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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琪安
可是她对他说——我不需要你了。那时候宁致远脸上的痛苦和绝望,她无法忘记,哭过太多次,她已经没有眼泪。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在想,冬天即将来临,也许,她还是有下一个春天吧。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211、狭路相逢
宁致远订购的新车到了,仍然是黑色,兰博基尼。他习惯拥有一些不同的车,应付不同的场合。跑车是留给自己的私人享受,这也是他喜欢住在远离尘嚣的山间别墅的原因,在山道上飙车的感觉,多少能让他体验在美国的高速路上奔驰的快感,这是他保有的美式教育的痕迹之一。
11月底的天气,冷风瑟瑟,宁致远想起薄云,去年这个时候,她在他怀里取暖。今年此时,她在做什么?n市的秋冬季节,空气里有股子尘土味儿,干燥的大地渴望雨雪的滋润。顺着盘山公路往上,把城市远远甩在后面,再雄伟的高楼大厦也成为乐高积木般的玩具。他的车往上飞升,心却一点点下沉。
他尝试过找别的女人,一些连过夜都不需要的露水情缘,但总是在进行到关键的一步之前,悬崖勒马,他脑海里回荡着麦克指责他的话——薄情寡义,不知检点!他真的不配得到真爱吗?他仿佛丧失了游戏花丛的能力,每次当那些香喷喷滑溜溜的女人钻进他的怀里,他心里有个声音说——不对,不是这样。他需要的是当薄云在他眼前时那种巨大的冲动,第一次见到她,就想要她,确切地说,是欲望驱使着,非要她不可。她一靠近,他就急剧地亢奋,坚硬如铁,这种致命的吸引力他只有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从孟琪雅身上体会过。因此他明白,那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感觉,十年了,他才再次体会到。如果真的失去,他还要再等多久才会重新体验这种激情?
宁致远变得孤独而沉默,正如薄云的形容,他是冰山,他心里的某处冷冻起来。这种内心的封闭,除了最了解他的人,谁都没看出来,表面上他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傲视众人的总裁,豪门公子。
在n大,赵楠越来越挖空心思找机会和薄云见面。学生会干部例会之后,“顺便”邀请她去喝杯热可可。晚自习的时候,“顺便”带零食去给她吃。法律基础这样几百人的大课,他“顺便”帮她们宿舍四个人占排座位……
“顺便”太多,顾情忍不住调侃:“赵楠,你再这么顺便,就太矫情了。”这个打篮球的大男孩羞赧不已,挠挠小平头,一言不发,只是把买的珍珠奶茶一人一杯分给薄云宿舍四人,他这招是跟“高手”学的,据说搞定宿舍的另外三个,真正的目标人物就会手到擒来。
薄云的态度很微妙,她和赵楠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偶尔拒绝和他独处,但也不排斥他来找她。赵楠并不着急,青春就是好,有大把时间可供挥霍。他很容易满足,只要薄云的手指偶尔碰到他,他就能感到电流直击心脏。他在薄云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各种琐碎,篮球赛啊电脑游戏啊最新的好莱坞大片啊商学院老师的八卦啊。他很喜欢薄云听他讲话时的那种神态,专注而安静,不时点头,眼睛里一时惊讶一时欢喜。她话不多,赵楠就喜欢她这种安静。
他尤其喜欢薄云撩头发的动作,手指轻轻地一拨,用他送的那枚紫色蝴蝶结发夹别在耳畔。她的头发已经长到完全盖住耳朵的程度,扫在脖颈上面,赵楠每次看见都觉得心痒痒,很想伸手去碰一碰,可是薄云有种不容侵犯的气质,太干净,白莲花一样。
男生宿舍曾经讨论过商学院这一届的院花是谁,顾情和薄云都在“候选人”之中。支持顾情的男生颇多,海派、明艳、活泼、张扬,好比怒放的牡丹花。赵楠不参与讨论,他心里早有定论——男人久不见莲花,才会觉得牡丹美。李宗盛的歌词是历尽千帆、阅人无数之后的男人心声。他听见有人评价薄云——清汤寡水,他在心里冷笑,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兰心蕙质,什么叫清新空灵。更何况他近距离见过薄云穿薄纱小礼服的样子,她的身材可绝对不是“清汤寡水”,那美妙的腰臀比例和凝脂般的肌肤……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直男看了都无法“清心寡欲”的妩媚多姿,
很好,你们不懂欣赏,正好留给我一人独享!
赵楠约薄云一起去看电影,一部轻松的都市爱情片,热热闹闹,笑点不断。薄云不喝可乐也不吃爆米花,赵楠期待的他和她的手在装满爆米花的纸桶中相遇的美妙场景落空。她看得很专注,正如一贯的样子,她做任何事都有一种那是当下最重要的事的感觉。
她看着屏幕,赵楠看她,大屏幕的图像,在她的脸上投下忽明忽的光影变幻。她今天穿一件黑色小v领羊绒衫,靛蓝牛仔裤,极其简单,但质地良好的毛衣把她的身体烘托得特别丰润白皙,尤其那枚从不离身的钥匙项链刚刚好坠在锁骨下缘,碎钻的光芒映衬肤如凝脂,牵引赵楠的视线。她的脖子如天鹅般修长,小巧的耳廓从黑发中露出,好似松树林里雨后萌发的小蘑菇,娇嫩得不敢去触碰。
他不由得看她的胸,那饱胀的部位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好似风吹过的麦田,涨潮的海浪。他转而看她搭在扶手上的柔荑,因为练琴的关系,她的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天然的淡粉色,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修饰。他很想摸一摸这只手,在地铁站那一瞬间她拉住他的感觉,记忆犹新。
他的手指慢慢爬过去,一厘米一厘米的龟速移动,马上就要碰到,突然一个搞笑的场景,一阵哄堂大笑,连薄云也忍俊不禁,抬手捂住嘴。靠!太倒霉了!
离开电影院,赵楠问:“你觉得这部片子好看吗?”
薄云点点头:“顾情总让我看《青蛇》之类有些深奥的文艺片,其实偶尔看看这些不用动脑筋的爆米花电影,挺放松的。”
“那我下次再请你看。”
薄云说:“礼尚往来,下次我请吧,现在电影票不便宜。”
赵楠心里一荡,现在的女孩子哪会说这种话?男生就是挥金如土,女生都嫌给得不够多。薄云却不一样,平常他请喝奶茶什么的,她默默接受,然后隔一阵子就会买一大包零食给他,或者在他组织篮球赛的时候送一箱矿泉水,从不白吃白要他的东西,两不相欠。
他们往地铁站走,被排队的人群吸引,空气中一股异香。赵楠不是n市人,薄云告诉他,这是本地特有的小吃——鸭油酥饼。赵楠很想试一试,薄云看看时间,不着急回校,于是两个人在蜿蜒的长队末尾,饶有耐性地慢慢跟着挪。
“你想吃甜味儿的还是咸味儿的?”薄云问。
“还分甜的和咸的?”赵楠惊讶,薄云带着一点骄傲的口吻,从鸭油酥饼说开去,介绍n市各种好吃的食物。
傍晚,宁致远盛装出行,前去参加一个商务晚宴,司机很着急,这个点儿市中心特别拥堵,偏偏他们非走这条路不可,龟速一般爬,无可奈何地卡住不动。宁致远好整以暇,他从来不会抱怨无法改变的客观状况,既然大家都挪不动,不如欣赏街景。
他从漆黑的窗户望出去,车水马龙的长街,梧桐树已经掉光叶子,从车道直接可以看见人行道两侧的商铺。
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他看见薄云,她背着他送给她的背包,头发长长了不少,在额角别着一枚可爱的蝴蝶结发夹。御寒的那件樱花粉的burberry风衣是格蕾丝为薄云精心选择的,他很熟悉。薄云正在侧身和一个男孩子说话,不是文浩然,是一个更健康爽朗的运动员一般的宽肩膀男孩,她微微仰起头,他一脸虔诚地低头看她,嘴里说着什么,薄云在笑,像是暴雨之后放晴,从层层浓云的的缝隙中灿然倾泻而下的金色阳光那般美好的微笑。
那阳光般的笑容如一把利剑刺进宁致远的眼睛,她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笑容。原来她不是不懂爱,只是她吝啬把爱意奉献给他而已。宁致远在这一刹那恍悟,他痛苦的根源是当他爱上薄云的时候,薄云不爱他。他对爱如饥似渴,心里的空洞渴望被填补,空虚的灵魂需要被抚慰。他是干燥的沙漠,她是一朵可以滋润他的积雨云。可是她丰沛的雨水,洒落在另一个男孩子的身上。
漫长的堵车开始缓解,座驾缓缓向前,宁致远贴着车窗,看见薄云的身影后退,直至完全从他视线中消失。一开始,是她来找他,敲开了他的家门,也闯入了他的心门。然后,她说不需要他了,把所有痕迹清理,扔下他一个,转身而去。往事在宁致远的脑中如冬雨纷纷落下,无法思考。他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只觉精疲力竭,回忆没有放过他,一幕一幕回放,不仅没有淡忘,反而更加鲜活明晰。他是孤独一人,外面的灯红酒绿红尘繁华,和他有什么相干呢?浸淫太久,忘记了怎么样正确地爱一个人,所以得不到,是上帝的惩罚。
“转向,回紫云别苑。”他吩咐。
“宁总,马上就到了,不去参加晚宴了吗?”
“不,我头痛。”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212、如影随形
宁致远失踪,这是孟琪雅收到的线报。毫无征兆的放长假,只是简短的一句吩咐——我不在期间,公司重大事务由李昊、麦克和ceo三人共同决定。
她不信事业心蓬勃的宁致远会不辞而别,扔下一个市值不断飙升,逼近两百亿的互联网王国。她有种不妙的预感,宁致远这一次是真的心灰意冷,自从和薄云分手,他脸上再无笑容。
孟琪雅来到许久未至的江浦大厦,找麦克。
“琪雅,是你?”麦克的声音充满惊喜,迫不及待地按下打开楼下大门的按钮。孟琪雅坐电梯到达门口时,麦克已经打开公寓门,守候在那里。他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她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我好想你。”他吐露心声。
孟琪雅莞尔一笑:“想我?还是只想找个女人?你连薄云都睡,我实在怀疑你的品味。”
麦克无地自容,他无法面对孟琪雅撒谎,蓝眼睛里是闪烁的泪光:“琪雅,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
她脱掉黑色大衣,慵懒地坐到沙发上,里面是一条火焰般的红裙。她的美艳令人屏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狂。她不在乎别人的注视,因为她就是在这种艳羡崇拜的目光中长大的。她在麦克面前是全然的放松,踢掉高跟鞋,掏出一支烟。麦克立刻拿出打火机,给她点上。他不抽烟,但一直为孟琪雅备好烟灰缸和火。
“给我一杯酒,随便什么都可以。”
麦克给她端来一杯barolo,松露和玫瑰的芬芳是孟琪雅喜欢的醇厚口感,特地为她准备的。她一小口一小口啜饮,麦克坐在她身边,试探着把她的头安置在他的腿上,告诉她那一场惊心安排的戏码。孟琪雅闭上眼睛,似听非听,麦克焦急地解释,那一天他和薄云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故意让宁致远误解而已。
“所以,你只是想报复致远,因为他跟我在法国卿卿我我?”孟琪雅突然大笑起来,好似听到本世纪最可笑的蠢事。麦克红着脸僵硬地坐着,一脸听候发落的表情。
她捧着麦克的脸,直视他湛蓝的玻璃珠一般的眼瞳。
“麦克,你爱上我了?只有爱到昏头的人,才会因为吃醋而发疯,不惜玉石俱焚,伤人伤己。”
麦克的眼眶湿润,他在强忍不该溢出的眼泪:“琪雅,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要看不起我的爱情。如果我可以控制我的心,我宁可选择不要爱上你。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我抱着你,却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我怀里,我对你说话,好似对着空虚。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可是你从不提及爱情,不给我任何承诺。”
孟琪雅在心里说——我岂止是个没有真心的女人,我连子宫都没有,我最爱的只有自己。
她长长地叹息,抱住麦克,把他的头紧紧捂在胸口,裙子上一片濡湿,他在哭泣,像个孩子。
“既然爱情没有来,我们何苦去打扰爱情。麦克,你想要我吗?”
他喘着气:“我要你要你要你!”
“我们交换,你告诉我一件事,今晚我就是你的。”
他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贪婪地啃咬,攫取她的香气。
“你想要知道任何事,我都坦白,我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吗?”
“我要知道致远在哪儿。”
麦克的身体僵硬,呼吸凝固。他猛地推开她,她眼里从来就只有宁致远一个!
孟琪雅从背后抱住麦克,柔软的胳膊绳索一般捆住,他想挣脱,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任由她缠上来。
“又吃醋了?我必须找到他,因为他有一笔二十亿的投资,跟我父亲谈妥的,如今项目动工在即,他玩失踪怎么行?兹事体大,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他不可能彻底扔下快客不管,你作为cfo,总要跟他汇报工作的。”
麦克叹息,问:“琪雅,你爱我吗?”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孟琪雅没有撒谎。
“那你爱致远吗?”
“曾经深爱过,如今我们之间是一种超越任何世俗情感的关系,没有办法定义。麦克,世间的事情不是只有是否选择题,每个人都有内心的答案。我们可不可以不问那么多,只跟着感觉走?”
麦克深呼吸,转身,吻住孟琪雅。
时间变成一只小鸟,小小的嘴,柔软的羽毛,蹦跳的心脏,有点粗暴又调皮。时间飞得好快,不要这么快啊!她点燃了他,在水面上熊熊燃烧的蓝色邪火。他迅速崩塌,大声喘息,灵魂飞升,她让他飘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麦克醒来,柔软玉体压在他胸口,还有他熟悉的香水味。他满足地叹息,这是梦吧,比梦还美好,但愿长睡不复醒。
这是一个温情脉脉的早晨,他们温柔地连接在一起,好似威尼斯海港互相依偎的贡多拉,缓慢摇摆,享受彼此融合的乐趣。麦克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迷醉的神情。他想念她的气息,她的长发,她黑色的眼睛和嫣红的唇,她的身体就是罂粟花,剧毒也绝美,他甘愿中毒而死。她睁开眼睛,注视他,他不可抑制地迎来酣畅淋漓的爆发。
孟琪雅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她的裙子撕碎,她满不在乎地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麦克的衬衫,套在身上,腰带一束,就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麦克靠在床上看她笔直紧绷的双腿,他知道衬衫下面什么都没有,要命,他又硬起来。
穿上大衣,风光旖旎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孟琪雅拨散长发,娇媚一笑,对麦克说:“不要太想我,很快我会跟致远一起回来的。”
麦克坐在空了的屋子,她真的来过吗?还是一场幻梦,甜腻的香味凝聚在卧室,她的红裙子如蝉蜕的壳,见证了一场暴烈的欢好。他原以为,他是玩得起的那个,可是他现在很怕,有种不妙的预感,这是孟琪雅恩赐他的最后一次。
三天后,孟琪雅抵达st.moritz,迎接她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瑞士干燥而晴朗的冬日天气,12月的瑞士,是滑雪和泡温泉的季节,天公作美,今日一片雪花都没有,连日来的积雪将小城的房子都染成白头,高高的雪山神圣而庄严,环绕着碧蓝的湖泊,湖面的冰反射着蔚蓝的阳光,下午滑雪和在冰湖上滑冰的人们欢快地享受这美好的季节。
她敲开某一栋度假小木屋,吱呀一声,门打开,灿烂的笑容和一张惊讶的脸撞在一起。
“琪雅,你怎么来了?”宁致远瞪大眼睛。
孟琪雅把行李交给他:“冻死了,还不快让我进来喝杯热咖啡!”
她从他胳肢窝底下钻进去,屋里温暖如春,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宁致远正在品茶,阅读。
他叹口气,不用说就知道是麦克那个马子狗大嘴巴出卖了他的行踪,让这头嗅觉灵敏的母豹子找到这里来。
孟琪雅紧赶慢赶从苏黎世跑到st.moritz,倒头就睡,宁致远苦笑,给她把毯子盖严实,看来他梦寐以求的清净,从今天开始终结。
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在白雪的淡蓝色反光中,城市的灯光点燃一个暖黄的童话世界,夜色一寸寸漫上来,人间灯火比天上星空更加璀璨。她起床,梳洗打扮,穿上御寒的羽绒服,和宁致远手挽手去觅食。
“怎么不叫度假山庄的人送吃的来?”宁致远提议。
“我想跟你一起散散步。”
“你在瑞士待了好些年,还没散够?”
孟琪雅微笑说:“不一样,致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平静而快乐,我很怀念。”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213、不如结婚
他们在餐厅坐定,满屋都是来滑雪和泡温泉的游客,气氛热闹如集市。喝着热汤,孟琪雅恢复力气,问:“你倒好,撒手跑到这里来过神仙日子,全世界都在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宁致远淡淡地说:“没有我,太阳照常升起,地球还是一样旋转。”
“不,致远,我不能没有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要是打算在瑞士长住,我也不回去了,横竖我在苏黎世的房子还留着。”
宁致远注视孟琪雅,这一次,她不是在调情,也不是在开玩笑。他切开盘子里的羊排,沉声说:“我伤害过麦克一次,不能犯第二次错误。”
孟琪雅反击:“感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与任何其他人无关。我和你,跟我和他,不可比较。”
宁致远说:“你做得出,我却狠不了心。琪雅,我跟你都太任性,因为我们从小就太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以为人生就是这样简单易行。事实上,千金易得,人心难求。琪雅,我此行是来忏悔和反思的,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一阵子?我一定会回去的,到那时……”
孟琪雅抢着替他说下去:“到那时,你又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商场娇子,风流不羁的情场杀手,无坚不摧,百毒不侵,对吗?”
“不,琪雅,我玩够了,也玩累了。我想过不一样的人生,对自己和对他人负责,拥有一颗敏感而柔软的心,会哭,会痛,会受伤。我不想做一个战无不胜的完美的神,我只是想做一个好男人而已。”
一顿饭吃得沉默而冗长,他们走出餐厅,不再手挽手,各自把手揣在兜里,几颗亮如钻石的星子挂在山巅,夜蓝如墨,积雪在脚下吱吱作响。他们都在心里酝酿着一些话语,盘算如何交锋才能说服对方。
孟琪雅这一次来,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不成功便成仁。她沐浴之后,静候宁致远泡澡出来,精心梳理头发,化妆,穿上漂亮的裙子。
宁致远从浴室出来,迎接他的是香槟、烛火,以及比摇曳的烛火还要妖冶的女人。
他叹息道:“琪雅,我们不能继续这样……”
孟琪雅慢慢地以手指摩挲肩膀:“为什么?男欢女爱,天地大伦。”
“你有麦克,我有薄云。”
“错,麦克从来没有拥有过我。而薄云,早已离开你。”
“琪雅,不是的,薄云从来就没有离开我,不论我走到天涯海角,只要一抬头,我就能看见云朵在头顶,她从未消失,一直驻扎在我心里,你明白吗?我本以为躲到雪山之中,冰天雪地,就可以让燥热的心冷静,可是没用,她一直在,就像云朵俯瞰大地,她那双眼睛一直在我梦境里盯着我看,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星星。我忘不了她,琪雅,不要逼我。”
孟琪雅笑了,理解而凄楚的笑。她问:“致远,你爱过我吗?”
“爱过。”
“那现在呢?”
他给她的,只能是沉默。
但孟琪雅有备而来,她从行李的深处,掏出一个有些陈旧的小盒子,宁致远的喉咙被掐住,天啊,真的吗?
孟琪雅就着烛火,在他面前打开:“这枚戒指,你还记得吧?”
他怎么可能忘记这枚蓝宝石戒指!二十岁那年,他用炒股赚来的人生第一桶金,倾囊而出,兴冲冲地订做了这枚华丽的戒指,15克拉的纯净蓝宝石,比瑞士的天空还要清透。镶嵌是名家设计,一条银色的美人鱼翘起鱼尾,形成指环,她的长发和尾鳍掀起的浪花围绕着这一颗蓝宝石,美得令人窒息。
孟琪雅看着宁致远的眼睛:“我说过的每一个字你都没有忘记过。少女时代的我说,拿破仑用蓝宝石戒指向约瑟芬求婚,查尔斯送给戴安娜的订婚戒指,镶嵌的也是象征忠贞的蓝宝石。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在我面前单膝跪地,我希望他捧着的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宁致远苦笑:“我以为这枚戒指早就不知所踪,忠贞?不过是幻想而已,拿破仑对约瑟芬始乱终弃,而戴安娜的童话婚姻破灭,不得善终。琪雅,我们那时太天真……”
“不,天真的一直是我,只是我而已。致远,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执着而热情的人,是我让你变成这样坚冷如磐石的,现在我后悔了,我可以用这枚戒指,请求你娶我吗?”
宁致远的眼睛里溢满泪水:“我们回不去了,琪雅,不要这样。”
这一夜,他们都睡不着,在各自的房间里,对着窗外一方小小的墨蓝天空,回想多年前的往事。二十岁的宁致远,仍然沉浸在对孟琪雅的热恋之中,那段时间他是空中飞人,哪怕只有三四天的假期,他也千里迢迢从纽约飞到苏黎世,就为了见她一面。
那一年的初春,孟琪雅庆祝二十岁生日,在父母为她购置的高级公寓中开庆祝派对。宁致远带上精心准备的那枚蓝宝石戒指,抛下一切事务,飞到苏黎世。他到达的时候已是夜晚,震天响的音乐从公寓中传出来,他在拥挤的人流中找到孟琪雅,她已经醉到口齿不清,看见宁致远,给了他一个酒精味儿的热吻和黏糊糊的拥抱,然后,她被一帮不同国籍的帅哥继续拉去灌酒,热舞。
宁致远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挤到身边,在她耳畔说:“琪雅,我们能单独说说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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