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哦!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我不由的心中慨叹,果然是水路要快的多,人马也不疲劳。
我正要和叶思忠谈谁帅军进兵的事,昨晚解粮回来的不悔却又走进门来,见我看着他便嚷道:“启蓝,次次打仗,你都将我放在后面,生怕我出什么情况。可我终归是个武者!这一仗,我是定要参加的!”
我和叶思忠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好!行!参加就参加!你想怎么参加?”
我这一反问,不悔到没词了:“那……那自是启蓝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这又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和叶思忠再次莞尔:“行!都行!都依着你!这样没问题了吧”
不悔点头:“没问题了。”
我对着叶思忠眨眨眼睛:“既如此,这一仗便由叶老兄指挥冲锋,我便在船上指挥炮击好了!”
叶思忠会意点头道:“若是如此,也好。那为兄便带人冲杀,启蓝你和不悔要好生支援才是!”
不悔听了我们的对话,立即愣在当场:“这不是耍赖么?”
我和叶思忠再次相视而笑,笑了一会儿,我望向不悔,轻声的道:“兄弟呀,经过这一仗,以后我们未必有机会再为大明尽心。所以,想去就去吧!咱们兄弟们一起,杀他一个痛快!”
不悔诧异:“这是何意?”
我默默无语,兀自笑着。叶思忠没忍住,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
大明海殇 489.家乡的来信
为了区分与柴田胜家的军队,我与羽柴秀吉私下约定,大明军和羽柴军所有人将在右臂之上扎一条红巾。
我早早就扎好了,但是在去了路上,心里却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感受。
这一仗,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无论对哪个方面。
对于羽柴秀吉,我的心里有着一种很复杂的愧疚。
我夺走了他太多,而他却一直对我保持着隐忍和客气。对这样的奋斗者,我有什么资格靠着作弊夺走本该属于他的胜利和荣耀呢?
而柴田胜家就一定就错了吗?我给了他帮助,他也给了我一定的回报,我们算是互利互惠。而他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能闯出一条生路,难道就有错吗?
至于大明朝,我不欠它的,一点都不欠!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对大明朝没有任何所求,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帮助二叔祖、帮助戚都督完成他们的夙愿的壮志。
至于我本人,我更喜欢在大海上那种轻松和自由。
前世的三十年,我已经厌倦了在人前人后的隐藏自己;这一世的十年,又让我更加厌倦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呢?我是说现在,我并不稀罕所谓朝廷大权,并不想要那些名头花哨的官职,我只想要自己的生活。
至于我这次回来,完全是出于道义和自己心中的执念,我不想看到汉人的最后一个王朝就这样消亡在满清鞑子的手中。
可是从李如松、从上上下下的人眼中,我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昨天夜里,我收到了华梅寄来的一封信。信里说了三层意思,每一层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剜绞着我的心。
第一层意思,华梅她很想我,鸢也很想我,家中很好,勿念。另外,还叮嘱我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我拿着信的手抖了一下,因为思念同样充斥在我的心里。
第二层意思,岳父李再兴病重,估计过不了这个夏天,大夫说的。让我如果有时间,能够回去送他一程。同时,听说戚都督那边状态也不太好,除了戚兴国之外的几个儿子都已经从京师去了蓬莱,看情况也十分不好。
我不禁用力扯住了信纸。这两个人,都是对我有恩的人,戚都督是我来到这世上的伯乐和引路人,岳父大人更是成全了我在这个孤单的世界里寻找伴侣的人生大事。这样的两个人,我为什么不能去给他们送终,却要在这里受这份夹板气呢?
第三层意思,华梅的字写得很急,看得出她的心急火燎。
大意是,岳父让他告诉我,朝廷里多有闲言碎语,说我独步海上,又屡立大功,多次口出狂言诋毁朝廷,酒后还有不臣之心!
至于是谁说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说,自然是嫉妒我远超他们控制能力的实力,并逐渐演化成为恐惧和憎恨。
岳父叮嘱我,大功告成或不成,若是没有必回京师的大事,最好......不好回来了!
因为小皇帝的态度十分暧昧——他既没有同意这些诋毁我的观点,也没有批驳他们。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等待,在等待我们击败倭寇、班师回朝的日子!
至于到了那时,如何鸟兽尽、良弓藏,狐兔尽、走狗烹——一如李如松说的那样,还不是他说方就是方,他说圆就是圆!
而我,则如同众人心中的那样,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不过是一个看似聪明、实则蠢笨,压根不懂得现实,只有一腔热血的蠢蛋罢了!
牺牲品,除了这个词汇,还有什么更适合我的吗?
找不到的。
站在船头,我紧紧将信件攥在手里,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很冷。
叶思忠见我面色不虞,便问我道:“启蓝,发生了什么?家里可还安好?”
我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叶思忠。
他看着前面的内容,速速浏览,翻到第二页,手却是重重一抖!
他用力的盯着我,想从我的脸上找到他感同身受的焦急和痛苦,可是看到的依然只有平静。
毕竟,这两个人、尤其是戚都督,对他而言同样重要。
见我面色冷漠,他继续往下看着,脸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真的会这样!这不应该的,难道皇上真的没有一点为国担忧、为国惜才的心吗?”叶思忠不由的破口大骂。
他心中压抑悲愤,因为他知道我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一个虚名,我还有什么呢?
天大地大,为什么就容不下这么一个毫无所求、一心为国的人呢?
偌大的大明朝,有几个人能够这样纯粹的一心为国、不求名利?如果一定要处理一个人才行,哪怕处理我叶思忠,换孙启蓝一份太平,行不行?
比起我的平静,叶思忠的反应更加激烈的悲愤。因为他懂得我的平和面容之下,心中会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老兄,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来的要快,所以我有些事必须提前交代了。”我望着渐渐靠近的陆地、那阵阵弥漫的硝烟,淡淡的道。
“你说。”叶思忠一个字也无法多说。
“第一,这一仗之后,我会带着小部分人马深入大兴安岭,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面色十分平静:“水军我会不悔、格尔哈特继续率领,不会让人知道我已离开,还望老兄你多多掩护。”
叶思忠一咬牙:“好!”
“第二,我准备让岚带领一支船队返回大明,尽力说服我岳父李再兴和戚都督跟随她出海,以解我后顾之忧。通关文件,老兄帮忙想办法吧。”
叶思忠再次咬牙:“好!”
“第三,我准备从大兴安岭回来之后,去一趟南方。具体地说,江陵”我叹息着道。
“你要去干嘛?”叶思忠疑惑不已,他不知道我去江陵干什么,忽然又觉醒道:“你准备去祭拜张太岳?”
我点点头:“这次一走,恐怕再没机会回到这里,我与二叔祖也算是就此诀别。不去看看他老人家,我于心不安啊!”
叶思忠没有作声,忽然流下了眼泪,默默地立着。
我笑了笑,吟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我知道劝老兄你随我一起走也是绝无可能,故只望你切莫悲伤,即使相隔万里,我们也依然是兄弟!”
“海风大,迷了眼。”叶思忠擦了擦眼睛,换了副笑容道:“启蓝你天纵英才,无论身在何方,也必是经天纬地之才。这一走,是好事!我还指望着听到你创出天大的事业,又怎会悲伤呢?”
我转过身,与叶思忠双手重重一握,忽然想起一事,郑重的道:“老兄,有两件事你自己谨记,切莫当做儿戏。”
叶思忠见我如此认真,不由的也有些紧张:“启蓝但说无妨,为兄记得!”
我对他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道:“这第一件,是关于你本人的——切记,二十年后,山海关或有大战。你无论如何不要再留在蓟州,哪怕辞官不做,也别去打那场仗!”
我说的,正是大明与女真人开始全面对抗的时节,我怕的是万一即使没有努尔哈赤女真人依旧会崛起的可能性,而叶思忠当年的战死也于这场大战脱不了干系。
“届时,若是你没有其他选择,尽管找我留在大明朝的线人——我自会让他们联系你——想去哪里,兄弟随时给你安排妥当!”我再三叮嘱。
叶思忠听明白了,他知道我师父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我既然这样警告他,就一定是事关他的生死,绝非轻易的小事。
可是尽管叶思忠大将之才,听到或可能是自己最期的情报时,也不禁失去了追问的勇气,只是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说了声:“为兄记下了!”
我又说道:“至于第二件事,便是七八年之后,鞑靼人会再次入寇北疆,不论是谁去任大将,你不要去!若是李如松或其他人去的话......你酌情提醒吧。”
叶思忠再次一愣,想不到我连说两件事都是关于那不祥的日子,一时间默默无语。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师父推算,七八年之后这一战,八成是李如松的最期,我这么说是万一有什么变数,老兄你一定不要参与进去。这也是兄弟能给你最重要的忠告了!”
叶思忠皱眉道:“启蓝,我虽然不是方术之人,却也十分清楚明白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你这样将大限告知于我,会不会影响到你自己啊!”
我听了这话不由的哈哈大笑,这哪是什么天机,明明就是历史课本罢了,但我又没法明说,只能含含糊糊的道:“一两次便也无妨......老兄你务必记仔细了!”
叶思忠正要答应,九鬼政孝忽然快步走到跟前道:“先生,前面就是金野城!柴田胜家、羽柴秀吉正全力拼杀,我们是否介入战场?”
我问道:“李如松他们现在哪里?”
九鬼政孝答道:“信号回报,李如松尚在三十里外潜伏,等待我们的进攻时机,他好全力夹击!”
我点点头:“既如此,全力炮击柴田军势!尽一切可能,将他们的队伍打散,为后续部队创造优势!”
“是!”九鬼政孝转身去了,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大明海殇 490.秀吉的猜想
激战的双方聚集在金野城外的旷野上,春季里阳气上升,嫩草吐新,却被遮天蔽日的旌旗遮住了生机。
柴田胜家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打法,他的兵力已经完全集中起来,全力向着羽柴秀吉方向突破。
据情报说,因为不满柴田胜家的命令,一直关系不好的义子柴田胜丰公然抗命,被柴田胜家当场拔出刀来斩于当场!
一时间三军肃然,怒了连自己儿子都斩,其他人谁还敢跳出来不安分呢?
于是三军尽力向前,拼死攻城,打的原本占据优势的羽柴秀吉军苦不堪言。
我完全理解柴田胜家此时的心情,他本就不是奔着胜利去的,他是为了复仇,既向羽柴秀吉复仇,也像那些坐山观虎斗、眼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死去的所谓亲人复仇!
在他的世界观里,整个世界其实已经坍塌了,他要做的,就是拉着自己的宿敌一起毁灭!
金野城高不过十三四米,柴田胜家几个冲锋就打的两边的墙壁摇摇欲坠,不得已之下,羽柴秀吉派出了加藤清正、福岛正则等名列贱岳七本枪的勇士,率领军士主动出城,依托城墙对着柴田胜家本部进行了强势包夹。
可是没想到,柴田胜家丝毫不退,完全就是一副敢死拼命的架势,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从早晨打到中午,双方在小小的金野城下已经伤亡了近万人!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左大臣。”黑田如水站在城头的铁盾后面向下望着,一脸的忧心忡忡:“很奇怪,柴田胜家虽然一直勇猛,但绝不至于如此不顾死活。”
羽柴秀吉皱眉道:“你在南边到底和他怎么闹了?我也觉得此事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其中必有原因。”
黑田如水想了想,回头喝道:“把方才擒住的柴田军足轻头带上来!”
自己有人下去,几个人七手八脚抓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来,一把按倒在羽柴秀吉和黑田如水面前。
“说!柴田胜家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决死攻击?”黑田如水厉声问道。
那人不做声,只是低着头求死。旁边的武士见状,立即冲上去对着那俘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住的喝骂。
那足轻头本来已经受了重伤,眼看着活不了多久,便也无所顾忌的骂道:“你们这些猴子的手下,派人来暗杀了我家尊贵的五少爷,柴田大人自是要你们的命来祭奠,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等死就是了!柴田军没有怕死的!”
五少爷?柴田胜忠?死了?羽柴秀吉和黑田如水面面相觑,怪不得柴田胜家要拼命,原来是心肝宝贝命根子被人给断了!
“谁干的!”羽柴秀吉再次问道。
那武士继续破口大骂道:“还不就是你们这些猴子的手下!柴田大人必定杀光你们,为五少爷报仇!为死去的将士......啊!”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羽柴秀吉哪有心思听他在这胡扯,轻轻一摆头,身后的武士一刀过去,那俘虏便了解了。
“是孙启蓝干的。”黑田如水紧握着拳头:“他暗杀了柴田胜忠,又故意伪装成我方去袭击柴田胜家,造成一副我们双方联手的样子,吸引柴田胜家来攻击我们!和我们拼命!”
“......”羽柴秀吉沉默着,思考着,这种推论绝对是最有可能的一种。从贱岳的战事来看,这种移花接木的手段正是那明朝人的惯用伎俩,但令人无奈的事,为何他却能频频得手呢?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急问道:“孙启蓝和大明的军队现在在哪里?他们说好的援助为什么还不来?”
身后的一人开口答道:“刚刚收到线报,大明军一部已经在东南八十里外集结,臂扎红巾,待命集结。但是那支特别强大的水军却不见了踪迹,怀疑是上了孙家的战船,怕是走水陆来的。”
羽柴秀吉回头看时,是自己信任的幕僚石田三成。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足智多谋,又沉稳老练,深得自己的信任。
“情报可靠吗?三成。”羽柴秀吉问道。
“一部分可靠。陆上的那部分已经接头,对方虽然没有和我们的斥候搭话,但是见了斥候臂上的红巾,却也没有攻击。”石田三成答道。
“你是说,孙启蓝在水上?”羽柴秀吉再次问道:“他想做什么?”
石田三成笑道:“孙启蓝的本事,六成在水上,三成在夜里,还有一成在陆上的上面。他带着军士出海,才说明确有与我协作、击溃柴田胜家的诚意,我倒觉得左大臣您不必为此忧虑。”
“哼,你就这么相信他?”黑田如水不太喜欢这个年轻的后生。他的存在让自己感到十分不舒服,因为自己不再能够专美于前,分走了左大臣对自己的很大一部分信任。
“我始终觉得这个明朝人不可信任,他的心思太多,过于信任只怕会大吃亏啊。”他又补充道。
“不信任他,难道我自己来对付柴田胜家这疯狗?”石田三成笑的很轻:“然后再让以逸待劳的明朝人到我们的背后来捅刀?”
黑田如水怒道:“你说孙启蓝若是从背后炮击我方,为柴田胜家帮手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又该当如何应对?”
羽柴秀吉看向石田三成,不知为什么,他对石田三成这个年轻人似乎更加喜欢,也许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因为那样做他没有利益。”石田三成笑的依旧无比自信:“从他之前在贱岳山援助柴田胜家、而这次选择我们合作就可以看出,他要的只是利益,并不是完全选择谁、依靠谁。”
“那他帮我们能得到什么?”黑田如水阴着脸问道。
“盟友!”石田三成回答的很强势:“孙启蓝是前大明首辅张居正的后人,必为皇帝不喜。他从西洋回来打这一仗并非为了私利,而更像是为他的长辈尽义务!十分可敬!”
“居然敬佩自己的敌人!”黑田如水怒道:“阁下到底是什么立场!”
“武士的立场!”石田三成高声答道:“武士,尊重勇敢大义的武士,即使他是敌人!”
黑田如水正要怒骂,却被羽柴秀吉打断了说话:“三成说的没错。所启蓝纵横海上,需要一个稳定的扶桑作为后方。柴田胜家眼高于顶,却智短才疏,绝非可靠之人。”
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何要援助柴田胜家——他需要我们天下不能一统,才故意扶持柴田胜家!他帮助柴田那老狗并非看好于他,恰恰是他处于弱势的原因啊!”
“正是!左大臣。”石田三成丝毫不在乎黑田如水的敌视,依然侃侃而谈:“所以孙启蓝此时选择与我方合作,的确是想帮助我们击溃柴田胜家,但肯定也有借此消耗我方、是我方无力再度进军的考虑。”
“哼哼。”羽柴秀吉笑了笑:“没错,他是想做出有限补偿!毕竟在贱岳之时,若不是他的横插一手,柴田胜家逍遥不到现在的。”
“那现在怎么办?”黑田如水不愧为一代军师,调整状态十分迅速:“我们是否应该主动和孙启蓝取得联系,尽早将他们拉进战斗里来?”
“理应如此,我们想找到他们,然后拿出一些让他不得不加入进来的引子,让他无法独善其身!毕竟面前这条疯狗,实在是太凶悍了!”羽柴秀吉望着城墙下面拼杀着的两军,咬着牙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火,让城楼上的情势显得更加危急!”石田三成再次建议道:“既然孙启蓝的目的是帮助我们打击柴田胜家,就一定不愿意看到我们陷入被动,所以示弱就成了目前最好的办法!”
“好!就示弱!”羽柴秀吉高兴的大叫一声,突然旁边“当”的一声脆响,却是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身旁的大盾上,吓得他一缩脖子,藏的更深!
“快安排!快安排!我相信孙启蓝肯定就潜伏这附近某个地方!”羽柴秀吉藏在掩体后面指挥着。
没有人笑话他胆小,毕竟就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几乎统一了大半个东瀛,而接下来他有很大概率会成为整个东瀛的主人!
在权力面前,什么面子,什么形象,都不过是些附属品。没有人会笑话一个受尽屈辱却取得最终胜利的人,而对那些强势却半路夭折的强人,人们也不过会在祭奠当中多说几句漂亮话罢了。
“左大臣,发现孙启蓝的水军了!”石田三成喊道:“你看那边的海上!东边!”
羽柴秀吉壮着胆子抬起头来,探出城墙向外看了一眼,顿时大喜过望。
他看到了大大小小上百艘战船,正逶迤向着金野方向驶来!
“快!快按你说的做!”秀吉对着石田三成大喊:“争取他们的支援,越快越好!”
石田三成应命去了,很快金野城上便烽烟四起,一副摇摇欲坠的景象。
激战的双方都发现了这个变故,而很快,他们也都注意到了海上出现的第三方——数量最少,却可能是最可怕的第三方!
真正的混战,即将开始!
大明海殇 491.染血的红巾
金野城城头浓烟滚滚,喊杀声几乎在两海里外都听的到,望远镜里也是一片激烈的战况,看来柴田军攻城正紧,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或者说……微微有些早。
我理由相信,相比于东瀛普遍建设的相当于“寨”的城池,高丽这种类同于大明朝的真正的坚城绝不是身材矮小的倭寇那么容易攻陷的。
羽柴秀吉在扮惨,看到城头上来回奔走的拿着火把的人,我更加啼笑皆非的确认了这一点。
他想让我早些介入战斗,其实倒也无可厚非,不过他肯定忘了我手中的航海望远镜这一神器,换句话说,活儿有些粗糙啊。
我缓缓的命令战舰和运输船队脱离,岚带着运输船队,载着叶思忠和关宁铁骑坠在后面,而我则与阿迪肯一起率领战舰队,逐渐逼近了金野城外的海滩,让几乎整个战场都覆盖在自身的射程之内。
“先生,我们还不参战吗?”九鬼政孝问道。他看到金野城方向的情况,有些为我着急。他担心羽柴秀吉撑不住,会对我的总体战略造成负面影响,也是拳拳之心,我十分理解。
“不急,伙计,再等等。”我笑着解释道:“船队进入涉及位置还需要调整队形呢,别急。”
九鬼政孝见我一点儿不着急,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也不急了,而是望着远方的城池在出神。
“怎么了?”我问道。
“我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我会帮助羽柴秀吉作战。”九鬼政孝叹道。
当年织田信长摧毁伊贺,羽柴秀吉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伊贺忍者一直将其视为敌人,此时心情复杂完全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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