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寺庙远看很宏伟,近看的话,却没有什么值得细说的地方,金币辉煌的寺庙已经成了过去,现在这里成了一个巨大的肮脏的医院和生活区,人们或躺或坐,把寺庙前面的广场堵得满满的,如果没有亲人照顾,在这样的地方估计是到死也没有人会来过问一句的。
我们在寺庙侧面的马厩下马,两个抱着草料的库吉特士兵走了过来,他们在用库吉特话交流,说女主人的样子看起来绝不是什么好女人,来上一次,价钱一定便宜的很。
这样的话不太好听,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的话翻译给女主人听,不过我的库吉特话说得很烂,基本只能说个大概。没想到女主人突然哈哈大笑,用流利的库吉特话说,“走吧,提米,去见见酋长的夫人。”
这句话让两个库吉特士兵大吃一惊,他们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下,然后丢了草料,匆匆的跑掉了,不想我们记住他们的脸。
女主人的这话让我们这个小小队伍的人迷惑不解,几个仆人搞不清楚女主人在说什么,我跳下了马。用库吉特话回答,“好的。”
对于我的回答。女主人点了点头,走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走进了寺庙。一个萨兰德老女人咳嗽着给我们带路,她举着一只烛台,烛台上面点着一只火苗飘忽不定的蜡烛。寺庙里面很暗,没有点灯,瘟疫开始之后,寺庙里面的人把大部分的玻璃都刷上了一层黑油,避免光线直射进寺庙,又拆掉了许多的木门,他们相信呆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有助于避开瘟疫。
“你懂库吉特话?”女主人在走上楼梯的时候。低声的对我说。
“会一点,”我回答他,“我认识一个酿酒的库吉特人,还有一些佣兵。”
“你应该学库吉特话。”女主人似乎想着什么事情对我说,她还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当然应该学。”
我被女主人的话弄得很费解,问她,“为什么?”
“很久之前的事情啦,”她笑吟吟的说。“库吉特人的生活是大陆上最艰难的了,大多数库吉特人活不到老死的那一天。不过,短寿对于库吉特人是一种生来注定的宿命,他们反而看得很开。活着的时间太短。故而他们一辈子的故事往往就集中在那么几年的时间里面。他们说,每一个库吉特人的故事都是长生天写好了的。或许你也会认识那么几个库吉特人,然后一辈子记得他们。”
“我会的。”女主人的话肯定有所指。我的家族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呢。
通过一个长长的石头走廊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见到女主人的时候,纷纷按住胸口对她行礼。有一个老头甚至激动的老泪纵横,捉住女主人的手指。碰了他的两颊。
估计这些人都是拓荒者拯救回来的,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对于哥白尼的夫人如此尊敬。
脚步声传来,一个混血的姑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姑娘的皮肤如同库吉特人一样细腻,眼睛也或多或少带着库吉特人的模样,但是她的眼眸颜色、脸型以及发色,则是一个斯瓦迪亚女人的样子。这个女孩看起来瘦弱得很,但是眼睛里面却闪烁着狡猾甚至凶悍的光泽。这个姑娘的穿着打扮都是模仿的男人,头发齐耳割断,但是只从她剩余的头发就能看出来,这个姑娘的头发柔顺异常,再轻微的风,也能使她的秀发掀起微澜。
“夫人,”这个姑娘大方的对女主人打招呼,“我最后一个兄弟死了。”
女主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告退了,我的母亲不愿意见我。”她逐一的看了看我们的脸,最后注意到了我,她看了看我的眼睛,我把脸转向一边,她鼻子吭了一声。她走路轻盈的像是一阵风,在走入走廊的时候,她回头对女主人说,“你知道我的父亲已经得了瘟疫,现在他的儿子都死光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从明天开始,除了想睡她的男人,部落里所有的男人都会跑得一干二净。你还想从我的母亲那里榨取到什么呢?她不过是一颗干枯的橄榄,一滴油也没有了,你们不应该再折磨她。”
这一番话让我立刻得知了不少事情。
这个姑娘的母亲,就是学士正在拜访的那个女人,而她的父亲,居然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我见过不少库吉特人,但是都是打散了的小股牧民,成部落移动的库吉特人,我听说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姑娘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来头?
库吉特人重视男性成员,即便是家族死尽的男婴,只要他能茁壮长大,成为一名勇士,就能毫无困难的招揽到自己父辈过去的部下。但是这个酋长似乎一个男性后代也没有留下,他自己也得了瘟疫,那么```这个部落完了。
“我们并非你父亲的部族而来,”女主人回答她,“即使你母亲只剩下你,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哈!”混血姑娘嘴唇轻蔑的一抿,完全不信的样子。这种野性十足的派头,在贵族姑娘里面是完全没有的。我记得维基亚有一个姑娘,也曾以蛮横著称,但是与眼前的这个比起来,那不过是贵族小姐耍小脾气罢了,“我会等到那一天的。我真想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主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米,我们过去吧。”
她走到了方形房间的尽头,两个仆人拉开了厚厚的挂毯,露出了一个门。
女主人敲了敲门。
似乎很久,都没有动静。在静谧声中间,有人在拉动门后面的把手和木栓。
女主人站到了一遍,背对着门,用蓝色的眼睛看着我。
门被拉开了,里面暗淡无光,似乎是一片虚空。
一时之间,我甚至有了可笑的念头,觉得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骗局,门后面不过是另一个监狱。
我站了一会,最后朝着门内走去。我还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呢。
在我走进了门后,外面的仆人关上了门。我的眼睛适应黑暗很快,这是一个祷告室,它之所以黑暗,是因为它几乎把所有的窗户都涂黑了,别的房间至少会留一点点照明的缝隙,这里严丝闭合,完全没有任何光线。我继续朝里面走的时候,才发现,我前面走着一个人,在黑暗的尽头,慢慢地透出了微微的光芒。这是个男人,他就是为我开门的人,他没有回头看我,似乎只用听觉感受我的存在。
穿越了长长的黑暗之后,男人推开了一扇木门。
一时之间,耀眼的蓝色的光芒照亮从门后迸射而出,使得我的眼睛眯起。
男人温和的说:“提米,过来吧。”
这个声音使人熟悉而信赖,我一定听过这个人说话。
那个房间里面,我的视力重新适应了光芒之后,我看清了里面的情况:那房间极高,在顶部有一扇厚厚的玻璃,玻璃泛着神秘的蓝光,一道光柱从那里射入圆形的房间里面。
蓝色的光芒的笼罩下,一个女人静静地站着,她浑身发亮,使人感到一种类似于圣洁的感觉。
她本来闭着眼睛,在我们进入房间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她的面庞立刻使得整个房间熠熠生辉。
我忽然就明白了,明白吉尔为什么要在北海的悬崖上为这个女人建立一座神像了。(未完待续。。)
ps:抱歉,这几天监考去了,没想到上了推荐,明天会补上一章。t
山那边的领主 《》同人 第九十一章 预言
“关于复仇,”自称是哥白尼的人坐在我的对面对我说,“你有何看法?”
他带我见了那个女人,但是自始至终,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那个女人只是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端倪。她最后对着哥白尼点了点头,哥白尼就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离开了圆形小房间,去了一个有阳台的屋子。这里至少阳光充足,屋子里煮着一种散发着苦味和香味混合的饮料,估计是东方人带来的香辛料。
在我坐定之后,他提起了那只小小的铜壶,给我倒了一杯他那种饮料,又捏起一只细口瓶,往我的杯子里面倒了一点牛奶。他伸了一下手,示意我可以尝一尝。
我喝完后立刻吐了出来。
这东西苦得吓人,嘴唇都麻木了一样,不会有毒药吧。
他假装没有看见,“这东西谁第一次喝都这样,不过相当的提神。这是克里尔的农民发现的一种小果子,羊食用了之后走得颠三倒四的,他们就收集那种果实,找到了处理的方法。我帮助他们改良了工艺,现在就成了这只杯子里面的东西。克里尔的农夫有了一个盼头了,等这样的饮料被市民们接受了之后,他们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一点。”
他自己喝了几口,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所以要证明这个东西确实是无害的饮料。
出于礼貌,我又喝了一口,感觉还是很糟。
他笑着看着我。说我上次还没有这么高,比现在瘦小很多。然后又问了一下我这几年在什么地方。认识了什么人,看得出来他对于我在维基亚的那一段经历非常的有兴趣。过了一会。他还是在不断的问我的时候,我放下了杯子,问了他,“你是哥白尼?”
“如假包换。”对面的男人笑着说,他的眼窝有点下沉发黑,看来和学者们喜欢熬夜写东西有关系。
“你和我的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在斯瓦迪亚。”哥白尼说,“青年贵族和学者们很容易走到一起。况且苏诺并不是帕拉汶那样的大都市,可以消遣的地方很少,几次宴会。就能认识到许多的贵族。”
“我听女主人说,你和你的朋友又是我父亲的老师,但是却是在罗多克。”我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分开之后,又在那么远的地方遇到。”
“这你应该去问一个神父,问他上帝为何做此安排。”哥白尼说,“不过,有机会在一起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志同道合的人却不多。至于找到完全信赖的朋友,那就根本是另外一回事了。与其说我们那么凑巧最后碰到了一起,不如说我们有许多的想法都差不多,最后总会找到一个地方相见的。佣兵总会去一个兵营。贵族总会娶一位贵族女郎,农夫会在市集上遇到另一个农夫的女儿,事情就是这样。”
“是么。”我问他,“可是你说我的母亲是一个农夫的女儿。她可不像是会和我父亲走到一起的人。”
哥白尼露出了微微窘迫的表情,但是随后便露出了赞赏的微笑。“因为你的父亲是个特别的贵族。实际上,从你的祖父算起,你的父亲只是第二代贵族,从小也是与平民的孩子一起玩耍。要说你父亲在贵族里面真正结交到朋友,还要从莱特说起,你的父亲在求学的过程中资助了莱特。你的父亲真的被贵族们接受,是在他取得军功之后的事情了。”
“莱特?我父亲资助他?他可是皇亲。”
“世界上的皇亲有两种,”哥白尼说,“一种是生来紫袍加身、桂环绕额的人,一种是娶到了前者的人。莱特属于后面一类。他受到了哈劳斯的赏识,于是哈劳斯安排了这门婚姻,让他迎娶了一位紫袍女郎,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面,他就命令莱特原来的夫人去了修道院,解除了他们的婚姻。”
“他与我的父亲有什么仇恨,为何他要杀掉我父亲。”
“你的父亲和东部的贵族们关系密切,而且算起来的话,你父亲效忠的皇帝是菲特烈。”哥白尼说,“少时的友谊再坚固,也会被这样的境遇所摧毁的。”
“在维基亚,一个贵族价值连城,没有人会杀害贵族,甚至不会迫害一个下级波雅尔。”我对他说,“诺德人更是允许人质提前回家,只要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面交清赎金就可以。萨兰德人对待俘虏的贵族要差一些,但是也能大部分软禁,而非处决。为何莱特要杀害我的父亲?即使是处决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一个男爵,至少他的封君应该在场,也就是上苏诺的伯爵才有权利亲手处死我的父亲。莱特为何要这么做,他怎么敢这么做?”
“因为这是皇帝的命令。实际上,你的父亲名望比他的爵位影响力更大,甚至超过一些大贵族。”哥白尼说,“这让你父亲的决定显得至关重要。这样的局面,实际上也不是没有办法扭转,许多贵族都被迫在两个皇帝之间选择一个。只要彻底的倒向其中的一个,就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但是你的父亲并没有这么做,他似乎觉得双方都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对于菲特烈来说,他是一个心思难以捉摸的异类;对于哈劳斯来说,他则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叛乱者。一方不会保护他,另一方却必然惩戒他。在最近的这几年里,为了争取对方的贵族,两位陛下自然是对于贵族百般容忍,尽量保持仁慈。可是你要知道,帝国最开始分裂的关头,双方都是人心不稳的时候,那个时候,争取摇摆不定的贵族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什么是很好的选择?”从来没有人给我说过贵族在内战中的故事。
哥白尼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峻起来,“警告已经效忠自己的贵族,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混乱的形势下。双方都必须首先保证自己的阵营保持团结,为了这个目的。杀戮就成了其中一个选项。而且命令一个贵族肃清一个叛乱者有两个好处,首先是自己阵营内不安稳的人会被清理掉。其次,处死叛乱者的贵族再也无法得到对面阵营的认可,只得对自己忠心耿耿。哈劳斯在莱特处死了你父亲之后,对他提拔有加,现在他直接掌控着帕拉汶的骑兵团,五年之前就已经是伯爵了。对于一个没落的家庭来说,这样的速度是不可想象的,在过去的一百年的时间里面,只用一代人从低级贵族升为伯爵的人。只有七个人而已。”
“莱特杀死我父亲是为了表示忠心?”
“有什么比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更能让自己的封君放心呢?”
“那我的祖父呢?”
“实际上,他也是丧命于莱特之手。”
“什么?”
“哈劳斯拙劣的把戏。”哥白尼抿着嘴唇,“在婚礼上,莱特向你的祖父祝酒,毒酒是哈劳斯端给莱特,授意他这么做的。这让莱特背上了极大的恶名。不过很快,一些仆人和贵族就在私下传开了实情。不过哈劳斯根本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一个有能力的青年贵族永远的倒向了他这一边。同时所有的贵族都得到的严厉的警告。”哥白尼的杯子喝空了,他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的人群,那里无数的人在喧哗。乞求粮食和救助。“皇帝需要爪牙,需要人们的恐惧,这就足够了。”
“我的祖父参加了叛乱?似乎我的每一位家族成员都参加了叛乱。”
“你的家族。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哥白尼转过了身来。“本就是一场不会止息的叛乱。”
他用手指划过了额头,走到了他的桌子后面。合上了一本书,把书塞到了一个用丝绸遮起来的书架里面,“如果你以为,你家族卷入的只是一场贵族之间的较量,那么你未免低估了你父亲和你的祖父。你也不会明白为何一个男爵和一个骑士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你又准备对我说拓荒者的那些话吗?”
他有些愕然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有点恼怒,语速也加快了,“这些莽撞的家伙,他们以为谁都是他们的学徒。我当然不是他们的说客。”
“我以为你是拓荒者的一员。”
“我的妻子是。我也加入过她们,但是我退出了。”
“为什么?不安全吗?”
“只是为了安全,我一开始就不会加入他们。”哥白尼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资助学士,救济贫民,航向大海的尽头,几乎每一个学者,都会天然和他们亲近。他们是最早接受我那关于大地和太阳新理论的人,并且给了我许多的帮助。可是他们一旦有了名望,就迫切的要改变一切。这样很不好,送给贫民的粮食被用来征募佣兵,给图书馆捐赠的维修费用被用来雇用刺客,对航海的投资也被用来修筑兵营。现在他们又开始插手萨兰德的事情,他们早就不是四十年前的拓荒者了。”
“可是你在说服吉尔帮助他们,不是吗?”
这句话让哥白尼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缓缓的开口,似乎嘴唇干涩,连在了一起,“我在引导吉尔走上一条救赎的道路。”
“救赎什么?”
“你的家族。”
“什么?”
这个时候,他突然岔开了话题,问了一个问题,“关于复仇,你有什么看法?”
学士说话都这么断断续续,不把一件事情说完,就跳到下一件去吗?我努力的想着,这个学者到底想干什么。最后我什么都没有想到。
“我不知道。”我对他说,“给我一把弩,让拓荒者把我送到离他们二十码的地方,我射穿他们的喉咙。”
“世上想这么杀他们的人,数以百计。但是这些年你的仇敌们活的好好的,这方法恐怕不行。”
“我不知道。”我说。
“实际上,你有三个地方可以去。”哥白尼点了点头对我说。“第一,你可以去御霜堡。”
“御霜堡?”
“没错。你父亲至今是御霜堡名下的封臣。菲特烈并没有没收你父亲的封地。甚至那些地方全部由你父亲的一些封臣和贵族朋友在负责管理。”
“贵族死后,封地会撤销的吧。”
“你父亲在军团里面有许多旧部和战友。这些人坚信你的家族在斯瓦迪亚还存在遗孤。他们知道你,但是一直找不到你。所以菲特烈皇帝在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父亲的朋友劝说菲特烈暂缓撤销你父亲的封地,等到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可以继承你父亲的土地和爵位。”
“这,”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人来说,可能不会感到贵族爵位的重要,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即使一个波雅尔的爵位。都有多么大的利益,“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自然如此,不然随便是谁来冒充你都可以了。”哥白尼说,“这些年里,冒充你去继承土地的人几乎能组建一个市民救火小队,这些男孩如今全部在御林里做烧炭匠,要无偿服役到二十岁才能离开。”
“难道找我的事情在御霜堡人尽皆知?这么多人跑去冒充我。”
“在贵族里面自然有许多人知道,”哥白尼说,“这些孩子也大多是受什么贵族唆使。有些贵族想碰碰运气。一旦这些冒牌货被确认了身份,对他们可是好处无穷。”
“你是说让我回到御霜堡去向菲特烈效忠,然后伺机复仇?”
“这是一个选择。”哥白尼用一种冷静的语气说,“一旦西斯瓦迪亚土崩瓦解。菲特烈统一了整个斯瓦迪亚。你就会得到复仇的机会。”
“即使如此,恐怕也轮不到我去宰掉他们。你给我的信里面,每一个仇人都是贵族之身。”
“而且。”哥白尼说,“这些贵族盘根错节。即使斯瓦迪亚统一了,他们也有足够多的保护人。许多家族都有意的两方下注。以求不论结果如何,家族都不会灭亡。”
“看来你不支持我去御霜堡。”
“如果是出于复仇的目的,这条路的确不好走。”哥白尼说,“但如果是为了取得贵族的身份,然后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坐在父辈的根基上安于现状,这是最好的选择。成年之后,迎娶一位你父亲昔日朋友的女儿,从此加入他们的团体,你的后代会成为体面的贵族。”
“第二条路呢?”
“吉尔.彼安文。”
“我恨诺德人。”
“但你不应该恨你的伯父。”
“什么?”
哥白尼说,“我的桌子下面有一个香料桶,香料早已经**,被我清理了。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没有**。等一会你可以看一看那样东西,带着这封信去吉尔那里。他就会成为你的伯父。”
“你说吉尔只是我祖父的学生。”我对哥白尼说,“没说吉尔是他的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哥白尼迷惑不解,然后很快就明白了我误解了他的意思,“你的祖父品行高洁,绝无私生子。但他是我见过的最高瞻远瞩的人,这一切的原由,你打开这只桶就能知晓。”
哥布林把一只空桶搬到了桌子上面,敲了敲它。
“最后一条呢?”
哥布林说,“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你是他们的后代,你应该自己想出来。”哥白尼指了指脑袋,“最后一条路,在你的头脑里,你自己找到它。”
他说完之后,似乎如释重负,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他说,“这里无人打搅,你可以想很长时间。至于这只桶,你愿不愿意看,都取决于你。”
“我讨厌猜谜。”
“人的一生总要学会猜谜。”哥白尼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后面。
我追了过去,打开了门,对他的背影问道,“刚才,说起吉尔的时候,你说要救赎我的家族,这是什么意思?这你总可以说吧。”
哥白尼的身影在黑暗里愣住了,他没有回头,走进了黑暗。
他的声音如同地底吹来的微风,“因为一段预言。”(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第九十二章 离去的月亮
哥白尼希望酋长夫人前往萨兰德的都城。
这个决定使得所有的人都感到费解,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儿戏。
吉尔的心中有一架万分精确的天平,一端放着他的野心,另一端放着他的世界。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打破这个平衡的。
酋长夫人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保护丈夫留给孩子们的部落。哥白尼找到她的时候,对她做了一个奇怪的许诺:也就是她主动前往萨兰德的都城的话,他将保证她丈夫的部族将会重新回到草原,并且不是偷偷摸摸的回去,而是得到库吉特部落联盟的认可。
酋长夫人对于这样的提议并非没有动心。这些年的时间里面,安定的生活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年。草原是一个残酷的地方,一个部族崛起的时候,必然有无数的部落衰落;一头狼出现的时候,必然有无数只羊的喉咙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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