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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田齐昨夜提出三七分成,不过是想试探苏双对待金钱的态度而矣。羊毛纺线技术可不像马蹄铁一般简单,无论是脱脂、梳毛,还是纺线锤、染色、织衣,都具有足够的技术壁垒。在没有棉布、棉线的古代,毛衣绝对算是一项稳赚不赔的独门生意,其中利益无法估算。所谓利益动人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田齐不得不小心防备。
苏双提出五五分成,算是通过了田齐的考验。田齐微笑着伸出右手,和苏双击掌定约。汉代没有契约之说,但却十分重诺守信,一但击掌定约,绝无反悔。
生意达成,苏双详细询问起了纺线织衣的技术要求和制作成本。田齐也不担心苏双窃取技术,详细介绍了一遍羊毛纺线到制作毛衣的工艺流程。
苏双听完田齐的介绍,沉思良久,皱眉问道:“如此说来,织一件毛衣大概需要八两羊毛?那一只羊一年可产多少羊毛?”
田齐知道后世改良过的毛羊一年可产一斤左右羊毛,但对古代山羊、绵羊的产毛量并不清楚。他沉吟片刻,往最低程度估算道:“一只羊,一年可产三两左右的羊毛。”
“三只羊,一件衣?你估计在五原这一带能够收集多少羊毛?”苏双有些担心羊毛的产量问题。
田齐没有这方面的详细数据,只能大致估算道:“五原有良家子三万户,依附部落两万帐。每家都最少养有十只以上的山羊、绵羊,总计不少于五十万只羊。我们第一年做这生意,需要打通门路和销路,需要试制样衣,培训织工,不能把摊子铺得太大。我打算先收一万斤羊毛,大致可纺织一万五千件毛衣。”
苏双同意田齐的意见。做生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资金的周转,形成良性的循环。他询问田齐道:“大致需要多少本金?”
田齐后世扶贫时详细计算过羊毛纺织品的成本,稍稍折算成汉代的物价,大致有了底数。他仔细与苏双算道:“羊毛我打算按一百文钱一斤来收。大约值十斤羊肉钱。如果价钱太低,我担心没有人愿意费时费力给我们剪羊毛。万斤毛线大约需要一万二千斤羊毛,需要一千五百金的成本。其余场地,织工等成本大约在五千金左右。加之运输、售卖等杂项,我们第一年的成本有一万金足矣。”
苏双笑道:“一件羊皮坎肩要卖一金,我们这毛衣怎么说也要卖三到五金吧,一万五千件,少说也有五万金的收益。呵呵,果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三国良家子 25、搬离医馆
等田齐和苏双两人谈完生意,确定了收购羊毛的诸多细节,已经时过正午。田齐告别苏双,返回了高衡的医馆。
田齐来到医馆后院门前,有些踌躇的向院内望了望。确认没有看到吕绣的身影,他心中略定。他暗自感叹,自污之计起到了效果,吕绣果然彻底恼了他。
田齐和守在门口的小僮打了声招呼,得知父兄并没有来找自己,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曹性和吕绣并不在房间,田齐一声轻叹,有些怅然若失。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恋恋不舍。
田齐进了房间,独坐于榻上,开始强迫自己思考如何操持好收购羊毛和建立织衣工场的事情。他现在需要让大脑高速运转,让思维片刻不停,以便尽快走出失恋情绪的困扰。
直到夜灯初上,吕绣和曹性依然没有回来。田齐心下不安,找到高蒙询问。高蒙愣了愣神,颇感意外的问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军营戒严已经解除,他们一早就去了军营,探望兄长。吕姑娘中午回来说,他兄长给她们找了新的住处,然后就搬走了。你和吕姑娘是不是吵架了?你昨夜没有回来,吕姑娘说你住在了朋友那里。”
田齐苦笑着摇了摇头。吕绣果然如苏双所说,性格果决。她知道自己宁愿自污品行也不愿娶她为妻之后,立刻作出了决断。
高蒙招呼田齐一同就餐,田齐推辞说道:“我中午在朋友那里吃过了。”汉代人认为过于饱腹不利于健康,坚持一日两餐。直到现代,日本人依然坚持这一风俗,没有改为一日三餐。
田齐告别高蒙回了自己的房间。吕绣和曹性搬走之后,他继续留在这里显得有些尴尬。他想在这里再住一晚,等明天兄长过来取走药品之后再搬去苏双那里暂住。
第二天一早,田齐刚刚吃完早餐,高蒙引领田崇和田鲁来到客房。田崇带着兄弟两人一起向高蒙行礼相谢。高蒙推辞客套一番,告辞而去,留下田家人单独谈话。
田崇对田齐问道:“高医士的谢礼可还丰厚?劳烦贵人出诊,万不可在银钱上节省。”
“母亲给了十金的诊资。”田齐如实回禀。
田崇满意的点了点头。田齐取过高衡赠送的包裹递给田鲁说道:“这是我求高医士准备的一些应急药品。兄长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田崇示意田鲁收起药包,轻声问道:“你和绣儿是怎么回事?昨日为何没有同她一起来军营探望?”
“我右腿已残,不愿再耽误了她。我向她表明了态度,让她另寻良配。她一怒之下,不再与我来往了。”田齐含糊的解释道。至于他夜宿妓馆的事情,还不敢告诉父兄。
田崇皱眉说道:“在出营之前,吕布找我们闲聊了片刻。听他话里话外并没有提及你与绣儿之事。难道吕绣并没有告诉吕布实情?”
田齐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她如何说的。”田齐在心中对吕绣道了一声谢。吕绣没有在出征之前告诉吕布实情,是不想因此影响田吕两家的交情。她知道这次出征十分危险,希望吕布看在她的面子上,对田家父子多加关照。
田崇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叹息一声道:“可恨吾家门楣太低,娶不得如此好女子进门。”
田齐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我同正泰和掌柜苏双做了一笔生意,赚了些银钱,帮父兄打制了一些精钢兵器。”
“什么生意?你哪来的本钱?”田崇皱眉问道。田齐急忙把马蹄铁的事情详述了一遍。田崇和田鲁听完田齐的解释,不喜反怒。他们认为田齐投机取巧,有蒙骗苏双之嫌。田齐无奈,又把羊毛织衣的事情告诉了父兄。田崇和田鲁这才转怒为安,放过了田齐。
好不容易把生意上的事情解释清楚,田齐起身对父兄说道:“绣儿和曹性已经离开,我留居此处颇为尴尬。我们不如向高医士辞行,去苏双商行暂歇。”
田崇点头说道:“我等与高医士非亲非故,借宿在此确实不合适。”
三人收拾好行囊,来到医馆前院,向高衡父子辞行。高衡父子热情挽留,最终无奈田家父子态度坚决,只好送他们离开。
三人来到正泰和,苏双得知消息,十分欢喜的迎出门外。他把田家父子引入后院正堂,吩咐僮仆倒了蜜汁招待。
田崇向苏双询问核实羊毛织衣的事情,确认田齐没有诓骗自己,这才放下心来。他对苏双行礼道谢:“竖子田齐以大言相欺,诓得苏兄弟五百金,实令田家上下蒙羞。好在这羊毛织衣生意勉强能弥补三分。合作分利之事万勿再提,能让竖子跟随左右,奔走效力,已是大恩。”
田崇是一家之主,自知自家身份低微,不敢与苏双争利,担心惹恼苏双,对田家不利。
苏双连忙起身行了一个深躬大礼,以晚辈自居,向田崇说道:“田家叔父可太看轻苏某了。我与田齐一见如故,情比兄弟。这羊毛织衣的生意,全是田兄弟一人摸索得来的技术,可以说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莫说合作分利,即便免费帮田兄弟奔走,苏某也是心甘情愿。”
田崇见苏双执礼甚恭,言语恳切,这才相信他确实有合作的诚意。
苏双见田崇不再出言反对他与田齐合作的事情,连忙转开话题说道:“小侄苏双为叔父和三位兄弟准备了一些兵器铠甲,也不知合不合用。敢请叔父和鲁兄到库房亲身一试。”
田齐也起身相劝道:“除了钢剑和铁甲,我还拜托苏兄另外打制了一套刀具,等十日后,可让兄长们来此取回。”
田崇和田鲁都是勇武之士,最喜爱兵器铠甲,客气推让一番,便含笑答应了下来,跟随苏双来到库房挑选。
苏双库中的钢剑和铁甲都是请名家精心打制,质量上乘,田家父子一见欢心,拿起便舍不得再放下。
田齐见父亲和兄长喜欢,又得意的把雪枫刀的优点简单介绍了一番。田崇听他说完这新式的骑兵刀,渐渐收起了笑容。他叹息一声对田齐说道:“这等神兵利刃,怎可轻易示于人前?那刀打制出来后就交由苏双保存,万不可拿出来使用。”
苏双和田齐闻言一愣,不明白田崇为何如此担忧。田崇也不解释,只坚决的说道:“你把那刀送给我们,就是要我们的性命啊。听我的,把那刀藏起来,千万不要拿出来用。”
田齐看父亲态度坚决,不由想起水浒传中两个故事,一是杨志卖刀,一是林冲误闯白虎堂。可见宝刀确实不祥。




三国良家子 26、送死之令
田齐认同了父亲的意见,不再提雪枫刀的事情,转而把丝绸内衫和食盐的作用详细告诉了父亲和兄长。
田崇看了看天色,与苏双告辞道:“军士应征期间不得在营外留宿。我等要在日落前赶回军营,不便久留。这些兵器、铠甲和绸衫、食盐,还要请苏贤侄帮忙整理一番,方便我们携带。”
“还请叔父到前面正堂稍坐休息,我这就安排人整理装箱。”苏双知道田崇有话要与田齐密谈,把他们父子送到正堂,便转身出了房门。
田崇示意田鲁守在门口,贴着田齐耳边说道:“阿卫告诉我,你怀疑这次出征涉及朝庭党争,凶险无比。你这判断可有几分把握?”
田齐轻声回答道:“鲜卑檀石槐为人勇武,处事公正,声威无两,已有一统鲜卑各部之势。自延熹九年以来,檀石槐每年都会率军寇边,借与汉军交战,排除异已,统合各部。天子这次大举征召,必是要一举袭灭檀石槐,安定北疆。但天子舍名将张奂不用,却启用党锢之人臧昱,其间必有隐情。党锢之禁未解,朝中宦官当权,外戚干政,岂能容臧昱立下灭国之功?”
田崇点头说道:“我这些天在营中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天子这次征召,准备兵分三路,从并州、幽州出发,急袭鲜卑三部。我们这一路将从雁门出发,奔袭鲜卑西部。乌丸校尉夏育将由高柳出发奔袭鲜卑东部。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直捣鲜卑王庭。每路汉军各有骑兵三万,互不统属。”
田齐闻言大惊,冷汗淋漓。汉军这次发动灭国之战竟然没有安排统一的指挥,任由三路边帅相距万里,各行其事。这简直就是拿边军的性命在开玩笑。深入鲜卑内部,情报不明,后勤补给不足,分兵冒进,相互又不通消息,难以相互策应,岂不是任由鲜卑分兵合击,各个歼灭吗?
看到小儿子吓得脸色苍白,田崇安慰田齐说道:“自延熹九年以来,鲜卑连年犯边,我们与之交战,有胜无败。这次大军云集,又都是骑军,即便不胜,也难有大败。”
田齐结合历史的记忆,联系现在得到的各类消息,心中已经对这次出征的真相了解了七八分。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这哪里是出征,这简直就是送死。这是朝庭中有人要借机发起党争,排除异已啊。该死的党锢之士,该死的臧昱。他们这是在拿边军的性命在冒险,在赌博。胜了,他们立下灭国之功,顺理成章解除党锢。败了,呵呵,他们会把责任推给边郡良家子,借机解除边郡良家子兵权,将与外戚关系紧密的良家子彻底驱逐出朝堂。”
田齐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几年之后,暴发黄巾起义的关键时刻,大汉边军莫名其妙的保持了沉默,选择了旁观。田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吕布在丁原死后牢牢掌控住了并州军,投靠了董卓。都是因为这次出征,都是因为这次边军的大败而归。
这次出征,十万边郡良家子必定死伤惨重。在几年后的黄巾起义中,边军经此一役,实力大损,无力南下。而且边郡良家子经过这一次大败,彻底失去了对朝庭的信任和忠心。他们肯定会恨透了朝庭中的党锢一派士人,恨透了掌权的宦官。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将军何进要召边军入京;不难理解为何董卓能够轻易整合各路边军,为什么边军在入京之后对士人和宦官大开杀戒了。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吕布和公孙赞宁死也不同关东各路诸侯合作,宁死也不肯出兵解救天子,征讨董卓了。
田齐的轻声自语让田崇心中一惊。他急忙问道:“你依然觉得这次出征会大败而归?”
田齐眼眶微红,十分失望的说道:“何止会大败而归。只怕边郡良家子,十去九不归啊。”
“你这全是无端揣测,杞人忧天。太涨他人志气,小看了我们边郡良家子。鲜卑不过匈奴小种,岂敢与我等大汉边军对阵?”田崇对小儿子的判断将信将疑,他对汉军的战力有着十分的自信。毕竟连鲜卑曾经的主子匈奴人,鲜卑曾经的同胞乌丸人,都在大汉边军的铁蹄下苟延残喘。
田齐紧紧抓住父亲的胳膊,诚恳的乞求道:“相信我。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请务必紧紧跟随吕布,随时保持警惕。无论胜败,保得性命要紧。如果大军溃败,立刻夺路奔逃。有我给你们做得这些准备,只要甩脱追兵,必能保得性命。”
面对小儿子的苦苦哀求,田崇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微笑着吩咐田齐道:“好好跟着苏双学做生意。你这腿伤再难痊愈,上不得战场,得不了战功,无法入仕。学着做些生意,也算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出路。”
田崇见天色已经渐暗,起身出了正堂,招呼田鲁一起向外走去。苏双早已把兵甲器物整理齐备,拴到了两人的战马上。看到他们父子三人谈完了事情,出了正堂,急忙命人牵马迎了上来。
田崇和田鲁飞身上马,和苏双拱了拱手,作揖道别,掉转马头,离开了正泰和。
目送田崇和田鲁离开街口,苏双回过身来,有些意外的看着田齐问道:“大汉边军出征,家属流泪不吉,必须笑颜相送。你为何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苏兄,不知你在朝中可有关系?”田齐看着父亲渐渐消失的身影,淡淡的问道。
苏双点头说道:“世平兄和朝中一位贵人相交莫逆。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是谁鼓动天子下达了召令。我想知道是谁让臧昱代替了张奂。”田齐咬牙切齿的轻声问道。
苏双被田齐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他急忙拉着田齐回到后院正堂,屏退左右,低声询问道:“你问这些事情做什么?这次出征有什么不妥吗?”
田齐轻轻摇头,低声自语道:“如果我父兄平安归来,一切好说。如果我父兄受到任何伤害,我必取他们项上人头。”田齐故意让苏双看到自己凶狠的一面。一来是让苏双对他心存一些顾忌,不会当他软弱可欺。二来是让苏双明白,他田齐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田齐在后世当了十余年基层公务员,他十分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适当的时候,必须展露自己的脾气和凶狠,才不会被人任意踩踏,才不会被人任意拿捏。




三国良家子 27、另有奇谋
田齐在苏双这里住了下来。苏双答应田齐,会托人捎信给正在京城做生意的张世平,让他帮忙打探关于这次出征的内幕消息。田齐得到苏双的承诺,暂时放下了对朝庭内部党争的关注。
为了解鲜卑和乌丸(又称乌恒)的详细情况,田齐拉着苏双再次同榻而眠,彻夜长谈。
苏双常年在北地经商,多次深入大漠草原,还曾经去过鲜卑王庭。他对于大汉北方各少数民族势力十分熟悉,提供了许多有帮助的信息。
听完苏双的介绍,田齐对这次出征的前景,更加悲观了起来。据苏双所说,檀石槐不愧为一代人杰。他不但统一了鲜卑各部,还吸取匈奴人失败的教训,效仿汉国,建立起了行之有效的行政管理体系。他将鲜卑按地域分为三部,每部设总领一人,下辖若干部落。各部落由总领委任头人管理,筑土城聚居于一地。他还将掳掠去的汉人统一编为部属,归他直辖,负责建设鲜卑王庭,冶炼钢铁,制造武器铠甲。鲜卑王庭已经初具规模,有如汉国郡城一般繁荣。檀石槐在王庭内还效仿汉国,设立王庭属官,分管各项军政事务。他还收容因犯法而逃入鲜卑的汉人士子,量才重用,与鲜卑贵族同等相待。
苏双看到田齐面色苍白,呆坐不语,不禁有些疑惑。他不理解田齐为何如此畏惧檀石槐和鲜卑人。苏双故作轻松的说道:“檀石槐虽然在北地称雄,但有大汉边军镇守,他还不敢造次。就在五年之前,张奂奉天子之命,统领幽并良家子和匈奴、乌丸降附各部出击塞外,大败鲜卑三部联军。鲜卑各部北退千里,不敢再靠近大汉边郡三百里之内。”
田齐轻声一叹:“失地存人,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鲜卑虽然北退千里,但其主力尚在,不容轻视。”
苏双不以为然的劝说道:“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大汉边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纵然这次出征灭不了鲜卑王庭,也定能平安回返。你我位卑言轻,空谈无益,还是早些休息了吧。”
田齐点了点头,不再与苏双争辩,倒身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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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田齐和苏双还在榻上沉睡,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僮仆在门外禀告,说是有一位姑娘来探望田齐。
苏双接连两晚被田齐拉着闲聊未眠,不愿起身,一脚将田齐踢下床榻,任由田齐自己去书房迎客。
田齐来到书房,只见吕绣一脸冷漠的坐在榻上。田齐挥手让僮仆退下,来到榻上,与吕绣隔桌案对坐。
吕绣瞪了田齐一眼,轻哼一声说道:“妓馆的滋味如何?那位清馆人何在?怎么不领出来让我认识一下?”
田齐尴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过一妓子,生养儿女的工具罢了,有何好见?”
吕绣眼带水汽,轻声朗诵了两句论语:“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这是她以前劝说吕布,让他同意自己嫁给田齐的理由。她告诉吕布,孔子为女儿和侄女选择夫婿的标准只有两条,一是如公冶长那般,有顾全家室之念,又有一技之长,可以保证妻儿衣食。因此即便他坐过牢,也把女儿嫁给了他;二是如南容那般明哲保身,能在乱世之中保护妻儿平安。因此把侄女嫁给了他。田齐虽然家世不显,武力不彰,但却聪明睿智,沉稳有度,又对吕绣爱重非常,是可以养家、护家的好男人。吕布听了她这些话,才勉强答应吕绣,如果他死在草原,允许吕绣嫁入田家。
田齐听出吕绣背诵这两句论语的含义。吕绣是在说,她并不计较田齐犯错,也不计较他田齐地位低微。她认为田齐人品才学还算得良配。田齐面色一红,尴尬的摇了摇头,低头不语,不敢接言。
吕绣委婉的表示,自己并不计较田齐夜宿妓馆,但田齐依然不肯接言。她不由有些失望的说道:“我知道你为何要疏远我了。你害怕我兄长对田家不利,是吗?所以你胆怯了,懦弱了。你夜宿妓馆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不再与你纠缠。呵呵呵呵。明说就是,何必如此自污已身?我劝你还是求娶一位良家女子为妻,万不可让一妓子为你繁衍后代,令家族蒙羞。”
田齐默默点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敢拿家人性命开玩笑。”
吕绣苦笑一声说道:“你放心。我没有跟我哥哥提起我们的事。他问我你的腿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你这只是轻伤,养上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我还告诉他,你对我很好。如果他真的死在草原上,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看着吕绣满脸伤心的样子,田齐心中不忍,轻声说道:“如果他真的死在草原上,我会娶你为妻,让你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
田齐知晓历史,知道吕布不会死在草原上,而且他会在这次出征回来之后,一飞冲天,直到位列两千石,封侯拜将。但田齐还是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了吕绣。他承认自己爱上了吕绣,希望这句话能够让吕绣内心稍稍舒服一点。
吕绣听到田齐这句话果然面色稍缓。她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也不能因为要嫁给你,就诅咒兄长死在草原。”
田齐有些尴尬,摇头说道:“我也不愿你兄长出事。”
吕绣看了看天色,对田齐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昨日去军营探望,兄长告诉我,这次朝庭出征鲜卑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定会一举安定北疆。他叫我不必过于忧心,还告诉我说,富贵险中求。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定会被朝庭征辟为郎。”
田齐心中一惊,轻声自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朝庭除了三路大军之外,另有奇兵?”
吕绣起身说道:“我兄长不愿深谈,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我今天就要回返村寨了,你好自为之吧。”
田齐起身相送,直到把吕绣送出门外。曹性牵马等在外面,看到两人出来,迎上前对田齐说道:“这们这就回返村寨,你可有消息捎与家人?”
田齐摇了摇头,向曹性和吕绣行了一礼说道:“路上小心。”
吕绣翻身上马,轻呼曹性一声道:“走了。”曹性向田齐抱了抱拳,上马跟随吕绣而去。
田齐站在门前目送两人消失在街道尽头,久久不愿回身。他在心中默默祝福吕绣,希望她能够找到公冶长和南容那般的夫婿,在即将到来的乱世当中,保全性命,平安一生。




三国良家子 28、回返村寨
十日之后,汉军完成补给,离开了五原城。田齐和苏双骑马跟随送行百姓将大军送出了北城门。直到汉军消失在茫茫草原深处,两人才依依不舍的返回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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