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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朕不会应允,你下去吧。”放下手中酒杯,连澈远眺窗外夜色,不再看他。
连彦起身朝他一揖,默默转了身,朝厢房外走去。
走廊上,竹烟正端着糕点朝连澈的厢房而来。远远瞧见连彦正立在那人厢房门口,她加快了步履走去。
“九王爷。”
听得前方传来女声,连彦忙抬起眼,朝她一揖,“见过惜妃娘娘。”
“来见皇上?我这里准备了些糕点,一道进去吧。”竹烟点头轻笑,邀他一道入内。
瞥了眼身前女子,连彦淡淡应道:“臣弟已见过皇上了,正准备离去。”他朝竹烟施了记礼,径自离去。
竹烟未再说什么,只是将眸光落向他的背影,眉目浅凝。平日里那个温淡雅致、能和自己调侃说笑的男人,今日竟是格外安静。
以他的武功,应是早早便已察觉自己的到来,可她今日行至他面前时,他似乎未曾察觉身边的动静。看他眉眼与今日说话的语气,似乎藏着一份隐隐的压抑。
清淡月光下,连彦正缓步朝自己的厢房而去。轻垂而下的大掌,在绶带间一寸一寸收紧成拳。
他,绝不会轻言放弃。
将目光从连彦身上收回,竹烟推开雕花木门。
橘色的烛火下,连澈正靠于软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奏折。竹烟放下糕点,瞥了眼桌上的酒坛与酒杯,寻思着这二人方才应是在喝酒。
她轻声开口,“臣妾见桌上有酒具,想必你已喝了不少。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不然胃会难受了。”说完,竹烟走至软榻旁,将一块糕送到连澈唇边。连澈的目光仍落在奏折上,却吃下了她递来的糕点。
“方才臣妾在门口遇到九弟,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竹烟的手轻覆上男人搭在软榻上的大掌,缓缓开口,“他这般情绪是何故?”
话音刚落,连澈便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一带。
竹烟身形一晃,猛地跌坐于他怀中。连澈将女子朝自己胸膛处一压,大掌迅速抚上她的背脊,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
轻愣片刻,竹烟的脸瞬间微红了几分。连澈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落下轻柔的亲吻,轻魅地吐出了几个字,“你这个好奇心胜过猫的女人。”
她的手环上他的脖颈,轻喘一声,心中却暗暗思忖着: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问。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想说的那一天。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等他登上皇位,等他夺权亲政,等他排除一切万难,等他终于迎娶了自己。
她很清楚,逼迫这个男人是没用的。她了解他,就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他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她亦愿选择等待。
只要他爱自己,那便足够。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她会拥有他最完满纵容的宠爱。
在他有意无意的撩拨下,竹烟只觉身子开始渐渐发热。微侧了脸,她在男人怀中躁动了几下,缓缓抬起头,连澈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竹烟忽地朝前一探,吻上了他的唇。
这男人已撩起了她心中狂热的念想,胸中满满的盛情就要倾泻而出。在他面前,她从不想掩饰自己的渴望。
一道黑影乘着夜色潜入了工部侍郎林元夏府内,与他秘密交谈过后,黑影迅速出了林府,朝帝都街头一间颇不起眼的民宅闪去。
踏入幽暗无光的房间,黑衣人朝一名负手而立的男子一跪,低声道:“主子,一切正如许言所说,公主确是被软禁于自己的寝宫,且脚上钉了锁链。”
男子微微颔首,淡淡应道:“嗯,办得很好。”他将手轻轻一挥,黑衣人便领命潜于夜色中。
尽管连澈临行时叮嘱清浅不要出重华殿,可铃香方才不慎被开水烫伤,而殿中的药房又正好没有烫伤药,她便独自撑着灯笼,去了一趟御药房,拿了些治疗烫伤的药膏。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58章 夜行深宫策暗手(2)
皎皎银月正斜斜挂在九重宫阙上,将夜色映衬得格外清新。提着手中的小灯笼,清浅一面欣赏沿途的春夜美景,一面缓行在返回重华殿的小道上。
此时,一抹身影忽地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电光石火间,她心中一颤,忙惊异地迈开步子,朝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微喘着追至一处花园,那抹身影却不见了踪影。清浅将手抚上胸口,细细打量着四周,却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影的去向,就如他不曾出现过一般。
可方才那一瞥,让她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了出来。
只因那人的侧脸,像极了颜铭。
清浅独自在花园思虑了半晌,终是看了看闪着微光的灯笼,迈开步子朝重华殿的方向而去。
景月宫。
宿锦正轻抚着钉于自己脚上的锁链。每个女人都会有脚链,或金光闪闪,或碧翠盈盈,而她的这条粗锈寒凉,且生生穿过皮肉,如枷锁般将她囚禁于这方寸之间。
她幽怨地看着脚上的寒锁,心中不禁涌出了一抹悲苦。原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可让一切天衣无缝。殊不知,仍是逃不过连澈的掌控。
“我尊贵的宿锦公主。”一道沉幽的嗓音缓缓从房中的黑暗处传来。
宿锦心中一惊,忙直起了身子,跌跌撞撞翻下床榻,“谁?是谁在那里?”床榻旁昏暗的烛火让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心中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待那人渐渐走近烛火,宿锦才将眼前人看清,“是你。”
“主上派我前来救你出去。”将她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男子缓缓开口。
宿锦眉目甚忧地瞥了眼自己脚上的铁链,幽幽道:“可我脚上有伤,出这里容易,逃离皇宫便难了。”
男子将目光移向锁链的源头,将气聚至掌中猛一发力。瞬间,那锁链便轻抖着被震断了开来。
他掏出怀中的小药瓶,细细在她脚部伤处撒上了止痛凝血的药粉。
宿锦心有不甘地开口,“好不容易潜入皇宫,结果功亏一篑。”
男子起身,眸光缓缓掠过她的眉眼,“还有什么?”
“那皇帝给了我三日时间考虑,但三日已过,他并未行动。”宿锦微垂了眼眸,淡淡应声。她并不打算把军报为假的那件事告诉他。
男子微微点头,眸中凝了一抹淡淡的思绪。
“我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待了。”宿锦目光环过阴冷潮湿的内殿,略显心焦地开口。
“嗯。”男子遂一手扶上她的手臂,搀着她朝殿外走去。
一出大殿,他迅速戴上面具,扶着行动颇为吃力的宿锦朝宫门处走去。
待二人顺利来到通往颐泰门的小道时,前方却忽地闪出了一抹身影,立在小道中央,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宿锦公主,恭候多时了。”
说话的男人,正是应连澈之命留守于宫中的温玉。顿住脚步,面具男静静凝着眼前神色微凛的男人,不发一语。
皱了皱眉,宿锦低声对身旁男子道:“他只有一人,你可有把握过去?”
男子点了点头,手中力道绷紧了些许,搀着宿锦继续朝温玉走去。
温玉眉目沉凝,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二人,嗓音冷沉了几分,“莫再妄自靠近了,这四下已埋伏了弓箭手,随时待命。你们是逃不出宫中的。”
听得他的言语,男子顿住了脚步,淡淡开口,“你想怎样?”
“放开她,你留下。若乖乖合作,可免你一死。”温玉双手负于身后,不紧不慢地应声。
男子并未应他,只透过面具看着他,僵持着。
许久,见男子仍无心归降,宿锦也渐渐露出疲态,温玉暗地下了指示。
瞬间,便有一支银色羽箭朝二人疾速飞来。男子眉目一凛,迅速将身旁女子朝自己身前一拉,那支银羽箭竟重重插入了宿锦的胸膛。
因突来的剧痛和箭的惯性,宿锦身子猛地一缩,紧靠上男子胸前。男子缓缓垂下头,凑近她耳际道:“以你现在的伤势,是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的。即便是死,也算值得。将来,我定会为你报仇。”
宿锦瞪大了眸子,艰难地转过脸,看向那个隐去了容颜的男子。她沉痛的眸中闪烁的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男子轻轻将她的脸扭了过去。看到对面温玉略显惊异的神色,他将宿锦朝前一推,提气几个纵跃闪上房顶,随之消失在夜色中。
温玉迅速将手一挥,四下便有几名埋伏的精兵,施展轻功朝他追去。
他蹲下身,将指尖轻探上宿锦的脖颈,脉息已断。
片刻工夫,派去追寻男子的精兵便折返回来,领头的精兵朝他一揖,“温大人,那名男子轻功甚好,且对宫中的地形十分熟悉,此刻已不见了踪影。”
听得此言,温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将宿锦抬回景月宫,且继续在附近监视。
翌日清早,便有小太监将温玉的书信交与连澈,对于宿锦突然身亡的事件,苍玄国对外宣布的是死于急病突发。
为表示对痛失爱女的幽黎国王的安慰,连澈命工匠以上好和田玉,按宿锦生前模样,不分昼夜雕制成一尊女像,派专人送回幽黎国,以慰国王的思女之情。
而在苍玄国,连澈则命宫人以贵妃仪制,为宿锦举行了风光大葬。
清浅躺在床榻上,神色悠然地哼着小曲,窗外的海棠花随风轻拂。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这份闲雅兴致。
她拉开雕花木门,见池宋正静静立于门前。这个约莫三十岁,看上去斯文沉稳的男子亦眉眼淡淡地看着她,“苏姑娘。”
清浅忙朝他福了福身子,“池总管,你们祭祖回来了?”
“嗯,我是奉皇上之命特来告知姑娘。姑娘已恢复了重华殿御前女官职务,这会儿皇上正在殿内歇着。”
“是,多谢池总管,我这就去为皇上准备茶水与糕点。”清浅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姑娘是个明白人,我先告辞了。”池宋微微颔首,随之转身朝重华殿的方向走去。
扬起脸,清浅看了眼那株在春风中轻轻摇曳的海棠,唇角凝了抹浅浅的弧度。他来道别时,本说只去几日的,如今却待了十几日才回。
这个多变的男人。
在膳房悉心忙碌了一阵,清浅端上做好的糕点与茶水,朝重华殿走去。
她轻轻跨入内殿,瞥了眼靠在软榻上小憩的男人,将茶水与糕点放于圆桌上。
“替朕更衣。”连澈缓缓从软榻上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清浅几步跨至他身前,拢上他的衣襟,细心将他的月白龙袍褪下,又将朝服架上的明黄朝服捧至他面前,动作熟练地替他穿戴起来。
似乎他的肤色比出宫之前要黝黑了几分。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样想念一个人,想念到连如此细微的差别,都能一眼觉察。
清浅动作缓慢而轻柔,眸光一刻不离地盯着他,从下颌到脖颈,从胸膛至轻垂的大掌。
她都一寸一寸收入眼底。
“可有看够?”连澈轻合着眼眸,淡淡开口。
神色微微一僵,清浅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迅速替他将朝服穿好,随之整了整全身的仪容。
腰上突然一紧,连澈倏地伸手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朝自己怀中一拉。候在大殿内的池宋见得这情景,忙无声退了下去,顺便将殿内随侍的宫女太监全撤出了殿外。
见众人皆识趣地默然退出,清浅微皱着眉,心中生了一抹羞愤。她抓上连澈紧在自己腰间的大掌,用力掰拉着。
连澈环在她腰肢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感受到怀中女子推拒的躁动,他低下头,嗓音轻凝,“再乱动,现在便要了你。”
清浅动作猛地一滞,连澈乘机迅速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紧紧扣在自己怀中,大掌轻抚上她的脸,低头吻上了她。
十几天的分离,他竟有些想念她清甜的气息,唇齿间的纠缠正绵延着他无尽的念想。大掌从她背脊缓缓抚至腰臀,他用力将她的身子压向了自己。
清浅任眼前男人无尽疯狂地吸索着自己。她眼波轻漾着迷离之色,脑海中却记起了一件事。
他刚才那句话是在骗她!方才更衣前,他刚吩咐过池宋一会儿要召见大臣,她脑子竟是迟钝了。
遇上这个男人后,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连澈灼热的气息缓缓喷在她的颈项,“让我抱下。”
他轻轻合上眼,用呼吸平复着身体里强烈的欲望。
片刻后,他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轻轻印下一吻,径自朝大殿走去。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清浅深吸了口气,端了桌上的茶水与糕点,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连澈让池宋将在殿外恭候的大臣宣进大殿。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59章 夜行深宫策暗手(3)
待众大臣恭敬地朝他行了跪拜礼后,他目光淡淡地掠过众人,缓缓开口,“朕在回宫的路上接到捷报,南尚书,援军将侵犯幽黎国边境的部族逼退了多少?”
兵部尚书南羽上前一步,朝连澈一揖,恭声道:“回皇上,敌方是当地的蛮夷部族,对作战环境颇为熟悉,且使用的武器都是重型兵器,攻击手段野蛮残忍。我军虽装备精良,人员齐全,但因此地乃沙尘气候,中原士兵并不很适应。所以尽管敌方兵力并不算多,却也让这场战役打得颇为持久艰难。”
连澈眉间轻轻一拧,嗓音微沉了几分,“我军并不适合与他们打拉锯战,众位有何看法?”
殿内大臣沉默了片刻,右相沈溢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若要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结束支援,就必须加快进度。”
连澈微微颔首,目光落向立于殿中的一名男子,“柳将军,朕命你即日启程前往幽黎国,助云将军一臂之力,加速完成此次支援战役。”
柳将军忙上一步,朝他一揖,朗声道:“臣遵旨。”
连澈微微颔首,摆了摆手,示意众大臣退下。众人忙向他一跪,起身纷纷退出了大殿。
晚膳过后,清浅替连澈沏了一盏养生花茶。连澈正静坐于龙椅上,专注阅着奏折。
门口,一名太监端着木盘,轻轻走了进来。行至龙案前,他恭敬地朝连澈施了记礼,将木盘递至他面前。
自上次祭祖提过皇嗣之事后,太后一回宫便命敬事房的太监去给皇帝送牌子。
连澈淡淡地瞥了眼木盘中的绿头牌,轻轻翻转过去。
见他如此淡然从容地翻了惜妃的绿头牌,清浅心中不由得生了一抹闷堵。她轻轻别开眼,不再看那灼眼的两个字。
虽然她知道,作为皇帝,临幸妃嫔是他该做的事,但为何从前她能淡然以对,如今却觉得甚为堵心。
清浅微微皱了皱眉,眸光缓缓挑向殿内轻轻摇曳的烛火,那橘色的光亮正微微跳跃着。
今夜,她并未觉得那光亮轻暖柔和,而是一闪一闪,颇为晃眼。
原来,在能够得到他的回应之后。
她想要的,却是更多。
玉萝宫。
接到敬事房太监的通报后,兰翠欢快地踏入内殿,服侍竹烟好好沐浴了一番,为她换上了一袭杏色的烟纱衣裙。她细心地理了理裙摆,笑道:“皇上果然最宠爱娘娘,一回宫便翻了娘娘的绿头牌。”
竹烟低头一笑,不禁想到那日在他房内的缠绵。即使他只轻拥着自己批阅奏折,那靠在他怀中安宁的幸福感,也足以让她沉醉。
此刻,竹烟早已无心翻阅手中书卷,转而看向窗外静谧的月光。
夜已深,却仍不见连澈的身影,她轻叹了口气,微垂眼眸靠上了软榻。
许久,直到内殿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竹烟才回过神,忙起身朝男人福了福身子。
连澈一手将她扶了起来,轻笑,“等了很久吧,若是困了,便先歇息。”
竹烟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是你太过操劳,一直忙于政务。”眸光一转,她唤了宫人去打洗漱水。
竹烟将他拉至床榻旁坐下,伸手替他宽衣解带。
伺候他洗漱后,她又将锦被轻轻铺开。连澈淡淡一笑,轻巧地将身子一转,躺进被中。
竹烟细心地替他将被子整好,也顺势钻了进去。她轻轻挪至他身旁,羞涩地将一只手环上他的脖颈。
连澈将手臂环上她的腰,拍了拍,便合了眼眸休憩。
一连几日,他都翻了竹烟的绿头牌,中途虽去过皇后宫中几次,却也只是坐坐便走了。
这日,碧兰替清浅送来浣衣局浆洗干净的朝服,见皇帝并不在重华殿,清浅便留了碧兰一道整理朝服。
清浅接过她整开的衣裳,细致地将之展于朝服架上,捋平了衣袖上的褶子。碧兰一面帮她,一面道:“如今宫中都盛传,皇上宠爱惜妃到了极致。”
听得此言,清浅突然用力扯了扯朝服的衣袖,“皇上爱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容不得我们这些奴婢说三道四。”
她话音刚落,内殿门口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清浅忙转头看向来人。
此时,连澈正负手立于她们身后,眉眼淡淡地看着二人。
她忙垂下了头,也不知方才与碧兰的话可有落入他耳中。
碧兰见皇帝来了,忙行了记礼。
连澈微微颔首,示意她先退下。清浅瞥了眼她的背影,意欲一道退出内殿。
待她朝连澈施礼时,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抬头看了眼负手而立的连澈,察觉他竟是一脸的不悦。
连澈径自行至软榻上坐下,她则一直微倾着身子,保持着施礼的姿势。
半晌,清浅只觉腰背已开始发酸,男人仍无半分表示。她不禁皱了皱眉,好歹吱个声啊,这样不闻不问是闹哪样。
“若是想骂,不如骂出来给朕听。”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连澈不紧不慢地说。
清浅并未言语,只是直起了腰,目光倔强。
连澈慵懒地靠上软榻,道:“你过来。”
见他竟是一副惬意悠然的模样,清浅心中腾起一把火。她微垂了眼眸,咬牙道:“皇上若无事,奴婢便先告退了。”
“朕要沐浴。”他目光紧锁着她,再度开口。
他嗓音沉凝,清浅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眸光挑向殿外,“你爱谁便找谁去,反正不是我。”
连澈微挑了眉,迈开步子朝大殿跨去。他看了眼候在内殿的池宋,吩咐道:“传朕旨意,苏清浅随侍。”
闻言,清浅虽在心里将他诅咒了数遍,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随在他身后出了重华殿。
来到偏殿的另一侧,连澈踏入悬着万重烟纱的内殿。这里是一方颇为精致的汤池,清澈无波的池水正泛着氤氲的暖雾。
汤池深处,纱幔轻撩间有一张供皇帝歇息的龙榻。四周摆设不多,却干净雅致。
见皇帝到来,侍浴宫女忙上前施了礼,随之替他将朝服和靴袜褪去。连澈此刻只着了中衣和单裤,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四名宫女忙朝他福了福身子,静静退出了内殿。
连澈下到汤池,缓缓倚上池壁,轻合眼眸,慵懒地开口,“替朕将方案上的酒壶拿来。”
听得此言,清浅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她慢慢吞吞行至方案前端起酒壶,又慢慢吞吞来到他面前,慢慢吞吞蹲下身子,将酒壶递至他手中。
他接过浅尝了一口,眼梢一挑,“替朕擦背。”
清浅恨恨地咬了咬牙,道:“奴婢穿了衣裳,不方便。这就出去替皇上传侍浴宫女。”
她刚起身,手臂便猛地被连澈擒上,用力朝下一带,她成功地栽入汤池中。
清浅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抹去脸上的水花,有些愤怒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连澈捉上她的手腕,朝自己身前一拉,“现在可还方便?”
轻薄的暖雾缓缓在二人间升腾,将她的容颜映出迷蒙之色。他目光一转,放开了她,径自趴在池壁上。
清浅不语,皱眉将他的中衣褪下来,又行至边角处拿了擦背的工具。她转身回到他身后,执起手中工具,开始狠狠地用力地在连澈背脊上一遍一遍擦拭,似要将心中的憋屈与不满,都通过这个动作发泄出来。
片刻工夫,男人白皙的背脊上便呈现一片暗红,有些地方甚至已被她磨出了血痕。
此刻,在清浅看不到的另一面,连澈却始终在笑。他正用自己的方式,放纵这女子发泄心中的积郁。
清浅狠狠推挫着他的背脊,看了眼被自己擦得血痕遍布的肌理。她生气并非因为他将自己拉下池水,而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自己一句解释都没有。
又过了片刻,只觉手腕已酸麻,她索性便停了手,淡淡道:“擦好了,奴婢去替皇上拿更换的衣物。”
她放下手中洗具,还未迈开步子,连澈便一个转身,敏捷地捉上了她的手臂。清浅微微一愣,目光落向眼前的男人。
她墨玉般的发丝已被池水全数浸湿,有几缕正随意贴在她明净清透的脸上。纤长细密的眼睫上凝着水珠,散出灼灼的光耀。
连澈忽地伸手,将指尖触上她湿透的衣襟。清浅将身子朝后一闪,满眼戒备,“干什么?”
连澈猛地用力将她朝身前一扯,锁在自己怀中,“朕想看看你伤口恢复得如何了。”
“伤口已无碍,放开我。”清浅眉间一拧,挣动身子。
连澈将她的双臂反手朝身后一剪,瞬间将她抱住。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别开脸不再看他。
他修长的指轻触上她的脖颈,缓缓而下,又轻抚上她胸前的那道浅疤,以指尖来回勾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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