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听着陈方运说着往事,朱全垨却似乎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虽然这个故事里面的主角,是他。听到火烧芦苇荡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背,那一役,他也不好受,冲锋在前,却中了一个都虞候的暗箭。厢军的弓箭,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了,生满了铁锈。朱全垨中箭之后,狂性大发,把那都虞候虐杀至死,这才有疯魔行者的名号。那时的朱全垨,还是行者打扮。后来,朱全垨以惊人的体质,扛过了破伤风,可也是因此,他的武技大受影响。十年来,几无寸进。
陈方运说完,卢尘洹叹道:“没想到朱大哥当年是这等英雄!”
朱全垨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苦笑道:“卢厢正,你就不要埋汰我了。朱某人此刻,是脱毛凤凰不如鸡。武艺再高,也敌不过万人,有何用?”
朱全垨这句话,是有感而发。他见过几百艘战船决战,便知道在这种战场上面,个人武艺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只要战船够大,便能撞击对方,用拍竿收割士卒生命……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可卢尘洹不知道啊,当初厢军水师的失败,在于中计。若是稳扎稳打,水师就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卢胖子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提旧事了。现请朱大哥去看看那些战船,好让我等得知,与水贼的差距还有多少!”(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三百二十四章:水师败落至此
听得水贼二字,朱全垨脸面上略显尴尬,好在他心态调整得很好,一笑而过。
三人各怀心事,带着虎翼军又回到了水泊岸边之上。自黄河调船至梁山,还是破费一番功夫的。不然以战船的速度,早就赶到了。
这年头,行船的速度可是比走路快多了。而虎翼军虽然水战不行,划橹还是有一手的。奈何各条河道不通,皆因这个时空没有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各个水系还是没有连通。也就是梁山水泊,乃是黄河自滑州改道之后,汇入梁山水泊,尚有浅浅河道,才能让禁军虎翼水师能驾驶这等陈旧战船,来到梁山水泊。
朱全垨心不在焉地,也看到了这陈旧的战船,还是五十年前的样式,不是大型的车船,而是靠着风帆和水手划动船橹才能前进的战船。
这种战船,在水战上面,会很吃速度上的亏。若是敌方有床弩,抛石机等大型远程攻击武器的话,那便是一个移动缓慢的水上靶子,只有等着被人收割的命运。若是借助风力,还能勉强一战。但这是在己方船只比对方多出一倍的前提下。而这五十艘陈旧的战船,还不够飞鱼帮的四分一强,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再说了,这东平府是一个低洼的地方,起风的日子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梁山水泊的水面上是风平浪静的。要想借助天时,也太过困难了些。倒是这地方离海边比较近,若是有一场台风到来,或许能借助风力。但台风的威力,别个人不知道,朱全垨还不清楚吗?在天威之下,若是不及时进入水寨避风的话。莫说木头造就的船只了,即便是铁打的,也被掀翻!
这江船不是海船,重心很高,遭遇很强的横风的话,被掀翻不是奇事。再加上。这战船的底部是平的,不能破浪而行。若到了台风天气,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航行不前,樯倾楫摧。别说这陈旧战船了,即便是那新式的车船,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朱全垨与船只相伴十年,早就对各类型的船只性能了如指掌。既然卢胖子要他说真话。他便把自己知道的事实说了。
卢尘洹听后,心中一阵郁闷。原以为朝廷支援到了,能与水贼稍稍抗衡。若是能攻上梁山的话,那些乌合之众,定然不是训练有素的大顺禁军对手。可先决条件是,你得攻得上梁山才行。这战船不够人家犀利,连数量都比人家少。人家不来打你,便是拜佛烧高香的事情了。指望这些战船去打有着各类船只超八百的飞鱼帮。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原先,卢尘洹看到这高达四丈有余。长达三十丈,宽三丈的战船,心中窃喜:“这战船乃是大顺水师最犀利的吧?比之朱全垨那艘,也完全不落下风!”
但经过朱全垨这么一剖析,卢胖子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倒是在一旁听着陈方运。好似略有所悟:“朱全垨,你是说,若是飓风天气,我们便能有胜算?”飓风便是此时台风的叫法,倒是和后世差不多。
朱全垨苦笑道:“车船会不会被吹翻。我不知道。但是这些个战船,则肯定会被吹翻的……”对于陈方运直喊他的姓名,朱全垨一开始是有些愠怒的。按这时的民俗,直呼人姓名,是不尊敬的叫法。一般会根据他在家中的排行,叫朱大郎,还是朱二郎等等。至于读书人,有表字的则叫表字,没有表字的,便呼**名。但朱全垨想到自己此刻刚刚归降,若不是卢尘洹看得起他,他现在还是个阶下囚,哪里有求别人尊重的资格?这么一想,朱全垨那口气也就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叹。
陈方运闻言,咬了咬牙,说道:“卢指挥,你看,若是在飓风天我等诓骗那水贼前来决战,空船以待,便是葬送掉这五十艘战船,能一举建功,那又何妨?”
卢尘洹一听,大声叫绝。可天威难测,台风能什么时候来?卢胖子把这个问题抛出后,轮到陈方运自个傻眼了。他又不是呼风唤雨的道士,更不是行云布雨的天上神龙,怎么能把台风唤来呢?
而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的朱全垨,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些天杀的官军,这等绝户的毒计都能想得到!还好我是投诚的了,不然的话,真个是来了飓风,中了他们的毒计,岂不是前来自寻死路?”
见识过超大台风的朱全垨,自然明白天地之威,根本不是人力能对抗的。唯有等台风渐弱,才算是避过了灾劫。不过,东平府离海边尚有距离,寻常台风,根本刮不到这里。这十年间,朱全垨也不过是见到一次较强的台风,仅仅吹得两三艘来不及避风的船只船身受损罢了。至于老一辈出海渔民所说的,有毁天灭地之威的台风,他还真的就没见过。
朱全垨心有余悸地说道:“天地之威,非凡人能测。此举有伤天和,还是不要用了,当我没说过……”
卢尘洹兴致缺缺,还以为能毕功一役,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着这陈旧的战船,缺乏训练的水师,卢胖子没了一丝战意。
这不能怪卢胖子,他是不知道,训练一支水师,比训练一支步军,花费的钱银要多得多。虽然此刻因为大顺马少,还比不上马军的训练费用,可历朝历代之中,水师都是比步军高贵的兵种。为何正史上的明朝,玩不转海军,要闭关锁国?海军是烧钱的军种,明朝的税收又这么低,不得不停止啊!再加上明朝前期四海平靖,没人敢惹霸气皇帝朱元璋建立起来的帝国,自然便使得缺乏远见的朝臣认为,造船设海军,糜费过多,国库难支,才慢慢地开始闭关锁国的。
卢胖子看着站没站样,衣甲也歪歪斜斜的虎翼军,不由地火气渐起。虽然虎翼军原先不归他指挥,但到了东平府,便是他话事了。心中不爽的卢胖子,突然对陈方运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都虞,本将现在命令你们虎翼军,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卯时给本将起来好生操练,包括所有禁军。如若朱大哥说不行,你们便不能算是练成!”
陈方运没想到,这卢尘洹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征兆都没。他是不知道,卢胖子是经过了怎样的豪情出征,然后被人打脸,最后到这梁山水泊边,望湖兴叹的心境变迁。如果是他来统领这五万禁军,恐怕陈方运做得,比他卢尘洹要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心中咒骂,但嘴上却不得不服从,谁叫此刻人家是他顶头上司呢?陈方运立即拱手应道:“得令!”
卢尘洹没说什么,带着满心的失望,独自走回了大营之中。(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三百二十五章:水上训练
(看着历史战力榜如火如荼,心中很想参加,奈何订阅差得太多了。,x.要是能参加的话,我把存稿全都缴纳了……)
看着卢胖子落寞的背影,朱全垨心中满不是滋味。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又何须寄人篱下?世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红颜衰老,英雄迟暮了。
陈方运待得卢尘洹走远后,才收起了拱着的手,推了推发呆的朱全垨,悄声问道:“卢厢正这是怎么了,貌似火气很大啊,难道上火了?”
朱全垨看着还有心情开玩笑的陈方运,也开始有点体会到卢胖子的忧伤了。还以为当今圣上能派来个像样的援军,岂知是这样的货色。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烂泥扶不上墙啊!卢尘洹盼着能建功立业,朱全垨盼着能救出白通榆,两人现在的愿望是一致的,朱全垨当然能明白卢胖子为何突然生气了。
这人哪,最残忍的方法,便是在绝望中给了他一点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破灭。这样残忍的做法,便是眼前这个都虞候做出来的。要是换了个人,说不定就打定主意,要给陈方运小鞋穿了。
朱全垨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虽然有卢胖子罩着他,可一旦陈方运发起狠,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话,他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别忘了陈方运手中,可是握着四千虎翼军的!朱全垨没权没人,要真的得罪了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朱全垨原本不擅长这等勾心斗角的事,奈何寄人篱下,不得已不这么做。闻言,他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这是卢厢正看好将军你啊,要是别个人,卢厢正哪里会给他正眼看过?将军,我等明日好生操练水师,以我愚见,定能让卢厢正吓得一跳!届时。等到新式战船到来,岂不是能将水贼一网打尽?到了那时候,朝廷论功行赏,将军英勇善战,肯定能拿到不少赏赐!”
陈方运越听,越觉得来劲。他本来便是混吃等死的,坐在都虞候这个位置上,已然有五六年未曾挪动过了。再加上他统领的是禁军水师,最不待见的兵种。连出头的机会都少。要不是每年金明池军演,以及端午节在沣河上的龙舟操演,恐怕小皇帝,根本记不得还有这么一支水师吧?
之前,领到这个任务的陈方运,还一个劲地抱怨,说什么流年不利,摊上了这等苦差。他最想的便是。不管如何,早日返回京城。即便身败名裂,也好过做一个连死都糊里糊涂的人。
但听得朱全垨这么一说,陈方运登时觉得人生的前途光明一片。他也不算傻,从陆承启大肆造船来看,小皇帝已有决心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师。而他身为禁军虎翼军的都虞候,禁军中水师头头。要是这都不会捉住机遇,那他做这个都虞候,也太过失败了。
陈方运此刻以放低了态度,低声问道:“朱大哥,那现如今。我该如何做?”
有奶便是娘,在利益的驱使下,陈方运也放低了姿态,请教起朱全垨这个原先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投诚的水贼头子来。
朱全垨敏感地注意到陈方运的称谓变了,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却说道:“将军只需操练好水师,到时候新式战船到来,一举灭了那飞鱼帮便是了。”
陈方运闻言苦笑道:“朱大哥说笑了,你也是行家,这在水上,可不比在马背上轻松。卢指挥要我操练这虎翼军还成,我虎翼军中,大多数江淮两地,自小便熟识水性,控船操舟乃是家常便饭。可禁军之中,大多是秦地子弟,不曾到过船上,这该如何是好?”
朱全垨似乎成竹在胸道:“将军放心,我有一法,定能短时间内,让禁军全都识得水性,亦能乘船驾舟。”
陈方运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便依你!反正卢指挥让朱大哥监督操练,不如我全权授予朱大哥。若是有人偷懒,你自行处罚便是。”
两人定计之后,朱全垨和陈方运似乎成了多年的兄弟,勾肩搭背,一同返回了禁军大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友情”不过是建立在脆弱的利益基础上的,若有朝一日利益破了,那这种“友情”不攻自破。
已而夕阳在山,返回到禁军大营之后,夕阳已经西沉。又是碌碌无为的一日,卢尘洹在中军帐之中,望着已然熟烂在心的梁山水泊地图,发出了一声声叹息。
及到翌日,在梁山水泊岸边,朱全垨的“特训”便开始了。他首先借用卢尘洹的权力,在禁军中找出了近万识得水性的将士,然后让他们脱去盔甲,赤条条地跳入水中。
紧接着,又像赶鸭子一样,把相同人数的,不识水性的禁军赶入了湖中。这放养似的教学,便是要让这些禁军自行领悟。若是有溺水的,一对一看护的禁军,便会救他起来,不虞会有生命危险。
陈方运看着这种“残忍”的做法,亲眼见到一个喝饱了水的旱鸭子,被救到岸上,用了半天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不由地忧心忡忡,问道:“朱大哥,你确定这个法子有用?”
朱全垨淡然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半年拉起一支队伍,是怎么来的?便是这样训练出来的,不怕他不识水,喝多几口,便自行学会了。”
陈方运心有余悸地看着躺了一岸的禁军,小声说道:“莫要闹出人命便是……”
朱全垨此刻,才算有了旧日的一丝风采,镇定自若地笑道:“若将军信不过我,我把训练之权,还给将军便是。”
一听朱全垨想撂担子,陈方运连忙赔笑道:“朱大哥勿恼,我这不是担忧将士们的性命嘛!既然朱大哥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的。”
听了这话,朱全垨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知道是这样,你还不闭嘴?”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去,朱全垨没有理会陈方运,而是静静地观测着水中的情况。
陈方运讨了个没趣,过了一会,悄悄地离开了岸边,自行去偷懒了。倒是朱全垨尽忠职守,直到禁军没了力气,才宣布停止训练。观测了一遍训练成果,发现第一日,喝饱了水的禁军,不过五分一强而已。而粗通水性的已有半成之多。
朱全垨不由地叹道:“禁军乃天下精锐,先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要知道,他拉起的那千余人,能在这么短时间粗通水性的,也不过三十余个天赋较好的。和禁军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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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三百二十六章:关学兴起的前奏
梁山水泊岸边,朱全垨在全力以赴,训练着大顺禁军。↖頂↖点↖小↖说,x.而这边厢,卢胖子给他写的奏疏,总算是通过飞马急报,送到了陆承启手中。别怪这年代的办事效率慢,而是那官道,经过黄河一次次决口,已然成了黄泥塘。要想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非得绕路不可。这般一来,花费的时日便长了。
而卢尘洹又明确告诉飞马急报,这并不是紧急军情,可以悠着点。卢胖子这不是怕飞马急报累着,而是心疼那些驿马,被这么一次次摧残,没有个把月的恢复,喂养精饲料,肯定是废了。卢胖子爱马如命,又怎么会看着这些好马,因为传递一个不重要的奏报,而消耗马力呢?
卢尘洹当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却差点毁了朱全垨的前程。陆承启是什么人?重生而来的人士啊,他当然知道人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因此毁了一个懂得水战的人才,陆承启不把卢胖子剥皮剔骨才能消心头之恨啊?
原来,这飞马急报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奏疏,当然也是受了卢胖子的误导。当他把奏疏按常规递给内阁,便自个回去潇洒了。要不是今日当值的是很负责任的内阁首辅徐崇光,恐怕这折子要再等得个把月才能重见天日,再票拟递给陆承启,继而重新下旨到东平府中的禁军,没有两个来月根本不可能。
徐崇光这举动,间接救了卢胖子一把,恐怕连徐崇光自己都不知道。而见到徐崇光按例递回票拟的折子。陆承启却有些疲倦了。他并非一个机器。即便设立了内阁。每日的工作量,还是超出了八个小时,而且从无休息,周末正常上班。要是在后世,陆承启早就去申请劳动仲裁了。可这皇位坐得,痛并快乐着,闲暇之时,便苦中作乐好了。有什么大不了?
让陆承启头疼的,是近来自《大顺民报》刊登国子监辩道一事以来,各大士人所办的报刊,便集中火力,猛烈地抨击起张载,以及他的关学来。特别是《大顺民报》把关学主旨的那四句话写上去之后,更是让那些无所事事的举人,骂得狗血淋头。再加上陆承启下旨,赐张载同进士出身,封为秘书省编修。更是让诸多屡考不中的秀才举人们羡慕嫉妒恨,差点红了眼。
《大顺民报》一出来。那《时政报》便撰文骂道:“此匹夫,胆大欺君,宣扬歪理邪说。至圣先贤,又何曾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这四句话?无稽之谈,实属误导世人!若圣上不将此僚收监关押,任由其妖言惑众,则天下非大乱不可!
悲夫,我大顺开创科举以来,每每尊崇孔圣人。却不闻其余诸子,非太祖不识邪?非也,皆因儒术乃治国精要,人君者,不遵天意,自取灭亡之道。前有暴秦之车,我朝绝不能重蹈覆辙……”
陆承启看完最新一期的《书社报》之后,不得不佩服那些读书人,为了捍卫儒家正统地位,也是花尽了心思。张载的关学以《易经》为宗,以《中庸》为体,以《礼》为用,以孔、孟为法,这让一些既得利益的官员,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安。而看到小皇帝又这般看重关学,便动了心思,要彻底抹黑关学。他们请人代笔,断章取义,极力抹黑关学,希望小皇帝能看到,能及时的迷途知返。那样的话,他们的利益便会保住了。至于牵头之人,陆承启不用问都知道,定然是那些高官。他们生怕自己的后进者少了,分不到权柄,才如此抹黑关学。
但陆承启是什么人?岂能被这等小伎俩打倒?陆承启最大的舆论武器,便是报纸。以《大顺民报》的影响力,洗白关学岂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陆承启并不打算这么做,而是默默地计划着,如何在下一次科举中,以关学为骨,孔、孟为体,结合算学,取得真正的人才。
要是天下士子都知晓了,关学是下一科科举必考,他们还会不去钻研吗?上有所好,下必投之的道理,陆承启早就明了于心。
《时政报》见《大顺民报》等报刊都沉默了,不是转而报道其他事情,便是避而不谈。这令得《时政报》愈发地得寸进尺,几乎都说道,要是小皇帝不回归正轨,大顺就要灭亡一样。
陆承启看着他们的疯狂,冷笑不已。若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时政报》越是疯狂,就代表日后跌得更惨。
这不,陆承启都让张载拿出一整套试题来了,借口说是考较一番自个。张载自然乐得陆承启好学,不遗余力地编了一套试题。还真别说,陆承启做完之后,交由张载批改。张载改完之后,再次递回给他。这一来二去,便有了标准答案。陆承启这一招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谁知晓?
虽然这套题不算太难,但主要观点,在于亚圣孟子的言论,这一旦变成科考题目,肯定会难倒不少不看《孟子》一书的举子。再到后面,考究的是简单的《周易》,这是一个辩论统一的题目,非得有着深厚的《周易》功底,才能对答如流。没看过的人,自然是两眼一抹瞎了了。
陆承启拿着这完整的试题后,心中奸笑:“看看你们的伎俩厉害,还是我这一手阳谋够力!”
这个时空,因统治者畏惧《孟子》的一书中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观点,把《孟子》批为异端邪说,这使得《孟子》在问世以来,虽被民间大儒认可,却不受当朝待见。要是陆承启真的打算考《孟子》的话,恐怕能符合他心意的士子,一万人中都没有半个。
这要怎么调低试卷难度,便成了陆承启头疼的问题。既能保证所取之士全是人才,又能保证关学的兴起。这个时空,自周敦颐的“理学”未曾兴起,倒是省了受那极端“存天理,灭**”的理学所毒害。
正当陆承启头疼的时候,却接到卢胖子的奏疏,只好放下了那沓试题,摊开了奏疏看将起来。当看到有水贼头目来投,询问是否接受的时候,陆承启立时便做了决定,批红道:“当即封朱全垨为禁军教习,若日后破了梁山水贼,再论功行赏。”
写完之后,陆承启觉得很是奇怪,这应当是飞马急报几百里加急奏疏啊,为何看卢胖子写的日期,竟然是二十多日前写下的?而且由徐崇光递进来,更是奇怪了。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不成?
陆承启想不通,也不想细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管是徐崇光的失职,还是卢胖子的失职,都是小事一桩罢了。因此寒了两人的心,有点划不来。
陆承启想到这,便唤来了小黄门,让他当面漆好火漆,装入木匣子之后,送到飞马急报那里。可怜那飞马急报还没坐热椅子,便再次被遣返了东平府。怀揣着这沉甸甸的木匣子,飞马急报也是有些后怕,心道:“卢指挥误我,若不是陛下宽宏大量,我非得吃军棍不可……”心有余悸之下,匆匆忙告诉他浑家一声,又跑去长安驿站,准备出发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三百二十七章:进入梓州路
话说苏轼和秦明等一干人,自京兆府,经凤翔府乘船直下,途经利州、巴州,最终乘马车到达梓州。+,x.一路上,巴陵胜状,以及川地风情,都尽收眼底。
苏轼乃眉州人士,中状元以来,除了跨马游街之外,便没有回过家乡。这次来到梓州,已然靠近成都府。成都府路再有百多里路,便回到了眉州。过家门而不入,几乎都可以说是衣锦夜行了。
秦明等皇家军校学员,见苏轼对梓州风貌都熟稔于心,还用方言和周围之人交谈起来,无不惊奇,问之,苏轼才说道:“成都府路与梓州路,人文相差不远。同饮一江水,自古便是儒士辈出之地。《诗经》有云,‘“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其重孝悌至此也。子瞻乃成都府路眉州人,自是明白此地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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