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叶思忠朗声道:“弟兄们!倭寇侵边以来,自高丽至我边陲狼烟四起,百姓危如累卵。为解家国之急,我等远涉重山来到此处,正是报效国家之时节!今晚我等突袭劫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有胆小不敢去的,自己放下酒碗,随意离去!若是心头有火的汉子,便跟我满饮此杯,戮力杀敌!”
“戮力杀敌!戮力杀敌!”战士们齐声答道!
随即举杯、满饮、摔杯!
翻身上马,一拉缰绳,正好与叶思忠两马交错。
“兄弟珍重!海边再会!”叶思忠叮嘱道。
我笑了笑,朗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言罢一抽马鞭,马儿“稀溜溜”一声长嘶、瞬间便跑了出去!后面两千铁骑紧随着我,包着厚厚布套的马蹄发出密集的“噗噗”之声,在叶思忠的注视之下出了南门,一路向东,趁着夜色抹黑去了。
大明海殇 467.夜袭汉江口
汉江,是高丽半岛著名河流,发源于太白山脉西坡五台山,大体向西流经江原道、京畿道和忠清北道,在中游两水里处与北汉江汇合,横穿首尔,于河口处与临津江、痢成江相汇,注入黄海的江华湾。
汉江是高丽第四长江,仅次于鸭绿江、图们江与洛东江,但是其重要地位却绝不逊于其他几条江河,盖因为其地位重要、流域覆盖宽广,又有良好的出海口,可以很好的支撑起河运与海运的对接。
故而历史上,无论高丽内部的局势怎样变化,执政者们对汉江的重视却从来不曾改变。一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又某位被判刑囚禁女性总统的父亲——那位知名的军阀总统创造的经济大飞跃、大发展,也被人们称为“汉江奇迹。”
这说明汉江在外向型经济支撑的高丽具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临近汉江七八公里的小山丘上,我默默的望着东南方向连营成城的柴田胜家军营,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这片营寨成长条形,宛如一条盘踞在汉江江畔的长蛇。这样设置阵型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宛如长蛇、首尾相顾,不容易被偷袭劫寨。同时毗邻江水,地势平坦,便于取水和观察,不易遭受火攻。
至于坏处,柴田胜家很快就会知道了......
九鬼政孝策马跟在我身侧,沉默中忽然用手指着江水道:“先生,您看,水势明显缓了!”
我低头望去,果然!原本湍急的汉江水此时只剩下浅浅的水流,就像一个一直肆意奔放开着的水龙头忽然被人拧上了一半开关、水流从哗哗流淌变成淅淅沥沥流淌着那种感觉。
“两千人,还是太少了啊......”我低声说道。
九鬼政孝轻轻应了声是,随即继续道:“不过我们并没有打算以此作为主要手段,也不以歼敌为目的,所以应该也是足够了的。”
我嗯了一声,淡淡的道:“且等结果吧!”
至此,整个队伍里再无人说话,一起默默的盯着汉江口的上游。
静谧当中,我的心思却漂到了很远的地方——华梅和鸢都去了那么久,仍然不见回来,不知道京师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老岳丈怎样了,身体好些没?
等到这边战事告一段落,我似乎也可以回去一次,看看他老人家。当初因为二叔祖的病故,李家也是家破人亡,华梅又远走海外,剩下孤零零一个老头儿独自在家,着实非常可怜。
既然如今我和华梅已经完婚,那自然是要尽一份孝道。可惜他老人家不愿随我出海,不然我就送他到南洋去,那里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没有这些个乱七八糟,安享晚年多好呢?
心思飘飘忽忽,安静的环境甚至让我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时,我忽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在九鬼政孝喊出“来了”的同时,我也猛地扭头,望向那汉江水的上游!
黑暗中,我看到的是一堵墙!一堵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逼近的灰白色的墙!
那堵墙沿着河道,正势不可挡的冲向下游——柴田胜家营寨所在的位置!
果然来了!我翻身下马,用力拽住受惊后发出嘶鸣的马儿,直觉的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动!这就是大自然的威力吧!
天敌逞威风,万物皆辟易!在不断压近的洪峰面前,那十数万人的营寨居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从两天前我们确定柴田胜家军开始在汉江下游扎营开始,我就定下了这个计划——大量准备石块废料、囤积在汉江上游。又提前用铁线、棉麻密密织成网兜,以备今日之用。
我和叶思忠分开之后,他带着两千骑兵直奔汉江上游而去,到了水势最缓的位置,撒开网兜、派人拽着从浮桥之上渡过河去、在汉江之上拉开一道柔韧的篱笆。
同时,早先准备的石块废料被一股脑的堆进汉江水中,就像建造大坝一样,那道堤坝被筑的越来越高,而江水也在大坝之后越聚越多!
水这东西真的是看似柔弱,实则强韧,叶思忠建造大坝之时几次险些被冲进江水之中,大坝也多次险些支撑不住。
这时他才想起我说过的话——不要让大坝严丝合缝,留下几个出水口,能够让大坝更长久!
叶思忠心中暗道,日日都在说水只可疏而不可堵,怎么今日用上之时反而忘了。自嘲之中,他命人在大坝上扎开几个豁口,水流顿时轰然涌出!
虽然那几个豁口的物料被水流冲走不少,但是修修补补还能坚持。而且果然是留下豁口、大坝更久,那水墙看看的已经两三丈高,隐隐已经淹没到两岸的江堤了!
绞制而成的兜网发出了“吱吱嘎嘎”的悲鸣,很明显坚持不了多久;两岸拴着兜网的树木也被拽的歪歪斜斜,眼瞅着就要被连根拔起!
幸亏战士们死死用马匹拽着树干,不然只怕这几棵可怜的树木此时就要殒命当场了!
叶思忠知道时候到了!再憋下去,只怕这江水若是自行改道,那就反而不美。于是叶思忠咬咬牙,一声令下,两岸的战士们立即抽出佩刀,几下砍在连接兜网的绳索之上!
“噼啪”之声连响,承载着石料的兜网失去了约束,疲沓的向着江中落去。而那些石头废料铸成的大坝则几乎同时垮塌,就像一堵高墙倒下、发出轰天的巨响!
石墙后面的水势失去了阻碍,就像从囚笼中被释放而出的恶魔,嘶吼着、咆哮着,向着下游狂冲而去!
叶思忠近距离感受着那铺面的冷意,水滴溅在脸上,却让他感到一丝灼热!
那时心里在灼热——他知道,这样的洪峰冲下去,别说是人马,就是金铁也得辟易三分。更何况是在这深深的夜里,他的心中不由的对即将面对这一切的柴田胜家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意。
可是此时最不该出现的情绪就是怜悯!叶思忠略一思索,高声下令全员上马,准备赶赴下游、包抄敌人后路。
灯火闪烁这下,两千精兵很快完成集结,“泼喇喇”的向着下游我的方向疾驰而来!
我一手死死拽着缰绳,一手紧紧握着童子切的刀柄,定定的望着下面不远处的柴田胜家军营。
似乎是感受到了隐隐的震动,原本只有哨兵在来回走动巡逻的营区里忽然沸腾起来,火把一时间弥漫的到处都是!
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声嘶吼着寻找着自己的武器,想要找出那制造了不安定的源头。
可是,当他们看到那黑暗中宛如饿虎扑食般扑至的洪峰时,很多人的心中一片冰凉!
那时一种由不可置信、惊恐万分和绝望无奈组合而成的情绪。可是无论情绪如何,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巨大的洪峰依然几乎不可阻挡一般,重重的扑向柴田军无助的人们,将他们一口吞进肚中、恶狠狠的向着下游冲去!
有些机灵的、或者找到马匹比较早的人见势不妙,已经逸出了洪峰冲刷的范围,但更多的人做不到这一点——尽管洪水可能不会一下致死,但是在寒冷的冬日里,哪怕只是被洪水卷着冲出一二百米再搁浅,紧随其后到来的很冷却依旧是致命的、不可回避的尖锐问题!
连续三波洪峰,一波高过一波、一波大过一波,冲刷的柴田胜家十万大兵哀鸿遍野。等到洪峰过后,江岸之上处处是哭喊之声——这些久经战阵的东瀛倭寇被大自然彻底打怕了!
他们在集结——黑暗中,我看到一些举着火把的人来回奔跑着收拢人员,但是很明显不成建制,再加上人员被冲的很散,他们只能像海绵吸水一样,缓缓的聚起一颗又一颗大小不一的水珠,并逐渐将它们汇集成小溪、小河。
是时候了!我翻身上马,抽出童子切,对着敌方收拢的方向一指!
随即一夹马刺,当先向着敌军冲了出去!后面的两千骑兵毫不示弱,沉默的开始加速,渐渐的在我两侧形成了两扇宛如羽翼的锋锐阵型!
近了!近了!近了!
我骑在马上,颠婆中看到江岸上聚拢的敌军不断拉近,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我们——刚才灾难一般的洪水已经将他们打蒙了,即使有人靠近,他们也只会认为是敢来救援的友军,而不会想到会是敌军的收割将至吧!
这样的情况直到我们接近到敌军一百五十步左右之时,借着地上两根尚未熄灭的火把余光,倭寇的哨位似乎看出我们不是友军,而是大明朝的军队!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的射出响箭示警,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我的面前是一支大概聚集了五千人左右的倭寇,虽然人数不少,但是由于突造大难,大多数人都手无寸铁,更不要说火枪!
所以我方冲击队伍连三眼铳的枪火都不必开,就直接那样宛如剃刀一般、狠狠的扎向仓皇无措的敌军!
高速移动的铁骑,就像咆哮的战车、狠狠的撞在了哭喊不已的倭寇血肉之躯上,激起一片血红的浪花!
我作为阵型的锋尖,手中的童子切来回反转,只听见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待到听清之时,那身影却已经远了。而我也不管那么许多,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快速凿穿这支敌军,再寻找新的目标!
十几个呼吸之后,不知道杀了多少倭寇,我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压力猛地一松,抬头之时,我们已经彻底凿穿了这支仓皇失措的敌军、来到了他们身后相对较高的丘陵之上!
我们继续向前疾驰着,直到我们来到丘陵顶端!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出现一丝鱼肚白,天快要亮了!
而就在此时,丘陵北侧、一支规模在两万左右的敌军正在缓缓靠近,看旗幡,应该是柴田胜家本队无疑!
这位被称为鬼柴田的顶级武将,即使到了晚年,依然有着无与伦比的统帅力。
他们此时正成一个鹤翼阵,向着我方所在的丘陵不断推进,似乎是想将我们一举包围吃掉!
但是,事情又岂会向着他的思路去发展?我观察一番,他手下的两万军兵几乎全是足轻,也就是步兵——这当中也许之前有骑兵和铁炮手,但是在洪水冲刷之下,他们丢掉了安身立命的家伙式,此时只能抽起刀枪、做步兵使了。
既然来了,那就战吧!我四下观察,瞅准一个方向,毫不犹豫的带着两千人马,猛虎下山一般、怒吼着直冲而去!
大明海殇 468.平原消耗战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行为来形容我现在的举动,那一定是——削苹果。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两千铁骑,就像锐利的刀俎,薄薄的片向鱼肉的边缘。
方才收拢起来的柴田军阵型还非常松散,再加上大水漫灌、火器受潮,又没有弓箭手的编制,如今的场上便成了纯骑兵对纯步兵的单方面碾压态势。
但尽管如此,我也不会选择强攻地方主力,而是切削着、一片儿一片儿刮掉对方的血肉,让他们愤怒的追击我,却最终只能吃一肚子灰。
借着拂晓的晨曦,我的两千骑兵成锋矢阵型,将一个方才收拢起来的千人队几乎洗劫一空。他们手中的倭刀和短枪对上我们的三眼铳和重装骑兵,简直宛如一场笑话。
一个冲锋,地上多了大几百的尸体,我们消耗的却不过只是一骑落马。等队伍过后,那名骑兵一提缰绳,马儿再次站了起来,他又泼喇喇的追了上来!
开始柴田胜家还想借着优势兵力包围我,结果几个回合下来,见到这完全是单方面的收割,立即就不淡定了。
他大吼着下令,让所有部队抓紧集结,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圆阵,以守代攻,准备和我打消耗战。
可是毕竟他们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组成圆阵又有什么用呢?我带着骑兵迅速变阵,从锋矢阵变为一字长蛇阵,用阵腹对着最近的圆,果断的选择了开火!
“砰!砰!砰!”我手中的截断三眼火枪连开三枪,在脸面响起的枪声之中微不足道。对面的圆形立即空了一块儿,不知道我打中的是哪个,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面的阵型残缺之后明显的乱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眼见着我们射击完毕,立即开始就地重新装填,那支队伍的指挥官知道再等下去无非是等着新一轮的收割,却又不敢违背柴田胜家的军令,一时间进退两难。
远远望着对方的表情,我心中简直是欢脱不已——倭寇很有意思,行军打仗没有盾牌手这个编制,最擅长也最崇尚的就是以攻对攻。
如果我面对的是西洋的步兵,前排半人高的举盾往地上一插,后面微微蹲身,就算盾牌不能有效防御子弹,我们的攻击效率也会大大降低。
而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我不由的撇嘴冷笑,你当我们上游放水只是为了让你们冲个凉?哼哼,段时间里废了你们的火器才是我的根本目的啊!
然而我心中也有疑惑,那就是面对绝对的劣势,对方为何不退?这样的坚守是在等待什么?为什么而争取时间呢?
在我们完成了三轮射击之后,我的眼前便出现了答案——在距离我大概一公里多的山丘之下、赫然出现了一支队形整齐的骑兵!
那支骑兵清一色的蓝色红盔,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隶属于柴田家的骑兵总队。
看起来总数应该不超过三千,但应该是完整建制,或者说就是柴田军本队的全部骑兵了。
为什么十几万人的部队里只有三千骑兵?这个比例会不会太低?
历史证明,完全不会。在十五年前的一五七五年,武田信玄的继承人武田胜赖穷兵黩武,先是攻击了已然崭露头角的织田信长,紧接着又袭击了信长的亲密盟友德川家康,引起了这对顶配玩家的强烈不满。
教训是惨痛的、是血淋淋的,在随即发生的长蓧之战中,武田胜赖指挥着武田家曾令东瀛都闻风丧胆的强大骑兵——赤背铁骑向着织田信长发起了冲锋,却不料立即遭到了信长这个东瀛战国头号人民币玩家的迎头痛击!
三段击!铁炮三段击,再辅助以少量的大炮,以及一定的拒马、壕沟,信长便在长蓧之战中完成了无损七千杀的壮举!
武田胜赖的赤背铁骑遭到了灭顶之灾,他本人的威信威望大打折扣,最终在七年后被家臣背叛而不得不切腹,武田家就此灭亡。
可以说,长蓧之战是历史的转折点,这是火枪兵第一次被成规模的运用到战斗当中,而结果却是对传统强敌——骑兵的毁灭性打击。
这是一场先进生产力对落后生产力的屠杀,也是一次新思想、新思维对传统观念的剿灭。从那以后,东瀛各国就减少了对骑兵的配备编制,转而大大增加了火枪兵的数量和编制。换句话说,这已经是近现代军队的雏形,而东瀛率先完成了这一点。
后人经常会问,为什么东瀛的明治维新可以成功,而大清朝的洋务运动、戊戌变法不能成功?我认为,意识形态上固然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我却认为是东瀛对新思想、新思维的接受程度与落后封闭的满清不可同日而语,远超过腐败守旧的满清贵族。
而仅从这个角度讲,其实在东瀛战国时期、大明万历年间,彼此的差距其实就已经在一点一滴的积累,而其后的一切不过是两边引起质变罢了。而曾经被称作“上帝之鞭”的铁木真的子民们越来越落寞,也是此理。
回到眼前的战场,当面的三千骑兵装备完整、士气旺盛,一看就是生力军,八成是昨天夜间并未在河畔扎营,而是接到消息后紧急赶过来援助的。
望着他们,我不由的暗暗皱眉,我们的骑兵都是重装铁骑,对上轻骑兵没有机动力的优势。若是被这样一支骑兵队缠住,单纯的交击并不可怕,但是若是对方火器恢复了实力、被四面围歼,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打还是走?如果打,那结果难料,我手下的两千铁骑突袭没有问题,但是正面强攻却绝不明智。
如果走我回望了一眼远处的海岸线,我走了,尚未露脸的叶思忠怎么办?难道扔下他不管了?
这家伙,怎么还没到!
我不由的有些恼怒,说好了拂晓便要撤离,这日头都应经脱离海平面了,他的人影我还都没见着呢!你到底在哪里?
正在焦急犹豫之际,忽然,在那队蓝甲骑兵的侧翼山头之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我立即从腰间抽出望远镜,对着那黑线定睛一看,却不是叶思忠的铁骑队伍又是谁呢?
好家伙,不出现则罢了,一出现就占据了绝对有利的地形!
望远镜的视野中,只见叶思忠手中战刀一挥,两千铁骑立即一力向前、宛如下山猛虎一般,对着蓝甲骑兵的侧腹就直插下去!
骑兵队的转身是非常缓慢的,必须完成整个阵型的调头才算调头。若是单独一匹、几匹或小部分战马完成转身,不但不能起到迎敌的效果,反而会彻底打乱自身的阵型、不如不转。
敌方的骑兵队指挥官也算是有经验,在发现侧翼的我军之后没有下令转向,而是带着全队一起向前加速!
这样的战术相当于壁虎断尾,简单的说,把后面的尾巴留给敌人吃掉,前面的大部分却可以加速逸出、完成转向!
对于老式的骑兵来说,这样的战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关宁铁骑这样的新式骑兵来说,这样做却是幼稚而可笑的!
叶思忠所部在下山途中就举起了三眼铳,对着敌方骑兵的锥尖位置就是一阵集火!猛烈的攻击立即让蓝甲骑兵队形大乱,后人踩前人、左邻撞右舍大面积的发生,队形一时间便整个乱了!
久经战阵的叶思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马当先、带着两千铁骑狠狠的砸进了三千敌军轻骑之中!
结果不难预料,但此时我却必须有所行动来接应他!我左右一扫,柴田胜家的军队见包围我没有效果,便转头去保卫叶思忠!
他们距离更近,叶思忠在大方向上其实已经三面被围,即使战胜了这支轻骑兵,也逃脱不了敌军的围歼!
于是我立即下令,全军随我冲锋!
我手下两千铁骑一声唿哨,便随着我冲下山头,对着叶思忠所在位置东南两箭之地的敌军背面便撞了过去!
敌军本以为我只敢切削攻击、没有冲击本队的胆量,便集体转身去包围叶思忠,却不料我突如其来的突击完全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敌方被我瞄准的足轻队仓促转身,却哪里扛得住铁骑的冲击?
宛如热刀子切黄油,我们就那样毫无阻碍的扎了进去,敌军四散奔逃之时,我们很快便完成了凿穿,打开了一条联通内外的通道!
叶思忠也很明智,没有选择全歼敌方骑兵,而是借着敌军阵型大乱的档口一个强猛的冲锋,很快便击穿了薄弱的骑兵队侧腹,在平坦的空地与我会师!
望着一脸是血、却意气风发的叶思忠,我哈哈大笑“老兄,我还当你见到敌军势大不敢来了!”
叶思忠正在亢奋,立即大笑应道“来来来!我与你再冲杀敌军三百回合,看看谁先认怂!”
我去,这老兄看来是来的时间太短,还没打过瘾,勇气可嘉,但是
正在我开口之前,不远处忽然一声枪响,一颗弹丸带着呼啸的裂风之声与我们擦肩而过,最终打在一名骑兵的肩头!
那骑兵一个后仰,几乎就要落马,却被旁边的友军迅速拉住!
敌人的火器开始恢复了!我心中暗惊,若是再不走,只怕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于是我对着叶思忠喊道“海边!”
说完一挥童子切,我所率领的两千铁骑便快速启动,向着来时冲开的通道反冲回去!
叶思忠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刚才也不过是胡吹大气。见我准备逃逸,他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一声令下,他的骑兵队便紧随我的身后,向着那个豁口冲了过去!
冲击过程中,我们开始遭到零星的火绳枪攻击,不断有战士受伤,但所幸一身铁甲颇为厚实,尚无人阵亡。十几息之后,我们彻底的冲出了包围圈,而身后的枪声也开始密集起来,打的的前前后后地上一阵阵的土烟翻起,令人胆战心惊!
跑!向着海边跑!这是我们的计划,也是我们全力去做到的事情。
敌军的火器在阳光的炙烤之下已经慢慢的恢复,我们必须在此之前彻底脱离他们的射击范围。
后面的柴田胜家军势开始政变队形,全力追赶我方!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两支并不太多的骑兵已经被逼进了没有退路的海边,除非我们会飞、或者会游泳,否则在他们已然完全恢复的铁炮面前,终究是束手就擒、或者全军覆没的结局!
然而,事情真的会这样发展吗?
大明海殇
大明海殇
大明海殇 469.代差的力量
四千骑兵,在枪林弹雨之下向着海岸线疾驰,身后就是近十万倭寇愤怒的枪火。手机端 m.vodtw.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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