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年岁又大,老眼昏花,一时间看错也是正常。
也因为这一段趣事,冯京的声名更大了。民间也适逢其会,编撰了一个故事,讽刺权臣张尧佐阻挠元绶新政,后来张尧佐真的就被贬到了黄州,看“明日黄花”去了,更是成为一时美谈。
冯京是个牛人,而且牛到了最高处,不论才学还是德行,都十分受人尊敬。
但鲜少人知道,冯京的家庭,并非耕读出身,而是商贾出身。
咦,不是说先前商贾不能为官吗?
这说起来就一匹布这么长了,长话短说的话,要归功于这个时代的“户口本”——户籍制度。如果户籍上,写明你是“行籍”的话,你才是商贾出身,要不你就是“良民”。
大顺朝关于商人的政策可以归纳为行会政策、牙人政策、行商政策等方面。要在城镇设立商铺,就必须加入到行会中。而商人一旦加入行会,就名列“行籍”,就像手工业的“匠籍”一样,商人一旦被纳入了“行籍”,不仅本人难以逃脱,还要累及子孙——这主要是为了保证有足够的行户承担官府的科配差役,但到了后来科配差役已经名存实亡,可“行籍”却是一直保留着,就好像被贴着标签一样。
实际上,在大顺也不是只有加入行会的“行人”才是商人。一般情况下,朝廷对于外来客商、进城买卖的农民以及城市中大量从事零星买卖的小商稗贩,是不用行会组织形式加以控制的,抽税也极为低廉,前为百税三,后为百税二。在后世,这种小商小贩常被称为“违法占道”,要被城管打死,但在大顺,朝廷却鼓励其摆摊谋生,并予以帮助,解决土地不足的问题。
但这也是元绶年间的事了,新政以来,农税降低,但商税普遍提高了,普通商贾都是三十税一,关税则是十税一,要是出口糖一类的话,更是去到了五税一。
为啥?
要知道,西方诸国那边还在舔蜂蜜,大顺的精致白糖却只要一文钱一两。在南方,甘蔗的种植已经很普遍了。更发展到了深加工蔗糖的一步,海贸带着白糖去西方的话,几乎没落地就被人抢光了,而且价格是一两白糖一两黄金!
如此暴利的行业,抽税自然多了。
元绶时,入了“行籍”的商贾,严禁参加科举。幸亏冯京曾祖冯碧举家南迁粤西之宜山龙水,取得了农籍,后来祖父因去漠北郊游时看中江夏,落籍江夏宜州,才有后来宜州三元冯京。冯京也对宜州感情很深,进士宴会上,元绶帝问起冯京家乡情况。冯京自豪作答:“吾乡头戴平天冠(天门拜相山),脚踏万年河(龙江)左手攀龙角(龙角山),右手搬骆驼(骆驼山),前院九龙来戏水(九龙山),后院龙尾通天河(天河县),日间千人朝拜(千人到宜山庙上香),夜里万盏明灯(从破漏茅屋顶看见万颗星星)。”皇帝听得兴致勃勃,哈哈大笑曰:“好家乡!宜山真是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啊!”
没看错,就是地灵人杰。为什么说地灵人杰呢?皆因这是一个风水术语,认为先祖骨骸能发庇佑子孙发迹,古时多土葬,所以地灵是因,人杰是果。
历朝历代以来,商贾都是被鄙视、被侮辱、被抢劫的对象。哪怕到了大顺,千余年来遗留的痼习依然限制商人获得高位,但冯京却不同,他由一个商人步步高升,靠的就是大智慧。
冯京早年贪玩,有时深夜不归。一次被巡夜的街卒拘留,当时的武昌郡守王素极力为其开脱,将其释回。后来冯京奉使关中,王素正在渭地帅兵,两人见面,酒宴甚欢。冯京作诗赠王素,中有句云:“吞炭难忘当日事,积薪深愧后来思。”这意思说,即使改变了面貌声音,我也忘不了当年被街卒拘留之事;即使后来居上,我也为难以报答你的大恩而惭愧。
人年轻时,血气方刚,不拘小节,容或有之。待到贵显之后,按常人言之,提起从前的过错尚不愿听,哪会主动向故人谈及,并写进诗文中去呢?冯京如此不以为讳,而且四处宣扬他的知恩图报,而后,他获得了什么?
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那么,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人都不会为难他,他在官场的“恩人”多过敌人——这样的人,能不步步升迁吗?
一般人都会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而懊悔,顺带着,他们会隐瞒那段荒唐岁月,对幼年时帮助自己的,他们也假意看不到。
更有甚,一些人升迁到昔日恩人之上,便唯恐别人挟恩图报,因而抢先打击排挤那些曾经的上司,他们以为让这些人乖乖向自己俯,便可以管束部属,然后步步升迁,然而,他们错了……
一个商人,能在一片歧视的环境里,获得所有人的尊敬,并成为自秦朝以来第一个商人丞相,冯京靠得就是这个大智慧,而其他人,耍些小心眼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都是些小智慧,甚至愚蠢,并最终成为一粒尘埃。
有人总认为这世界太现实,现实的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帮助你;也有人认为这个世界太虚伪,虚伪的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些平常“想”帮助你的人都已烟消云散。但有些人却知道:怎样让那些平常“想”帮助自己的人,不转身离开……
成功其实就这么简单——感恩,而且让人人知道你的感恩!
司马光说到这,陆承启似有所悟。
怪不得其余内阁大臣一个个不出声,原来都是敬服冯京的为人。
也是,一个才学比他们厉害,德行也能服众的人,哪怕在座全是牛气哄哄的大臣,也没有一个不服气的,不得不服啊!
若非自己是皇帝,有着超越千年的眼光,陆承启还真的以为那冯京自带主角光环了,怎么好事全被他一人占去了?但这样折射出冯京会做人,有时候做一个内阁首辅,会做人,比会做事更重要。做事,内阁里面有诸多大能人,不必担心。但不会做人,你肯定在内阁呆不长久。
陆承启想到这,当即便说道:“冯京做首辅,你们可有不服?”
“臣等皆服!”
陆承启心道:“有你们这句话就成了!”他也不避嫌,当即挥毫而就一道圣旨,让内阁大臣都看过无误后,让贴身内侍立即去宣旨。





大顺皇朝 第二百一十章:如何处置
听得陆承启这般揶揄,再老实的人,也会闹了个大红脸。虽然李诫这番话确实发自肺腑,可见惯了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人,李诫也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有点借机表明自己用心做事的企图。正是如此,不算愚笨的李诫话说出口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愚笨。
其实陆承启最欣赏的就是这种肯做事,又不贪功的老实人了。要是能力如同李诫这般,那就是最完美一个属下。要知道,大顺官员的老板就是大顺皇帝啊,老板最喜欢的也不过是这样有能力,又肯踏踏实实做事的员工了。
陆承启记得没有重生在这个时空的之前,曾读过一篇文章,是从《西游记》里面悟出来的道理,说的是在一个企业里面,最多的人是猪八戒,其次是沙僧,孙悟空最少。猪八戒式的员工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力是有一些的,只是大多数的时候不肯卖十分的力气,干活儿不主动;有名有利的事抢着干,遇到问题却不愿意承担责任;容易丧失斗志,抵抗诱惑的能力比较低,比如见到漂亮姑娘;懂得知恩图报,关键时刻知道轻重,会奋力一搏;利益受到损害或者心态不平衡的时候会搬弄一点儿小是非。
大顺的官员,也是和猪八戒是一样一样的。大多数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来,真心肯为百姓办点实事的,一百个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一两个。
而李诫则是属于沙僧型的人物,能力有,而且也肯吃苦耐劳。任职期间。也是兢兢业业。深怕对不起拿的那份俸禄。要是大顺的官员。都是这样,陆承启要操心的事情,就少得多了。有什么问题,手下的官员都自个解决了,哪里有他这个皇帝的事情?那时候,和周芷若谈谈情,说说爱,时不时逛一下江南。享受一下封建社会的腐朽生活,那该多好!
可惜啊,大顺的官员,大多也是和后世企业里员工一样,多数是出工不出力,抽一鞭子走几步,不抽就不走了。要不就是自认为能力通天,如同孙大圣那般,本事就是比你这个皇帝大。凭什么不给我权柄更重的官职,让我呆在这个九品芝麻官里面。一做就是几年?
其实,哪一个不想亡国的皇帝都不是吃素的。对于手下的官员,也算是了解得很清楚。哪个官员有本事,哪个官员只会夸夸其谈,哪个是来混日子的,或旁敲侧击,或道听途说,都算是有所了解。君不见正史上明嘉靖帝,几十年不上朝,专门躲在西苑里面炼丹求道,祈求长生,但国家还是一样运转?固然内阁制是一方面,但如何选对内阁首辅,这也是一个本事吧?
其实陆承启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有了监察司的存在,哪个官员真心为百姓办事,哪个是故作模样,哪个是混日子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比官员明面上的政绩可靠谱多了,政绩可以作假,但是百姓的口碑,监察士的火眼金睛,又哪里做得了假?
这也是为什么陆承启对李诫另眼相看,他的性格上是沙僧,专业能力上却是孙悟空,最为难得的是从来不持才自傲。这样的好员工,好手下,哪里找?
基于这样的想法,陆承启笑道:“李卿,朕不过说笑罢了,难道连玩笑都开不起吗?朕也知道,你是个大才,可别忘了休憩啊!你要是倒下了,朕的损失可就大了。唉,大顺的朝堂里面,多一些像李卿你这样的人才,该多好!”最后一句,可是陆承启的心里话。官员都不是吃素的,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私心总是比公心要大。奈何这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相反,随着朝局愈来愈稳定,这样的官员更是愈来愈多。大抵这就是改朝换代,总是避免不了的原因吧。
李诫听得出来,陆承启是真心关切他的,嘴上动了动,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只觉得一股热流经过心田,整个人如同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面,两个字,舒坦!
李诫的木讷,陆承启是知道,再次问了一遍,确认李诫没有事情启奏了,便让他退下去了。而陆承启也开始了一天处理国事的工作,缓缓拿起刚刚飞马急报送来的军情,陆承启深吸了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之后,再开启火漆。
不出所料,飞马急报的消息,果然是“剿匪”大获全胜,已经捉拿住“匪首”,正让禁军送回长安城。
“太原王氏……”
陆承启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心中想着:“世家已然没落于此了?仅仅一个照面,就把王家给吓怕了,估计里面没这么简单吧,难道这王元士有什么花招不成……”
陆承启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常言道狡兔三窟,王家岂能没有什么后路?说出去都没有人信,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王家,涌现出的人才不计其数,哪怕现在没落了,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
再说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元士“锐身赴难”,唱的又是哪一出?
还有,那个逃出去的王元士义子,又跑到了何方?
……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一个什么头绪来。陆承启最怕就是这样的推理了,太耗费脑筋。往往还容易钻了牛角尖,想错了方向。
“罢了,待到尘埃落定,这王元士耍的花招,便一清二楚了……”陆承启只能这么办了,可这种感觉真不好,就好像冥冥中有股力量,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又如同雾里看花,瞧见了一丝端倪,偏生又无法窥得全豹。
陆承启继续思考着那个审讯制度的问题:“京兆府一审和刑部二审的制度,到底能在这个时空,取得多大的效果?《大顺律》这么多漏洞,这王元士又会钻了哪个漏洞?”
就在这时,监察司的暗报通过内侍传来,陆承启拆开一看,冷笑一声,心道:“果然留着后手啊!只是单凭这样,就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转念一想,陆承启又有些踌躇了:“这王家的后招,不可能这么拙劣吧?单单把嫡系一脉送出晋阳城,这样的手段,似乎太过简单了。嗯,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文章……”(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四十三章:迷你水寨
且不说水贼的战力如何,单单是这样的人数,也是够头疼的了。兵书上说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但说的只是陆战啊!水面作战,说得则是船只啊!有十倍的船只,还要是大的战船,自然能围着人家打;要是那些小渔船,小舢板,那就不要念想了,还是趁早领军回京好,免得战败后,不仅被文官奚落,还被其余武将耻笑。
水面作战,拼得不是人数,而是船只,以及船上水手的战力!禁军人数再多,没有船只,想要围剿这么多的水贼,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啊!
听了这个衙役的消息,卢尘洹的心情更是沉闷。甚至刚刚听得水贼有五千多人的时候,他都想撂担子不干了,直接上本奏疏,告诉小皇帝,这差事太难,老子干不了!
但一想到自己心中的梦想,想到还有一个大顺的水寨,一支大顺水师可以依靠,卢尘洹才勉强定住了心神,努力展露笑容说道:“莫怕,待本将军去水寨之后,借来战船,定可将水贼一扫而空。”
衙役半信半疑地看着卢尘洹,眼前这个胖子虽然“和蔼可亲”,但一身肥肉的,不知道真本事如何?他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还是小心点为好。这些个水贼不是一伙的,而是有十余股之多。最大的那一股,唤作飞鱼帮,人数最多,约有两千余人。其余小帮小派,多则千余人,少则数百人。飞鱼帮所在梁山,峰高路险,易守难攻。不是小的说,元绶年间,也曾派出水师讨伐,都是打了败仗。现在朝廷水师还是这么点人,船只也还是那么点,怎么打得过……”
衙役尚未说完,卢胖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本将军又岂是那些草包可比?你尽管放心,只要本将军手下五万禁军一出,那些水贼保管望风而降!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了。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府尹,若是战事不顺,不仅是本将军,连带他也有责任。嗯?你看着本将军作甚,本将军英明神武是自知的。快去,快去……”
见衙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卢胖子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有点黑暗了。想他神箭将军之名,已经传遍长安及京兆府,怎么地到了这山东路,却不好使了?
这衙役显然是没听过他的名号的,对于这等话,刚开始还有点信,现在却是半分都不信了。五万禁军,就凭水师那点船。怎么能够装得下?衙役就算再没见识也好,也知道水贼不可能只是防守让你进攻的。水贼船多,傻了才会跟你在陆上打仗。仗着船多,碾过去就行了,管你是禁军还是边军,厢军的,没有船,在这水泊里面,就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见到这“和蔼可亲”的卢指挥使下了逐客令,那衙役也不敢逗留了。这年头官兵虽然不像战乱年代那样亦兵亦匪。但在衙役心中,也绝不是什么好货色了。看看厢军那模样便知道,除了会吃饷之外,哪里干过一件正经事了?
衙役带着疑惑离开之后。辅兵们也差不多把牵来的驽马套上了车,把军粮装的满满当当的,都用麻绳给绑紧了,就等着卢尘洹下令,回转大营。
看着过往百姓的指指点点,这些辅兵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己方人数众多。可这么被人指指点点也是不好受。当兵久了,要想再回到正常社会当中,还是有点难度的。
卢尘洹见军粮已经装载完毕,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下令回转禁军大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眼衙役所说的水寨了,虽然此刻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但好歹还存个念想啊,要是连这点念想都没了,卢胖子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禁军大营之后,也不管那些辅兵如何卸下军粮,急匆匆点起自己的二十多名亲兵,就往西边疾驰而去。
卢胖子的亲兵也是个个都有战马的,毕竟是一军主帅嘛,这点待遇还是要有的。
一行二十余人,马蹄声大作,百蹄翻飞,绝尘而去。
两旁青山绿水,这些人没心情留意。他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风景险峻,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东平府甚大,一路沿着水泊的岸边疾驰,跑出了十余里才见到前面水泊旁有一个小小的寨子。此刻正值夕阳西下,也不见有多少炊烟升起,看到这一幕,卢胖子的心突然就揪起来了:“这小厮说得难道是真的,这水寨真的就是这么点人?”
待得骏马跑近了,卢尘洹迫不及待地往水面上看去,只见十余艘陈旧的战船横陈在水面之上,那船沿上、船身上、船底没触及到水面的地方,都生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卢尘洹从希望变成了失望,此刻都快跑进寨子里了,也不见有水师的士卒出来盘问,这等疏松的防守,要是水贼来攻,怎么抵挡得住?
卢胖子的注意再注意到水寨,这一个水寨,以他的经验看来,最多不会超过千人驻扎。因为寨子小得,估计连一般水贼的水寨都要比它大多了。斑驳的寨门上面,那几根木头,看样子都要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而已。
卢胖子见到这,从失望变成了绝望。如此水师,寄希望于他们会训练,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二十余匹骏马跑进寨子之后,才有几个穿着麻甲的士卒跑出来,见这些人穿着禁军的甲胄,他们都不认识,只是望见他们腰间横跨着的朴刀,心中暗道:“难道是水贼来了?只是这水贼,什么时候穿起这么漂亮的盔甲了……”
卢胖子见这些水师士卒,一个个五尺差了半寸的,一看就不是精兵,连最后存着的念想都被浇灭了。
这时,细细打量过这不速之客的水师士卒,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这几位好汉,来我们破浪军,有什么指教?要是想见我们的水师指挥使,还得改日再来,我们水师指挥使此刻不在水寨之中……”(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四十五章:内有乾坤
“连浑家都见不得,这个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辞官算了……”
不止一次冒出这个念头的时乘兴,都忍住了。辞了官,他一家大小难道都喝西北风去?一个武人,卸甲归田之后,凭着十几亩地,能不能养家糊口都难说,想要维持体面的生活,恐怕不太可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富人吃一两顿糟糠之食还能说是调剂一下生活,你叫他天天吃看一下?有哪个肯做!
一样的道理,哪怕这官做得再没意思,再没前途也好,时乘兴也不会一时冲动辞官不混的。哪怕不为自己着想也好,也要为家人着想啊!有着家业观念的中国人,历来都是如此的。哪怕自己在外面受委屈,被打击也好,也要咬牙硬撑下去,为的是心中装着的家人。
每日都靠着酒精麻醉,才能抑制自己冲动的时乘兴,现在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只见三个士卒破门而入,不约而同地说道:“祸事了,祸事了,指挥使,祸事了!”
时乘兴被他们这一唬,吓得魂不守舍:“甚么祸事?难道是水贼打上门来了?不行,不行,我们得躲上一躲,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
说罢,抓起佩刀就想往外跑。那三个气喘吁吁的士卒连忙拉住他,说道:“指挥使,不是你想的那样,来的不是水贼,而是官军!”
时乘兴一愣,呆呆地说道:“官军?什么官军?我们不就是官军吗?”
士卒说道:“不是,领头那人来头好像很大,穿的盔甲和咱们都不一样!”
时乘兴此刻的心,才算定了下来。的确,他是怕死的,或许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不怕死之人。要是死得没有任何价值,恐怕每一个人都会恐惧吧?明知道手底下只有五百水师,莫说水战,就连陆战都不一定打得过人数众多的水贼。知道这样还不跑。难道真的要洗好脖子让人家宰了吗?
听闻是官军来,时乘兴也恢复了神志,清了清嗓子说道:“跟我出去,看看来的是什么大官……”
在水寨之中骑着大黑马的卢胖子。放慢了马速,慢慢地观赏了一遍水寨。卢胖子现在发现,这个水寨从里面看起来,并没有外面那样不堪。相反,水寨里面的防御能力是很强的。瞭望塔隔四五丈就一个,从四面八方把水寨看得死死的,形成一个个交叉火力网。要是有人强攻的话,定会被铺天盖地的强弩射的生活不能自理,得吃上不少暗亏。
水寨大门外面虽然没有布下拒马或鹿角木等阻拦敌军战马的障碍物,但寨门里面,另有乾坤。一座破烂军营后,就是暗藏着的拒马,看这那些浮土,经验丰富的卢胖子断定。这里面还有铁蒺藜,陷马坑等物。
这么戒备森严,丝毫不像外表那样轻松,这到底是为何?
卢胖子虽然不懂水战,可陆战却是他的老本行。再加上大顺军中,弓弩是最多的武器,对于弓弩的使用,本身又是神射手的卢胖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转悠了一遍不大的水寨,无视了那些以怪异目光看向他们的水师士卒。又回到了寨门之前,遥望着不远处的中军营帐,才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
其实卢胖子不知道,若不是先前表明了身份。恐怕这些神经紧绷的水师士卒,已经把弓弩射出去了。水贼就在不远处,这么强盛的兵马,水师又怎么可能掉以轻心的呢?
这一切,不过是时乘兴的计策而已,外面虽然很是懈怠的模样。里面却是把神经绷得紧紧的。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麻痹日渐强大的水贼,二来是增加活命机会,万一水贼来攻,敌方又过于强大,不能力敌之下,弃寨而去也有人殿后阻拦一下。
这些布置,原本就是时乘兴为了更好的活着而布下的,亏得卢胖子还以为这个水师指挥使还存着一点血性,要与水贼死拼到底呢!
见得有人出来,卢胖子也下了马。他不是一个以势压人的家伙,也不屑于为之。作为一个领军之人,信奉的是实力,实力是怎么来的?打出来的,难道你官高了,就一定代表你比我有本事不成?同样的道理,这个水师指挥使有多少斤两,见过面才知道。
1...241242243244245...28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