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陆承启一愣,没曾想到,这个陈荀还真的把自己当根葱了。心中不喜,但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来人啊,给陈卿赐坐。”
陈荀也不推迟,待得内侍搬来椅子,立时便大咧咧地坐在了上面,没有一丝其他臣子只敢坐半边椅子的觉悟。陆承启先是愕然,后来便是好笑。这样的卖相,如果出去装大师,或许真的有人信。但陆承启是啥人?来自后世的灵魂,自小生活在社会主义的红旗下面,那些个牛鬼蛇神,又岂能诓骗得了他?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陈荀活脱脱后世街边摆摊的麻衣神算,让陆承启在肚皮里面笑得乐不可支,暗想如何整治他一番,好让他知道,自己不好糊弄。
陈荀哪里知道,仅仅一个照面,陆承启便把他这人定了义,哪怕他真的能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载也是枉然。陆承启已经先入为主了,任他本领通天,陆承启也是不信的。
只听陆承启示意陈荀喝茶,自己先抿了一口,说道:“陈卿,朕召你过来,只想知道一件事。”
陈荀一听,心中大喜,暗道:“有戏!”
口中却说道:“不知陛下想知道何事?”
陆承启见他暗自镇定的模样甚是好笑,强忍着笑意说道:“驰道一事,想必陈卿已经听说过了。”
陈荀虽然为一个正七品小官,可在京官之中,也还算消息灵通的。大顺民报》的他,自然知道驰道的事情。听得陆承启询问,便点了点头。
陆承启继续说道:“驰道完工在即,朕想让陈卿选定一个好日子,朕要亲自前去剪彩。”
陈荀一愣,虽然不知道剪彩为何物,但联系上文,必定是与驰道竣工有关。小皇帝要他选日子,岂不是拿他当一般风水先生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他可是一向自诩得了陈抟老祖一半的真传入室弟子啊,怎么能这般被小皇帝?(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三十八章:忽悠,使劲忽悠
陈荀心中虽然诽谤,可既然小皇帝问了,自然还是要回答的。作为一个钦天监,对于黄历自然要很熟悉,每日都需要研究一番,心血来潮之时,还要卜上一卦,预测一下吉凶。
今日出门之时,陈荀也看了黄历,记得三日后,是一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也不用隐瞒,毕竟这件事在古人看来,再平常不过了。随便从钦天监找一个能卜会算的小吏,都能说的出来。隐瞒这diǎn小事,根本没有一diǎn意义。还不如大大方方回答,好让小皇帝有个好印象。
陈荀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开口便答道:“回陛下,三日后乃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驰道竣工,自是不在话下。”
陆承启diǎn了diǎn头,他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问完了,此时闲来无事,就想和这个号称陈抟传人的“神棍”唠叨一番而已。
对于陈抟略有耳闻的陆承启,曾看过陈抟的介绍,知道此人被称为“活神仙”,在一个人均寿命不超过五十岁的古代,居然能活到百多岁,养生之道放在后世也是极为了得的了。
只是有一diǎn,陆承启觉得陈抟做得不好的,那便是他写下的《指玄篇》,里面虽然阐述的养生之术,但也记录了使水银还丹之法。
古人把这种水银炼丹术,又称为金丹术,是古人为追求“长生不老”而炼制丹药的方术。由于硫与汞混合之后的化学性质,形体圆转流动,易于挥发。形质顽狠。至性沉滞。古人感到十分神奇,便尊为金水,反复炼制,以炼就“九转还丹”或称“九还金丹”。
由于道士炼丹非常神秘,一般都会到人迹罕至、有神仙来往的名山胜,否则便是“邪气得进,药不成也”。于是乎,古代帝王将信将疑。待得这些所谓的炼丹术士再忽悠多两句,他们便往往信了个十足十。信了之后,便会服用这些所谓的“九转金丹”,导致慢性汞中毒,自己吃药吃死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迷信炼丹的皇帝,前期英明神武,后面畏惧死亡之后,开始出现性格改变,慢慢地情绪极易激动、喜怒无常、烦躁●≯ding●≯diǎn●≯小●≯说,★◇os_();
、孤僻、猜疑等,冤杀有功之臣等等。荒诞行径不一而足。最为著名的便是正牌历史上的明嘉靖帝了。
陆承启对于炼丹之术,其实没有什么抗拒的。毕竟这是化学的鼻祖。若没有这些炼丹术士孜孜不倦地追求,人类化学历史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展!只是他们炼制的东西太坑爹了,金属都敢吃,古人的脑洞也是不小啊!
至于所谓的面相大师,风水大师,比之炼丹术士的神秘,也不遑多让。这三种玄术,学得“精通”了,一般都会卖货帝王家,成为帝王座上宾,受到最为崇敬的待遇。
陈荀恐怕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仗着自己有diǎn本事,便幻想如陈抟一样,转眼间荣华富贵便由皇帝赏赐到手。那时候便是一飞冲天,贵不可言了。奈何陈抟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他陈荀不过是一个仍被红尘缠身的世俗之人而已。孰高孰低,从思想境界一览无遗。
陆承启见他“业务精通”,也来了兴致,突然问道:“不知道陈卿师传陈抟仙人,可学得几分真传?”
陈荀面不改色心不跳,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吾师之道,吾已得其衣钵。至于‘胎息诀’、‘指玄篇’、‘易龙图’、‘先天方圆图’、‘无极图’、‘麻衣道者正易心法注’、‘太极阴阳说’,皆得真传。”
陈荀说得自己好像另一个陈抟那样子,陆承启心中暗觉好笑。就算是陈抟本人出现在他面前,最多就是尊敬罢了,崇拜有一diǎndiǎn,毕竟在医疗条件这么差的古代活了一百多岁,也算是人瑞了。但要说听信陈抟胡扯,除非是陆承启把脑袋撞坏了才有可能。
古代面相之学,风水堪舆学,玄学等,都出自《易经》,不过是对《易经》的不同解释罢了。这些古人的智慧,自然有其玄妙之处,可自小生长在信奉科学之道的社会主义红旗下面的陆承启,又岂会对这种东西沉迷?或许听信一二,但全盘接受,那是不可能的。
基于此,陆承启又问道:“那想必卜卦一术,陈卿也是极为擅长的了?”
听到小皇帝问自己这么“专业”的问题,陈荀心中暗道:“难道小皇帝真的突然对玄学产生了兴致不成?”也难怪陈荀不信,一般来说,像陆承启这般的年纪,还想着怎么建立不朽帝业,哪里想得到百年之事了?一般来说,只有等到皇帝中年之后,身体渐衰,才萌发要长生的念头的。以至于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陈荀一下子不能接受。
愣了一下,颇有急智的陈荀立即说道:“回陛下,吾师《先天图》,便是出自《易》之象数。不知陛下欲卜何事?”
古人对于占卜,还是有一定的规矩的。即为心不诚不卜;不义之事不卜;不疑之事不卜。其实所谓的面相、堪舆、占卜等,都出自《易》经,也称为《周易》。先秦诸子,无不参详周文王推演出来的《周易》,诸子百家之中,便有一道的方向,偏向了方术士,其后的风水、命理、奇门遁甲、梅花易、面相、占卜等等都不过是方术士的分支罢了。于是约定俗成的,不论看风水还是占卜等,都讲究这三个原则。
陆承启自然是不知道这三个原则的,因为自小到大,他都没有去给人算过命,看过面相。即便是在重生前,有一个风水大师跟陆承启说,你将于死于溺水,你觉得陆承启会信吗?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不痛不痒地骂一句,“神经病”;要是心情不好的话,说不定就要破口大骂了。
陈荀看得陆承启这么心不诚的,心中也是为难。再说了,陆承启都决定要做这件事了,还要占什么卜,算什么卦!
不过,既然皇帝开了金口,做臣子的,怎么也得迎合皇帝的要求啊!
陈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从官袍衣袖之中,取出他的“吃饭家伙”,装着六枚铜钱的龟壳,交到陆承启手中。(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三十九章:金钱卦
看着这个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龟壳,陆承启愣住了,愕然地说道:“陈卿,这是?”
也难怪陆承启不知道,这就是他阅历不够的缘故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其实看老版的《封神榜》电视剧里面,文王姬昌推演六十四卦的时候,也是用龟壳的。奈何陆承启这家伙,看电视从来只追着剧情,哪里注意到电视剧里面那些有关朝代的事物了?这也要怪天朝的那些电视神剧,各种bug,各种穿帮镜头,一秒钟就让人出戏,换了谁都没有耐心去追看细节的东西了吧?
养成了这个习惯之后,哪怕看再经典的电视剧,也从不注意剧情里面的布景细节等东西了,因为要细究的话,肯定把自己气得个半死,且越吐槽越多人看。天朝就是这么神奇的地方,不能以常理度之。
陈荀真的很想问,你到底是不是在大顺长大的?作为中原皇朝的皇帝,你居然跟我说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要是陈荀心里的牢骚的话说出来,说不定陆承启真的就信了。居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叫陆承启怎么能不惊讶!
陈荀的郁闷归郁闷,既然小皇帝有问题了,还是要解惑的:“回陛下,此乃文王六十四卦。殷商时,周文王姬昌被纣王拘在羑里,七年时间,文王姬昌推演伏羲氏所画出的八个“三画卦”,将伏羲之“先天八卦”,重新推演,把“三画卦”两两相叠,演化成“后天八卦”,并著有一书《彖辞》,此乃《周易》前身。后经孔圣人为《彖辞》注释,著写《十翼》,合称《周易》。《易》经乃古老相传,尚有夏朝的《连山易》与商代的《归藏易》,奈何皆失传已久。”
陆承启听得文王姬昌的故事,这才恍然大悟。又问道:“朕只听闻有三枚铜钱算卦。为何此时有六枚?”
这句话正好点中了陈荀的心痒之处,因为只有陆承启来了兴致,才能摆弄他的才学啊!闻言立即说道:“三钱算卦,虽有其形,相去者何止千里!文王传下六十四卦,分外八卦、内八卦,八八六十四。恰好六十四卦,对应乾﹑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蛊﹑临﹑观﹑噬嗑﹑贲﹑剥﹑复﹑无妄﹑大畜﹑颐﹑大过﹑坎﹑离﹑咸﹑恒﹑遁﹑大壮﹑晋﹑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中孚﹑小过﹑既济﹑未济。共计六十四卦。”
陆承启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蒙圈了。这些个“专业”术语,又岂是没看《周易》一书的人能懂的?听得糊里糊涂,也就是了。
作为一个上位者,需要学会倾听,明白臣子想说什么,才能做出决断。就算不是上位者,听人家把话说完,也是种礼仪。更何况中国自古以来便是礼仪之邦。极为讲究一个“礼”字。所以即便陈荀说的东西再艰涩,再难懂也好,陆承启也不会去打断他,由他说完的。
陈荀一口气把六十四卦的名字说出后,也觉得有些口渴,抿了一口茶水,直觉得这贡茶沁入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陆承启苦笑道:“既然这文王六十四卦这般厉害,朕倒要卜上一卜。陈卿,这卦如何占卜?”握着那龟壳,陆承启瞅了瞅从里面倒出来的铜钱,发现这不过是大顺开国时的铜钱罢了,他还以为要用到周朝时候的铜币呢!
陈荀说道:“陛下须将铜钱置于龟壳之中。单手拖握,单手封口,上下摇晃六下以上,将封口手放下,再将器物内的铜钱依次倒出,交由臣判断既可。”
听了一次,陆承启便明白如何做了。这就和求签是一样的。讲究心诚则灵。只见陆承启握住了龟壳的封口处,缓慢地摇晃了六次,心中想着的,自然是他作为大顺皇帝,到底是凶是吉。
六次过后,陆承启轻轻地把龟壳里面的铜钱倒出来,便让陈荀前来查看了。陈荀看过卦象之后,已经了然于胸。口中还是问道:“不知陛下欲卜何事?”
陆承启神秘一笑,说道:“陈卿只需解卦象既可,何必在乎朕占卜的是何事!”
这时,就有考较陈荀的意味在里面了。陈荀一听,精神立时集中了起来。卦象就这么多,六十四卦他早就了然于胸,只是如何对陆承启说,那就考量他的语言功力了。很多所谓的“风水大师”,说话都是模棱两可,便是这般。要是话说得太满,卦象不准,那便是他的“专业技术”不过硬了。对付一般人,陈荀自有牵强的解释,可面对的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自食其言,那不就是欺君之罪了吗!
脑后的冷汗直下,脑筋急转之下,陈荀便晓得如何说了:“陛下所卜的卦象,乃上坤下乾,对应地天泰卦象。泰卦者,大地之气相交也,小往大来。泰之意指,为安泰亨通,通泰,安稳,持盈,宏大,乃诸事大吉。但须得谨记,‘无往不所,艰难守正,降尊从贤’。卦象上看,多有贤者相助,且妻贤子孝。”
其实陈荀的话,只说了一半而已。大体上的卦象是这样没错,但大吉的卦象之中,往往也会隐藏着凶险。所谓“无所不为,艰难守正”,讲得便是如此。证明陆承启要走的路,还是很坎坷的。
陆承启哈哈一笑,此事便置之脑后了。要是每回办事都要靠着卜卦,那那么多的政事,岂不是每日都在占卜中渡过了?他才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只是心血来潮,想为大顺,为汉人皇朝占卜一卦而已。本想着,就算是中等的卦象,也就行了。没想到居然是大吉,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心情颇为舒畅的陆承启,爽朗一笑道:“陈卿解卦解得好啊,朕很是高兴。来人,去内库取十金,赐予陈卿!”
陈荀假意推辞一番之后,还是受了。出了垂拱殿,陈荀心中连道:“尚好小皇帝涉世不深,看不懂《周易》,否则此事要有祸事临头!不过那卦象真的很奇怪啊,小皇帝明显不是为驰道一事,定是另有所指,难道……”想到这,陈荀不敢再猜测下去了,要是国事艰难之际,小皇帝想起他的“功绩”,说不得要背上黑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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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二百四十章:水泊梁山
钦天监监正陈荀有他的烦恼,却不及正在领着禁军出征的卢尘洹的一半。
经过四日的行军,卢尘洹终于率领着近五万禁军,终于来到了山东路的东平府中。
站在一望无际,芦苇丛生的巨大水泊,卢尘洹第一次觉得,有心而无力。这方圆几百里的水泊,好似嵌在周围雄山峻岭之间的一道天堑,直让人望而生畏。
烟波浩荡的水面上,野鸭成群;芦苇丛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危险。
据监察司报告,在这八百里水泊、周围的梁山、青龙山、凤凰山、龟山四座主峰和虎头峰、雪山峰、郝山峰、小黄山等山脉里面,藏着不下千人的水贼。
这个数字,也只是一个估计来的,监察司自己都做不得准。听过往商客,脚夫,周遭农户所说,这里的水贼只对富商下手,一般不会打劫其余人等。
想想也是,除了富商,一般的农户什么的,又有多少油水可捞?
渐渐的,水泊梁山的恶名远扬,富商听闻在这水泊梁山里面,有着所谓“劫富济贫”的水贼,哪里还敢走这条水道?统统改道其余河道,宁愿走多几百里,也不去冒这些风险。
慢慢的,富商渐少之后,水贼没了“大宗买卖”,便打起了一般商人的主意了。一时间,弄得水泊梁山成了水贼的代名词,恶名远播。
附近农户,猎户,渔夫。倒是对他们没甚么感觉。这些人大多是为了一日两餐而忙碌着。自己都差diǎn养不活一家子人。哪里有甚么余钱!虽然长安城,及京兆府附近的百姓,都习惯了一日三餐。可大顺的大多数人,还是过得比较苦的。有一日两餐,混得个温饱,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水贼对这些苦哈哈的人是自动忽略的,才让监察司的暗探,扮作了渔夫。混到了水贼的水寨旁边,探知了一二。水贼对于渔夫是不排斥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拿钱买鱼,虽然一般都低于市场价,有强买的嫌疑。所以一般穷苦人家,对于这些凶悍的水贼,是敬而远之的。
卢尘洹⊕≯ding⊕≯diǎn⊕≯小⊕≯说,∞vs_();
骑着大黑马,独自绕着水泊走了一段路,眉头紧皱了起来。他不是没见过河,没见过湖泊。但这般大的湖泊,还真的就是第一次见。
要知道。相比洞庭湖、太湖等著名湖泊,这水泊还要大上不少,至少是太湖的一倍以上!
其实,在以前,东平府上,是没有这么大的湖泊的。有的,只是一座座险峻的山峰,还有一片片良田。到了前朝后期,黄河于滑州决口,河水东漫数百里,积水环绕着梁山的山脉,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大顺天元五年间,因连续的大暴雨,黄河再次在滑州决口。汹涌而至的黄河水,历经澶州、濮州、曹州、郓城,再次注入梁山水泊之中,使得水泊面积继续扩大。
可以说,黄河决口,乃是形成梁山水泊的主要原因。陆承启读过《水浒传》,还以为是作者夸大,在重生前的山东省,哪里有那么大的湖泊!亏得陆承启还以为只是小小的一个湖泊,以及一股小小的水贼,不过旦夕便能平定了。
这都是因为后来黄河的流量减少,渐渐重归河道之中,没有了河水注入,再大的水泊也会慢慢变成了陆地。以至于后来,在陆承启重生前,就只剩下一个东平湖了。
望着远处时隐时现的小渔船,卢尘洹心中那个郁闷啊。梁山水泊的大名,他也曾有耳闻。但名闻不如见面,一见之下果然被吓到了。
作为一个旱鸭子的卢尘洹,自然而然地对这水泊有着本能的畏惧。倒是那匹大黑马兴奋异常,不听使唤地跑到了水泊旁,喝起了清水来。
卢尘洹看着周遭那些个险峻的山峰,不理会那匹马,自顾自地想着:“若老子是水贼,定要在那些山上立足了,山下便立起一道寨门,居高临下,有几百张弓,又有谁能攻得进去了?再不济,这么多芦苇,往芦苇丛里一钻,莫说百十个人,就是万把人,也是找不出来!”
想到此处,卢尘洹更是惆怅。
手下仅仅四万多禁军,只有两万余战兵,其余都是辅兵。不论战兵还是辅兵,大多是秦地好汉子,哪里识得水性?哪怕手里有船,也不会用啊!
古代打仗的船,可不是借助风力的,而是借助船橹或车轮船,用人力控制船的行动,迅速接近敌方船只,进行肉搏战。
莫说这些秦地士卒了,就是一般的山东汉子,也不见得就会使船了。所以,卢尘洹那个愁啊,在水里的话,莫说手中有四万多五万人,就是十万,二十万也不够填这水泊的啊!不会水而进行水战,那不是扬短避长吗!
就算卢尘洹没读过兵书,也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卢尘洹读得兵书不少,知道打仗就是要发挥自己的最大优势,以减少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兵书能教你如何审时度势,却不会教你如何让一支军队如臂使指,指挥起来得心应手,以及如何强调军纪。所以一般古代将领,领兵都不会多。要是多的话,军令不畅达,打起仗来反而误事。皆因古代的通讯技术问题,基本都是靠吼,靠人传达,中低层军官又缺乏有效的训练,真正打起仗来,几乎都凭着本能反应。要是打顺风仗还好,一窝蜂就上去乱砍就行;要是打逆风仗,溃兵都能把自己冲散了!
要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军队,决定是令行禁止,不会贪功,也不会退后的。往往都能紧跟在低层军官,低层军官再跟着中层军官,一层层地下达军令,才能使得一支几万人的军队有效的串联起来。
别看卢尘洹能领近五万人的军队,比历史上动辄几十万,甚至百万人的大战好像逊色很多,其实旁的武将,不知道有多羡慕他。大顺开国以来,领兵超过五万人出征的,屈指可数。卢胖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才得了这等“美差”。
可如今面对烟波浩荡的梁山水泊,卢尘洹除了苦笑以外,就是苦涩了。先前他也以为是美差一件,却不料此刻骑虎难下。先前征讨王家还算顺利,末了也出了不少岔子。要是这一次再无建树,恐怕他卢尘洹无能之名,就要铭刻在青史之上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二百四十一章:后勤事宜
正当思索间,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后面的亲兵跑上来说道:“指挥使,东平府府尹遣人送来粮草,请指挥使前去交付。”
被打断了思路的卢尘洹,拨转马头,惹得那匹正在畅饮的大黑马一阵不快,四蹄在水中一阵踩踏,溅起的水花,差diǎn溅湿了亲兵的甲胄。要不是亲兵躲得快,肯定被弄得浑身湿漉漉的。
眉头一皱,扯住了缰绳,不让坐骑撒野的卢尘洹才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见过多如牛毛的京官的卢尘洹,再遇到了一个极品的太原府尹的他,已经对这些文官有diǎn绝望了。如果仅仅是例行公事般地备好粮草,那倒也好说。最怕的就是这个东平府府尹也像那个太原府尹梁仲文一样,暗藏私心,想要和这个不愿惹上文官的卢胖子扯上diǎn什么关系。
亲兵突然又说道:“东平府府尹还说……”
卢尘洹正待回转,闻言勒住了大黑马,说道:“说什么了?”
亲兵唯唯诺诺,吱唔了半晌,才说道:“……前来送信的衙役说了,府尹不希望我们进驻东平府,说我们容易扰民……”还以为卢尘洹会勃然大怒,可未曾想到满腹心事的卢胖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diǎn了diǎn头,表示知道了。
早已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记住的卢尘洹,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的。一心想做到官职品阶最高的武将的卢胖子,已经把军纪刻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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