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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萧芷柔不答反问:“常言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为师的武学根基继承于叶桐前辈,你说我比空盛大师如何?”
“这……”
“叶桐前辈曾亲口承认,与空盛大师相比,当年威震武林的一众高手,诸如黄阳明、梅紫川和他自己……皆如学艺不精的‘半吊子’,即使加在一起仍难以望其项背。”萧芷柔毫不避讳地表露自己对空盛的崇敬与仰慕,“当年的空盛大师已然突破巅峰武学的桎梏,如今又经历一个甲子的参悟与修行,其境界……又岂是今日的你我可以想象?”
“也有可能……空盛大师已经圆寂。”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天秘闻连翻冲击,柳寻衣的内心极不平静。可即使如此,他仍不忘在一则则骇人闻见的消息中奋力保持理智,梳理思绪的同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也许他老人家早已圆寂,当下的一切只是吴双为报师恩而故意为之。恰如……桃花婆婆收潘姑娘为徒,也是为报答空盛大师昔日的恩情,替他老人家庇佑潘八爷的子孙。”
“寻衣此言……不无道理。”谢玄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毕竟,潘八爷遇害时,潘家险遭灭门之灾。倘若空盛大师仍活于世,应该不会对潘家的遭遇袖手旁观……”
“未必!”黛眉微蹙的萧芷柔凝声辩驳,“空盛大师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尘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再与他老人家无关。也许……他已有几十年未再踏入中原,因此对潘家的事知之甚少。也许……他知道潘家的遭遇,也对潘八爷心怀悲悯,但出世多年的他早已无心干涉江湖恩怨。有一节我认同寻衣的猜想,吴双和桃花婆婆为潘家所做的一切,未必是空盛大师的意思,也许……只是他们为报答空盛大师的恩情而‘自作主张’。但一事归一事,无论吴双和桃花婆婆如何抉择,都不能代表空盛大师已经圆寂。”
“是啊!一位久经大风大浪,几度大起大伏且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世外高人,他对生死离别的态度,一定远非我们这些沉沦俗世的庸人可以领悟。也许在他老人家的心里,苟活于世未必是福,一梦不醒才是真正的解脱。”谢玄感叹道,“生也好、死也罢。关于空盛大师的消息,纵使玄云、玄风、玄山、玄海四位高僧也知之甚少,吴双更是三缄其口,一字不提。空盛大师心甘情愿地隐姓埋名,销声匿迹数十载而不问世事,足以说明其心已归,其人已隐。既然如此,他是生是死又有何异?”
“对空盛大师而言也许生死无异,但对桃花婆婆而言却截然不同。”萧芷柔神情一禀,正色道,“桃花婆婆毕生的夙愿就是能再见空盛大师一面,如果空盛大师还活着……我一定帮她老人家达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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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唯一知道空盛大师下落的人……似乎只有吴双。”唐阿富踌躇道,“可连玄云四僧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空盛大师的线索,谷主想一探究竟,恐怕不易。”
“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试一试。”心意坚决的萧芷柔不假思索地打断唐阿富的提醒,“如果吴双不肯说,我就去问洵溱。她和吴双同出一脉,也许知道一些内情。”
言及于此,越想越激动的萧芷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又向谢玄追问:“吴双现在何处?”
“这……”谢玄一愣,尴尬道,“实不相瞒,从昨日‘锄奸大会’结束一直到现在……谢某没有见过他,更不知道他的去向。”
“这……”
“砰、砰砰!”
就在柳寻衣几人围绕空盛与吴双议论纷纷之际,紧闭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
“什么人?”
“谷主,我是无悔。”
“何事?”
“外边有人要见柳兄弟,不知……”
“谁?”
“江南陆府的府主陆庭湘、青城派掌门人左弘轩、峨眉派掌门人妙安。”面对萧芷柔的质询,常无悔毕恭毕敬地如实作答,“除此之外,少林、昆仑、崆峒、唐门、秦氏、三义帮、龙象山、西律武宗……也陆续有人前来打听柳兄弟的情况。不同的是,后者得知柳兄弟仍在休息大都主动离去,不再勉强。而前边三位……尤其是陆庭湘,任我们费尽唇舌仍执意不肯离开,非要见到柳兄弟不可。”
“见我?”
闻听此言,谢玄与萧芷柔反应平平,似乎这样的场面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柳寻衣却表现出一副始料未及的惊诧模样,一脸茫然地望着笑而不语的谢、萧二人,懵懂道:“什么意思?除秦兄、洵溱与薛帮主之外,我与其他人无甚交情,他们……何以对我如此关心?”
“寻衣,你现在可是中原武林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昨日手刃清风替北贤王报仇雪耻,可谓一战成名,威震八方。如今你身后又有贤王府、绝情谷、龙象山、三义帮、湘西腾族、河西秦氏、西律武宗的鼎力支持,傻瓜也能看出你风头正劲,势不可挡,前途更是一片光明,令其他人望尘莫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柳寻衣就是下一位江湖‘共主’,他们在中原武林立足谋生,不关心你又关心谁?”一想起今时今日的武林格局,谢玄忍不住面露喜色,兴致勃勃地说道,“其实,与其说他们关心你,不如说他们关心自己。审时度势是江湖中人安身立命的本能,他们中有不少人与你结过梁子,这些人日后能否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逍遥快活,极大程度取决于你的立场和态度。如果你既往不咎,他们当然乐意至极。可如果你耿耿于怀,誓与他们锱铢必较……凭你现在的身份及武功,恐怕这些人连睡觉都会做噩梦。呵呵……昔日北贤王赢得‘武林大会’、清风接任‘武林盟主’之时,都有仇家上门求和,亦有过今日这般‘众星拱月’的繁华光景,你自然也不例外。”
“什么赤手可热?什么江湖共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柳寻衣眉头紧锁,对于谢玄的解释非但百思不解,反而诧异更甚,“刚刚萧谷主告诉我,接替清风暂代‘中原武林盟主’之位的人是腾族长。就算这些人依例而行,也应该‘关心’腾族长,为何……”
“腾族长是你外公,他做盟主与你做盟主又有何异?”唐阿富淡淡地说道,“柳寻衣,既然你该做的已经做了、该杀的已经杀了、该认的……也差不多认了,现在又何必将自己置身事外?难不成……你心生怯意,打算临阵退缩?”
“我……”
“寻衣,在你昏睡的这一夜,中原武林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当年的空盛、叶桐,还是昔日的北贤王、清风,他们俾睨天下也好、傲视苍穹也罢,皆已如过眼云烟,风光不再。”未等柳寻衣辨清状况,谢玄已紧紧攥住他的胳膊,义正言辞地说道,“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无论你肯不肯承认、肯不肯接受……江湖天变已成定局,今时今日屹立于风口浪尖的新一代‘武林枭雄’……不是腾族长、不是萧谷主,更不是谢某,而是你!是身负万千干系于一身的‘少贤王’……柳寻衣!”
……





血蓑衣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今是昨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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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姑娘,你来了!”
“小女子见过腾长老、腾姑娘……”
天光大亮,忧心忡忡的潘雨音拎着药箱来到内庭,却被门外的‘热闹’景象吓了一跳。
此时,以陆庭湘、左弘轩、妙安为首的陆府、青城、峨眉弟子十余人聚集在内庭之外,与以腾苍、腾琴儿、风无信、云无雨为首的腾族、绝情谷弟子吵吵嚷嚷,互不相让。
双方人马将内庭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虽未口出恶言,亦未剑拔弩张,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互不相让”乃至“指桑骂槐”的意味,隐约摆出一副“对峙”的架势。
若非腾琴儿眼尖,及时发现面露难色的潘雨音站在人群后踟蹰不前,凭她柔弱的身体,几乎不可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更不可能顺利进入内庭。
“潘姑娘清晨来此,可否是为柳兄弟探伤换药?”
今时今日的陆庭湘,已不再直呼柳寻衣的名讳,而是亲切地改称他为“柳兄弟”。攀交拉拢之意昭然若揭,不禁令腾苍一众倍感鄙夷。
昔日,陆庭湘联手金剑坞对柳寻衣穷追猛打,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如今,他竟装得像“没事人”一样,非但不觉一丝羞愧,反而在人家门前“赖着不走”。美其名曰“化解误会”,其实是“趋炎附势”,着实有些厚颜无耻。
似乎被陆庭湘的突然询问吓了一跳,埋头前行的潘雨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见……见过陆公子!”
“潘姑娘不必多礼,不知柳兄弟伤势如何?”陆庭湘笑盈盈地走到近前,不经意地挡住潘雨音的去路,“昨日他手刃清风时尚且龙精虎猛,为何来到丹枫园后却一直昏迷不醒?柳兄弟究竟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旧病还是新疾?现在要不要紧?有没有性命之忧?会不会留下隐症……”
“咳咳!”
陆庭湘话音未落,面有不悦的腾苍突然轻咳两声,顺势替潘雨音回应他炮语连珠似的追问:“昨日,柳寻衣心中憋着一口恶气,诛杀清风乃替父报仇,必然强打精神坚持到底。如今他大仇已报,心结已开,倦意袭来自然感到力不从心。此间道理,同为练武之人的陆公子应该明白。”
趁腾苍说话的功夫,腾琴儿迅速牵起潘雨音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从陆庭湘身前拽离。
“道理……陆某当然明白。但受伤非同小可,万一伤及五脏六腑……”
“陆公子放心,柳大哥的伤大都在皮肉筋骨……”
“潘姑娘……”
“原来如此!”
未等腾琴儿及时阻拦心直口快的潘雨音,陆庭湘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满意模样,煞有介事地朝潘雨音拱手一拜,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柳兄弟的伤势并无大碍,有劳潘姑娘进去替陆某、左掌门和妙安师太向柳兄弟传句话。就说……我们三人俗事缠身,不日即动身离开洛阳城,现在专程来此向他道别。眼下,我们已在门外恭候多时,只盼能与他见上一面。”
“这……”
“陆公子,刚刚已有人进去通禀,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通禀是通禀、传话是传话,岂能混为一谈?”面对腾琴儿的质问,陆庭湘一本正经地解释,“再者,潘姑娘和绝情谷弟子也不一样。萧谷主可以对常无悔的‘通禀’视而不见,但柳寻衣绝不会对潘姑娘的‘传话’充耳不闻。”
“陆公子,你……”
直至此刻,心思单纯的潘雨音才幡然醒悟,原来陆庭湘绕来绕去……只为从她口中套取柳寻衣的真实情况,顺便利用她向柳寻衣递话。
俨然,从昨天傍晚开始一直吃“闭门羹”的陆庭湘,现已不再相信任何“中间人”。因为无论是通过贤王府还是绝情谷,消息终将堵塞于谢玄和萧芷柔。他二人根本不想让自己与柳寻衣正面接触。因此,陆庭湘若想顺利见到柳寻衣,就必须找一位可以直接与其对话的“局外人”。
替柳寻衣治伤且心思单纯的潘雨音,自是不二人选。
此一节,恰恰是陆庭湘“赖着不走”的原因。他从未想过硬闯内庭,更未奢望柳寻衣主动现身,他为的……只是潘雨音的出现。
“陆公子,既然柳寻衣不肯见我们,我们又何必厚着脸皮求他赏光?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实在丢尽武林中人的脸!”早已心怀愤懑的左弘轩终于忍无可忍,于大庭广众之下对陆庭湘怒声斥责,“你江南陆府不要体面,我青城派要!老夫再不济也是青城掌门,今天竟然鬼迷心窍,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低三下四。自贬身价不说,还要看他们的脸色,简直岂有此理?”
“左掌门息怒……”
“妙安师太不必多言!既然他们傲慢无礼,我们又何必委曲求全?这座丹枫园处处透着虚伪势利,老夫一刻也待不下去,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你们走不走?”
“这……”
“左掌门,如果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你可知意味着什么?”未等左右为难的妙安设法圆场,陆庭湘已开口相劝,“意味着我们和现任‘武林盟主’背道而驰,意味着我们与贤王府的恩怨永远无法调和,意味着……”
“倘若腾三石为替自己的外孙出气而对我们挟私报复,莫说背道而驰,纵使势不两立又如何?中原武林是各路英豪的天下,不是他柳寻衣自家的花园。你怕他们?老夫可不怕!”左弘轩似乎对陆庭湘的冠冕堂皇十分不屑,大义凛然道,“老夫真想不明白,昔日那位充满气魄与胆识的‘武林第一君子’何在?年纪轻轻抗下陆家重担的‘少年英雄’又何在?陆公子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如此唯唯诺诺?昔日得罪过柳寻衣如何?与贤王府作对又如何?如果他们敢假公济私,仗势欺人,我们大不了像清风一样和他们血拼到底,至少死的轰轰烈烈,总好过你悖逆祖宗清誉和家族颜面,昧着良心向他……摇尾乞怜。”
“左掌门小心说话,当心祸从口出……”
“住口!”
见左弘轩对陆庭湘出言不逊,站在一旁的陆遥勃然大怒,本欲出言威吓,却不料被陆庭湘厉声喝止:“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左掌门有左掌门的忌讳,陆公子也有陆公子的担忧,其实……你们都有道理。”左右为难的妙安连忙从中斡旋,“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倘若能借此机会化解昔日的矛盾,以后在江湖中多一位朋友,少一位敌人……对我们三家也不失为一桩幸事。毕竟,我们纵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麾下弟子着想。我们进入丹枫园的初衷是求和,不是求气。依贫尼之见……左掌门稍安勿躁,容潘丫头替我们探一探究竟。如果柳寻衣仍故作清高,避而不见,那……陆公子也不必心存幻想,我们打道回府就是……”
“是谁要打道回府?”
妙安话未说完,一道浑厚而低沉的声音陡然从内庭传出。紧接着,谢玄、萧芷柔、唐阿富、常无悔相继走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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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现身,喧闹的场面迅速安静下来。霎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聚焦在谢玄与萧芷柔的身上。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忧心如焚、有人欲言又止、有人怒气难平……一个个心思迥异,神情亦不尽相同。
“谢府主、萧谷主,二位真是贵人事多,想见你们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哎呀呀!原来是陆公子、左掌门、妙安师太,失敬!失敬!”面对左弘轩的阴阳怪气,谢玄故作惊讶地快步迎到近前,先朝陆庭湘三人拱手一拜,后又表露出一副苦涩模样,无奈道,“三位有所不知,寻衣饱受苦难,以至元气大伤,失血过多。再加上昨日一场闹剧,更是深受刺激。从昨夜到现在一直神智模糊,昏沉不醒,实在是……让人揪心。谢某担心少主安危,故而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更未能抽出时间和精力招呼诸位江湖朋友……府中弟子如有怠慢之处,万望三位海涵,千万恕罪!”
“欸!”陆庭湘双手托住欲作揖赔罪的谢玄,不以为意地笑道,“既是武林同道,自当相互体谅,谢府主断不该与我等见外。听阁下刚刚的意思……柳兄弟至今仍在昏迷之中?”
“黎明时醒过一回,不过精神与情绪极差,不吃不喝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发呆。”谢玄满面愁容地回忆,“不足一炷香的功夫,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至此未醒。唉!”
“是吗?”左弘轩将信将疑,“潘姑娘刚刚说柳寻衣受的只是皮外伤……”
“不错!”谢玄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寻衣身上的伤口容易愈合,但心里的伤口……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毕竟,昨天发生的事……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谢府主言之有理……”
趁谢玄与陆庭湘三人虚情假意地寒暄,腾琴儿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萧芷柔,见她神情冷漠,似有不耐,登时有所领悟,从而眼珠一转,伸手拽了拽潘雨音的衣袖,不着痕迹地向她施以眼色。
稍作思忖,潘雨音茅塞顿开,又将犹豫不决的目光投向侃侃而谈的陆庭湘。沉吟再三,方才鼓足勇气,弱弱开口:“那个……谢叔叔!其实,陆公子三人一大清早来这里……是专程向柳大哥道别的。”
……




血蓑衣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今是昨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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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雨音此言一出,猝不及防的陆庭湘三人登时一愣,腾苍一众却忍俊不禁。
尤其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腾琴儿,憋得脸色通红,险些笑出声来。
陆庭湘本欲借‘道别’的契机迫使柳寻衣现身,却不料被潘雨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断了自己的后路。
江湖中人言出必行,既然潘雨音当众挑明陆庭湘的“来意”,为免落人话柄,现在的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向谢玄告辞。
“竟有这种事?”谢玄故作惋惜地连连拍打自己的脑门,似乎懊恼不已,“怪我!怪我!早知三位的时间如此紧迫,谢某昨晚说什么也要设一席酒宴,与三位一醉方休。唉!”
“谢府主,其实……”
“罢了!”未等陆庭湘辩解,谢玄突然大手一挥,煞有介事地说道,“既然如此,谢某也不再强人所难。我今天可以‘放’你们离开,但在离开前必须吃上一顿薄酒,以感激三位昨天的仗义相助。”
“这……”
“来人!速速在菊天阁摆酒设宴,我要亲自替陆公子、左掌门、妙安师太饯行!”
谢玄的热情和周到,在明眼人看来却处处透着“逐客”的意味。
与此同时,与昔日大相径庭的做派,亦令绝情谷弟子和腾族弟子对谢玄乃至柳寻衣的心思浮想联翩。
殊知,如此明目张胆地“敷衍”陆府、青城、峨眉三大势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们的“巴结”置若罔闻,莫说以前的谢玄不敢这样做,纵使洛天瑾也要掂量掂量。
至少,表面功夫必须做的似模似样,断不会像今日这般……生硬。
此刻,尤以陆庭湘三人的心情最为复杂,处境最为尴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他们既不能拒绝谢玄的盛情送别,也不想稀里糊涂地被人扫地出门,一时进退两难,好不郁闷。
见陆庭湘三人迟迟不语,谢玄心念一转,故作不悦:“怎么?难道三位连一时半刻也等不及?莫非怪罪谢某招呼不周?”
“谢府主不要误会,我们只是……”
“此去江南山长水远,三位再急也不必急于一时。稍后,我亲自为你们安排车马,现在我们先去小酌几杯。”
“可柳兄弟他……”
“陆公子不必担心,寻衣只是精神不振,但性命无虞,且让他好生休养便是。”
“可……”
“三位是贤王府的贵客,谢某纵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失礼,陆公子不必多虑。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菊天阁。”
言罢,谢玄不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熟络而亲昵地攥住陆庭湘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他、推搡着欲言又止的左弘轩和妙安,在面面相觑的腾苍、常无悔等人的注视下,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朝菊天阁的方向走去。
“这……这算怎么回事?”
望着谢玄几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头雾水的常无悔忽觉哭笑不得,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处变不惊的萧芷柔,错愕道:“谷主,谢玄他……难道看不出陆庭湘几人有口难开?为何表现的如此奇怪?”
“谢府主不是看不出他们有口难开,而是故意不让他们开口。有时候,‘不挽留’就是‘不欢迎’。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顾及情面不宜当众戳穿,彼此心照不宣足可。”未等萧芷柔开口,站在一旁的腾苍已面露了然,讳莫如深地笑道,“如老夫所料不错,谢府主的态度就是柳寻衣的态度,应该……也是萧谷主的态度吧?”
“陆庭湘、左弘轩、妙安一向立场不坚,摇摆不定。对上曲意逢迎,对下落井下石,此等趋炎附势之辈大都腹有鳞甲,心怀叵测,既不能得罪,亦不可深交。”萧芷柔淡淡地说道,“再者,他们与金剑坞关系密切,我们更要小心防范,以免误中圈套。”
“我们?”腾苍似乎从萧芷柔的话中听出一丝蹊跷,不禁眉头一皱,低声问道,“听小姐的弦外之音……似乎与谢玄达成某种共识?”
“一切……只为寻衣,此事我会亲自向爹解释清楚。”言罢,萧芷柔将平和的目光投向若有所思的潘雨音,轻声道,“潘姑娘,寻衣已醒,有劳你进去替他换药。”
“柳大哥醒了?”潘雨音杏目圆瞪,仿佛不可思议,“可谢叔叔刚刚说……”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进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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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知是不是被萧芷柔的强大气场震慑的不敢再提质疑,似懂非懂的潘雨音仓惶应答,手忙脚乱地向萧芷柔、腾苍欠身一拜,而后逃也似的拎着药箱朝内庭跑去。
“阿富,你随我来!”
在腾苍、腾琴儿、常无悔、风无信等人恭敬而凝重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萧芷柔招呼一声,径自迈步朝远处走去。
离开内庭,萧芷柔在唐阿富的陪同下回到客院,全程一言未发。
进入客房,心事重重的萧芷柔默默地坐在桌旁。唐阿富忙里忙外、跑前跑后,为她斟茶倒水,准备沐浴香汤、锦帕,并将一袭雪白的裙袍小心翼翼地叠放在床头。
待一切准备就绪,唐阿富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萧芷柔面前,拱手道:“谷主稍事歇息,徒儿在门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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