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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老者儒生笑着拱手还礼,道:“据老夫所知,这桑家酒楼乃是洛阳城内最为奢华的酒店,郑知府您花了大价钱招待我们二人在这里入住,平日里皆是华居美食,哪里还有什么住不惯,只觉得是受宠若惊了。”
另一边,年轻书生则是说道:“不过,依晚生来看,这桑家酒楼虽然奢华,但与洛阳知府衙门相距太远,颇是有些联络不便……若是距离近些,也不至于这三天时间以来总是无法与郑知府相见了。”
听到这名年轻书生的说法,郑以诚不由是表情尴尬。
他安排这两人入住桑家酒楼,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人的背景深厚,郑以诚完全不敢得罪,所以就只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着这两人、避免频繁见面,因为这两人所图之事实在是非同小可,郑以诚也不敢轻易答应。
但如今,因为福王长子朱和增的突然中毒身亡,一场官场风暴即将来临,洛阳官场可谓是人人自危,虽然河南巡抚张博真承诺会为郑以诚向首辅周尚景美言几句,但郑以诚却是看得明白,他在周尚景的眼里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周尚景未必会刻意花心思出手保他,而且就算是顺利加入“周党”,也只能当一个前途有限的外围人物。
于是,为了在这场风暴之中保全自身,也为了更为光明的仕途,郑以诚也只能是把希望寄托于这两人身上了。
准确的说,是把希望寄托于这两人身后的那位大人物身上。
这个大人物,自然是内阁辅臣赵俊臣了。
而郑以诚眼前这一老一少两名书生,则是赵俊臣府中的核心幕僚,分别是李传文、肖文轩。
就在郑以诚表情尴尬之际,李传文则是转头向肖文轩训斥道:“文轩,郑知府热情招待咱们,你不领情就已是没道理了,又岂能开口抱怨?听你的说法,就好似郑知府刻意躲着咱们一般,但你好生想想,今天洛阳城突然戒严,官府正在到处搜捕可疑之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郑知府身为洛阳城的父母官,这个时候自然是公务繁忙,但值此忙乱之际,郑知府依然是刻意抽出时间与咱们相见,岂不是正说明郑知府的诚意十足?”
训完了肖文轩,李传文又躬身向郑以诚告罪道:“年轻人缺乏历练不知进退,冒犯了郑知府,还望郑知府千万见谅!”
另一边,肖文轩也跟着李传文一同躬身致歉,表情间满是羞愧之意。
见到这两人的一唱一和,郑以诚不由是愈发尴尬,心中暗暗想道:“这两人不愧是赵阁臣府中的重要幕僚,当真是好手段,一唱一和之间就已是拿捏住我了!前几天,他们突然求见于我,想要让我投入赵阁臣的门下,而且听他们的意思,等我投入赵阁臣门下之后,立刻就要为赵阁臣完成几件重要任务,只怕是关系重大……
但我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也一直拖着没有回应,今天若不是因为王长子中毒身亡的事情,我也不会急切与他们相见……今天与他们见面之后,我原本是打算用欲拒还迎的手段自抬身价,让他们多许诺一些好处,然后我再顺势投入赵阁臣的门下,却没想到他们早已经看穿了一切,直接暗示我此刻与他们相见乃是因为洛阳城的今日乱象,这样一来,我就变成了有求于人的一方,却是难以讨价还价了……”
心思百转之间,郑以诚迅速摆正了心态、拿定了主意,竟是突然向着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躬身还礼,语气谦和的说道:“两位先生乃是赵阁臣府中的重要幕僚,必然都是胸怀大才之辈,鄙人今天求见二位,其实是有事情想要向两位请教,还望两位先生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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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1081章.拆屋别砸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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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郑以诚终于是识趣服软,李传文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赵俊臣如今固然还不是宰相首辅,但李传文在赵俊臣府中的地位也不是寻常门房可比,他乃是赵俊臣的幕僚之首,不论是赵府上下、还是“赵党”众官,平日里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先生”。
近半年多以来,在赵俊臣府内的众多幕僚之中,做事干练、正值壮年、且还有军事经验的牛辅德,已是愈发受到赵俊臣的重用,而且牛辅德还曾与赵俊臣一同奔赴陕甘三边的战场前线,期间为赵俊臣做了许多不能言说的机密事宜,可谓是彻底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与能力。
但即便如此,李传文身为赵府幕僚魁首的地位,依然是不可动摇。
这不仅是因为李传文的资历极高、门徒众多,乃是绍兴师爷之中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也是因为李传文这段时间以来的功劳、苦劳,丝毫不逊于牛辅德。
自从赵俊臣创建了“联合船行”之后,影响极为深远,不仅是京杭运河与长江沿岸的各地官府私下收入锐减,而且赵俊臣还趁机掌握了沿岸官府大量的官商勾结罪证。
也正是在这般情况之下,李传文开始了四处奔走,行迹遍布了京杭运河与长江沿岸的所有府县,一手拿着银子一手持着罪证,陆续掌控了三十余处府县的实际控制权,就算是无法收服那些有后台、有背景的知府、知县等官员,但也顺利收服了各府县的实力派吏役、乡绅——李传文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师爷,早就看透了地方官府的本质,相较于那些时常变换官位的朝廷流官,这些吏役、乡绅才是地方衙门的实际掌控者。
这样一来,只是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赵俊臣在地方衙门的势力影响已是不容小觑,许多地方官吏表面上看似与赵俊臣毫无关系,但私下里已经对赵俊臣唯命是从了。
李传文的这份功劳,自然是丝毫不逊色于牛辅德,所以他在赵府的众多幕僚之中,依然是毫无疑问的魁首人物。
拥有了这样的经历与地位之后,李传文自然不会把郑以诚放在眼里,再加上郑以诚这几天刻意晾着他、耽误了许多事情,让李传文心中颇为不满,所以才与肖文轩一唱一和、趁机敲打郑以诚。
不过,郑以诚终究是洛阳知府、朝廷中层官员,眼下更还有些用处,所以李传文也不会对他敲打太狠,见到郑以诚稍稍表现出服软之意后,当即是见好就收。
此时,听到郑以诚的求教之后,李传文立刻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惊讶道:“哦?究竟是何事?以郑知府的睿智竟然也会感到为难?赐教不敢讲,但老夫也还算是有些见识经验,多少能为郑知府参谋一二。”
郑以诚叹息一声,没有任何隐瞒,把福王长子朱和增中毒身亡的事情,向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详细讲诉了一遍。
讲完之后,郑以诚再次请教道:“李先生,依您看来,王长子他究竟是不是受人所害?若是受人所害,又是何人害他?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他已是一口咬定,说这是一场毒杀案,还强令洛阳官府配合厂卫调查真凶,本官究竟要如何查案才好?怎样的查案结果才能让各方满意?
唉!如今虽是洛阳官府配合厂卫查案,以厂卫为主、以洛阳官府为辅,但厂卫乃是陛下的嫡系心腹,一旦是查案没有结果、又或是结果不能让各方满意,厂卫们必然是不会背黑锅的,太子他也不会背锅,到头来还是要我们洛阳官府当替罪羊,那时候我身为洛阳知府,也必然是首当其冲,不仅是仕途到头,说不定还要承担所有责任锒铛入狱……
再有,这件案子虽然说是与洛阳官府毫无关系,但终究是发现在洛阳城内,一旦是朝廷追究洛阳官府的责任,又该是如何自保?
唉,自从王长子中毒身亡之后,我就一直想着这些事情,只觉得心乱如麻、前途渺茫,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所以也只好是厚着脸皮来向李先生求教了,若是李先生您这次能救我,我今后必然是竭力报答!”
听完了郑以诚的讲诉,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皆是面现惊容,没想到洛阳城的局面已经复杂到了这般地步,正在太子朱和堉与藩宗势力进行较量的紧要时刻,最关键的证人朱和增竟然被毒死了,然后太子朱和堉与福王朱慈佟也再次开始了互咬,皆是暗示朱和增的身亡与对方脱不开关系……说是一团乱麻也不为过。
李传文与肖文轩身为局外人,自然也不清楚目前最机密的情报,也无法判断出未来的局势走向,只是与河南巡抚张博真的想法相似,认为朱和增大概率是被人毒杀,但无法判断真凶究竟是何人。
李传文却也明白,郑以诚表面上是向自己求教对策,但实际上则是为了请求自己身后的赵俊臣出手搭救。
然而,若是寻常时候,这种事情李传文也就顺口答应了,但如今的局面太过复杂诡谲,有着太多的未知因素,李传文也不敢向郑以诚担保任何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低头思索片刻后,李传文抬头看向郑以诚,表情严肃的说道:“事到如今,可谓是局势诡谲,老夫身在局外,却也看不清太多东西,这样一来也无法向郑知府承诺些什么,不过……在郑知府看来,洛阳城内目前掌控局面之人是谁?”
郑以诚毫无犹豫的答道:“自然还是太子殿下,他不仅是储君,还是陛下任命的钦差,有临机决断之权,虽说朝廷中枢那边传来风声,说是很快就会有新的钦差大臣赶来洛阳替代太子殿下,但在新钦差抵达之前,洛阳城一切还是太子殿下说了算……相较而言,福王已经被太子殿下软禁,巡抚张大人则是一心想着抽身事外,下官更是人轻言微,所以太子殿下如今虽然一身非议,但依然控制着洛阳城的局面!”
李传文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福王长子的毒杀案,如今也是太子殿下主持调查,若说如今有谁掌握着最全面的情报、最能决定今后的局势发展、甚至是有能力在这般乱局之中庇护郑知府,无疑还是太子殿下……所以,郑知府若是想要安然无忧,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找太子殿下才对。”
李传文这些话虽然有道理,但郑以诚却是面现犹豫。
身为朝廷中层官员,郑以诚虽然不清楚朝廷中枢的核心机密,却也明白太子朱和堉的储君之位如今已是岌岌可危,还与藩宗势力陷入了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愈发是四面楚歌、前途不妙,这般情况下太子朱和堉已是自身难保,如今控制洛阳局势也只是因为钦差身份,未必还有能力庇护郑以诚,而且郑以诚一旦是太过靠近太子朱和堉,就必然会引来更多人的敌视,等到朱和堉将来垮台之后还会受到牵连。
更何况,太子朱和堉本身也不是那种平易近人之辈,还一向是铁面无私,未必会全力庇护郑以诚。
见到郑以诚面现犹豫,李传文立刻就想明白了郑以诚的心中顾虑,心中暗暗叹息,只觉得如今就连郑以诚这般朝廷中下层官员都不看好太子朱和堉了,朱和堉的未来前进当真是极为不妙,也难怪太子朱和堉这次调查藩宗之际会选择破釜沉舟。
暗思之际,李传文又说道:“若是郑知府认为自己不适合寻求太子殿下庇护,却也不能刻意避着太子殿下,毕竟就像我刚才所说,咱们如今情报不足,无法判断未来局势,唯有从太子殿下那里才能得到最新最全的消息……这样吧,老夫身为赵阁臣的幕僚,在太子殿下眼里应该也算是稍有份量,若是郑知府想要看明白未来局势、却又不愿意与太子殿下走得太近,不妨是把老夫引见给太子殿下,由老夫从太子殿下那里打探消息,如何?”
顿了顿后,李传文加重了语气,又说道:“不过,老夫的身份敏感,虽然是为郑知府打探消息,但在旁人看来,老夫的一举一动皆是代表着赵阁臣的态度,眼下的洛阳局势也是极为敏感,若是老夫正大光明的与太子殿下接触,就会被某些人认为是赵阁臣与太子殿下进行联系,甚至会认为赵阁臣意图插手藩宗之事,到时候必然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郑知府把老夫引见于太子殿下之际,必须要尽量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为了以防万一,老夫与太子殿下见面之际,可以伪装成郑知府的仆从。”
听到李传文的这般说法,郑以诚不由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会选在这个敏感时机与自己秘密接触,还想要把自己招入“赵党”之中,原来他们并不是看重自己的能力与官位,只是想要通过自己来与太子朱和堉进行暗中接触。
“也难怪自己只是晾了他们两三天,就引来了他们的极大怨气,还一唱一和的暗中敲打于我,原来他们是想要通过我作为中间人与太子殿下秘密相见,我这几天晾着他们,自然是耽误了他们许多事情……”
想明白了这些,郑以诚认为自己被利用了,而且利用价值还不高,不由是心情复杂,但他稍稍犹豫片刻,很快就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我接下来就以配合查案的名义,再次求见太子殿下,然后再寻借口让太子殿下挥退身边的厂卫,接着再把李先生与肖先生二位引见给太子殿下,只是就要委屈两位装扮成我的身边随从了……恩,为了方便联系做事,两位从今天开始就搬到洛阳府衙门入住吧。”
见郑以诚这般识趣,李传文也高看了他一眼,再加上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心中对于郑以诚的怨气也稍稍消减了一些,认为郑以诚也还算是一个人才,把他引入“赵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笑着点头:“既然如此,一切就劳烦郑知府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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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李传文这次秘密与太子朱和坚进行接触,乃是赵俊臣所交代的临时任务,事先并没有充分准备。
随着“联合船行”逐渐步入正轨,赵俊臣在京杭运河与长江沿岸的影响力也已是大致成型,所以赵俊臣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整合晋商、陕商的方面,准备仿照“联合船行”的成功案例,把黄河沿岸与北方边疆的贸易也纳入到自己的控制之中。
近半年以来,李传文就一直都忙着这件事情,依然是到处奔走,一边考察实地情况、一边是设法收服各地的官吏乡绅,只是活动范围从京杭运河与长江沿岸变成了黄河沿岸与北方边疆。
前几天,李传文带着肖文轩正在实地考察开封府的商贸情况与地方势力,却突然收到赵俊臣的一封密信,要求李传文立刻奔赴洛阳,一方面是尽量收集太子朱和堉与藩宗势力这场较量的第一手情报,另一方面也是让李传文辅佐太子朱和堉,避免太子朱和堉搞砸太多事情。
按照赵俊臣的信中原话——“太子今后即使要被废黜,也必须要留下东山再起的一线生机,若是太子他看不明白局势、执意要拆房子,那至少不能让他顺手把房梁也给砸了”。
李传文身为赵俊臣的核心幕僚,也稍稍知道一些赵俊臣的未来计划,明白太子朱和堉乃是赵俊臣未来计划之中的关键一环,太子朱和堉大肆弹劾藩宗的做法无疑是与赵俊臣的未来计划南辕北辙,不由是大为震惊,迅速奔赴到了洛阳城内。
然而,抵达洛阳城之后,李传文却很快是陷入了两难。
按照赵俊臣的吩咐,李传文抵达洛阳之后,就应该尽快与太子朱和堉进行接触,一方面是辅佐太子朱和堉出谋划策、赢得这场与藩宗势力的较量,另一方面也是规劝太子朱和堉不要乱搞、避免扩大混乱局面。
然而,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身为赵俊臣的幕僚,自然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求见太子朱和堉,因为朱和堉身边遍布着厂卫番子,这些人皆是德庆皇帝的耳目,所以只能通过洛阳城内一位有分量的官员进行安排,而郑以诚身为洛阳知府就是最佳人选。
与此同时,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李传文与肖文轩为了辅佐太子朱和堉,必然是要频繁与太子朱和堉进行接触,而郑以诚作为最重要的中间人,必须要保证可靠,所以李传文才会想要把郑以诚招纳入“赵党”之中。
只可惜,郑以诚出于各种考虑,竟是晾了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好几天,一直到今天才让李传文与肖文轩达成目的。
但这个时候,太子朱和堉与藩宗势力的这场较量已经发生了极大变化,局势也变得愈发复杂,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是否还能发挥作用,他们本身也是信心不足。
不过,李传文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尽力一试,得到了郑以诚的承诺之后,当即就催促郑以诚行动。
郑以诚有心投入“赵党”以自保,这个时候也是表现积极,很快就安排马车领着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向着福王府方向赶去。
等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进入马车之后,郑以诚依然是表现得很识趣,知道李传文与肖文轩必然有机密事情要商议,又为了避免更多人注意到李传文与肖文轩二人的存在,所以就没有一同坐入马车,而是单独乘轿走在前面。
坐在马车之中,李传文掀开车帘向外查看,却见到洛阳城内依然是戒严状态,官府衙役还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可疑人员,百姓们皆是人心惶惶,官吏们皆是无头苍蝇,显然所有人对于朱和增的这场毒杀案依然是没有任何头绪。
见到这一幕,李传文愈发是表情严肃,只觉得自己就算是能与太子朱和堉见面,太子朱和堉也愿意接受自己的辅佐与规劝,但也未必能够处理如今的复杂局势,不由是忧心忡忡。
另一边,肖文轩也同样是心情忐忑,忍不住问道:“夫子,您说咱们见到太子殿下之后,太子殿下他会接受咱们的辅佐与规劝吗?我听说,这位太子殿下一向都是不听劝的。”
李传文也没有太多信心,犹豫道:“应该会,毕竟太子殿下与赵阁臣已经联手,咱们也能算是他的自己人,更何况……自从赵山才过世之后,太子身边一直都没有多少合格幕僚,当初至少还有一些清流为他出谋划策,但如今清流们已经与他划清界限,太子身边再也没有人能与他商议对策,只能一个人拿主意,这般情况下他至少不会冷脸赶走咱们。”
肖文轩叹息道:“不过,如今这般复杂局面,就算是太子他听得进去咱们的建议,但如今的局面太过复杂,就像是一团乱麻……咱们未必有能力发挥作用啊!”
李传文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反问道:“赵阁臣给咱们送来的那封密信,你也亲眼看过了,按照赵阁臣的说法,太子可以拆屋,但绝不能砸梁……那在你看来,何为拆屋?又何为砸梁?屋子代表着什么?房梁又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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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1082章.言传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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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之际,李传文看向肖文轩的目光之中满是期许之意。
在赵俊臣的众位幕僚之中,李传文的地位最高、牛辅德则是最受重用,但若论潜力最大,则无疑是肖文轩。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肖文轩的功名最高,乃是一位举人——若是放在明朝前中期,拥有举人功名的读书人,都已经可以直接担任朝廷的下层官吏了——在赵俊臣的手底下,拥有举人功名的幕僚,也只是寥寥几人。
李传文自从辅佐赵俊臣之后,也曾与赵俊臣探讨过科举制度的优劣,发现赵俊臣明明是状元出身,对于科举制度却是充满了不屑一顾之意,对于八股文章的盛行更是深痛恶绝,认为这种东西对于治国牧民皆是毫无用处,反而是禁锢了读书人的思想,说是浪费生命也不为过。
不过,赵俊臣厌恶科举制度的同时,对于那些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却是极为重视——当然,赵俊臣的这种重视,相较于德庆皇帝、周尚景等人,则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去年的那场会试,朝廷各派皆是注意到,赵俊臣趁机把许多杏榜有名的进士纳入门下,这些进士投入赵俊臣的门下之后,也均是受到了很好的仕途安排,这般情况也被很多人视为是赵俊臣野心勃勃的佐证。
但很少有人留意到,赵俊臣同时也趁机吸纳了大量的落榜举人,数量足是前者的三倍有余。
事实上,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赵俊臣并不会重视他的书法是否工整、文章是否锦绣、八股是否精通——虽然这些东西才是读书人考取更高功名的必要条件。
在赵俊臣的眼里,进士的能力未必就要强于举人、举人的能力也未必就会强于秀才,能在科举道路上取得成就,只是代表这名读书人拥有更强的读写能力、学习能力、以及做事之际的专注力,这些东西只能算是读书人的基础素质,但赵俊臣真正看重的东西,也正是这些看似不足一提的基础素质。
毕竟,在这个时代,拥有基础读写能力的人也只是极少数罢了。
赵俊臣认为,拥有这些基础素质之后,读书人只要是思想还没有彻底僵化,就更有机会掌握那些真正有用的知识,也就更有机会成为真正可堪一用的人才,至于功名则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对于赵俊臣的这般看法,李传文也是部分赞同的,因为他本人的功名也不算高。
而事实也证明,赵俊臣的这般看法确实不能算错。
就以“联合船行”为例,如今在“联合船行”的活动范围之内,各地府县皆是驻有一名赵俊臣的心腹——大多是赵俊臣所招纳的落榜书生——负责协调与监督之事,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赵俊臣才能把“联合船行”这个庞然大物牢牢控制在手里。
再比如说,赵俊臣目前正在把数以万计的陕甘难民转移到宣府军镇的辖区,这件事情在具体操办之际可谓是极为复杂,同样是需要大批人才——这些人也大都是出自于赵俊臣去年所招纳的落榜书生。
就这样,方方面面、各行各业,赵俊臣所招纳的这些落榜书生,如今大多已是成为了赵俊臣各项计划的一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协助与支持,赵俊臣的权势影响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突飞猛进。
否则,赵俊臣就算是心里构想了再多的计划,也必然会受困于人才的不足,无法施展拳脚。
据李传文所知,朝廷今年很快就要举办新一届的乡试了,而赵俊臣尝过了去年会试之后招纳大批落榜举人收为己用的甜头之后,如今已然是盯上了今年乡试之后的那些落榜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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