇定?那必是又周全计策。你要不说,我也不问了,一切只交给你去折腾便罢了”
我一听,这老兄也学会以退为进了,顿觉心中好笑。也知道玩笑开的差不多了,便收敛笑容、认真的道:“昔日汉末三国,魏蜀吴互相攻伐。曹魏势大,主攻居多。”
叶思忠点点头道:“嗯,然后呢?”
我伸出右手,手指并拢如刀:“曹魏攻打东吴,趁其立足未稳、甘宁以百骑劫营,岂不是我方行为的教范么?”
叶思忠疑问道:“你是说……我们去劫寨?”
随即口中“噫”了一声,思索道:“敌军势大,必不担心我方反攻,利用此点我们倒是胜算大增!”
说着双眼放光,继续追问我道:“然后呢?然后你意欲如何脱身?”
我淡淡的笑了笑,摊开地图,却在临海的地方用手一指!
叶思忠随即明白过来,喃喃的道:“来去如风,不可琢磨,这与当年倭寇何其相似?看来建立一直强大的水师果然迫在眉睫!”
忽然他又想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我道:“这次援救高丽之战,启蓝居功甚伟,他日必得朝廷重用!尤其是海军之威已现,兄弟你游历世界,最堪此任,日后必为朝廷海军栋梁之才!”
我望着叶思忠,笑了笑,却没做声。
对于大明朝廷,对于小皇帝朱翊钧,我真的能够信任吗?
见我不说话,叶思忠也是欲语还休,最终叹了口气,却又与我讨论起劫寨的细节来。
待我们敲定细节,天色已然大黑。前方消息不断传来,柴田胜家的先头部队已然到了城外三十里处,后续部队正在逐步集结!
从目前情况来看,柴田胜家已经知道我军规模不大,但是又拿不准具体情况,所以准备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如今他们依山傍水、安营扎寨,完全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但是从他们后续赶来的部队那火急火燎的劲头来看,柴田胜家心中的着急欲盖弥彰。
为了让柴田胜家和手下的人放下心来,我和叶思忠指挥部队,在城头上整装加固、准备炮石擂木。同时将粮车一次次运进城里,夜间拉出去,白天再拉进来,摆出一副死战到底的架势。
而那一车车粮草,更是让早以饿怕了的柴田胜家上上下下眼热不已,更是坚定了他们对王京开城这座城池的必得之心!
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转眼到了第三天下午。方才用火枪赶走一批跑来挑衅的东瀛军队,再次展现出一副绝不踏出城池一步、坚决死守到底的架势。
看着城外敌军嚣张的哈哈笑着离开,我知道这颗定心丸已经妥妥的喂到了他们嘴里,他们已经百分之百相信了我们的坚守计划,劫寨行程的良机已经到了!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湮没在远山尽头,我和叶思忠来到城主府前的校场之上,四千关宁铁骑已经整整齐齐的分列两队,默默地等待着我们的调遣。
分手前的一刻,叶思忠还拉住我的衣袖,最后一次争取道:“启蓝,还是我去袭营吧!你来打后合!”
我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手道:“老兄,就像当初打鞑靼人,都是兄弟我在前的,你还不放心吗?相信我好了!你只管抄后路,咱们打个漂亮的胜仗!”
叶思忠听我说起过去,心中感慨、眼中闪动着跳动的光辉。
我再次叮嘱道:“小心应付!别忘了明日天明之时到海边集结!你若是来晚了,就只能自己跑回去了!”
叶思忠听我这么说,心中也是豪气顿起,哈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对着队伍喊道:“弟兄们,斟酒!”
四千铁骑一起端起酒碗,轮流倒满白酒,高高的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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