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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无忧忽然觉得一切正是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去,由于之前从未想过会出现他持续胡搅蛮缠的状况,总是以为他会是一味的不入眼,漠视她更多,所以现在真的是开始紧张了起来,连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世子何可如此混淆始末。”
他的笑容在脸上很是明显地定住,“看来你要修炼的是接受大任时的淡泊与宁静了。”然后,清清了嗓子,“女差平时都喜欢做什么,除了像这样给大家看戏之外的那些。我很是好奇。”
无忧慢慢平复一下心情,“奴婢还是去叫人……”说完就想快速逃离这个不明不白的氛围。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站在那里,我会不想太多的事,也不会找太多的麻烦。”(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阑珊
有那么一刹,无忧心上崩坏了一般觉得,一切有可能是无法挽回的。
但是下一瞬已经变成是努力慢慢平复自己心情,连语声也平静温柔“绣相很重要,所以,奴婢还是去叫人……”说完,就想动作。
鸣棋直接打断她的话,“好好站在那里的话,我才会不想太多的事,也不会有时间去找太多的麻烦。”
从之前的半信半疑他会找麻烦,到确定他是认真的在找麻烦,心上一阵发堵,低头静思了一会儿,不卑不亢道,“听说,这世上人手中的权力取决于能容忍的程度。世子的生活从今而后只是多出一个世子妃,世子可忍。”
以她的地位,这已经是绝对的激将法了。
书上不是经常这么说么,然后英雄奋力而起。一切迎刃而解。
鸣棋终归不是那样的英雄,他只是很是飘逸地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也最无用的笑话,“我已经另有想法。”他那样的眼神,让无忧感受最多的,反而是他觉得自己刚刚对他用出的激将法,更像是某种比较强烈的暗示。
最要命的,还很是像样地接受了他自以为的暗示。比如,他竟然冲着无忧那么和蔼可亲地笑了一下。让整个局势由此变得分外不明朗。
顺着他的意思迷惑到了一半,无忧才醒过神来,“但大世子喜爱权力,更知道权力的好处。自然不会迷惑在其中,也一定会看到最简单的通途。”
他利落地挪到无忧眼前,又利落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个来回,然后眼睛亮了亮,“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率真。以一个女差的身份。”
无忧想,他是要揭穿她来王府的目的,可她还是要装作一无所知地一穷二白。
“如果世子喜欢无权无势的女子,不愿身背藉名之说,世子妃最适合的是倾染染。奴婢告辞。”
他笑出了声,“那怎么不将我想得更喜欢无权无势,甚至是喜欢罪臣之女那样的世子呢。还是大公主殿下的女差呢,可不能只是鼠目寸光。”
“奴婢一向愚钝。会将绣相打捞上来的,世子请放心。”说完,再行下礼去,已经转身离开了。
今日之前,她以为在他们的兄弟相争,或者是在对她有好奇感觉上面,她会从中渔利。
所以当三姐姐那么说的时,她也是那么想的。要那个那么想中,她以为可以渔的利必然是正向,也是对她有利的。但她好像一直忽略了鸣棋是一个跟他母亲,跟他表兄甚至要跟王爷还有皇上都别扭一下的孩子。
这次她虽然能用逃的,以后却不见得真的逃得开。
鸣棋刚刚立起眼睛,就只对上了无忧的背影。恍然觉得有些意思,从来看惯的就只是逆来顺受与奴颜婢膝,这小丫头是在挑衅么。还有那么难得能听出来的奉承,自己会是个怕人言是借妻之名的人吗。区区的流言。
从假山后转出的侍卫轻声附在鸣棋道,“她恐怕没有听清世子在说什么。属下这就将她带回来。”眸中释放出凶光。
鸣棋冷笑了一下,又摆了摆手,“不过是个小丫头。
也就是说在选妃那天,各位公主住的驿馆会着火吧。说是善修做的怎么样。”
侍卫点头。然后再抬眼看了鸣棋眼中的意兴阑珊有些奇怪地退去。
鸣棋对着无忧消失的方向看去,忽觉今日园子有些好看、衬得那恍以消失的裙角,犹觉得风暖石秀。
******
晚上回到自己屋子里时,无忧一直坐着不动地发呆。接下来的事情会有多少的蹊跷生怪,已经可想而知。鸣棋抗拒态度的忽然加剧,虽然让无忧感觉到了害怕,却也在另一方面让她坚持了某种想法。
蝶儿有些慌张道,“我们去找那位倾染染的公主么?姑娘,说句不该说的,那位姑娘有着不合年龄的老道而且又是我们绝不了解,也无从打听的异族人,奴婢是怕姑娘会中什么圈套。大太太那边一直是手眼通天的。这位姑娘会不会也是她的安排。”
这些无忧也已经想过,给鸣棋择妃的事情对于大公主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不是大太太敢于插脚进来的。蝶儿是被大太太给吓怕了,时不时的草木皆兵。
也不去揭穿她,无忧只是将目光凝周遭屋檐凝雪,“我所能有的,不过是坦诚而已。你放心好了。虽不是我们擅长的,凶险本身也是一种机会。我们之前一直只是爬行,现下也该换条路走走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出路也不一定。”然后招招手让蝶儿附耳过来,教她如何去马夫那里动用说辞。
自己的动作,大太太一向是盯着的。马夫一定就是她的眼线,可是如果说一切皆是大公主吩咐的,就可以轻巧地避开怀疑。大公主与王府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上好的一块挡箭牌。
于是马车很是轻易被调了出来。无忧人也可以自由出候府。
倒是蝶儿还是一百个不放心的样子。她以前被大太太的手段害得,现在事事都仔细得很,从前一些时,无忧也有别出心裁的时候,但,那些好像能引起的后果都不会很大。这一次是要去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蝶儿是真的担心了。
无忧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当先爬上了马车。蝶儿只得跟上去。她觉得整个事挺不好说的。这些日子在王府里又听了一些大太太从前对别人的手段,还心惊胆战地讲给无忧听。却绝没有想到,她听来的那些,不但没有吓到无忧,反而像是越发地激励了她家姑娘。
几位郡主住的驿馆,不论是离王府还是离候府都很近。那是大公主特意吩咐的,也是弥姑姑的主意,如果能在无意之中让鸣棋世子多多与几位郡主相遇,说不定联姻会更加容易。
可鸣棋总是有办法让人家对他的期待落空。这些日子反而一直没有遇到。不得不说,他总是很诡异地出现。那些郡主们,都做了些功课,但运气实在是不太好。还没有偶遇成功的情况出现。
转眼已经到了驿馆。这是无忧精心挑选过的时间段,所有的郡主都会应了大公主府上的邀请前去饮宴,只有这位郡主称病未有出席。现下,整个驿馆人去楼空,是绝佳避人耳目的见面。一切似乎都是这样的正好。(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面会
转眼已经到了驿馆。这是无忧精心挑选过的时间段,所有的郡主都会应了大公主府上的邀请前去饮宴,只有这位郡主称病未有出席。现下,整个驿馆人去楼空,是绝佳避人耳目的见面。一切似乎都是这样的正好。
无忧让蝶儿前去门上报通自己的姓名之后。马上就有位侍者出来躬身向她们主仆揖礼,转身打发了驿馆的接待,展袖将她们向里请。
行步之间,无忧听着那人说他家郡主等候多时,并无一分惊诧,仍然趋步向前。蝶儿倒是微微有些唏嘘。自家姑娘并没有说要来啊,这位郡主却已经猜到了吗?
无忧与蝶儿堪堪停住时,侍人向房内道,“殿下,女差已至。”语毕推开门,做出请姿。
无忧迈步进去,抬头见座上的女子正在望着自己。福身下去为礼。听那纤纤袅音道,“看座。”又谢了座,坐下。
喝茶时,无忧打量了一下倾染染,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与汉人的礼法无异,虽是生在边地,却一直礼教有加。全身上下并无残存一分异族气息。难能可贵。
倾染染慢慢品着茶,似乎是等无忧打量得尽了,才抬头道,“一直以来,没有与女差多说个中原由,一则是怕女差误会,二则是想等女差自理会得清了才好说话。现在看来,女差果然是个聪明人。当然也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这也是要给女差证明的东西,我亦是个聪明人,是值得女差选择的帮手。”
无忧冉冉一笑,“郡主过奖了,无忧愚钝,郡主才是真正的聪明。无忧之所以这样冒昧前来,是来求问郡主并未言明的那些指点。比如,世子一定会娶郡主的理由。”
倾染染似知她早晚有此一问,而此时不过是应中她心事,一笑欣然,“女差的夸奖我不会自谦。至于女差的问题,我能给出的答案即是人心二字。女差有所不知,公主府与高国本有嫌隙。帝都之中也有很多本与大公主府上有嫌隙的人吧,但也确实是人才,能让他们归附的办法,娶一个仇人的女人,没有比这个更直接更奏效的办法了。”
无忧微含笑意,“郡主果然心眼通明。大千虽大,纤毫阅尽。”
倾染染神色自若,“别的不敢当,事成之后,我会在女差感兴趣的事情上出一把力,会是一定的。”
无忧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目光深了一重看向这位郡主,“无忧亦有几句话,不知能否讲在郡主当面。”
倾染染一笑,伸出手来做了请姿,“我与女差本来就是开诚布公的。”
无忧温笑,“只是奴婢的微言陋语,只怕有辱郡主听闻,不过,以奴婢浅见,郡主眼下最该做的事,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倾染染听了,再也保持不住淡定,微微露出惊诧,“女差所言是为何意?”
无忧不慌不忙,从容道来,“郡主是在努力,而大公主殿下是在观察。郡主的一举一动,皆会入眼,至于选择的决定,会发生在观察当中的每一个瞬间。大公主只是喜静不喜动。”
倾染染更露一分惊奇。
无忧知道她意思,“是不是要将全部都倚重在无忧身上,自是郡主的选择,可是在无忧来看,除了从最外围的突破,一切皆有可能是弄巧成拙。”
同无忧预料的一样,倾染染一旦对她产生了好奇,她们之间才算是真正的进了一步。无忧只提点一个意思过去,睿智如倾染染已经明白了她大半的意思,“女差果然是聪明人,弥姑姑的门路,也想走走。只是要送给她的东西还未想好,才慢了下来。”
无忧笑道,“如此,一切就来得及。无忧与郡主是初见,若想说让郡主完全信任,自己都觉得是在痴人说梦,也并无这个信心,但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诉给郡主,弥姑姑对大公主殿下的忠诚并非你我之所想的那么简单。”
倾染染一时无声,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无忧也不打扰,只是轻轻端起茶盏,半晌倾染染笑道,“最开始,我以为女差必是我此行遇到的贵人,时间过了这么久,我想我还是对的。”
无忧向她微笑,“郡主果然是成大事之人,早在来中原之前,就做好了全套的功课,必与其它俗流不同。”
倾染染一笑生花,“我要说的,还是同之前一样,如果女差能助得我毕成此事,我也会助得女差一臂之力,不是在这件事,就会是在那件事上,总之,若然是力所能及的,必会女差竭尽所能。”
无忧起身颌首,然后道,“奴婢就在谢过郡主愿代奴婢的诚意。”看看倾染染眼中的好奇,才慢慢顿下脚步,“郡主一定是想问奴婢,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见面,不会被发现么。奴婢想说一定会被发现。”
倾染染愣了愣。
无忧慢慢道,“所有前来的郡主,都来找了门路,公主殿下找的是最小的门路,如同没有。这个大公主会很喜欢。”
之后,告辞出去。
整个对话早将蝶儿惊得目瞪口呆,坐在马车上,还陷在刚刚的巨大惊悸当中一样,竟然一句话也没有问无忧。
直到坐到了自家姑娘屋子里,伺候着姑娘喝了好大一杯水,才惊问道,“姑娘,她说的话,我们真的可以相信么。还有姑娘给她许下的愿望她也是真心相信了么?”
无忧眼中慢慢放出一种奇怪的光,但只一刹,渐渐又变得平和如潭,“她对我们是信如不曾信。我们对她却是不相信怎么办,那就证明我们无路可走了。”
蝶儿这下是真的被自家姑娘给弄糊涂了,又默了半天,终是眼前一亮,“奴婢想的是合周公子,我们或许可以求助。”
无忧一时静住了,合周说的那些话,在耳边徘徊萦绕,如果不管不顾地逃开这些事。枯坐了半晌,苦涩一笑,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是以,不想再在这些事情耽搁情思。自己并不是心狠之人,如果有一丝动摇,接下来怕是会支撑不得了。
蝶儿见姑娘不出声,知道是不愿听提到合周公子,知趣地也不再说话。只是将灯挑得亮一些,耐心陪在一边。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与她们家姑娘又要空手套白狼是真的了。(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丑八怪
蝶儿被自家姑娘的话,惊得差点要跌个大跟头了。先时,认真粘起的惊慌之心,又重新碎了一遍。
原来,自家姑娘在那位郡主面前的笃定,并不是真的那么笃定。即使,以自家姑娘一贯的行事作风,当然了不可能完全是空手行事。但,面对那位高国完全有备而来的郡主倾染染,这真不是一点点忽视。
而且也完全想不到,这么危险的情境下,自家姑娘竟然还坚持主动送上门去。
世事坎坷,眼瞧着到手的一点点幸运,却是更加颠簸的坎坷。越是想下去,就越是觉得眼睛发潮,只觉得就要流下泪来。
偷偷看向自家姑娘,见无忧将手中的书册翻过了一页并没有注意到她,要扭过头去,暗暗抹泪,就听到无忧问,“这些时,王府中在一起的婢子们,可有得大公主脸,随侍时,见过皇上的?”
蝶儿听无忧如此说,就知道,姑娘已经是下定了要入宫的心意。要愁的事,从来都不只一桩,但到底怕勾起姑娘心底的伤,忙又打叠起精神来,点头道,“有一个叫时儿的,侍奉过大公主入宫。我与她还算说得上话。”
无忧看向蝶儿,眼神中有光泽慢慢流动。蝶儿早已会意,“奴婢会多亲近她,再借机打探皇上的喜好的。但……”接下来又欲言又止。
无忧知道她在想什么,拉她过来,“这条路,已经不能再变得缓慢了,却总比最残酷的时候好。看娘亲与爹爹就知道了,当年的爱,也会沦为对权力时的舍弃,相信,本身就是一种弱点。”
蝶儿动唇又要说什么,无忧已经摆出笑意,“昨日的酥合很好吃。再去拿来些。”
蝶儿知道姑娘不爱她听劝这些,又要将她支开,便做了个鬼脸,“姑娘可夸着好吃呢,可不要就只拈了半块,就罢了手。”
无忧向着她笑,“知道了,你这是为那酥打抱不平呢。”
蝶儿撅撅嘴,“姑娘爱吃的东西那么少,倒是这酥长得美,独独入了姑娘的眼。”
******
翌日,传来风声,皇太后忽然要召见焕离。
无忧隐约觉得,这与合周去见大公主有关。
仔细观察些时,却没有瞧出了什么眉目,倒是蝶儿打听出来,听说,皇太后要焕离给自己跳了,那种在一瓣花叶落地之间二十四种舞步的留仙舞。又赞过很好。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合周既然说出那样的话,就会将焕离与他剥离开。可这样的速度,还有大公主对他的相信,还是让无忧吃了一惊。
任是谁都看得出,从未见过太后,也没有闻名于宫廷的焕离,能入太后的眼,是大公主从中起的连线。
大公主想要将焕离献给皇上,这样一直静止不动的善修就再不能静止不动。
善修侍焕离如同亲妹。让如此豆蔻年华的女子嫁给皇上,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他的动作,必会正中大公主下怀。
年轻的笑脸浮现在脑海中时,有此许的嗟叹。只要能过得了皇太后这一关,焕离一定会选为秀女。
到那时,局势是否会变得明朗……一用力,刻鬼工球的刀尖走偏,将她手尖划了个好大的口子。
包扎好手指,进入自己的息室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书案边的鸣棋吓了一跳。
一身闲逸的公子衫,衬得他眉目清秀,无忧只淡淡地瞧上那么一眼,心中就涌出了如此多的感慨。而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居然是在那些心思之后出现的。这些一瞬让无忧觉得惊恐。不觉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要向他福身,抬头时,看到他手里正拿着她做得形同丑八怪的鬼工球。那是皇上喜欢的东西,也是蝶儿费了些力气,从王府的时儿口中问出来的。可一直都做得不好。
眼下见他那么拿在手上,一瞬冲动想要夺回来。马上又想到,对他忤逆,从来都没有起到什么良好的效果。
慢慢调匀吐息,等他的意思。
鸣棋将那只鬼工球无比认真地打量了几遍,又转了几遍,也抬头了几遍无忧的惊慌,再将眸目向下到她受伤新新包扎过的手指,动了动唇角,一脸认真却带几分气恼又顷刻泯然,让人不知他到底如何态度地笑了笑,“果然我没有猜错。”
无忧向他注目。不明白他那个没有猜错之后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鸣棋挑了挑眉,“看来,你对我母亲很是失望。是因为野心太大的原因么,如果本来就是为了野心,也就没有理由不去不择手段,所以,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属意皇上。也想要看看,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人手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无忧想了一百种绕开这个问题的借口,最后还是选择实事求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要遮掩,更何况本就是不可遮掩的野心,“世子不喜欢么,这是对王府有利的事,公主殿下会喜欢。”
他脸上花一样开放的笑意升起,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还能立时衬起那种可见的绝对温柔,“女差以为,这样私下里随便告诉我的话是闺房之乐吗?我没有办法告状了么?这种情况,我们世子这个位份的,至少都应该得到以身相许的回报才会视而不见或者同流合污。”
无忧略略低下头,沉静了半晌,“什么?无忧不明白世子的意思。”
他直视着她,“因为你犯了错。”
无忧看向他。仍然保持着心平气和的表情。
“你是一把刀,不知是在何时,搅得我这里疼。”他伸出手拍着自己的心。他的表情,他的声音,还有那些流传在空气中的莫名生成的一切都那样的真实,就像他一直在掏心掏肺地说着最真实的心意。寒风在那时掠过,已经到了春时,却还是吹得人发抖。在他强大的目光里,她的孱弱根本无所遁形。他用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是在说,“我要骗这样的你,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折。”
可她要是这样的相信,就真的太天真了,他是与众不同的王子,“简单”对他来说,才是最无聊的事。折磨一个人,他根本不想那么简单、那么无趣,才是事实吧。所谓折磨最可享受的即是过程,他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咬
无忧想自己要是真的就这样相信鸣棋说的,就太天真了。那样也会很是如大太太所愿地,很快淹没进尘世的泥土之中吧。
他绝对是与众不同的王子,“简单”对他来说,才是最无聊的事。折磨一个人,他根本不想那么简单、那么无趣,才是事实吧。所谓折磨最可享受的即是过程,他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
无忧伸出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梢,恭谨端庄并不坠于优雅,“无忧虽然长大了,却仍是童心雀跃,让世子见笑了。”最开始,她就该这样回答,那时,她好像丢了自己,傻到对他全盘托出心意都不觉得危险。
鸣棋轻笑了一声,“嗯,看出来是童心未泯了,这么快就不承认自己说的话了。”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目光之后,继续道,“啊,忘了告诉你,我会说你属意皇上可是有证据的。你不是连那位最聪明公子的合周公子的邀约也拒绝了么,他是真心的。可你践踏了。不过真是做得好。他太自不量力了。我才好点儿不是么。选我吧。他之后会拥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就算是国师也算不清楚那样的未来。可我却不一样,起码在你眼中的有一大半会是我的。不是一直都很聪明么,这样的帐,不会算不过来吧。”
无忧握紧另一只腕子,用出好大好大的力气,想要让自己自己镇定再镇定,然后,被手腕上的镯子狠狠硌了一下,就着那道疼,才像是想清楚了眼下的情况,格外平然道,“倾染染比奴婢有更多的理由嫁给大世子,因为是仇人的女儿,在这个时候选择,会天下归心。”这是她能送给他最最天衣无缝的说法,像他与大公主这样对权势有着天生期待的人,一定是无法拒绝的。
他并没有急着否定或者是肯定,而是更深地看向无忧,那样的目光让无忧一时想要躲闪却并不敢真的转开目光。他是她一直避不开的危险。和着往来于面颊的风,生生地觉得如刀子般刮过脸庞,不等无忧再多想,鸣棋已经出声,“倾染染确实有很多用处,但是用我自己换,还不值得。”是他一贯不屑的语气。也是老天厚赠直面一切的傲然底气。
无忧不再与他争论什么。是她疏忽了,像这样的话,还是告诉大公主比较得当。一直只看重利弊的大公主才更容易说得通。她真不知道,她在这里用尽了这么多的力气,到底想与这位公子说明的是什么。
好在,一切都可以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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