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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宛如抬头,优雅一笑,“世子看错了道理,世子虽与我同舟度过一程,但现在达岸就要各自回家了。”
鸣琴目光含力望进宛如眼里,然后又像是带着一种力量在她眼中横冲直撞,“佳人诚意奉礼于我,我当领悟才是,在这王府之中,唯有我才是乔得到你幽深灵魂的那个人,也在你身上,看到他们永远不可能领悟的东西。”
他又向前进了一步,看向她心脏的位置,“所以,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慌。”他伸手抚上她眉间檀心一点,“我早就对你说过,无论我对你做什么,我兄长他都保护不了你了,可你挣扎的姿势真是优美,像是对我的勾引。。就是我让你走的路吧!因为即使你看到的眼前能走的路,要不了多久,你都会被我堵死的。”
“哦,真的吗?那宛如要感谢,世子为我想的这么多。”她仍然笑着,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或是愤恨难平。
可他早就看透了,她深深藏在心中的愤懑,紧握的十指都在微微的轻颤。
除了这些用音容笑貌,做成的盔甲,她依然柔弱无助,随时可以任他摆布。就是因为这个,让他想要将她一再激怒,然后给她垂怜,虽然是在垂怜他给她的伤,但这一点也不矛盾。看到她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虽然他一再指点。
“世子要是没有别的话要说,宛如要去厨上端给母亲的汤了。”宛如的声音平淡了一些。
鸣得琴脸上现出不可能的笑,“看来你始终不忘,相信自己能讨好到我的母亲。”他略顿了一下,又露出更多的笑容,“可是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认为能讨好到她呢!富贵或者笑脸,她在这世上从一出生就开始拥有,早已经看的腻烦,你能给她的新鲜喜欢又到底是什么呢!”
宛如还在那混乱中,咬着牙自持,“我能讨好到大公主的,是能与她成为很好的敌人。”
鸣琴呆了一刻,被她逗笑,然后,点了点头,“这样说也是,在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得她嫉妒痛恨,与她成为名副其实的敌人?有些人,只怕是想与她过招,都遇不到她呢。我母亲她挑剔这世上一切的东西。”
宛如再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忽然挑起目光来,直视向鸣琴,那样出其不意地问了一个,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的问题,“我与大公主,一起对立的时候,世子你会站在哪一边呢!”
这问题显然让他感兴趣了,他以一种惊奇又略带惊喜的目光,看着宛如,“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站在哪一边?这才本该是我们要谈的内容呢!可是之前,我们一直在说的,都是要不要相信彼此,那些,想都不用想的事。真是浪费了好些时间。我一直在想,也许还要说下去很长时间。但是,如儿怎么又这么快,就又相信了我们彼此了呢!”
到了要对鸣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宛如还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到底会不会引火烧身,想到一半,又在自己心里自嘲,“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在怕引火烧身?那火,早就已经烧到眉头上来了。”所以,她不再犹豫,正视鸣琴探究的目光。





金枝夙孽 第三百九十七章 锋利的心
到了要对鸣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宛如还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到底会不会轻易引火烧身,想到一半,又在自己心里自嘲,“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在怕引火烧身?那火,早就已经烧到眉头上来了。”所以,她不再犹豫,正视鸣琴探究的目光。
“只因宛如知道,不论现在问这样的话的是谁,世子都会选择与大公主相对立的一方。只因为,世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身份就注定尴尬,无论是有怎样的文韬武略,也只能甘居人下,至于那个理由再清楚不过,这王府之中能够袭承王爵的也只有大世子一人。世子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多余的。”
她说完微带笑意的看着鸣琴。
鸣琴脸上得意的表情慢慢变得灰败,“从前,知道我这些想法的人,全都死了。”
宛如轻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世子到了现在还一无所成!世子没有那些可在须臾之间,扼住自己颈项的敌人,也就意味着并没有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对一切独来独往的世子,很难周全一切。”
鸣琴愣了一会儿,又忽然笑了起来,“如儿正经的样子,真是将我吓到了,只是,从如儿出生开始,害过的人不过一个兄长,还后悔的那么严重。可今后,我要走的那条路,只怕再也不会遇到这样轻松的关隘。只需要扔的金钗,就能步入深似海的侯门。”
宛如转过目光,向一边的远山,“世子难道没有听说过大道至简这句话吗?看来,世子已经当先将这所有事想的过于复杂了。世子先怕了呢!”
鸣琴忽然变得有一点漫不经心,“那我倒想听听你那个,可能让我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宛如努力的定定神,然后,字正腔圆的说出那几个字,“杀了大世子。”
鸣琴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地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恨我的,我根本不是我兄长的对手,难道是要让我去送死吗?不要对我说买凶,在这帝都,想要找任何的高手,我兄长都会事先听到风声,不光是,那些会为兄长带去消息的人,就连那些杀手们,也会反方向的去找我的兄长卖主求荣。大家在自己的身家性命事上,还是很看重要效忠的人拥有爵位这件事的。讨好实权者,当然要比讨好,一个普通世子要好上许多。你看握着剑的人也是懂这些的。”
他说完这些,定定的看着宛如,笑看着她如何被吓到,可当他目光由上到下看过宛如的表情,却被反惊了一下,因为宛如笑的很好看,不等他出声问什么,宛如已经轻声讲起,“我未出阁时,娘亲一直告诫,不要参与到男人的大事之中,我们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从前很是信以为真。可在这里却一次次都被验证这句话是错的,如果是命好的闺阁千金有才还是无才,真的是无可无不可。但若命途多舛,最好还是聪明一些,那样不仅自己聪明,还能给人提上一些建议。我自己虽然过得这样潦倒,要靠世子施舍的恩情活命,可也更藉着对于活命的向往,就更加觉得这句话是错上加错。此时也在感谢世子,还没有想到无声无息对付大世子的办法。”
鸣琴听出她要献计,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的催促,就只是看着。
她的样子似乎还是不打算一下子说出来,不过事实却与这个显而易见如此相悖,下一瞬,她已经说道,“世子当然要借刀杀人,大世子虽然不好杀,那换成一个还未降生的麟儿好不好?他那么娇嫩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却作用巨大,几乎可以瞬间颠倒一切局势。”
鸣琴看向她的目光阴云密布,虽然见她又是顿在了最要紧处,但仍然耐着性子,等她自己说下去。
宛如有意地伸出手来,接受空中飘飞的一片柳叶,“下面的话,我该是罪孽深重的说出来,还是该避开罪孽的,只是让世子自己想出来呢!觉得真的不应该这样直接说出来的,还没有向世子要什么呢!”
鸣琴的目光忽然一亮,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宛如的意思,“那样的罪孽,我求之不得。”
场面沉寂了一会儿,鸣琴眼神当中比之刚刚的惊喜稍稍加入了一点怀疑,“按你的意思,找人夺去,我那位准长嫂的腹中的麟儿并不难,但那位因此而想要复仇的长嫂到底能不能拥有那种毁灭力量,却值得商榷。因为她根本是到不得大兄长之爱,亦到不得兄长身边的人。简直形同一个废人。”
宛如又是一笑,“这有何难?那世子你就收了她的银钱,让她到得吧!况且,大世子那边不是一直传来消息说,这位郡主,与皇后还有些勾结。一个心怀嫉妒痛恨的人,她所能拥有的复仇力量,也许是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力量。”
鸣琴忽然就笑了,“我们是在合谋么?”
宛如摇了摇头,“世子看错了,宛如其实并未参与一分,这一切本就是世子心中所想。”
他不肯离开又追问,“那这就是礼物。”
宛如低下头看了看,回廊两侧,落在地面上的摇曳枝影,“如果毒药也能算作礼物的话,那它就是礼物。”柔美的笑意自她眼中流露,可那似乎无关心声,就只是一种笑意。
那种笑意进入他眼中,他抬起手去摸眼睛,顿住的姿势,像是摸到了它们,“虽然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但可以想见那个结果必然是事半功倍,因为不论人事如何,那条毒计都是成功的。可现在,我却看不懂你的心了,也许连那些虚弱与无力连同对我的拒绝也都是假的吧!就像当初对兄长的一样。难道你其实是在勾引我?”
宛如只是不置对错的一笑,“世子上了我的当,从现在开始很危险,世子也可以这么想的。不要因为只是给世子一个小小的好处就不再把我当作敌人了,那样世子早早晚晚会吃亏的。”
这时的鸣琴,反倒像是放下了全部的戒备,“你总有一天会来到我的身边的。话该这么说的”
宛如勾起唇角,冷笑,“现在也会去到世子身边,却是想插上宝剑。”
他大笑,”所以你得先有把锋利的宝剑才是。”
宛如,“世子那么相信成败取决武器锋利与否吗?”
他摇头,“不会啊,那是锋利的心才能决定的事情。”




金枝夙孽 第三百九十八章 泽遇
鸣琴放下戒备,“你总有一天会来到我的身边的。”
宛如勾起唇角,冷笑,“现在也会去到世子身边,插上宝剑。”
他大笑,”所以你得先有把锋利的宝剑才是。”
宛如,“世子那么相信成败取决武器吗?”
他摇头,“不会啊,那是锋利的心才能决定的事情。”
鸣琴望向那个离去的背影,觉得那无声的脚步间含着淡淡的叫嚣,她痛恨自己,在那又有什么关系,那是她不够顿悟,起码不足够顿悟到认识到他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那根本就是回避她自己。
*****
三次出现在国舅面前,又三次如幻影般消失的白色身影,让国舅彻底的自我怀疑起来,那个不停出现在他面前的影子,让他感觉,那是真实的存在。更奇怪的是,这种发现,不仅没有给他带来恐慌,反而让他觉得怡情其中,他甚至开始对那样的身影,产生留恋之情。
他将自己不断发现白色身影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告诉给管事?管事建议说是不是要办一场法事来驱驱邪气?而他的想法却是另一种。
国舅借着环儿又出去的空当,重新来到她的院子,心里涌动的感觉奇特而兴奋。
可这一次,屋子里的长久安静,让他有些不自在。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似乎已经失望的确认,那个身影再不会光临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紧紧的闭起眼睛,血肉之间摩擦的刺痛涌向他的心脏,他想,他终是连那幻影也失去了。
直到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他才猛然回神,他几乎要跳了起来,似乎是从那长久如同前世今生的苦痛中,迅疾的抽出身来,因为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影子,这一次,她离的很近,打开的窗将她的发丝柔柔吹起,拂在他脸上,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激动的想要哭出声来。
他颤抖着声音说,“你终于来见我了!”他几乎是哽咽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她背着日光看着他,一双眼睛发出宝石一样的光泽,眨了眨,再动了动唇,仍然没有出声。
他似乎是忽然意识到这一次与前几次的不同,他看到了她的脸,因为他们离的很近,还看到了眼中闪动的泪光,因为那双眼睛离得更近,然后,是娇喘微微。再然后,终于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这不是他心中的女子,却比那个女子,有更致命的吸引力。
难怪每次回想起来,除了那种疯狂的思念之外,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时时节,窗外四月飘花,偶尔的一瓣,给吹入支开的窗中,安静栖上妆台,似乎只一瓣之力点燃了整个春天,他们就那样对视,足有一千年那么长时间一样。
面前的女子合了合眼,轻轻地,半过身去,似乎又要逃跑。被他急急抓住衣袖,“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你走的,说什么也不会放。”
她有些悲伤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欢喜,然后,反而是更加努力地抑制住更多的悲伤,他忽然用很大的力气将她直接拉进自己怀中。那柔软撞进胸膛,他几乎要先行融化。
“梦儿。”在她刚刚挣扎的一刻,他已经无法掩饰心里的渴望,“你还要走吗?难道,你还要离开我?”
她点了点头,泪水却在那个动作中滴下脸庞。
他支起她的下颌,眼神温柔,“要这及天的富贵,又有什么用呢?我都已经没有你了。你知道的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竟然就这样糊涂地将你错过。那些文人总归是说的不错的,我们真正失去的东西,非常可笑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你看老天它这样垂怜我,又一次让我找到你。”他手下的皮肤一阵战栗,这样的战栗让他一瞬忘记他身在何处,而眼前的女子,又与他有怎样的过往?而即使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从她的下巴慢慢抚上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停下,那是细滑,犹如上好白瓷的皮肤,让他再舍不得加一点点的力气,那是从前他从未感受过的美,她的一呼一吸,都让他极度珍惜,感觉到怀中的人更向自己靠了过来,他激动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然后,她的温暖立刻将他包围。
他们一同坠入帐幔之中。
他伸出手抚上她肩头水滑的肌肤,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中发出疑问,那么轻那么轻,就像是只有一根小手指头,那么粗细的泉流,“在你身上岁月带走的,究竟是什么?你还这么年轻,而我已经老了。”
她扬起头来,冲着他笑,将眼中的柔媚抛洒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洪荒野心之上,“它们带走了从前的误会与伤害,让你我又这样恩爱无间。最重要的是,他们带走了那些可恶的疤痕,他们真的是带走了所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都是因为,夫君命中带的福分泽及妾身。”
坐在书案前写字大公主,忽然停住笔,问向弥姑姑,“依你来看,那么漂亮的,不像是凡人的前夫人,会真的动摇国舅那颗贪婪的心吗?这样看来,她从前的失败就有些可笑了。”
鸣弥姑姑垂头笃定道,“奴婢以为,因为是没有真情,只是以勾引这种单纯目的复仇,所以,一定是会成功的。”
大公主默了半晌,在望向窗外来时的花径,不知是在何时,那里已经覆上了层层薄雾,那些花亭假山,依稀笼成幻境,让人想要一探其中,“不得不说,那位前夫人,真的是很有勇气,遭了那些罪,还能那样,若无其事的回到他身边。而不是,直接将她恨之入骨的人咬烂了。看来,这世上,不仅有天造地设的情侣,更有天造地设的宿敌。但你瞧,虽然是截然不同的,爱与恨,可从远远的瞧去,两种想法的风格,却是如此相似,都是生命中念念不忘的记忆,哪怕是轻微的回味,都会在心中狂掀波澜,被那时的记忆,轻易裹挟刺穿,甚至窒息。从这个意义上讲,爱与恨真的没有本质区别。如果说真的有区别,反而是爱,会惨淡一些。像她这样复仇,将他杀死,让他一生都归她收藏,像是真的得到了他的一切。反而是爱,一生都是若即若离,而其中的归属问题,似乎也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说得清。所以,才要说,恨比爱一个人,容易多了。”




金枝夙孽 第三百九十九章 忆度
大公主看向弥姑姑,“如果硬要找到爱恨之别,反而是爱要惨淡一些。像她将他杀死,他一生就都归她收藏,像是真的得到了他的一切。反而是爱,一生都是若即若离,而其中的归属也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说得清。所以恨比爱一个人容易多了。”
她要说完,自笑了笑,离开书案,走到地中,将衣袖
垂落在熏炉切近,伸展开手心,接着上面一线上升的烟气,“看着那么类似的事情,却也终会走向生死殊途。”
与此同时,芙蓉暖帐之内,前夫人温柔向国舅道,“她哥哥与家族势力,都是惹不得的,今日与君之见,就只当是仙山梦境一期云雨罢了,君要成大事,还要有赖于她家,妾身与君团圆是小,不能因为此等小事就碍了君的前路呢!我真的好怕再失去你,失去著儿。”
国舅闻言眼波一阵颤抖,看她语罢,就要披衣而去,连忙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那贱人既然怨恨于我,我让她离开我,乃是将她成全。你只当,我那皇后妹妹有赖她家,她家就不有赖我皇妹恩典了吗?他们无论再怎么精明,也不过是在为我飞营一族效力,爪牙之辈,何足挂齿,到了此时,便是送了她去别院,他们阖家反倒更见慌乱,反倒越发讨好起我来了。”
云著娘亲像是被说服了一样,重新趴回他胸前,微微阖起明眸,“妾身怎么会是真的想离开国舅呢?今生盼望着国舅,犹如大旱之望云霓,真是上天垂怜,今生还会有如此相见之机。眼前的一切,怎么让人觉得这都是不真实的呢!真的好害怕,这就只是我的一场梦,而梦醒了,一切都消失无踪,再不能与君相见,再不能听到君的声音。这一生就只能再回忆中度过。”
说着说着,似乎已经泫然欲泣。
国舅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可话虽是如此说,妾身却好怕他们会对著儿不利。著儿现在在宫中当差,也就是在娘娘身边,可娘娘却一直不喜欢我,连带着也不喜欢著儿啊!他们家兄长又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得上话,若是在著儿身上来回挑拨,最后受连累的,也还是国舅府。”
听她说的恳切,国舅的叹息之声仍带着一丝情欲满足的余味,“你对我还是这样的好,这么多年,我将你冷落,可你一回来,就在担心着我,担心这国舅府。我若从前就能正视这份真心,你我又如何会辛苦别离?如果我能早一点认清这种情况,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一切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晚,我要好好待你弥补从前的一切过失。我这一生一世都会对你好的。不对,那也不够,就算是来生来世也要对你好。”
云著娘亲眼睛里面瞬时蕴起巨大的泪珠,可还偏偏努力的含着,不让它们滴落,那样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亦看得国舅无比动情,伸出手去,拂过她的眼睛,拂去那些泪痕,“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说服皇妹的,就算是不能用言语打动,我也会想出办法,让她冰释与你与云著的前嫌。你是知道的,现在,太子正到了登基前的要紧时刻,而我能为皇妹做很多的事情,所以说,我们现在有的是机会让她改变态度。看来,那些相师说的不错,现在是我人生中走大运的时候,你这样回到我身边,著儿那臭小子,就再也不会与我闹别扭,皇位又会有求于我,亦是我最能打动她的时候。你看,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恰到好处。”
云著娘亲动作温柔的,依住他肩头,“可夫君对大夫人真的是有些过分了,总之,还是让她回来的好,让大家谁也不记恨谁,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国舅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有没有麻烦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在我身边,而我可以抱住你。梦儿你离开我这么多年,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温婉大度,连她那样的人都想要原谅,你的心肠怎么软到这样?你还要让她回来,那她注定会欺负你的。可我刚刚还说要好好的保护你,要是这样他回来了,我刚刚的那句话可就成虚言了。对待梦儿我是再也不会说一句假话的。”
他说完这些话,又轻轻覆上她的嘴唇。那种近似于啮咬的亲吻,一瞬间让她透不过气来。他整个人狂热得像在燃烧。
在他看不到的视线里,她脸上的笑意却一瞬掉落,变成一个支离破碎的神情,但那样的她,似乎又更加冷艳三分。他问她为什么变得这样美丽?
她能给出的最好答案就是,“仇恨!”可他不会懂的,吃喝玩乐所有享乐的事都会成为他的软肋。也会成为他的坟墓。
窗外吹入更多的花瓣,几乎已经覆满了妆台,它们平静了一小会儿,再次被风吹起,再落下。
国舅终于精疲力竭,躺倒在她身边睡去,嘴里还喃喃的唤唤着她的名字,“梦儿,梦儿,你不要走。”
她撑起身,靠近他的脸,阴森冷厉的视线漫过他们咫尺之间的距离,这张脸,与无数次出现在她梦境中的,一模一样,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痛恨如同飞光流矢一般,电光火石间割上那张脸,那张脸,转眼间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她却看得眼神迷醉,仿佛那样子的国舅无限迷人眼球一般。
然后,她将他靠的更近,无声地动了动唇,“你会为你做的那些愚蠢事,付出更多的代价。对了,你说过要补偿?可是到时候,你已经变成这世上最可怜,最卑微人人喊打了的人,还有什么力量补偿?”
语毕她脸上满是鄙视的神色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仍然无声变动唇形,“怎么办,我有太多话要对你说,可真要是对你全说了,你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了。你不是喜欢投机取巧吗?那这次,干脆死在投机取巧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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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亭中,一连半月没有见过国舅的小妾,再也耐不得性子,一把推开将她阻拦的小婢子,直向那位新大夫人的院子去。她知道自己上了大公主的当,大公主转了那么多的弯子,不过是想利用她,扶持这位前夫人,而她从前的担忧,也被验证。




金枝夙孽 第四百章 艳冠
荷亭中,一连半月没有见过国舅的小妾,再也耐不得性子,一把推开将她阻拦的小婢子,直向那位新大夫人的院子去。她知道自己上了大公主的当,大公主转了那么多的弯子,不过是想利用她,扶持这位前夫人,而她从前的担忧,也被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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