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茅
“多尔衮,那你准备拿我怎么办。”布木布泰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已从多尔衮的神色中读了出来:“把我杀了替你八哥殉葬么?”
多尔衮心中一热:“不,大玉儿,多尔衮永远不会伤害你。”
布木布泰轻轻一笑,对多尔衮道:“你跟我来。”
多尔衮茫然的跟在布木布泰后面,七拐八拐到了皇太极平时在辽阳的寝宫,多尔衮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冲破禁忌的感觉,这个地方,除了皇太极,恐怕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进入吧,若是能在这里和大玉儿颠鸾倒凤,就是马上死去也值了。
多尔衮伸手正要向前面的布木布泰抱去,却见布大布泰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踢了一脚,顿时传来一阵“吱吱格格“的声音,前面地一个柜子突然移了开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多尔衮吓了一大跳,张目结舌的道:“这是什么。”
布木布泰幽幽一叹:“这是一条通往大黑山主脉地通道。已经建成了十年,没想到今日真会用得上。”
建成十年,那就是说后金已定都在沈阳二年之久。这条地道才建成。
这地道的始建日期肯定要超过二三年的时间。那么就不是皇太极建地,难道这条秘道是父亲建地,只是八哥后来接手不成,父亲为什么要建这条秘道。
多尔衮满是疑问,不过,为什么要修这条秘道。他却不可能找到他父亲求证了,他只是知道,有了这条秘道,他和布大布泰可以轻易地逃出辽阳城。他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大玉儿会遭到汉人的侮辱。
布木布泰拉着多尔衮的手:“咱们进去吧。”
多尔衮却轻轻一挣,摆脱了布木布泰的手,道:“大玉儿,你等等,我办完了事就回来。”
布木布泰一惊,已猜到多尔衮要办何事:“多尔衮,不要去,我们这就走,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多尔衮坚定地摇头:“我答应了岳托,这事就非要做,再说你也不希望八哥的妻妾被汉人羞辱吧,我也不能丢下多铎,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大玉儿,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多尔衮怕布木布泰再拦,猛然转身离去,不久,皇太极在辽阳的旧宫一片火起,到处是奔逃惊叫声,可惜入夜之后,宫中地大门早已紧锁,一些看到宫中起火的满人想去救时,也被岳托安派的兵丁拦住,无论是宫女还是仆役,宫中无一人逃出。、
布木布泰在皇太极的寝宫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已经有浓烟向这边飘来,大火也很快会延伸过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只得伸长了脖子等待。
直到布木布泰快要绝望时,才看到多尔衮闪了进来,后面多了一个人影,那是多铎,布木布泰已经顾不得埋怨了:“快,快进入地道。”
三人进去后,布木布泰马上将地道关闭,隔绝了浓烟的进入,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多尔衮,多铎,布木布泰三人,岳托找不到多尔衮,以为多尔衮死在宫中,也就没有再当一回事,直到多年后,唐帝国宣布不再追究满人以前的重臣时,才有人宣称是多尔衮的后裔,叫爱新觉罗福临,不过,谁也不在意,大家都认为多尔衮早在辽阳的大火中丧生了。
让多尔衮意想不到的,随着宫中大火的升起,辽阳又在多处升起了火光,到处乱成了一片,岳托大惊失色,拼命派兵救火,可是任岳托派出的兵马如何疲于奔命,辽阳的火光却越来越大,大街上到处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整个辽阳已乱成了一锅粥。
岳托目瞪口呆,不知是哪里来的兵马,他让亲兵传令,要满人的重臣都尽快出兵镇压时,却迟迟没有得到回报,眼看辽阳的火势愈来愈大,再也不可救,岳托滩坐在一把虎皮椅上,神情痴呆:“辽阳完了,满族也完了,这一把大火烧起来,有多少人会死在其中,明天还有人能冲出去吗?”
辽阳火起时,满人的重臣都在家中准备明天的突围,他们的想法大多一样,家中的妻妾带不了,不能留给汉人遭踏,不如逼她们自尽,一时之间,整个满人重臣的深宅大院传来一阵阵哭声,骚乱初起来,除了岳托要关注宫中的情况注意到了外,其他人都无暇理会,大门紧闭,岳托的亲兵甚至都进不了满人重臣的家门,又如何将岳托的命令迅速传达过去。
唐军在城外的营帐里睡得正梦,被城中的大火惊醒,他们莫明其妙看着城中的火光,不知发生了何事,若是说天干物燥,隅然失火吗,白天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是许多人纵火才能达到如此效果。
唐军面面相觑,这是谁放的火,漫说唐军没有派人进城,就是有人进城,也不会在城将要破时放火烧城,不明真况之下,高立功只是吩咐各人严守营寨,若城中有人出城,将他们的围在中间集中管理,不听者,杀无赫,到天亮再进行处理。
果然。不久后,辽阳地城门大开,城中的居民争相逃出。向唐军的营寨冲来,唐军早作好了准备,枪声大作。将想拼命逃离火场地居民镇了下来。只得听从唐军的劝阻。乖乖呆在唐军大营前面数百米处,不敢乱动。
天亮之后,整个辽阳还在燃烧,因下了大雨,许多地方潮湿不堪,大火中又夹杂着许多浓烟。逼着城外的唐军也不得不移营暂避,连同逃出城中地数万居民连退十余里,才躲过了城中地浓烟。
四天后,辽阳地火势才逐渐熄灭。直到第五天,唐军才能进入城中,这座挤进三十万满汉各族居民的城池,此时已成了一片废墟,街上到处是倒毙的尸体,他们大多数已成了一团焦炭,到处是散发着烤肉的焦味,许多进入现场的唐军数月都吃不下肉。
蒙古人倒是无所谓,城虽然烧了,一些豪门大户家中还能翻出不少金银珠宝,他们本来想进城大抢一通,可惜大火一烧,一切化为了泡影,一些豪户家中的银两也化成了银汁,蒙古人也只能尽量搜寻,聊胜于无了。
其实城中多数人不是死于大火,城中火起时,大部分人都想逃出城去,可惜绝大多数人被那沧人地浓烟沧倒,浓烟过后,大火又至,将已死去的尸体重新烧焦。
整个辽阳三十万人口,逃出火海的不足五万,至所以损失如此惨重,全是因为浓烟之故,加上辽阳本身只能容纳十几万人,硬挤进去三十多万人,人口如此密集,更是让人逃无可逃。
逃出来了的四万多人也是神情惶恐,他们都被那场大火吓怕了,尽管其中有些人亲自制造了那场火灾,此刻无论是兵民,都没有了斗志,天亮之后,在唐军地指令下,乖乖放下了兵器,成了唐军的俘虏。
经过审讯,高立功才知道了辽阳起火的经过,原来鲍承先回到家中后,不停的长息短叹,他虽然打定了主意要降,可是又怕明天乱兵一起,自己糊里糊涂死了就遭了,可叹那些无知的满人,既然打不过也不体面的投降,要他冒兵祸的危险。
他的小妾见到鲍承先如此沮丧,忙追问鲍承先发生了何事,鲍承先一五一十的将满人明天的打算告诉了自己的宠妾,不料被鲍承先家中的仆人听见,谁没有一个三亲六故,他家的仆人顿时四散传开,不到一个时辰,到处是在传送满人明天要拿城中汉人打头阵,作替死鬼的消息。
到最后,消息竟然越传越邪,那就不是汉人打头阵,而是满人由于失败,要先向城中的汉人报复,到了明天,城中的汉人就会被满人屠杀个干干净净,辽阳城虽然被满人统治了二十年,但当年辽阳攻破时,满人在城中屠杀了八万居民的惨重记忆还留在一些老头心中,许多人立马深信不疑。
即使有一些人半信半疑,听到那些豪门大户家中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和哭声,也完全相信了,满人连家中人都杀,还会放过汉人吗,城中立马骚乱起来,加上满人的重臣没有及时弹压,骚乱的人越来越多,满人的宫中起了大火,仿佛是给人动手的信号,绝望之中的汉人,纷纷点起了火把,向周边可以烧的东西燃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无法挽回了,城中的汉人有三分之一,任岳托怎么调兵也无法扑灭,只是当火势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滚滚浓烟时,放火人的也感到不妙,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有靠近城门口的人能逃出来。
听到俘虏的话,唐军上下都感到匪夷所思,辽阳就这么破了,还破得干干净净,博洛,阿巴泰等人更是痛心疾首,满人大部分住在城中央,逃出的四万多人中,满人不及一万,其它各族人有一万多,汉人独占了一半,毕竟此事是汉人先闹起来,逃跑时还是占有优势。
满人的重臣也基本伤亡殆尽,听到要屠杀自己的消息,汉人对满人的亲贵恨之入骨,他们虽然不敢对戒备森严的亲贵们的院子点火,可是只要点起了满人亲贵周边的房屋,他们一个也出不来,只能绝望的在家中等死。
一心想第一个投降捞个官做的鲍承先也没有逃脱大火的包围,死时更是痛苦无比,所谓狡兔三窟,他家中的密室建得又宽又大,鲍承先正在想明天是不是找个借口不出城,就躲在家中等唐军进城再投降时,听到人声鼎沸,出门一看,到处是火光,鲍承先顿时吓坏了,急忙拉起他的小妾躲进了密室中。
他的密室深达地下四五米,水火不侵,里面的设施也齐全,第一天鲍承先和小妾两人还悠闲自在,他和小妾尚有心情颠鸾倒凤,到了第二天,空气就混浊起来,鲍承先想推开地下室的门出来,可是城中大火还是不停,倒塌的房屋还把他的出口堵住了,他怎么也推不开大门。
到了第三天,鲍承先已经绝望了,他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小妾,可是里面的空气也不足以让他再多活一天,鲍承先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慢慢等等死亡的来临。
直到多年后,别人在原址中重建房子,才发现了鲍承先的尸体,旁边的一具女尸毫不希奇,那具男尸却拼命的张大了嘴,仿佛是呐喊,引得看到的人纷纷猜测这具尸体死前会喊什么。
岳托本来有机会逃出去,他却没有逃跑,只是呆呆的等着大火烧过,终普智也没有逃出去,他老子虽然是汉人,但满人从来没有把终家当作汉人看待,对终家尊敬无比,他家的房子也落在满人亲贵中间,大火一起,全家一个也没有逃出来,不知他死前知不知道,正是他的一条计策,让自己死于非命。
辽阳被烧成这样,那是不能住了,掩埋城中的死者后,唐军拨营起寨,向沈阳而去。只是辽阳的人口大部分毁于大火,使本来人口就少的辽宁人烟更稀,高立功怕官军来捡便宜,在沈阳留下二万大军和三万民夫的重兵,命令高杰和刘宗敏每人带一万唐军和一万蒙古人的骑兵,轻骑出发,继续向北扫荡。
满人虽然在吉林和黑龙江还有根基,但比起辽宁来,无论是人口还是兵力都相差太远,此时的满人五停去了四停。每一路的二万大军,足够将满人扫灭,目前主要是防止官军在后面打劫,还有对辽东如何处理,必须请示唐王,高立功才要亲自坐镇盛京。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五十八章 闹事
这么快就有人骚动起来,若说没人捣鬼谁也不信,牛金星马上反应过来:“赵将军,你马上领兵弹压,为首者杀无赫。”
赵顷连忙应了一声:“是。”带着自己的亲兵和一小队唐军向前方骚乱的地方赶去。
邢红娘向牛金星拱了一下手,也跟了上去。
唐军将民夫和粮车围在中间,外面围着黑压压的一群饥民,本来在唐军的严令下,两者之间有四五米左右的距离,如今饥民已逼近唐军的身前了,数万人在大声嚷着:“分粮,分粮。”
若唐军手里拿着的是明晃晃的刀枪还好,多少有点震摄力,可是偏偏大家手里拿的都是火枪,没有见过火枪威力的饥民并不害怕那些黑漆漆的铁棍,望着唐军身后的粮车,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一步一步的朝唐军逼近。从来没有如此大规模应付饥民的唐军不知所措,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后抵住了粮车才不得不停下来。
见唐军后退,饥民们的胆气越壮,许多声音嚷道:“分粮,再不分粮大伙儿自己拿啊。”
听到这个声音,饥民们的情形更是激动,一把将前面的唐军推开,饥民们涡涌而上,开始哄抢车中的粮食,许多人直接拿起车上的干粮就放在嘴里大嚼,现场一片混乱。
没有得到军官可以开枪命令的唐军根本不能阻止饥民对粮车的疯抢。他们被淹没于人流中,根本毫无办法,许多本来迟疑地饥民见有人抢到粮食。也立马加了起来,局面马上就要不可收拾。
赵顷此时已带兵赶到,见到混乱的局面。马上下令道:“朝天开枪。”
巨大的枪声将正在哄抢粮食地饥民们镇住了。他们纷纷停了下来。抬头朝枪声处看去,见一群唐军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那乌黑发亮的铁棍还在冒着丝丝硝烟。
赵顷大声命令道:“把粮食放下,退回去,不然杀无赫。”
正在哄抢地饥民一阵燥动。他们不能理解刚才那巨大地响声从哪里来,心中一阵不安,却谁也舍不得放下手中地粮食,一个个呆立不动。
“我们这么多人。不用怕他,不拿白不拿,大家快抢啊,这可是白花花的大米啊。”一个声间往饥民中间响起,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饥民不挑食,土豆,番薯,玉米这些粗粮对也他们来说也是美味,唐军给他们准备的粮食也是以粗粮为主,但这次运送给李岩的二十万石粮食却全是大米,这是因为同样的重量,大米远比土豆,番薯更有营养,更能填饱肚子。
赵顷怒吼道:“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就是老子说地怎么样,大家都要饿死了,有粮为什么不发?”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人捂着胸口慢慢的倒了下去,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躲在饥民中间,只说了二句话就会被唐军发现,隔着重重人影还能打到他。
只听到一声响声,自己身边的一人就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他旁边的饥民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离那倒下的人远远的。
赵顷命令身边的亲兵道:“把那人拖过来。”
那人身强力壮,虽然全身破破烂烂,但和周围骨瘦如材的饥民相比,有明显的区别。
赵顷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要挑拨饥民闹事。”
他中了一弹,胸口的鲜血汩汩流出,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唐军贴进他的耳边才可以听到:“救我,救我。”
“说出你的名字和派你来的人,我们可以救你。”
那人张了张嘴,再想说话时,头一歪,却不再动了,一名唐军试了他的鼻孔一下,对赵顷道:“报告将军,他已经死了。”
赵顷扫了开枪的士兵一眼,那名士兵大感委屈,他是唐军中的专业狙击手,开枪当然都是打要命部位,没有当场身死,只能说明那人生命顽强。
得不到线索,赵顷只好再次命令刚才哄抢粮食的饥民离开唐军的粮食。
众人看到刚才血淋淋的教训,才知道唐军手里的那根铁棍远比刀剑更会要人命,隔着那么远的地方还能伤人,他们可不知道火枪放一枪便要装子弹,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一个个都产生了惧意,只能慢慢的朝后面挪动。只挪了几步,却没有人再愿意离开。
一个带着两个半大孩子的老人怯怯的问道:“你们能放粮吗。”
旁边的邢红娘连忙道:“大家放心,你们回去等着,排好队形后,我们马上就会放粮。”
一个声音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众人听到唐军的军官没有发言,反而是一个女子出来说话,都纷纷置疑。
“凭我是红娘子,凭我是李公子手下的副将,这还不够么。”
听到是红娘子,许多得到义军救济的饥民马上相信起来,终于离开了唐军的粮车,许多不知道红娘子是何方神圣的人立刻打听起来,知道红娘子名声的人就绘声绘色的向其他人解释,不过,大多是道听途说,作不得准。
李岩占了归府德,名声大响,关于红娘子破杞县救人的事更是传得到处都是,红娘子的名声也在豫东一带哄传,得到红娘子救济的人更是把她当成了菩萨下凡,那些不知道红娘子的人听了旁边的劝说,也相信了起来。
赵顷长舒了一口气,唐军虽然在周边对逃荒的百姓救济,但在豫东,尚不如红娘子响亮,这次唐军由于处理的及时,只有十几辆粮车被毁,多数粮食散落在地上,直正造成地损失只有数石。
稳住了局面。唐军开始按以前的流程分发粮食,虽然这次的粮食少发了一半,但得到粮食地饥民依然感激淋漓。这些人连草根,树皮都吃,大米恐怕交完了皇粮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只是刚分到一半人。前面又闹了起来。唐军以前分粮无论大人小孩。强壮老弱,都是领一份粮,这次明显有人捣乱唐军就不再客气,发粮的士兵得到吩咐,将那些明显与饥民有别的人单独分开,不但不给粮。反而命人看押了起来。
这次闹事地正是被唐军挑出来地数百人,开始他们不敢反抗,见挑出地人多,才鼓动起来。赵顷走了过去:“你们谁想闹事?”
有人小声的嘀咕:“刚才就是那人下令杀了赵老四。”
还在鼓燥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呆立不动,他们虽然有数百人,但唐军在四周围了不少人,全都拿着火枪指着他们,看到刚才他们同伴死时的一幕,没有人再怀疑唐军手中火枪的威力,即使没看到的也被小声地告戒,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让唐军使用那个杀人利器。
一人出头道:“大人,同样是饥民,为什么不发给我们粮食,还把我们扣押?”
这个人身材虽然不高,但满脸横肉,四肢粗壮有力,哪有半点饥民的样子,赵顷道:“你们是不是饥民,心中有数,只要你们能说出属于哪个山头,为什么到此,我军绝不留难,否则就休怪我军不客气了。”
“大人大概是因为我等强壮,而不认为我们是饥民了,其实也难怪大人会如此想,说起来我们也有不该,虽然都是逃荒,我们身强力壮却有优势,有时能打到一些野物,有时也抢过别人手中的食物,才不如他们饥瘦,大人却不能以此为由,怀疑我们不是饥民。
其他人也嚷了起来:“大人,我们都是饥民,还请大人明察。”
饥民中确有仗着身强力壮,强抢别人食物,过得并不差的人存在,这个人看似粗鄙,却是狡猾无比,若是抓着这一点,赵顷很难反驳他,他却不知,他地一番话正好将自己暴露。
将他们区分看押起来,正是牛金星的主意,牛金星为人贪鄙,头领却灵活,这次唐军竟然被饥民堵住,还被哄抢粮食,恐怕背后没有这么简单,饥民再多,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自发聚起二十余万的道理,这背后肯定有一支黑手在操动,若不揪出来,唐军下面的路程肯定还有麻烦。
赵顷根本不相信这挑出的数百人都会是这样的人,大概那人基于以前那些冒领之人都平安无事,认为唐军没有证据,不会拿他怎样,哪知这次赵顷却根本不想讲理,也不想要证据,“说的有理,饥民确实也有强壮的,你们之中肯定会有真正的饥民。”赵顷笑的有点和蔼可亲,他身边的亲兵却全部打了一个冷颤,若是将军如此说话,那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听到赵顷的话,那人的嘴角隐隐露出了一丝饥销:“大人所说在理,还请发给我们一份粮食,我们手中有了食物,也不会强抢他人口中之食。”
“放心,粮食会有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顷的笑容依旧不克
“我叫刘,哦,不,我叫陈二。”那个自称陈二的人差点说溜了嘴,连忙改口。
“陈二是吧,我听说驻马店附近的李际遇有一个四当家叫刘大,和你这个陈二倒是蛮象,不知你认不认识。”
陈二的脸上已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刘大的名号在这一带响当当的,我陈二要是认识,也不用在这里等着大人施舍了。”
赵顷陡然变了脸色:“拿下。”
几名唐军走了上去,正要押陈二出来,旁边的数人却将唐军挡着:“凭什么抓人。”
还有人在喊:“唐军要杀人了,唐军要杀人了。”
他们想再引起灾民们的混乱,可是这时拿到米的人都陆续离去,没拿到米的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等待唐军发粮,虽然不时看到有人被唐军押了起来,但为了粮食,除了心中有鬼之人,谁又愿意与唐军冲突。
赵顷一挥手,又上去十多名唐军,将正在大叫大嚷的几人也一起捆住,其他人马上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等到唐军将这二十多万灾民打发走,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赶路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唐军索性不走,现场还留下了一千多个身强力壮之人,这些人即使不是各个杆子,土匪的探子,也是灾民中的害群之马,唐军将他们一一甄别,凡是可以确认是灾民的,将他们打入唐军的民夫中,免得放他们出去继续祸害灾民,若是不能确认,就当成了土匪,杆子,关押起来,开始一一审讯。
这其中被怀疑为土匪,杆子的人有五百多人,若是这五百多人都是同一股人,在饥民中骟动起来,唐军一旦迟迟不发粮,非闹出大事不可,看到关押了这么多人,牛金星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土匪杆子都不是什么硬骨头,开头虽然百般抵赖,一口咬定自己是饥民,唐军稍一用刑,绝大数人都招了,他们这些人来自豫东四面八方的山头,许多人倒也不是对唐军有恶意,只是想摸清这批灾民的动向,好从他们手上抢到从唐军手中分发的粮食。
可以想象,唐军以前分出去的粮食也肯定有许多落到土匪手里,这让知道结果的唐军上下都很沮丧,自己千辛万苦把粮食运到河南,先喂肥的竟然是一些土匪杆子。
最大的一股杆子自然是李际遇的人马,这些饥民果然是李际遇招来的,灾民们虽然听到唐军在放粮,但消息前后不一,唐军的行踪他们也把握不了,李际遇派出自己的兵丁四下散布消息,又给灾民引路,才能一夜之间聚起如此多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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