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还是盛临煊率先回神,他转而走到她面前,沈珺悦才反应过来要行礼。
盛临煊扶住她没让她蹲下去,眼中含笑地看着她,显然一回来便见到她的这个偶遇让他心情十分愉快。
又见她手中拿着书,便拍拍她手道:“进去看,朕一会来。”说完便略过她大步往里面去。
他身上又是尘又是汗的,确实不太干净,走过似乎都能带起一阵尘风。他自己闻着都难受,无怪乎并不停留与她说话,急匆匆便进去了。
沈珺悦在后面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抿唇一笑。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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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话本,眼睛虽盯着那些字,心思却根本不在那上面,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故事讲的什么。
李荣推开厢房门,盛临煊走了进来,沈珺悦见是他忙放下书站起。
李荣在后面对玉环打了个手势,玉环忙欠身退出,瞅着李荣把门又关上,两人一起退到了廊檐下。
屋内两人相视而笑,盛临煊张开双手,看着她轻轻地、低低地唤了一声:“悦儿。”
沈珺悦只觉鼻子蓦然一酸,忙努力露出一脸灿烂的笑来,“皇上!”翩然投入他的怀中。
盛临煊将她稳稳地抱住,唇触着她的耳温柔道:“朕回来了。”
离得太近,他呼出的气息直接袭向她的耳朵,沈珺悦如一汪水软倒在他的怀里。盛临煊爱怜地亲亲她的脸颊,抱着她歪在榻上,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矮几上搁着沈珺悦刚刚放下的话本故事书。盛临煊伸手拿过来随意翻了翻内容,觉得不太对,便掩上书页看一看封面。
封面上赫然的“国色牡丹”四个大字,下方却有一排“记大盛开国帝后”的小字,不细看便会忽略过去。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本......朕倒是不记得有。”
结合大小书名一看便知道又是一本各种传说、野史、杜撰糅杂而成的大盛太.祖皇帝与皇后的情史。
他对自己老祖宗的情史可没什么兴趣,这本书应是采买的人一个不慎混入书堆里一起买进来的。
想不到她的小贵人竟会对这故事感兴趣,莫不是向往书中太.祖帝后一生恩爱不移的情感?
盛临煊将她往上搂了搂,下巴贴着她的脸,将书的封面往她面前一现,另一手点了点书名:“怎么挑了这个来看?”
沈珺悦看他伸手拿过去那书的时候就暗道不好,挑了一本编排人家老祖宗的书还被抓个正着。
此刻脸红了红,胡乱搪塞道:“臣妾也不知这书写的什么,只以为是记载太.祖帝后逸事的书。”
她也不全是浑说,只因她虽挑了这书,却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盛临煊轻笑道:“想知道什么问朕便好,不过悦儿既然想看,朕也不介意陪悦儿一起看看。”说完便就着这个姿势,真的翻开这书看起来。
沈珺悦还扭捏了两下,他却颇为认真地拍拍她手让她别乱动,好好看书。沈珺悦无法,只好这样半躺在他怀里,一起“看书”。
看着看着,要翻页的时候成徽帝的手却仍不动,沈珺悦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也变得平缓绵长。她微微撑起身子,向后一看,成徽帝已经睡着了。
她静静地看着睡着了的成徽帝——他薄唇微抿,眼睛紧闭,睫毛浓长。他的面容并不因睡着而显得无害,整个人的气势依然凌厉,仿佛出鞘的利剑,蓄势待发。
想到他刚刚在外奔波归来,应是累得很了。可是他半抱住她的动作那么珍惜,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温柔。
她心软了软,将他手中的书抽走,双手放好,又小心地扶着他躺得舒服一些。才又重新躺回他身侧,陪他一起小歇。
外面阳光正盛,室内却是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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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悦没睡着,又把那本书摸来看,看着看着也得了趣味。书中内容真假尚且不辨,但这著书人的文采倒是不错,字里行间颇风趣幽默,将太.祖帝后的故事讲得活色生香,跃然纸上。
屋内的光线渐渐昏黄下来。沈珺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看窗外的光已经低斜。
她又看了成徽帝一眼,他睡得很沉,想必这几日在外应该休息得不甚好。
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榻,理了理衣裙,便走到门口处,看他毫无所觉仍然睡着,才轻轻地开了门,悄悄出了去。
李荣见有人开门出来,迎上来正要开口,沈珺悦忙竖起手指抵着唇“嘘”了一声,才压着嗓子小声道:“皇上睡着了,这会还未醒。”
李荣忙点头:“皇上这几日十分辛苦,原本那边事情办妥也不必如此着急赶回。只不知山庄这边又有什么事情,皇上昨日还是漏夜赶了回来,一日夜都未歇过。”
沈珺悦一听,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睡得那么沉,任她摆弄都没醒了。也忍不住的有点心疼他,堂堂皇帝还事必躬亲,当一个圣明的皇帝真的很不容易。
太阳落山了,成徽帝依然睡着,沈珺悦也不便多待,嘱咐了李荣几句,便领着人回了摘星居。
各自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六月六,晒经日。一大早李保便领了皇命过来请沈珺悦。
成徽帝昨日下晌狠狠地补了一觉,傍晚时分起来用了晚膳,又批了些堆积的奏章,后半夜睡下,今早起来便又是精神焕发的样子了。
沈珺悦昨夜睡眠质量也挺好,晨起心情不错,一见到成徽帝便奉上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盛临煊捉住她绵软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今日咱们早点出去,朕带你到山下的镇子里看洗晒。”
听完成徽帝的安排,沈珺悦的笑容就更真更甜更软了。看洗晒是什么,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徽帝要带她出避暑山庄去,她能到小镇上去玩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保也喜滋滋地抱着一个大包袱进来,成徽帝指着那包袱道:“朕给你备了百姓的衣裳,你先换上。”说完又摸摸她脸,带着其他人自出了门去。
沈珺悦带着玉环染紫转到屏风后头,把穿在外头的宫装都褪了下来,换上成徽帝准备的外衣外裙。
换了衣服,头发也得改,沈珺悦让她们将她头上的钗环都拆了,放下的头发挽起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只插上两根玉钗定住。原先的珊瑚耳坠看着不太搭,也给摘了。
换装完毕,沈珺悦立在房中,一袭简单的天青色少女裙装,她理了理腰带的丝绦,问两个宫女:“如何?”
玉环与染紫都觉得这衣裳颜色浅淡,衬得她气质更为出尘。
玉环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自家贵人,托着下巴道:“主子本就美貌过人,穿什么都好看——就是耳朵上少了副合适的耳坠子。”
沈珺悦摸摸轻飘飘空荡荡的耳垂,浑不在意道:“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就这样也行,不妨事的,走吧。”
主仆几人推门出来,成徽帝已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立在院中等沈珺悦,他相貌清隽,仪容出众,手上还拿着一柄折扇,俨然一副世家公子哥的做派。
看见沈珺悦出来,他明显眼前一亮,走到她面前,单手执起她的手,趋近她耳旁带着笑意说道:“悦儿如此打扮,甚美。”眼神瞟过她的耳际,只见她耳垂空空,只有两个小小的圆圆的耳洞。
盛临煊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没有说什么,只带着她往外走。
观月楼外停着一辆寻常富贵人家常用的马车,盛临煊扶了她上去,自己才跟着上去坐在她身旁。
在车帘子放下来前,沈珺悦只看见换了一身普通侍从衣服的李荣与另一个陌生面孔的青年跳上车辕。
“就咱们这一辆马车出行?其他人,皇上的护卫们,不随行吗?”沈珺悦见统共就他们这辆车的四个人,成徽帝自己竟也没带几个人,不由得担心起了安全问题。
“我们这一日来回,人多反而不便。放心,不会有事的。”盛临煊明白她的顾虑,笑着安抚她。
其实皇帝出行,怎么可能没带护卫,只是从明面上转成暗地里而已,守在周遭的暗卫便不知安排了多少。
马车从颐德避暑山庄侧门驶出,走了一段小路才转上官道,混在其他进出的车马中进入小镇。
六月六,晒经日,顾名思义便是在这一天将经书经史等书册都摆出来晾晒,这一活动原本源自佛家。后来佛家兴盛,到了这一日,香火旺盛的寺庙还会举行盛大的“晾经会”,善男信女们都能参与到这项活动中来。
久而久之,晒经日又发展成了民间的洗晒节,不再只局限于佛家。只要这一天天气晴朗,百姓们便会将家中需要洗涤、晾晒之物拿出来洗晒。便是书院、学堂,乃至皇宫大院,也会在这一日将需要通风晾晒之物陈列在烈日之下进行翻晒,以防潮湿生霉、虫蛀鼠咬。
颐德避暑山庄脚下的这个小镇的洗晒节传统而热闹。两年前成徽帝在六月六来过一次,觉得颇有意思,因此早便打算在这一日带沈珺悦也来看看。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处理好暗卫营的事情,便一刻都不停留地赶回来的原因。
到了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上,马车通行已经十分不便。
盛临煊便对沈珺悦笑言:“接下来的路,便要累夫人双脚行走了。”
沈珺悦娇俏地对他皱了皱鼻子哼道:“爷都能走得,妾身还走不得吗?”
两人笑闹几句,盛临煊便带了沈珺悦下车步行,下车前,还记得先给沈珺悦戴好帷帽。
街上的人流量虽不至于多到摩肩擦踵,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互相推撞到也是常事。盛临煊皱皱眉,干脆将沈珺悦护在身侧,又命李荣站在她另一旁保驾护航。
沈珺悦自下了马车,便被这市井氛围所带动,燃起了她身为一名女人热爱逛街的本性。
这洗晒日乃是官方认证的节日,官府学堂到了这一日也会休沐一天,让官吏、学子们在家沐浴洗发,洁净身躯。
而商家们也投机取巧,充分利用洗晒这一理由进行“占道经营”。沈珺悦好奇地看着这条街上两边店家的伙计们正在将摊子往外摆,再将自家店里的东西陈列其上,假借晾晒之名行卖货之实。一年中也只有这一日可以如此而官家不来究责。
两人随着人群走走看看,沈珺悦觉得成徽帝似乎有目的地在寻找着什么,忽闻他低声说了句:“找到了。”接着便拉了她的手带她往一家店走去。
沈珺悦抬头,透过轻纱一看,“金玉阁”三个金字招牌明晃晃地不要太明显。
沈珺悦不懂成徽帝带她来首饰铺子做什么。
进了店里,才发现这是一家面积颇大的字号,有上下两层。他们才一进门,就有伙计热情地迎上来招呼。
这种字号里的伙计眼光早都练出来了,客人一上门,他们就能从客人身上的衣服料子、佩戴的首饰配件,甚至是客人身上的气度看出客人是富是贵。
故而盛临煊与沈珺悦带着李荣和那生脸护卫一进来,店里候客的几个伙计便都想凑上来。
还是盛临煊随手指定了一个,才免了他们窝里纷争。
盛临煊对那憨脸伙计道:“要一对玉耳坠。”
李荣这贴心奴仆便在一旁适时补充道:“把你们这最好的耳饰都拿出来给我们爷挑选。”
娘娘她又懒又娇 金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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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悦听到这里若有所觉,不由得摸摸自己藏在帷帽里空空的耳垂, 心里一动。
看起来憨憨厚厚的伙计行事却很有章法, 将瞧着就气度不凡的成徽帝几人带上了二楼的贵客雅间安顿, 又很是周到地给他们上了茶水, 才出去找掌柜开箱给他们调一些上品的耳坠来。
盛临煊带着沈珺悦坐在圆桌边,又帮着她把头上的帷帽摘下。
见她鬓边发丝略有散乱,扶着她肩膀道:“别动, ”伸手将那几缕碎发别到她耳后, 看了看, 才对她笑道:“好了。”
雅间里毕竟还有别人,沈珺悦忍不住红了红脸, 对成徽帝羞涩一笑:“谢谢爷......”
没一会儿, 就见那伙计捧着一个宝盒进来搁在桌上打开,手脚利索地又将各色耳坠理了理,整整齐齐地展示给客人。
那伙计摆完货抬头,一下撞见沈珺悦的面容, 只觉眼前的女子生的天仙一样, 瞬间被夺去了神魂般呆呆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忽听“笃笃”两声, 他惊了惊忙低下头, 心砰砰跳个不停, 不敢再看。
盛临煊抿了抿唇, 收回方才敲桌的手,心中略有不快。但见那伙计一经提醒很快便识趣地低了头没再盯着沈珺悦看, 便也没再说什么。
只因盛临煊认为沈珺悦确实美貌,便是他当初乍然一见,也是惊艳的。更何况这小镇地方的小老百姓,又何曾见过这样的美人。如此一想,便就释怀了。
沈珺悦方才被那伙计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也不太自在,她侧着脸往成徽帝身边靠了靠,一手悄悄地捏住成徽帝手边的袖子,适时地表现出她的不安与依赖。
盛临煊心中对她的爱怜之意便愈盛,微微一动反手将她那纤柔绵软的小手攥在掌中,轻轻地、仿佛在安抚她一般地握了握。
那憨脸伙计醒过神之后脸色有些不好,自知冒犯,再加上对着沈珺悦这样的大美人总觉得心虚气短,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更加得罪客人,便对成徽帝道:“这些都是上等货色,小的平日见得也少,不若我去请了我们女掌柜的过来,好帮着客人们掌掌眼。”
盛临煊心想这伙计还算有点眼色,便点头应了。
待那伙计出了门去,他便略过这一段,转头问沈珺悦:“夫人看看,可有喜欢的?”
到了这会,就是傻子也明白成徽帝到底是为谁来的这“金玉阁”的了。
沈珺悦很领情,心里也确实高兴,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又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笑出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她摇了摇他们交握的手,对成徽帝撒娇道:“爷帮妾身挑吧”,顿了顿,又故意接上一句:“爷当初为妾身挑的首饰就很好,妾身相信爷的眼光。”
盛临煊闻言也想起来当初给她送了一匣子首饰的事情,便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这是得了便宜来卖乖了。”
沈珺悦不回话,只是笑望着他。他便没辙了,摇摇头,还是老老实实地看起了桌上那一盒子的耳坠来。
沈珺悦瞧着他认真仔细的模样,唇边不自觉地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花。
他挑了几副看起来料子还算凑合的玉质耳饰,有耳坠也有耳珰。又拣了最顺眼的一副对着沈珺悦白玉似的耳朵比了比,心中只觉什么样的耳饰都不及她这一对天然的耳朵来得美丽,真不知是耳饰衬人,还是人衬耳饰。
心里有了比较,便总也挑不出合心意的出来,且越发觉得这些“次品”没有一样配得上沈珺悦。
这当口,“金玉阁”的女掌柜吉娘子敲门而入。
大盛对女子的教条不算苛刻,但是普通人家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还是少的。能出来做事的要不就是家中实在贫困需得多一份收入养家糊口,要不就是上了年纪出来也没人非议的。
这吉娘子两种都不是,她是个孀居的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吉娘子在这镇上也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号人物了。
“金玉阁”是她与丈夫一起打下的家业,只是她丈夫在世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她也并不出面管事。夫妻俩齐心把个“金玉阁”经营得风生水起,在这片小地方也是数得上的富庶人家了。
然而她丈夫急病去世后,婆家亲戚有人眼红“金玉阁”偌大的家业,便欺她孤儿寡母,妄想抢占她家的财产。
为了家中的稚子幼女,吉娘子被逼走到台前,兴许她天生便是做生意的料,口条好手腕高,长袖善舞,处事圆滑,竟将“金玉阁”经营得比她丈夫在世时还要好。
她又不惧人言,且懂得与人为善,常常在冬日放些米粮接济穷人,因此得了个善名。
前两年盛临煊在洗晒节那天经过金玉阁,见她门前围了一圈人闹事,他恐是地方恶霸欺压正经营生的店家,于是便驻足旁观,准备伺机而动。没想这店家的掌柜是个能干的,她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争端。他好奇问了路人,才知道了吉娘子的名号。
于是便对“金玉阁”有了印象。今日想给沈珺悦添一对耳饰,也立时想起了这里。
吉娘子进了来,一看坐在桌边的成徽帝与沈珺悦二人,心道怪不得铁柱那厮说他接待不了,非得让她来,原是这样两位神仙似的人物。
她未语先笑,到了近前才爽朗道:“我是这‘金玉阁’的掌柜,贵客上门,小店多有怠慢,在这给诸位赔礼了。”
她说话的时候先是对着盛临煊,尔后便只向着沈珺悦,说话行事有礼有度,落落大方。
她摆出接待贵妇人的姿态招呼沈珺悦:“夫人花容月貌,非上品不能匹配。我们这店里别的不敢说,玉料是真材实料的好。夫人可看看——”
没有多余的话,便介绍起了玉耳饰来。
吉娘子话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让沈珺悦听得舒服,又不至于尴尬脸红。且她几乎不跟成徽帝说话,只有讲到哪个款式适合沈珺悦时随口带一句“这位爷看看”。
话说得好听,做事又有分寸,沈珺悦对这位女掌柜颇有好感,看她介绍的东西也顺眼起来。这店里的东西跟宫中的自然没法比,但是戴个趣味还是可以的。
便听了她的介绍挑了一副造型别致的耳珰戴上耳朵试了试。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觉得还不错。便歪着头问成徽帝:“爷觉得怎么样?”
成徽帝自己挑时各种挑剔,此时见她娇俏模样却觉得再适合不过。
吉娘子又跟着凑趣,趁势又让沈珺悦多试了两副,美人美玉,自然是都好。
于是花钱的买得开心,收钱的卖得就更起劲了。最后竟不只耳饰,别的发簪、步摇之物,沈珺悦也多少挑了一些。而盛临煊也发现,装扮自己喜爱的女子,竟还别有一番趣味。
这一日,吉娘子舌灿莲花,让“金玉阁”有了好大一笔进账。生意做成,吉娘子笑吟吟地要送盛临煊一行下楼。
还未走到一层,便听见楼下的喧哗声,有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嚷嚷着:“把你们掌柜的喊出来,我们少爷来光顾,她还不赶紧出来招呼!”
正好成徽帝牵着沈珺悦的手下来,刚拐过这一半楼梯。
吉娘子走在他们身后,也听见了这声音,听得那人话中意思,脸色一黑,咬了咬牙却又强摆出一副笑脸来,心里暗道“晦气”。
怕成徽帝他们走在前面被那些人冲撞了,她便着急往前要先挤着下楼来。
沈珺悦出来的时候因要下楼梯,怕纱帘阻碍视线,头上的帷帽便只是虚虚戴着。不想这会被吉娘子从旁一挤,碰到了她扶着帷帽的手,竟不小心将她头上的帷帽掀翻了。
帷帽掉落在地上,又滚落楼梯,直到碰到了一双着皂靴的脚,又被旁边伸出的另一只脚踢开,撞到了柜台,才停止了滚动。经了这一路,原本干净洁白的帷帽已变得脏兮兮地,无法再用。
帷帽掉落的时候,沈珺悦挽救不及,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她身旁的吉娘子发觉闯了祸,也“诶”了一声。
然而此时店里却变得十分安静。方才趾高气扬的叫嚷,颐指气使的声音,只是一瞬间,便全部消失了。
沈珺悦微低着头,正以指作梳,整理被帷帽带乱的额发。整理好了一抬头,才发觉现场的气氛不太对。
“金玉阁”店里进来了好些人,那些人正站在楼梯下盯着楼梯上的他们看。准确地说,应该是盯着沈珺悦一个人看。
当先的一个男子痴迷地看着沈珺悦,就像土财主见着了什么大宝贝一样,只差流口水了。
帷帽掉落的时候盛临煊便知不好,出于男性本能,他立刻就注意到了其他男人对沈珺悦觊觎的眼神,心中十分不爽,沉着脸往前一步将沈珺悦挡在身后。
沈珺悦已经意识到了不妥,她紧了紧与成徽帝交握的手,小声道:“帷帽掉了,我们一会再走吧。”希望回到雅间,让李荣去买了新的帷帽来,她戴了再走。
盛临煊冷冷地扫了楼下的人一眼,对沈珺悦温声道了句“无妨”,仍带着她往下走。
美人被挡住看不见,那个一脸痴迷的男子总算回了魂,这才注意到盛临煊。瞧他手向后,明摆着就是牵着那个大美人的样子,脸僵了僵。
可是这样的绝色美人,是他生平未见的,这见着了,就不想放过了。
仗着自己的出身,在盛临煊带着沈珺悦将要越过他出门的时候,他脚步一挪,挡住了他们的路。
他貌似有礼地朝盛临煊拱了拱手,自报家门道:“在下乃榆阳镇首富之子林之宝,观兄台气度不凡有意结交,可否赏个脸到寒舍做客?”话说得四不像,说话间眼睛还直往盛临煊身后的沈珺悦脸上身上瞄。
站在后面的沈珺悦快被恶心坏了。此人满脸横肉,头大如斗,腰似水桶,长得肥硕就算了,偏要学文人的那一套还穿一身白,无限显胖的同时,他这大夏天的一身臭汗浸透了衣衫实在不雅。
最为致命是他这样的尊容,竟还一副自以为玉树临风的状态,敢当着成徽帝的面就眯着眼睛冲沈珺悦抛媚眼。
听着他黏黏糊糊地说话,脸上汗津津,快将一身白衣穿出了一面墙的效果,却还故作斯文意图染指沈珺悦的样子,盛临煊心头火起,懒得再看他脑满肠肥色迷心窍的丑态,低低地说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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