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说完伸手拔下大夫人头上的一支玉簪来,仔细看了一遍,手指一松,摔碎在地上,“对不住了,手松了,除了这个,你都带走吧,他们要是拦你,就说是我让的。”
大夫人捂住胸口,倒退一步,“你个贱蹄子,现在得意还太早,我终究是拿了她的性命,你着急了吗?这也不过是给你的警告,你看看我要了他的命,也只不过是个被幽居的罪过,而总有一天,还能够东山再起。你难道就没有在这其中,看到你的今后的下场么?你的命跟她一样,也就只值得这些惩罚。放心,有朝一日,我会多轻易拿走的。”
那小妾眼唇直笑,“大夫人就是大夫人啊,无论身体卑贱到哪个地步,嘴还是这么硬,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受到了很好惩罚么?也对,我该好好学你这些手段才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其所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白拿人性命,都已经要了你的命了,总要给你些名声才是,也立上贞节牌坊吧!说不定,还会世代为人传颂,比别人都美名长流些呢。”
大夫人唇角抿起笑意,眼神凌厉如刀,“我还没来取你性命时,你就好好抓紧时间得意吧!要想出整治你的办法来,想来不会太难。”
小妾娇笑起来,“是么,我这就怕得浑身发抖呢,怎么?你要给我做嫁衣什么?这次就做诰命夫人的吧!听说国舅最近很走时运,皇后娘娘也念叨着要给他那呢。姐姐你不在,我就会好好代劳的。”
大夫人笑的欢快,“那你真要撑到那时候了,别诰命夫人还没到手就成了没命夫人。错了啊,你还不是夫人呢,身份那么卑贱的人,国舅又怎么会给你夫人之位辱没家名。你就好好准备再为国舅娶一位夫人吧。而你永远就只能是个贱人身份。”
小妾气的咬牙,勉强撑住脸上笑意不坠,“好啊,那我们就好好走着瞧,”
那小妾虽然在大夫人面前一呈口舌之快,却到底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走出了一些距离时,想想大夫人说的也不错,算得上是最上好的提醒。到目前为止,这场战争并没有真正的赢家,因为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国舅的心,这一夜,国舅自然是来她屋中的,她也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国舅。
好在,这一切她都早有准备,也知道国舅必然无法安睡,会噩梦连连,是以早就叫人备了上好的安息香。
是夜,窗外春风拂过窗纸,她浑身娇软,伏在国舅臂弯,“老爷你要抱紧我,我眼前老是出现那些血。”说完,已经有轻微的抽泣。一双柔弱肩头,止不住上下轻轻颤动。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国舅自己也被惊得不轻,紧紧抱住这小妾,“贱人恶毒至此,我真恨不得立即就要了她性命。”
小妾看到国舅此时咬牙切齿恼怒着大夫人,恨不得此时立即就将大夫人送入他口中让马上撕咬殆尽,永绝后患。纤细手指拂过国舅胸膛时想到与环儿的约定,若然真的如她所说,只要她在国舅面前提及云著娘亲,就可以讨得国舅欢心……这件事她其实思考良久,总觉得云著母亲的被提及好像是有什么不妥,但也知道这一次若不听从大公主的意思,她只会更快地落得那女子的下场。
被国舅一阵狠吻,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油滑得避了几下,用葱段一样的手指,推开国舅的下巴,“老爷这么着急干什么,人家还有话说。”
金枝夙孽 第三百九十章 推跋
小妾坐在床上苦思,如环儿所说,在国舅面前提前夫人好像有什么不妥,但若握不住国舅心意,她会落得那女子的下场就是一定的。
被国舅一阵狠吻,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油滑得避了几下,用葱段一样的手指,推开他下巴,“老爷着急什么,人家有话说。”
国舅不理她推拒,吻了吻她手指,又伏下身来,“这才几日不见,你又将自己吃得圆滚了,也更加诱人了。真让人想咬上一口。”
小妾咯咯乱笑,又忽然正经起来,“可老爷之后要怎么办,她家里的兄长不是正在得皇后娘娘的宠么,所以姐姐才会养得目光无人,此如此骄横跋扈之事吧。”
国舅听她提到大太太,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更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那贱人以为她家里有皇妹撑腰,便可以在我这国舅府里只手遮天了么。她还是打错这算盘太早。”呼吸间带了恨意,咬了咬牙,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低眸之间又瞧到这小妾肤如凝脂,一双杏眸潋滟,生生的将人迷惑,那些惊怒交加一下子给挥到了九霄云外一般,马上再俯下脸来亲她,“现今,我可就剩下美人你了。”
说完,又要亲下去,被小妾狠狠推开,“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却还像那些没吃过似的猴急,”那些正事,老爷也适时想一想了,平日里就瞧得出姐姐一向是要强的人,如今老爷罚了她,便是现刻,也定然是在想要报复老爷的办法。老爷不得不防啊。”
国舅吻过她手腕,“美人担心得真的是太过了,她家就是再得我皇妹的喜欢,那也是我的皇妹,他们也不过是爪牙之流,我只要防着就是,难道,我这堂堂的飞营家正宗,还真怕了他们不成。”
小妾一个翻身躲过一边,取过被子来披好,一脸娇媚的认真,“老爷这么说,可就是先行大意了,这世上哪会有不成的离间,皇后娘娘虽是国舅亲胞,可到底也有自己的贪图,若然是为了太子皇位之事呢,保不齐,人家能拔了头筹去,那了那时,老爷可就要甘居人后么。让那女人复位也不过是皇后娘娘一句话的事,那了那时,我这草芥之身到底何去何从先行不论,便是国舅再想像从前一样,随着心意出去拈花惹草,恐怕是半分也不行了。到了那时老爷才是正直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呢。”
国舅皱了皱眉,“给你这么一提醒,我这心里还是真的有些怕了。你的意思是要我明日里先去见皇妹,来个恶人先告状么。其实……这些事我也有点不好说。”
小妾面带嗔色地用纤指在他鼻子一点,“老爷这到底说的是什么啊,你去皇后面前诉了她实打实的罪状,又怎么会叫恶人告状呢,怎么明明是自己有理,却又先着人家自己就心虚了呢。况且,妾身提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老爷从今往后的大业,志儿现在年幼,老爷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日后太子登了基,老爷身上得肩着多少事啊,到时候可全是外人,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不知得让人偷占去多少的便宜去。”
国舅目光一黯,又开始变得油滑起来,“啊,不管了,那我们今晚就赶紧生一个。”
这小妾最擅长察言观色,一见国舅最初时的脸色有变,觉得提这件事似乎有门,才略略动唇,“外人毕竟不比自己人,老爷该想想与著儿的事了。最近妾身听说,云罗公主有意于咱们著儿,这样的大好事,若是做得成,连皇上也必然会将老爷您另眼相看。也能制衡一下皇后的傲气,让她忌惮在九皇子的势力上,不敢轻易将你怎么样。从前国舅仰仗得皇后娘娘太多,娘娘才会不将老爷你放在眼里。如今看到,人人都与你亲近,少不得更会死死拉住老爷在身边,那样也自然挡了那大夫人的势。”
提起云著,国舅彻底蔫了下来,“因着他娘的事,他早恨我进了骨子里,见今又与那大公主一伙同了心,铁了意地要与我为敌,上一次还提了剑与我对峙,只怕要将他找回来比再生一个还要困难。”
小妾将嘴一撇,“亏了国舅官高位显,这一点小事就愁成这样,还想要将自己亲亲的儿子拱手于人,倒是没听老话里说么,母子连心,父子天性,他是老爷的儿子,到了什么时候任他是谁,都没有办法再变,老爷想要找回他又有何难。”
国舅见她一脸十拿九稳模样,在她瓷滑小脸上一捏,“果然是我的心肝,到了要紧的时候,可抵个军师。”他嘴上虽这样说,但是仍不是十分相信的样了,似乎无意问下去。
小妾在他肚子上一拍,“老爷竟然瞧不起妾身。”
国舅见她嗔怪,忙自己打脸,“你还不知我对你的心意么,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没有你我可就活不成了。我们还是赶紧做要紧事吧。”
小妾再推他一下。一脸得意在他胡子上挑了挑,“那样的办法才不难,只是国舅疏忽了,刚刚妾身也说过的母子连心,现下,只要大人对那云著的母亲使上几分体贴就好。”
国舅去揽的她的手一顿,胡子也紧跟着抽了抽,“你要我去见那疯女人,她又能明白什么呢,她早疯多年,现在恐怕连人都不识得了,前些时还追打她自己的儿子呢。”
小妾揪住国舅下巴上的一根胡子,连根那么一拉,国舅吃痛得一抽气,连忙握上那油滑小手,“心肝这办法虽好,但是对那疯女人,我实在是头痛得很。”
小妾从他手中抽出手去,将脸拧向另一边,“老爷可真是,又不是让你与她有肌肤之亲,花烛之暖,不过是上你前去关照,哪里就要头痛了,这些也不过是做给云著公子的样子,老爷可不要等自己的儿子成了皇上的东床驸马,再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吧。到了那时,可真就是回天无力了。”
国舅再行去捉小妾的手又顿住,“现在做是不是晚了些。”
小妾嗤鼻,“我只一句,做了就比没做强。况且,他既然是个重情意的孩子,这招也就一定能使得成。”
国舅一笑,“本来还以为是失了宝贝,遭了大罪,哪知我的心肝,又想出办法让我重新得回一个宝贝,老爷我这就奖赏你好不好。”说完,纵身扑向个一瞬前还在娇笑的身影。
室中顿时旖旎一片。
金枝夙孽 第三百九十一章 即合
国舅一笑,“本来还以为是失了宝贝,遭了大罪,哪知我的心肝,又想出办法让我重新得回一个宝贝,老爷我这就奖赏你好不好。”说完,纵身扑向个一瞬前还在娇笑的身影。
室中顿时旖旎一片。
*******
大公主抬头看看这国舅别院,仍是一如继往的气派,在这上面,他们二府,可是一直处于,你争我赶的地步。但是,不管国舅是如何低俗的人,这院子倒是修得别致,大公主还记得那几处水池廊榭在这帝都都是为人称道的所在。
只不过,见今亲来一次,脚步在这些致景前面经过时,却未作分毫上的停顿,给人引着直至了前厅。
这样向前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些有趣,甚至是有些着急,要前去瞧瞧那传说中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还沉浸在遐想之中,身后的弥姑姑已经出声提醒她脚下,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到十步的地方,那花厅正门之处,堆放了大团的花枝,生生将厅门都堵得严了。
大公主半转过头,轻声与弥姑姑道,“希望我们的猜测不是错的。”弥姑姑在大公主身后低笑,“看这情景,反而是不会错了。”大公主轻动了动唇,“你也认为那些是有意为之?”
大公主走到切近,前面的婢子们正忙着打理那些花,手上都急慌慌的,可一时之间,也还是腾不开那路。
别院的管事,脸带歉意,向大公主请罪道,“我们夫人她,夫人她,爱极了这些花所以……”说到一半,已经很难找到体面理由,已经说不下去。
大公主一笑,“夫人个性天真,那是最好的。”她说完这话,看向视线尽头处,白衣佩花的女子,看人要移开花,乐呵着上去帮忙的样子。不过却好像是在帮的倒忙。
打量了一会儿,大公主走上前去,弯下身去,也跟着大家一起去拾那女子眼前的花。
两只手碰到了手指时,那女子像是被烫了一样地抽回手去,歪着脑袋,很是懵懂看向大公主。
大公主在看清那张脸时,呆了呆,心想,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是因心怀仇恨,誓要报复的心思铸成的么,那张猛然抬起的脸,乍然看去,已经是倾城佳丽,细致观瞧之间,更见得精致,尤其是这样懵懂相望时,简直让人瞧得出似有孩童的天真。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再也无法怀疑那美人计是否做得成了,因为这本身就是无可替换的美人,一举一动之间都能让人深陷,让骄傲自诩天生丽质的大公主也不禁自叹弗如。
大公主稍稍一犹豫间,手中的花已经被那女子惊慌抢走,掩在胸口,呵呵地笑。看她仍然在装疯卖傻,大公主才想到她的处境,啊是要装疯卖傻,此时是在人前,当然不能阻止。所以即使是这样被她僭越礼数,大公主也还只是满脸带笑,未有责怪意味
管事叫来了一向侍奉这位前夫人的婢子,终于将她劝进了花厅,大公主这才落了座,再看看一眼管事,“大夫人她已经回去了么,我是来看大夫人身子如何了的,不知大夫人何时痊愈回得府去了,有点可惜,不过,现在见到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也不错。”
管事站在她面前赶忙陪笑,又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虽然总算是坐在了椅子上,但动低头拔着花叶的自家夫人,再陪了苦笑。想着,他还是在这里照顾一眼的好。
大公主自然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又不能将他屏退,是以,便问了他一些关于他家夫人的起居。
等到有婢子前来换茶时,那管事也格外殷勤地亲手递过,大公主假意去接,忽然惊呼一声,似乎是一不小心手上脱力一般,将整杯热茶倒在了管事手上。
那管事咬着牙才没有原地跳起,大公主马上要弥姑姑将他扶出,又嘱着一定要找太医来瞧。像这样让弥姑姑送出,也是为了将这管事看得严实了。
如此折腾一番下来,厅上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那位夫人还是不肯抬起头来,拔完了花叶,开始折那只花杆。
大公主静静看了一会儿,“夫人倒真是的,一点儿也不好奇,我这个不速之客来瞧夫人的急切心意到底是什么。”
面前如花的女子突兀地停下动作,看向大公主,打量了半晌,就在大公主以后为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低下了头,继续折腾那花枝。
大公主再笑一下,“夫人如此楚可怜的样子,不要说那些男人,便是我这女人,也是无见犹怜了。可夫人怎么可以如此耗费这些得天独厚的美貌,只在这里耐着呢。”
大公主语毕,那女子已经起身,将被她摘落的花叶一片片拾起,一尽抛在空中。然后再姿态翩翩去接,一时间大公主眼前花影人影缭绕。
大公主看了一会儿已经笑出声来了,“到了此时,我才知道是错了,我们,不该这么晚才见面的。夫人一句话不说,已经将一切告诉给了我,这普天之下有这般能为的女子又有几个?纵然有太多的事,在我们做过很久之后,依然不能认清那是对还是错,但只是我来见夫人这一条,想来永生都不会是错的。夫人脚下的燕合舞步,脚步之间虽然有意跳错几步,但那最得我心的几步,却都被夫人留下了呢,看来夫人也算一早与我志同道合之人。况且那被留下来的精华不仅愈发的合辙押韵还更见得费在其中的心思,让整只舞相较从前降了些难度,也更容易让心思浮躁之人代入其中。这些也都在说明,那在这世上重返光鲜之心,在夫人心中从来未有真的熄灭。”
凌乱舞袖铿然垂下的白衣女子,已然将目光直直盯向大公主。
室中一寂。大公主在等着她出声。
她也果然开口,“殿下真是慧眼,民女今日为了骗过大公主,连这心爱的衣服都扯破了呢,可大公主的心性却从不为这些小事所扰。殿下金口玉言说得不错,那些权势富贵不过是暂时让他们过过瘾罢了。最好让他们深切迷到其中去,到得放开手的地步,日后的结尾才越是有趣。”
大公主满意一笑,“我这陌生人看出这些,可真是不容易得很呢,看来夫人真的是很挑帮手的人,要是一个疏忽,错过了夫人的暗示,我们又哪里会有今天这一场,于大显来说利国利民的相见呢。
金枝夙孽 第三百九十二章 笑迎
大公主满意一笑,“我这个之于夫人来说,只是陌生人的人,能看出夫人意味可是好好动了一番脑筋才做到的。看来夫人真的是很挑帮手的人,要是一个疏忽,错过了夫人的暗示,我们又哪里会有今天这一场,于大显来说,利国利民的相见呢。我这一生,最是痛恨的,就是田野埋麒麟的大材小用之事,更何况,是夫人如此惊为天人的才艺双绝呢。本宫看了,都要在心上念了你三分的罪过,怎么敢生得如此让人过目不忘呢,简直是天理难容。”
那女子再行了一遍礼,“殿下的眼中钉,送他覆灭的路,虽然荆棘万重,但是,民女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想来这一次带上他上路会轻车熟路一点吧。虽然,不是全然为了大公主,但能为大公主搭上一把手,也总算是不负大公主相知一场的情义。”
大公主目光点染一丝赞同,“特别是,银子就是全部生命的人,要让他分文不名的办法,反而还是银子这种东西。可巧,这位国舅大人,美色也是他全部的生命,听说,为着大夫人戕了他一美人的缘故,直接将大夫人幽居去了国舅府最远的一处别院了呢。我闲着没事让人察看了一下,说那位夫人有个奇症最怕听得鸟叫,可那别院离山近得很,最宜鸟鸣,连名字也是叫做听鸣轩的,看来国舅是将这位夫人恨怨得不轻呢。你看,这世上从前说得那些坚不可摧的情分,这么快就变成了彼此怨恨,他们怎么就不肯相亲一场,给后代做个恩爱表率呢。如此一来,国舅其人就只能做得食色性也这个表率了。”
说完,已经掩唇而笑,再抬起头,对上那女子目光,“但,姐姐怎么肯这么轻易信了我,这么多年忍辱偷生,会让夫人养成不大爱信人的风格才是。而我的这个身份,好像还是传说中,最不占天时地利的身份。”
那女子轻轻一笑,“那一刻,我接下殿下问语的那一刻,是我这么多年来说的唯一一句话,这就是民女全部的答案。”
大公主笑得颊边梨涡盛开一般,“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夫人怎么还自称民女。你可是国舅府大公子的娘亲,也是国舅府未来唯一的执掌者。总之,说出来夫人可能不信,比起看到国舅倒伏于地向你我求饶的样子,我更期待的可是看到夫人你紫袍金带,得皇上诰命之封呢。如此的美人,再穿戴上那些,不知会如何的吸人目力。只是不知到了那时,夫人可还会心软,因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对那人心软,于自己的儿子向那人叫爹而心软。我们女人成不得大事,往往纠由于此。这等丑话还是讲在当面为好。”
那女子狠狠切了切齿,目光中如万古荒原之上覆冰夹雪,“一个被抛弃之人,已经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便是有那般的条件可让人回头,但在我心里,那个名字早已是走到了尽头,又如何再回得了头。”
大公主拍手笑道,“就是说啊,我这份担心,纯属是多余的。对被一颗心抛弃的另一颗心来说,重返战境,才是给他们最好的答案。我会助夫人一分一分夺回所失去的一切。再一分分送出要折磨他们的报复。想来,我与夫人真是投缘,我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露出这副凶神恶煞的嘴脸,他们平时可都称我是笑面虎的。”
那女子听她自嘲,淡淡一笑,“只恐怖我与他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恩怨,他不会轻易见我。”
大公主的声音慢慢响起,“是啊,总得让他见到姐姐啊,最好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然后面不改色道,“虽然不是太容易,可我这妹妹还是与姐姐做好了那一切准备。姐姐这几日备下咸鱼等那样的馋猫上门来吧。啊,我这样与夫人姐妹相称,夫人不会见怪吧?”
白衣女子一笑,“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能与殿下姐妹相称,原是将民女折杀了,万万担当不起的。”白衣女子嘴上虽是如此说,可是脸上一点折杀的意味也不现。大公主在心上点头,那才是她想要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么看来,她一定会是自己最好的帮手。
停顿了一会儿白衣女子,又道,“其实,传言也有句句属实的时候。人说大公主殿下擅长谋略。无所不能,今日真是见实了。”
大公主深了深唇边笑意,“我倒是希望,不动这些心思就能得来一切,不过,比之姐姐早早想到我会来此,在此之前就已经叫云著与那位云罗公主妥善周旋,我好像还是棋慢了一招呢。”
白衣女子见她已然识破一切,挑起眸光来深看了她一会儿,“殿下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呆在殿下身边的,殿下如此聪明的目光似乎是能直看进人心里去,简直不给人一分的藏处。”
大公主抚了抚身上的衣褶子,“我小的时候不喜欢人读懂我心思,还费心与那些下人们周旋,可长大后却是截然不同,还在想要是世人都懂我心,事事顺遂,该有多好。所以我是说真的,我真是很喜欢姐姐你这样的人。让人省去了好多的麻烦,我原还想着要跟姐姐你说,让姐姐你去说服云著呢。不想姐姐早在我之前成了一切事。你看这样多好,我们还能腾出时间来说些别的。”
白衣女子看到她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的转,已然知晓她要问的是什么。慢慢垂下眸光的同时,也伸出自己的手臂来,”殿下是在好奇从前传说里面说,国舅的前夫人身上遍布伤疤的事情吗?“
大公主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一分也不离开她的眼睛,”这次也被姐姐猜中心思了呢!“
白衣女子忽然噤语半晌,又隔了些时才出声道,”连我与殿下一般,到了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呢。“
大公主屏息凝听,好似生怕错过她那说法当中的任一字句。
白衣女子终是续下声来,”只是吃这些鲜花的缘故,疯魔时都是不挑的,好像是吃对了哪一种,殿下也是知道的,国舅府中奇花异草本来就多。但民女想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天意垂怜,要不就是国舅其人坏事做得太多了,现在连老天爷也容不下他了。唯一让我痛恨的是,我竟还要以后这残破之躯笑迎于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