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高衡含笑说道:“这是早就答应田小哥的,希望能助令父兄一臂之力。”
田齐于榻上躬身行礼,深作一揖谢道:“高医士之恩,田齐铭记于心。但有驱使,田齐死命以报。”
“田小哥言重了。来。吾等遥祝大汉边军得胜而归。”高衡举杯敬酒,堂上众人欣然应诺。
高衡一家热情待客,酒宴直进行到深夜,酒菜上了三停。席间高衡详细询问了田家兄弟的备战情况,又提点了田齐许多草原上应该注意的事项。
酒宴散席,田齐三人各自回到房中。田齐已然有些微醺,头脑有些发沉。他衣服也未换,直接躺倒在榻上,却听有人轻轻敲门。田齐坐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吕绣把他推开,直接走进了屋内。田齐急忙把屋门敞开,回身说道:“有事吗?我要睡了。”
“把房门关上,我有事要与你谈。”吕绣坐到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田齐说道。
田齐迟疑片刻,还是关上了房门。田齐走到榻前,摆好榻桌,坐到了吕绣的对面。
吕绣从袖袋中取出两锭金子递与田齐说道:“这些借与你,去给家人打制精钢刀剑。”
三国良家子 18、秉烛夜谈
田齐接过那两锭金子扔到桌案上,摇头冷笑道:“欺我家贫吗?”
吕绣双目一瞪:“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知道五原城中有一位剑师,我兄长不久前曾经找他打制过兵器,对他的技艺赞不绝口。”
田齐在心中哀叹:为什么吕绣如此善解人意,总是想到他的前面,让他无法拒绝她的帮助。自己亏欠吕绣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田齐把金子推还给吕绣,认真的说道:“钱,我明天想办法去凑,如果不够,再向你借。到时还要你将那剑师介绍给我认识。”
吕绣将金子收回,对田齐问道:“你好像约了兄长来医馆取药。”
“明天我先陪你去军营,把药直接带过去就是了。”田齐知道吕绣是想跟自己确认,明天是不是会陪她去往军营。
吕绣有些迟疑的问道:“你都为家人准备了些什么?”看到田齐拼命为家人打理出征的各项准备,吕绣感觉对兄长有些愧疚。与田齐相比,她似乎没有把吕布的安危放在心上。
田齐把之前告诉父兄的各项保命之术,除了紧跟吕布一条之外,一一详细告诉了吕绣。并且告诉她,田鲁等人已经为吕布准备出了一份。
吕绣也是自幼熟读兵书战策,上马就能冲锋陷阵的一员女将。她立刻意识到了双马蹬和母马的作用。她十分惊喜的说道:“你如何想到的?这能让骑军战力大增。若献给郡守,转报朝庭,定能获得奖赏。或许还能免了家人的应征。”
田齐苦笑一声说道:“如果你我现在家世显贵,位列两千石,或许有这种可能。”
吕绣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担心郡守贪占你的功劳?这怎么可能?他不要名声了吗?”汉代实行察举制度,官员的名声直接影响个人升迁和家族未来的发展,所以汉代官员至少在表面上都是秉公执法的道德名士。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那种情况,是曹魏建国,九品中正制实行以后才出现的情况。
田齐依然摇头,冷冷警告吕绣:“人心叵测。我不想把全家人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德行操守上面。你们吕家如何败落的,你应该清楚。”
“人为刀板,我为鱼肉。”吕绣轻叹一声,同意了田齐的判断。
两人沉默片刻,吕绣突然问道:“这就是你询问五原由谁镇守的原因吗?”
田齐轻轻摇头:“没有关系。无论张满,还是臧昱,你我都不熟悉,也不了解。我是想知道张满会不会跟随大军出征。毕竟张满是名将张奂之子,常年戍边,久经战阵。”
吕绣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怀疑臧昱的能力?他可是前太傅陈蕃弟子,贤能之名著于天下。”
田齐不屑一笑:“我宁愿他勇武之名著于天下。哪怕是秦武阳那等假勇士,也好过一个贤能之名著于天下的真名士。”田齐熟知后世宋明两代的历史,由文人领兵,还想打胜仗,除非运气爆棚,遇到王阳明那等圣人。
吕绣沉默不语,心中对兄长此行的安危更加担心了起来。她以前太过于相信兄长的勇武了,总是以为世间没有任何危险能够威胁到他。但田齐这一番话,让她对兄长的崇拜产生了动摇。
田齐提醒吕绣道:“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我会提醒你兄长一声的。至于他听不听,我就不敢保证了。或许他会笑我胆小吧。”对于明天与吕布的见面,田齐心中略有忐忑。
吕绣离开了田齐的房间,回到自己屋中。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不断回想田齐那些话语,越发觉得此次出征前景不妙,越发担心兄长此行的安危。
第二天清晨,吕绣早早起来,唤醒田齐洗漱。两人早餐都来不及吃,吕绣跟曹性打了声招呼,拉着田齐骑上战马离开了医馆。
田齐知道昨天晚上他那些话语吓到了吕绣。看到吕绣面色苍白,睡眠不足的样子,田齐内心略有些惭愧。他昨晚是故意要吓一吓吕绣的。有些话,吕绣能对吕布说,但他不能。他希望吕绣把他对朝庭党争的判断转告给吕布,用以试探吕布对这次出征的内幕了解多少。
田齐怀疑吕布知道这次出征的真相。因为他仔细回忆三国历史,似乎吕布在不久之后就会被朝庭征辟为郎,入了郡国任职。然后丁原代替张满任了五原郡守,马上提拔吕布当了骑督尉,把郡内边军骑兵全部交由他统领。田齐觉得,吕布在这次出征中肯定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他肯定知道一些朝庭中的隐密。田齐相信吕布不会任由妹妹为他担惊受怕,会拿出足够的理由安抚吕绣。
两人骑马来到城西军营。昨天他们从田卫那里打听到了具体的驻扎位置。
离军营尚远,一队巡哨骑兵就发现了他们,立刻围了过来。两人急忙勒住战马,停在原地,不敢乱动。
为首一名军士打马上前,盯着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冷说道:“你们是何人,怎敢私自靠近大军营寨?”
田齐在马上拱手为礼,轻声说道:“我们是南河村寨良家子。我们父兄应征入伍,家中筹措了一些药品送来给他们。还请行个方便。”
那军士说道:“可有身牌?”
田齐和吕绣连忙把身牌交与那军士查验。那军士看了几眼,面色稍和,但却把身牌扔还给两人说道:“回去吧。骑督尉昨夜已经下令,全营戒严,不准家人探视。”
吕绣心中一急,连忙问道:“这是为何?以往在出征之前,都是允许家人入营探望的。”
那军士冷哼一声道:“我怎么知道原因?回去吧,休得啰嗦。小心遇到执纪军士,将你们当作暗探扣押起来。”
两人心中一惊,向那军士行了一礼,转身回返。那军士其实已经暗中告诉了他们原因。昨夜应该有鲜卑密探潜入过来打探消息,被巡夜军士发觉。但那些密探可能并没有被捉到,这才下令戒严。
两人不敢在军营周边停留,加快马速返回了南城门。
吕绣心中焦急,询问田齐:“这怎么办?他们不会一直闭营不出吧。”
田齐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等吧,看田卫他们能不能出来赴约。”
两人下马在城门登记,进了南城。田齐将战马交给吕绣,拄着双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城中打听些消息。”
三国良家子 19、大生意
田齐所谓去城中打探消息,不过是甩开吕绣的借口。吕绣也知道田齐的意思,但她没有揭破田齐的谎言,冷哼了一声,牵了两人战马,独自向医馆走去。
田齐拄着双拐,走向医馆相反的方向。他在昨夜酒宴上,与高衡父子闲谈中,打听到了不少五原城内的消息。他知道五原城中最大的商号盛隆昌就在南门西侧不远的地方。而且据高衡所说,盛隆昌与郡守张满的关系很不一般。这家商号在张满任郡守之后,一直负责郡兵的绝大部分物资供应。
田齐准备从这家商号中赚取足够的金银,帮助父兄打制精良兵器,购买丝绸内衫。而且田齐希望通过这家商号的掌柜,套取更多关于出征的消息。
田齐来到盛隆昌商号的门前,只见大队军士守在这里,一排长长的车队正在装运物资。
一名军士注意到了田齐,走上前来说道:“无故不要在此停留。”
田齐向那军士行了一礼说道:“我与这家商号有生意要谈。”
“过几日再来吧。”军士冷冷回答道。
田齐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盛隆昌。田齐来到街道拐角处靠墙而立,思考如何能绕过守卫军士见到盛隆昌的掌柜。
旁边一名身穿褐色麻衣的壮汉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轻声询问他道:“这位小哥,刚才看你被军士从盛隆昌商号门前挡了回来,不知你找商号有什么事情?”
田齐冷眼扫了壮汉一眼,没有回答。他在后世见识过太多的骗术,对无故靠近的陌生人心怀警惕。
那壮汉苦笑一声说道:“我没有恶意。”
田齐冷冷回了一句:“我来盛隆昌只是想谈笔生意而矣。”
那壮汉轻声一笑,殷勤的对田齐说道:“不知是何生意?”
田齐以为自己遇到了在汉代的第一个骗子,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那壮汉急忙把他拦住,轻声解释道:“小哥切莫误会。我真不是恶人。我是正泰和商号的牙人。这盛隆昌现在全力承揽大汉边军的生意,不再做平民的小生意了。我等在这里,不过是想多招徕几个被他们推拒的客商,赚取些银钱而矣。你看,这是我的牙牌。”
东汉时期,朝庭对边郡户籍的管理十分的严格,不同行业的人发放有不同的身牌。没有身牌,不得在边城军镇进出。
田齐听说盛隆昌不再做平民生意,心中一叹。他接过壮汉手中的牙牌看了看,确认了他的身份,无奈的问道:“你们正泰和离此多远?”
那壮汉一喜,连忙指着旁边不远处一座木制小楼说道:“就在那里。我们商号也是城中老字号了,不比盛隆昌差的。”
田齐轻叹一声问道:“可有食盐、丝绸?可有精钢刀剑?”
那壮汉急忙点头:“有的。我家主人与京中贵人交好,也有权承揽边军的生意。小哥说的这些,我们商号里都有现货。”
田齐跟随这牙人来到正泰和商行门前,与盛隆昌相比,这里显得十分冷清,只偶尔有寥寥数人进出。
那牙人热情的招呼他进入正堂坐下,指使仆僮给田齐倒了杯热水。他恭敬的站在田齐面前询问道:“不知你要采购多少银钱的货物?按照规矩,需要先付定金才能验货。”他看田齐装扮,猜测他家并不富裕,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田齐轻哼一声说道:“五百金。”
那牙人苦笑着看了看田齐,摇了摇头:“小哥莫要开玩笑了,五百金可是大生意,需交定金五十金,由掌柜亲自出面商谈。”他把五十金三个字咬的很重。
他仔细看了田齐全身上下,没有发现藏金的行囊。汉代金(铜)多为马蹄形状,每枚重约三两,五十金难以随身携带。
田齐看了看正泰和商行正堂内的摆设,估算了一下这家商行的实力,微笑着对那牙人说道:“你尽管去与掌柜说,我确实有五百金的生意要与他谈。”
“小哥还是饶了我吧。家中老幼全靠我一人奉养,我可不敢诓骗掌柜。这生意我做不了,你还是到盛隆昌门前去等吧。”那牙人根本不相信田齐,叹息一声,颓然坐到了田齐的下首。
田齐从袖袋中拿出他最后的一锭白银交与那牙人说道:“你只管去与掌柜通传,不管生意谈不谈得成,这锭银给你当作跑腿钱。”
这锭银约有三两,足够那牙人一个月所赚抽成。他迟疑片刻,收下了银锭,认真对田齐说道:“掌柜的也不可能只听我一言就下楼来与你商谈。你需要我如何去与掌柜说?”
田齐对这个牙人的态度十分满意。他能如此细心询问,说明确实愿意为他出力,并不想白得了他的跑腿钱。
田齐微笑着贴近牙人耳边说道:“你只需与他说,我有让战马延寿之方。”
牙人点了点头,转身上了二楼。田齐表面十分平静,安坐在榻上饮水,但内心却有些忐忑。他并没有把握能够说服掌柜给他大笔的银钱。而他又不想向吕绣开口借钱。所以他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过了片刻,那牙人下楼回到田齐面前,微笑着对他说道:“掌柜请您上楼。”
田齐跟随牙人上到二楼,来到一间雅室。室内并不宽敞,田齐按后世的标准目测,大约有二十平米的样子。室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桌一榻。右首边还有一排红木摆架,摆放着一些瓷器和玉器。榻的后面挂着一幅绢画山水,榻桌上摆有几策竹简和笔墨石砚等物。
掌柜脸形方正,蓄有三寸短须,头戴儒冠,身穿淡黑色锦衣汉服,大约二十余岁年纪。他双目清亮,眉目含笑,起身招呼田齐入榻而坐,并没有因为田齐的平民装束而露出半点轻视之意。
在田齐观察掌柜的同时,掌柜也在观察着田齐。虽然田齐一身布衣,拄着双拐,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但掌柜的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凡之处。他感觉田齐虽然年轻还未加冠,但太过于冷静和沉稳了。他的面色温润,表情淡然,有如静湖无风,丝毫涟漪不起。
两人在榻桌两侧对坐,掌柜拱手与田齐说道:“在下苏双,冀州中山人士,敢问小哥名姓?”
“在下田齐,五原良家子。”田齐拱手回礼。田齐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些意外。他感觉苏双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三国良家子 20、互赠兵器
两人互报姓名之后,苏双挥手让那牙人退下,打算与田齐密谈。苏双直接询问田齐有何生意要谈,田齐却避而不答,把话题岔开,询问起了苏双的来历。他觉得苏双这个名字应该在后世历史中有些记载。
田齐说道:“久闻中山之名,可惜无缘到那里一游。不知你家乡风物如何,有何出名人物?”田齐打算了解一下苏双家乡的风土人文,看能不能帮他记起苏双的来历。
苏双见田齐谈吐不俗,沉稳有度,恭敬守礼,不似平常百姓,便忍下心中疑惑,耐心跟田齐谈起了中山风俗。
田齐认真听着苏双的介绍,终于听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名字,张世平。田齐心中暗笑,原来他们两个就是赠送兵甲战马,帮助刘备起家的中山豪商。
得到想要的答案,田齐渐渐把话题又引回到生意上面。他微笑着对苏双说道:“我身无分文,但绝无诓骗苏兄之意。我确实有让战马更加长寿的秘诀,想售与苏兄。”
终于谈到正题,苏双欣然问道:“不知此法花费多少,能让战马增寿几何?”
田齐有些羞涩的说道:“我这办法花费不了什么,但可以让战马使用的年限至少增加三成。”
苏双心中一喜,点头说道:“果真如田兄弟所说,那五百金买下此方,确实值得。”汉朝通行的“金”分为三个等级。一等是黄金,二等白金,三等赤金。赤金是丹阳铜,白金就是银子,黄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黄金。在汉代一般称多少金,是指铜而非指黄金。所以田齐所谓五百金不过是五百铜锭而矣。换成五铢钱,不过五百贯。
田齐歉意的拱手作揖道:“其实我这方法十分的简单,说出来值不得一文。但家父兄出征在即,缺少一些结实耐用的兵器铠甲,这才不得已厚颜相求,售与苏兄。”
苏双哈哈大笑道:“能让战马增寿三成,莫说五百金,五千金也值得。要知我和世平兄便是靠这贩马为生的。田兄弟若肯直言相告,贵父兄兵器铠甲等物包在苏某身上,定叫田兄弟满意。”
田齐见苏双十分豪爽,也放下心中的防备,直接把马蹄铁的办法说了出来。他倒不担心苏双反悔。一个小小的马蹄铁而矣,丝毫不放在田齐眼中。若能用此看清一个人的品性,田齐绝不会吝啬。
苏双常年和战马打交道,一听田齐说完马蹄铁的制法和用法,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和功效。他兴奋的站起身说道:“原来如此简单。呵呵,哈哈。枉我等常年为战马伤蹄而苦恼,竟然不知给马蹄加上护具。可笑啊可笑。哈哈,这五百金花得值当。还要多谢田小哥为我等解了这多年的困扰。”
田齐微笑着说道:“是我占了苏兄的便宜。这份人情,田某铭记于心,必有后报。”
苏双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小兄弟太客气了。哈哈。走,我带你去我库中挑选兵器铠甲,但有所需,随你取用。”
田齐没有推辞,跟随苏双来到商行后院。库房的守卫看到苏双过来,行礼问安,打开了库门。田齐跟随苏双走进房中,只见库内十分宽敞,约有后世三百余平米的面积,全木制结构,开有天窗,光线明亮。库内左侧整齐的摆放着二十余条架柜,每个架柜内都分门别类的存放着十八般兵器和各类铠甲。库内右侧也有十余个架柜,也都分别存放着布匹、丝绸等杂物。
苏双陪着田齐挑选兵器,不断给他介绍着各类兵器的材质和工艺。田齐帮父兄和自己挑选了五把精钢打制的长剑,又选中了四套铁环内甲。
苏双见田齐只选了这么少东西,十分的不满。他又强塞给田齐五把精钢手刀和五套精钢护臂。
田齐无奈的说道:“我还要再给父兄制作五套丝绸内衫,这五百金可买不来这么多东西。”他昨日与高衡等人闲谈,早就打听好了汉代的物价。
苏双皱眉埋怨田齐:“我本欲与你兄弟相交,你算得如此清楚作甚?看不起吾等商贾之人吗?如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这些都是我送与你的见面礼。那五百金另算。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
田齐不愿白占苏双的便宜,微笑着与他说道:“好吧。那我再告诉苏兄一个秘诀,算是送与兄长的回礼。”
苏双大喜,连忙问道:“可是同马蹄铁一般简单的诀窍?”
田齐点了点头说道:“比马蹄铁还要简单。知道我为何要为父兄制作丝绸内衣吗?是为了防箭。丝绸坚韧,利箭难断。有丝绸内衣防护,箭入不深,而且有丝绸包裹,利于拔箭,伤口也不易化脓。”
“果真?”苏双不太相信那柔软滑腻的丝绸竟然能够防护弓箭。
“你找只猪羊试一试便知。”
“呵呵。好。不是我信不过兄弟,只是实难想象,柔滑的丝布竟然有此等妙用。”苏双十分坦率的说道。
田齐对苏双很有好感,打算再给他一些好处。他取过架柜上一块精钢粗坯问道:“不知苏兄可认识手艺高超的剑师?“
苏双点头说道:“我这里的钢剑都是请名师打造的。可有不妥之处?”苏双以为田齐对他给的钢剑不满意,打算另请名师打制。
田齐连忙摇头:“这钢剑隐有雪花钢纹,吹发可断,实为难得。不过我觉得,剑利于突刺,不利于挥砍,非骑兵合用的兵器。”
苏双心中一动,急忙环视四周,把田齐拉到仓库内侧角落,轻声询问道:“田兄弟有新式的兵器要打制?”
田齐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此处可有笔墨纸砚?我有一新式兵器,拜托兄长帮忙打制。”
苏双大喜,点头说道:“我这就与你取来。你放心,这图样非你允许,我等绝不私造。”
田齐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肯拿出后世有名的骑兵刀雪枫刀出来交给苏双,不过是补偿一下苏双而矣。拿马蹄铁来糊弄朋友,总让他内心当中有些愧疚。
苏双亲自取来笔墨纸砚交与田齐。田齐用不太习惯毛笔,只能简略粗糙的画了一个大概形状,又详细跟苏双比比划划的说明了一下长宽厚薄等细节之处,重点解释了一番血槽和护手的作用。
苏双看着纸上黑乎乎的一团,心中激动不已。虽然田齐的笔法让他嗤之以鼻,但他也是武艺在身的豪侠之士,如何听不懂这骑兵刀的利害之处。
苏双知道田齐打制这刀是送与父兄出征所用,答应田齐道:“我争取十日之内把这刀造出五把来。”
田齐点头称谢。他看了看天色,与苏双告辞道:“这些东西就先寄放在兄长这里,十日后,我带父兄来取。”
苏双见田齐准备离开,如何肯放,坚持留他住下,准备把酒言欢,同榻而眠。田齐坚决推辞,告知他还有同伴在高衡医馆暂住,同时答应苏双,等离开五原之时,再与苏双宴饮告别。苏双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田齐离开。
三国良家子 21、自污之计
汉军封闭了军营,而且在城内实行了宵禁。街面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田齐回到医馆,天色已暗,只见吕绣正焦急的等在医馆门前。
看到田齐在宵禁之前回来,吕绣松了口气,迎上前来嗔怪他说道:“怎么回来的如此晚?”
“腿上有伤,行的慢了些。”田齐稍稍解释了一句,直接进了医馆后院。
田齐回到房间,吕绣从她屋中端来餐盘,放在田齐的榻案上,轻声说道:“餐时已过,我给你留了饭。”
田齐心中一暖,接过餐盘,道了声谢。吕绣坐在他身边相陪,帮他倒了杯热水,递与他说道:“高医士说,昨夜有人暗窥骑督尉陈武大营,被巡夜军士发觉,但没有捉到人。陈武怀疑有鲜卑密探混入军中,所以闭营戒严,详查各军士身牌来历。”
田齐不紧不慢的喝着热水,吃着粟粥酱菜,恍若未闻。他在心中暗笑这陈武才能低劣,品性急燥,御下不严。所谓君不密则失臣。他刚刚闭营,查验身牌的事情已经传入城中,闹得满城皆知。他这般封营戒严,详查身牌,不仅找不出鲜卑密探,反而会使军心不稳,让应征军士各自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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