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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琪安
“我看不是,薄云不是说宁致远工作特别勤勉吗?每天早出晚归,冷口冷面。他手下那几个高层,哪个是吃素的?只看李昊和麦克的谈吐学识,就是人中俊杰,他们都甘愿为宁致远鞍前马后,他要没点本事,能驾驭这种顶尖人才?”
文浩然不得不同意,马上他的职业生涯就要拉开帷幕,在快客公司如何找到生存之道,他还没有头绪,任重而道远啊!
从出租车上下来,顾情瞥见锦里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很想去游览一番,文浩然看看时间,说:“很晚了,先回旅馆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
“可是晚上似乎比较漂亮!”
“那明晚来,白天我们去逛别的景点。你现在需要睡个美容觉。”
二人手拉手走回旅店,顾情很享受这样亲密相伴的时刻,文浩然的性格是温和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由她做主,当她是小公主一般宠爱。
顾情还没消食,文浩然先去洗澡,顾情盘腿坐在床上给薄云发快客,在宁致远的特赦之下,“天边一朵云”被允许可以再添加两个联系人——顾情和文浩然。否则,她出国之后就不方便和国内的朋友联络了。
顾情把今晚吃的火锅拍了一张照片传给薄云。
“羡慕嫉妒恨吧!土豪请我们吃饭,爽死啦。”
薄云在巴黎,正是落日熔金的黄昏时刻,她和宁致远在塞纳河左岸的一家著名餐厅享受晚餐,她也拍下正在吃的食物传过去,顾情研究半天没看出来吃的是啥,只觉得摆盘好似艺术品,可是硕大白瓷盘子里只有小小几块红红绿绿的食物,怎么可能填饱肚子?
“小云,跟着你的贵族男朋友,吃东西都像中世纪的淑女啦?你是不是每天穿着紧身马甲,好勒出随时可以晕倒的细腰?”
薄云忍住笑意,给宁致远看。他笑着替薄云回一条语音消息:“顾小姐,在天府之国,请务必控制口腹之欲,保持身材。相信我,男人是视觉动物,如果你变宽了,他的视网膜可没法自动调节长宽比,再把你变瘦回去。”
顾情听见宁致远以温柔性感的声音调侃她,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文浩然擦着头发出来,看见顾情撩起t恤,在镜子前面左右端详,用手捏腰间的肉。
“你干嘛?”
“我好像胖了一点,这些天吃太多。”
文浩然笑:“幻觉,你身材还是那么好!”
“真的?”顾情感到欣慰。
“我像撒谎的样子吗?”
顾情扑过去,腿勾住他的腰:“那你要再壮实一点,这样我就是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好,为了你,我以后努力锻炼,变成肌肉猛男,而不是文弱书生。”
收拾停当,洗得干净清香的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这一路旅行,文浩然都极力克制自己的本能,做个君子。他们白天玩得狠,其实夜里基本都累得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倒也无风无浪地度过了好几天同床共枕的日子。今晚吃饱喝足,顾情就不老实了,手指调皮地滑去危险地带,只是戳了几下,那东西就魔法一般迅速膨胀。
文浩然捉住她的手腕:“别闹!否则后果很严重。”
她才不怕“后果”,一把握住,她不动,文浩然更加不敢动。大小姐要是发狠拧一下,咔嚓一声折断,他下半辈子的性福就没了。
“顾情,你为什么喜欢我呢?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
“不为什么,就是感觉对了。”
“什么叫感觉对了?难道你跟别的男生在一起感觉不对吗?你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我知道的,很多人说你是商学院的院花。”
“那是因为我大方活泼,男生们跟我比较处得来。”
“你就没找到其他感觉对的?”
“有在一起感觉很好的,但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感觉你是对的那个人。我们之间有恰到好处的浪漫,不过分的亲热,以及全然的信任。”
文浩然甜蜜地闭上眼睛,他跟顾情在一起,岂止是感觉对,感觉太好!他翻个身,想睡觉,顾情使坏的手还是不放,跟着他一起翻身,从后面环抱他。
“你打算捏着那玩意儿一整夜?”
“如果它能硬一整夜的话!很好玩,像汽车上的换挡杆儿,看,一档,二档,三档……”
文浩然哭笑不得,还真的360°转着玩啦?
“别玩坏了,以后真要用的时候没得用。”他制止她继续玩这种没节操的游戏。
“浩然,问你个私密问题,老实回答。”
“你问。”
顾情却不直接问,转而提起前阵子在推特上的一个热门话题“罗瑞的一百天”,一个不叫罗瑞?帕特里克的男孩憎恨自己沉迷于那种事,决定禁欲一百天,不滚床单,不撸管,不看a片。这个决定让他的朋友们都感到震惊,但仍然为他加油打气。
文浩然想一想,明白顾情的意思,他主动反问:“你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这种困扰,需要戒瘾?”
“男生宿舍多少有这种风气吧,你想洁身自好也难,别人会说你装清高。”
文浩然坦荡荡地说:“不管主动的被动的,处在一个群体里,近墨者黑,无法回避,有些事情我当然看过听过也试过。但我并不沉迷其中。”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爽才会做,做了就无法自拔。”
“我青春期的时候,尝试过几次,被父亲发现。他没打骂我,而是对我说了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话。男人一辈子的能量是有极限的,做到死也不过装满一个大可乐瓶。如果在无意义的情况下浪费,以后当我遇到真正的女孩子时,有心无力,那就太悲惨。”
顾情笑得发抖:“你爸爸很有趣,居然这样恐吓你。真的假的?”
“我认为是真的。diy这种事做多了就会麻木,麻木了就再也不会有快感,一开始只需要几分钟,之后就是半小时都没感觉。有些男孩子无所谓地谈恋爱,三五个月换一个,到头来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爱。所以,我宁愿在身体和心态上都保持一个处男的状态,这样当我遇到真正动心的女孩子并且和她结合的时候,我就能体会到真正的幸福。”
顾情松开手,无比依恋地靠在文浩然的背上,轻声说:“我喜欢你,真的,我会等到那一天,让我们一起享受最美好的时刻。”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275、噩耗传来
离开巴黎之前的最后一天,宁致远带薄云去参观凡尔赛宫,这座华丽非凡的宫殿曾经引领整个欧洲的时尚风潮,欧洲大陆甚至俄罗斯都纷纷效仿它的建筑风格,拷贝它的装饰艺术,修建了无数“复制品”,而“原版”的地位不可动摇。
参观完奢华的宫殿,薄云已经觉得眼花缭乱,当走到宫殿背后的大露台,看见遥无边际的巨大花园时,她简直眩晕。
“这是花园还是国家自然公园?这怎么可能靠步行游览呢?”
“对啊,所以我们可以选择坐电动小火车,或者租自行车,若是靠步行,到天黑都走不到底。”
薄云决定选择骑自行车,湛蓝天空上白云一朵朵,绿树成荫,碧水清澈,如此美景,当然是要骑车徜徉其中才有乐趣。在迷宫般的花园中,宁致远停下车绑鞋带,调皮的薄云趁机先偷溜,他气急败坏,骑车追上去,她高声笑着,努力蹬车,在遮天蔽日的灌木墙之间绕来绕去,躲避他的追捕。终于在一个死角被追上了,被宁致远一把抓住,狠狠吻下去,天旋地转。
他们一直骑到湖泊边上,坐在湖边,看白天鹅骄傲地在湖面游曳,几艘游船飘在水上,草坪和长椅上处处是享受阳光的游客。一家人带着小孩坐在草坪上野餐,一个稍大些的女孩和一个蹒跚学步的男孩,都是金发碧眼,粉白的小胳膊小腿,薄云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她手上端着一杯刚买的冰淇淋,忘了吃。那小男孩嘴里还含着奶嘴,颤巍巍地朝薄云走过来。十米开外的爸妈乐呵呵的,并不阻止。
那男孩走到她跟前,又圆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薄云用英文跟他说话,问他叫什么,他只是乐呵呵地笑。宁致远说:“这是一家德国人,你说英文孩子听不懂。这么纯正的金发,在法国是非常罕有的,只有在德国和更北欧的地区比较常见。”
薄云看看那对父母,他们看起来十分友好,她便大胆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天啊,好软,像丝绸一样!”
那孩子一直在笑,伸手去抢薄云手里的冰淇淋,宁致远笑着用英文问坐在一旁的父母:“可以给宝贝吃一点吗?”
他们连忙道谢,宁致远就把孩子的奶嘴取下来,沾了一点半融化的冰淇淋,给他塞回去。他含住,脸上是奇妙的表情,有点凉,非常甜,他咯咯笑,尝到了美味,立刻有样学样,主动把奶嘴往冰淇淋里面搅和,沾满,往嘴里塞,糊得嘴边都是。薄云逗小男孩玩了一会儿,这家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那个小姐姐走过来,阻止她的小弟弟贪嘴,薄云很大方,把孩子没吃完一整盒冰淇淋都送给他们。
“很喜欢小孩?”宁致远问。
“当然,你不喜欢吗?”
“嗯……逗别人家的小孩玩一玩,就好像偶尔带别人养的宠物狗跑两圈一样,很有乐趣。但要是让我养小孩,说实话,我不觉得我做好了准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享受单身生活。”
薄云有些讶异,她从没和宁致远谈及这个问题,但以他二十九岁的年纪,不是应该考虑传宗接代的大事了吗?没想到他根本不着急。
宁致远看薄云晃神,捏捏她娇嫩的脸颊:“怎么,你真的想给我生个孩子?那我们不避孕了,反正我也不喜欢用小雨伞。”
薄云大笑:“我才不要!二十岁,人生还有无限可能,我要继续读书,至少读完硕士,我要去斯坦福!我要做职场女强人,你可以,我也可以!”
宁致远笑着拥抱她:“小傻瓜,女人没必要逼迫自己像男人一样强悍,有时候要坦然面对你温柔和脆弱的天性。该恋爱的时候恋爱,该结婚生子的时候就去做,顺应自然规律。”
“其实我不想生小孩,责任好大……”薄云趴在他肩膀上低语。
“嗯,你年纪还轻,以后想法会改变的。
“我是认真的,其实之前我对你有所隐瞒,不肯去追究我的身世,一方面确实是不想让孟家人为此受打扰,另一方面,其实,是我很自卑。”
“为什么呢?就算你真的是孟叔叔的私生女,那也不是你的过错,是上一代的纠葛。”
“私生女这三个字,不仅是听起来刺耳,平常生活里种种难堪的琐碎,足够压垮一个女孩的自信。致远,你出身高贵,家庭美满,你不会明白那种日子有多难过。我家这么多年来,可以说从来没有摆脱过贫穷的困扰,妈妈不得不像陀螺一样打转,卖力工作,省吃俭用,才能把我拉扯大。可是再艰难的时刻她都没有尝试向我的生父求助,甚至她脑溢血之后渐渐恢复,能够拼写字母的时候,她都缄口不言。如果我的生父确实是孟叔叔,他完全有能力接济我们,妈妈为什么不愿找他?唯一合理的解释是……”
薄云说不下去,宁致远察觉到肩膀上一片濡湿,他拍着薄云的背安抚,让她平静下来。
“致远,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世,连猜测都不要。我肯定是个不被期待,不受祝福的孩子,妈妈是迫不得已怀上我的,所以她才决定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我不需要爸爸,我长大了……”
“乖,不哭,有我呢。”宁致远拍着她的背,牢牢抱紧她。
薄云抽泣许久才平静下来,宁致远看时间不早,决定带她回市区,享受一顿美味的晚餐,听一场音乐会,为巴黎之行画下圆满句号。在贩卖纪念品的地方,薄云有点心动,此行在巴黎,她几乎没买什么东西,她花的钱都是宁致远给的,所以不愿随便浪费。然而一想到就要离开这个美丽浪漫的城市,恋恋不舍的心情油然而生。
她的视线在一些制作精巧的首饰上面徘徊,她喜欢那种挂着埃菲尔铁塔或者迷你凯旋门坠子的银项链,纤细手链上叮叮当当挂着纯银制作的巴黎著名景点,还有口红和高跟鞋。
“这个手链好看吗?”薄云指给宁致远看。
“你想要?”
“我想买给顾情,她生日是这个月底。”
“可以,你自己呢?什么都不要?”
“我已经有很多首饰了。”
宁致远摸摸她的头发,请店员把一条k金项链拿出来,设计简约又不失女性气质,坠子是埃菲尔铁塔,配一颗小小珍珠。
他为薄云试戴:“不错,跟你的手表很搭。”
不容薄云拒绝,他掏出信用卡,买下手链和项链两件物品。回到酒店,高效率的宁致远让薄云找前台服务人员填单子,立刻把礼物快递出去。
“可以等你回国的时候转交给她,何苦额外花邮费。”薄云心疼昂贵的邮费。
“礼物最重要是在恰当的时候送出,若是姗姗来迟,就失去意义,花点钱算什么呢?”
回到房间,薄云到浴室梳妆换衣服,今晚要去听音乐会。宁致远在外面选衬衫和领带,他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他认出这是苏黎世的电话区号,可能是孟琪雅,他马上接起来,却是苏青。
“苏阿姨您好,有何贵干?”
苏青的声音听起来颤抖而焦急:“致远,你跟薄云在一起吗?你们在哪里?”
“苏阿姨你好,我们还在巴黎,计划明天一早出发去普罗旺斯。”
苏青忙说:“你可以马上到苏黎世来吗?带上薄云,越快越好。”
“怎么了?”
苏青有些哽咽,带着哭腔:“电话里说不清楚,琪雅病重!”
薄云欢天喜从浴室里奔出来,让宁致远看她的小礼服裙是否得体,宁致远示意她安静。
只听苏青说:“琪雅病得很严重,我们需要你,还有……薄云。”
“到底什么病?”
“见面再谈,好吗?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到?”
宁致远立刻坐到电脑前查看航班信息:“苏阿姨您别着急,我马上请酒店的人订机票,幸运的话,我们可以在今晚或者明早到达。”
结束和苏青的通话,宁致远再打给前台,请他们马上订两张到苏黎世的机票,越快越好,不管什么航空公司什么舱位都可以。他心急火燎地收拾行李,对薄云说:“快换上轻便衣服,我们随时准备出发,去苏黎世。”
“去苏黎世?为什么?不是说去普罗旺斯,然后到罗马吗?”
“琪雅病重,我们去探望她。”
薄云识趣,马上闭嘴,高效率地清理浴室里的个人用品,打包行李。前台打电话来,今晚飞苏黎世的飞机只有经济舱,头等舱和商务舱都客满。如果可以等到明天早上的话,有商务舱可以选择,这时候宁致远已经顾不上计较舒适程度,决定马上出发。
在飞机上,一向镇定自若宁致远很反常地焦虑不安,不知是因为经济舱的空间局促使得他不舒服,还是因为担心孟琪雅的病情。薄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一个多小时就到,别着急。”
“我有不详的预感,苏阿姨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她语焉不详,琪雅的病情可能很不乐观,否则她不会特地叫我们去。”
“不会吧,我们旅行之前见她时还是神采奕奕,这才隔了多久?半个月?”
“病来如山倒,天知道。”




深度索欢:邪魅总裁的小嫩妻 276、血浓于水
在苏黎世落地,孟家派一个司机来接,火速开往医院。宁致远和薄云都是一头汗,急匆匆跟着司机来到病房,宁致远看见标志写这是重症监护室,心下凉了半截。
在单人病房的外侧套间,孟海涛坐在沙发里,神情焦虑,面色灰败。苏青看见两人来了,眼泪涌出,霍然站起来,拉的却不是宁致远的手,而是薄云。
“谢天谢地,你来了。”
薄云感到惊讶和尴尬,苏青的掌心全是汗,她一向注重仪表,此时头发却有点蓬乱,套装的裙子上都是压出来的褶子。
孟海涛看着薄云,嘴唇翕张,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宁致远问:“琪雅得了什么病?”
“急性骨髓性白血病。”
什么?宁致远只觉天旋地转,马上去拧开房门,里面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孟琪雅,她在昏睡之中,胳膊上吊着点滴,就算隔着几米的距离,但已经能明显看到皮肤上成片的出血斑点。
“上帝啊……”宁致远弯下腰,捂住胸口。
薄云只瞥了一眼,不敢多瞧,躺在那里的孟琪雅,好似脱水的花,一点神采和生气都没有,让人误以为她已经没有呼吸。
宁致远轻轻带上门,拉着薄云坐下,他的手不知道该放那里,心乱如麻。
“怎么发病的?医生怎么说?”
苏青回答:“她才到苏黎世没几天,就在工作时晕倒,结果查出是白血病,病势凶猛,化疗和药物治疗都无法控制,医生建议立刻做骨髓移植,否则……”
宁致远追问:“否则会怎样?”
“她可能在几周或几个月内死亡。”苏青说完,耗尽力气,捂住脸哀哀痛哭起来。
孟海涛还比较镇定,对宁致远说:“我们已经和所有可以找到的骨髓库联系,但是琪雅的血型比较罕见,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他的视线转向薄云,她在椅子上坐得笔直,垂着头一言不发。
宁致远突然意识到这对夫妇的真正目的,他下意识地把薄云揽在怀里,做出保护的姿势。
“我能做什么?只要能帮到琪雅,出钱出力在所不辞。我可以马上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
苏青打断宁致远:“眼下我们最大的希望是……薄云。”
薄云猛地抬起头来:“我?”
“对。”苏青咬咬牙,十万火急,顾不得颜面了“薄云,我知道你母亲是薄枫,而她……”
苏青转头看丈夫,孟海涛嗓子眼儿堵得慌,他直起腰来,眼神飘忽,不敢看薄云:“你母亲和我,在二十年前有过一段情,根据你的年龄和生日,我,有理由相信……”
他们在猜测什么?薄云再也受不了,站起来就往门外冲,宁致远一把拉住她:“别激动,别激动,听他们说完。”
“我不要听!不要听!”薄云捂住耳朵,宁致远连忙安抚,把她紧紧抱入怀里,任由她躲在他胸前。他心疼不已地抚摸她的头发,转而对孟海涛说:“其实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薄云不想提,你们不要逼她。”
苏青鼓起勇气说:“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不是往事,而是……我跟海涛两个都已经验过血,配型结果不理想,我们这把老骨头了,都快六十岁,身体状况不佳,细胞活性低,医生认为我们不适合做供体。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希望薄云能配合验血,和琪雅做配型,如果她确实是海涛的女儿,那么,配型成功的概率很高,而且薄云还很年轻,手术对她的影响很小……”
薄云突发爆发:“二十年了,你们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也没有管过我妈妈的死活!好似世上没有她的存在!现在你们需要我这个野种,只是需要我来当供体救你们的宝贝女儿!好一对慈爱的父母!”
孟海涛站起来,慌张地说:“小云,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你来找过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薄枫的女儿。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对你视而不见……”
“骗人,骗人!你们都骗人!我不验血,我现在就要走!”薄云从宁致远怀里挣扎出来,跑出去。宁致远忙追出去,苏青拉开门在走廊大喊:“薄云!”
孟海涛颓丧地说:“老婆,算了吧,事情搞成这样,她不会配合的。是我们……太过分。”
孟琪雅在里面按铃,他们忙走进去,片刻护士进来,问病人有何需求。孟琪雅虚弱地摇摇头,护士检查了一下点滴和生命体征观察仪便离开。
孟琪雅僵硬地躺在床上,对父母说:“我都听见了,你们放弃吧,薄云不会救我的,哪怕她真的是爸爸的骨肉,因为她恨我。”
“为什么?”孟海涛吃惊不小。
“因为……我早就猜到她的身世,我还去疗养院看过薄枫,有且只有一次。她那时候已经不能动不能说,我逼问她薄云的父亲到底是谁的女儿,结果……她因为情绪激动而猝死,就在薄云眼前。某种程度上,是我杀死薄枫的,如果我别那么刻薄的话,她不会受刺激。当时她虽然瘫痪,却仍然可以活下来,我做了这种事,薄云就算想杀我,我都无可辩驳,怎能指望她救我?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女孩,不是观世音菩萨,不是特蕾莎修女。”
苏青嚎啕大哭,绝望的黑影攥紧她的心,孟海涛双手颤抖,妻子和女儿早就知情!连宁致远都知道!她们都瞒着他一个!薄枫有女儿,薄枫病了,薄枫死了,他却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情的人!这是他命里的劫难吗?
这一夜谁都都不好过,在酒店房间里,薄云哭一会儿睡一会儿,在宁致远怀里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而孟海涛苏青夫妇,在床上辗转难眠,他们谁都不说话,背朝着背,各怀心事。孟海涛的情绪尤其复杂,他第一次见到薄云,就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因为她的气质,还有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没想到她是薄枫的女儿……假如薄云真是他的骨肉,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他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薄云相认,他从未对她履行过父亲职责,却要强迫她来挽救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不得不盼望这是真的,薄云的存在,是他们挽救琪雅生命的最后一线生机,她的状况每天都在恶化,医生脸上一丝安慰的礼貌的笑意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宁致远带着薄云来探病,她眼睛红肿,穿一条朴素的白裙子。苏青满怀希望,主动拉着她坐下,尝试说些温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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