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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李征笑了:“我说阮刚,你不会小肚鸡肠吧?不愿意与我这种人为伍?”
“我是真有事,我哪能是那种人?要不,我就不去城西支行了,以后再去也行的。”
这时皮亮行长也探出头来:“李市长,阮行说得没错!要不这样吧,天也不早了,你跟我们一起走,到我那小地方去吃顿便饭?”
“算了吧。你们有事在身,我哪敢打搅?要不,就委曲你的司机一下,送我一程?”
“这有什么?小王!你送李市长,注意,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送走了李征,阮刚挤进了面包车。柴乡长站在路边,感激地挥着手,阮刚把手伸出窗外,和他握了握,车缓缓启动了。
车上了公路以后,跑得明显快了起来。
皮亮不知道阮刚为什么不愿意和李征同车而找了个要到城西支行的借口,多年的心领神会使他迅速反应过来,从另一方面印证阮刚的话。不过他还真拿不准阮刚的真实意图,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阮行,真的要到我们城西支行去吗?”
阮刚回过头来:”怎么,皮行长不想请我们?那我们不是没饭吃了吗?”
“哪里哪里,我是请都请不到啊!要不是今天有这个扶贫机会,我哪里能请到您啊!当然,还有郝主席,王处长,陈秘书以及在座的众位兄弟姐妹!”
他忙不迭地拔了个号码:“喂,是冷月冷主任?我是皮亮。是这样的:一会儿阮行到我们行调研,你打个电话给蓝天秀水,订个包间!就这样。好,好,挂了。”
“真不好意思啊皮行,今天让你破费了!”郝兰表示自己的感激。
“郝主席你说什么?什么皮草行?”王东升笑眯眯地问。
车上的人都笑了。包括阮刚。
郝兰的笑声格外响亮:“王处长你真逗啊!我是说皮行长,你怎么扯到皮草行去了?”
皮亮笑着说:“王处长,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损我?都是阶级弟兄,有什么过不去的?今天你得向我陪罪,罚你一碗!”
王东升也笑着回应:“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今天你不能罚我酒的,在你家门口欺负人,不丈义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他们有意无意地逗起嘴来。其实这俩人早就为市行副行长的位置铆足了劲做前期铺垫工作,双方都睁着一双警惕的猫眼,密切关注对方的动作,开始了明争暗斗。由于都有身份,必须要有绅士风度,点到即止。
“要我说呀,我今天真的很吃惊呢,乡下还有那么穷的人!”
郝兰突然岔开了话题。她好象感觉不到正在进行的话题需要延续,往往在别人讨论得很热烈的时候,突然自顾自讲述自己的话题,甚至于有时前言不达后语。
好在没有什么人觊觎她的位置,所以对她都比较宽容。不过,她既然说了,就得应付几句。
“是啊,到现在居然还有用鸡蛋换盐油钱的……”陈默说。
“没有钱就要卖粮食。特别是看病上学,高高的粮囤子里的粮食都扒光了,还是交不起费用啊,农民苦,农民真苦啊……”
大家沉浸在一片稀嘘声中。
“我今天掏钱了?”郝兰自言自语着。“是的,我今天掏钱了……你们都掏钱了吧?”
话一出口,还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包括阮刚在内,都突然产生了这种空空的复杂感觉:今天是往外掏钱了……他在细细品味这种感觉产生的心理原因,这并不是舍不得这些钱的付出,而是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往外掏钱了,所以产生了意外和共鸣。
“是啊,我掏了五十,给了一个放猪的小孩!他要是上学的话,应该念三年级了……”
“我掏了一百,那家那个老头有病在身,瘦得都没有人形了……”
“我也掏了一百……”
郝兰说:“我看这样吧:把你们每人掏的钱数报给我,我来合计个数字,这钱由我们工会出!”
“这不太合适吧?”王东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我们这次不是代表我行全体职工下乡慰问的吗?”郝兰满不在乎地说,“既然代表了全体职工,钱当然应该由工会出!哎哟哟,疼啊!乡下的路真不好走啊,累得我骨架子都要散了……对了,我还得造一份表,我们的出差补助费!阮行,阮行?你掏了多少钱啊?你说说,我来记一下。”
阮刚虽然也有同感,但他现在的心里很烦。他在回味着和李征的谈话。不仅在心情上极不舒畅,而且谈话中所透露出的信息令他不安,比如说有人举报他。如果说这仅仅是李征为了让他对市政府的决定丧失抵抗而采取的一种心理打击策略,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这只是一个回合处于下风而已,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他看着车上的每一个人——会是谁呢?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在车上?在这时候郝兰却在大呼小叫,当然让他有些恼火。
“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呢?钱是你们自愿掏的,是哪个强迫你们了吗?没有!如果你们哪个后悔,就回去再把它要回来不就成了吗?”
郝兰脸红了:“这怎么好再要回来?”
阮刚看着大家,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想不想回去再要回来?”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寂之后,每个人都笑了。
“好了,这件事叠叠收起来,准备吃饭!过会儿我将有更重要的信息要透露给你们……”
这么一说,大家不





意外 章节25
再笑了。
今天掏了三百块……
阮刚非常奇怪,让别人收起来,可是自己却在不知不觉地想着这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天不早了,所以他们没有去城西支行,而是直接开到了蓝天秀水大酒店门口。
冷月早已等候在门口。她穿着行服。一付精干高雅的办公室女性形象。虽然穿着行服,但她仍然在开口的胸部内衣上点缀了两片叶子,让你感到别致而不张扬,一般人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特别是她的眼神,那不经意间的一瞥,能把某种微妙的含义准确地传递到你的心里……
“各位领导辛苦了!我一接到皮行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本以为迟到了,谁知却等了好长时间!阮行,这边,玫瑰厅!”
“好,好,你辛苦了……”
“哪里!应该的……”冷月的脸微微一红,瞥了阮刚一眼……
可能是因为在乡下走了一圈,大家都饿了,胃口特别好,吃起来特别香。阮刚在一般场合是不喝白酒的,今天也不例外,他要了一杯干红,一杯到底。因此,其他人也就不好意思太放肆,菜吃得很多,酒喝得不多,再说阮刚说要透露一些重要信息,这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呆到用酒糊涂自己的地步。
郝兰端起酒杯:“阮行,敬你!对了,你说向我们透露一个什么重要信息?”
阮刚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本来这事想回去开个会通报一下的,现在就在这里说了吧,因为相关人员都在。今天我在李征市长那儿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市政府插手我们和运河棉纺集团的官司了……”
一桌人都屏声息气。
“李市长不同意我们的执行请求,那块地作为市政府的政府储备用地对外招标……”
原来如此。感觉到不是什么人事变动方面的信息,有人不禁有点儿失望。但阮刚既然提出来了,不附和着讨论显然不妥。
“这是什么意思呀?”郝兰不解地问。
王东升接过话茬儿:“就是说市政府要用那块地赚钱,我们收回不良资产的努力就要泡汤了……”
“这是明显的与企业争利的行为啊!”皮亮不无担忧地说,“这可是一大块肥肉啊!”
“怎么个?”郝兰问。
皮亮说:“不说它的机器设备,租赁承包收入,单就它的厂房占地的市价,保守说来也有七千万啊!”
“这么多!”郝兰伸了伸舌头。
阮刚拧紧双眉:“李市长说拍卖土地的钱用来支付职工的工龄买断和下岗职工的再就业培训,你们能测算一下这笔费用到底有多少?”
“我来算算,”王东升掰着指头,“目前房地产业势头正猛,地价一个劲往上窜,七千万是个保守的数字,就以此为基数进行测算,按现在我市工厂职工工龄买断的正常价格,平均每人六千到一万二计算,撑死了五千万即可处理此事,至于下岗职工的培训嘛,举办三两期就不简单了,每期的费用不会超过一万,也就是说,市政府可以净落两千万……”
“可是我听说我们的官司是打赢了的呀?”郝兰很是不解。
王东升没有理郝兰,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阮刚:“阮行,你看这事……我们打算放弃吗?”
“我们没有权利放弃……现在形势很严峻。对了,你们信贷处负责这场官司的叫什么名字?”
“江雨萍。”
“江雨萍?哦,是叫江雨萍。她干得不错!这样吧,对于运河棉纺集团,还让小江密切关注它的动态,你们也不能打盹!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另外,我这几天就打算到省行去,一是看省行领导怎样指示,二是寻求他们的帮助……”
正说着,他的电话响了。
阮刚一看号码:“是省行赵善军行长!我正要找他请示呢,他倒先打电话来了。”
他边说边离开座位,向窗口走去:“喂,是赵行长吗?我正要向你汇报工作呢……”
桌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吃喝,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那个窗口。听不到他们的通话内容,但看出来阮刚的神色非常凝重,通话持续了很长时间。结束以后,阮刚并没有马上回到桌边来,而是站在窗口愣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座位。
“阮行,赵行怎么说?”皮亮小心地问。
“赵行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们吃饱了吗?没吃饱的抓紧!”
“吃好了!”
“吃饱了……”
阮刚的脸色很难堪:“本来说到城西支行来有事只是个借口,看来还来对了,城西支行还真是个不平静的港湾啊……”
皮亮脸色有些不对:“阮行,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你的办公室去吧!哦,郝主席留下来,其余的人该干嘛干嘛去!就这样,散了吧!”
原本是和和美美地聚在一起的,现在大家却是一声不响地离开,阮行为什么对皮亮发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一章事由原委
原来,赵行长在电话里和阮刚谈的是这样一件事:省行办公室收到一份由城西支行一线全体职工签名的公开信,要求城西支行返还他们被截留的奖金,纠正恶意拖班和节假日加班不按规定给付加班费等违反国家劳动法以及工会法的行为。
本来赵行长没有多大气可生的,因为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劳资纠纷,但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前些日子,运河市行在执行总行减员增效的有关政策中出现偏差,截留了一部分文件精神,少算给工龄买断职工一些钱,俗话说,你能在所有时间内欺骗一部分人,也能在一段时间内欺骗所有的人,但你不能在所有的时间内欺骗所有的人。不知哪位已经买断的仁兄无意中看到了总行文件的全部,猛然发现上当受骗,只是几个电话,就把那些已经买断的人集中起来,到市行上访,市行不予解决就到省行,省行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这帮人已经到了总行……总行大为震怒,一方面好生安顿这帮人,防止他们到国家信访局或者天安门广场闹事,一方面严令相关行行长亲自出面,谁家的孩子谁抱走,同时把省市行行长找去问话,问他们究竟是不是按政策办事?弄得行长们胆战心惊,哪个敢说自己截留了总行的政策?回来后对这些人好生安抚,又补了一些钱。怎奈这些人并没有满足的意思,想扩大战果,继续上访。搞得行领导十分被动,总不能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没完没了的妥协下去吧?最后只好请警察出面,事态才算得到了控制……
现在正值银行改制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能让省行不生气?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封信有着合法的程序,首先到基层行,然后到市行,都没有解决,才到省行,如果省行不解决,就要到总行了,并且威胁说不排除向新闻媒体求助或者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的可能。也就是说,这是在基层行处就能解决的问题,却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所以赵行长在电话里大声责问城西行行长是干什么吃的?并让阮刚即刻处理此事并尽快上报处理结果,如果因处理不善而导致事态恶化,将严肃追究有关领导人责任!
来到皮亮的办公室,冷月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茶,就退出了。
“先说说怎么回事吧?”阮刚这样开头。
“我不明白……”
“难道是城西行一线职工说了假话,他们没有给你公开信?”
“哦,是这件事……有的,有的……”
“文件在你这里吗?”
“在……”
“给我看看。”
皮亮手忙脚乱地翻出了那封信。
阮刚浏览一下,信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一,城西行将全体职工每个季度的考核分配都截留百分之二十,说是“以丰补歉”,意思是现在行里业绩好,每人奖金也可观,所以要扣下一部分,如遇业绩不好,拿不到钱的时候,再补发给大家。这种截留行为持续了两年多,共扣发近三十万元,现在城西支行考核成绩很差,职工拿钱少得可怜,有人便想起“以丰补歉”这回事儿,要求补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二,节假日加班属强迫行为,不存在愿不愿意的问题,而且不按国家规定的三倍给付,而是多多少少意思一下而已;三,强迫职工一周无偿多上十二小时班……下边一张几乎空白的纸上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
阮刚把信轻轻放在桌上:“郝主席,你有没有接到类似的信件?”
郝兰草草翻了翻:“这件事呀!有印象……他们有代表找过我,也给我看过这个东西,那个领头的好象叫曹什么来的?对了,曹锐,这些人啊,不安心工作,就喜欢无事生非……”
阮刚又把头转向皮亮:“能给个说法吗?”
“阮行,你听我向你汇报:坦率地说,这封信上的所有问题都是事实。可是问题是,我们城西支行的费用太紧张了,市行下拔给我们的钱只能勉强维持每天开门,其它的如维修、电脑耗材、来人招待等等,我们是入不敷出啊阮行……至于说违反《劳动法》之类的问题,首先我们已经大量裁员,一线人员不足不仅仅是我们城西支行的问题,全市各行都存在,不安排他们多上班就无法运转,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也真是太没有奉献精神了,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郝主席,你说是不是?”
郝兰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阮刚问:“这上面说你总共扣下三十万,是不是?”
“三十万多一点儿。”
“用了多少?”
“用了……”皮亮一时半会报不出个整数。
“还剩多少?”
“六万多块钱吧……”
阮刚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今晚通知一线职工开个见面会。不是开大会,是面对面的恳谈会,我们要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到时候郝主席先讲讲,最后我再总结。在这里,我说几句公开场合不适宜的话。皮亮了皮亮,市行下拔给你们的经费真象你说的那样紧张吗?我看不至于吧?在市行考核这一块上,我们已经充分考虑到了领导以及中层干部,在分配制度上进行倾斜,就象桌上的一堆瓜子,我们是论把抓,而基层职工是一个一个数给他们,就这样我们还不知足,还要千方百计从他们身上揩油,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至于你说人员不足,我们市行也明白,人手是紧,但这里面绝对存在一个是否合理配置的问题吧?你看你手下的中层干部,从办公室主任到信贷科长,内部管理科长,甚至储蓄所主任以及二线的一些轻松位置都安排哪些人?不是俏姑娘就是美少妇,你知道别人说你什么吗?说你是《红色娘子军》中的党代表!你真是怜香惜玉呵……叫我怎么说你呢?今晚我只能帮你度过暂时的难关,下面你自己想办法吧……”
阮刚很是奇怪,他居然两次引用了儿子的话,那天他把阮非若大骂一通,说他胡说八道,今天却不知不觉加以引用,这是什么道理?也许是比喻得太贴切,太一针见血了吧?这臭小子!还真想他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二章唇枪舌剑
由于这次会议的矛头主要是对准皮亮的,所以他没有出席,而是猫在办公室里,会议由冷月主持。
一线的职工几乎全来了,小会议室被挤提满满当当。参加会议的人的心态是各不相同的:有的很在乎自己被扣下的钱,今天坚持要讨一个说法;有的人则持观望态度,来看看热闹,至于谁胜谁负则是无所谓的;有的人则希望自己的诉求能够得到上级行领导的认可就可以了……当然,这里还有一种人是最尴尬的,那就是所主任,由于她们属于承上启下的小官儿,来吧,领导的眼神在问:你干嘛来了?想带头闹事?不来吧,手下的兄弟姐妹要问:你不来是什么意思?想和你的手下一刀两断?还想不想领导我们开展工作了?所以她们来了,但坐在那儿不是眼睛盯着桌面,就是用眼睛热切地一眼又一眼地扫着阮刚和郝主席以及其它领导,那眼神无非就是要传达一种意思:领导啊,你们千万别误会,这决不是我想来的呀……
会议开始了,冷月首先要大家对市行领导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注一线职工的问题表示热烈




意外 章节26
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然后简单介绍了历次扣款情况和大致使用方向,并强调了城西支行目前所面临的困难,阐述了对于一些问题无法给大家满意答复的苦衷……点到即止,她知道,如果说得过多,她无疑将是众矢之的,所以赶紧脱开身,把话题交给了郝兰。
“下面请市行工会的郝主席给我们做指示。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的,可以听出其中带有很大的勉强性。
郝兰接过话题:“我今天很激动,也许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我看大家都是新面孔,都很年轻,不知道我的底细呀!我告诉你们,我过去也是城西支行的人!今天算是回娘家,心里能不激动吗?但是我没想到回娘家却遇上了这么一件不愉快的事,当然我并不是在怪罪你们其中的什么人,我只是感到痛心!为什么呢?我想引导大家简单回顾一下我们城西支行的发展历程。我们城西支行以前是个什么样子?问题非常多呀同志们,案件总是隔三岔五地发生,不是挪用公款,就是卷款外逃,不是领导班子勾心斗角,就是下面员工上访闹事……幸亏,幸亏我们的阮行痛下决心,配备了强有力的领导班子,这才使我们城西支行振作起来,使我们城西支行由一个长期亏损行变成了一个令全市同行刮目相看的赢利行,这项成绩的取得,除了我们在座的全体职工的共同努力和以阮行为首的市行党组的关怀之外,难道和城西支行的领导班子的艰苦创业没有关系吗?这是不容回避的事实啊同志们!也就是说,皮行长这届领导是称职的,是有作为的!你们说我们城西支行的今天容易吗?不容易呀同志们!我们必须珍惜今天的大好局面,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这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一点。第二点,我希望大家珍惜自己的工作……大家都知道,随着我们银行体制改革的进一步向前推进,裁员还在继续,现在外面有多少大学毕业生没有工作?打破头都挤不进银行来!而我们的少数同志却因为一点一滴的委曲就耿耿于怀,不安心工作,如果因逞一时之勇,讨一时之快而失去工作,将遗憾终生啊同志们!这是我说的第二点。第三点,我们要知足。俗话说知足常乐。我们现在每月好歹有一千多块钱的工资,比起工厂工人三四百五六百七八百元一月的工资,我们已经不少啦!还有下岗职工呢?那就更惨了!还有……对了,今天上午,阮行带领我们工会组织,代表广大职工下乡访贫问苦,你们知道现在乡下是什么情景?一个字:苦。他们没有煤气,烧的是草锅,浓烟滚滚呵,到现在,他们的油盐酱醋,居然还要用鸡蛋去换,他们看病上学的费用,需要卖菜卖粮食来维持,比比他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工作?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少索取一点而多奉献一点?我们能不因为一些小事而让领导操心烦神而感到惭愧吗?所以,作为市行工会组织,我希望大家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要因小失大,只有上下一心,共同努力,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我相信我们城西支行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在郝兰讲话的过程中,大多数职工是沉默的,而几个中层干部则面带微笑,频频点头,说话结束,她们带头使劲鼓掌,可是没有回应,只有她们稀稀拉拉几声脆响,便不好意思再鼓,一切又安静下来。
冷月望着阮刚:“阮行,下面您给大家作指示?”
阮刚摆摆手:“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想法?不要有什么顾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可以谈的。今天之所以是恳谈会,就是要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所以还是听听大家的心里话。”
冷月又转向大家:“哪个说说?”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没有人开腔,他们被郝兰的话给唬住了。是啊,郝兰首先在讲话中肯定了皮亮的工作,你要有不同意见,那就是唱反调,你唱反调,那么下一步减员增效的目标不是你是谁?再说,郝主席列举了在职工人、下岗工人和农民,和他们相比,的确是天堂地狱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甚至真的有人为自己卑鄙的斤斤计较而感到了羞愧!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感到心头堵得慌,有一种被弓虽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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