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凰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韶华白头
苏子墨沉默许久才在萧允礼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中道:“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人人都道姜院卿医术绝顶,你说,当初南楚城破之时,她为何没能诊出母后中了蛊毒”萧允礼咬牙切齿地道。
“巫医、蛊师、游方郎中我都抓来不少”萧允礼死死地盯着苏子墨:“太医院的那帮老头以及被皇后养在坤宁宫的那个疯子我都抓了去,每个人都告诉我,母后中了蛊,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苏子墨平静的看着面容狰狞的萧允礼,眼神中似乎带着悲悯。
“可你说,为何当初姜院卿没能诊出来”
苏子墨依旧不语。
“那个疯老头一直在喊着可惜。”萧允礼声音冰寒“他说,若是在蛊毒发作之前便能拔毒,我母后也不会有事。”
“你可要去见见她。”萧允礼低声说:“看看她如今被折磨成了什么模样!”
瘦骨如柴,眼珠爆出,双目赤红,牙龈翻起,见血发狂见人就咬,若是见了阳光便如同触碰到烈火一般疼痛发狂。
曾经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温柔妩媚的梅妃没了,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典雅端庄的太后也没了,只剩下个食人的疯子。
“若是他恨她害他,或是鸩酒或是白绫皆可,为何要害她至此,叫她受尽羞辱折磨”
苏子墨伸出手来轻轻放在萧允礼的头顶上,似是在安慰一般。
从来在苏子墨面前小心的撒娇恭维的萧允礼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狠狠地打开苏子墨的手。
苏子墨的手停在半空,许久才知道放下。
“我从未想过去争。”萧允礼慢慢的说:“哪怕母后为了替我去争出了那般力气,我也从未想过去争什么皇位。”
“早知如今,倒不如早就放手去做。”萧允礼抬头看着苏子墨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莫名的意味“你说,以后会有国师站在我的身边吗”
说完,萧允礼慢慢的起身朝外走去,连看也不看苏子墨。
很快便有数百兵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这不大不小的钦天观死死地围守起来。
“先生。”小墨儿小心翼翼的说:“咱们要呆在这里吗”
苏子墨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取琴来。”
一曲高山流水,奏给何人听
慈宁宫里,太后看到萧允礼的到来猛地张开了嘴朝他扑去,奈何她早已被困得严严实实,故而只是身子前倾罢了,连萧允礼的半片衣角都没能碰到。
萧允礼站在床边看着不断挣扎的太后,许久跪倒在地,朝着太后三叩首。
等到他离开之时,太后已经彻底不再动弹。
萧允礼取来太后最爱的宫装又找来胭脂水粉钗环珠饰亲自动手将太后收拾地体体面面。
太后的容貌早就变得狰狞,纵使再多的胭脂水粉也只能将她的面容缓和一二。宫中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柴鑫,萧允礼将太后抱起放在母材中,而后点起大火看着火苗将太后吞噬萧允礼的嘴角却忽然扯出了一抹笑容来。
“以后,看还有谁能伤你害你。”
“他们要将你凌迟,要分吃你的肉,这下便再也不用怕了。”
哪怕有阴毒之物入体,如今也化作青烟散去。人死如灯灭,往事皆去,因果犹在。
火光中似乎传来了两个女孩的嬉戏声,又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
还有一事,萧允礼谁也没有说。
他不信燕后会害了自己的母后,半点也不信。哪怕燕后给自己母后下蛊,那蛊必然也是为她好的。
只是结果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说。”从安忽然从瞌睡中醒来张口便问身边正在缝制百家衣的醉竹“皇上可会饶过萧允礼一条性命”
虽才从睡梦中醒来,但从安的目光灼灼完全不给醉竹含混过去的机会。故而醉竹也不用‘奴婢不敢妄言国事。’之类的话糊弄从安,张口便道:“会。”
“为何”从安好奇。
“逍遥王心软。”醉竹答得简单。
因为心软,所以就算造反也不如之前那位一样闹得血流成河,因为心软也就不会一错到底。
所以,萧允辰也会留他一条性命
从安又闭上了眼睛“你错了。”
醉竹不解。
“这两兄弟,没一个心软的。”从安在心里吐槽。
这几日虽然依旧忙碌,但比起之前,萧允辰无疑要精神许多,一身铠甲也被擦得铮亮,横生的胡渣子早已清理干净,可此时他却忽而走神,豆大的墨滴滴到纸上,晕染出一片墨团。
“皇上”苟从忠小心的开口。
萧允辰却放下笔,眼神中多了些严厉“今日便动手。”
苟从忠大惊,赶忙行礼“是。”
派去京中打探消息的人一直没回来,恐怕早就是凶多吉少。若是按照苟从忠和其他几位将领的看法淡然是要尽快派兵将皇城夺回才是。
倒不是他们有多喜欢打仗,毕竟自己人打自己人实在是窝囊。只是他们觉着,这场仗打不起来罢了,毕竟皇上在此、大军压阵,皇城中才有多少兵马,若是聪明点还是赶紧投降才是。
若是长官要拼死硬抗,那副手也当割下长官的首级为自己脱罪才是。
可是在旁的事上虚心听取这些将领意见的萧允辰在这方面体现了他作为皇帝的空前的强硬,无论如何都要等京中的情势打探回来才行。
只是派去的人去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能顺利回来的。
从安突然醒来又忽然睡去,一边的醉竹只得重新给她整了整被角。
只是没多久,院子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这倒是奇怪,为了让从安好好休息安心养胎,萧允辰就差下‘在小院附近不得大声喧哗’的圣旨了,怎么会忽然如此吵闹
这边一吵,从安也睡不下去了。她又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对着醉竹道:“外面怎么了”
醉竹放下手中的活计出去打探,不一会儿便急匆匆的跑回来。
从安见她这模样心里一惊“可是要出征了”
醉竹点头。
从安默然,看来终于还是到了如今这一步。虽然从安知道,这一天迟早都是要来的,只是来的这么突然倒叫从安觉着心慌。
这一场帐就如同从安所预料的那般也如同那些将领所预料的那般一样,带到大军压到城下,萧允辰骑着马占据主位,苟从忠朝着城墙上的守卫喊了几嗓子。
这边还没开打,那边的阵营便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般乱做一团。
从安不过等了几个时辰,苟从忠便来接她回宫。
睡了一下午的从安此时睡不着,她太想知道那二货冒傻气的原因和资本,于是偷偷摸摸的溜到御书房前。
守在门口的李承德看到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吓了一跳,赶紧上前。
“皇上和哪位大人在一起呢”从安随口问道。她猜是孤独太师之类的文官重臣或者是武将,也可能两者都有。
不曾想李承德却道:“娘娘,您快进去劝劝吧。皇上已经自己闷在屋里许久了。”
第306章 聪明人与傻子(上)
因未知原因,今天搜狗突然无法搜索到本站,请各位书友牢记本站域名找到回家的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重生之将门凰后 ”查找最新章节!
从安一愣,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赶忙走进御书房,屋中并未点灯,只有萧允辰一人落寞的坐在那里。
从安点亮了宫灯,漆黑的屋子里只这么一盏烛火摇曳,衬的萧允辰的脸色越发阴暗。
随着一盏盏宫灯点燃这御书房也如曾经一般亮堂,萧允辰的脸色也柔和不少。
从安坐到萧允辰身边将手覆盖到萧允辰紧握的拳头上静静地看着他。
“允礼怪朕。”萧允辰低声道:“他说是朕害的太后如此。”
从安沉默。
萧允辰反手握住从安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吗”
“不!”从安赶忙道,她坚定地说:“不是你。”
萧允辰这才放心,拉着她的手微微松了几分。从安依偎在萧允辰的怀中目光却有些迷离。她对萧允辰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只不过是不愿去想罢了。
“朕年幼登基。”萧允辰声音低沉似是在同从安低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无论是太后还是尚家都助力颇多。”
“朕当时便想,若是可以,定要许太后一世尊荣,定要许尚家世代平安富贵。”
所以,当太后对着萧允辰哭诉对幼子的想念时萧允辰毫不犹豫的许萧允礼自由出入宫闱,所以朝中多是尚家的门生故旧。
“当时朝政不稳外敌入侵,朕曾怀疑过孤独家,怀疑过苟家,却对尚家深信不疑。”
您何止怀疑苟家,您是怀疑所有武将吧从安在心里吐槽。因为面前这人,多少良将冤死沙场苟家一门至此无事绝对是神明保佑。
“哪怕太后和尚家曾经犯下大错,朕也想着能叫尚家平安,能叫太后安享晚年,能叫允礼一世荣华。”萧允辰说的坚定而又痛苦。
从安还曾因此事怪他,不曾想这其中还有这番缘由。
只是如今,罢了罢了。
“如今,情况如何”从安小心的张口,生怕惹得萧允辰庞然大怒。
萧允辰顿了顿,脸上的神色却柔和了几分。“还好。”
从安实在是不知道这句还好,应当从何说起。
有了别的话可说,萧允辰也不再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气恼太后和尚家上。
而后从安才在萧允辰的讲述中了解到萧允礼此次一股脑将所有人全部迷晕关了起来,如此到省了萧允辰查核何人参与此事的麻烦。
换句话说,朝中的这些官员也不用被大换血。
从安心中了然,这些年北城文官不太安生,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现在的朝臣里有大半都归顺了萧允礼,萧允辰想找合适的人补上这些空缺也是困难。
现下不过是朝中事物累积许久未处理罢了,这群臣子在叛乱中没起什么作用,想来就算是为了补过也会愈加努力将这段时间耽搁的公事补齐吧
有了这群人在,想来北辰的朝政不会出什么动荡,很快便能运转如初。
从安扭捏了下,想问一问自家老爹的情况。
虽然从大哥的口中他知道自家爹爹于身体上没什么毛病,只是迷晕后被关在天牢罢了,萧允礼总算还是念了几分旧情,虽将苟鸿风关押,但并未给他什么苦头吃。
但和那些文官不同,自家老爹毕竟是个武将。萧允辰走之时,将京城的兵马托付于自家老爹,自家爹爹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哪怕萧允辰就此定罪,苟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放心,咱爹那边朕是不会叫人说闲话的。”
最近萧允辰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咱爹叫的热乎,从安一面心里甜蜜一面又觉着他油嘴滑舌。
“停停停!”从安赶忙道“这都回京了,还是别随着我叫人了。万一叫人听了去又要生事端。”
“国丈。”萧允辰改口。
这个称呼虽然新鲜但却没错,从安乖乖闭嘴。
“萧允礼亲口承认他从一开始就将国仗以及禁军等高级将领迷晕秘密关押,并找来精通易容术的人冒充。”
从安一愣又听萧允辰接着说:“这些人已被找出,此次军中参与叛乱之事虽是大罪,但他们最多也只能算是失察或是办事不力。萧允礼本就是代朕监国,行事之间多有便利,也怨不得这些将领。你放心,这些人虽会受罚,但也不至于重罚。”
“至于国丈,朕临走时将着京城的兵士、防卫交付于他,此次之事他虽无心,但的确犯下重错,朕会罚,但你放心,朕心里有数。”
从安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此番之事,自家老爹的确犯了大错,罚倒是不怕,只怕萧允辰心里生疑以为自家爹爹与萧允礼相互勾结。
“此番爹爹的确有错。”从安低声道:“我没有怕爹爹受罚,我只怕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下了。
萧允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放心,朕对你、对苟家绝不会再生疑虑。”
“至于萧允礼”萧允辰顿了顿,说出了从安想问却又不敢问的话“朕会将他关入天牢。等此事平息便私下放他离去,任他一生逍遥,再不许入京。”
“至于那个雪柳,是你的陪嫁丫头,便交由你处置。”
从安点头,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场叛乱,最终也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流血,对百姓对北辰都算是一件好事。
“那太后”从安小声问。
萧允辰的身子明显僵了,而后缓缓地说:“已经火化了。”
什么
从安惊地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看着萧允辰。
“是萧允礼还是”
“是他。”萧允辰摸了摸从安的头发“这是最好的了。”
从安又缩到萧允辰的怀中,的确,这是最好的了。
不然,若是太后还活着,在万民请愿之下哪怕是萧允辰恐怕也只能维持原判。若是太后死了,她的尸身怕也得不到安宁。
如今化成了灰,哪怕随风散了也能算是自由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