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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我哪能指示你什么?你可是实实在在的财大气粗哦!哈哈哈!”
“李市长又取笑我了,你知道我们的日子很不好过呢!”
“你又哭穷了是不是?要不我们俩换个位置?”
“我哪有你那种能力?市长是人人都能当的吗?”
“这难说,尺水之深,无吞舟之鳞,寸未之枝,无垂天之翼呀1恐怕我们这运河小市给你还施展不开呢!”
“君将哀而生之乎?就行长这个位置我都力不从心,你还要逗我玩……”
相互寒喧了这么几句之后,他们转入正题。
“说吧李市长,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
“想和你到乡下走走啊!刚才我让刘秘书打电话请你,怕请不动,所以再给你打个电话。”
“看你说的,只要你吩咐一声,马上照办,哪里谈得上请不请的……”
“阮行啊,其实我是不想兴师动众的,尤其是知道你忙!之所以请你,一是访贫问苦,二是有件事要跟你谈谈,再说到乡下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比总是窝在办公室里强吗?”
“行,我一定去!不过能不能透点信息,跟我谈什么?”
“关于你们行和运河绵纺织厂的官司。到时候再说吧……”
阮刚的心一沉:”那好吧……”
既然是访贫问苦,就得表示点意思。按照惯例,行里要下个通知,号召全行职工捐钱,特别是要捐一些已经穿过的、有点过时的但必须是没有补丁的旧衣服。但这次阮刚没有这么做,而是让工会从超市里买了十条毛毯、十条棉被、十瓶食拉油、十袋米和十袋面,放在一辆中型面包车里,再带上一辆小车,叫上陈默,郝兰,王东升,城西支行行长皮亮以及附近其他几个行的行长,一行人便出发了。
他们的目标是岔河县后塘乡,这是和李征市长会合的约定地点。
“哎呀,你们不知道,我已经有近十年,不,十五年没有下乡了!”郝兰兴奋得象是去旅游。“阮行,你是不是也有些年头不下乡了?”
“嗯。”
阮刚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字。他在思考李征市长要和他讨论的话题。
郝兰多少有点没趣,又转向陈默:“陈秘书,你呢,你还记得乡下是什么样子?”
“记不清楚了,”看到阮行不想讲话,陈默也知趣,但也不能薄了郝兰的面子。“郝主席,你记得多少?”
“我也说不全,油菜花,猪坑塘,烂泥地,还有,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麦子……”
“可是现在是秋天了。”
“不什么啊?没有好景色了,可我还带着数码相机呢!”b





意外 章节23
r 陈默朝她歪歪嘴,这时她才发现阮刚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连忙闭口不语了。
出了城区,高大而厚重的建筑物慢慢隐去,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离乡村越近,就越能感受到它和城市的差距。开始公路两边还有一些加工厂,两三层小楼的店面,属于“一条街,两排房,后面便是粪水塘”的基本格局。下了公路以后,主色调便是灰蒙蒙的了,这其中当然有一些让人眼睛一亮的小楼,但主要还是让人感受到上世纪初黑白片中的场景。毕竟已经是秋天了。
好在柏油路已经通到乡政府,不然这路不知怎么走呢。
就在他们专心走路的时候,他们的车后传来喇叭声。
陈默把头伸出窗外:“是李市长的车!”
阮刚让司机减速靠边,让李征的车先过去。李征微笑着,向阮刚一抱拳,车慢慢挤了过去。
陆陆续续的,城建局,设计院以及开发商,施工队的头头们都来了,小车在不宽的路边排起了长龙,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观。
屠大成也来了,他老远就向阮刚招手:“今天我请客!我们到‘农家乐’如何?”
阮刚笑了笑:“今天这里有市长,县长,乡长,哪里轮到你请客?你这不是喧宾夺主吗?”
屠大成连忙检讨:“不错不错,是我唐突了,我这个人就是好客……”
岔河县县委罗书记、后塘乡柴乡长以及相关村干部早已迎候在路边。
运河市电视台名记奇崎及一干摄制组早有准备,看到李市长和阮刚一行人一下车,便或站或坐,或蹲呀跪,或远或近,从多种角度多种方位进行拍摄报导。
罗书记把柴乡长介绍给李征以后,李征便把阮刚介绍给对方。他又给阮刚介绍了一个小个子但看起来很精干的男人——浙江房地产开发商万明。双方免不了说一些业务上相互支持、相互帮衬的客套话。
简单的寒喧之后,李征发话了:“乡长大人,我们怎么开展工作呀?”
柴乡长陪着笑:“请李市长指示……”
李征也笑了:“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俗话说入乡随俗嘛,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哈哈哈!”
周围人都被李征的幽默逗乐了。
柴乡长也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地头蛇?大家都是人民公仆,人民公仆……”
周围又一片笑声。
“那我现在就向李市长汇报?”
罗书记说:“到屋里说去,到屋里说去!”
在乡政府会议室里坐定后,柴乡长开始汇报他的工作安排。从他的汇报中,可以感觉到他很有工作能力,事情做得细致而实在。他首先代表后塘乡的乡亲们感谢市委市政府以及各单位的支持,话说得诚恳而充满感激之情。接着便把哪个单位到哪个村,到哪几家,由谁领路,怎么走都说得清清楚楚,有条有理。中间,李征插了话:
“没听明白的留下,听明白的马上行动!还有一点:今天午饭自理,不要让老百姓说我们一顿饭拐走的钱比救济他们的还多!我听说乡下的老百姓是这样看我们的:说领导干部一到,小公鸡直跳,鸡蛋壳直撂!你们说这哪里象是替老百姓分忧解难的干部?分明是鬼子进村哦,呵呵。”
大伙儿都笑了,也就不再想午饭的事儿。
一会儿,柴乡长已经分配完毕,相关单位也有专人陪同下村组慰问,只剩下李征和阮刚他们了。
“哎柴乡长,你分配到最后怎么把我们给漏了?难道我们是来看风景的吗?”李征奇怪地问。
柴乡长的脸一红:“李市长,你听我给你汇报……我们这次挑选的慰问对象分为三类,一类是文化程度低,脑子笨得连地都种不好的人,一类是因病致贫的人,还有一类就是空窠老人,他们家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没人照应,生活自理都有困难……本来计划好的,让您和阮行长去慰问一个叫韩翠英的老太太的,奇崎记者的摄制组也跟随你们。可是昨天夜里,她静悄悄地走了!她不是死在床上的,而是倚在床边,旁边还放着半碗稀饭……”
李征沉默了。
阮刚也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呵……”
“就是啊,”柴乡长悠悠地说,“这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连一根稻草都是好的,现在倒好,满院落的秋丝瓜吊在那里没人摘,熟透了的豆子全炸在地里……”
“还有别的安排吗?”李征问。
“有的,除了韩翠花,银行的同志们还要辛苦跑那么五六家……”
李征转向阮刚:“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你下面的人去慰问,我们俩出去走走!”
“好吧。”
第二十九章河塘博弈
阮刚对郝兰作了一些交代之后,便和李征信步踱到一个水塘边。
这是一个不大的池塘。四周很不规则地生长着柳树,泡桐,槐树,默然而立,对面还有一丛芦苇。不少树叶落在水面,由于水不流动,所以呈黄绿色,中间夹杂着猪鸭鹅等畜禽的粪便。因为气温转凉,所以他们也闻不出什么怪味。
“回到乡村,就有一种回到童年的感觉啊!”李征感慨地说。
“李市长小时候是在乡下长大的?”
“是啊,是个典型的乡下孩子。”
“哦,难怪感触颇深啊……”
“那时候生活才叫苦呢!不仅上学没人辅导,就连吃饭也没人管你,还得自己烧。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上学的经历:只要一放学,书包一夹就往回奔!穿的棉袄没有纽扣,就好歹系一根绳子,那一跑啊,冷风直钻心窝!怎么办?就把书包捂在胸前。要是碰上雨雪天,打湿了烧草,那烟真是熏得你眼泪直流啊!对了,你知道什么最好烧吗?芦苇!有了它,火就烧得旺,一锅水一会儿就烧开了!哦对了,你是城里长大的,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不懂的……”
“只要我们年龄差不多,生活的经历也就差不多。我虽然生活在城里,可是当时家里也困难,煤炭凭票供应,不够烧的,怎么办?就用码头工人缝麻袋的大针或者用铁丝做一根针,拖上一根很长而又结实的线,把飘落在地上的大叶树的叶子串起来,然后拖回家,听着叶子在地上磨擦发出的响声,看着因拖动叶子而腾起的灰尘,心里非常充实,有一种成就感,和芦苇不一样的是,大叶树的叶子要一片一片地烧才好,一片放进去,火舌一舔,就打了个卷,这样烧锅,不仅没有劳累感,还有一种乐趣……”
李征深有感触:“现在的孩子们生活多好,他们哪里吃过我们童年所吃的苦?”
“对呀,难道他们的幸福生活不是建立在我们奋斗的基础之上的吗?”
“这一点勿庸置疑。”
“可是我的儿子却不买我的帐!”
“哦?”李征饶有兴趣的望着阮刚。
“他认为我的工资收入和劳动付出是不对称的。”
“这话怎么讲?”
“他把某些领域的利益获得和分配划分为三个层次,占有者分别为禽兽,衣冠禽兽和禽兽不如。你听听他的谬论吧:说靠欺骗和敲诈勒索而获得利益的属禽兽不如,专门以罚款为目的鱼肉百姓的是禽兽,而象我这类的人,被他说成自定游戏规则多拿职工钱而又让人说不出话的人。我这类人是衣冠禽兽!呵呵,你说这东西,说的是人话吗?”
“他是当着你的面这样说的?”
“是啊!”
李征哈哈大笑:“哈哈哈,这臭小子这样划分!独特!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是啊,有时候我就搞不清楚,他哪里来的这么些奇谈怪论?”不知怎么的,虽然在数落儿子,阮刚的感觉却有一种得意和炫耀。
李征慢慢收敛了笑容:“谈到了利益分配,我们应该转入正题了。你觉得运河集团公司和你们的官司究竟怎样了结是好?”
该来的终于来了,阮刚尽管有所准备,但他不知道李征市长到底出什么牌。他究竟是来说情和解的,还是另有所图?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旗帜鲜明地亮出自己的立场,争取占据主动。
“我没想到这件事惊动了市委,真是让市长操心了。其实事情很简单:欠债还钱。几年前,运河绵纺集团用土地和厂房做抵押,向我们行申请贷款,而现在它没有能力还贷,我们只能履行合同。这本来应该是在法律的范围内解决的事,却引起了市委的关注,既然如此,我今天也就当着李市长你的面,诉诉我们的苦衷:你知道,国有银行的改制是在中央国务院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其中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不良资产的占有率压下来,而做到这一点的主要手段就是依靠法律大力清收,尽量减少损失,这恰恰又是我们工作的难点所在……时间紧,任务重,而总行省行领导又多次强调,任何人都不得人为地减缓工作的进度,影响国务院的重大布署,否则严肃处理!而现在打官司执行难又是突出问题,所以既然李市长提到了这个问题,就恳请市委帮帮我们,把这个问题妥善解决,再说我市现在在创卫生城市的同时,也在大力创建信用城市,如果这件事能在市委的关注下得以解决,无疑是我市重建信用体系和信用环境的一个成功范例!李市长,你说对不对?”
“好啊,阮刚,你这段话中心突出,层次分明啊!首先搬出中央国务院,其次亮出法律之剑,再次以市政府创建信用城市之矛,陷市政府庇护违约者之盾,你是在逼我就范哦!”
“哪里,李市长,这都是实情啊!”
“那我问你,我们运河市的社会秩序要不要稳定?”
“当然要稳定!”
“好,你这里执行了运河绵纺集团的厂房土地,几千职工没有饭吃怎么办?他们堵了市政府的大门怎么办?由此而引发群体性事件怎么处理?现在中央对群体性事件非常重视,你我都不能碰这根高压线!如果说你们银行能保证处理好我所列举的上述问题。我就坚决支持你们!”
“这应该是政府处理的事情啊!我们银行怎么能处理?”
“所以我在此向你表明我们市委对这个案件的态度和做法:首先,市政府必须保持全市的社会环境稳定,从源头上杜绝群体性事件的发生!也就是说,市政府不支持你们执行运河绵纺集团厂房土地的请求;其次,关于运河绵纺集团的厂房土地问题,由市政府作为政府储备用地对外招标,进行房地产开发;再次,市政府也考虑到你们银行的损失,打算另外划出一块土地进行适当补偿,具体位置尚在研究中。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这是阮刚最不愿意设想的结果。本来他设想市政府会出面调停,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妥协。他没有想到,市政府狮子大开口,一口把这些土地全盘吞下了……
“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进展?本来它欠我们连本带息已有两个多亿,现在即使全部执行给我们,总价值也只有六七千万,我们已经不能再亏了,现在倒好,按李市长的说法,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阮刚笑得很不自然,“政府不会与我们企业争利吧?”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政府和你们争利?阮行这你得跟我说清楚,我们政府跟你们争什么利了?”
“李市长,这是很明摆的事实啊!我们别的不说,单就它厂区这一块,80亩有吧?它的地理位置不用说,这块地按目前市价80万一亩,就有6400万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考虑到5000名职工工龄买断的费用?有没有考虑到他们下岗再就业的培训费用?有没有考虑到因此而引发社会问题的紧急处置费用?说真话阮行,其实我们市政府并不想干涉你们的事,要是能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问题,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你看这现实吗?再说政府也没有亏待你们,不是正在积极准备给你们解决一块地吗?”
“李市长,这可不是我能拍板的事儿,我得按有关程序向上级行汇报,等待他们的进一步指示……”
“其实我们都是在按有关程序办事,我希望你在向上级行汇报的时候也能讲讲我们市政府的难处,大家都不容易。如果我们能和和气气的解决这件事,对大家来说不都是好事吗?你们银行的大楼盖在我的地盘上,我呢,也有事求着你这个财神爷,这本身就是双赢乃至多赢的格局嘛!干嘛非要斗得象乌眼鸡似的?”




意外 章节24
“这话没错,但是……”
“你说没错,这就对了。其实我们合作的机会多的是。你们银行不是要存款吗?我们市政府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刚才我已经跟你介绍了那个万明,这次招商引资如果成功,他的集团带来的资金有十个亿以上,十个亿啊兄弟!如果这些资金全部存到你们行里,还不把你撑个肚圆腰肥?还有,居民要买房是吧?我可以出面安排你们见面,你们之间订个协议,把它售房的按揭贷款放在你们行,这是笔多么可观的收益?”
“我们当然需要这样的业务合作伙伴,但这毕竟是两码事啊……”
“一码事儿也好,两码事儿也罢,今天这个问题我们就谈这么多。哦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我们今天干什么来了?”
“访贫问苦啊!李市长,你知道今天谁最苦吗?”
“谁?”
“我最苦啊……”
“哈哈哈!你最苦?这样吧阮行,我们就在这里挑一个最富有的农民兄弟跟你进行工作置换,你愿意不愿意?”
阮刚笑了。
“还有啊阮行,最近工作要留点神。”李征声音低了许多,“你们那里也不太平啊!居然有人向市纪委举报你的问题……”
阮刚象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常态:“这年头总是有些心理不平衡的人和一些不安分的人在黑暗中指指戳戳,这事儿不奇怪!但法律注重的是证据,是事实!你说是不是?”
“当然,我看上面列举的事实也都是一些似有似无无法取证的小事儿,不必理会的,当然,要是你真有问题,我就不会在这里违背组织纪律给你通风报信……但是你一定要高瞻远瞩,不要被这些事弄得灰头土脸的,犯不着的……”
这是真的吗?谁这么大胆?这个人究竟抓住了什么把柄??阮刚心里犯起嘀咕……原本在心理上,他和李征的谈话应该是对等的,虽然李征占着上风,话语中霸气十足,但是如果认真起来,谁的话更能摆到桌面上还真难说。不过谈话总是要留有余地的,如果一开始就拧得没有退路,不仅不利于以后问题的解决,也不是一个成熟的领导所为。就象下围棋,新手一开始总是扭打拼杀、围追堵截,不留余地,但结果往往把自己逼上死路,一败涂地;而高手则不是这样,他懂得腾挪,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先要站稳脚跟,给自己留足空间,在此基础上进行搏弈,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但现在,他被李征这么一说,对等的心理感觉突然找不到了,不仅不能据理力争,而且没有了讨价还价的勇气,甚至在心里还要感激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奇崎提着摄像机跑了过来。由于跑得急,引得好几条小狗跟在他后面狂咬不止。
“李市长,我正到处找你呢!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如果不上镜,那怎么可以?”
“我就那么重要?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财神爷,银行行长阮刚!”
“幸会幸会!”奇崎大方地伸过手来。
“这位是我们运河市电视台著名的记者和节目主持人奇崎。”
“经常看到你的形象,主持得非常精彩哦!”尽管阮刚基本不看电视,还是这样恭维。
“哪里哪里,阮行见笑了!”
李征继续说道:“阮行你知道我们这位奇崎的主要主持特色吗?中央电视台有个著名节目叫做高端访问,就是高层访谈,专门采访国家首脑和当今风云人物的。而我们的奇崎则是专门访谈市县级首脑人物,不是高端,也不是省级中央级的高层访谈,但是算小高层还是贴切的吧?所以我把他这个节目叫做‘做面对面小高层’。哈哈哈!”
“李市长你又说笑了……李市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原定的拍摄计划不行了,我刚才找柴乡长商量了一下,临时定了两家比较贫困的,你和阮行去看看,慰问慰问,我们也好报导。如果我们的专题没有你和阮行的身影,那还有什么播出价值?”
“到底是文人啊,说话就是叫你舒服!阮行你说是不是?”
“当然,这次我可是要跟着市长您沾光了!”阮刚也笑了。
“那我们就去秀秀?”
“好呀!”
奇崎赶紧说:“李市长,这决不是做秀,这是领导关怀人民群众的具体行动啊……”
到第一个贫困家庭的时候,利用李征和阮刚与困难户交谈的机会,奇崎首先拍摄了这家破旧的门窗、门上变了色的起卷发绉的残缺的对联,接着又拍摄了烧猪食的锅,最后在李征和阮刚掏钱给困难户的时候,来了个特写,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但从技术层面而言,由于采光不是太好,肯定影响画面美观。这是令他遗憾的事。所以他要在另一家尽量拍得好一点,以便回去编辑。因此,他的摄像机就锁定了李征,李征抱抱小孩,画面里就有李征慈祥的笑脸和小孩惶恐不安的怕生眼神;李征考察鸡舍,画面中就出现几只腚上还没长毛的小鸡;李征来到菜地,画面里就会出现一些霜打的发焉了的秋菜;李征来到猪舍——在猪这个家伙身上,应该传递着太多太多的新闻信息,这地方一定要仔细,不能放过每一个闪光点!特写,近景,中景……还是中景好,场面大,入镜人多,而且面目清晰!
就在奇崎聚精会神拍摄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不知是谁挤了他一下还是脚下的一块石板松动了,他的脚一软,啪嗵一声,连人带机器掉进了粪水塘里!弄得周围人吃了一惊,大家也顾不得脏臭,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把他拉了出来……
由于李征说了不管午饭,大家在慰问活动结束以后,也就没有回到乡政府集中,各自散去。
第三十章一波未平
郝兰陈默他们也回来了。车上的东西也分发完毕。这里外一折腾,已经十一点多了,大家这时最关心的就是今天的午餐在哪里。这里也太偏僻了,连家有特色的农家小吃都找不到。只好回城了。
阮刚的车刚发动,李征便招着手赶过来。
“阮行,能搭你的车吗?”
“哦?”阮刚有点意外。
“我的车突然发动不着了,本来搭电视台的车也可以的,奇记者不是掉下去了吗?尽管老乡借他一身黄军装解放鞋,还是浓香逼人呵!所以还是请你捎我一程……”
在这方面,阮刚不是小气人,但刚才和李征的谈话已经使他很尴尬了,如果再在一起同个把小时的路,那会更尴尬的。
“哦,是这样!我让司机小王把你送回去吧!”阮刚一边说,一边走下车。
“怎么,你不回去?”
“不是,我还要拐到城西支行有点事,我们来了两部车,我就和他们挤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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