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恩,十几年前月亮出问题的时候,帕拉汶发生了泥石流,半个城市被迫重建了。”
东方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呵呵,我倒是听说帕拉汶的泥石流,几百年来本来已经不再发生了的。但是最近几十年斯瓦迪亚人大建宫室,盲目修缮城镇,大量砍伐了山上的树木。月亮稍微带来了一点变动,帕拉汶山就垮了一半```”,尤靠在车门边,虚弱的说着。
“是的”,父亲有些不自在,“我挺尴尬的。我在苏诺家里的时候,就听长辈说过这个情况,我国近来的确有些喜欢大兴土木”。
“呵呵”,尤笑着说,“没什么尴尬的,我族人来自东方,在那里,这种故事可不少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久,加米耶德堡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堡垒前方有一道木头栅栏,人们在那里拥堵着,每分钟都有数十上百人到达那里,而通过的人却只有少少的几个人。这种拥堵让人们心中有些烦乱,看起来今天通过营寨是有些困难了。
在傍晚的时候,尤爬回了车中,西撒坐了出来。
“我听了你们的谈话”,西撒小声的说,“我听过这个东方人的来历,他是只是一个逃跑的工匠而已。但是听他的口气吧,他简直像是一个官员一样。我虽然一直认为贵族与庶民应该享受一样的待遇,但是对他来说,作为一个奴隶工匠,面对的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似乎毫无感恩之心”。
父亲抓住缰绳,把它交给西撒,有些疲倦的伸了一下懒腰,“算了吧,东方人想着什么我们又不知道。他不添乱就行了。”
西撒听罢不再多说什么。
萨兰德人的营寨上开始亮起了火焰,有士兵在营寨前面大声的呼喊着,指挥着秩序。父亲看见,在营寨的一些树立着的木杆上面,有不少被吊死的人。据萨兰德人说,那些人是二王子派来的奸细。人群战战兢兢的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尸体在风中微微的摇晃着,当它们转过来的时候,借着燃烧的火焰,这些人的表情僵硬的可怕。
父亲打了个冷战,好像感觉到已经有一根绳子在勒着自己的脖子一样。
有些难民见到今晚出关无望,索性就停了下来,归置弄了自己的族人和牲口。这些人在营寨门口建立起了一个个的小小的营地。篝火星星点点的开始在加米耶德前面的山坡和林下亮起,一眼看去,就如同一群蛰伏在池塘边的萤火虫一样。
父亲突然想起,在小时候,自己常常会和吉尔去追捕那些萤火虫。诺德女人告诉过父亲,萤火虫是人的灵魂所化,人死则化为萤火虫,一定要在亲人面前绽放光泽才会离开。因为如此,每当吉尔被我父亲缠着去抓萤火虫之后,诺德女人就会揍吉尔一顿。吉尔稍微长大了一些之后,童心渐收,就不再抓捕萤火虫了,同时也说服了我父亲去尊敬这些小虫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千丛篝火的时候,父亲总是想着小时候。那时,当他跳进池塘,成百上千的飞上天空的萤火虫就会惊起,光点漫天,不知哪些是星辰,哪些是萤火虫。
父亲自己笑了笑,把这个念头扫了出去。
他们和几个都库巴的商人搭伙组成了一个小营地,花了十几个铜板向当地樵夫买了当夜用的干柴。一行人围坐在一起,交换着食物,安静的看着火焰发愣,但是大家的谈兴都不高,似乎前程的阴影压在大家的心头,让人们不愿意多说话。
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三点开关,下午的时候,才排到父亲这里。
萨兰德人的检察官疑惑的盯着父亲。
“维基亚人”,父亲用蹩脚的维基亚话说着。
“过去吧”,那个萨兰德人说着,带着亲切的笑容。
父亲露出了开心的微笑,但是马上,西撒悄悄抓住了他的胳膊拧了一下。这个时候父亲才惊觉萨兰德人刚才说的“过去吧”是罗多克话。
一个小小的伎俩,父亲就暴露了。
萨兰德人露出了狡猾的微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部下,几个士兵开始围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突然一阵颤抖,所有的牲畜都受惊的不安起来。
营地叫声一片,南边的天空更加阴沉了,萨兰德人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呆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尤爬了出来,猛的一挥鞭子。
马车冲过了栅栏,一路的冲过了堡垒前的大道,直奔草原而去。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卡拉德的愤怒 14
库吉特草原。
从加米耶德堡垒冲过来的时候,场面一片会乱。不少的难民见到有人闯关,加之横生变故地面颤抖,以为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也纷纷效法闯过关口去。萨兰德士兵本来也只是把父亲一行人看做是有嫌疑的人,此时见场面失控,也不再对这一行人做过多纠缠。只是派出了一名骑兵从小路赶往下一个关卡,让他们注意失控的人群,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抓捕几个罗多克人。
拯救了父亲一行人的是在萨兰德外海发生的地震。
这场地震尤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过担心,他知道会发生事情,但是却不知道会具体是什么。这场地震在沙瑞兹外海几百里的海底发生,几乎整个大陆都受到了影响。虽然父亲一直张口闭口大陆,但是尤坚持说所谓的卡拉德大陆只是一个小小的半岛而已。
这次地震的影响巨大,在诺德人的港口,新修的一系列的码头受到了考验。
结果不是很令人满意,在诺德人修筑的三座新港口里面,只有一座受损失较轻,基本功能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人们后来在调查这个港口的时候,发现这座港口的参与设计者很多,但是其中一个备受关注,因为这个人是一个斯瓦迪亚人,并且在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匠。就是因为这个人出色建议和修改,诺德人的这个港口经受住了地震的考验。从那个时候起,这个默默无闻的工匠开始声名鹊起,人们说,这个人是一个瘸子。
再后来,父亲才知道,这次地震引发了强烈的海啸。这次海啸对萨兰德人的沿海城镇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但是损失更大的却是罗多克人的舰队。
除了部分停泊在加米奇沿岸的公国船只幸免于难以外,很多的罗多克战船都葬生大海。其实说不上谁的损失更大,因为萨兰德人的新式舰队也遭受了灭顶之灾。海啸退后,很多萨兰德人的船只被卷上了海岸,那之后,萨兰德人的新式武器便很少的出没在与罗多克人的交锋之中。这让罗多克人开始推测这种新式武器是害怕水的。
很快,罗多克人的舰队便逼近了沙瑞兹的泊地,这在遭遇新乱的沙瑞兹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但是后来的事情让萨兰德人知道,罗多克人也已经遭遇重创:罗多克人与其说是在封锁海港不如说在监视海港。以至于后来萨兰德人的商船遇到罗多克战舰之后都敢大摇大摆的编队航行。
这种情况直到一年之后才改变,那个时候,罗多克人强大的生产能力发挥了作用,在其沿海的无数个船坞之中,木料被变成了新的战舰;而它那无与伦比的武官系统迅速的把老兵变成了下级军官;当然,在发现了新式战舰的好处之后,罗多克人彻底的放弃了桨船,全部改用了风帆船。
这一系列的变化在今后的十多年的时间里面确立了罗多克人的海上权威。并且在多年之后,当斯瓦迪亚因为内部革命而被迫放弃对海洋的控制时,罗多克一跃而成了南海的霸主。这种进步的速度是惊人的,在短短的四十年时间里面,罗多克人就完成了从弱小的南部省份联盟到南部地区霸主的飞跃。
地震的影响还有很多,而地震来临的时候,对父亲影响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他得以逃出一劫。
离开了加米耶德堡垒的范围之后,沙漠的景色渐渐的消失了。
官道周围开始出现了干燥的戈壁滩,继而是一些萧条的山丘。
这些山丘在过去肯定不会引起人们任何的关注的,但是对于一个从沙漠里面跋涉而来的人来说,这些山丘上若有若无的青草却是最可爱的东西之一。
父亲驾着马车快速的西行的时候,开始注意到周围的景色正在令人兴奋的变化着。偶尔在路边孤零零的树立着的一两课胡杨树也让父亲兴奋的叫醒车上的人出来观看。
当父亲驾车登上了一个山坡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他站在那里默默不语,尤走了上来,看了看那令父亲发呆的景色,同时,尤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那是几个小小的毡房。
到草原了!
回头看一看背后的天空,在天地相交的地方有一层淡红色的薄雾一样的东西,那是大风扬起的沙砾,那就是萨兰德了。想着这段时间在萨兰德的经历,父亲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悲哀。倒是在萨兰德的日子里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让父亲感觉到了震撼。
那种感觉如同时间一直停止着一样。
无数的人曾经见过面,发生过各种各样的故事。这些故事看起来毫不相干,但是却又冥冥之中互相联系在一起。也许曾经与你有一面之缘的人,就是你父亲的生死之交;也许你满是怒火的处决的敌人,就是你朋友的救命恩人;也许你满心崇拜的老师,在多年之前带领着士兵处决了你的外公。谁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那些千丝万缕相联系的事情呢?
尤告诉父亲,周围一切的迹象表明在南方发生了地震。
这点上西撒和尤的意见一致。
尤解释说,天上的飞鸟飞起来没头没脑,肯定是大地内部出现了扰动,影响了生灵。
尤说,天地万物都是一体的,一个地方出现了扰动,其他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相应的。
父亲听着尤说着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不由得说道:“呵```你的说法倒是和库吉特人有些相似,看起来你们的族人的确和库吉特人有联系。”
尤没有说话,虽然他非常的不屑于别人把他的族人和库吉特人混为一谈,但是就连尤也承认,在这个“半岛”上,与他最接近的,也许就是库吉特人。
地震来临的时候,三匹马里面跑掉了一匹,这是一个沉重的损失,在草原上面要逃开库吉特人就要靠不断的换马来维持速度。并且不能冒险在白天赶路了,父亲和西撒决定以后再夜间悄悄的南行,在黎明和傍晚的时候生两次获,并且烤制木炭储备火种。白天的时候则找地方休息。
这种决定得到了尤的支持,尤解释说在他的家乡,这种做法很常见。
西撒讽刺到:“似乎一切精明的做法,你的家乡都有人已经做过了呢。”
“可以这样说”,尤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即使尤已经看出了西撒的揶揄,兴致也似乎丝毫不减:“就拿这次地震来说吧,我族一千年前就有一位伟大的工匠制造出了一种器械,能测地震于千里之外,不差毫厘”。
西撒讪笑到继续诘问了几句,但是尤已经不再说话,似乎他不想在这上面多纠缠什么。也许对于尤来说,这根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不需要辩解的。
突然,尤皱紧了眉头,然后跳下了马车,把耳朵贴在了地上。
这种敏捷即使是父亲也难以预料。
尤倾听了一会,“有人来了”。
西撒左右看了看,抿了抿嘴,“这周围有什么人?”
尤自顾的左右看着,然后指着一片山脊,“躲到那道山梁后面去,不然的话我们就会被发现了。来者至少有一百骑兵”。
这个说法吓了父亲一条,这么多骑兵。
“不可能,这么多人在这原子上,不出十里就会被人发现,我是一丝灰尘都没有看见”,西撒毫不犹豫的说,但是话说到后面的时候,西撒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看见了远远的山岗间隙里面,稍稍有一丝烟尘淡淡的升起,如果不是专门看,根本就看不见。
“躲起来”,父亲决定道。
把马车拉到了山梁后面后,四个人把马匹卸下,安顿在一边的草丛里面,把车子推进一堆灌木之中,撒了一些碎木叶上去伪装。
小葵从离开了萨兰德之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了,这个时候父亲想拉她过来一起藏好,但是小葵轻轻的一挣脱,自己潜伏到一边去了。
不久,尤最先发现的那支队伍就轰轰隆隆的靠近了。万幸的是这支队伍似乎没有发现隐藏起来的人,轰鸣之声渐进又渐远,两个多小时之后就消失殆尽了。
现在在库吉特,与任何人的接触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不能不小心行事。
一行人在声音完全听不见之后,又过一个小时才慢慢的从隐藏点走出来。
天都已经快黑了。
父亲和西撒把马车组装好,准备套上马车。
就在这时,一阵传入天际的口哨声传了过来,似乎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着,在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库吉特骑马人。
这些人像是黑漆漆的洪水一样席卷而至。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卡拉德的愤怒 15
响马。
这些一直让库吉特人头疼的劫匪,自从几年前天气逐渐恶化之后,他们的活动能高就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在库吉特人的记录之中,民流失相当严重,有些地区的蓄民量严重下降,以至于“十不存一”的情况在有些草场上一点都不稀奇。这些流失的人口带着自己的牛羊迁徙走了之后,很少有能够找到合适的居住点的。草原上适宜游牧的地区其实也很固定,这些地区遭灾之后,其他的地区就更没有奔头了。
生活环境急剧恶化的游牧民很多都成为了响马。
最开始,这些人只是一些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普通牧民,在商线上劫掠一些过往游商的财产和食物。食髓知味,一旦习惯了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方式,这些人就再也不愿意回到辛苦的劳作中去了。他们每天都守候在旅客行商的必经之路,在其经过的时候勒索财物。
这种情况从几年之前就一直存在,并不断恶化,且在最终成为了库吉特人悍然开战的直接诱因。在开战之后,响马们迎来了库吉特王的使者。使者带来了汗王的命令:“只要愿意追随军队前往斯瓦迪亚,那么曾经的罪过就一笔勾销。”
对库吉特人来说,富裕的斯瓦迪亚是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
在诱惑之下,响马纷纷加入了库吉特人的部队。这些人毫无廉耻之心,参战理由也仅仅是为了发一笔横财,虽然如此,却不能否认他们是最优秀的战士。他们在各个战区之间来去如风,在几十里外召唤这些士兵,上午命令到达,下午的时候这些士兵就能准时的出现在战场。这种机动能力和反应速度让以步兵为主的中土国家疲于应付。
虽然这种战士有诸多的优点,但是他们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们的纪律性完全建立在他们的收益上---如果他们能够得到充足的军饷,并且不时能劫掠一下懦弱而富裕的斯瓦迪亚人,那么他们便是最积极和勇敢的战士;相反,如果他们在很长的时间内得不到金币和女人,又被要求连续的作战,就会消极的拒绝一切命令,敷衍苦活重活。
在最初的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里面,这支库吉特人的生力军战果辉煌。除了在伦迪亚堡下面这支军队受挫之外,在其他的几乎所有的战役里面,库吉特人的灵活战术和残暴作风都给人留下的深刻的影响,并且在大多数战役里面,库吉特人都取得了胜利。
但是这种情况毕竟过去了,在攻克德赫瑞姆城的战略目标已经被无限的延后之后,库吉特人知道,战争只能到此了。一旦形成了僵持,斯瓦迪亚人那近乎无限的动员能力就开始一点点的把库吉特人吸入沼泽了。库吉特人在前线的各个方面都受到了与日俱增的压力,在与库吉特人作战了数次之后,斯瓦迪亚人也针对库吉特人制定了相应的作战模式,“聚城、聚堡、聚山、聚河”,利用一切地理优势去抵消库吉特人的骑兵优势,然后用无穷无尽的人力优势和科技优势把库吉特人打倒在地。
不久,库吉特内部就出现了逃兵。
逃兵大多就是那些曾有案底的响马们,这些人一见继续留下没有油水,就召集旧部三五成群的逃离前线,然后回到草原或者逃窜到各国重操旧业。
库吉特王对这些人的背叛感到非常愤怒,汗王说:“人不能被原谅两次”。
在库吉特国内,很多卫队开始搜捕那些从前线归来的逃兵。汗国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在之前,汗国的使者会温和的劝说这些人走上前线,但是现在,一旦抓捕了这些人,他们的头目就会被当即处死,其成员也会被发配到各个作坊和牧场里面充作奴隶。
虽然处罚严厉,但是逃兵还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库吉特远征军的崩溃之势已不可避免,现在库吉特人最终退出斯瓦迪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很多的库吉特逃兵在回国之后知道回乡无望,干脆落草为寇。这样的部队最让库吉特人头疼,他们曾经是军队里面的士兵,熟知库吉特人的战术并且对地形非常熟悉。抓捕起这些人来非常困难,他们来去如风,“当你到他们的消息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过时了。”
不久前,有一股响马穿过了哈尔玛草场,来到了萨兰德的边境,这些人主要看中了萨兰德内乱,准备前往萨兰德内部发一笔横财。但是没想到已经被削弱的萨兰德人还是那么强悍,萨兰德马穆鲁克在马兹根戈壁边缘打败了这股响马,把这些几个月前还是盟友的库吉特人撵回了草原。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萨兰德人已经无力东顾,只得向库吉特方面提出了严重交涉,要求库吉特人清理好边境。
这个时候萨兰德人的声势依旧很壮大,如果算上两个萨兰德子国的共同国土,那么萨兰德的疆土比开战的时候还要大,新增的国土包括很多诸如雷恩迪堡的飞地以及斯瓦迪亚东南部的大片国土。但是很明显,萨兰德人无法专注经营这些新土地了,现在这个国家正在被自己内部的分裂折腾的够呛。
当父亲逃离了关卡的时候,遇上的正是这一股响马。
之前一个星期,这股响马刚刚在马兹根被击溃,现在正在草原上不断的流窜,袭击他们发现的一切势单力薄的人。这些人来自则加西山口之北,是老库吉特地区的人,或者称为北原人。他们的首领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在几年之前,他在他的弟弟的唆使下,跟着村子里的族人袭击了一支斯瓦迪亚商队,那是这位首领的第一次买卖,不幸的是,斯瓦迪亚商队惊人的战斗力让这些剪径新手惨败而归,在那次冲突过后,这位首领和他受重伤的弟弟一路逃到了大草甸子里才逃离了斯瓦迪亚追命鬼的袭击。过了几天,胆战心惊的两兄弟回到了自己的村子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被焚毁了。
那之后,这位首领就没有牵挂了,他正式的落草为寇,并且在几次作战之后成为了一支响马的首领。库吉特人开战之后,这个首领接受了汗王的邀请,一路西进进入了斯瓦迪亚。据说这位首领有一个奇怪的爱好,在劫掠了斯瓦迪亚人的财物之后,这个首领就会收集小女孩穿戴的新衣裳。在篝火边宿营的时候,这个男人常常会拿着小小的衣裳发呆。人们说,在那次斯瓦迪亚商队的报复行动里,首领失去了他最爱的小女儿。
在前线,首领受到了汗国亲卫部队的歧视,每次出现了需要卖命的危险攻势,首领就会被指派去第一线。首领知道这是汗王有意为之,胜利了汗王得到战果,失败了汗王便借他人之手清理了垃圾。一些原响马的小头目纷纷战死,这位首领通过贿赂得到了那些头目的旧部。在德赫瑞姆城外的一场冲突之中,首领护卫的辎重粮食部队被袭击,一些工程师被斯瓦迪亚人俘虏,这让首领不敢回大营复命,只得带着自己的部队逃离了前线。
在最壮大的时候,首领拥有三百名骑兵和六百多匹马,但是一路被围剿,最终在边境萨兰德立寨安顿下来的时候,这支部队只剩下了一百六十多人和四百多匹马。
这一天,首领正在躲避一支哈尔玛城的巡逻队,他们假装逃向边境,在行进了两天之后,他们料定库吉特人巡逻队已经停止了搜寻,随即原路折回。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路上的乡村和城镇是防备最低的时候,利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差,这些人就能劫掠到大批的牛羊马匹和财货。对自己的同胞下手对这些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在前线的时候,他们被自己的同胞从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他们都知道,在前线死的最多的都是穷人,在后方享乐的大多是富裕的农场主。一种遏制不住的报复欲望让他们行事起来毫不留情,冷酷冰冷。
当不远处就是萨兰德边境的时候,首领下令折回去。
一百多骑兵在稍事休息了一会之后,便调转马头朝着来路飞奔而去。
不久,这些人发现了落入他们嘴中的几个倒霉蛋---几个站在一架萨兰德马车边上目瞪口呆的家伙。
首领的弟弟领着三十多个响马吹着口哨低呵着号子围住了这架马车。
这几个人未作抵抗,也许他们知道不论是抵抗还是逃跑都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于是干脆站在原地等着被发落。不久,马车上的一行四人被揪了出来。
“哥!有个南原人模样的家伙,剩下的几个都是斯瓦迪亚人。还有一个女娃娃!”,首领的弟弟叫嚷着的时候,听见最后一句话,几个骑兵欢快的呼喊起来,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唇上刺刺剌剌的胡子茬。
首领听着自己弟弟的话,没有表态。首领最早就是自己的弟弟撺掇自己落草的,但是干起了这生意之后,首领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特别在他的女儿失踪之后,毫无后顾之忧的老实人一旦被推上了不归路,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了。这些年里面他的弟弟知道他的规矩,“不准动女娃”,可能是对自己女儿的一种思念吧。
“女娃多大?”
“得有十七八”。
大了些,那就给部下吧。首领看了看这架马车,穷酸的很,那几个人也看起来没什么值得抢劫的东西,估计是些穷的响叮当的维基亚游牧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