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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六一儿童节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蛇蝎点点
虽然谢家华一见到他就很扎心,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谁见他不扎心?他生来就不是来讨人喜欢的。
陆光明回家翻了翻自己的潘多拉小盒子——他将自己多年来私底下搜集到的、暂时没有确凿证据或没有正式立案的贪污犯罪信息都收纳于此——挑出一位近期以来证据确凿、可以被正式立案拘捕的王姓警官,打电话利用对方去探听谢家华那位线人的身份。
然后他去厕所里洗漱,摸了摸脖子上被谢家华无意间用啤酒瓶划伤的一道浅划痕,湿漉漉又光溜溜地爬上床睡着了。
……
第二天他获得了线人的身份,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对方并不是真的古惑仔,而是谢家华派入骁骑堂的警方卧底。他心中有了谱,又生出一条计划来——透露卧底身份的事他当然做不出,但是利用卧底这件事去威逼利诱一番骁骑堂的大嫂,不无不可。
据他的多方探查,骁骑堂那位大嫂何初三,是一朵出污泥不染的盛世小白莲,自己一点腥荤不沾,但又与大佬夏六一伉俪情深。何初三最希望夏六一洗白,最担心夏六一有危险,利用“会置夏六一于死地的卧底身份”去引诱何初三为他偷出骁骑堂账册,是个上佳的主意。
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他去何初三的办公室里忽悠了何初三一番,看得出何初三虽然表面上义正言辞、心底却着实有一些动摇。笑兮兮地出了何初三的办公室,他又跟同事们汇合,正式拘捕了那位被利用过的王姓警官。
王sir被捕的时候暴跳如雷,指着廉署众人大骂,“你们当中有人搞我!有人同我做交易利用我!”
而他眯起眼睛,弯弯一笑,“王sir,无凭无据,请不要污蔑廉署工作人员。夜路行得多总会撞到鬼,谁让你自己要跟魔鬼做交易呢。”
他向来自诩不是伪君子,而是真小人,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个满腹鬼胎、不择手段的魔鬼。若有人这样夸他,他甘之如醴。
结果魔鬼当天晚上就遭了报应。王sir的几个下属为上司鸣不平,在他下班路上,偷偷将他堵在他家楼下的巷子里,照头套上垃圾桶,一通鬼揍……
谢家华又一次加班到深夜,打着哈欠开车回家。行至半路,突然听到通话器里一则通告,说有市民报案xx路出现斗殴事件,要在xx路附近的警员赶过去看看。
谢家华正好在附近,回复通告接了警。调转方向盘驶向案发地,他在满地臭气熏天的垃圾与血污之中看到了满脸是血、脏臭不堪的陆光明。
群殴陆光明的几个警员早就混入夜色里逃之夭夭了,穿的是便服,暮色又深,没人看清他们什么样、什么身份。
陆光明臭烘烘地坐在垃圾堆里,慢条斯理地抹着脸上的血。谢家华实在看不下去,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又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他。
陆光明一边用他的手绢擦血,一边还弯着眼睛贱兮兮地笑,“谢sir,这可不是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
“闭嘴吧你!”谢家华没好气,“伤哪儿了?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陆光明笑着从外套兜里掏出半块血淋淋的砖头,随手扔在地上,“省了出诊费吧,我可出不起。这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血,敢来找我麻烦,我能让他们好过?”





初三的六一儿童节 番外二:小陆的故事(5)
谢家华要带陆光明回警署录口供,陆光明不去。“这种小事谢sir不用费事立案。要是最后查到你们自己人头上,岂不是让警方脸上无光?”
谢家华来了火气,拎着他后衣领将他往车的方向拽,“就算是警察做的,我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喂你别拉我,喂,”陆光明在他虎爪里挣扎得像只小羊羔,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到了车边,“我身上脏,会弄脏你的车……”
谢家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虎掌一送将他推了进去,“闭嘴!”
门一关,钥匙一转,谢家华将他锁在了车内,自己在外面待了大约五分钟,才坐入驾驶座。陆光明拍门不得出,正歪在副驾驶座上忍着疼痛擦伤口,见他进来,立马换了坏兮兮的笑容,“谢sir,我真没时间去警署,明天一大早还要开会,我想赶紧回家睡觉。你行个方便放我走吧。”
“你家住哪儿?”
“啊?”
“我送你回去。”
“啊?”
……
街灯与霓虹在窗外渐次闪过,轿车渐渐驶离了市中心,驶向偏僻破败的小路。陆光明摇下了车窗,却还是盖不住车内一股浓郁的垃圾腥臭——他浑身脏污,肩膀上还挂着一滩臭鸡蛋与几块碎蛋壳。他微转眼珠偷瞄了谢家华一眼,谢家华仿佛什么都没有闻到,面不改色地开着车。
“谢sir……”
“我不想听你说话,闭嘴。”谢家华说。
陆光明将脑袋转向窗外,在暮色黑暗中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谢家华比讨厌臭鸡蛋还讨厌他,可是见他遭难,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厌恶与他身上的恶臭味送他回家。
他歪倒在座椅上,对着漆黑的暮色眨了眨眼,心想:难怪嘉奇哥会那么喜欢这个人。
他对谢家华,最先是嫉恨与怀疑,而后是戏耍与好奇。在那混乱的一夜确认了谢家华对嘉奇哥的真心之后,又多了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夜晚入睡前,偶尔也会想到谢家华。阴冷乌黑的世界里,要是身边睡着这样一个人,也许会温暖一些吧?
……
轿车停在了古旧而拥挤的居民楼下。两人一前一后走上黑暗的楼道,脚踩到随地摊铺的垃圾,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走廊上堆积着居民们收捡的废纸与破烂杂物,路过的小鼠发出吱吱的低叫。走在前头的陆光明踩中一块香蕉皮,溜了一步,被后头的谢家华抱了个满怀。
两人在黑暗里尴尬了一瞬,谢家华迅速将他推了回去,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廉署没发你工资?你没有申请宿舍?”
“省钱,自在,”陆光明面色如常地摸出钥匙开了门,“别的地方,八百文可租不到这么大的房子。”
他开了灯。谢家华见到室内有三百多呎(折合约30㎡),在寸土寸金的香港确实算“大”。与外面的脏乱拥挤不同,陆光明将这个小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但也未免太干净了。除了一张床,一方桌椅和几个纸箱,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靠墙角的位置用纸壳搭出了一个小暗房,里面挂着几张照片。窗帘紧紧地闭着。床单、被套、窗帘全都是黯淡的灰黑色。
谢家华站在门口惊讶地四下打量,从未见过如此空旷、阴冷、毫无人气的“家”。而陆光明自顾自去阳台上换衣服去了——他家里连衣柜都没有,仅有的几套衣服都挂晾在阳台上。他一边脱着上衣,一边在衣服里嗡嗡地提声道,“多谢你送我回来,要是参观完了,我就不送啦。帮我把门关上。”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关门声。陆光明脱了上衣,又蹬开了脏污的鞋袜,光着上身赤着脚走回房,结果发现谢家华还在他家待着——正蹲在地上翻他的纸箱。
“谢sir?你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偷看廉署机密?”
“机什么密?”谢家华冷着脸放下了手里的几封福利院寄来的感谢信,“有没有消毒液?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陆光明愣了一愣,眼珠子一转,笑道,“有啊,你过来这边。”
谢家华刚一走近,就被他扑倒在床!陆光明得意洋洋地趴在他身上,赤裸裸的胸膛往他怀里一钻,“谢sir,你执意要送我进家门,又赖着不走,该不会是想做这个事?”
他伸手去摸谢家老二,被谢家华一把甩开!他长腿一抡骑回了谢家华腰上,谢家华手推在他赤裸而温热的皮肤上,推了一下没推开——陆光明浑身都是刚刚被群殴出的淤青,他实在下不去重手——只能气极喝道,“陆光明!你简直不可理喻!”
陆光明脸皮比城墙厚,一边剥他裤子一边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的,“谢家华,承认欲望有什么不对?你那天晚上不是挺爽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过喜欢彼此的肉体就可以了嘛,我们不然做炮/友吧?”
谢家华气得一张帅脸涨得通红,不好对他施以老拳,索性抓起一旁的枕头,甩了陆光明一脸。趁陆光明翻倒在床,他赶紧提起裤子跳出老远,大跨步逃到了门边。
回过头来想再痛骂陆光明几句,但他本来就不善恶言恶语,又见陆光明脸色苍白、一身斑斓青肿、额头上的伤口也再度渗出血来——也不知道这个疯子为什么伤成这样还有闲心恶整人!
他唯恐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乱拳将陆光明揍死,为免酿成血祸,只能黑着脸摔了门跑了!
徒留下陆光明一人跪坐在床上,冲着房门哈哈大笑。笑了半天,他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血,自己也不懂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非常开心,但又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酸涩。他什么药也没涂,随手关了灯,缩进被子里抱着谢家华刚刚砸他的那个枕头睡了。
……
谢家华气得做了一夜噩梦,第二天挂着两只黑眼圈随车队去抓逃犯。他那些下属们跟了他好几年,知道他面冷心软,一群人在车上叽叽喳喳地关怀他。
“阿头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吧?”
“许sir被廉记那帮扑街请去‘喝茶’,所有事务都压到阿头身上,阿头能不累嘛。”
“廉记太嚣张了!听说昨天又带走b组的王sir,b组现在天下大乱,今天出来执行任务都不知道谁带队!”
“妈的,简直无法无天!真想套个麻袋打他们一顿!”
“胡说什么!”谢家华一捶车窗道,“身上这身警服不想要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阿头你轻点,车窗要是坏了政治部那群鬼佬又要找茬,你忘记你上次捶坏审讯室两张桌子的事……”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下了车,一入逃犯窝藏区域,顿时都个个整肃起来。这次的逃犯穷凶极恶,杀人越货后逃入山区,负责本案的同僚请求总部支援,总部调遣谢家华带队前来。同行的还有上级刚被廉记带走、正群龙无首的b组伙计。
包围圈外,b组的几名队员猫着腰排成一溜走近谢家华,为首的一人低声道,“谢sir,我是bteam阿黄,上头让我们这次行动听您的指挥。”
谢家华瞥了一眼他,目光在他脸颊上一处明显的擦伤上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他那几个同样脸上有不同程度挂彩的弟兄,平静道,“好,你们跟我来。”
……
三个小时之后,逃犯落网,任务圆满完成。二十几名警员蓬头垢面地押着两名逃犯从山坡下爬出来。众人都在喘着气整理警容,谢家华眼见b组的阿黄一边抹汗一边从自己身边经过,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怎么了,谢sir?”
“你脸上的伤口沾了泥,”谢家华掏出一块新手绢,亲自为他擦了擦脸,“辛苦了,上车去搽药,休息休息吧。”
阿黄连声道谢,钻回车内。而谢家华独自留在车外,趁四下无人,摸出一只小证物袋,将那张手绢叠好塞了进去。




初三的六一儿童节 番外二:小陆的故事(6)
陆光明埋首在几大纸箱的资料山中,眉头紧锁,满头大汗,稀里哗啦地翻找着,口中念念有词。一位同组的同事听那哗哗声听不下去,端着一杯咖啡走过去问,“sunny,要不要帮忙?”
“干什么?抢功吗?”陆光明头也不抬地问。
同事强忍着将咖啡批头淋他一脸的冲动转身离开。另一位同事低声劝道,“别理他,他那个德性你又不是不知。”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和和气气,就他成天跟个疯狗一样!”端着咖啡的同事大声道。
陆光明从资料堆中直起身来,弹了弹手里一张薄纸,弯起眼睛笑了一笑,“疯狗能捉老鼠,你可捉不了。你有那闲心喝着咖啡和和气气,还不如出去查几单案子。”转头往他们的上级许sir办公室里去了,“许sir!我找到了!”
同事在后头气得脸青唇白,“你……”
“算了算了,查案就属他最不要命,年纪又小,许sir宠他,你别跟他计较了。”
……
陆光明从许sir房间里出来,又埋首扑进了资料堆里,从早干到晚,午饭都没顾上吃。他刚调到行动组的时候,同事们最初叫外卖还预留他一份,但他不仅不领情,连碰都不碰,钱自然也不给,一来二去,再没人对他好心。陆光明也不在意,一直干到了下午三四点,才从包里翻出一块干面包,一边啃一边接着核对。
大哥大在桌面上响了起来,他皱巴着脸探头去看了一看,眼里倏忽放出精光!
“嘿嘿,”他乐颠颠地伸手捞过大哥大,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真是谢家华打来的。
这可是铁树开花!
他笑嘻嘻地接通,“bb,你想我啦?”【注:bb,即baby,港人表示亲昵的一种叫法,读音类似于“比鼻”。】
“……”那头的谢家华。沉默三秒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光明扫了一眼周遭竖起耳朵的同僚们,起身找了个僻静角落,锲而不舍地拨了回去。拨到第三遍,电话终于通了。小丈夫能屈能伸,他赶紧承认错误,“谢sir,是我错,我不知道你这么害羞。你找我什么事?”
谢家华忍了又忍,带着怒意道,“今天下班后到警署来。”
“啊?你要拘捕我吗?就因为我说要做炮/友?”
“陆光明!你少废话!你来不来!”
“来来来,不要这么凶嘛……”
“哔——哔——”
谢家华一听他说来就立马挂了电话。陆光明想不明白他叫自己去做什么,一边乐一边回了办公室——横竖谢家华也不会把他骗去卖了,他只觉得谢家华刚才的语气很可爱。
习惯性地撅着屁股跪坐在座椅上,他飞快地做完了当天下午的工作,一下班就屁颠屁颠地往警署去了。谢家华派了个下属到警署门口接他,一进门就将他领进了……审讯室?
谢家华的下属让他等等,说阿头一会儿就到,然后就出去了。陆光明莫名其妙地坐在拘留室里那张犯人坐的椅子上——全屋就这一张椅子——转头看向墙上那面大镜子。
这是要审他?谢家华就在镜子背后?想到这里他就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邪魅的微笑。
谢家华推门而入,看见陆光明正贴在镜子上搔首弄姿地捋自己的眼睫毛。
“……”他忍了又忍,“后面没人。”
陆光明回过身来眨了眨眼,“啊?可惜了。我以为你在后面呢。”
“这里是警署,麻烦你举止端庄一点。”谢家华黑着脸,“坐下。”
陆光明乖乖地坐回那张犯人椅,眼见着谢家华身后鱼贯而入了一群大汉。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穿着整肃的警服,如几座大山一般包围了审讯椅,个个面容端正威严,满脸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光明吓得直眨眼,这是要做什么?暴力审讯?下意识地开了口,“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啊……”
“attention!”谢家华喝道。
几名大汉昂首挺胸,大步立正。
“apologize!”
大汉们四十五度折腰,如山般喝道,“陆sir!sorry!我们非常sorry!”
“啊?”陆sir。
大汉们喊完了,露出蔫了吧唧的神情,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都低头看脚尖。
“这是那天打你的那几个,”谢家华道,“我收集了他们的dna,跟砖头上的血迹做了比对,确认就是他们。你们几个听着,”他对几名警员道,“我跟廉记高层确认了,王sir确实存在受贿徇私行为,现已被正式收押,下周将提起公诉。陆sir的调查行为合规合法,提供证据充足,没有丝毫冤枉王sir。你们几个殴打廉署公务人员,犯了什么法、哪一条警察条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问问陆sir该怎么办吧!”
为首的阿黄蔫兮兮地恳求道,“陆sir,王sir平素对大家很好,我们对他受贿的事也不知情,所以才误会你和报复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兄弟们年纪都不小了,都有家有室,都很热爱这份工作,请求你原谅我们吧。”
陆光明呆兮兮地眨了眨眼,警察向廉记道歉,这在他并不长的职业生涯中还是头一遭。愣了一愣之后,他重新挂上了笑容,“做什么呀,大家?我本来就没当一回事。再说那天你们也被我打得挺惨的不是吗?”
众大汉听了这句脸一绿——可不是嘛,陆sir打人专打脸,挥着砖头只往他们头上抡。那天晚上他们每人脸上都挂了彩,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不然怎么会被谢sir察觉。
“好啦好啦,我接受大家的道歉。”陆光明一团和气地说,“警廉一家亲,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啦。以后我再上门抓人,一定提前将犯罪证据贴在你们的公告栏里,这样大家就不会误会我啦。”
一群大汉被他酸得脸青脸白,在谢家华的解围下,灰溜溜地鱼贯而出了。谢家华关了房门,盘着手臂向陆光明叹道,“他们已经诚心道歉了,你何必再说难听话。”
“被打的可是我,”陆光明笑道,“殴打廉记,重则坐牢,轻则开除警队。谢sir倒是聪明,拉他们来道歉,是想保他们吧。你觉得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谢家华又叹口气,“你要是睚眦必报,那天晚上就会硬拉着我立案侦查了。你租那么差的房子,受了伤舍不得去医院,是因为把所有钱都省下来捐回福利院了是吧?我查过了,你同时资助三个福利院的孩子读大学,还给福利院买过一台昂贵的钢琴……”
“打住打住,”陆光明赶紧堵耳朵,“谢sir就算这样夸我,也不代表我不会报复你们。让你们警署的人都小心了,没准下一个被查受贿的就是你。你那位好上司,刘副警司,现在还在我们那儿关着呢。”
“……”谢家华也被说得脸青脸白,憋了半天,“你这人明明没那么坏,为什么非要表现得这么招人讨厌?你是不是很怕别人对你好?”
陆光明从犯人椅上站起来,“随你怎么说。谢sir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谢家华抓住他的手腕。
陆光明低头看了一眼,“怎么?谢sir想通了?愿意做炮/友了?”
谢家华赶紧松开手,又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更显心虚。他黑着脸道,“我已经把你从屏蔽通话里解禁了,但你不要成天骚扰我。下次要是遇到危险,你别一个人扛,你……你call我。”




初三的六一儿童节 番外二:小陆的故事(7)
陆光明纠缠谢家华两年,坑蒙拐骗,旁敲侧击,无所不用其极,总共挨过四个巴掌、两顿拳头、无数顿斥骂,都没能近得了谢sir的身。这次无意之中祭出了屁股,居然收获奇效,在他自己都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听谢sir说出了“call我”这等奇话。谢sir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这要是放到古代,春宵一夜之后,说不定谢大公子就要黑着脸上门提亲、对他这位黄花陆姑娘“负责”了。
陆光明是多么得寸进尺、打蛇上棍的主,谢家华说“call我”,他就老老实实一个礼拜call了谢家华三次。周末的晚上,谢家华第三次深夜开车去垃圾堆里将他翻出来,终于忍无可忍地发了飚,“你也太招人厌了吧?!怎么天天都有人来揍你?!”
“以前也没这么多,最近是倒霉了些。”陆光明眨巴着眼睛。他脚踝受了伤,一瘸一拐一蹦一跳地。谢家华搀扶着他往自己车里去,边走边问,“你最近又在查什么案子?得罪了谁?”
“廉署机密。”陆光明狡黠地眨眨眼,“谢sir要是关心我,把你的线人借我用呀。”
“滚!”
……
谢家华硬拖着陆光明去医院处理了脚伤。医生给陆光明包了个粽子脚。粽子脚上挂着一只拖鞋,陆光明松鼠一样蹦跶上了谢家华的车。轿车驶离医院,途径廉署,往闹市繁华区而去。
“哎?开错了,这不是我家的方向。”
“你的脚伤成这样怎么回家?怎么上下楼?再有人袭击你怎么办?”
陆光明茫然地眨眨眼,“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我家。”谢家华烦躁道。
陆光明愣了一愣,笑嘻嘻地说,“谢sir真有爱心。”
谢家华一阵牙酸加头疼,陆光明先前在医院里颐指气使的少爷模样仍历历在目——水果要切成丁,茶水要七分热,要软毛巾擦澡,洗脸还要用基佬专用的xx牌护肤皂——他自知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做好了非常沉重的心理准备!
意料之外,这次陆光明到了他家,性情大变。站在他家门口,只乖巧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感慨,“哇,你家真大。”
然后就安安静静地缩在沙发一角,双手捧着杯子一边喝热水一边发呆,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丝毫不打扰主人家生活的样子。
谢家华把他搀到浴室擦了个身,他恬静地坐在浴缸边上,小心翼翼将伤腿抬起来,任凭谢家华在他身上搓来搓去,也不反抗,也不捣乱,更没有趁机贴到谢家华耳边喷热气。如此相安无事地擦完澡,谢家华将他搀上了床,他还假模假样地客气了一番,说自己是客人,该去睡沙发。还没客气完,就被谢sir不由分手地塞进被子里去了。
陆光明两只爪子拈着被角,露出半张被浴室热气熏得红彤彤的脸蛋,小声兮兮地,“我还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大床,从没有人这样照顾过我,你真好,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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