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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莫娜似乎觉得很有道理,转头看了高煦一眼。
高煦与她说了一会儿,顾及起了身边的妙锦。他便转头观察妙锦,发现她正饶有兴致地听着,并没有吃醋,这才放心了。
妙锦应该是很了解高煦的。他与某些女性来往交谈时,有没有诸如欣赏女方美貌性感之类的歪心思,妙锦能感受得到。
于是高煦又大方问道:“你不是在开罗的酒店里工作?”
莫娜摇头苦笑道:“没有得到几个客户,遇到你们是我的运气,偶然认识。我是学生,你知道的、在酒店里的时间不长。客人到前台要导游服务的时候,酒店的人一般都介绍给别人,与酒店前台、管理人员熟悉交好的导游。”
高煦点头道:“我能明白。你刚才担心工作,因为读书的学费有问题?”
莫娜道:“我想去明国留学,然后在明国或者富裕的盟国找工作,然后汇钱回家。只要成绩优秀,明国学校有奖学金,但是一开始的机票、食宿费等花销也挺贵,需要自己想办法。”
或许因为、高煦与妙锦这几天表现得比较温和友善,莫娜忍不住倾述了一阵。她不想留在国内结婚生孩子、然后一辈子呆在家里,所以给自己定下了留学的目标。这条路不仅能达到她的个人人生目标,也能帮助家里人、毕竟矣及国内的收入太低,想来是一举两得
的事。
高煦也渐渐看出来了,这个女孩与普通女孩不太一样,莫娜更有梦想,也更努力向上。
“我知道世界很广阔。只要努力,就能进入更宽阔美丽的世界吗?”莫娜问了一句。
高煦却沉默了,他不知怎么想起了东港要塞的弹坑,过了一会儿,他才如实地说出了心里话:“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但是会付出更多。”
还没到傍晚,莫娜的同学便赶来了。他的名字非常长,反正高煦记不住,听音节里,取了一个“阿缅”来称呼。还好,总算不是叫穆罕穆德、叫这个名字的实在太多了。不过阿缅不一定是穆|斯林,因为矣及的宗教不止一种,高煦也不好问这种问题。
阿缅的皮肤特别白,长得胖胖的,而且也比集市上的大多当地人穿着干净,家境应该不错。而且他还戴着很粗的金项链,手指上戴着金戒指,手腕上是黄灿灿的金表。乍看、也不太看得出来真假,毕竟这边还是有一些抢劫的人和扒手,浑身珠宝不太安全。
高煦跟阿缅一比,就显得非常朴素了。他脚穿一双运动板鞋,灰色帆布裤,浅灰色半袖套衫,戴着个墨镜,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
不过阿缅是个很友善热情的人,起初给人的感觉还不错。他会说一点点汉语,当然与莫娜的专业语言没法比。
此时距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但阿缅很快就热情地招呼大家去一家餐厅,要大伙儿品尝当地美食。
莫娜用汉语说:“我的这个同学特别懂得美食,他找的地方,肯定比我找的好。附近好吃的,他可能都吃过。”她笑着说。
阿缅拿起手机,打开了他的社交账户,给高煦妙锦看。空间里都是有关他生活的照片,最多的东西是各种各样的美食和点评。
大伙儿便跟着阿缅,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主要由阿缅挑选,点了一些有特色的菜品。烤羊肉,烤鸽子,一种名叫沙威玛的像春卷的东西,一种叫库莎莉的米、粉、酱、豆混合食物,还有什么阿马尔丁的甜品,以及好像是冰淇淋的冷品。
十分丰盛。高煦尝了一下,感觉烤肉的味道还不错。
上冰淇淋的时候,高煦摆手道:“一会吃过饭再上。”
“不,不。”阿缅却摇头道。他接着换当地话说了起来。
莫娜翻译道:“他专门点的冰淇淋。这家的烤羊肉上洒了辣椒末,吃几口肉,再吃甜的冰淇淋,感觉非常独特。你们试试,要懂得享受。”
高煦心道:大不了拉肚子嘛。
看阿缅那么极力推荐的吃法,盛情难却,高煦便道:“我试试。”但他又提醒妙锦不要试,并解释说女孩子身体弱。
阿缅首先示范,吃了几口肉,然后吃冰淇淋,吃得津津有味,不断点头发出“唔”的声音,并向高煦竖起大拇指。





大明春色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有点饿了
遥记四百多年前,高煦与文武们围坐在帐篷里,啃着干馍馍、喝着只放了盐的野菜肉汤,高煦说了一句话:关键不是吃什么、在哪里吃,而是和谁一起吃。那时的风餐露宿中,亦不乏欢笑,不乏精彩而锐利的言谈。
而今天旁晚的美食,不可谓不丰盛,体验却相当差。
高煦越来越不喜欢阿缅。
刚见面时,这个人还好。虽然他浑身穿金戴银,但这不是什么问题,有些人就是多血质性格、性格外向喜欢炫耀,却不一定不好相处,并不影响什么。阿缅起初还是很热情友善的。
不过,慢慢地高煦就开始有了各种不悦。
阿缅通过翻译,炫耀起了他睡过各国女游客的事。在他的口中,最好上手的是神洲东南各国的游客,他只要说自己的东西大、要不要试试,就可能得到一夜之欢。阿缅还说他有钱,有些女人来旅游之后、还非得要嫁给他,但是他已经有四个妻子了。
有一会儿,他还盯着妙锦看、眼睛发光。妙锦饭也不吃了,不动声色地把口罩戴了起来,并在屋子里戴上了墨镜。
不过阿缅倒没有别的过分举止,毕竟有高煦和杨魁两个明国男人坐在旁边。但是莫娜是他的同学,他就趁开玩笑的时候,伸手摸莫娜的头。
高煦的眼神,应该露出了反感和不悦。阿缅并不自知,继续炫耀他的生活和消费。
比如阿缅非常上心的衣食住行,还有他用的东西都很挑剔、一定要用好的。还不经意间说,女人要是跟着他就能享受生活,诸如此类的话题。
也许这些套路对某些女性有用,但今晚显然没有一点用,反而让气氛很尴尬。妙锦是韦家的人,韦家的财富恐怕比这边整个国家的财富都多得多,哪里在乎那些东西?莫娜是一心要留学,她想要钱,但不是想享受。
饭吃得差不多了,阿缅又提议去酒吧。
妙锦立刻转头看了高煦一眼。高煦便道:“今天我们去了苏伊士东港游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酒店休息。而且最近两天就得坐飞机回国,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阿缅却再三劝说,就像他非得勉强别人、吃烤肉配冰淇淋。
他又叫莫娜一起去酒吧,但莫娜声称要先送客人回酒店。高煦默默地买了晚饭的单,两路人终于分道扬镳。
几个人坐杨魁的车来到了酒店,高煦随口问了一句,得到回答、杨魁和莫娜都找到了出差的住处。于是大家相互道别。杨魁与莫娜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她搭车一起走。
就在这时,高煦叫住了莫娜。她重新从车上走了下来。
高煦从口袋里拿出了对折的一叠面值五百圆明国钱,这种最大额的纸币一般日常不用。他说道,“小婉送给你的,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祝莫娜同学今后学业顺利。”
莫娜非常意外而激动,又有点不知所措,伸手不知该不该接,然后双手捂住了脸,“哦,神啊……”
高煦却淡定地往前一伸,“拿着吧,我们觉得,你现在可能亟需帮助,以后你有能力了、
也能帮助别人。”
旁边的杨魁微笑劝道:“没关系,刘先生应该有钱。”
“这是真的吗?”莫娜小心地接过了钞票。
高煦又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今晚不要再去酒吧了。”
因为莫娜说过,她想从同学那里得到导游的工作,所以高煦不得不猜测,她有可能为了工作、接受阿缅的邀请。现在给钱帮助她了,因此她不必再被迫讨好阿缅,甚至无需继续兼职工作。
高煦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又问了一句:“知道了吗?”
莫娜点头道:“好的。”
高煦道:“回去吧,你的工作结束了,明天我们只在酒店里逛逛马场,不需要导游。杨师傅后天来接我们去机场,到时候电话联系。”
杨魁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动作。
莫娜的情绪还没平复,不断说道:“愿神保佑你们一生幸福。感谢神,感谢这个世界。”
高煦的微笑里带着些许欣慰,轻轻点头道:“大家都只是想活得更好。莫娜是个有梦想又很努力的女孩,我们都很喜欢你,也愿神灵保佑你。”
说罢高煦带着妙锦,向酒店大厅走去。
虽然晚餐的时候、高煦心情不太好,但现在那点堵心的小事,已经一扫而空,他的心情也变好了。正如杨魁所说,高煦确实不在乎那点钱,但能让自己愉快是挺值得的。
“我有点饿了,咱们再去酒店餐厅吃点东西吧。”高煦提议道。
晚餐几乎一口没吃的妙锦笑道:“你真的饿了吗?”
高煦点头道:“真的,光吃肉和奶制品,我根本吃不饱。”
妙锦嫣然一笑:“好吧,那我陪你去。”
俩人坐在餐厅里,妙锦用刀叉挑着盘子里的食物,抬眼仔细端详着、正在摇动甜红葡萄酒的高煦,“我其实觉得你长得挺英俊。”
高煦立刻放下酒杯,摸了一下脸:“是吗?”
“乍看一般般,很普通,但是很耐看。”妙锦笑道,“说不上来,就是五官之间的一种感觉。”
高煦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耐看最重要,毕竟算起来,得至少看一百多年。”
吃过了饭,天色早就黑了,外边倒是还有很多人。俩人径直上楼,来到他们的宽敞带空调的套房,房间不错。这些大酒店一般都是跨国资本的投资,设施不比大明国内差多少。
他们关上门,便在房间里搂搂抱抱说些好听的话。高煦开始脱妙锦的衣服,她却一把拽住了衣角,说道:“我们到床上去,用被子蒙起来。”
高煦道:“那样不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一样的。”妙锦坚持道。
高煦只能依她,他顺手拿起了果盘里的樱桃果子,放在嘴里,但没咀嚼就想起了什么,便又吐到了唇边一下,说道:“它们会变化,我若能看见,便能通过大小和姿态,感受到你的心情
。”
妙锦盯着他道:“你真是坏得很。”
高煦又道:“我还喜欢看价值连城的地方。”
妙锦的呼吸不均匀了,她伸手拽住高煦道,“坏蛋,别说了,快到被子里来。”
次日一早,俩人起得很晚。这家酒店有片马场,他们之前就说好的、要去看看。妙锦穿上了比较合身的休闲裤、运动长袖套衫,又抹了很多防晒霜,这才与高煦一道出发。
马场里有不少马匹,已经有几个游客在草场上骑马了。高煦与妙锦走了一圈,忽然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匹不错。”说完才相视一笑。
古代没有汽车,上好的良马就相当于现在的超级跑车,他们长期生活在大明皇室,当然一眼就能认出良马。
可惜那匹马背上光光的,既没有马鞍、也没有马镫,正在那里慢慢地走着。
他们一边步行靠近,一边观察着。那匹棕色皮毛的马,毛皮光滑而有光泽,姿态高雅,步履轻盈。品种是西域马种,有点像汗血宝马,但是现在的马皮肤不会渗血。
高煦上前抚摸着它,看了一会儿,“这匹马的价值,买一辆超级跑车绰绰有余,难怪没有上鞍。”
“能骑吗?”妙锦问道。
高煦左右看了一会儿,“没有牌子文字说不准骑,那边有个工作人员,也没来阻止咱们。”
于是妙锦把鞋脱了,好像是不愿意弄伤没有马鞍马镫的马儿。她便扶着马脖子,开始往上面跳,捣鼓了半天也上不去。
高煦也没帮她,因为他发现妙锦蹦蹦跳跳的样子特别可爱,便站在旁边看得是津津有味。平时可看不到,妙锦举止是很端庄的。而且她的身体线条很性|感,尽管穿得严严实实,不过穿着合身的帆布休闲裤、类似牛仔裤,依旧把腰|臀与双|腿的轮廓流线体现得非常美好,她跳的时候,腰间的皮肤从上衣下摆露了一点出来,更是赏心悦目。
但是妙锦有点生气了,转头撇嘴道:“你居然看热闹,怎么不帮我?”
高煦道:“不好意思,看得想入非非了。”
“帮我上去!”妙锦瞪了他一眼。
高煦只好上前,蹲下去抱住她的大|腿,在她的一声轻呼中,高煦一起身、就将她举到了马背边。这下妙锦终于如愿以偿,坐到了马背上。
她会骑马的,而且这匹马也很驯服温顺,就算没有马镫马鞍,短时间骑一会儿没什么问题。马儿非常配合地在草场上小跑起来,昂首挺胸,姿态和步子十分高雅漂亮。
妙锦满面笑容,开心了起来,已把刚才的气愤抛诸脑外。
在周围转了几圈,妙锦在高煦的帮助下,下马来了,想让高煦也试试。高煦并不愿意骑,因为没有马镫。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杨魁的号码。高煦对妙锦道:“正好昨晚我订了机票,告诉他时间。”说罢接了电话。
然而没想到的是,杨魁先说道:“莫娜出事了。”




大明春色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怒火
杨魁在电话里说道:“我接到当地部门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他们应该得到了莫娜的手机,通知了最近的联系人。莫娜现在重伤,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刘先生没接到过电话?”
高煦看了一眼妙锦,开了免提,“没有。你昨晚没送她回住处?”
电话里的声音道:“当然送到了。莫娜就是在住处出了事,犯案的可能是她的同学,疑犯大概知道她的住处。”
“阿缅?”高煦问道。
“应该是。”杨魁道。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警|方正在调查这个案子,交给他们就行。我觉得、可能应该把这件事告知刘先生,所以打电话说一声。昨晚你们给她的钱,也被抢走了。”
高煦问了莫娜所在的医院。杨魁又主动提出、来接高煦二人,便这么决定下来。
刚才在电话里,高煦说话还是比较冷静的,但一挂掉电话,他的怒气就已在心中聚集起来,并在脸上也可能有所表现。
“我们去看看她。”妙锦轻声道。
高煦点了一下头,便与妙锦一起回房间,换身衣服等着杨魁来接。
过了一阵,三人便上了越野车,向医院驶去。高煦问了一番具体的情况。
杨魁说他已经去过一次医院了。早上是警|察叫救护车把莫娜送到了医院,一开始还有个警员在那边。事情发生在今天一早,莫娜的住处房门、没发现强行闯入的痕迹,所以警员说可能是莫娜认识的人;进一步调查,还要等莫娜情况好转之后作证。
疑犯抢劫了莫娜,并试图奸|淫她,遭到反抗后对她进行暴|力殴打,致使重伤。然后住在附近的人发觉了动静,报了警。
到了医院里,高煦等人看到了莫娜,但隔着玻璃、防止细菌感染重伤者,外人不能进入。她的脸上全是伤,相貌都几乎认不出来了,头发头皮也少了许多,用纱布包着,整个人简直是奄奄一息。不过她还没昏迷,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高煦的情绪复杂,站在玻璃外面看了良久。他的心态渐渐有点失控,已经淡然不起来了。
杨魁好言劝道:“疑犯应该不知道刘先生给了她一大笔钱,实施犯|罪的时候才发现。”
高煦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道:“有时候你真心想帮助一个人,之后就会莫名产生一些责任感。”
这时来了个医生,说着听不懂的话。杨魁会说一些,但不是很熟练,交流稍微有点困难,比划着说了好一阵。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医院的人员,沟通更加流畅。
医生通过翻译说道:“伤者浑身多处骨折、多个器|官损伤,仍有生命危险,需要尽快手术。她的家属正在从开罗赶来,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到。你们与伤者什么关系,能不能垫付手术费用?”
杨魁问道:“她是受害者,没有医疗救助资金?”
医生摇头。
杨魁又问:“疑犯有没有可能赔偿垫付医药费,以争取轻判?”
医生通过翻译道:“这种事要联系警|
方。”
高煦转头道:“我来垫付医药费,尽量把她救回来。”
于是高煦去办手续刷卡交钱。
返回玻璃窗外,莫娜转头看见了高煦,她的眼角立刻开始流泪了,但是说不出话来。说了高煦也听不到。
高煦转身去要到了纸张和粗笔,便在纸上写了两个汉字:阿缅?莫娜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的眼睛里似乎有点疑虑,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高煦按捺着怒火,清理了一下心绪,又写道:医疗费我交了,等你家人来,我会再给他们一笔钱,你只要安心养伤。
莫娜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她的头稍微动了一下,但是浑身都动不了。
高煦收起纸张放进口袋里,离开了玻璃窗,叫杨魁送他去警|察局,再见见那个阿缅。
现在这个时代,全球主要国家的法律机构定罪,都需要完善的证据链,人证物证。不过科技的发展,证据比古代好找得多,基因鉴定、指纹收集等等。
但在高煦心里有罪的人,则不需要那么多证据,他自有判断。
三人到了警|察局,经过一番交涉,总算允许去看那个阿缅了。阿缅正在一间看守屋里,连手铐也没戴。他那肤白多须的模样,到今天上午为止、高煦也不觉得再会见到,现在却又见面了。
阿缅总体很平静,他看到高煦等人露出了惊讶与意外,从小床上站了起来。
杨魁问道:“那事是你干的?”接着又用另一种语言问了一遍。
阿缅道:“我等律师。”他歪着头抬眼看了一番头顶的东西,想了想接着说了一句甚么话。
他说到这里,竟然不屑地看着杨魁笑了一下,歪着嘴发出“嗤”的一声。杨魁转头道,“他说,还用问吗?”
阿缅很快发现高煦正冷冷盯着他,他的笑容渐渐有点尴尬,收敛了起来,接着又说了几句话。
杨魁道:“他说,你们旅游高兴了就回去吧,管不着这里的事。下次来可以联系我,我还会招待你们。”
阿缅听着翻译,还一边做着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这样挑衅下,高煦顿时大怒,心里的话是:老子灭你九族!
他总算没有说出来,因为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没有生杀大权的现实,于是他一声不吭,但是眼神必定非常可怕。阿缅的反应就看得出来了。
阿缅有点愣住了,脸色也不太好,并用不解的目光观察着高煦。
看到阿缅的表现,高煦心头是百感交集。受害的人似乎不仅无法复|仇,还要承担更多的后续损害,比如习俗上的名誉破坏,因重伤造成的医疗和生活上的影响,完全可以摧毁普通人脆弱的一切。难怪莫娜在病房里看起来那么绝望。
高煦始终没吭声,很快转身离开了关押房。
三人走出警|察局,上了车。高煦闷着一肚子火,气氛非常沉闷。
妙锦小心地劝道,“时代不一样了,你可得冷静一点,实在想为
莫娜逃回公道,我们给她请个好律师吧。”
高煦看了妙锦一眼,终于开口道,“我感觉这里与明国不太一样,律师真的管用?”他顿了顿问杨魁,“为什么阿缅那么嚣张?”
杨魁想了想道:“我猜测,此人家里确实是有点钱的,可能还认识一些比较重要的人。不过也不一定,总有一些人会强撑气势。”他又道,“当地法律漏洞不少,而且执行效率堪忧,有些案件能拖延几十年。”
高煦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很多“故意烂尾”楼房,不得不觉得、杨魁说得可能有道理。他沉默着,正在思考。
杨魁劝道:“刘先生不是订好了明天的机票?这事儿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交给当地法律机构吧。你们从国内来,可能看不惯一些事,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在这边呆久了,倒是知道各处有各处的情况,没办法。当地有些穷人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丁点波澜。你能管一个,还有更多的人,能管得过来吗?”
“管不了。”高煦摇头道,接着口气冰冷地说,“但是这个阿缅,我要让他死。”
杨魁愣了愣,妙锦也侧目看着他。
“价格倒不高,具体看手法有多干净。”杨魁小声道。
妙锦忙劝道:“你要冷静一点。”
高煦轻轻拍了一下妙锦的手背,“你了解我的,我很冷静。”
妙锦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给伯父打个电话,问他在使馆这边,认不认识有影响力的人,比如给当地正府施压。”
高煦道:“光这样没用。国家层面主要看利益,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统治者、能意气用事的时候了。正府就算对当地有很强的约束力,却也不愿为了这样的小事做任何事,何况这回也没有明国人受伤。”
“你说得有道理。”妙锦点头道。
高煦又道:“现在这个资本世界,花钱能解决很多事,在大明国内只不过是代价无限大而已。在普通国家,资本力量也该效果,而且代价可能更小。常言道入乡随俗,阿缅想用什么办法减罪,咱们也照一样的规则玩。”
妙锦点头道:“这样也好。”
杨魁好一阵子没说话了,他的目光很复杂,表情也隐隐多了几分敬畏。因为高煦和妙锦谈起了政|府施压之类的话题,这已经不是普通有钱人的路子。但是这次旅游高煦与妙锦很低调,杨魁应该也意识到了、他完全低估了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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