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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此言大善!”石知县深以为然地点头,并是微微地感慨道:“明明我比师兄大了二十岁,但这位师兄的稳重却比恩师都有过之,甚至我总觉得师兄定然能够成为一代贤相!”
石夫人听着夫君对林晧然的追捧,只是想到那张年轻的脸庞,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始终无法跟一代贤相划上等号,更像是一位令人怦然心动的大才子。
石知县似乎是被压抑太久了,将所有的激情都放在治理泰兴水利一事上,以致外面公鸡第一遍打鸣,他才想要睡觉了。
权力便是如此,总是能够催人上进。
当升迁跟孝敬挂勾,那这个朝堂便会多是一些贪官污吏;当升迁跟贤德挂勾,那这个朝堂便多是一些清流官员;当升迁跟个人的政绩相关联,往往一些能臣干吏便会冒头。
林晧然的横空出世,不仅改变了自身,而且改变了身边人,甚至还在慢慢地影响着这个时代,改变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堂。
第二天清晨,天空晴朗。
“石知县,黄主薄,再会!”
蒙诏跟着前来相送的石知县和黄主薄拱手告辞,便是踏上那一辆高大的马车。
“蒙兄,保重!”
石知县和黄主薄恭敬地回礼,看着蒙诏钻进车厢内,又是对着车厢内极度郑重地施予一礼。却是只有他们二个人的心里清楚,他们这一礼的对象并不是举人蒙诏,而是那一位坐在车厢内的大人物。
一副公子哥装扮的林晧然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马车中,而蒙诏钻进马车里面,则是规规矩矩地在旁边的小板凳坐下。
驾!
林福扬起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车便是慢悠悠地朝着前面而去,在一些人明里暗里的护送下,顺着这一条官道朝着扬州城进发。
与此同时,在泰兴城的城头上,曹县丞和张管家远远地看着城下相送的一幕。
曹县丞冷眼地望着这一切,将石知县和黄主薄的恭敬看在眼里,却是蹙起眉头道:“这个姓蒙的恐怕是来头不小!”
“那又如何?他亦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张管家却是凝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显得阴森地说道。
曹县丞听到这番话,当即扭头望向张管家道:“张管家,在没查明那位蒙举人的身份之前,你们张家切不可轻举妄动!”
“曹县丞,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张管家听到这话,当即鄙夷地道。
曹县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显得一本正经地回应道:“这不是胆子的问题,而是形势严峻,我们现在行事当谨慎!”
张管家正想要继续争执,却是给人打断了。
“曹县丞说得在理!咱们行事切不可大意,现在我们要稳定泰兴的形势,绝对不能给下面那两个人给搅乱了!”
扬州卫千户张北斗负责着泰兴城的拱卫,这时身穿着一套轻甲,腰间挂着一把镶着宝玉的佩剑,整个人显得是威风凛凛,并发表着言论道。
张管家对曹县丞这种流官并不感冒,偏偏对这位千户大人恭敬有加,这时哪怕心里另有打算,亦是选择点头称是。
“不错,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对付他们这二人!”曹县丞深以为然地点头,正是眯着眼睛望着回城的两个轿子道。
随着县衙的第一把手和第三把手进行联手,令到他这个第二把手的权威大大地削减,在县衙的日子明显是大不如前。
跟着那位背景不明的广东举人相比,这两个“叛徒”才是心腹大患,却是要首当解决的对象。
三人便是默默地商议,这个泰兴城明显是余波未平。
只是这一切,却是跟林晧然无关。
江南的繁华不仅在于府县城,而且地方上还形成了很多的城镇,从泰兴县到扬州城中间便要经过口岸镇和万寿镇。
经过数日的奔波,马车终于来到了扬州城。





寒门祸害 第1378章 扬州城外
扬州,经长江冲积而成,为河漫滩地,平均海拔仅五米,故而这里自古多河道。除了毗邻的长江和京杭大运河两条大河流外,北边有古邗沟、漕河、槐泗河等,南有扬子津和古运河等。
其中古运河最具人文气息,且跟扬州紧密相连。这条古运河可追溯到春秋时期,吴国为伐齐国在扬州开凿了邗沟,这成为大运河的开端,到隋炀帝时期,大幅扩修这一条运河,将南北地区进行了连通。
白居易很形象地阐明了这一点,在《长相思》中写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该诗中的“泗水”源于山东曲阜,经徐州后,与汴水合流,贯穿扬州古城而过,最后汇入到古运河,再一路南下到瓜洲古渡头。
由此可见,扬州的水道网络极为发达,跟着京城和江南地区紧密地相连在一起,且还是对外贸易的天然重要窗口。
当然,地区的繁荣离不开支柱产业的支持,而扬州由古至今都是重要的食盐产区,且两淮转运使司衙门坐落于此。
盐税是大明仅次于粮税的第二大税种,而淮盐负责供销给大半的大明百姓,且所销区域多是繁荣之所,单是一年的销售额便能轻松达到几百万乃至上千万两白银。
由于大明的盐引价格偏低,而食盐又具有天然的垄断性,盐业无疑是一个暴利行业,其利润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正是淮盐潜在的造富能力,就了很多身家惊人的大盐商和勋贵等。而这些巨富云集于扬州城,直接造就了扬州娱乐业的繁华,甚至诞生“杨州瘦马”以迎合盐商们变态心理需求。
扬州码头的船只往来不断,有渔女隔岸对唱,有浣溪女拿着木槌忙着洗衣服,河面平整宽阔、碧波荡漾,河畔杨柳依依,呈现出一副优美的江南水乡画卷。
扬州城可谓是一个寸土寸金之所,故而在扬州城周围一带亦有错落着很多的屋舍,很多百姓选择在这里栖身谋生。虽然他们无法得到城池的庇护,但胜在离扬州城很近。
林晧然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蓝色直缀,脚踏着方头鞋,唇红齿白,双目明若朗星,虽然没有先前公子哥的贵气,但他的身上却是平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随着扬州新城修筑,京城大运河是从扬州城的东边绕至南门而下,如同一只手掌将扬州城给捧在手心,却是令到林晧然望河兴叹。
林晧然乘坐着马车到运河的转角处,跟着扬州城的“钞关门”隔河相望,远远便是见到几个南京户部的官员正对来往的船只征收船税。
大明设立钞关前后设有十三所,分别是:崇文门、河西务、北新、正阳、临清、济宁、徐州、淮安、扬州、上新河、浒墅、九江、金沙洲、漷县,因征收商货税款的税关,故而得“钞关”之名。
宣德四年,因商贩拒用正在贬值的大明宝钞,政府准许商人在商运中心地点用大明宝钞交纳商货税款,以疏通大明宝钞,并趁机增税。
只是大明宝钞很是不争气,到成化元年改为铜钱,弘治年间又定钞关税折收银两,但钞关之名未变。
据粗略统计,本朝钞关每年入账约二十三万两,可谓是本朝的一个重要的收入项。而扬州地处京杭大运河的咽喉,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这钞关更是一个肥缺。
林晧然隔河望着城楼高耸的扬州城、热闹异常的钞关门,却没有选择冒然渡河进城,而是直接走向了一个茶摊子。
“客官,请坐!”
这是一个夫妻茶摊子,老妇人正在那里负责烧水泡茶,而小老头则是招呼客人,显得热情地迎向了林晧然一行人。
四月中旬的扬州已是初夏时节,头顶的太阳如同一个火炉般,令到往来的客人是挥汗如雨,亦是茶摊生意的旺季。
林晧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选择一个最阴爽的位置,便是坐了下去,同时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商旅和郊游的男女。
扬州地处于长江以北,但它却是正经八百的江南城市。江南,并不是以长江进行划分,其实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
虽然扬州处于长江的北边,但它既是经济重镇,而且人文、语言、风俗和建筑都是江南一带的风格,故而由古至今都被世人视为“江南”。
“客官,您的茶!”
小老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显得干净利落地端来茶水道。
“听说了吗?”
“扬州城又出啥事了?”
“这个事情可不得了!……林青天到了扬州,现在便住在城南的驿站!”
“林青天真的到了?那扬州城恐怕要热闹了,我可听说有人已经找人写好状纸准备上告了!“
……
邻桌来了几个客人,其中一个是刚刚渡河过来的模样,却见他在同伴好奇的目光中,抛出了一个刚刚得到的大消息,进而惹得同伴显得期待。
咦?
蒙诏听到这几个茶客的谈话,却是顾不得将送到嘴边的茶水喝下去,便是疑惑地偷偷望了坐在对面的老师林晧然一眼。
纵观整个大明,当得起“林青天”这三个字的官员非他老师莫属,但他的老师明显坐在这里,根本不曾暴露行踪,更不曾入住城北的驿站。
林晧然的嘴角却是噙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端起一碗粗茶便是品了起来。虽然这里的茶显得苦涩,但他却从不嫌弃,这会让他回忆起昔日在长林村的苦日子。
蒙诏的嘴皮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吭声。他跟着李廷臣并不同,他的性子比较稳重,一直很是注重着尊师重道,不敢将心里的疑问抛出来从而打扰到老师。
“停!”
却见一个胖公子哥由东边而来,显得浑身大汗的模样。不知是没能找到容纳他体形的轿子,还是为了彰显他华丽的装束,竟然是坐在滑竿上。
四个体形瘦矮的轿夫亦是汗流浃背,在听到他喊停,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显得配合默契地将肥公子徐徐地放了下来。
“渴死本公子了,快快拿茶水过来!”
华服胖公子那双小眼睛瞅向这边,径直走进茶摊里,对着迎上来的小老头直接吩咐,却是眼针地瞅到了林晧然所占的阴凉桌子,显得趾高气扬地道:“你们让一让!”
林福当即怒目相视,铁柱则是手握刀柄准备随时出手,蒙诏则是出言指责道:“这是我们先占的,焉有让给你之理?”
“你们好大的胆,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两名家丁当即上前,显得有恃无恐地质问道。
这……
茶摊子夫妇看着这两方人马上要产生冲突,深知这两边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只是对林晧然一方却是投来了怜悯的目光,显然是不看好林晧然这一边。




寒门祸害 第1379章 林氏?
双方剑拔弩张,形势眼看便一触即发。
华服胖公子如同变戏法般,将一绽银子直接丢到了桌面上,显得大大咧咧走过来道:“这锭银子足够买一个位置吧?”
咦?买一个位置?
看着这位华服胖公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么轻易便服软,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蒙诏看着桌上的银子足足有十两,且并不是要驱赶他们离开,而是用十两银子在这里抢占个位置,这个要求似乎变得不是那般的无礼。
一念至此,他心中的怒火熄灭不少,却是小心地扭头望向了林晧然,看他的老师会如何决断。
林晧然自是不需要畏惧任何人,这离开京城他根本就是王,别说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哪怕来了应天巡抚亦得看他的面色。
他仍然镇定自若地唱着茶中的粗茶,扫了一眼桌面上那锭真金白银。虽然他早知道扬州富商多如狗,但看着这般便能掷下十两纹银,还是感受到了扬州的豪气。
只是这一刻,却是更加坚定他整治淮盐的决心,令到一些人的日子不要太好过。
林晧然跟蒙诏仅占两个位置,故而还空着两个位置,胖公子不由分地在林晧然旁边的长板凳坐了下去。只是他的屁股刚坐下,长板凳便是“吱”地一声,然后长板凳向后倒下,胖公子当即摔得个四脚朝天。
扑哧……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特别是胖公子摔下去时的地动山摇,蒙诏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若不是他刚好将茶咽了下来,恐怕要当扬喷茶。
“公子,你没事吧?”
旁边的几名随从看到这个情况,便是纷纷跑过来并费力地将胖公子从地上掺扶起来。
“梁公子,是小店的板凳不结实,还请恕罪!”小老头看着华服胖公子摔倒,吓得脸都白了,亦是忙着跑过来进行道歉。
华服胖公子被掺扶起来,那张胖脸顿时便是绿了,只是睥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林晧然,转而忍下怒火并恨恨地指责道:“什么破凳子!去给我搬一张结实的过来!”
后面一句并不是对小老头说的,而是指使他的随从。虽然摔的动静不小,但胜在他的肉厚,整个人显得一些狼狈外,倒亦没有伤着。
蒙诏看着林晧然不吭声,自然不会将区区十两银子放在眼里,便是淡淡地下达逐客令道:“这里已经有人了,你坐到另一张桌子吧!”
此言一出,双言再度呈现着剑拔弩张的状态。
许宽深知遇到了硬茬子,却没有端着公子的做派,而是对着林晧然和蒙诏施礼道:“本公子姓许,单名一个宽字!这个茶摊之中,便数这里最是凉爽,还请行个方便!”
小老头协助一个家奴搬来了结实的长板凳,心里自然希望双方能够避免纷争,但深知现在是神仙打架,根本没有他这个小百姓说话的份,只能是眼巴巴地寄望于这两位先来者能够通情达理。
“二个人占四个座确实不合适!店家,这银两便由你收下,给他上茶便是!”林晧然从来都不是不讲理的人,淡淡地对着小老头吩咐道。
这……
小老头看着桌面足足十两的纹银,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吐沫,眼睛免不得生起一丝贪婪,这可是他一年都未必赚到的银子,只是大半生的经历又让他克服着这份贪念。
许宽看着林晧然举重若轻的作派,更加确信对方不是普通人,便是对着小老头大手一挥道:“废什么话,紧急的!”
“好!好!”
小老头连连点头,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那点贪念,并没有冒然去取那一锭银子。
许宽如此作态,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坐下来便对着林晧然和蒙诏进行拱手道:“在下梁宽,不知两位兄台如何称呼呢?”
“在下蒙诏!”蒙诏犹豫了一下,便是进行回答道。
许宽看着蒙诏的气度不凡,但注意力主要还是在身居主位的林晧然身上,显得微笑着进行寻根究底地道:“请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林雷!”林晧然抬头望向了对方,选择一个假名道。
许宽认真地搜索着姓林的朝廷大员,最后却没有任何答案,但仍然保持着恭敬地道:“原本是林公子,失敬失敬!不知林公子此番来扬州,却是所为何事呢?”
“我乃闲人一个,自然是四处游历!梁公子一看家世不俗,祖地可是东山?”林晧然自是明白对方的心思,却是淡淡地回应道。
“不敢欺瞒,家父乃许云安!”许宽显得自豪地自报身份地道。
咦?
蒙诏微微惊讶地扭头望向了许宽,在这扬州盐商之中,主要分为山西和江浙两派,而这许云安属于江浙系的大盐商。
“许云安?倒是有些耳闻!”林晧然显得老实地轻轻点头道。
许宽看着对方反应平平,显得不服气地拱手道:“我看兄台气度不凡,怕是家世更是不俗,敢问来自何方大族呢?”
“我姓林,自然出身于林氏!”林晧然显得微微自傲地说了一句,又是淡淡地拱手道:“你我萍水相逢既是缘,又何必计较于出身,告辞!”
林氏?
许宽认真地思索,却是寻不得一个林氏是哪个显赫大族,便又是追问道:“林兄,可否留下住址,他日登门造访?”
“有缘自会相见!”
林晧然没有表露身份的意思,直接朝着马车方向而去。
许宽看着林晧然果真带走了一众茶客,虽然不明白这个林雷为何不渡河进入扬州城,但看着远去的马车却是微微地发着呆。
“公子,这不过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书生,你为何要如此厚待于他呢?”一个小厮走上前,显得疑惑地询问道。
许宽的脸色一凝,当即扭过气没好气地道:“一个书生会带这么多强壮精炼的护卫?这个人气度远超常人,其家势定然不简单!”
“我可没有听说哪里有什么显赫的林氏,我看顶多是一个地方知府家的公子哥!”小厮显得不服气地进行判断道。
“地方知府家的公子哥?何知府家的公子都称有状元之象,但却不及他十分之一,你当真是生得一双狗眼!”许宽充满鄙夷地说道。
小厮看着惹得公子生气,当即连连告罪。
好在,许家的花船刚好靠岸,许公子便是匆匆上船,准备返回扬州城。
随着那一位天大来头的钦差大人来到扬州城外的驿站,整个扬州城变得是人心惶惶,谁都不知这位钦差将会如何惩治扬州,如何对付他们许家。
许家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高不可攀,是大明的实力雄厚的大盐商之一,但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却是连提鞋都不配。




寒门祸害 第1380章 驿站
城南,驿站。
随着钦差大人入住,这里当即戒备森严,一干非法入住的商贾皆被赶了出来,里间的院子甚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得知钦差大人到了驿站,扬州城的官员却是鸡飞狗走。
对于这种繁华之地,其实最讨厌的是这种朝廷下来的钦差。且不说他们的乌纱帽会受到一种严重的潜在危机,这钦差下到地方却难免要从中分得一杯羹,令到他们轻则都要“破财免灾”,重则“罢官问罪”,又豈会被他们真心所喜?
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这钦差大人历来都是京城的大佬,他们的前程往往被捏在对方手里,现在人到了扬州,他们自然是要“欣喜若狂”。
特别林晧然跟董威那种“夕阳官员”不同,林晧然是大明最耀眼的政坛新星,自然是他们这些没有靠山的官员所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出于官场的礼数,亦是不可能所有官员都蜂拥挤到驿站,由两淮巡盐御史徐爌和扬州知府何东序代表前去恭迎钦差大人入城,一个是监管两淮盐政的官员,一个是地方的长官,无疑是很合适的人选。
马车出了大东门,顺着官道一路南下。
徐爌端坐在马车上,在得知林晧然南下,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昔日一个小小的顺天府丞,现在却成为堂堂的正三品左副都御史,不仅被皇上委以重任,而且还有一位吏部尚书的岳父,更是成为他名誉上的顶头上司。
一念至此,他感觉一切都太过于虚幻,而他马上要对这昔日的小子进行卑躬屈膝,当真是“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我说山东聊城那边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原来他走了海路,这当真是急不可耐啊!”
扬州知府何东序是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跟着同年徐爌的关系不错,二人此时同乘一辆马车,却是忍不住微微讥讽地道。
先前,他们都以为林晧然因为什么事情被耽搁了行程,但却没有想到林晧然竟然选择从天津走了海路,当真是打了他们措手不及,令到他心里亦是大为不快。
徐爌心里对林晧然从来没有好感,但脸上保持着平静地说道:“崇教兄,这早来晚来,终究是要来,就怕他是来者不善啊!”
“此话何解?”何东序听出徐爌有话外音,当即认真地询问道。
徐爌挑开车窗望了外面一眼,看着马车已经到了野外,便又是接着说道:“林晧然此人阴狡且贪权,昔日为了顺天府尹的位置便连续扳倒黄仲达和刘畿,现在到了咱们扬州整顿盐政,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政绩,好回京谋得六部侍郎之职,此行恐怕是要动真格啊!”
“徐兄的意思……他跟董威不同,当真是要下狠手了?”何知府的眼睛一凛,认真地询问道。
徐爌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并认真地告诫道:“不错,林大人此行是为政绩为来,怕是看不上那些铜臭之物!崇教兄,你当小心行事,好自为之!”
“他若是跟董威那般懂事亦就罢了,但当真要搞票盐法,那便是自寻死路!”何知府微微地攥紧拳头,显得愤愤地说道。
徐爌很满意于何知府的愤慨,却是假意劝道:“虽然我们老师不会袖手旁观,但他后面可是有吴山在撑腰,咱们还是要避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
“怕他做甚!不过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辈,这淮盐牵扯到这么多大佬,还轮不到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何知府却是无所畏惧地答道。
徐爌的嘴角微微地翘起,很乐意于坐山观虎斗,便又是认真地提醒道:“他此次走了海路,不过却没有直接前来扬州,而是绕向杭州方向,却不知他做了什么,这点恐怕亦要查清楚!”
“此事不难,相信那边很快便有消息传来!”何知府轻轻地点头,显得自信地答道。
正是这时,马车徐徐停下,已然是到了驿站门外。
二人刚刚下车,一个长着八字眉的驿丞便急匆匆地迎了出来道:“小人拜见两位大人!”
“钦差大人在何处,带我们去见他?”徐爌连正眼都不瞧这个不入品的驿丞,便是官威十足地道。
驿丞不敢怠慢,当即站起来恭敬地抬手道:“在里面,二位大人请随小人的进去!”
驿站已经设下了岗哨,前面的岗哨并没有进行阻拦,但到了里面地院子却是给两名锦衣卫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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