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见田齐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吕绣继续说道:“高医士猜测,等查验完身牌,军营会解除戒严的。毕竟各军士匆忙应征,准备不足,需要在五原城中补充。”
田齐只略略点了点头,并没有出言回应。
等吕绣轻声细语的把从高医士那里打听来的各类消息说完,田齐也终于吃完了晚餐。吕绣将餐盘收起,放到一边,询问他道:“你在城中可打探到什么消息?”吕绣是想问他故意将自己支开,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田齐轻笑着说道:“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去打探什么消息。我今天去了商行做了笔生意,帮父兄定制了一些兵器铠甲。”
“你会做生意?呵呵。你哪里来的本钱?”吕绣感觉田齐又要故意在自己面前显露本事,轻声取笑他一句。
田齐也不相瞒,把马蹄铁的制法和用法,以及将此售与苏双,得了五百金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到田齐得了五百金,吕绣心中有些骄傲,又有些失落。他为田齐有如此本事而骄傲,为田齐拒绝自己赠金而失落。
“可用我把那剑师介绍给你认识?”吕绣轻声询问田齐。
田齐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经拜托苏双找了剑师。”
吕绣点了点头,收起餐盘,转身出了田齐的房间。田齐故意不要她的赠金,又不用她联系剑师,明显是要与她划清界限,不想再接受她的帮助。这让吕绣十分的伤心,她感觉自己与田齐已经越行越远。
吕绣离开之后,田齐轻叹一声,也是无比的伤感和失落。吕绣的体贴和温柔,让田齐产生了一丝依恋和不舍。
田齐在屋中呆坐了片刻,曹性推门走进了他的房中。田齐起身相迎,招呼曹性入榻而坐。曹性有些气愤的对田齐说道:“你能不能对绣儿好一些,不要总是冷言冷语的让她伤心。”
田齐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明天中午,我会约人去春华楼饮酒。你找机会带吕绣在正午时分经过那里,让她亲眼看到我进去。”
曹性怒目而视:“你混蛋。春华楼是妓馆,你到那里去饮酒?欺我无知吗?”
“你去过了?感觉如何?”田齐微笑着对曹性问道。
“你?你可真够狠的。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吗?”曹性本来十分愤怒,但突然想起田齐来五原之前与他说过的那些话,立刻冷静了下来,明白了田齐的用意。田齐是想自污名节,令吕绣对他产生厌弃。
“既然有情无份,还是早做了断吧。拜托兄长对绣儿,多加照顾。”田齐长叹一声,向着曹性深躬作揖,大礼相拜。本来田齐想在见过吕布之后再行此计,但只这两天相处下来,田齐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了。所以他决定提前与吕绣摊牌。
第二天清晨,田齐避开吕绣,独自出了医馆,直接来到正泰和拜访苏双。苏双得知田齐来访,喜出望外,急忙将他迎入后堂,热情相待。两人有意亲近,相聚甚欢。
眼看时至正午,田齐起身相求道:“田齐今日过府相见,有事求苏兄成全。”
苏双急忙把田齐扶起说道:“你我相处虽短,然性情相投,情比兄弟,有事但说无妨,何言一个求字。”
田齐轻叹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我这右腿已无痊愈之望,必会残疾,有如废人。我有一红颜知己,爱我甚深,不欲相弃。但我如何能自私自利,拖累于她。心中想了一计,欲自污品行,将她气走。请苏兄帮忙,甚是唐突。但我在五原别无亲朋,也只能厚颜相求了。”
苏双不以为然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以田兄弟之才,莫说是残了一腿,就是伤得再重些,也可称得君子。如我是女子,也断不会因你腿伤而弃你于不顾。”
看到苏双推脱,田齐再次躬身下拜:“求苏兄成全。”
苏双与田齐交情尚浅,不便深劝,无奈的答应下来。苏双帮田齐换了锦衣,详细商议了一番,一起出了商行,步行前往了春华楼。
两人来到春华楼,门前车马云集,热闹非凡。远远听得楼内琴筝相和,娇语如歌。田齐拉着苏双等在春华楼旁边一处暗巷,悄然扫视四周,寻找曹性和吕绣身影。过了不久,田齐远远看到曹性陪着吕绣从对面走来。
田齐心中一定,和苏双走出暗巷,故意高声谈笑来到了春华楼门前。立刻有一中年女妓相迎上来,把两人领入了楼内。
曹性在接近春华楼时便四下寻找着田齐的踪影,听到两人高声谈笑,看到两人到了春华楼门前,立刻提醒吕绣道:“那不是阿齐吗?怎么穿得锦衣,来了这里?”
田齐一早独自出门,吕绣心中烦闷,被曹性强拉出来散心。听到曹性提醒,她抬头看向春华楼,正看到田齐身穿锦衣,拄着双拐,在女妓亲热搀扶下走进了楼内。
“这是什么地方?”吕绣眉头紧皱,感觉这春华楼不似普通酒楼。
“酒楼吧。呵呵。我们回去吧,许是我眼花看错了。”曹性故意拉着吕绣向回返。
“酒楼?怎会有这么多花枝招展,与人拉拉扯扯的女人?”吕绣可不是好愚弄的普通女子,立刻猜到了春华楼是何等所在。她一把推开曹性,向着春华楼冲了过去。她要把田齐从那等肮脏地方带出来。
三国良家子 22、挥泪斩情丝
吕绣看到田齐和一个陌生人走进了春华楼,内心既气愤又伤心。她不相信田齐会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她认为是那个陌生人带坏了田齐。她要把田齐拉出春华楼,好好问一问他,为何堕落至此。
曹性连忙把吕绣拉住,阻止她道:“那里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滚开。”吕绣用力挣脱曹性的拉扯,直奔春华楼而去。
曹性一个不防,被吕绣推倒在地。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追赶上来,张开双臂,再次阻拦住她说道:“绣儿。你冷静一些。你见到阿齐要说什么?万一他只是陪人前来应酬,确实有事相商,你当如何自处?如果他恼羞成怒,彻底恼了你怎么办?”
吕绣呆愣在了原地,没有了追进春华楼的勇气。她确实担心田齐真的如曹性所说那样,彻底恼了她,彻底不再见她。吕绣心中委屈,哽咽着询问曹性:“那我怎么办?阿齐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看到周围行人用怪异的眼神关注着他们两人,曹性急忙拉着吕绣离开春华楼门前,来到春华楼旁边的一条小巷。
曹性安抚伤心欲绝的吕绣:“阿齐不是那种浪荡子弟,他也没有钱做浪荡子弟。我想他是有求于人,这才陪别人到这里应酬的。”
“他有钱,他刚得了五百金。”吕绣更加伤心的说道。她怀疑田齐是邀请苏双来这里寻欢的。她怀疑田齐是为了答谢苏双,让他帮忙联系剑师,让他帮忙为父兄添置兵甲。她更加担心的是:田齐竟然知道春华楼这种地方,竟然来到这种地方请客。一想到田齐和那些肮脏的女人搂抱在一起,把酒言欢,她的心隐隐作痛,沉重如铅。
“五百金?他抢劫了?”曹性大吃一惊。五百金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在这五原城中买下五匹上等战马了。
吕绣心慌意乱的摇了摇头,没有心情理会曹性的迷惑。她静静的抬起头看向春华楼的二楼,听着楼内隐隐传出的琴声,歌声和欢笑声,想象着田齐身在其中,倚红偎翠,肆意与妓女调笑的样子,不由悲从中来,泪水盈眶。
“我们回去吧。阿齐不会在这里留宿的,晚上他会回来的。”曹性继续安慰吕绣。
吕绣良久无语,呆立半晌。她脸上的焦急渐渐化做了冷漠,心中的愤怒渐渐化做了悲伤。她轻声说道:“他不会回来的。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他宁愿和妓女睡在一起,也不愿再看我一眼。我们走吧。等见过了我的哥哥,我们就回村寨去。”
看到吕绣猜出了田齐的用意,曹性尴尬的笑了笑,点头与吕绣说道:“好。我陪你回去。”吕绣转身就走,再无半点迟疑。曹性快步跟上,却始终落后吕绣三步,不敢与她并行。曹性担心她把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他觉得吕绣已经猜到,他在今天这件事情中起到了一些帮凶的作用。
在春华楼的二楼一间雅室,田齐坐在窗口,透过绢纱窗布,默默的注视着吕绣走出小巷,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苏双挥手斥退了正在屋中弹琴唱曲的两名女妓,轻声对呆坐在对面的田齐说道:“这就是你那红颜知己吗?果然国色天香,气度恢弘,而且聪慧可人,果断坚决。真是难得一个好女子。”苏双这些话并不是客气,而是由感而发。
汉代可不比后世宋元明清那些将女子束缚在家中的朝代。汉代女子虽然不如现代女子这般可以独占半边天,但也是相当有自主权力的。她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主选择婚姻、家庭和事业。女子经商,女子掌家,女子从业,女子提出离婚再嫁,这些在汉代都十分普遍,屡屡见诸正史。汉代的皇后中有好几位都是再嫁而入皇家的寡妇,其中包括汉武帝的母亲,也包括汉武帝皇后卫子夫的母亲。寡妇无子,守节不再嫁,不但不会得到朝庭的表彰,还会受到法律的处罚。又如曹操正妻丁夫人,心痛爱子曹昴(非亲生,但从小领养)之死,怒而离家,逼曹操和离,让曹操牵挂了一生,临死还念念不忘,却始终无法将她接回家中。
在风气开明的汉代,在盛行大复仇主义的汉代,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进出妓馆,很少有女子能冷静下来,平淡的转身离开。不拎着刀剑进来拼命就算是大度宽容了。所以在汉代,男子很少有婚后来妓馆嫖宿的,即便好色花心,也大多会选择纳妾或者蓄养家妓,美其名曰繁盛家族血脉之举。苏双猜测,吕绣应该是看出了田齐的用意,这才心灰意冷,无奈而退。
田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意兴阑珊的说道:“本来也瞒不过她的。我只是想让她明白,我心意已决,断无与她婚配的可能。”
能够决定吕绣婚嫁的人只有吕布。田齐相信,吕布决不可能把妹妹嫁给自己这个出入妓馆的废人。他也相信,吕绣肯定也明白这一点。如果在以前,或许她还有说服吕布,让他同意两人婚嫁的可能。但现在,这本就万中无一的可能性,彻底被田齐掐断了。
“你的心也够硬的。到底为何要如此自苦,拒她于千里之外呢?别拿你的腿伤来糊弄我。我想她也不会相信你这个蹩脚的理由。”苏双十分好奇的看着田齐问道。
田齐平静的连饮三杯清酒,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齐大非偶。苏兄可知她是何人吗?她是先郡守吕浩嫡系亲孙吕绣。吕家虽然没落,但吕绣亲兄吕布,刚毅勇武,一表人才,文韬武略,远胜同辈,早晚必能扬名于天下,拜将封侯。苏兄觉得他有可能将妹妹许配给我这个废人吗?”
苏双凝视着田齐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是吕布,我定会让妹妹嫁给你,万不会拖延半日。”
田齐继续饮酒三杯,摇头苦笑。他知道苏双只是在安慰自己而矣。
苏双神秘的笑了笑:“我并无亲妹,但却有一堂妹,刚刚及笄。虽然比不得吕家娘子,倒也清秀可人,操持得家务,挺立得门户。她的婚事,我尚可作主三分。我愿介绍与田兄弟,结下百年好合,不知意下如何?”
田齐轻轻摇头,举杯相敬道:“多谢苏兄抬爱,但我年纪尚轻,暂无结亲之愿。喝酒。”
苏双举杯陪饮三杯,遗憾的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说道:“恨那吕布有眼而无珠。田兄弟胸有锦绣,博学多智,胆气内敛,沉稳有度,早晚必闻达于诸侯。如此佳婿,失之交臂,我相信他必有后悔之日。”
“苏兄谬赞了。田齐哪有你说的这般,直教我汗颜。饮酒。”田齐心中伤痛,欲借酒浇愁,举杯不停。苏双含笑相陪,酒到杯干。
三国良家子 23、留宿
田齐两世为人,终于体会到了失恋的感觉。他十分确定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因为这次与他前世那几次恋爱分手截然不同。尽管他一再暗示自己不应该爱上吕绣,并且非常理智的早早做出了了断,但他依然感觉到了心痛。
田齐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全身的血液和精神,整个心脏都空虚了起来,失去了跳动的力量。他拼命的向口中灌酒,希望能够填补内心失去的那些血液,让自己的心再次跳动起来,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
苏双含笑相陪,酒到杯干,一直在等着田齐醉倒。他对田齐十分好奇,很想知道田齐以前的一些事情。他觉得田齐的身份绝非表面上看来这般简单。他想等田齐醉倒之后,再暗中套取一些隐秘。
可惜苏双的打算注定成空。田齐在后世,可是酒精考验的基层公务员。田齐十余年的工作经历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酒桌上,与形形色色的村长们打着酒官司,扯皮着利益的分配和矛盾的化解。
自古皇权不下县。在基层乡镇,任何一项工作的开展都离不开这些村长们的配合和支持。而要让这些村长们配合和支持,必须坐上酒桌,把事情放到酒酣耳热之后来谈。这并不是什么腐败,也不是什么陈规陋习和潜规则,这是田齐十余年基层工作得出的经验之谈。
人皆有防备之心。村长们与代表国家权力的公务员相比,也只是普通百姓。他们天生对权力保持着警惕,对官员保持着防备。这些村长都是村民中的能人,是村民中最有威望的人,但他们能够坐上村长的位置,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也需要长久的付出。在与上级部门公务人员的交往和办事过程中,他们必须维护村集体和村民利益。他们很懂得察言观色,很懂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只有当你坐上酒桌,率先把公务员的架子放下,真正从内心当中把双方的身份抛开,把自己恢复成普通的百姓,他们才会接受你,信任你。当然,除了初次相见需要大醉一场,表明心迹和态度之外,平时要始终保持警惕之心,紧绷防范之弦,以防喝得酩酊大醉,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或者做出一些不合政策的决定。有后世十余年征战酒场的经验,田齐早就在潜意识里练就了酒后不妄言许诺的习惯。
苏双趁着田齐醉得双眼迷离,开始东问西问,旁敲侧击。但一直和田齐闲谈到了傍晚,说的口干舌燥,苏双才猛然发现,他不但没有从田齐口中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反而把自己的情况全无保留的告诉了田齐。
田齐对苏双的用意洞若观火,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依然还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虽然这具身体没有经历前世那般酒精考验,但潜意识中的经验,让他对身体和思维的麻醉程度有着十分精准的判断。田齐在心中暗笑。如果苏双知道自己在后世学得是保密通讯专业,一定会被气得吐血。
苏双现在就险些被田齐气得吐血。他有些颓然的对田齐说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酒精的麻醉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田齐现在很愿意和苏双闲聊一些不涉及自身隐秘的话题。他有些得意的对苏双说道:“苏兄,你知道吗?人最难做到的就是糊涂。一切看得太真,将命运掌握于自己手中,是最无聊的事情。所以人才会喜爱喝酒。只有让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才能放纵自己的理智,糊里糊涂的面对人生。”这是田齐内心有感而发。如果他不是太精明,太理智,太在意家人的安全,他不会如此坚决的斩断与吕绣的那一缕情丝,也不会品尝到失恋的苦涩滋味。
“酒精?什么东西?”苏双酒量比田齐大了许多,而且刻意保留着几分酒量,意识十分的清醒,他终于从田齐的话语中找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
“酒是粮**,简称酒精。呵呵,你有没有听我说啊,我是说难得糊涂啊,你却提什么酒精。”如何把酒话说圆,对于来自后世的升斗小吏田齐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呵呵。糊涂了也好,免得诸事烦心。”苏双并不认同田齐的酒话,但也感觉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田齐感觉自己的酒量已经到了极限,便停杯不饮,向着门外呼喝道:“来人。方才那弹琴唱曲的姑娘呢?让她们进来。”
“你不会是真想留宿在妓馆吧?”苏双看了看天色,已到了掌灯时分,便有些为难的问道。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担心留宿妓馆的事情传到妻子耳中。
田齐轻声一笑:“苏兄暂借些银钱与我,便回家去吧。”他必须留宿在妓馆,彻底让吕绣对他失望。
“哎。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拼着让你嫂嫂打上门来,我今日也舍命相陪了。”妓馆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苏双有意与田齐交好,怎会放任喝醉酒的田齐独自带着钱财留宿。
“好,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今日援手之情,田齐铭记于心。”田齐舌头麻木,话语不清,但依然执礼甚恭,起身相谢。
苏双对进到屋中的两名女妓说道:“奏乐,唱几首欢快之歌来。今日我与田兄弟要好好放纵一番。”
琴声响起,一名女妓轻展歌喉,唱起了乐府诗。田齐听不懂这古语雅音,摆手说道:“唱些俗语小调来。吾听不懂这雅音。”
两名女妓停下琴声和歌声。弹琴那女妓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两位可是要召陪宿之妓?且容我等告退。”
两名女妓说完,转身出了房间。田齐不知汉代妓馆的女妓分为两类,一是如这两名女妓一般的艺妓,一是专门卖笑卖身的陪宿女妓。这艺妓不只不卖身陪宿,而且专唱雅音,不唱淫词秽语。
苏双取笑田齐道:“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田齐心中一哂,不以为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在后世发达的资讯时代,什么场面没有从网上观看过?
不等田齐回答,一阵香风吹进屋内,一名中年女妓带着几名花枝招展,满面春风的美貌女妓走了进来。
“客官可是要留宿吗?看看我这几位女儿可还中意?她们都能唱些俗语小调呢。”那中年女妓热情的靠近两人身边,准备逐一介绍这几名陪宿女妓。
苏双知道田齐留宿妓馆不过是走个过场而矣。他抬手止住那中年女妓说道:“休拿此类劣货来糊弄我等。可有清馆人?找两个年轻貌美,品性淑良的雏妓过来,某要买回家去畜养。”
三国良家子 24、无本生意
田齐和苏双两人最终留宿在了妓馆。但他们并没有让女妓陪宿。苏双从妓馆买下两名清馆人,安排她们睡在隔壁房间,自己和田齐同榻而眠,闲聊了一晚。
田齐没有返回医馆,这让吕绣痛心不已。她相信田齐不会和女妓睡在一起,但她还是忍受不住内心的妒忌和伤痛。她一夜无眠,思考着她和田齐的将来。她仔细计算着嫁入田家的可能性,但得出的结论让她心灰意冷。吕布一直反对她嫁给田齐,现在更不可能让自己嫁给一个留宿妓馆的瘸子。
如果田齐和以前一样深爱着自己,吕绣有信心说服吕布,甚至宁死也要嫁入田家。但现在田齐退缩了,他不敢奢望娶自己进门。这让吕绣对两人的将来失去了信心。
吕绣面色苍白,默默垂泪。她对田齐充满了怨恨。她恨田齐胆小,恨田齐无情。田齐应该早就预料到了两人将来需要面对的各种局面,这才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吕绣不由想起她们吕氏先祖吕雉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恨不生为男儿身,叫竖子枉称英雄。”吕绣一声长叹,渐渐做出了决断。
****
第二天清晨,田齐早早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叫醒了苏双。
苏双摇晃着坐起身,眯着双眼说道:“我才睡了不足一个时辰,天色还早,不如晚些再走。”说完又躺倒回榻上。
田齐将苏双重新拉起来说道:“你我两人不宿女妓,却同榻而眠,恐惹人误会,还是早走为妙。”
苏双心中一惊,急忙起身。他可不想被人误会有龙阳之好。两人起身洗漱,拉着刚买来的两名清馆人迅速出了春华楼,返回了正泰和。
苏双招待田齐吃完早餐,把那两名清馆人叫过来,推到田齐身前说道:“贤弟挑选一个带回去。一来彻底绝了吕家娘子的念头;二来你腿脚不便,身边正缺人伺候。”
田齐摇头说道:“田家寒微,无畜养奴仆之权。苏兄好意,田齐心领。”
苏双直接叫过一名手下,带两名女妓下堂而去。他买下这两名女妓确实是想送给田齐,以备不时之需。既然田齐不需要,他当然不会强求。
苏双对田齐拱手说道:“昨夜你曾提过,食盐有消毒之效,不知是真是假?”
田齐点头说道:“食盐确实能够有助于清洁伤口,以防化脓。”
苏双不是不相信田齐所说,只是奇怪田齐从何知道这些隐秘良方。他昨夜一直追问田齐师承来历,田齐避而不答,让他心痒不已。苏双再次询问道:“这等救命良方,闻所未闻,贤弟从何得知?”
田齐微笑着说道:“食盐消毒听起来玄妙异常,实则非常简单,不过是我平时观察所得而矣,苏兄如何从别处听闻?有一次我右手受伤,不慎沾染食盐,疼痛异常。我这人爱求真,思索其中道理,感觉食盐让伤口疼痛,不外有两种原因,一是有毒,二是解毒。”
苏双略略点头,相信了田齐的解释。他不由赞叹一声道:“吾自幼熟读《春秋》,游历江湖十余载,还真没有见到过贤弟这等聪慧之人。”
田齐轻轻摇头,岔开话题说道:“我昨夜所提羊毛纺线之事,苏兄意下如何?”
田齐上一世在塞外扶贫,全面了解过羊毛手工制品的各种工艺。三国乱世即将到来,他想做些生意,积攒些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苏双连忙说道:“天下间最大的生意,无外乎衣食住行。羊毛纺线织衣,轻便保暖,一本万利。这等好生意,我岂能错过。就依田兄弟所言,本金由我和世平兄来出。你负责收集羊毛,纺线织衣,我和世平兄负责销售得利。但利润方面,你不能只占三成。你和我们五五分成,不能让田兄弟吃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