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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三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君蓝允
‘可能是与中土武林有关,也不知步容那个小毛贼去哪了。’刘申根本没有将步容放在眼里,只是他做人有斩草除根的习惯,步容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中。
‘还请太师多给些时日,小的再加派人手彻查灭门步王府的真凶!’吴忧鞠躬道,他不知道刘申是忘了只给他十日期限还是故意说说而已。
‘哼,还查什么!要能查到早就查到了!老夫相信真凶等到了时机就自会浮现!’刘申嗔怪吴忧道,其实他根本不用去想谁灭的步家,自从那夜过后他便用高价钱在东厂又安插了数十位中土武林的高手,他生怕有一日步了步渊亭的后尘。
‘好。’吴忧见刘申发怒,便不敢再多言。
‘对了,张达那个叛徒你派人给处理了,他的一家老小都不要放过了,以儆效尤。’刘申最后单单交代了一句,便放下雪貂皮将轿上的窗盖住了。
‘哼?老夫岂是阿猫阿狗都能指点的吗?’
‘是。’吴忧领命道,伴君如伴虎,他觉得自己伴的是一头凶恶的虎。
等到他们二人的对话结束,吴忧这才敢从旁边手下手中拿回了伞,他将伞撑开挡着点暴雪。
德昭宫内,德昭女皇早已脱去了那耀眼的龙袍,换了一身无袖的银狐白毛织锦皮袄,那皮袄通体雪白,上面织着五彩的凤凰锦缎,单单一件就能保她冬日不寒。她的美貌自不必多言,纵使是在江南地区也无人可与之媲美,再美的皮袄锦缎也显得黯然无色。
德昭女皇躺在椅上,周围真龙火炉围绕,那双细长的美腿蜷缩地露在外面,玉足更是娇小无比,让人看了无不心动,她托在椅上的玉臂本是洁白无瑕,此刻却被照得白里透红。
此刻的她手里拿着一酒壶,里面是二十年的女儿红,自酌自饮,已有三分醉意,再无半点寒冷,体香伴着酒香,当真是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嬉光杪视,目曾波些,万幸此刻宫中并无男人,不然多少欲念会起,可能就连女人也会为德昭公主的美所倾倒。
‘明儿,现在是几时了?’美丽的人说话都动听,她本是无忧无虑的郡主,奈何皇兄驾崩、妹妹嫁人,不然这大夏王朝的烂摊子怎么也不会留到她的身上。
‘回女皇,现在已经是巳时了,您要歇息了吗?’明儿是德昭女皇的贴身丫鬟,是当年她的皇兄所赐,从小陪她在皇宫中长大,长得也是甚美,她们二人之间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说了多少次,你别喊朕女皇,叫朕昭公主!’德昭女皇生气道,她脸上已经是红了,酒喝了不少,‘巳时了,也不知容儿在外面怎么样了。’
世上人人羡慕她是女皇,羡慕她是天下绝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十年来所负担得有多重!她喝醉了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仅留于世的亲人。
‘昭公主,小王爷武功高强,定然过得很好。’明儿立马改口回答道,她那日躲在德昭宫的幕后,见到步容只一剑便杀了刘申派来的所有侍卫。
‘天冷了,望他多加些衣裳。’说罢,德昭女皇又饮了一口。
‘昭公主,您莫要喝了!’明儿要拿过德昭女皇手中的酒壶,在这世上也只有她敢对女皇这么做了,却被女皇躲了过去。
‘朕还清醒,当真是危难时机才见真心,每每看到朝堂上的那些酒囊饭袋朕就气不打一处来,待到局势稳了,朕定要摘了他们的乌纱帽,’德昭女皇怒道,与其说她气朝堂上的大臣们,不如说她气自己无能,‘今日宫上御史大夫张达舍命力谏,可惜朕却保不了他的平安,明儿,你明日派人将他们一家好生安葬了。’
德昭女皇知道张达一家必会被刘申所报复。
‘喏,昭公主。’明儿哪懂什么朝政之事,只单单将双手放在左腰处,微微弯腿领命道。
‘也罢,就让朕做这个亡国的罪人吧!’德昭女皇哭了,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泪水已将她浓睫下的淡墨茵染都弄花了。
明儿忙跪倒,头低着双手伏地,浑身颤抖地说道,‘昭公主再不要这么说了!大夏千年来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
‘你快起来吧,朕乏了,扶朕去歇息,明日朕还要起早去真龙祠祈福。’德昭女皇扔下了手中的酒壶,伴着醉意踉踉跄跄地起身,明儿见此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扶过喝醉了的女皇,服侍她洗漱休息。
可能喝了酒就会睡得香,睡得香就会生梦,这一夜德昭女皇梦到了她的皇兄,梦到了她的外甥,在梦里,那是皇兄的背影,她即使哭得再凄凉,皇兄也不回头看她一眼,就冷冷地留下一句,‘大夏万不能亡,否则你我再无颜见列祖列宗!’
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她一人跪在那里抽泣,‘为何皇兄你要将这么重的担子架在妹妹的身上?就留我一人当真过意得去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步容出现在她的身旁,只见步容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将她背了起来,便走便笑着说道,‘大姨,你不是一个人,再苦再难容儿陪你走下去!’
她能感受到步容的后背很坚实很暖,那一刻她的心都化了,直到他们二人走进了黑暗之中。
‘啊!’德昭女皇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龙床上坐了起来,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除了火炉中暗红色的火光再无他物。
‘昭公主,您没事吧!’睡在侧厅的明儿被德昭女皇的叫声吵醒,忙跑到她的睡房门口看发生了什么事。
‘无妨,你去休息吧。’德昭女皇轻轻地挥了挥玉手,示意明儿不要进来。
‘喏。’明儿便不再作声,就站在那,直等到德昭女皇再睡着才肯回去。
‘容儿,朕与你二人为何会如此命苦?希望你能宽恕朕的自私,若有一日朕先一步你离开倒也还好,若是你先了朕一步,朕当真是万念俱灰了。’德昭女皇一时间哪里还睡得着,只得浑浑噩噩地躺在龙床上,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昏睡去了。





浮生三剑 第二十三章 步容悄然离子怡,女皇醒来言真龙
天亮时分,嵩山这地方的雪总算是小了一点,没有昨日那么肆掠,不过依旧是山寒水冷、风刀霜剑的,朱王村的村寨已经被压垮了十数间,过腰的积雪也已将村中的路死死地盖住了,唯有那草棚结实,众人依旧是靠着磨盘围着火堆睡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点点寒冷,奈何这几日柴火烧得甚猛,干柴耗得差不多了,以致今晨的火堆小了很多。
忽然朱王村外的一阵‘当当当’的敲锣声震醒了饥寒交迫的村民们,也惊醒了沉睡中的步容他们三人,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
陆游原起身说道,‘应该是诸葛义回来了,待我去看看。’
步容点了点头,他怕自己一说话就吵醒了怀中的朱子怡,整整一夜步容都用自己的内力将朱子怡抵御着寒气,所以她睡得甚是香甜,步容偷偷地在她小脸颊上亲了一口。
陆游原与步容一样,是中土武林的青年翘楚,他一个箭步便从草棚之中冲了出去,在空中三两个跟头便翻得老远,落下时脚尖也只是微微一点,在洁白的雪地上没有留下一丝印记,这轻功甚是了得!
朱王村的村民们前日已经见识了步容的厉害,不曾想像陆游原这样的谦谦君子竟也是身怀绝技。
其实昨日晌午时分就已经出发的诸葛义现在才赶了回来,朱王村离当地的衙门并不是很远,明明就数十里地,诸葛义足足走了半个白天加一个晚上。
等陆游原到了门口,看到了诸葛义以及他身后十来位朝廷的官兵,他们身旁都有一辆木制的大推车,上面堆着满满的粮食,麻袋装的大米足有数十袋,腌好了的牛羊五六车,剩下的都是一些散装的玉米、咸菜,虽然称不上有多么的贵重,但是对如今的朱王村来说已经称得上是非常豪华了。
‘辛苦了,’陆游原抱拳对诸葛义以及他身后的官兵们说道,朱王村的村民们其实是与陆游原一起出来的,不过直等到这个时候村民们才赶到门口,积雪足足地盖过了他们的膝盖,陆游原忙对村民们吩咐道,‘大家快将这些吃的抬进村去!’
村民们已经快一天没吃上东西了,此时见到木推车上的食物都欢呼了起来,哪还管什么风雪,一股脑地蜂拥而上将所有的木推车都抬进了村子,陆游原笑着摇了摇头。
‘快随我进来喝一杯热茶!’陆游原忙对诸葛义与官兵们说道,伸手做请的姿势。
官兵们的模样甚是可怜,脸上被冻得裂开了,眉毛上也都上了霜,就连那身上的盔甲都结了冰,不难看出他们被冻得瑟瑟发抖。
诸葛义更是凄惨,他身上那白纱布裹着的伤口早已溃烂开,鲜血还未流出就结了红色的冰块,可能是因为连白天带黑夜的走雪路,自他腰部以下也都冻着了,他的双腿僵硬地像两个坚硬的木棍。
‘我走不了路了。’可能就是因为在村外站了这一会,诸葛义已经冻得不能走路了。
陆游原二话不说,一把将诸葛义从雪地上拔了起来,就像是旱地拔葱,然后把他架在肩上抬了进村,他身后的官兵们也跟着进去了。
‘快快快,’村长王勇在草棚中看到陆游原等人进了村,他忍着伤痛起身,忙对着身旁服侍他的妇女说道,‘快去准备热水、热茶!’
‘好!’王勇的妻子终于是笑着说道,然后便带着几位妇女一起去草棚之外挖了几块雪,用一个特别大的铁盆装着放在火堆之上。
步容能望见全村人都是喜上眉梢,那种兴奋喜悦之情当真是溢于言表,他在朱王村中的这几天总算是看到村民们笑了。
‘快去拿盆水来!’陆游原飞一般地将诸葛义扛到了草棚中,村民们见到陆游原肩上的诸葛义已经是快冻成了冰人,都紧紧地盯着他,心中所想都是这个肆掠他们村子的人竟然会为了村子变成这样。
‘可是水还在烧,’王勇的妻子焦急地团团转,她才刚刚将雪水放上火堆,加上火堆的火势不旺,那铁盆中的水还是冷得刺骨,‘这可如何是好!’
‘必须要滚烫的热水!’陆游原认真地说道,再过一会诸葛义估计就要冻死了。
‘这个简单!’步容将怀中的朱子怡递给身旁的慕容仙,然后双臂一挥,大手一张,一股磅礴的金色内力从他身上涌出!
顿时那火堆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再也不是之前的小火苗,仅仅几句话的时间那铁盆中的水就沸腾了,朱王村的村民们都惊呆了眼,目瞪口呆地盯着火堆,又转过头看了看步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官兵们从外面拎了一个大木桶过来,步容一把将烤红了的铁盆抬起,将热水倒了进去,然后陆游原将肩上的诸葛义放了进去,只见诸葛义浑身都在释放着冷气,头顶的蒸汽也是匆匆直冒。
过了好一会,诸葛义才慢慢睁开那只独眼,那木桶中的热水也已经冰凉了,他缓缓开口,甚是感激地说道,‘二位恩公又救了在下一命。’
‘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陆游原笑着回答道。
‘你快去拿干毛巾跟大麻衣来,’王勇先对自己的妻子说道,然后他深深地朝着诸葛义鞠躬,久久不起身,然后又朝着步容他们三人鞠了一躬,朝着官兵们鞠了一躬,他深情地说道,‘我王勇代表整个朱王村,对你们所有人说声多谢!’
朱王村的村民们也都随着王勇弯下了腰。
‘你们快快起来,不必这样!’诸葛义赶忙说道,他从木桶中一跃而起,浑身湿漉漉的,他扶起王勇,满脸愧疚地说道,‘我诸葛义之前有愧于你们,接下来我会用余生去保护你们,保护村子!’
‘好!’听到诸葛义说得这么诚恳、这么用心,草棚中的所有人都大声叫好,就连步容也倍感欣慰,他看了看熟睡中的朱子怡,心想看来没有杀诸葛义,当真是很好的决定。
‘阿义啊,快来将身上擦干净,不然又要冻着了。’王勇妻子已经将干毛巾与大麻衣拿了过来,她亲切地唤诸葛义为‘阿义’。
‘您喊我什么?’诸葛义甚是惊讶,没想到村民们都已经给他起外号了,他大笑道,‘阿义,可以,以后就大家就这么喊我!’说罢,他便接过王勇妻子手中的干毛巾与大麻衣,然后去换衣服了。
村民们给他们送粮食的官兵们每人都递上了一杯热茶,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相视一笑,在朱王村的这件事上总算是得到了最好的解决。
‘大家将食物先屯好,然后再大吃一顿,感谢所有的恩公们!’王勇振臂说道,言辞激进,因为他们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了。
可谁知那官兵们喝完茶便要告辞,带头的问道,‘请问谁是江湖使者?’
‘在下便是。’陆游原拱手客气回答道。
为首的官兵从盔甲中掏出了陆游原的那块令牌,递给了他,然后官兵们统统抱拳跪倒,大喊道,‘江湖使者参上!’
‘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陆游原大为惊讶,赶忙让他们起来。
官兵们起身后,为首的解释道,‘这块令牌乃是大夏一品官员配有的,比我们衙门的巡抚大人还要高上三品,我们大人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不要忘了行礼,还要喊您去喝喝茶。’
‘哈哈哈!喊他去喝茶!’慕容仙一直未说话,被官兵这么一说,实在是忍不住大笑。
‘说笑了,这位可比我大多了,他是当今大夏的小王爷!’陆游原赶忙拿在旁偷笑的步容出来做挡箭牌。
‘什么?’不仅是官兵们,就连朱王村的村民们都震惊了,万不敢想这两位仁义的少侠竟然在朝堂上都是身居高位!他们欲下跪行礼,步容见此赶忙喝道,‘大家不要如此,我们都是一样的!若要说行礼,也是我给你们行礼才对,大夏如今飘荡,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我心不安!’他们这才作罢。
送走官兵们之后,步容他们三人不愿打扰朱王村的村民们,他们走到一旁找到诸葛义。步容认真地委托诸葛义道,‘如今乃是乱世,最受伤的就是百姓,现在我们将这个村子都交给你了,特别是那个小女孩,他日我们定会带上余川的脑袋回来见你!’
‘多谢三位恩公信任,在下就在此守着,无论报仇成功与否,你们的恩情,我永生不忘!’诸葛义深深地鞠躬,可能是他的面向恐怖,但是那种向善的心是不会改变的,‘这个村子,都交给我吧,除非敌人踏过我的尸体,不然休想动村子一毫。’
步容深深地回了诸葛义一个鞠躬,然后他们三人便转身离开了,也没有跟村里人打声招呼,走得无声无息。
‘阿义,快来吃饭了!’朱子怡跑到诸葛义的身旁,诸葛义将她抱了起来,她脸上的冻疮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的,我们去吃饭。’诸葛义笑着答道,朱子怡一点不害怕他那只独眼与那满面伤疤。
‘你看到我大哥哥了吗?’朱子怡疑惑地问道,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步容。
‘没呢。’诸葛义骗她说。
德昭女皇口中的真龙观就在皇宫之中,它位于德昭宫后方十里处的一座山坡之上,这山坡上有一棵高耸入云的真龙柏,将整个真龙观覆盖其下,不让它受风吹雨打。
真龙观乃是大夏的皇家陵园,大夏古往今来上千年的历任皇帝们都安葬于此,这里是他们的沉睡安息之地。
为何取名真龙呢?传说大夏的开国皇帝李奉贤当年就在此山坡上看到过真龙飞升,得真龙留下的治国真传,后来他凭借此真传率领手下攻城拔寨、开疆扩土,统一了整个中土,建立了大夏王朝。后来返回此地,种下真龙柏,求周易五行算出皇宫应建于此处,由皇宫逐渐扩散才有了今日的京城。
可能是雪下得太大,积得过厚,加上朝中人忙于雪灾、忙于平乱,长时间地无人问津,那真龙观前的祭亭被压塌了,亭中真龙雕像的龙头被砸得碎了一地。
‘真龙升,大夏兴,真龙倒,大夏亡。’世间种种异象,都是在给大夏王朝宣判死刑。
京城上方的天才蒙蒙亮,连下了多日的暴雪总算是停了,皇宫上下里外都被盖的雪白,看不到点点金黄。
昨夜德昭女皇特地叮嘱明儿今日要起早去后山的真龙观祈福,可是现在已经是快到卯时了,德昭女皇仍未有要起床的迹象,侍女也不敢打扰。
‘寅时已过,昭公主怎么还未起?这并不像她的风格,可不能耽误了去真龙观的好时辰啊!’
中土千年来都讲究一个‘早’字,凡事宜早不宜迟,过时便不吉利。
明儿心中甚是疑惑,她从床上爬起披了一件棉袄,然后起身站在德昭女皇的寝宫之外,轻轻用手伸手拉开门帘,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那寝宫中除了淡淡的熏香之外,再无其他,龙床旁边的真龙火炉不知什么时候竟已全部熄灭了,明儿见到德昭女皇侧身卧在龙床之上,她的脸上苍白无色,双眼紧闭,浑身发白,通体看起来如冰一般,整个玉体都抱在一起,冻得颤颤发抖。
明儿大惊失色,赶忙走到龙床边,对着德昭女皇大声地呼喊道,‘昭公主,昭公主,快醒醒,快醒醒!’
可是德昭女皇没有半点反应,仍是玉体瑟瑟发抖,口中不停地打着哆嗦。
‘快来人!’明儿对寝宫外的其他侍女们呼唤道,侍女们应声而到,她们见到龙床上的德昭女皇如此模样,纷纷吓得大叫,不敢上前。
‘女皇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这是如何?’明儿对侍女们怒道,不过她现在心中甚急,没时间发火,只得指着前面的几个侍女们又吩咐道,‘你们还愣在那干嘛?快去拿热毛巾、热水和驱寒药!’
‘喏。’前面的侍女们听到明儿的命令后,这才匆匆忙忙地起身出了女皇的寝宫。
明儿又对后面那排的侍女们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将这些火炉重新点着!’
‘喏。’剩下的侍女们这才取了火点着真龙火炉。
‘昭公主,您快醒醒啊!’明儿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跪倒在龙床旁边,紧紧地将德昭女皇的玉手握在手中,试图让德昭女皇暖和些,她自小就陪着德昭女皇长大,从没有见过德昭女皇像今天这样。
‘冷,冷,冷。’德昭女皇哆嗦道,昏昏沉沉的她其实能听到身旁明儿的呼唤,但就是觉得自己的眼皮像灌了铅一般睁不开。
‘莫怕莫怕,马上就有热水了。’明儿安慰德昭女皇道,她已经将所有的鹅毛羽绒棉被盖在了德昭女皇的身上,这时候更是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披在那被子外面,只留一身单薄的秋衣。
德昭女皇牢牢地抓着明儿的手,就是不肯松开,明儿的手都快被掐出了血。




浮生三剑 第二十四章 赵太医识破女皇,刘太师蠢蠢欲动
‘明姐姐,热水、热毛巾和驱寒药来了!’明儿因为知书达理、识晓大体,所以在整个皇宫之中甚是得人喜欢,不论是朝上的大臣们还是宫中的侍卫侍女们都对她赞叹几分,大臣们喊她‘明儿’,侍女们更是亲切地称她为‘明姐姐’。
明儿赶忙从德昭女皇的龙床旁抽出身来,接过侍女手中的热水与热毛巾,‘你们快去将驱寒药煮开了!’
明儿挥了挥手,示意寝宫中的侍女们都退出去,她将热毛巾放在热水中又浸了三两下,然后将德昭女皇从龙床上扶起来,轻轻地脱下她身上的银狐白毛织锦皮袄,将浸湿了热毛巾拧干,替德昭女皇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体。
此刻的德昭女皇全身玉体裸露着,像她这样绝世的美人,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极美的,让人不敢有亵渎之心,万幸明儿是她从小长到大的玩伴,不然一般侍女还真不敢这样做。
不多时,明儿便给德昭女皇擦好了玉体,德昭女皇的身上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冰凉了,也总算有了些意识,明儿取过一件貂皮大袄给她披上,然后便对守在寝宫外的侍女们喊道,‘进来吧!’
侍女们这才拉开门帘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她们手中都拎着真龙火炉,走在最后的两位侍女手上各端着一碗棕色的汤药,显然就是那驱寒药。
侍女们将火炉重新点着了,明儿接过她们手中的驱寒药,她们便再次从寝宫中退了出去,其中一位侍女被明儿叫去太医院喊赵太医了。
明儿将德昭女皇扶靠在床头上,她端起煮好的驱寒药,用金勺子在药水中撇了撇,自己先尝了下,看是否有毒、是否烫嘴,一切无误之后,这才用金勺子舀起一小勺,要喂德昭女皇服下。
德昭女皇此时已经清醒了很多,她吃力地说道,‘朕不想喝。’
‘昭公主,您受了风寒,必须要喝,不然龙体好不了,’明儿耐心地劝道,‘先把药喝了,等太医来了,再由他作定夺。’
‘咳咳。’德昭女皇忍不住咳了两声,竟咳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她刚换的那件貂皮大袄上,刺眼得很。
‘昭公主!’明儿见德昭女皇咳血,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她忙放下手中的碗与金勺子,扶过德昭女皇,轻轻地拍着德昭女皇的后背,好让她舒服些。
‘朕受不了那药的苦,就像受不了这大夏的苦一般,朕当真是受够了啊!’德昭女皇并不管自己咳血之事,对明儿说道,她的仙姿玉色之上白得不像样子。
其实明儿也知道,德昭女皇现在绝不是受了风寒这么简单,她只盼那太医早点到,她是通大体的侍女,苦口婆心地对德昭女皇说道,‘昭公主,良药苦口,您只有吃了那药,龙体才会转好啊,您就是不在乎自己的龙体,也要为了大夏的百姓想一想啊,如今大夏除您之外再无人了,若您一倒,大夏怎么办?’
‘大夏,大夏,大夏!左一声大夏,右一声大夏,若是喜欢,这大夏女皇你拿去做便是了!’德昭女皇听到明儿这么一说,顿时勃然大怒,明儿不知道大夏现在就是德昭女皇的心病,一碰即痛、一触即伤,却还去触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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