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插翅难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陶陶
“珞瑜啊,你是来找瑾瑜的吧?他这几天不住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没和我说。”金十九面不改sè,装作没听到他的讽刺,小心谨慎挪着半个身子坐下来,捡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开头,他知道珞瑜虽然对他不怎么尊重,但对瑾瑜那就不一样了,实心实意地当哥哥一样看待。从称呼里就可以看出来,珞瑜喊自己大哥,意味深长,带着不以为意的tiáo侃,珞瑜喊瑾瑜就是哥哥,而不是二哥,说明那才是自家的亲兄弟。
不能怨他多想,每次在床上,珞瑜喊得格外勤快,金十九听得面红耳赤,浑身颤抖,都想一头撞死,可珞瑜似乎一点不在乎,反而颇为沉迷这种逆伦禁忌的关系。
“我见过他了。”自打年后分别,他和哥哥时常书信来往,但一直没见面,他此次南下,也是有些重要事情要商量的,现今皇上病重,朝廷局势不稳,他手里握有兵权,几个有意上位的皇子都先后向他示好过,他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还事关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不得不谨慎再谨慎,想和哥哥碰面后再做决断,可就是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先去了一趟徽州,逗留了几日,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可以人确定已经不在那里了,人海茫茫的,线索又断了,谁能想到,来了临安,哥哥已经找到了人。
金十九招招手,元宝眨巴眨巴眼睛,心有灵犀地扑了过来,半途小身板一转,落入另一个陌生的怀抱,硬硬的,没有爹爹的舒服。
“就是这个孩子?”来之前,哥哥和他说一次。
金十九盯着珞瑜放在元宝颈边的手掌,咽咽口水,道:“元宝,快叫小叔,这个是小叔叔。”他企图以血缘打动珞瑜,以往珞瑜心狠手黑点,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动手,但如果是他和别人生的孩子,他就不确定了,他还记得府里有个叫紫苏的丫头,不知道听了谁的指使,晚上摸到他床上,恰好被珞瑜撞见,他亲都没亲上,紫苏就被珞瑜拖出去了,后来听说让人打了一顿,逐出府了。还没沾手的都这个下场,他不敢想珞瑜听到他和别的女人上过床,还生了一个孩子是什么反应。如果实在不行,他就说出真相,管他信不信,元宝总归是他们的孩子。
元宝不自在地挣扎两下,并不如像在瑾瑜怀里那么放得开,试探地唤了一声:“小叔叔。”
珞瑜看着怀里这个瞪大眼睛,肉嘟嘟的宝宝,心里不自觉一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恩。”
金十九憋在xiōng口的那口气,缓缓的吐出来,挨地更近点,商量道:“孩子挺沉,我来抱吧?”
齐珞瑜面无表情地拍开那只伸过来的胖爪子,淡漠道“我还没吃晚饭。”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齐备碰碰齐全,密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和三少爷还没吃饭呢?我怀里还有个炊饼吃不吃?”
齐全努力压下已经翘起的chún角,同样密声道:“来之前刚吃过,在二少爷那边吃的。”看齐备那傻愣愣的模样,又补了一句:“李府里有个厨子凉面做的很见几分本事,二少爷说大少爷做的面也是不错的。”
不用多说,齐备明白了,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默默为大少爷掬一把同情泪,栽到那两人手里,大少爷你还是趁早认命吧。
这边金十九搓搓火烫的手背,心里骂珞瑜下手还是这么不客气,嘴上却立刻知情识趣地答道:“那我去厨房给你做点,你想吃什么?”揽星
齐珞瑜抬眼看他,冷哼道,“你这里有什么可吃的?两个土豆,半颗白菜。”这房子里里外外他都翻遍了,有什么吃食他能不清楚吗,总算是还有米面下锅。
金十九尴尬地摸摸头,也是,他刚买的jī蛋全碎了,白菜他和元宝刚才也做了菜炒饭了,只剩下两个土豆了,他陪着笑脸道:“要不,我去街上给你买点吧?”
齐珞瑜看看从关不严实的门潲进来的雨水,别开眼,漫不经心道:“你去看着做点吧,我不挑。”
“你不挑,谁挑。”金十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珞瑜小时候娇气又挑嘴,每次吃不完和不想吃的,问都不问,都硬塞到他肚子里。
“大哥,你做是不做?”齐珞瑜扬眉威胁,当着孩子的面,戳他糗事,大哥今天晚上看来是不想睡了,没错,自己以前是挑嘴,可这些年从军打仗什么苦没吃过,深入大漠粮食短缺的时候,半锅沙土半锅米,草根,马鞭什么没吃过,还挑嘴,等着饿死吧。
金十九赶紧起身道:“那你等会,我这就去做。”
元宝努努嘴巴,颤着嗓子唤声:“爹爹。”他害怕小叔叔,不想和小叔叔在一起。
金十九听得一阵心疼,可还没等他应声,齐珞瑜就说道:“这孩子我以前也没见过,怎么着也算是齐家的孩子,我和他说会话,回京后,爹和娘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待。”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金十九也没反驳的余地,他摸摸元宝的头,轻声道:“元宝,乖乖地,和小叔叔在这里,爹爹给你做甜锅巴吃。”
元宝磨磨蹭蹭地还想继续撒会娇,齐珞瑜已经牙酸了,实在耐不住那一大一小两只胖子深情凝望,生离死别的情景。揪着胳膊将元宝拎回来,催促道:“大哥,你快点去。”
“你别这么抱孩子,小心给他折了胳膊。”带孩子五年多,他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爹爹了。
齐珞瑜不耐烦,还是笨手笨脚地托着元宝pì股换个姿势。
金十九这才随便扯了件衣服穿上,拎着挂在墙上的风灯出门,在院子里拔了葱,摸索着重新起火开灶,点灯,摸出三个干红辣椒和仅有的两颗土豆,去皮切丝,炒菜锅底搁了一勺猪油,化开,爆炒了一个土豆丝,另一个锅子里焖了米饭,上面笼屉放一个咸鸭蛋,米饭出锅后盛在一个大汤碗里,放了去皮切开的咸鸭蛋,最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挑去辣椒的土豆丝。剩下的一点锅边干米饭,加一点蜂蜜,给元宝烘了一碗锅巴。
齐备和齐全也不怕在金十九面前现身,就帮忙在屋里摆好了桌凳,桌上重新点了一盏油灯。
“下来吃饭吧,珞瑜,元宝。”金十九放下碗筷,过来抱元宝,刚才屋里黑,仅能看个大概,这会点灯了,才仔细瞧清楚了珞瑜现在的模样,他抱着元宝大大大方方地靠在床头上,衣襟大开,身体愈发结实,由于常年练武,腰部劲瘦,线条流畅漂亮,珞瑜和瑾瑜虽说是双生子,眉眼之间一看就知道有血缘关系,但也没相似到让人辨别不出来的地步,瑾瑜温雅谦和,起码表面是,珞瑜骨子却透出一股凛冽的霜雪之sè,任谁都不可能将两人错认了。
金十九殷勤地递了外袍过去,齐珞瑜懒懒地抬起手臂,金十九心里翻个大白眼,俯身低头,拦腰环住,给他套上,以前早就习惯了,虽然六年没做,姿势还是挺熟练的。
元宝抱着锅巴碗,赖在金十九怀里不下来,心里很怕小叔叔抱他,小叔叔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元宝,还喜欢在元宝的肉肉上戳来戳去。
金十九垂头哄着他,眼角的余光也没离开珞瑜,看来是真的饿了,真给面子,吃的挺香。
齐全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肚皮,很的很饱,三少爷明明吃的比他还多,现在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金十九给元宝用青盐擦过牙,珞瑜已经踢掉鞋子上床了,一个两个都这么自觉,可元宝一看坏叔叔占了他们的床,绷着小脸怎么也不肯上去睡觉。金十九一放下人,他就大哭。
齐珞瑜瞪他一眼,元宝哽咽一声,硬是把到嘴边的哭声吞了下去,可肥嫩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水,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元宝睡里面,爹爹睡中间。”金十九其实也不想挨着珞瑜睡,但为了儿子只能牺牲自己了。
元宝哭闹着要二叔,不要小叔叔,齐珞瑜气恼,一个巴掌挥过去。
金十九立时飞扑上去,喊道:“你敢,珞瑜。”
齐珞瑜闷哼一声,被压平在床铺上,面上的冰层终于破裂,气急败坏道:”大哥,你给我滚起来。”重死了,内出血,他是听哥哥说大哥模样变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可胖成这样,真是把他惊呆了。
金十九肥大的身躯整个压在齐珞瑜身上,看看元宝,只是被珞瑜轻拂了睡xué,这才放下心。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12自己作孽
元宝大脸朝下姿势怪异地睡过去了,金十九怕孩子憋气,帮他翻过身放平,扯着衣袖抹干脸上的泪水,轻手轻脚盖上夏天用的薄毯子。
齐珞瑜被压在下面,推了两把无果,逐渐适应了金十九沉重的分量,抿着chún,不动声sè地看他做着这一切,直到金十九做完了,才面带讥诮道:“自己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真是父子情深。”
金十九知道他在说什么,小时候娘为了让他们兄弟间感情和睦,不要过于疏远了,时不时地还bī着他们在一张床上过夜,嘱咐他要疼两个弟弟,可他一点不喜欢那两个软乎乎的娇贵孩子,也不敢明着欺负,最多就是借着睡觉不老实,半夜将两人踢下床,抢了他们的被子,或者在被窝里倒点凉茶水,放俩毛毛虫之类的,瑾瑜和珞瑜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好,只还有一个好,就是从来不在爹娘面前抱委屈,就这样他欢欢喜喜地蹦跶好些年。
第一次遭到反抗,是他九岁,珞瑜他们六岁的时候,事前毫无预警,他就被扒光衣衫,绑在床下呆了一整夜,后来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再后来,他们年纪渐大,娘亲也不再热衷于玩这类兄友弟恭的小把戏了。
反正他们兄弟三个,从小就这样,面上冷淡如水,背地里相互使绊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以至于后来第一次被瑾瑜压在床上做了的时候,他竟然也是羞恼居多。一下床就开始琢磨下次怎么扳回一局。
珞瑜说这话,金十九才不会傻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再说现在这个相叠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他撑着手臂要站起来,齐珞瑜屈指轻弹他手肘外侧。金十九只觉手臂一麻,又趴了回去,这次齐珞瑜有了心里准备,双手扣在肩膀上将人拖到眼前。刚想再说两句呢,就看到了金十九嘴角的瘀伤。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齐珞瑜蹙眉,一进来的没点灯,后来金十九也没大抬头,齐珞瑜还真没发现金十九脸上有伤。
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了,金十九心头浮起一抹暖……
“本来胖成这样就很丑了,脸上还带伤,你这个模样出门,也不怕吓着人。”
珞瑜的嘴巴一向刻薄,对着外人还能收敛点,对着他,只恨不得将他从头批到脚,口气要多厌弃有多厌弃,金十九磨磨牙,心里愤愤然,怎么没把你吓死,还在那摸来摸去,你以为自己的手指是药膏啊,多摸两次,瘀伤就能消失?越摸越难受,嘴巴好像有点干。
“你心里是不是又在骂我,大哥?”齐珞瑜不轻不重地在伤口上戳了一把。
“呲……”金十九倒吸口冷气,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脸sè,只差掉两滴眼泪来点缀一下了,对他们不能来硬的,他早就学会了。
“你少恶心我,大哥。”齐珞瑜捏捏他的双下巴,提醒他现在顶着一张什么样的脸,他们这个大哥,无论怎么欺负,除了在床上从未见过他流泪,骨子里倔强的很,但论装可怜,扮无辜的本事,戏子都及不上他三分。
金十九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轻声道:“我今天在街上被一群官差围着打了一顿。”快去给大哥报仇,我一点不介意你给我报仇的,真的。
“活该你,你现在就一小摊贩,你以为是在京城呢,有事家里人很快能知道,在这里竟然和官府的人对着干,人家弄不死你,算你赚到了。”他知道大哥有点小聪明,但凭他现在无权无势的处境,得罪了官府里的人,一旦有人成心整治他,还怕找不到借口,自己和哥哥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这个笨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带着个孩子。
金十九听他话虽说的狠毒,但那瞬间绷紧的身体可骗不了人,他微不可见的弯弯嘴角,“呲……”还是疼。
“家里有药吗?不是听哥说,你现在青楼里做密医吗?应该备着很多药吧?”齐珞瑜放开他,移开腿,准备下床找药,顺口问道:“是不是在床底下?”这个房间就这么大,一眼望到底,有什么清楚的很,看来看去也就床底下能藏点东西。
金十九想到床底下的物件,一头扎进齐珞瑜怀里,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部,大声哭诉道:“珞瑜,你要给我报仇,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将他们都撵回家,再也不让他们当差,要不然他们当咱齐家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齐珞瑜冷不防又被他扑个正着,脑袋“咚”地一声撞在床板上,眼前发黑,好一会才缓过来,回手揪着金十九的领口“刺啦”一声将人摔在床上。
“刺啦”的声音是来自金十九临时套上的那件外衫,破旧的已经朽了,金十九一般只睡觉和在家的时候穿穿,齐珞瑜方才手劲又大,这下子从领口一口气裂到腰那里,白花花的肉皮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瘀伤尤其刺眼。
齐备使个眼sè给齐全,那意思是:接下来,咱们要不要避避?
果然三少爷就是比二少爷的性子急,二少爷在这张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都没下手,三少爷一来,就迫不及待地将大少爷扒了。
“笨蛋。”齐全送他两个字。三少爷那一脸的痛苦是要做那事的样子吗?
事情闹成这样,金十九也傻眼了,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大裤衩。
“你们俩在做什么呢?”失踪很多日的瑾瑜终于现身了,他合上还滴着水的油纸伞,放在门外,回身关上门。
“你问大哥发什么疯,我想给他找点药,他差点撞死我。”至于他说的那些话,他才不信,大张旗鼓的找人帮忙,一向不是大哥的行事作风。
“找药?大哥,你身上这是怎么了?”齐瑾瑜在窗台上拿了一块布巾,吸着发梢的雨水,走近了,也看清楚金十九身上的伤。
瑾瑜指尖冰凉,金十九缩缩身子,打个寒颤,又怕惹瑾瑜不快,急忙说道:“没事,就嫌我挡道,官差给了两脚,瑾瑜,我帮你擦吧,你自己没法擦干。”
齐瑾瑜没有反对的将布巾递过去,在床边落座。
金十九跪在他身后,解开头发,乌黑柔顺的发丝自他指间滑落,还有淡淡的清香,瑾瑜的头发很软,老人常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套在瑾瑜身上,可见是不对的。
“我说大哥为什么急着阻止我翻床底下呢,原来是藏了这些好东西。”齐珞瑜语tiáo悠长悠长的。
被云幕遮害死了,金十九心里一声惨叫。
“怎么了,珞瑜?”齐瑾瑜看他一脸古怪之sè。
齐珞瑜扯扯嘴角,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掀开盖子,里面赫然是一排玉势,自小到大排列着,模仿男形,一看就知道做什么的。
“大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寂寞难耐,连这个也用上了,当年你可是能把我和哥哥一起吃下去的,这些能满足你吗?你一次放几根?”
“这不是给我用的。”在两双眼睛的瞪视下,金十九这次真的怯场了,摆摆手,提高声音道:“真的不是我用的。”
这个还真不是金十九的,玉势是珍宝阁tiáo|教小倌用的,但这些是云幕遮新采买的还未启用过,做那个行当的都知道,玉势用之前,还需要长时间浸泡药物,药物里无可避免要含有一定的催情成|分,金十九既然要在青楼里做密医,在那些催|情药物方面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以前浸泡玉势这种事都是珍宝阁里的tiáo|教嬷嬷来做,可她们本身也不会什么医术,只是一代一代传来的老法子,为了尽快见效,药性一般很烈,效果是明显了,但坏人身子骨,对那处也不好,没用两年就松了。金十九做的药,品性比较温和,滋养人,云幕遮知道后,就这差事也给他了,就为这事,他可没少受那些嬷嬷的白眼。可架不住钱多,每做一箱,云幕遮给十两银子,而用的那些药材五百铜板都不到。
这次一共三箱子,做好半个多月了,他多次催促云幕遮找人运走,可云幕遮说最近珍宝阁没来什么新货sè,先在他这里放着,还半开玩笑的说,让他半夜扛不住了,自己尽管拿来用。
金十九断断续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就是这样子的。”
“原来是还没用过的啊。”齐珞瑜的脸sè好了一点,动动手指,从里面捡了最大的一根出来掂了掂。
重点不是在这里好不好,金十九盯着珞瑜的手,不敢移开,忽略了身边还有一只狼,直到腰上爬上一只温温凉凉的手,他才惊醒:“瑾瑜。”
“齐全,齐备,你们出去。”瑾瑜薄chún轻启,下了命令。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13有个秘密
齐全和齐备很机灵,一听这话,片刻不敢耽搁提脚就准备闪人,特别是齐备那动作更是较往常麻利不少,可没到摸着门呢,齐瑾瑜第二句话就过来了:“回京后,自己去刑堂领二十鞭,”
是福不是祸,是祸果然躲不过,齐备暗叹一声,在看到金十九伤势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下也就没有犹豫地领了罚,可一想到刑堂掌堂齐律那一手鞭子绝活儿,他觉得江南真是山明水秀风光处处,如果可以选择,他很想就这么呆在这里算了。
他可不指望像六年前大少爷那样,生生挨了三十鞭子,一个月能下床,两个月就能逃得不见踪影,那复原的速度简直堪称奇迹,莫不是大少爷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看着那么重的鞭伤能快速愈合?可大少爷当时时睡时醒的,连人都认不得了,就算有也拿不出来啊。而且据他所知,圣上御赐的耗费无数珍贵药材秘制的九玉丹也不可能有那种功效,但如果原因不是出在药上,那二少爷这个执刑人的身份就值得玩味了。
二少爷手下留情?有可能吗?虽然齐家的祖训一向是长子出自正室,而碧晴夫人仅仅是个侍妾,但她肚子里毕竟是二少爷的骨血,大少爷下药致人小产,这个罪名可不小,那天一脸惊慌的仆人跌跌撞撞地闯进书房禀报此事的时候,他就在二少爷身边,二少爷处事向来从容轻缓,从来没见过他发过那么大的火,当场就将手边一对上好的和田青玉镇纸给摔了个粉碎,这样的惊怒异常的二少爷有可能在执刑法的时候动手脚吗?
“有空在那想东想西,不如想想你怎么将功补过,你还真想去刑堂领鞭子?”认识他十几年,齐备心里想什么,脸上都明晃晃的摆着,幸亏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隐身的,否则有点秘密还不被他抖落光了。
“我就是想不通。”齐备疑惑道。
“瑾瑜……”屋里传出一声嚎叫,齐备不自禁的上前两步,但被齐全抢先抓着手臂拖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了。
金十九缩手缩脚地窝成一团,他身上套着的那半片衣服也被瑾瑜扯掉了,只余一个大裤衩的白胖身子,腰粗背宽,四肢浑圆,齐瑾瑜试着搂了一下,一只手臂根本不够用,两只齐上才将人环着勉强抱了过来。
结结实实的分量,齐瑾瑜只觉得腿上一阵肉疼,整个人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会不会很重?”金十九一向自诩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这个时候肯定要假惺惺地开口表个态的,虽然他紧接着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放松身体,将整个的重量全部压在下面的人身上。
“还行。”齐瑾瑜勾起嘴角笑道。
金十九还不明白自己那点分量吗?前两年他在徽州,和街上动手将元宝推倒的地痞打架,他在人前不敢显露真功夫,就全靠这分量,不动声sè撞过去,一准儿一个内出血,就是方才不小心给珞瑜那一下也不轻,瑾瑜的身体一想他们三个之中最不好的,哪能经得住他几分下压。
暗暗啐了一口:死要面子活受罪,搭着瑾瑜的肩膀稍稍起身,借着膝盖的力量半跪在他身上,但这样一来,身体自然前倾,不仅是脸,连下面都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了。
感觉到那里逐渐挺立起来的熟悉热度,金十九黑了脸,如今这副模样,他自己照镜子都不敢仔细打量,瑾瑜竟然有反应,他是应该高兴吗?
金十九立起膝盖,分开双腿,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瑾瑜扣在腰后的手臂收紧,再收紧,金十九的努力宣告失败,老老实实地将头靠在瑾瑜的肩上,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想做,瑾瑜。”三个人时隔六年能相遇,而且瑾瑜和珞瑜都没怪他,心里说没有一点高兴那是骗人的,但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他不想和这两人糊糊涂涂的纠缠下去。
“身上还是疼吗?”齐瑾瑜柔声问道。
“恩。”金十九立刻点点头,这个时候不疼也得疼。
齐瑾瑜哪里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也不戳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宠溺,拍拍那异常宽厚的背部,说道:“起来吧,刚才吓唬你呢,你把衣服脱了,让珞瑜给你上点药,揉开了,明天就能好点了。”刚见面,他们也不想bī他,再说这体型,实在不知道怎么下嘴。
“大哥,你再不从哥身上下来,别怪我不客气了。”珞瑜立在两人身后,皱着眉头,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带出不耐,有完没完,两人要抱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忘了后面还有一个大活人。
多年tiáo|教出来的老毛病发作,金十九从瑾瑜身上下来之前,无比自然地他嘴角亲了一下,反应过来,两人均是微微一楞,这是两人重逢以来,最亲密的一切接触了。
似乎犹豫了一下,金十九搓搓指尖,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个放在肚子里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们两个成亲了吗?”这六年,他只是隐约知道一点,家里人都很平安,瑾瑜在朝廷里很受皇上重用,珞瑜在边疆立下不少功劳,至于他们的婚事却刻意不去打听,此时问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但他心里有数,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即使有再多不舍得,他也会果断放手,带着元宝逃到一个这辈子他们也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1...4344454647...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