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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曹性听了村老的警告,哪里敢疏忽大意,急忙向村老们保证,定会帮助田家,帮助村寨,把这项生意牢牢掌握于手中。对于护卫的遴选,他不敢擅专,死命拉住田齐,非要他亲自在场进行挑选。田齐事务繁杂,工坊和几位嫂嫂那里都还需要他亲自照看指点,哪里脱得开身。在曹性拉他参加了几次护卫遴选之后,有些不耐其烦,生气的训斥了曹性几句:“此事吾已全权委任于你,你自己作主就是,不要再来烦我。如果有事难以决断,去找苏双裁决。”说完大袖一挥,甩手而去。
曹性不敢再去麻烦田齐,又不便将对苏双的防备直言相告,情急之下,找到田齐母亲刘氏,将村老担心之事详细告之。
刘氏摇头说道:“若无苏家倾囊相助,田氏和村寨哪里做得如此大的生意?事未成,而各自相疑,事必败矣。而且苏双任由阿齐在村寨周边招收织工和护卫,其意甚诚。我等万不可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让人齿冷。”
曹性被羞得面红如血,转身而退。他无法反驳刘氏的豪迈之言,又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无奈之下找到吕绣,将事情经过向她抱怨了一通。
“现在将我闹得里外不是人,真真气煞吾也。但村老之言,绝非杞人忧天。我等要防备的不仅是苏氏,还要防备周边村寨部落来此偷取技术,将这等好生意抢走,万万不可疏忽啊。还望绣儿妹妹教我。”
吕绣明白曹性找她报怨的原因所在。曹性是想让她代替田齐出面,参与护卫的遴选。她苦笑着说道:“阿齐夜宿妓馆,拒我之心甚坚。你让我有何脸面参与其中?”
曹性深躬一揖道:“阿齐胸怀锦绣,抱负不凡。此番如能将此生意做成,足以富可敌国,惠及乡邻。如此良配,我想吕兄万不会再出言反对。阿齐夜宿妓馆绝非自愿。他是自悲腿伤,不愿以残疾之身相累。在去五原之前,他专门找到我,说要自污已身,故意气你离开,还行大礼相托,让我照顾你周全。他心中确实放不下你的。”
吕绣闻言大喜,心中一暖,急忙拉着曹性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不是故意欺骗我吧?”
曹性举起右手,面色庄严的说道:“吾可对天明誓,但有半句虚言,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吕绣心中大定,原本苍白的面色,泛起一丝微红。虽然她一直认为田齐是心忧两人将来没有结果,所以才故意相拒。但这猜测没有田齐只言片语承认,始终让她愤愤不平,心下难安。如今得到曹性以密言相告,得知田齐心中对她并不是没有情义,让她激动不已,满血复活。
曹性警觉的环顾左右,取下背后藏刀木匣,拿出雪枫刀,倒转刀柄,递与吕绣道:“这是田齐教苏双打造的雪锋(枫)刀。苏双曾与我说,阿齐才能天授,聪慧异于常人,仅凭此刀,就可令骑军战力增加三成。我还曾无意听到他们两人闲聊,要将这毛衣生意,扩展到大汉北部八州,遍及每郡每城。看这些天苏双和阿齐收购羊毛,修建工坊,诸般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我对他们说的这些话深信不疑。有此等家业作聘礼,王公贵女也可娶得,何况你们吕家门弟。有此等家业作保障,阿齐又何必自怨自艾,纠结于小小腿疾。何况阿绣你武艺高强,秀外慧中,又和阿齐自幼相知,彼此相爱,到时自会夫妻和睦,夫唱妇随,家业兴旺。如今你和阿齐不过是相互顾念,不愿彼此相累而矣,你又何必在意一时挫折,放弃将来这大好姻缘?”
吕绣左手持刀,右手轻抚刀锋,轻轻点头。





三国良家子 32、大复仇主义
吕绣听了曹性的劝说,心中欢喜。她立刻以主人自居,跟随曹性参与到了护卫的遴选当中。几位村老都知道田齐和吕绣的关系,看到有她坐阵,纷纷放下心来。
又过了二十余日,周边村寨和部落都已经相信了南河村寨收购羊毛和招收护卫、工匠的消息。南河村寨顿时无比热闹了起来。每天人来车往,恍若集市。
村后的工场、作坊那里,数百工匠在数十名工头的带领下迅速将仓库、围墙和房舍建了起来,已经初具模样。仓库中的羊毛也正以每日数百斤的速度在快速的积累和增长。
在田齐的照看和指导下,母亲刘氏和几位嫂嫂、商行管事都已经渐渐熟悉了各自的工作,独自挑起了大梁。从日常繁杂事务解脱出来的田齐,立刻投入到水车和纺锤、织机、纺机的制作当中。
田齐在后世下乡扶贫的时候,主导过羊毛手工艺品项目,详细了解过相关的工艺流程和各种简易的手工机械,此时按图索骥,毫不费力。他将各种简易的手工机械,按部件拆分,详细画于草纸、绢布上,交由不同的木匠和铁匠打制。又把最核心的轴承、齿轮、铁链传力装置等物交给何丰本人亲自打制。各类纸绢图样每日由田齐交由何丰发与各工匠并登记在册,每日晚间收回,统一交由田齐保管。
苏双每天负责各处帐目和紧要处的看守、防护。由于新招来的护卫还需要培训和训练,苏双带来的十余护卫远远不足支配,带来的那一万金也渐渐不敷使用。
苏双急忙找到田齐,通报他说道:“羊毛已经收购了八千余斤,织工、护卫已经招了百余人。我们当初测算的本金有些不足用了。村内存粮也被我们采购一空,不足使用。我已派人前往五原和京城,一来采购粮草、钢铁和兵器等物;一来召世平兄多带些本金过来。”
田齐放下手中的水车图纸,平静的对苏双问道:“我们还余多少金?”
苏双对各处帐目了如指掌,迅速回答道:“还余两千三百一十五金,另有数百串铜钱。我们铜钱带的少了,马上就要倒换不开了。”
田齐点头说道:“我已令嫂嫂和曹性向外发布消息,数日之后不再收购羊毛,不再招收护卫。除去到五原采买粮食兵器等花费,剩余本金足以满足我们数月开支。护卫的酬金可以按月发放,不发铜钱。”
苏双心中详细默算一番,同意了田齐的判断。他不由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每日也不看帐目,如何对资金的使用如此清楚?”
田齐心中暗笑苏双不明白成本控制和资金预算。他拿出一张资金预算表格递给苏双说道:“凡事豫(预)则立,不豫则废。做任何事情,事前有准备就可以成功,没有准备就会失败。尤其是在资金的使用上面,事先必有计划,不得随意增加和更改。”
苏双接过表格,只见上面文字笔画粗俗,缺笔少划,但各项开支,事无巨细,皆有估算。苏双立刻意识到这张表格对于商行的管理大有裨益,不由微笑着对田齐说道:“这张表格就送与我吧。以后商队的管理,我定依此而行,在年初就召集各处管事,定下各项开支的详细计划。但有超出计划,必须报由我等批准。”
田齐点头说道:“各处帐目也要按照预算事项单独列帐,并将收支分开,交由两名帐房来记,年底派专人核对两人收支帐目,出入过巨者,罚。”
苏双眼睛一亮,急忙用心记下这复式记帐之法。
谈完正事,只见曹性进来禀报:“乌齐格部族长乌齐通携其子乌尔海前来,说是要向你致歉并有事相商。村长已命人将他们阻拦在寨外,让我来询问你,要不要见他们。”曹性和吕绣本来要带人将乌齐通等人赶走,但村老却强行阻止了双方的冲突,让曹性来田家通报。
大汉边郡县治与内地不同,县下不设乡亭,不设啬夫,游徼,任由村寨和部落以乡老自治。各村寨部落之间的冲突和矛盾由县一级的兵曹主事和议曹主事负责弹压和调解。但县一级各曹主事也不愿意得罪各村寨部落,往往不论对错,各打五十大板,强行镇压了事。
所以各村寨乡老和各部落头人们不愿意与相邻村寨和部落发生激烈的冲突。因为一但双方结下死仇,就是不灭不休。
田齐低头不语,心下暗自想到:乌齐通父子应该是听说了他收购羊毛的事,为了销售部落中的羊毛,这才过来缓和双方关系的。
曹性见田齐没有回答,转身向外就走。大汉盛行大复仇主义,为父母、亲友寻仇,当街杀人者,不但不会被叛死刑,还会受到乡邻赞赏,呼为义士。因此在大汉四百余年统治时期,游侠盛行,豪强屡禁不止。特别是在边郡这等各民族混居之地,柔善可欺之人会被乡邻唾弃。
田齐与乌齐格部有怨,与乌尔海更有断腿之仇,不愿相见,实属正常。村老也并不是要逼迫田齐以德报怨,出面缓和与乌齐格部的关系。他们只是想通报田齐一声,让田齐以个人的名义来拒绝与乌齐通相见。他们是想把两个村寨部落的冲突,化为双方个人的矛盾。
田齐连忙叫住曹性说道:“让他们两人交出武器,进村来我家中商谈。其他乌齐格部族人不许进村。如果他们不愿,就让他们哪来哪去吧。”
曹性迟疑片刻,对田齐释放出的善意颇感意外。但他没有出言反对,只是向田齐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前往村口报讯。
苏双不知道田齐腿伤详情,但看曹性态度,就已经猜到来人与田齐有怨,而且双方仇怨不浅。他担心田齐顾忌生意,心软让步,令人耻笑,轻声建议道:“可设鸿门宴相待,安排护卫,举剑阵于屋前,令其于剑下报名而入。以此试其诚,灭其威。”
田齐来自后世,没有汉代人这种大国属民的傲慢,没有汉代人这种大复仇主义思维。但他没有轻易反驳苏双的意见。苏双不清楚他和乌尔海的仇怨,仅凭曹性只言片语,得悉双方不睦,便说出此等羞辱他人的建议,其中必有深意。
苏双见田齐犹豫,继续劝道:“大丈夫当纵意胸怀,不必自忍心意。你我兄弟,无需顾忌。不论何事,我等一同担之。”
田齐渐渐听明白了苏双的意思。苏双是觉得自己对仇人过于和善了。田齐轻轻点头道:“就依苏兄所言。我欲见乌尔海,是想千金市马骨,拉近草原部落和我们商行的关系。苏兄可不要误会田某是要以德报怨。我与乌尔海有断腿之仇,此痛自会铭记于心,片刻不会忘记。”




三国良家子 33、徒步进村
村寨外面,十余名南河村寨的村民和十余名乌齐格部的牧民对峙。在村老和部落头人的刻意压制下,双方沉默以对,并没有发生什么口角和争斗。双方都在等着曹性带来田齐的消息。
双方让开了道路,没有妨碍外村来的村民、牧民拉着羊毛来南河村交易。几名远方奔来的骑士远远停在村外,并没有急于进村去报名应征商队护卫。他们关注着村前对峙的双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冲突。
乌齐通坐在战马上默默数着进出南河村寨运送羊毛的车辆,心中有些焦急。在刚刚得到南河村寨田家重金收购羊毛的消息时,乌齐通有些不屑一顾,以为有人在开玩笑。直到周边村寨部落用一车车羊毛换回了一车车铜钱,他才确认此事,连忙发动部落牧民前来南河村寨租借剃刀,打算剪了羊毛来贩卖。
但部落族人全都失望而回。南河村寨的人不借给乌齐格部落羊毛剃刀,也不收乌齐格部的羊毛。他这才记起自己的小儿子前一段时间曾经得罪过南河村寨,而且得罪的人,正是收购羊毛的田家。乌齐通感觉有些恼火。南河村寨的人已经来过他的部落,也报复了他的小儿子,打断了所有参与双方争斗牧民的右腿。他不愿意与勇武之名威震全郡的南河村寨为敌,选择了隐忍,没有阻拦南河村寨的人前来报复。
按照边郡村落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报复过一次之后,应该恩怨两消。但他没有想到,南河村寨得势不饶人,竟然还记着这笔仇。南河村寨不收他们的羊毛,明显破坏了规矩,是对他们部落的轻视和挑衅。部落里的人十分愤怒,纷纷要求攻打南河村寨,讨要说法。但乌齐通知道,此时各村寨部落都有求于南河村寨,他们这时上门挑衅,必然会激起众怒,恐怕会有灭族之祸。
乌齐通弹压住部落内部,打算等过一段时间找机会约南河村寨的村老们见面,心平气和的商议此事。但就在三天前,他们又接到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南河村寨收购羊毛以万斤为限,一但收满,将不再收购羊毛了。乌齐格部牧民顿时有些着急了,乌齐通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急忙拉上小儿子来到了南河村寨,希望能够说服田家,彻底放过双方这段恩怨。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抱着诚意而来,还没有见到田家人,就险些和南河村寨的人再次起了冲突。乌齐格部同来的那些牧民脸上充满了愤怒,他们认为部落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蔑视。如果田家传来的消息还是不依不饶,不肯见面,那双方必将结下死仇,不灭不休。
过了片刻,只听村内马蹄声响,曹性快速冲出寨门,来到对峙双方面前。他勒住战马,抱拳对村老禀告道:“阿齐要乌齐通和乌尔海两人交出兵器,独自进去商谈。”
乌齐通听到田家人愿意与自己父子相见,面色一缓,心中稍定。南河村寨在整个五原郡内声威远振,无人敢惹。只要有一线可能,他实在不愿意与这样强大的村寨为敌。
各位南河村寨的村民也不由心中一松。村寨内的青壮倾巢而出,只余妇孺老弱,正是村寨防护最空虚的时刻。如无必要,他们也不想此时与乌齐格部落成为死敌。与边郡良家子不同。对于大汉天子的征召,降附的部落是五帐出一丁(这也是一汉抵五胡说法的由来),而非丁壮皆出。所以此时各部落留守力量比汉人村寨要强上一分。
一名村老骑马而出,向乌齐通说道:“田家子的要求你也听到了。要想进村,你们父子两人就交出兵器战马,独自进去。”
乌齐通安抚住十分不满的部民,与村老拱手说道:“我们父子愿依田家要求,徒步入见。”
村老轻笑一声,吩咐曹性带两人进了村寨,其他人留在原地继续与乌齐格部民对峙。
吕绣秀目圆睁,对田齐的决定十分不满。她发觉田齐在这次受伤后变化越来越大。以前的田齐在作出决定之前一定会考虑她的态度,征求她的意见。这次与乌齐格部的冲突,起因是她,受委屈的也是她,但田齐这次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
看到乌齐通和乌尔海跟随曹性步行进了村寨,吕绣冷哼一声,掉转马头,也跟随了过去。
乌尔海脸上十分平静,但内心却充满了羞辱和愤怒。他的腿被田鲁一棍击断,好在救治及时,才没有留下田齐那般的残疾。他认为自己被断一腿,双方恩怨已消,却没想到田家人胸怀气量如此狭小。
他也早就看到了对他怒目而视的吕绣。周边村落子弟经常在集市相见,他和吕绣以前认识,也说过话,交易过东西。吕绣的美貌确实让乌尔海迷恋,但他也决不会做出当众调戏的事情。乌尔海后来仔细回忆,那天明显是吕绣故意找事,引发口角,导致了双方的冲突。他不明白吕绣这个挑起事端的人,为何对他如此记恨。如果乌尔海知道他是被吕绣陷害,成为了帮助田齐逃避应征的棋子,他可能会更加的郁闷。
吕绣原本并不会记恨乌尔海,甚至会暗自感激乌尔海。但乌尔海伤田齐过重,险些送了田齐性命,而且导致她与田齐的关系产生了诸多误会和隔阂。吕绣哪里还会考虑是她故意引起的事端,哪里还会心怀愧疚和暗自感激,她现在恨不得一剑斩了乌尔海。
曹性故意稍稍加快马速,让乌齐通和乌尔海狼狈的跟随跑动,以防被曹性丢下,找不到去田家的路。曹性悄悄回望,看到乌齐通搀扶着腿伤未愈的乌尔海勉强跟在他马后吃尘土,不由心中暗自解气。
曹性来到田家门前下马,一边等待乌齐通父子,一边望向院内。此时羊毛收购已转至后山工场那边,田家院中十分的清静,并无往日那般杂乱景象。院内十余名商行武士身披铁甲,手执利剑,分列两排站在正堂门前。曹性不由轻声一笑。看来他误会田齐了。田齐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这两父子。
看到曹性下马,乌齐通父子放慢脚步,稍稍整理衣冠,平复心中恼怒,跟了上来。吕绣打马过来,在门前下马,将战马缰绳扔给曹性,率先进了院中,直入正堂而去。商队护卫这些天见过吕绣,也知道她的身份,便没有阻拦。




三国良家子 34、恩怨两消
吕绣进到正堂,苏双和田齐不由一愣,脸上刻意摆出的愤怒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田齐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过来作什么?”吕绣眉头一挑,轻声责怪道:“事因我而起,我如何来不得?”
苏双连忙邀请吕绣入榻而坐,并将她让于田齐左首,自己转到田齐右侧的客位而坐。吕绣没有丝毫犹豫,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女主人的位置上。田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没有出言反对。
曹性将两匹战马拴到门前,引领乌齐通父子进到院中,悄然向商行护卫们点了点头。
看到曹性点头,护卫们知道正主到了。他们唰的一声将剑挥起,举过头顶,交叉相接,形成一个剑阵通道。
曹性转过身,对着乌齐通父子说道:“来者何人,还不报名而入。”
乌尔海闻言大怒,双目喷火,冲着正堂内喊道:“田家小儿,欺吾太甚。有本事出来,你我单独放对,生死有命,了此恩怨。”
堂中田齐笑而不语,吕绣却拍案而起,对着堂外娇喝一声道:“野人休得狂妄。想要单挑吗?先与我对阵。”
田齐面色一红,轻声对吕绣说道:“你先坐下。他们是来道歉的,不是来挑衅的。”
乌齐通也一手按住跃跃欲试的小儿子,高声向堂内呼喊道:“乌齐格部头人乌齐通,携子乌尔海前来致歉,望田家子宽容,允许我等入堂相见。”
田齐坐于榻上桌案之后,面色一肃,向着堂外高呼:“请进。”
堂外众护卫将举于头顶的利剑相击,齐声高呼:“进。”
乌齐通目示乌尔海忍下怒火。父子两人略整衣冠,步态从容的走入剑阵。他们一步一停,作揖抱拳,高呼一声“吾等有错”,连行十二步,连呼十二声,正好迈入正堂门内。
田齐安坐榻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乌齐通父子,并未开口说话。苏双于旁边问道:“既知有错,何以改过。”
乌齐通微微一笑,不理苏双,傲然直视坐于主位的田齐说道:“你就是田家四子,田齐?”
田齐轻轻点头。乌齐通继续说道:“吾子于街市行凶,误伤汝一腿。你兄长于当日闯入我部落,打断我儿乌尔海和部民十三人的右腿以为报复。我等按照汉匈民约,让双方单独放对,死伤无怨,并未群起相攻。你觉得不够吗?”
乌尔海也有些不服气的看着田齐说道:“你是何爵位?怎敢于我父亲面前高坐于堂上。怎敢私设刑堂,令我等报名而入?你是大汉校尉吗?你是大汉诸侯吗?”
田齐不懂这些繁文缛节,也不知如何回答,一时有些尴尬。
吕绣冷哼一声道:“吾祖乃大汉校尉,雁门郡守,享官俸二千石,荣休于故里。汝有何官爵?汉律,以下犯上,辱没功勋之后,罪无不赦,鞭三十,流三千里。你可要与我等到郡守那里,到中郎将那里对质吗?”
田齐不愿意做这些无所谓的争执。他轻声对乌齐通说道:“你来做什么?但请直言无妨。”
乌齐通也不愿意与田齐再起争执,他微笑着说道:“我们乌齐格部与南河村寨向来没有深怨。历次出征,我等部民、乡民多有情谊。我等此番前来没有其他意思,只想请田家宽容,允许我部落销售羊毛。如果你觉得十三条腿不足以解恨,老夫愿自断一腿,赔与田家。”
田齐摆了摆手说道:“家兄已经为吾报了仇,田齐没有不满之处。但恨虽消,怨已结。从今以后,凡是乌齐格部民的羊毛,我可以收购,但价钱要比别的村寨和部落低一个等次。如果你们愿意,那就来村中交易,如果不愿,请自便。”
乌齐通眉头一皱,向田齐抱拳说道:“多谢田小哥宽容。那日集市相斗,确实是我们的过错。但是,此举未免对那些没有参与争斗的部民有失公允。敢请田小哥区别相待,允许那些没有参与争斗的部民依正常价格等次销售羊毛。”
田齐点头说道:“就按正常等次收购,但每斤扣罚十文钱吧。扣下这些钱也交由你们部落,算是我赔给你们的伤药费。从此你我恩怨两消,再不得提起此事。”
吕绣似乎有些不满,轻声说道:“那我呢。那日乌尔海当众对我拉拉扯扯,口出侮辱之言,就这样算了?”她想知道田齐会不会再次为她出头,向乌齐格部发难,也想知道乌齐格部对她的态度。
乌尔海双目一瞪就想反驳吕绣。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那日事情经过,怀疑吕绣故意引他出手,故意言语相激。
乌齐通抬手止住乌尔海,微笑着看向田齐。在没有搞清田齐对吕绣的态度之前,他不好作出决断。
田齐想也未想,轻声对乌齐通说道:“让乌尔海拿出一份丰厚的赔礼给阿绣。从此以后,不得在阿绣面前出现。”
“好。我回头就派人将赔礼送来,定叫吕姑娘满意。”乌齐通毫不犹豫,同意了田齐的要求。
吕绣知道田齐还肯为她出面与乌齐格部为难,心中一甜,没有再出言反对。
田齐对站在乌齐通父子身边的曹性说道:“你把我的意思告知大嫂,让她借与乌齐格部羊毛剃刀,按商定的办法收购他们的羊毛。”
曹性抱拳应诺,带着乌齐通父子离开了田家。田齐对苏双说道:“苏兄不是要观看水车的制作和安装吗?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苏双闻言一愣,又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对那水车十分的好奇。呵呵。”他知道田齐这是不愿意与吕绣相见,想要避开。
吕绣心中一阵气苦,冷哼一声说道:“你放心,我吕绣不会纠缠着你。不过,我也对那水车十分的好奇。听二嫂说,可以转水力为用,带动洗毛机和纺机、织机,不知可否请我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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