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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陶陶
“瑾……瑜……”金十九结结巴巴地唤道。
“是我。”齐瑾瑜的笑容平淡温和,与那深沉的目光一点不协tiáo。
“你……怎么来了?”金十九握握拳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和齐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没必要再害怕了。
“大哥,你是见到我不高兴,还是你希望来的是珞瑜?”齐瑾瑜对金十九那副见鬼的表情视而不见,人越靠越近。
金十九笨拙地挥动手臂,踉跄着一步步后退,背后接触到冰凉的墙壁,再无可退。
“大哥?”齐瑾瑜见他明显躲避的动作,眉头微拧,刚伸出手想将人抓过来,就见他抱头尖叫一声:
“我知道错了,瑾瑜,你不要打我。”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6步步入侵
齐瑾瑜闻言,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但这一点不妨碍他接下来捏住金十九双下巴,强迫后者抬起头来。
金十九全身僵硬地靠在墙上,并不敢反抗,瑾瑜不同与珞瑜,珞瑜脾气不好,生气时会摔东西,会骂人,气极了甚至还会揍人,可瑾瑜不一样,他面上永远温雅淡然,谦和有礼,现在相比六年前更多了一份超越年龄的沉稳,就是这个完美到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的人,从小到大却会因为各种莫名的理由欺负他,将人关在书房里两天不给饭吃,让他只着单衣站在雪地里挨冻,将不会水的他推到水塘里,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刚开始还会认真去反思自己是不似乎哪里做错了,后来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瑾瑜还是能找到理由惩罚他,他也就不再追问原因了,甚至这人在床上也没半分温柔可言,每次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金十九一对上齐瑾瑜打量的目光,很不自然地别过脸,恼恨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能躲过这一劫,然后再次带着元宝远走高飞,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要带上元宝和银子随时可以上路,尽管知道在瑾瑜眼皮底下不太容易,但总要试试才知道。
齐瑾瑜笑了笑,凑近了摸着他耳垂轻声道:“大哥原来也知道挨打很疼吗?那你有没有想过,碧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会不会疼?那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还有爹娘会不会心疼?”
金十九瑟缩了一下,背上已经愈合的伤疤尖锐得疼起来,他还记得那天,刑堂里很闷热,透着浓重的血腥味,没人求情,连一向最疼他的娘也无法替他说话,毕竟越是豪门望族,越是容不得这种残害子嗣的行为,瑾瑜亲自动的手,他尽量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在腹部,鞭子雨点般地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齐家的牛皮乌金鞭为太祖爷爷所制,柔韧牛皮混着上等乌金,坚不可摧,每一下都足以让人皮开肉绽,鞭刑在齐家算是很重的家法,如非子孙犯了大错,绝少动用。
但是没人知道,当时他的肚子里也有一个两个多月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明明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怀孕,也不清楚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到底是谁,但总逃不过是瑾瑜和珞瑜的其中一人,男人生子,逆伦而出,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被族里接受,况且以他们两人的身份总有一天会娶妻,会有自己身世清白的孩子,到时候他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他不想要孩子一生不能见光,就像自己一样只能躲在yīn暗的角落里像只灰老鼠。
行刑过程中他几次昏过去,又挣扎着醒过来,因为他知道孩子需要他的保护。
“我知道错了,瑾瑜。”金十九情真意切地又重复了一次,当年没人信他,这么多年过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他根本不用解释,需要只是乖乖认错就行,他现在有元宝,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齐瑾瑜看他一眼,眼底有不易觉察的复杂,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摸摸他的头说道“知道错了就跟我回家,你投水诈死,你知道爹娘多伤心吗?特别是娘,想起一回就哭一回。”
金十九低头沉默,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娘确实是那个家里对他最好的人,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是不想让她伤心的。
齐瑾瑜以为他答应了,继续说道:“明天我让人回京告诉爹娘一声,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大家都不会再追究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想到元宝,金十九挺挺腰杆,很有骨气地拒绝,走都走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当初离开就没想过还回去。
“你说什么?”齐瑾瑜眯眼。
“你就当我六年前真的死了吧。”金十九两只肉手攥住齐瑾瑜的手腕挪开,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齐瑾瑜顺势放开,chún角笑意绽开,问道:“是因为元宝吗?”
金十九心惊,时隔六年,自己不该低估瑾瑜的实力,他心思一向缜密,没道理今天在这等他却不tiáo查他身边的人,但他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料想他短时间内也查不到什么。
“是啊,他是我儿子,我们父子俩现在过得很好,如果你还念及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就不要将遇到我的事情说出去。”
“兄弟情分?”齐瑾瑜轻松落座,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别具意味的目光扫过来。
金十九明显楞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了,脑袋嗡地一声,突然觉得根本就无法与这人共处一室,去他的温文儒雅,都是骗人的,既然已经说不追究那件事情了,那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元宝还在外面等我。”话音一落,迫不及待就要冲出去。
“元宝倒是不急,大哥,有齐备在外面帮忙照看呢,再说大哥不是还有锦娘这个红颜知己吗?我看她待你倒是挺上心,有赚钱的生意还不忘照顾你。”齐瑾瑜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悠闲说道。
金十九的心彻底凉了,齐备齐全是瑾瑜和珞瑜的侍卫,能贴身跟随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他将已经迈出门槛的一只脚收回来,暗暗咬牙,回身硬是挤出点笑容,在那肥嘟嘟的脸上尤其显得不好看,“瑾瑜,你还有什么要紧事?”言下之意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在这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他死活是不会回去的。
“我和小侄子倒是有一面之缘,想着也该去拜见一下我那没见过面的大嫂。”齐瑾瑜也不知真没听出来,还是装没听出来,只顾说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金十九并不相信他说的,只当齐瑾瑜在套话,他早有准备,捏住手指,几乎立刻就能摆出一副悲痛状,沉声道:“元宝的娘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元宝今年多大了?”齐瑾瑜追问。
“实岁快五岁了。”金十九明白,孩子的年纪说得太离谱,瑾瑜反而会起疑。
“差多少五岁?”
“还有一个多月。”元宝足月出生,实际上已经是五岁零四个月了,金十九默默补充道,差上五个月,料想瑾瑜也不可能看出来。
“大哥倒是好本事,当年离家出走两个月就娶妻生子了。”齐瑾瑜淡淡道。
金十九自然不会傻得以为瑾瑜这是在称赞他,但还是露出不胜欢喜的模样,说道:“是啊,元宝的娘虽是个农家女,没读过什么书,但胜在勤苦良善,当年好心地收留了我,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也觉得彼此情投意合,就结为了夫妇,只是不曾想好日子没过多久,她就这样去了,为了怕睹物伤人,我这才带着元宝离开,四处讨生活。”
金十九越说越溜,谎话说得次数多了,连自己都开始相信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了。
“原来是怕睹物伤人,我道是大哥是为了躲我和珞瑜呢。”齐瑾瑜语气清淡地打断他。
金十九被他堵得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骂道:当然是为了躲你们两个混蛋,要不然我用得着东奔西跑,为了怕留下痕迹,每个地方都不敢多呆。
齐瑾瑜喝口茶压下喉咙里的刺痒感,开口道:“大哥,你预备在门口站多久。”
金十九嘀咕一声:“自然离着你越远越好。”虽然知道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半分入不得瑾瑜的眼,要不然从方才到现在,他也不会这么客气守礼了,当然也没希望瑾瑜真要做点什么。
齐瑾瑜挑挑眉,提醒道,“大哥,你是来瞧病的吧?”
金十九这才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锦娘不会骗自己,瑾瑜应该是真的病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于是龟速移步过来,“伸出手来。”
锦娘陪着元宝用了晚饭,见金十九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越想越不安,就怕他不知轻重,漫天要价得罪了人,刚想偷偷地过来探探虚实,就见门半开着,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而且金十九宝贝的药箱子竟然就被扔在过道上,心想坏了,一边打发小八去找云幕遮,一边赶紧过来打算替金十九赔不是。
“齐公子?”锦娘理理裙角,在门口娇声喊道。
“锦娘?进来吧。”齐瑾瑜戏谑地看了金十九一眼,锦娘这个时候来他怎么会不知道用意。
锦娘进门见金十九还是全须全尾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对齐瑾瑜福了一礼,笑着开口道:“齐公子还没用晚饭,我已经让厨房里备着了,不知道齐公子有没有特别想点的菜sè?”
“不用了,我待会就走,锦娘姑娘也请自便吧。”
一听这话,金十九也暗喜,瑾瑜前脚走,他后脚就收拾包袱,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自己赶快逃走才是上上之策。
锦娘知道齐瑾瑜话虽说得极客气,但摆明是在赶人了,就对金十九使个眼sè,示意他自己小心点,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金十九诊完脉,又看了他的舌头,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的风寒,我开个药方,你让齐备去抓点药,晚饭后喝了,上床睡一觉,明早身上就能轻快点。”怎么看都是吹了冷风,旧疾复发。
“不用了,我到大哥那里便是。”
“你说什么?!”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7爹爹很软
“大哥这是不愿意?”齐瑾瑜明知故问,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金十九悄无声息地向门边移动,笑容虚假道:“我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家里简陋,又久未清理,容我回去收拾一下,瑾瑜明日再来吧。”一晚上的时间就足够他消失无踪。
“无妨,我只是想和大哥叙叙旧,也不会多耽误时间,六年不见,大哥怎么和我这么见外?”齐瑾瑜也不戳穿他。
金十九被齐瑾瑜一口一个大哥喊的脑门抽痛,这时偏偏又听到过道里渐近的脚步声,如果让人知道他有瑾瑜这么一个弟弟,自己却在花街做密医,在街上摆摊子,任谁都会对他身份产生怀疑,这样的话,无论他走不走得成,以后的日子都不可能好过了。
“大哥?”齐瑾瑜又唤了一声。
“你想来就来吧。”金十九负气应道。
“这是要去哪里?”金十九话音落下的同时,云幕遮摇着扇子,悠悠然地踱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满脸担心的锦娘和一个褐sè长衫的中年人,肩上也背着一个药箱。
云幕遮进门后,对杵在门边的庞然大物视若不见,径自越过去,对着齐瑾瑜拱拱手笑道:“实在对不起齐公子,是我管教不严,连着锦娘这样的老人都不懂事了,明知齐公子身体不适,竟然找来个乡野郎中,我这刚听下面的人禀报,就立刻去请了临安济生堂掌堂的李大夫过来,这就给您仔细瞧瞧。”
齐瑾瑜轻笑道:“云老板不必在意,是我让锦娘姑娘就近请个大夫过来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旧疾犯了,抓两服药就成了。”
云幕遮连忙道:“齐公子,话不能这么说,还是您的身体要紧,一定要找个好大夫看看,千万不能被庸医耽误了。”
金十九知道云幕遮是逮着机会就奚落自己,但也只得忍着,现在不是该争辩的时候。
齐瑾瑜看看盛意拳拳的云幕遮,又看看打算置身事外的金十九,笑意不改地说道:“说来,我和十九大夫也算是旧相识……”
金十九猛然将目光tiáo过来。
“十九,你认识齐公子?”云幕遮仿佛这才发现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京城见过,我这旧疾还对亏了十九大夫。”齐瑾瑜代他回答。
金十九难得心虚。
“原来如此,不过说起来,十九的药方偶尔也有能拿拿出手的。”云幕遮以为齐瑾瑜这病曾经让金十九诊治过,语气一转,开始说好话。
齐瑾瑜笑笑,没再解释,只对着十九说道:“十九大夫方才不是说家里有副好方子吗?”
躲在暗处的齐备悄悄翻个白眼,心道这二少爷这见冷风就咳的毛病还真是拜大少爷所赐,有年冬天,天气冷得出奇,府里大大小小的水面都结了厚厚一层冰,十六皇子来府里玩,不知道怎么着就把大少爷推冰窟窿里去了,二少爷一句话没说,跟着就跳下去了。二少爷和三少爷本就是双生意外早产,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多少珍品秘方地供着,这才好不容易顺顺利利地长到十一岁,谁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茬子,也不知道二少爷当时小小年纪,哪来的力气,还真将高他半头的,已经十四岁的大少爷拖从冰水里拖了上来,结果被救的倒是没事了,救人的却大病一场,伤了心肺,从此落下这旧疾。
那件事过后,二少爷就找人教大少爷游水,可是大少爷根本不上心,气得二少爷每每见到,二话不说,抬腿就将人踢进塘子去,齐备在房梁上换个姿势,恩,最后下去捞人的还不是二少爷自己。
不过从后来大少爷投水诈死的情况看,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还真是有待商榷。
齐备忍不住又将眼珠子滚到那肥胖的身影上,上上下下看了两遍,真想自戳双目,如果不是听见二少爷喊大哥,他都跟踪半个月了,还真是没认出这是大少爷,这差别也太大了,简直是毁灭性的改变,大少爷真舍得下手。
“既然你们忙,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云幕遮推开一步,将他们让出门,其实心里对齐瑾瑜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如果没见到先前的那一幕,或许他还更相信一些。
“应该没事吧,云哥。”锦娘问道,刚才云哥那副着急的样子,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死胖子,你自求多福吧。”云幕遮望着离开的三人总觉得不太妙,但横看竖看,这金胖子除了那身肥肉,要钱没钱要sè没sè,齐瑾瑜这样的人真犯不着和他过不去。
*
金十九抱着元宝,领着齐瑾瑜照例从后门出去,这地方自然比不得前院清幽,因着厨房在这里,此时到处一片忙乱,油烟味重,菜香酒香,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
“我说你笋丝切好吗?我这还等着下锅呢。”一个大嗓门的瘦高个手里提着铲子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
“快了,师父,马上就好。”厨房外面一溜儿的切菜板子,边上站着的都是些学徒工。
“我说你是没吃饭呢,就不舍得多用点力气。”
金十九认识这人,是珍宝阁的掌勺之一,人送外号江一勺,脾气bào烈,没几个人能和他处得来,但他做的一手上好江南小炒,云幕遮很看重,所以旁人就是再不服气也不好说什么了,他还有弟弟,以前念私塾,人生的清秀文弱,有次不知惹着什么人,被人bào打一顿扔在暗巷了,后来江一勺抱着求到他门上,人虽然救过来了,可是从此傻乎乎的,话都不会说了。但江一勺不死心,每次遇到都要求上几次。
金十九简直怕了他,再加上自己身后那个瘟神,他悄声让元宝低头,牵着齐瑾瑜,缩着肩膀刚想溜过去,就听江一勺喊道:“金大夫。”
金十九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齐瑾瑜低头看看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微翘,很配合地不出声。
“金大夫。”江一勺一迭声地喊着,锲而不舍地跟到后门外。
“原来是江大厨,真巧。”这里人少,金十九再装就太假了,这么大的嗓门听不见除非他是聋子。
“这个给你。”江一勺追上来,塞给他一个不小的油纸包。
“这是?”这应该不是从厨房里偷的吧,还热乎乎的,好像是吃的。
“是些下脚料,掌柜的答应给我们的,你拿去吃吧,我弟弟的事以前太麻烦你了。”江一勺也知道自己是为难人,可他只有一个弟弟,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没事,反正我也收过诊金的。”虽然没赚到多少。
“那个,金大夫,我弟弟的病真的治不好了?”江一勺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问问。
金十九拉拉肩上下滑的药箱,正sè道:“人伤成那样,能保住命就是万幸。”言下之意,不需多说。
“那我知道了。”江一勺垮下肩膀。
见人已经回去了,齐瑾瑜主动将元宝接过来抱在怀里,突然道:“你为什么不救?”
“你怎么知道?”金十九惊得停住脚步。
齐瑾瑜笑看他手一眼,每次撒谎,手上都不自觉地有些许小动作。
“忘掉才好,我看他现在傻乎乎的挺好的。”他不说,金十九也不强求,只话不对题地咕咕哝哝说了一句。
齐瑾瑜只是一问,对于旁人也没探究的心思。
元宝用完饭在锦娘房间睡了一小觉,人被抱走的时候还迷糊着,此时小脑袋摇了摇,清醒一下,立刻发现抱着自己的人不是爹爹。
巷子里昏暗,元宝搂着齐瑾瑜颈项,仰着肉肉小脸贴上去辨认道:“买衣服的叔叔?”
齐瑾瑜亲亲他热乎乎的脸蛋,笑道:“元宝,我是二叔。”
“二叔?那你是我爹爹的弟弟吗?”这个他是明白的。
“元宝好聪明。”初次见面的时候真是没想到这是大哥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但这孩子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元宝小脑袋转得快,见爹爹没反对,那就应该是了,就甜甜喊道:“二叔,你怎么都没来看过元宝和爹爹啊?”
齐瑾瑜心口一窒。
“那个……二叔……很忙的,元宝不要闹。”无论如何,元宝是他是唯一的宝贝,他是永远不会交出去的。
“以后二叔会常来看元宝的。”齐瑾瑜拍拍元宝的背,郑重许诺。
“恩。”元宝点点头,余伯伯家人多好热闹,自己家却只有两个人,就提议道:“二叔,你和我们住在一起吧,我家的床很大,我爹爹做的饭也很好吃。”怕齐瑾瑜还不同意,加把劲笑眯眯地引诱道:“我爹爹身上很软,我可以让爹爹给二叔抱着……”
“住嘴,金元宝。”金十九实在听不下去,这多年第一次想将那个多话的小胖子重新塞回肚子里去。
“爹爹,你在生气吗?”元宝无辜地睁大眼睛。
“多大的人了,大哥,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齐瑾瑜不以为意地瞅他一眼,站在元宝一边。
一对二,金十九完败,弄了半天倒成了他的错,金十九被这一大一小气得没话说。
*
金十九去做饭,齐瑾瑜负手在院子里转了转,黑暗中,敛去一贯清淡的笑容。院落很小,只有两间简单的正房,一个临时搭建的厨房,比家里粗使下人住的地方还不如。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二叔,你看到我和爹爹种的小黄瓜了吗?”元宝拖着两个小板凳都屋里出来。
齐瑾瑜重新挂上笑容。
油纸包打开,金十九将那些卤的jī爪子,jī脖子,jī肝之类倒进一个大汤碗里,捡着一块尝尝,味道正好,香而不腻,大厨不愧是大厨,他知道瑾瑜肯定不吃这些东西,不过还有白米饭呢,就让他吃那个,不吃走人最好。
“二叔,再往前走一点,咱们摘那根,那根最大。”元宝坐在齐瑾瑜肩膀上,摇着小手神气地指挥着。
金十九无奈,这元宝为了将人留住,可真下大本钱了,那几根黄瓜是元宝的心头肉,平时生怕他摘来做菜,碰都不给碰,这次竟然主动要摘给瑾瑜吃,孩子从小没个玩伴,确实是太寂寞了,楼子里虽然也有同龄的孩子,但他哪敢让元宝去接触那些。
“二叔,黄瓜甜不甜?”元宝一脸期待地问道。
“恩,很好吃。”齐瑾瑜咽下满嘴渣子,泰然自若地点点头。
金十九不自禁地笑笑,好吃才怪,最大的那根已经老过头,不能吃了,皮都黄皱了,他本来是想着留做种子了。
“那二叔要吃完,不能浪费。”元宝偷偷地舔舔嘴巴,这是二叔的。
齐瑾瑜看到他的小动作,心里虽疼惜,但也没法说让他尝一口,因为黄瓜味道实在不好,有股怪怪的酸味,他怕小孩子吃了闹肚子。
金十九并不打算给他解围,只是在锅子里倒了些油,爆了葱花,多加醋,炒了一碗嫩黄的jī蛋出来。
齐瑾瑜是旧疾,齐备也知道药方,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抓了药过来。
药熬好了,看着他喝下去,金十九想着这总该走人了吧。
“大哥,浴桶在哪里?”齐瑾瑜松松衣襟,褪去外袍。
“没有。”金十九咬牙。
“热水呢?”
“也没有。”金十九切齿。
“那麻烦大哥帮我擦擦澡。”齐瑾瑜将内衫一并挂在院子里晾衣绳上。
金十九不动。
“大哥是让我先帮你洗吗?”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8珞瑜南下
欺人太甚,忍无可忍。
金十九握握拳头,坚决道:“我不……”
齐瑾瑜侧首,手指无声地点点过嘴角。
“我不,我不用洗了。”金十九头皮发麻,腰跟着也软下来,实在不能怪他没骨气,就像瑾瑜了解他,他也清楚瑾瑜这个小动作所代表的意思,如果不照做,下面瑾瑜绝对有一百方法让他就范,而且保证各个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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