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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可是到如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留下火种!
小皇帝想制衡自己,安排人来与自己对抗,这对于帝王心术无可厚非,但是朱翊钧啊朱翊钧,你当知道,我推行的所有改革完全是为了你朱家的大明江山!真让这些明里暗里反对改革的人登台,你的龙椅还坐的那么稳么?
张居正咬咬牙,他几乎可以预见,如果不是自己力推改革,不是这么多年整顿吏治、清丈土地、实行一条鞭法,安排戚继光、俞大遒、谭纶北上驻防,兴修长城!现在的大明该已经沦丧到各种地步!
自己做的这些事,哪件不是为了这大明的江山!哪件又是为了我自己呢?
小皇帝怎么就不明白,如果仍按照先皇帝在位时那样昏聩腐败,这大明!只怕前路上也再行不出多远啊!
我做的有什么错吗?我从为官以来,直到今天,又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为了整顿吏治,我亲生儿子中了状元都不大肆启用,不就是为了避嫌?家中又有谁、又有哪一样是沾了我的光飞黄腾达?除了海瑞那个偏激无后的怪人,当朝又有谁比我更清、更正、更勤呢!?
张居正站在树下,心中波涛起伏,可是想到最后,却被深深的无奈所代替。这天下说到底,还是姓朱啊!
他抬起头,站直了身体,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闭上眼,默默的仰着头,说到底,自己是徒有回天之志、却无逆天之力啊!
一阵狂风吹来!树下的张居正突然觉得一阵莫可抵挡的眩晕,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尽力扶住身边的树干,却双膝一软,眼前一黑,就那么瘫倒在地!
神思恍惚之际,似乎有人跑了过来......
清醒过来时,张居正正躺在卧榻上,榻边上坐着夫人王氏。王氏夫人是续弦,自原配顾氏早丧之后,王氏便撑起了张家的后院。她和张居正虽然算不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但也算感情和睦。
如今,王夫人坐在榻沿上,眼角明显还有泪痕。见张居正醒来,她惊呼道:“老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旁边几个人围了上来,张居正偏头看时,有长子张敬修、次子张嗣修、三子张懋修和五子张允修,后面还跟着最小的女儿张佑熙。三个大儿子都有些张皇失措,只有最小五子张允修表情刚毅,肃然而立。小女儿虽然眼泪汪汪,但紧紧咬着嘴唇,忍着泪珠,见自己醒来还露出一丝微笑来!
张居正不由得心中一叹,自己私下里一直钟爱四子、五子和小女,果然是没错的。可惜四子张简修任南镇抚司佥书管事,不得回来。
忽然,他发现几个儿子和家人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自己此时最想看到的,那个神奇的小伙子——孙启蓝。而我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居正,这一刻,我们非常明白彼此的想法。
张居正挣扎着想坐起来,王氏叫道:“老爷!您刚清醒,快卧着,别起来!”
张居正一把推开她,三个儿子只好扶着他坐起来,张允修赶紧拿过靠垫,塞到张居正背后,让他有所依靠。
张居正坐起来,平复了一下气息,盯着孙启蓝道:“启蓝留下,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默默无语,知道张居正有朝政上的事要和孙启蓝说,他们不敢有二话,纷纷拱手退出。王氏出去前,拉着我的衣襟低声道:“启蓝,让你二叔祖早些休息!”
我默默的点点头,王氏才姗姗去了。
见其他人都走远,我走近几步,为了让张居正说话方便,我还从旁边拉过一把小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张居正盯着我半天,忽然笑道:“启蓝,你的师父莫非有天眼通?怎么事事看得如此通透!又*出你这样优秀的弟子!”
我默默地苦笑一下,低声道:“二叔祖,您过誉了。”
张居正摇了摇头道:“可惜我没有能耐、没能力改天逆命!”说罢一声长叹。
我心里百味陈杂。英雄末路,总是令人难以承受其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见我不做声,精于世故、通晓人性的张居正笑了笑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启蓝不必难过!只是......”
他盯着我的眼睛道:“只是改革尚未完成,我是实在放不下!放不开!不甘心啊!”
这个却又是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低下了头。
张居正又笑了笑,轻声道:“这件事,的确不该强加于你!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好到让我惊诧!”
不等我回答,他继续说道:“我们张家是忠于大明的!我过身之后,只怕环境将遭遇大变,这几个孩子去留也都随他!但我却有一事相求!”
我直起身盯着他,他也盯着我说道:“允修他和你年纪相当,为人豁达通透,性格刚毅勇敢,又是文武兼修,我向来最中意此子。我死之后,如果张家遭遇不测,只求你看在几世的香火情、看在同门的恩与义、看在我这个老人的恳求份上,带允修和佑熙走!”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长子敬修性格倔强,是必不会走的。次子嗣修过于懦弱,带走也无甚出息。三子懋修过于刚烈,只怕走了日日想着复仇,却也不是我所愿。”
说着咳嗽了几声,才接着说:“四子简修娶了三边总督之诰女,去年生子张重润,想来不至于便死,故不必考虑。而且,不能留下名声说,我张叔大一死,张家便纷纷做了逃贼!呵!算我对不起他们,他们另外兄弟三人便看造化吧!”
我默默的点点头。张居正了却一桩心事,重重的靠回靠垫上,看着顶篷笑道:“我终归还是有私心的,要给张家留个后!你说海瑞究竟是怎样一副铁石心肠,方能如此决绝、不留后人!”
我低声叹道:“他也只是求仁得仁吧!”
张居正嚯的坐了起来,沉声道:“我求的只是大明中兴!所以在我死前,一定把能做的全做好!至少......至少不留遗憾吧!”
第二日、第三日无话,张居正休养在家。第四日上朝时,明神宗朱翊钧钦定了破坏居庸关长城修筑案判罚!
主犯武毅璜,纵贼行凶,污蔑朝臣,罪大恶极!正身已畏罪自杀,家人多有逃散。着天下追捕,本家三族刺配三千里!
从犯李友欢,纵贼行凶,穷凶极恶,妄图破坏居庸关长城关城修筑,造成大量伤亡。钦定凌迟!本家三族刺配三千里!
从犯凶徒若干,均判处斩刑,秋后一并问斩!
中极殿大学士张四维,心智不明,受贼蛊惑,钦定褫夺少师衔,罚俸三年。
就这样,闹得沸沸扬扬的破坏居庸关长城修筑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能说,胳膊终归拧不过大腿,个人终归逆不了天啊!





大明海殇 83.又到春节时
看得见是眼力,看得开是心力。眼力好练,心力却难学。王阳明在他的学说《心学》中表示,任何苦恼的来源都是智慧不足。从一定层次和角度上去理解,我觉得他说得对。
因为我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并不是说我智慧超群,而是我一直认为,想了没用、于事无补的事情,就不必去想。
不然,自幼时父亲早丧、母亲分离,一路孤苦长大,被人背叛致死,这一路的坎坷足够折磨疯我十遍有余!但是我依然过的很开心,这就是心的力量。
所以在张四维等人明显被庇护的情况下,海瑞气得大骂朝堂,张居正心情抑郁不已,而我却根本不在乎这些——这根本轮不到我在乎,不是么?
判决后的当天,我就一如既往回到居庸关,心情平和的监督着军民继续修筑完善长城关城,这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八。按大明律,大年三十是一年里最后一天上班。年初一开始,整个正月里都是寒假。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很嗨森的事情,这一个月我可以好好做些自己的事情,为以后做好准备。
不过据说朱元璋在世时,这一个月的假期根本就不存在,官员们一般只能休个三五天,就得回来苦逼的上班。这些官员一直熬到到朱元璋死后,明朝的假期制度才逐渐放宽,一直到了今天,成了正月里都是假期。
不过根据规定,首辅和内阁还是要每天上班,各部门也要安排人员值班。但按张居正现在的情况,这几年都是把寒假的班移到家里上,众人谁有事,谁来家里汇报就是了,张居正就地批办,反正他说了算,没毛病。
又转着、看着、练着鹰羽式,晃悠了两天,这两天果然是天下太平,再没有任何人敢来捣乱,不然那边挂在杆子上、随风飘荡的十几具尸体就是榜样!民夫们都反应,看着那些恶人被处决心里特踏实,干起活儿来都格外的有劲儿!
再有劲儿,到了大年三十,我也把他们全赶回家了,包括叶思忠的部队,我也跟他说早些返回,还能赶上年夜饭。于是他们早早开拔,看意思,赶在日落前能返回蓟州吧!
当然,我是提前给他祝了新年的,并说好,过了破五,我便去蓟州,给他和戚都督拜年!
我也该走了!站在八达岭长城的毛坯上,我的心里格外有感触。又是一年啊!来到这里已经两年了吧!都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这根本就是在异世好吗?不过话说回来,我貌似也没有什么可以思念的人吧。
带着微微的惆怅,我们一行人纵马回到京师。整个京师里已经张灯结彩,连城门上都挂上了花红!街道上尽是窜来窜去玩耍的孩子,大部分商铺今天都歇业过节了,但却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以示庆祝。
不悔和九鬼政孝这一路格外开心,他们从来没有在京师这样的大城市里过过节,所以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而对我来说,经历过新时代无限开放的节日,这些旧的民俗又怎么能打动我呢?
我骑马缓缓在街上走着,看着欢庆的人群,嬉笑的孩子,忽然觉得有些疏离,仿佛隔着一层玻璃在看世界,明明就在眼前,却摸不着、碰不到。忽然,耳边“咚——嗒”的一声巨响,我猛然回头,却是几个孩子在燃放二踢脚!
声音可真够大的!吓我一跳!看着孩子们因为一个炮仗笑的那么开心,我打心眼里羡慕他们。
好了,没必要这么低沉消极!我猛地挺直身体,口中“驾”的一声呼喝,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稀溜溜”一声叫唤,瞬间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跑起来!后面众人见我加速,也纷纷加速!不大会儿功夫,便看见了熟悉的门牌:“问海阁”。
到了门口,甩镫下马,早有门口的门人过来接了马匹,纷纷向我问好,致以节日的祝贺。他们口中统一叫我“少爷”,这也是我的规定,因为一开始,乔汉生等人都叫我老爷,家里的侍女们又都叫我少爷。想了想,我便让他们统一叫少爷,毕竟我还是希望自己年轻一点儿嘛!
当然九鬼政孝、鸢、青莲、玉荷他们管我叫先生,那是另当别论的,因为这些人是为我撑起来外部小体系的人。而称呼我少爷的,则应该算是家人。
我进了大门,绕过屏风进了院子,听到马蹄声,当先跑出来的是个女子,我骑了半天马,头脑还有点眩晕,定睛一看,原来是鸢!她今天穿着一身汉家女子的华服,打扮的格外娇俏可爱!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年日日想着怎么更强大、更优秀、更安全,一直把鸢当做队伍中的参谋在看待,完全没注意,这姑娘经过这两年已经成了大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山岭丘壑也是越来越明显了啊!
见我定定的看着她,鸢笑的像只小狐狸,在我面前微微抬起双手,转了一圈,笑问道:“好看吗?先生!”
我突然惊觉过来,连续清了清嗓子,掩盖心中的尴尬,笑道:“好看!从哪里买来的?”
鸢凑上来,抱住我的左臂道:“是青莲姐姐送我的呢!”我哦了一声,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而是聚集在她抱住我时、靠在我胳膊上的胸口!哇擦!这两年没在意,便a升c了么?
为了不当众出丑,我轻轻甩开鸢的胳膊道:“好了,快去给我找点儿水来!我快渴死了!”
鸢眯眼笑着应了一声:“是!”咯咯笑着跑进了内堂。而我则站在原地,装作东张西望的看着院子里张灯结彩的布置,实际上却是让生理反应略微缓和,方才向着内堂走去。这姑娘,啧啧!
乔汉生知道我回来,正在迎接出来,我们二人正好在正堂门口碰面了。他向我拱手致礼,问了节日礼后笑着说,今天他让府里准备了丰盛的家宴年夜饭,只等我回来便可以开始。
我点头同意,乔汉生便立即吩咐从人,进后堂去准备了。
等我踱着步子进了大厅,嗬!满满当当三桌,一大两小。这也是鸢揣摩着我的心思布置的。我很满意。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的样子,我们全员在正厅里就坐。分座位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叫我先生的坐大桌,叫我少爷的坐小桌。当然,管家乔汉生是个例外。他和我们坐在大桌上。
凉菜已经起了,十个凉菜,喝的酒是慕容沁上次从欧洲带回来的葡萄酒,喝不惯的却是要了官窖按爵位给配送的白酒,看封口,却是池州秀山门外杏花村的贡酒。
此时,满屋子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我,等着我说祝酒词。我站起身,端起酒杯——是喝白酒的七钱杯,却满满的装着红酒,顿时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端着杯子,颇有些尴尬的望了慕容沁和陈奎一眼,还没开口说祝酒词,却先崩了一句:“下次去欧洲,记得先带一套玻璃高脚杯回来!”
慕容沁和陈奎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高脚杯是神马东东,但还是应了下来。
我心道,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红酒的正规喝法,且随它去吧!
环视了一眼众人,我朗声道:“在座的各位来自*!不,是*加上扶桑才是!”
这样的开场白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到,顿时堂里响起一阵哄笑!
我等大家笑了一阵,轻轻把杯子举了举,屋里便渐渐安静下来。我微笑一下,继续说道:“相聚就是缘分!无论在座的各位之前在干什么,在哪里,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经历,来到这里,就是回到了家!再也不需要漂泊!”
掌声四起,我打眼一扫,有人在笑,也有人默默流着眼泪。
我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此,我要再次感谢各位在过去一年里的辛勤付出!即将到来的一年是马年,祝大家新年里龙马精神、马到成功!”
众人一起站了起来,举杯齐声道:“龙马精神!马到成功!”
我高举酒杯,叫道:“干了!”
说完,带头满饮杯中酒!在座的全都端杯子见了底,一时间屋里热闹起来!
庭院里的小厮借机燃放起了烟花爆竹!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弥漫的硝烟顿时四起!一瞬间,我仿佛想起了前世的春节,鞭炮声丝毫没有改变啊!
接下来,就是一圈一圈的敬酒、被敬酒。热菜也一样一样起了,气氛越发热闹。我努力让自己融入到这种欢乐的环境里,想让自己的心也热起来。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众人都已是半醉不醒。乔汉生过来拱手行礼,请我移步后院,说是安排了戏班子,要给大家唱戏跨年除夕夜。
说实话,京剧啊、豫剧啊、黄梅戏啊什么的,都是很有文化底蕴的表演形式,也为文化传承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我作为一名现代人,更喜欢电影啊、游戏啊这类文化载体,对这种高雅的艺术形式实在很是没有兴趣。
戏班子先唱的是《定军山》,唱完以后掌声四起,我却睡意大起。接着又唱一段《打龙袍》。我几乎要睡着了,便扭头问身后的乔汉生:“老乔,有没有麻将啊?拿一副来呗。”
乔汉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道:“少爷,啥是麻将啊?”
这次换了我懵逼,突然想起,麻将这玩意怕是明末清初才有的,这会儿恐怕还没有面世吧!上会答应谁要教给他来着?好像……好像是戚都督和叶思忠吧。
我心中玩儿心忽起,笑道:“赶紧把玉荷叫来!”
乔汉生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见我满脸笑意,知道是好事,便立即去叫了玉荷来。
玉荷满脸疑惑的笑着望着我,问道:“先生想我啦?”
我笑了笑道:“是想你了。那什么,咱们青玉阁里最便宜的那种玉牌,有多少?”
玉荷笑道:“是这事儿啊!那多的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先生要多少?”
我想了想,这麻将呢,北方常用一百三十六张,南方常用一百四十四或一百零八张。有些麻将还有八十四张、一百一十二张、一百一十六张、一百二十张、一百四十八张,最多的有一百五十二张。
而我最熟悉的还是一百三十六张主牌的麻将玩儿法,就笑道,先拿一百五十个来吧!
玉荷立即派人去店里拿,不大会儿便拿回来两大包玉牌。
我坐在小几前,拿出离霜,饶有兴致的开始雕刻。
一会儿功夫,就雕出一个一万!见我玩起了手工活儿,众人都大感有趣,好些人凑了上来,鸢凑的最近,脸都贴到牌上了。我索性把牌递给了她。
鸢盯着牌看了半天,问道:“先生,这一万是干嘛用的。”
我却不回答,指着周围的围观群众道:“想玩的都别闲看着,动手!去!从一万到九万,各要四张!”
想了想又道:“去找些你们的胭脂来,描画的丹青也拿来些,雕刻好一张,就拿颜料在中间字里涂上颜色!万字都是红的,筒子、索子我说,你们涂!”
这一下大活儿全动起来了,有的雕万字,有的雕筒子,有的雕索子,还有雕刻东南西北风、中发白的。到了快十二点时,一副麻将已经大功告成!又问乔汉生要了两个骰子,所以,那就撸起袖子,开始吧!




大明海殇 84.热情的麻将
凡是搓过麻将的人都知道,不会玩麻将的人,对这项活动完全没有兴趣。可是一旦学会了、玩通了,再带了彩头,那便是不眠不休也停不下来。
记得前世看过很多图片和视频,国内、尤其是四川的童鞋们即使冒着大雨漫灌,坐在水洼里也要完成手中的麻将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我用了大概一个小时来教这帮人规则,又用了一个小时让他们熟悉,到了第三个小时,也就是夜里两点多的样子,鸢、九鬼政孝和乔汉生三人已经具备了正常对局的能力,于是我们在免费打牌的基础上,增加了彩头。
这一下众人的兴致更高了!鸢甚至卷起了袖管,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九鬼政孝和乔汉生也杀得兴起,叫嚣着不要走,决战到天明!我晕!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的样纸?
这一夜打了将近二三十圈,我从一开始赢多输少,变得胜率越来越低,打到公鸡报晓时,大家几乎已经是平分秋色了!
我舒展了一下困乏的腰身,尽管眼花神乏,头晕目眩,但心理却是得到了近两年来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也算是我对前世的一种追思吧!吃着乔汉生让后堂送来醒神的冻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熬夜时最喜欢吃的冰激凌,特别是圣代!不,甜筒!
一瞬间,我的味蕾仿佛回忆起了那种丝丝入魂的甜腻,顿时这冻梨就觉得酸的入不了口。我推开冻梨,抱怨道:“也没个冰激凌吃!”
鸢问道:“啥是冰激凌?”
我感受了一下室内炉火的炙烤,又听望着窗外呼啸的寒风,觉得告诉他们冰激凌制法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在乔汉生洗牌的时候拦住了他,笑着道:“老乔,辛苦你,让厨房给我们来个新玩意!”
自从见识了我整出的麻将,乔汉生已经对我口中的新玩意充满了兴趣,顿时站起来道:“少爷您说!我就去办!”
我让他拿来笔,当场记录,什么牛奶、水果、鸡蛋、淀粉之类的自不必提,唯一让我有些挠头的就是奶油怎么解决。忽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将牛奶变成奶油的帖子。好使不好使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可以一试,便如是说了。
我说了十几分钟,乔汉生记了十几分钟,大概清楚意思之后,他便急匆匆的去了。在他并不年轻的心里,忽然被这位神奇小少爷的“新玩意”唤醒了年轻时的感觉。
等到打更的再次过去,我掐指一算,六点了!便在一局输了之后,一下把牌推的乱七八糟,吆喝着睡觉睡觉!在九鬼政孝、鸢和入替的不悔“先生耍赖!”“启蓝耍赖”的呼喝中,扬长而去。
回到自己屋里,也不洗脸刷牙什么这个那个了,脱了鞋就是闷头就睡。
果然,刚睡了两个多小时,我就被乔汉生给叫醒了,很简单,根据大明朝的习俗,大年初一早上,京官是要团拜大年的。所以八点多钟不到九点,院门就被来拜年的团队叫开了!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首辅、我的二叔祖张居正。
他老人家笑呵呵的进了院子,后面跟着一大票官员,比较熟悉的有什么礼部尚书王国光、兵部尚书李再兴,还有那倔强的老头子海瑞也跟在队伍里。一大票京官熙熙攘攘进来,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张居正看着我,只是笑了笑,说了句祝福的话,大庭广众,他也不好说太多,就带头往正厅里走。乔汉生早已根据讲究,在正厅里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铺着上好的宣纸。
张居正带头过去,提起早已备好的毛笔,在宣纸正中间写了七个字:上面是“万马奔腾”,下面却是他的名字“张居正”。
这就是明朝拜年的习俗,没有什么这钱那礼,来写个字,挂个名字,就算是拜年了!等几个熟人都写完,按理说是要过来跟我这主人道别的,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后院里“噼里啪啦”的乱响,又是男男女女或者兴奋、或者抑郁的大叫!
张居正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用眼神问我,这是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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